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车库上到地面的时候,发现汽车玻璃上有雨滴,以为下雨了,毫无预谋的回城,并没受到干扰。这是新年初十一的中午11点10分。我突然想从躲在外面的小窝里,回家看看。走出百十米,发现车外在下冰雹。大米粒大小的冰珠子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玻璃上,那一刻突然有点恍惚,这一切,显得这么不真实。
我开着汽车,奔在回家的路上,一种幸福感,突然袭来。车外的寒风和冰雹,车内的温暖和舒适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活到这个年龄,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任性也好,自我也罢,或者别人眼中的自私,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在意外人的眼光,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同别人争辩?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天天走到了现在。这种幸福,是内心的自由。
曾经以为很多放不下的事情,不得不放手的时候其实并没那么困难。当事业戛然而止的时候,也并没想象中的那么不舍。从没想过要躺平的时候一下子躺平了,也没觉得多么的不适应。我曾经豪言壮语的说过,假如有一天我一贫如洗,不管把我扔到哪里我都仍然会重新做到风生水起。然而现在,时间已经把我打磨成即使万千机会摆在眼前,我都已经懒得努力的样子。这,也许就是年龄的意义吧。
这个春节,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独自度过的。一个人躲在外面,不想回家,不想见人,不再考虑任何人的感受,更不想陷入生活中的走亲访友和迎来送往中。真正体会了一把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极简生活。从未有过的安静与惬意,与世隔绝般的平静与从容。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懒?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灵魂这么的自由?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什么都不思,什么都不想?原来这世上,真的也有这样一种生活呀。
初十一,早上醒来,换洗了沙发套,洗簌吃饭,突然想回家看看。不知道窗外早已阴天,也不知道前两天已经有了寒流预报。立即收拾行李,半个小时后,已经奔在了回家的路上。这便是一种遵从内心的自由。这一程,其实只有30余公里,却是我逃离现实最远距离。30余公里,是我的两个世界。
初十一这天,我像是重返人间。
这一路来去轻轻松松,却用了我前半生的时间,现在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