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死火 于 2023-9-14 22:55 编辑
*夕阳之歌
八月的晒场与四周的田野
黄豆与棉花在暴烈中暴裂,以及
尚待饮颈的高梁与水稻
夕阳如虎,亦如在天之父
仿佛要燃烬最后的热焰
若非在此生长
若非身处38℃收割中的田间
你不会理解一个老人的执念虔诚
让四季作物在这里轮换
如同生命与信念也在这里延续
老人至死也不会放弃
我怎么能不爱母亲的所爱
这一切源自她孤独艰辛的守望
每一个日出之前,日落之后
她残剩的生命仍要点亮她的每一寸土地
看它们开花结果
让它成就我们最后的故乡
—— 2023.9.8.汉川
★乡村即景
摄像头下的老屋那么寂寥。
镜头中总能听得到风声和鸟鸣,
或有懒猫蹲在墙角晒太阳。
杉树下讲闲话的人越来越少,
父亲过世了几年,
那些讥讽过父亲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母亲出现在镜头中,她已经吃过了晚饭。
在门前的晒台上若有所思,走下台阶又停住,
似乎并不确定去哪里散步或找人聊天。
她一只手曲在身后,另一只手有点僵硬,
好像也不确定是否置于背后。
两手就那样自顾自的微张着,感觉有点不习惯的空着。
也确实没什么可握,但她还是勇敢地迈出了脚步。
夕阳照着她灰白的头发,显得有些乱,
像一蓬枯草。篱笆上的豆角花开得鲜艳,
架枝上的藤蔓还有隐约挂着的丝瓜。
她渐渐有了些放松,脚步迈动的更加自然。
大块的白田空敞着,黄豆与高粱早已归了仓,
芝麻一扎扎竖在田间,还要等几个太阳。
爆开的棉花一早就踏着露水摘回去剥了,
更远处的还有大片的水稻,酝酿着秋天最大的风暴。
母亲的身影渐渐被路边的庄稼遮住,天色也暗了下来。
——2023.9.13.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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