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蕊 于 2023-11-21 07:58 编辑
昨日晴,天极蓝,似于无遮盖处揭去一层遮盖,给人意外的新鲜,时时仰望,不能自已,分成五色的树冠濡染酽浓的朝阳,处处成画,几只山雀争着水杉尖顶,自在非人可及,那株开花的枇杷仍在楼影里,近前一看,不少蜜蜂,这回在飞动了,枇杷花动静不大,与上周所见几无差别,花色也仿佛做旧过
入山阴冷,快步热身,盘山路被两侧树冠遮着,漏下细碎的天,明与暗,鲜与素,极具冲突地协调着,有些景泰蓝的意思,只是漆黑的枝影更大胆,让天空碎出玻璃质地,所幸无风,不然动摇起来触处声裂跌地粉碎,如何收拾
树隧里钻了许久,仰见山顶,阳光普照,行人高高在上缓缓往来自在如神仙,自己走到那一步,远望的感觉会否还在,如此一想,神思已然登顶,那些费二十元坐电动观光车上山下山的人们对于上山下山或有误会
过了二茅坪,往三茅峰的路就是刚才仰见的仙界了,几处楝树黄叶凋尽,献出精美的果实,偶有一人赏看,便引过客驻足,衬着复为一整片的天,边走边看,小若鲦鱼的客机在枝果间横游,勾起夏日至此将云行入山后不曾记录的心境:步将云入山,树树邀心行,转换相随意,去来两无情
这一天的湖山也很有趣,湖面折反日光,化作一层闪亮的雾,平铺如云海,海上仙山几个重叠,飘渺出飞升意,下视之,竟得目送秋鸿之妙,相对良久,心满意足,飘飘然下山,再去会一会那块天生的碑材吧,左右手交相攀扶树身,速降而下,至山腰,被母子两个堵住,那小孩有点肥,恐惧于山道之险,蹲身扶地,举步为艰,极象桃桃小时候下山的样子,那母亲在前方鼓励着指点着已经失了耐心,语气渐渐狰狞,这时一男子上山,那女子手一拦,说:等一下。语气未及转换,等了一会儿,男子说:现在可以过了吗?女子说:过吧。男子说:我已经在等了,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女子说:小孩子在下山。语气仍未转换,火药味上来了,我在女子身后抬了抬手,隔在两人之间,那男子上山去了,女子仍说了句什么,这时看见身后有人,便让我先过,登山也能遇见闲气,才到半山便回人间
下山见到几摊密集的果壳,显然是采摘了现剥的,又遇见两人在摇树,有果实落地声,击打着草莽败叶,如洪炉化雪,至石崖,怅望于道旁,行人经过,也看过去,说:碑上有字么。这一望,石已成碑,这一望,苔痕生文,原无需刀劈斧斫
刻意一望,即刀劈斧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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