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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曾在意过我的感受，只是把我当作是你的最好的朋友。你总是说要找到一个最美丽的姑娘，然后好好的爱她，给她整个世界。听了这话，我回家认真照了照镜子，镜子告诉我，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理智告诉我，还是做你的朋友好一些。和你在一起时，你总是爱把我的短发拨弄乱了，然后大笑着说，“丫头，你可真逗。”和你一起走路，你迈着长腿大步向前，我一溜小跑紧随其后，跑累了，我就会停下来，你还在边说边走，一看没反应就回过头四处找我，然后对我大声说：“你怎么不跟上队伍呢。”和朋友聚会时，你总是利用我天生的酒量，狡猾地把他们的焦点吸引到我这儿，然后你躲在一边看我和他们斗酒，我一次次的胜利，你就会在送我回家的时候夸奖我说：“哥们，你真了不起。” 就是这样，在你身边仿佛从没当我是个女孩子，只把我当作你的知己，我也做的像个男孩子一样的，我从来也没和你发过脾气，我努力寻找各种各样的话题和你谈天说地。你也说过和我在一起很轻松不用负担什么，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寂寞，我的眼泪只有夜晚知道，只有我那本日记知道。
后来你认识了卉，那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子，有清秀的面孔，苗条的体态，飘逸的长发，悦耳的嗓音。她像是为你的标准而定作的。你对卉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小妹妹，一个假小子。喂，你不是说我的理想定得太高了吗？你不是说不可能有好女孩爱上我这个家伙吗？你看我的卉，你认输了吧。我找到了可以让我去为之拼搏的女孩，我要给她整个的世界。”我只是微笑着沉默。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像个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马不停蹄的奔波，你的辛劳为你换来了你应得的回报，你有了自己的车，你的新房也正在装修，你就要和卉结婚了。在你结婚的那天，你穿着礼服很帅气，卉是最漂亮的新娘。你看着我长长了的头发说：“丫头，丑小鸭也快变成天鹅了。”那天你高兴得喝醉了，你在深夜给我打了个电话，你说：“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可我很累。”
于是你开始了你的生活，我也开始了我的恋爱，那个家人给我介绍的男朋友彬，他在冬天的时候总是握住我的双手给我传递来他的温度。要不是那场让你失去了你的卉的车祸，我想我会嫁给他的。
听说你出事了，我失去了平日里的镇静，我奔跑着下楼打车，不在意彬在后面高声喊着：“你的外套。”你在医院抢救时并没有见到卉的最后一面，她安静的面容令每个人心碎。
你在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终于醒了过来，你永远的失去了双腿。你没忘记你的卉，你问我卉呢，我说她很好，只是医生让她多多休息，不让她活动，过几天她就能来看你了。我每天都陪在你的身边，给你讲笑话，你总是问我：“我什么时候能好，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卉？”我说：“快了，你要配合治疗才能好得快。”可有一天，我刚走进病房，就听见你在大喊：“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我看见满地的狼籍，你对我说：“你也和他们一样骗我。我好不了，我也不想好，卉走了，她离开我了。”医生给你打了一针镇定剂，在你身边我守了好久，彬来过又走了，他没有让我和他一起走，他说他知道带不走我的。
你好了以后，我陪你去看过卉，你用手摸着卉的照片，轻轻的好象是怕惊醒她一样。
在充满了卉温柔气息的的屋子里，你告诉我不用管你了，你会照顾自己的。我常常去看你，发现你总呆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你说这儿离卉最近。我看着你的侧面，发现你的鬓角已有了白发。你除了抽烟还是抽烟。有时你竟然骂我说：“到底你看我这个废人还能给你什么，你就拿去吧，不要再来烦我了。”我硬推着你的轮椅坐电梯下楼，你不肯，我的手都蹭破了皮，我对你喊：“你别闹了。”你安静了下来，晒着阳光，闻着花香，听小孩子的笑声，我说：“好好地活着吧，为了你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卉。”
我帮你在你家附近办了一家期刊杂志店，每天下班的时候，我就会去帮你，在黄昏的时候我推着你一同回家，步行只有十分钟，我多希望这条路能有一生那样长。你总告诉我别来了，有时间去和彬约会。我总是敷衍着说：“彬现在忙，等他进修完研究生的课程，我们就会结婚。到那时，你就是请我来，我都不会来了。”
半年后，你脑内的淤血压迫到神经，你必须再次进行手术，可手术的危险性很大，手术后你一直昏迷，我每天守护着你，听你平静的呼吸，我说你快醒来吧。你要是醒来，我会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你。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疲乏的我趴在你的病床旁睡着了，睡梦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还听到一声叹息。是你，我惊醒了，你已经停止了呼吸。
在给你整理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封写给我的信，你说你最近总是想起有一回和我去爬山时的情景，你和我比赛看谁先上到山顶，当你先到时，回头看我，脸红红的，那么有朝气的样子，很好看。你看得都有些出神了，可我追上来的时候，给了你一拳：“发什么呆呢，看见美女了？”当时的我就是那样不解风情的小丫头。可你还是喜欢上了我。但好象我从不知道恋爱这回事，你也不敢和我说，怕到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你逐渐看着我留长了头发，逐渐长大了，可你有了卉，我有了彬。在你出事的这段日子里，我对你的照顾你不是没有体会到我的心思，可你不想拖累我。你不能那样自私。你说和我在一起，是你最开心的事。要是有另一次生命，你会做和这一生不同的选择。
点燃一根你留下的烟，让那熟悉的气味环绕着我，你总是对我说好女孩不应该抽烟的。这一刻我想起你，眼里却没有流下一滴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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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7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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