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24-4-22 17:25 编辑
那天，4月7日。记得是清明假后第一天。收到琼的信息，她说，蓉蓉，中午好呀，最近几天方便出来吃个饭，见个面吗？
愣了片刻。
不是好久不见，是好久好久不见。甚至是，……好久没联系，包括聊过天了。
她还留言：老实说，我有点社恐，很久很久没跟老同学联系，目前大家的情况一无所知，自己也是平平无奇，想见你们，又怕见你们……
人到中年，马不停蹄，各有各的忙乱。自她远嫁他乡，确实是只见过两次。看她的语气和流露的心情，不由暗自叹息：再不碰头就老了。
赶紧连发几个抱的表情包，说：你回来了啊？
心里却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赶巧了这周？正是我最忙的时候啊。
想了想，把时间附上：周末可以安排，不是周末的话，每个晚上都没问题（晚自习可以调整）。如果是周二和周三中午，得提前说好，我这边能调整课。其余时间都不行了——课压根儿调不动，需要训练实验操作应考的。
之所以分得如此清楚，是考虑每个人的时间，看能不能尽可能协调。
她说，嗯嗯，我明白了，大概晚上吧。有了你的回话，我再去联系她们，看看她们怎么说。
——啊？敢情我还排在第一位的？
这，让我有些歉意。一边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们，一边是久未联系的故友，还是如此忐忑不安的，珍视碰头的，难得归乡的故友。
矛盾挣扎了几秒。在一个孩子拿临时装片给我看，询问怎么用吸水纸对侧引流时，终究还是把天平的重心侧向了孩子，我索性跟琼说：本来该我帮忙联络的，实在是忙得晕头转向……
她说，没事儿，你做好你的工作，我去联系。
这，就是老同学了，默契，互谅，也不见外。其实挺让我感动。换了他人，不得疑心，是否欠热情啊，不欢迎啊什么的么？
话说回来，换了其他人，在如此仓促之下，大约我也不会愿意约见了？
不久之后，在我俯身指点孩子操作显微镜时，琼的信息来了：燕子说，今晚约。
这是择日不如撞日了？
透过这则信息，能窥见某种情绪，也暗合了我的心境。
行，就见吧。我随口问，其他人呢？约好了没？
她迟疑片刻，说，有些没联系方式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
几个电话出去，敲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韩二娃，她急急又遗憾说，哎呀，我肠胃不好，吃好几天药了，都。只好喝着稀饭看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忽然想起来，琼说，燕子刚做了手术，只能喝点儿小米粥。
莫名想笑：同城多年，也未必有往来，倒是琼的返乡之邀，给了旧友相聚的由头和契机，为了一场奔赴，什么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可见，远的是心，不是距离。
平日里，谁都在俗世摸爬滚打，哪能空出闲情逸致约个闲会，吃个闲饭什么？只这一时，这一刻，被“同学”情结牵引，时间挤出来了，空间挤出来了，连精力也腾出来了。
宾主欢。
并无料想的生疏。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谊，沉淀在岁月里，你打捞或者不捞，它都在，拎起来，便莹莹剔透，触手温润。
倒有撵路而来的：其一是燕子的先生。他也是同学之一，只没被计划在内，说是有其他活动。其二是另一美女同学，凑巧听到了邀约。他俩的理由惊人一致：好久没见了，听说有约，怎么也要撵路的。
转而又齐齐责我，怎么没喊你家先生？他跟大家都是熟悉的啊！
惭愧，是真给忽略了。上班各种忙乱，下班后，接了琼，匆忙赴约，满脑子空白，哪里周全得了？而况我还因了计划的临时变动，把接燕子的初打算给忘了。所幸，燕子没有跟我计较——就算计较，我也愧疚不过来。
饭后，去了茶楼。各种追忆，各种欢笑，各种逗趣，各种闹腾。
不觉已是夜深……
再后来，在燕子家，又碰头一次。依旧是仓促，挪时间，调节奏，各自努力奔赴——只为了赶在琼离开前多聚一次。
听说，韩二娃还抽空专程陪琼逛了一次街。是近期新打造的，琼不知晓的景点类街道。确实应该陪她走走的，可惜不是我，以我目前的状态，……也陪不了。
然后，依旧是忙乱。
直到此刻，稍微空下来，才想起：琼应该返程了吧？竟没有多关注，或者再问候一声。在她的那边看来，我到底冷情了些吧？汗，涔涔而下。
随即又想起来，燕子家先生说，以后多聚聚，一起喝酒啊！
是这么说。然，饭局、酒局的组建，到底是需要契机的。只能说，值得憧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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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2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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