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月饼的男人
不愿当将军的人不是好兵。这句话我反转一下就是:会吃的男人得有一个好厨艺。虽然我厨艺不精湛,但是遇到新鲜手艺就去学一学。做月饼就是其中之一。
那是一九九四年中秋节前几天,在陕西省榆林市定边县贺圈乡一个农民家里,他家有几头奶牛,挤出的牛奶卖到定边县奶粉厂,那时候的奶粉和现在的奶粉对比,差距非常大。那时,才知道奶牛里面有奶油,简单的说,主人把奶子挤出来后,有个机器,把奶子倒进去,一边出奶子,一边出奶油。一头牛一次可以挤出三四十斤奶子,能分离出二斤奶油。奶子是乳白色,奶油是金黄色,奶油装进“尖庄”空酒瓶里,一瓶卖十五元。奶油可以蘸馍当酱吃,属于大补,尤其刚生娃以后吃奶油,补充母乳最佳选择。奶油主要就是做面包和饼类配品。
做月饼和做千层果饼离不开奶油。
女主人要做月饼和千层果饼。我从发面到做月饼,整个过程我亲手操作。男主人对我说,这些都是女人的事儿,男人学他没用。陕北男人都是这样,家务活都是女人去做,男人去做没有面子。我们河南的男人不是这样的,里里外外都是能手。
大玲小芳写过一首诗:
想起妈妈做的月饼
那是掉进蒸笼里的月亮
滚烫糖浆里
流着芝麻
……
从这首诗里,感悟那年我做月饼的快乐和欣慰。
那年主人家的月饼里面有核桃,花生,芝麻,冰糖和砂糖泥。现在做的月饼可以直接放进蒸箱里,品相极好。那时候是纯手工制作,做月饼先在锅里炕一炕,这炕的过程中要把握好火候和锅里放油,火大不行,锅里放油太多太少都不行。下一个过程就是上笼蒸,出笼刷油,再一次放进热锅里焖一焖,这是定色。
前几天我吃了一块月饼,味道虽然好,就是沾牙,搅得舌头根子就是疼的,那年的月饼不沾牙,酥脆,咬着嘎嘣嘎嘣脆。如今,想找回老月饼的味道真难。
第二年中秋节之前,由于没有月饼和千层果饼的模具,我把从陕北带回来、剩下的奶油做成了果饼,由于没有模具,果饼的大小不同,厚薄有异。有一年去开封,买回特产“开封饼”,类似我做的果饼,我能品味出这里没有奶油。
我很想再次做月饼和千层果饼,只是没有了奶油。曾经到一些奶牛农户讯问是否有奶油,他们总是奇怪的对我说:“牛奶里面怎么会有奶油呢?”
这是对我的嘲笑,我对这种人报以无语离开,不想和他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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