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世纪前的记忆 [复制链接]

范家后人

主楼

发表于 2018-4-10 16:5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范家后人于 2018-4-15 09:33 编辑



                                                   半个世纪前的记忆

                                                      范家后人撰文 · 摄影

                                    一、部队在南阳

   1961年初，父亲从那大153团调到132师，担任师后勤部政委职务。那时，132师驻扎在原文昌县南阳一带。不久，咱全家都搬到南阳，住在师后勤部的宿舍区。开始住在一栋平房里，记得后勤部的勤务员小谭叔叔住在东面第一间，咱家住第二，第三间，还有好几户后勤部的军官家属同住这栋平房里。平房的前面是一座山坡，不很高，半山腰有一棵很大的野生荔枝树。我和俩个姐姐一块去摘过荔枝，当时还拿着一个长长的竹杆，在杆上还绑着一个铁钩，有时候我还叫上勤务员小谭叔叔和我们一块去摘荔枝，摘下来的荔枝是甜酸甜酸的，马马虎虎可以吃。

   没多久，咱家搬到不远的一座独立别墅式样的房子里，内有4间大房，房子的四周都是走廊，估计是仿“苏”设计。因为五十年代时，我们国家和军队全面效仿学习前苏联，军官戴大盖帽，士兵戴船型帽就是那时的产物，部队营房设计也不例外。咱家的东面，北面不远都是部队营房。西面有条公路通往南阳镇，公路东面都是山坡，沿山坡截面有一排藏炮洞，类似延安窑洞那样，长长的沿一字排开。打开大门，就看见大炮，好象是榴弹炮，附近应是炮团驻地。记得有一次，我和家人乘车外出时，曾看见大炮都拉出来操练和保养。

   1961年时，我们家已经是一个班了。去看电影的时候，勤务员小谭叔叔总是叫我们排成一行，跟随他去电影场。当时我们姐弟正好是六人，其他的叔叔说，范政委家的孩子是一个班。最好笑的是，有一次去看电影时，弟弟竟然穿了一条花裙子，我们几个都笑他，他就是不肯脱下来，后来我们劝了好一会，他才脱下来，换了裤子才出门。那一年，弟弟3岁。


               二、上学的故事

   1961年秋季开学时，咱和两个姐姐都去上学了，学校是部队自己创办的，学校名称是8913部队子女小学。咱上一年级，二姐上二年级，大姐上四年级。学校距离家里约1公里半左右，咱和两个姐姐都住校，周六下午才能回家。那一年，咱7岁。

   我们部队学校刚开办没多久，起先只有一年级，逐年升级，就逐年招生，我们入学的时候，学校已经有了四年级了。学校的环境一般，都是128师留下的旧房子，我们教室和宿舍都是砖瓦房，教室的背后100多米是师部灯光球场，是水泥地的，周围还有七、八级水泥看台围成一圈，可以坐很多人。学校宿舍的前面是部队防化连营房，四周还有许多柚子树。我们下午放学的时候经常去看解放军叔叔训练，当兵的叔叔常常都穿戴着防毒面具在操练，当官的叔叔手里拿着秒表在喊着口令，有时在数数，我们就在旁边看热闹。

   有一天晚上，我们同学都在宿舍外面玩耍，不知哪个同学突然喊了起来，说月亮跟着他走，我们大家听了，都望着月亮走起来，边走边跑，都发现月亮跟着我们走，我们走，月亮走，我们不走，月亮也不走，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们也搞不清。

   还记得我们宿舍是一栋很长很长的房子，每一间都是大房间，全班男同学都睡在里面，好像还有别的班的同学也睡在里面。每个人的床下都配了一个小板凳，是看电影的时候带去坐的。  有一天晚上，已经是睡觉时间了，不知哪个淘气的同学把一盆水放到宿舍大门上，结果进门的同学给淋了一身水，大家都觉得好玩，索性都起来玩。同学们大闹宿舍，把备用的洗脸水都洒在地面上，然后把看电影用的小板凳都拿出来，扣在地下当滑冰鞋用，你划来，我划去，有的同学还打起水仗，好不热闹。后来不知谁喊了一声，老师来了，吓的我们大家都急忙跑上床装睡，有的同学连小板凳都来不及拿就上床了，地上湿湿的都是水，一片狼藉，老师来后，很生气地把我们大骂了一通，我们都不出声。第二天早操时，校长把我们班训了一通。这件事使我印象特别深，事隔伍十多年了，我还觉得记忆犹新。


                                 三、学校搬迁又搬迁


      1962年春季开学不久，学校搬迁了。学校新址座落在师部礼堂前面西侧100米左右，是一座2层楼房，1楼是宿舍和食堂，2楼是教室和学校办公室，整座楼房是新盖的。新学校地理位置有点特别，学校的周边一半是黑石板砌的球场看台，约有8~9级台阶，看台是在东面和南面，西面是平缓的坡地，北面200米左右是村庄。估计学校这块场地原先是128师的球场，已使用多年，黑石板砌的看台很陈旧了。  128师迁移后，132师进驻了南阳，就新建了灯光球场，还把原128师的球场改建为我们的新学校。

   我还记得学校搬家时的情景，我们从旧校舍各自拿上自己的铺盖和用品，平均每人都走了2~3趟才搬完。印象最深的是，行走东面的黑石板看台有些困难，看台上的8~9级台阶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每一级台阶落差较高。对于，我们一年级6~7岁的小学生来说，行走有些困难，我们几乎是半爬半跳才能走到下面平地，当天上午完成搬家，下午就在新楼里上课了。晚上在新教室里自习时，日光灯亮亮的，还有吊扇吹着风，真是很慡。

   1962年时，形势有点紧张，因为备战原因，132师要转移到通什文化市山区。命令下达后，部队陆续开拔了。父亲也去了通什一阵子才回来，我们得知部队、学校全部都要迁往通什文化市。通什当时是海南行政区黎族、苗族自治州府所在地，文化市距离通什大约有10公里左右，文化市是通什南圣镇的俗称。陆续开进的部队一部份暂住通什，一部份直接进入文化市搭建茅草房，为后续部队做准备。

      1962年秋季暑假时，我们后勤部机关、学校、工作人员、家属都迁到了通什。从此，告别了南阳，告别了我们的新校舍，南阳的部队营房就移交当地政府和农场接管了………。


                                       四、第一次钓鱼

      通什镇内有一条河叫南圣河，当时河水比较清，河上有一条大坝。我们家刚搬到通什的当天晚上，父亲就带着我们全家人到河边去洗澡。此后，我们常常到南圣河去洗澡玩水。

      有一次，我发现家里买的大红鱼的嘴里有一个大鱼钩，我就把鱼钩摘了下来，并盟发了要去钓鱼的念头。我以前从未钓过鱼，也不知道怎么钓鱼？我就找了一条小竹杆，又从妈妈缝衣服的白线中扯了一段下来，一头绑在竹杆上，一头绑住鱼钩，这样我以为就可以钓鱼了。第二天中午，我和二个姐姐一块去河边洗澡，顺便去钓鱼。到了河边，我看见有几条小鱼在岸边游，我就急忙把鱼钩甩了下去，吓得小鱼急忙沿着河边往前游，我也急忙跟着小鱼跑，快要追上小鱼时，我又赶紧把鱼钩甩了下去，吓的小鱼游进深处，我就没有办法了。这就是我平生第一次去钓鱼的情况。若干年后，我才懂得如何去钓鱼，原来钓鱼需要胶质鱼线、鱼钩、浮标、铅坠子，还要有鱼食。我当时所用的鱼钩比河里的小鱼还要大，并且也不懂用鱼食，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五 、大难不死

      六十年代通什镇只有一座电影院，而且是一座简易电影院，挂银幕的台上是砖混结构的建筑物，从前排座位至放映室这边的房顶和围墙全都是用竹子搭建的。有一天晚上，我和二个姐姐还有几个当兵的叔叔一块去看电影，是放映一部战斗片，在影片放到一半时，银幕台上的屋顶突然塌下，紧接着前排顶上的竹屋顶也开始塌了下来，顺序从前排往后排倒，只见到竹子一排排的掉了下来，场内的观众全乱了，大家都急忙往外跑，有少数人从门口跑了出去，多数人都是推倒围墙冲了出去。此时好像谁也顾不得谁了，都是飞快的往外挤，挤着挤着，我看见附近的围墙被推开了一个口，我就钻了出来，谁知刚出围墙没多远，“砰”一声，我的头被一条倾斜倒下来的竹子打了一下。此时，我也顾不着疼痛连跑出了一段距离后，才回头一看，电影院基本上倒塌完了。我找了一会才见着那几个当兵的叔叔和我二个姐姐，然后我们就回家了。当时我还小，还不觉得害怕，事隔多年后，我长大了，回想起当年的情景才有些后怕。幸好我当年跑得快，幸好当年我们都坐在后排，否则就跑不出来了，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一年我8岁。
               六、我们的茅草房学校

   又到了开学时间，学校已经迁到了文化市。为了我们学校能按时开学，部队先给我们搭建了茅草房的校舍和教室，我们是在茅草房里开始上二年级的。教室在公路下边的一块平地上，三栋茅草房排成一个凹字形，教师办公室后面是食堂，食堂是一栋长长的茅草房。校舍在公路上边的山坡上，有几栋草房我就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一栋一栋的排在山坡上。校舍的西边后来也盖了几栋草房，当师部幼儿园。我们教室附近的东面和南面是一条小河，水不深，在东面的河上有一座行人简易桥，过了桥不远就是南圣镇，大家都习惯叫文化市。文化市的背后有一条河，叫南圣河，与通什的南圣河是相通的。文化市都是一些旧式样的瓦房，房子不多，也没有多少人，假如我们部队和学校不迁来，文化市就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镇小村庄而已。

   开学没多久，就碰上了台风季节，山洪爆发，河水急涨，平时的小河沟变大了数十倍，河水漫上来，把我们教室周围都淹了，通往镇上的行车道，平日玩耍的草地都看不见了，小河南面的农田也淹了，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第二天，河水退了许多，行车道可以看见了，草地还有一大半泡在水里。下课的时候，同学们都出去玩水，我在路边的草地上抓了一条二指大的小鱼，上课铃响时，我跑回教室，把小鱼放在抽屉里，等到再下课时，小鱼已经不动了，我只好把小鱼给丢了。

   那时候，学校实行逢星期天吃二顿饭，不开早餐，上午10点吃中餐。到了星期天，大家都睡懒觉，有些早起的同学跑去外面玩，有的去河边钓鱼。有一次，有个名叫于洪飞的高年级同学到河边钓了一只水鱼，俗称“王八”，约有2~3斤重，他把水鱼拿回宿舍时，把我们大家都吵醒了，同学们都纷纷爬起来看稀奇，因为大家都没有见过水鱼。后来不知水鱼怎么处理了。

               七、当走读生

       我读完二年级时，师后勤部的营房和家属宿舍也盖好了，只有食堂是瓦房，其它的都是草房，我家也搬了过来，从家里到学校不过陆、柒百米左右，从此，我就当了走读生。到学校上学，回家就吃饭，天天都回家，没有住校时的束缚，感到自由自在，不亦乐乎。从三年级开始，每天下午放学后，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帮妈妈浇菜。菜地在小河边，我家菜地旁边是后勤部高部长家的菜地，我和高部长的小儿子高甲午是同班同学，每当一起去浇菜的时候，我俩总是互相帮助，有时我先浇完菜，我就帮他浇菜，有时他先浇完菜，他就来帮我浇菜，久而久之，大人们就说我俩是互助组。

   我家还有一块菜地在小河边。有一次，我在浇菜的时候，发现了一条黑花花的蛇在我家菜地中，那条蛇卷得圆圆的，咋一看，真像一堆牛粪，吓了我一大跳，我就赶紧跑开了。
   有一次，我在河边钓鱼的时候，也看见了一条大蛇，蛇肚子是红色的，后来那条蛇慢慢地钻到河边的草丛里了。

                                 八、钓到一条长蛇鱼

      文化市是山区，河沟里鱼多，山上野兽多，鸟也多，我比较喜欢钓鱼。一有空，拿起鱼杆就往河边跑，有时中午也不睡觉，到河边去钓鱼，一直钓到快上学的时候，才跑回家去拿书包。有天中午，我又去河边钓鱼。我沿着河边走到靠近师部的位置时，才开始下钩，好一会都没有什么动静，我就干脆走到河中间去钓鱼。河水不深，只到膝盖，水流有点急。我把浮标调的很浅，鱼钩甩出去以后，很快就冲到下游，甩了几次，浮标猛一下沉，我迅速起杆，钓起一条长蛇鱼。由于我是站在水中，面向河下游把钓起的长蛇鱼甩到河上游的水里，不知怎么回事，长蛇鱼脱钩跑掉了，我很懊恼，因为长蛇鱼我还没有钓过，是什么模样的，我都看不清楚。后来随父亲转业到了石碌铁矿，才有机会见着了长蛇鱼，石碌的人都叫它棘锥鱼。这种鱼形状长长的，嘴巴尖尖的，背上长着一排刺，身上黑花花的，样子有点吓人，真像一条蛇一样。

                                                         九、钓鱼的同伴

      钓鱼的时候，我经常见到一个高年级的同学叫王丁丁，他家住在师部，他父亲是132师的副师长。因钓鱼时，经常碰面，彼此就熟悉了。有一次，王丁丁还送了一副鱼钩给我，我很感谢他。我那时还小，还不知道去哪里买鱼钩、鱼线。我还把钓到长蛇鱼的事情告诉了王丁丁，他听了很惊讶。王丁丁还有一个妹妹，眼睛大大地，长的挺可爱，我和他妹妹说过几次话，他妹妹好像和我二姐同班。还有一次，是期末放假的哪一天，许多住校的同学都在纷纷整理东西准备回家。有一个高年级的同学把他的钓鱼杆送给了我，我就把鱼杆藏在教室门后，过了一阵子，我回到教室，发现鱼杆被人拿走了，我很生气，也不知是谁拿的。

                                 十、狐狸跑到家门口

      我家后面就是山，后勤部的房子都是盖在山坡上，一排排的草房，之间用公路来隔开。我家在最靠近山上的那一排草房，晚上经常听见狐狸叫。有一次晚上，我正在写作业，一只狐狸无声无响地跑到我家门口，碰巧给我看见了，我没有惊动它，过了几秒钟，狐狸就走开了。

   有一天下午，一只狐狸跑到对面师部警卫连那边，被当兵的叔叔看到了，有许多叔叔都跑出来抓狐狸，结果追来追去，没有抓着。   还有一次，一只狐狸跑到我们后勤部的厨房，被叔叔们抓到了，送来我家，让我们吃了一顿野味。

   有天晚上，大约是夜里12点左右，有2只狐狸在我家后面打架，声音很响，我父亲耐不住了，拿起小口径运动步枪和手电筒就出去了。不一会，父亲就回来了，提着一只打死的狐狸。当时我还没有睡着，就赶紧起来看狐狸，父亲说，他走到房后面用手电筒一照，打架的狐狸就跑了一只，还剩一只狐狸傻傻地望着手电筒，只见狐狸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亮，父亲一枪就把狐狸打死了。

                                 十一、打鸟的乐趣

      我父亲小时候就喜欢打鸟，当年在山里打游击的时候，也不忘打鸟，那时也不敢随便乱开枪，以免暴露部队的行踪。五十年代中期，我们国家试制，生产了小口径运动步枪，此后，部队机关一般都配置有小口径运动步枪，供干部、战士练习用。在153独立团的时候，我就看见父亲和其他的军官叔叔们一块在打小口径运动步枪。部队在南阳的时候，父亲和小谭叔叔也时有拿小口径运动步枪去打鸟。到了通什后，父亲看见商店里有小口径运动步枪出售，就索兴买了一支，当时的价格是60多元一支。从此，父亲打鸟的兴趣就更高了。
   在文化市的时候，只要工作不忙，逢星期天休息，就去打鸟，当然，每次打鸟都要喊上小谭叔叔和我。父亲的枪法好，只要枪响，必有鸟落，基本上是十有八九中，每次去打鸟，都有收获。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环保意识，也没听说过什么国家级保护动物宣传，碰见什么，就打什么。

   有一次，我们3人刚爬上一座山顶时，看见一只坡鹿已经跑到对面山上了，我听见小谭叔叔说，用军用步枪可以打到它，还有一次，我们走在山区的一条公路上，突然看见一群狐狸横过马路，大约有6~7只，有大有小，大概是一窝子的。还有一次，打了几只绿色的斑鸠，毛很漂亮，真是有点可惜。

十二、学校的大母猪跑上山

有一天，我们学校的一头大母猪跑到山里去了，找也找不回，差不多成了野猪了。校长告诉我，看见大母猪跑出来的时候，叫我父亲用枪打死它。不久，一天晚饭后，我发现大母猪从山上走了下来，赶紧回家告诉父亲。父亲听了以后，立刻去拿枪，一枪打在大母猪的头上，大母猪倒了，但还没死，在那里乱叫。我就赶紧跑到学校，告诉了校长，校长连忙吩咐事务长带几个人去抬猪。校长也跟着来了，校长瘦瘦的，是现役军人，当时他的军衔好像是上尉。

十三、学校搬家

1964年秋季，我们的新校舍盖好了，学校搬家了。新校舍座落在文化市旁边的山顶上。教学楼是二层楼房，前面是操场，操场对面的平房是教师办公室。教学楼背后的山坡上都是部队营房，学校的宿舍在山下的路右边，食堂在山下的左边。

   在开学动员大会上，校长对我们大家说：“现在，我们教学楼的山头周围已经种上了许多果树，将来，果树长大了，这里变成花果山，同学们下课以后，就可以去摘水果吃了。”同学们听了都很高兴，憧憬着将来摘水果时的乐趣。

               十四、台风季节

   五指山区真怪，每逢台风季节，就有山洪瀑发。有一次，碰上台风季节，下着大雨，我们几个同学相约着去上学。走过小桥时，我们就发现桥下的河水已经很急了，河面也上升了好多。到了中午放学时，我们回到河边才发现小桥已经淹没了，只见汹涌的河水往下游流去。我们大家只好走大路，从学校背后往师部那边绕了一个大弯才能回到家。比平时回家的路程远了几倍，而且我们还是第一次走那条大路。还有一次，台风刮得很大，雨也下得很大。夜晚8、9点时，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全家人都转移到师部郭壮强参谋长家里去过夜。当时，师部首长的家已经是砖瓦房了，后勤部其他的家属也分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过夜。到了第二天，风雨小了，我们才敢回家住。

                                 十五、营区在建设

      部队进驻文化市后，先盖了茅草房应急住。后来陆续盖了许多砖瓦房，如医院、学校、幼儿园、兵营等。1964年7~8月份时，师部的大礼堂建成了。我们还在里面看了部队演出，望着新建漂亮的大礼堂，同学们议论纷纷，因为当时备战形势较紧张，美帝国主义不断对越南进行战争升级，台湾反动派也在蠢蠢欲动，万一敌机来把礼堂给炸了，真太可惜了。我们同学当时的想法是很幼稚的，不能因为形势有点紧张就停止社会主义建设。部队营房一直在建设，师部幼儿园也搬到礼堂那一边了。

   有一次，星期六下午放学早，母亲叫我去幼儿园接弟弟回家，弟弟在幼儿园是全托的，逢星期六才能回家。我提着自个做的铁丝轱辘去，边走边推，边走边玩到了幼儿园，把弟弟接了回来。

   1964年夏季，我大姐那个班毕业了，她们班是我们部队小学第一届毕业班。后来她们大多去了军区南岛中学读书。师后勤部也开始建造营房了，家属房也同时施工。我们家附近盖了几栋家属房，有一栋是我们家的，外形很漂亮，里面有三间睡房，还有壁柜，房子在施工时，我们就常常去参观。谁知，房子快要完工时，父亲就接到转业通知，要转业到石碌铁矿，新房子我们还没有住上就要离开部队了，真是有点可惜。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们家也算碰到2次了。上一次是在那大153团的时候，原先一直住着旧房子，等新房子盖好了，搬进去住没多久，就接到调动命令，结果又要搬家。

                              十六、离开部队

      父亲要转业了，我们就要到地方了，同学们和老师也听说了，纷纷向我们打听消息。体育老师在上课的空闲时告诉我，他家也在石碌，住在昌江县那边。有个同学叫占尊文，还送了一张他俩兄弟的合影给我留念。当时我们班的班主任是张平老师，同学我还能记得的名字才有几个：王庄、张士军、郭秋妹、李环、高甲午、占尊文，其他的同学和老师我就记不得了。我二姐跟着大姐去军区南岛中学小学部上学了。那时候我才11岁，正在读小学四年级第二学期。当时开学还不到1个月，我们全家就要到石碌铁矿了。临走前，父亲特地穿上1955年绶衔时发放的天兰色礼服，到照相馆照了一张标准军官礼服像。父亲的礼服就像我国十大元帅穿着的那种式样的礼服，在部队期间，父亲还未正式穿着过礼服，这种礼服是重大节日或重大阅兵时，才能穿着的。父亲还到木材加工厂订作了一个木箱，小谭叔叔也送了一把小刀给我留念。我们家人打包了几样简单的家具和行李，做好出发准备。部队也特地调用一辆军用十轮大卡车送我们去地方。

   离开的那一天是1965年3月5日，是我永远难忘的日子。父亲穿着已摘下军衔的军装，坐在军车的驾驶室里，我和母亲、弟弟、二个妹妹坐在车厢的行李上，一家人晃晃荡荡坐了一天车，永远地离开了部队。

   从此，我们告别了部队，告别了军营，告别了我们部队小学，在部队的日子永远成为了我们的回忆。从此，南阳、通什文化市就成了我们家人怀念部队的地方。

                                                                                                      2018年4月10日    修改于海口

注：此篇是咱童年回忆录《在部队的日子》主要选段。

                        第一张图片右侧中心是原学楼楼房遗址，谨剩一个墙角。

            第二张图片显示的台阶和扶手应是后来当地政府修建的。估计之前的大面积黑石板台阶都被当地人拆除了，后来改建一般的斜护坡，还建了一小段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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