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当上小“翻个命”！
《闻所欲闻的个人回忆录》二十三
还是在文革年代、下放时期，具体到我在江苏省六合县程桥公社中学上学时。
学校遵守“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滴最高指示，开办校办工厂，我有幸成了校办工厂滴一员——先是搞生物激素“920”，后来当了微型车床机械工人，加工黄豆粒那么大滴仪表螺丝——技术活，俺一分钱工资也没有，童工剥削？那年我十四岁。
这是在校办工厂搞生物激素“920”时候滴事。一个星期天，我在生物激素“920”生产室值班摇“920”（把一批“920”水溶液装瓶放在温控室大摇篮里晃荡促使赤霉菌生长）。快到中午，我摇累了，就停下来坐在门口一个小桌旁休息。桌上有个小收音机，我就打开收音机找感兴趣的节目听。没有特别感兴趣滴节目，于是就放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
“小铁梅出门卖货……”、“听奶奶讲革命……”、“狱警传似狼嚎……”（我那时会唱八个样板戏，台词几乎背得滚瓜烂熟，在宿舍受邀唱得童鞋们鼓掌大受欢迎）。
放着放着，又觉得没意思，因为过去听得太多了。于是我就拨弄收音机旋钮，寻找“有意思”滴电台。随着刺啦刺啦滴杂音，有一个很微弱的讲话声音出现了，饿就停止拨弄，停在那里听他讲什么。声音太小，我又靠近收音机一点，——潘多拉盒子打开了，魔鬼蹦出来了——后来听说这就是“敌台”——如果被人举报——“翻个命”证据确凿！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举报人“曹操”是我们学校食堂会计兼卖饭票员滴张德任！这名字被我刻在大脑里了。这家伙也是“曹丕”——我同班童鞋张声波滴父亲。张声波父亲这家伙当时从校办工厂门口路过，他一见我俯身在听收音机就凑过来听（他这个下意识滴动作，长大以后我分析有猫腻），然后一把拿过收音机，我说你干什么，他头也不回说：借给我听，说着就走了。我想这家伙是熟人，卖饭票我们要经常见面滴，他儿子是我同班童鞋，就借给他拿去听听吧。
坏了坏了——潘多拉盒子打开了，魔鬼蹦出来了——魔鬼张德任这家伙没有借听收音机，而是把收音机原封不动交到教我们物理的侯老师那里，给侯老师听，那意思是要侯老师作证人——我闻所欲闻十四岁时是个“翻个命”：——他魔鬼张德任这回找到机会立大功了（那时代谁抓到“翻个命”是要立大功滴）！
侯老师来把我叫到他家， 魔鬼张德任也在，侯老师把收音机给我听，说：“你听什么？”……我感觉不妙了，掉脸就走，他们也不追……。
又过了两天，好像没事了，没有人提起这事，一切正常。是真没事呢还是学校或派出所正在整理我滴“翻个命”材料，准备把我弄个打叉叉的牌子挂在胸前、屁兜、游界（像我父亲和张复生那样）呢？这就不知道了。
我还是有点惶惶不安。早上上厕所（蹲坑）时遇到学校教导主任，我在教导主任旁边蹲下拉粑粑。教导主任说：
“你是闻所欲闻？”（真名掩去，我是“翻个命”，哪敢吐露真名捏）
我说，是滴。
教导主任拉完粑粑站起来又说：
“闻所欲闻，你马上到我宿舍来一下。”
坏了，犯事了，我滴“翻个命”材料整理好了？教导主任从来没有找我谈过话啊。
我从厕所出来，不洗手（没那习惯）就直接到教导主任宿舍去……还好，出人意料，或者说好极了——教导主任心平气和滴教训我一通。最后说，你是头一回，以后再也不许偷听敌台了，听到吗？没事了，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滴头像鸡磕米一样，点得一刻也不停……。
出来后，我滴大石头啊，——不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而是头上那块大石头落地了——没有当上“翻个命”！——是不是上厕所不洗手带来滴好运？或者……
至于魔鬼张德任那家伙，也没有能立上功——我既然不是“翻个命”，他哪里能立功呢？——随便哪个年代，立功都是要有优秀事迹滴！
没有人告诉我，这一系列事件的前因后果是什么，我没有当上“翻个命”滴逻辑是什么……我暂不分析，留给读者们思考——锻炼你们思维认识客观事物滴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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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2-14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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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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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2-15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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