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求乐的方法，最好莫过于尊重劳动。一切乐境，都可由劳动得来；一切苦境，都可由劳动解脱。——李大钊
时光回流，定格在公元2019年12月2日22时40分许。
再过二十来分钟，就到晚间十一点了。
洗漱完毕，躺在下午才安装铺设妥当的新床上，浑身上下充满疲惫，特别是双脚，即便放平和极力放松，仍然紧绷绷的，有些僵硬，感觉不太舒服。
看看微信运动，42574步？！一不小心，抢占朋友圈运动步数第一名。
朋友圈满屏质疑，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山区网络信号差导致数据有误？还是手机水土不服胡乱记录？
都不是。只因一个字：忙！忙得大家前脚打后脑勺，忙得岳母连午饭都没时间做，忙得喝口水都是奢侈想法。
一
回到家的第一天中午，岳母忙得没做午饭。
其实，忙并非唯一原因，更为尴尬的，是不具备做饭的基本条件。
灶台还在，大铁锅尚存，但与之配套的两只锑锅全坏掉了。
岳父岳母家使用的是那老家一带常见的连锅灶，一个灶口烧柴火提供热源，前面一口大铁锅、后则两口锑锅，一大两小三口锅成品字形摆列，大铁锅煮饭炒菜，锑锅炖菜热菜，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岳父岳母家空闲十年的房子，说百废待兴有点夸张，但确实是灰尘满地、满目脏乱差。
加上幺叔幺婶前些日子帮忙张罗新换了大门、粉刷了墙壁，施工留下的垃圾、粉尘没来得及收拾；内弟和弟妹新买的来不及拆开的床，把二楼几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连下脚的空地都没有。楼上楼下、屋里屋外的那个凌乱劲儿，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此情此景，我有些着急，找来条帚、铁锹、拖布等工具，迫不及待地投入清扫工作。困难面前怎么办？两横一竖就是干！除此别无选择。
岳母也是个急性子，眉头紧缩，满脸着急，一进屋就开始不停的忙乎。
而岳父，则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叫我不要着慌，说活儿再多也得一步一步来，还说我不必那么辛苦，回来呆不了几天，该休息休息，活儿干不完没关系，反正离过年还有些时日，他和岳母慢慢干就行了。
我嘴里应承着，手脚却停不下来。回来的任务就是帮二老收拾卫生和重新安家，时间紧、任务重，哪能磨磨蹭蹭？只能快马加鞭、紧张快干。
二
吃饭要菜多，干活要人多。收拾卫生这活儿，既脏又累，任务量又大，仅靠我和岳父岳母三个人，怕是一周也干不完。
年轻人都外出发展或定居，老家农村已是地广人稀，想找人帮忙干活决非易事。就拿我和爱人老家所在的生产小队来说，原来近百口人，现今长住的不到十个，且大多年老体弱，真不好意思麻烦邻居们来帮忙。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依辈份我一直叫哥儿（姐夫的俚称）的袁维周老兄，六十出头的人了，手脚还算利索，被我一把薅来跟着干苦力活儿。
哈哈，小舅子欺负姐夫，他也没法拒绝，只能乐呵呵地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好在很快有了更多外援。退伍回乡多年的老战友来了，小学和初中同学来了，还有战友和同学从巫山、万州赶过来提供劳力和精神上的支援。不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伙儿楼上楼下来回跑，屋里屋外忙乎着，没人偷奸耍滑，没人叫苦叫累，委实让我感动。
实在讲，离开老家二十五六年，无论是动手干活，还是协调事情，我都是废柴一根。包括协调电力公司派人重新布设室外输电线路，找人安装网络宽带、重新铺设供水管网，以及其他诸如采购电视、安装热水器等事项，我什么门道都不清楚，全靠我的战友、同学、发小、朋友们全力协调和张罗。
我不是主力，但必须尽力，就算跑龙套，也得撒欢了跑。
一天忙乎下来，到晚饭前，所有房间打扫完毕，新床安装完毕，被褥铺设到位，水、电等生活设施基本就绪。
12月2日晚，也就是抵达山上老家的当天晚上，我躺在新床上，钻进新被窝，真的感觉很累。
人到中年要服软，再也回不到二十啷当的日子……
三
12月3日，除了找人安装网络宽带、重新布设室内室外输电和供水管线等技术性较强的工作，我把主战场从室内转移到室外，开始收拾房前屋后疯长的杂草杂树。
不过十年光景，房前原来硬化过的地坝长满了杂草和荆棘，屋后更是成了树和草的世界。
清除这些杂草杂树和荆棘，显然是项艰巨的任务。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才把退伍回家不久的亲外甥叫了过来，舅甥俩戴上手套，人手一把弯刀和镰刀，毅然决然地向荆棘之地发起冲击。
可能是过于投入，或者是用劲过猛，不一会儿，我们两个都是满头大汗。无意间，我还被带刺的杂草划伤了右脸，长长的一条，破皮露肉、清晰可风，像极女同胞们情急之下留下的抓痕。
砍掉杂草杂树还不算完事，还得用铁锹把树根草根竹根等连根拔起，否则明年一开春又是满地杂草和荆棘。
相比于挥舞弯刀镰刀尽情砍伐，用铁锹进行斩草除根的工作更加花费力气，也更需要技巧，而我又恰恰属于那种小脑极不发达、动手能力极差的呆傻笨蛋，付出的辛苦、流下的汗水，自然要比别人更多一些。
经过两天的艰苦劳动，到12月3日晚饭前，屋内屋外的卫生基本收拾到位，电线、水管、网线、电视、热水器全部安装到位，厨房也开始生火做饭……用岳父的话讲：这两天，你们辛苦了，要不然，我和你妈恐怕半个月都干不完。
尽管很苦很累，以至于老腰脱又有了复发的迹象，但听到岳父这么讲，看到岳母逐渐舒展的眉头，心里满是欣慰和快乐。
渝夫 2019年12月2日晚草于重庆开州老家，12月27日晨完善于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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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1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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