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那些疼痛而无聊的日子

远古乡村

紫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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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19 06:42
日子有痛有无聊也有快乐和幸福~
看着楼里的字 美景就是一直快乐~

熬着熬着，什么都看淡了，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会被感动。

谢谢落尘，你来，这里才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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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刘霍麟觉得大姐不仅长得好看，还聪明能干，有智慧，爱憎分明。


      看书时，找大姐闲聊，久而久之，对大姐产生了感情。


      大姐首先没当一回事，拒绝他的任何示好。刘霍麟坐不住了，回家与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父亲倒是赞成，刘婶不答应，理由很简单，说我们家不属于东风，总有一天，都会走的。


      如果我们家走，大姐一定会走，那么霍麟也会跟着走。


      刘霍麟是长子，她不想失去长子，也不能失去长子。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想到外面去漂泊，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不会答应。


      霍麟家当时就在我们家菜园边上做了一栋土砖瓦房，是当时整个大队最大最好的房子。


      母子俩为了这事吵得不可开交。


      事情闹开之后，大姐很难过，躲着他，不跟他说话。


      两家离得这么近，每天同时出工收工，大姐不说话，刘霍麟追着不放。刘霍麟心里憋着一口气，偏偏要跟在大姐身边，还跟刘婶说，他要反抗到底，绝不会接受母亲的***思想，肯定要自由恋爱。


      那年下半年，刘霍麟调到学校教书，向学校申请，住在学校不回家，以此向刘婶宣战。


      刘婶受不了儿子的固执，邻居们说什么的都有。


      记得那是夏天的下午，社员都在田里扯秧，秧田在晒场隔壁。学生组也在扯秧。


      忽然看到社员们从秧田里爬上岸，朝我们家门口涌去。我吓得要死，连滚带爬往家里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谁被抓回来了？还是……


      我连滚带爬跑到门口，看到刘婶家门口挤满了人，几百人都在那里，我无力地坐在门槛上，茫然失措地望着人群。


      我不敢挤进去，就听邻里们说，刘婶疯了，睡在屎尿中又哭又喊，拉着刘霍麟的手不松，要他断绝与大姐的关系。


      刘霍麟抱着母亲哭，说他与大姐什么关系都没有，仅仅是他喜欢大姐。


      刘婶跳起来唱歌，平时她是个不苟言笑的女人，更没有唱过歌。刘霍麟为了让母亲安静下来，当着全队的老少许诺，他哪里都不去，这辈子就守着自己的家。刘国海回家之后，拿出家长的样子，让刘霍麟再次保证，绝不离开家。


      请来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她睡了两天，后来好了，再也没有生病。


      刘婶装病逼迫儿子断了与大姐的来往，刘霍麟自此不修边幅，满眼忧郁。


      我们家真的搬走之后，房子70块钱卖给了尹叔，屋前屋后有很多树，还有两块菜地上的萝卜青菜都可以马上换钱，自然是值得的。


      尹叔拆房子的时候，刘霍麟死活不让拆大姐居住了的那间房，每天放学回家之后，他就在那间房子里批改作业、看书，写了很多没有寄出去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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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树

一株断草

很有时代感的一篇好文~~~欣赏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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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幺叔与刘三爷的长子刘德富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同学，前后邻居，一起上学，一起玩。


      刘德富喜欢画画，成绩一般。


      为了画画，放学之后就到镇子上那个老画家的铺子上帮忙，老画家不敢画山水，以画遗像谋生，刘德富扎实的跟着画师学了两年艺，画师后来被打成右派，抓走之后再也没有回调关。


      幺叔会吹笛子。


      幺叔考上高中无法去读，刘德富没有考上，两个英俊文弱少年就这样同年成了生产队的社员，又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他们总是相约一起去出工，回来之后爬树上玩，幺叔吹笛子，刘德富唱歌，这两个骄傲的人相互欣赏，比亲兄弟还要好。


      刘德富十八岁去当兵，他的堂哥是大队长，得知部队要培养刘德富，入党，找大队了解他的政治面貌，刘大队长于是写信要刘德富与幺叔划清界限，刘德富为了前途，听从堂哥的建议，给大队写了一封揭发幺叔的信，幺叔被关黑屋子。


      刘三爷的大女儿是他妻子带过来的遗腹子，叫明秀。明秀与三叔从小青梅竹马，成年后两个人还是很要好，明秀认定了要嫁给三叔，三叔也认定要娶她，刘三爷和刘三婆也是默认了的。就在那段时间，明秀跟三叔说，刘大队长给她看了一户人家，在湖南，要她远嫁，她不愿意，已经跟父母吵了好几次，要三叔赶快拿主意。


      三叔一听很着急，跟爷爷奶奶商量，爷爷奶奶毫无办法，父亲说让他去碰碰运气，代表家长为三叔去提亲，看能不能有回旋的余地。刘三爷说三叔提亲来晚了，明秀已经许配人了。明秀出来分辨，说她愿意嫁给三叔，没许配人。


      明秀的争辩没有用，第三天湖南那边来了人，送来了订婚信物，非常热闹。


      订婚的第二天，明秀在家里上吊，被她母亲发现及时救下了，刘三爷怕出意外，一个月之后就把明秀给嫁出去了。


      明秀嫁给了一个木匠，三天回门，明秀没有回来，这件事轰动了我们那个小小的地方。


      后来听说那个木匠经常打明秀。


      对于刘三爷家的明秀和刘德富这两个人我的记忆中一直都觉得他们非常神秘。见到刘德富是他退役后的事情，那天我们放学从他家屋旁过，许多学生都停留在路上看热闹，看解放军叔叔。我挤在同学中间，也看到了他，非常英俊。他在公社当干事，偶尔回家要从我们家屋旁经过，每次看到他迈着自豪的脚步目不斜视的样子，总觉得他的官真大。


      刘德富结婚的那天，我混在小伙伴中间，见到了明秀。明秀个子修长，一对辫子很长，大眼睛瓜子脸，如今想来她的神态带着忧伤。那次是她婚后第二次回娘家，晚上到奶奶家找三叔，三叔得知她回来，躲在尹叔家没有跟她见面，怕给她带来麻烦。明秀抱着奶奶哭，说木匠喝酒就打她，说三叔真狠心，连面都不跟她见。


      明秀三十二岁那年，出车祸死了，她只回过娘家三次，三次都找过三叔，三叔三次都与她避而不见。她死后，三叔后悔，后悔为什么不见她。


      刘德富和幺叔骨子里透着骄傲，他们没再见面，两个人至今都再也没有交过其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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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断草 发表于 2022-4-21 12:21
很有时代感的一篇好文~~~欣赏学习！

谢谢草 ~儿。

你的图像和灵动让我想起了一位坛友。

一株断草

远古乡村 发表于 2022-4-21 16:26
谢谢草 ~儿。

你的图像和灵动让我想起了一位坛友。

是吗？会是谁呢？

远古乡村

一株断草 发表于 2022-4-21 16:29
是吗？会是谁呢？

一位妙人儿。

一株断草

远古乡村 发表于 2022-4-21 16:31
一位妙人儿。

看来这位秒人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

远古乡村

一株断草 发表于 2022-4-21 16:34
看来这位秒人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

是的，我们讨论过很多有趣的问题。

一株断草

远古乡村 发表于 2022-4-21 16:39
是的，我们讨论过很多有趣的问题。

你的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呢~~~记得在哪里见过

远古乡村

一株断草 发表于 2022-4-21 16:42
你的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呢~~~记得在哪里见过

我一直就这个名字。

也许你改了名字？不过没关系，再次认识，很荣幸。

远古乡村

      19
      刘三爷也好，蓟麻子也罢，这些人虽然从不随便骂人，我还是怕他们。源于成份不好，我们家的人辈分在生产队特别低，蓟麻子比我父亲年长三岁，见到他却要称呼为蓟爷，他的妻子比母亲大一岁，见面时要称呼为蓟婆婆。对生产队所有必须高过我辈分的人我都有惧怕之感。尽管，我与蓟麻子家的月英和小春打小就一起玩。


      月英比我大一岁，她的左脚不知什么原因有点跛，我记事起，她就讨厌我。小春比我小一岁，我们两特别投缘，一起扯马草、一起捡稻穗、一起躲豌豆田里偷吃豌豆、一起去上学。


      那天放学的路上，学校刚开完斗争大会，我急着跑回家，月英堵着我不放行，骂我地主婆子，这么急着跑回家是不是想连带小春，以后不许找小春玩。


      路就那么一点点宽，一边是房子，一边是沟渠，我左冲右突都无法逃过她张开的双手，一群孩子围住我们，大声起哄，打一架、打一架，打赢了是英雄，打输了是狗熊。


      我没打架的经验，气急了闭上眼睛用头顶了过去，月英没防备我会用头做武器，一下摔倒在地，我没收住脚，正好压住了她的腿，她顺手抓了我胳膊一下，嘴里骂道，地主婆子还敢打贫下中农，我要告诉老师，明天在学校批斗你。


      我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爬起来就跑，回嘴骂道，你是跛子。留下一群孩子们的吆喝，骂的风吹过，打的贴膏药……


      回到家，我丢下书包跑菜园子里躲在黄瓜架里面，隔着黄瓜架，看到月英哭哭啼啼进了她的家门，看到大孩子们用泥巴坨砸我家的墙，喊着打倒地主阶级的口号，直到所有的孩子们都走了，我才走出来，拎着篮子去挖猪菜。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小路上，小春从油菜地里钻出来，笑了笑，你打月英了？


      不是打，是用头顶了她一下，还骂了她一句跛子。


      这几天你不要走我家旁边过，她说要打你。


      我不记得多久不敢走他们家旁边过，总是从前面刘三爷家左边的那条堤坝上弯道去挖猪菜。我打月英的事像风一样在队里传开了，晚上母亲问我，我说了原因，还是挨了几竹条，原因是我骂月英跛子。


      那天我在沟里洗鞋子，蓟婆婆冷着脸说，你打我家月英了？还骂她跛子？


      是的，她先骂我地主婆子，拦着我不让我回家，还把我的胳膊抓破皮了。


      蓟婆婆说，她骂你地主婆子？我要撕烂她的嘴。你以后不要打她，她的脚不方便，肯定打不赢你。


      后来小春告诉我，月英被她妈妈打了嘴巴。记得为了这事月英半年不跟我说话。那次我从家里的腌菜坛子里偷了一节萝卜菜悄悄给她吃，我们终于和好了。

花落尘

远古乡村 发表于 2022-4-23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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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爷也好，蓟麻子也罢，这些人虽然从不随便骂人，我还是怕他们。源于成份不好，我们家的 ...

那些经历那些故事，在记忆里留存，而今回味仍然感触无限。

风吹锦衣印梨花

过去成分大不太好混啊！远古友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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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生产队的大人平时是不欺负孩子的，也严禁自己家的孩子欺负我们家的地主崽子。


      尹叔是个例外。


      尹叔是尹姨的弟弟，长得很高大，七岁那年蹲茅坑时扳茅屎板子上的一根锈铁丝，铁丝忽然折断弹在他的眼睛上，费了一天时间送进县医院，眼睛没保住，摘除之后留下一个深深的窝。


      这个窝直接影响他的外貌，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总是用一只有点自卑的眼睛看人，使得他看上去就像个坏人。


      尹叔与三叔交好，他们一起长大，一起顽皮，无论谁欺负尹叔，或者是骂他边瞎子，三叔都会维护他。后来他是生产队的会计，会计管的事很多，分粮食、分稻草、分工种等等都归他管。


      分稻草，稻草下面隐藏了一些稻谷，算是暗暗帮社员渡难关。


      尹叔站在汤老倌家旁边的小桥上用喇叭通知，分稻草了。于是，家家户户都会派一个刚好在家的大孩子挑着箩筐去挑稻草回家。回家之后把上面的稻草抓出来当柴烧，用簸箕把细稻草扬干净，饱满的谷子就可以留着吃，一般相当于两三天的粮食，瘪谷撒给鸡吃。


      尹叔必定站在进晒场的门口，挑了稻草的人家就划一个勾。孩子们听到喊声，用最快的速度跑去选最大的堆头。我力气小，从来没去挑过稻草，二姐去的次数多。


      那天二姐放牛还没回家，大姐刚收工，听到喊声挑着箩筐朝晒场走去。过一会，我听到晒场那边尹叔在大声吼叫，挑稻草的半大孩子们围成圈，还有几个三八妇女拖着尹叔，队里的保管员陈叔在跟尹叔吵架，我仿佛听到大姐的哭声。


      不一会我看到大姐挑着稻草走回来，眼里含着泪，把担子放下躲房间哭泣。母亲跟进去问她，她说，她走到一堆比较大的稻草边准备往箩筐装的时候，尹叔说那堆不许动，大姐又走到另一堆刚用手抱稻草时，尹叔用耙子对着大姐的手耙过去，大姐的手被耙子打得肿起来了，站起来也拿了个耙子跟他打架，大姐还是个孩子，耙子还没挨着他就被他打翻在地，大姐很气，骂他边瞎子，气得尹叔跳起来要打死大姐。


      要不是那几位妇女拦着，要不是陈叔跑出来骂他缺德，说他把队里的劳动力打伤了会影响劳动进度，尹叔会狠狠的揍大姐。平时，他早上看到我家的小女孩站在鱼塘边看鱼，走过去拎着小女孩的衣领，要把她丢塘里喂鱼。自然，二姐看到他就跑，因为他冷不丁就会用扫帚打在二姐的小腿上。


      母亲生气，站在沟这边喊，你为什么这么坏？欺负我家孩子？


      晚上，尹叔找到三叔，说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嫌。


      至今，大姐、二姐和小女孩说起尹叔就烦，回老家时绝不去他家吃饭。

远古乡村

蓝天下的门

远古乡村

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24 08:14
那些经历那些故事，在记忆里留存，而今回味仍然感触无限。

岁月流逝，永不回头。。。。

远古乡村

风吹锦衣印梨花 发表于 2022-4-24 08:57
过去成分大不太好混啊！远古友早上好

是的，有如连坐枷锁。

风吹锦衣印梨花

再赏

江小蝶

远古乡村 发表于 2022-4-20 16:02
花树

又见童趣横生的绘画作品了。。。

江小蝶

远古乡村 发表于 2022-4-21 16:31
一位妙人儿。

你不说，还真不觉得。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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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产队八条牛，每年分两户人家放牛，放牛相比干农活要轻松一点。因成分问题，我们家一直没有这样的资格。那年父亲提出异议，社员大会通过，父亲放四条，谢国文放四条。


      父亲管的四条牛一条叫枯架子，因它从小到大枯瘦如柴，其它牛经过一个冬天饲养都会长膘，唯独它是吃不胖的。父亲接手管枯架子与生产队立下了口头协议，一定要让它长膘，否则，扣工分。一条叫白牛，顾名思义，他的毛是白的。一条叫憨古，憨古走路不急不慢，长得特别彪悍，但它的性格很温和。一条叫黑牛，它的毛色纯黑，是队里唯一的一条母牛。


      枯架子是整个大队最好战最不通人性的最枯瘦的一条牛，不过，它同样是队里经历最旺盛最会干活的一条牛。


      枯架子出生就瘦小，却特别好动，两边的犄角还没长出来就喜欢打架，首先看着好玩，待它长大，它因为好战而名声远扬。


      最精彩的那场战争，至今都被生产队的老人津津乐道。


      那天三个生产队在同一条线春耕，中途耕农们歇息，牛就放在田埂上吃草。枯架子一看那么多不认识的牛，冲过去与三队的牛打了起来，那牛哪里见过枯架子拼命的架势，拔腿就跑，跑到五队的牛群中，于是一场大战开始，耕农们束手无策，如果不及时阻止战争，有可能造成伤亡。


      耕农们有的点燃火把、有的用棍子，经过一个小时才平息那场战斗。许多牛负伤，唯独枯架子红着双眼想挣脱牛绳的约束继续战斗。


      春耕生产完成之后，整个大队的牛都会赶进湖滩，让它们吃蒿草、吃荷叶，这样的放牧可以延续一个夏季。自从枯架子以好战出名之后，只要有枯架子在的那一大片湖滩都被我们生产队的牛群霸占。

   

      童年时，我最不喜欢做的一件事是放牛，而放牛是我活着就必须完成的使命之一。


      早春，我睡意朦朦中被父亲喊起来，去放牛。晴天，我骑在牛背上看它啃噬田埂上的青草，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而江南，冷风冷雨的时日更多，我戴着斗笠，披着一方塑料布，打着赤脚，裤子卷齐膝盖，牵着母牛走在田埂上，等它吃饱我已是浑身湿漉漉的。九岁时，我得看管两条牛吃早饭。它们吃饱了我才可以回家吃饭，然后去上学。


      整个夏天，放假两个月，学生干完双抢，其他孩子可以疯玩，而我是没有时间的，我要放牛，放牛时带个蓝子在身边，牛在湖里吃蒿草的时候，我要割满一篮子猪菜。


      其它牛不会打放牧它的人，唯独它，不管你喂养它多久，只要它高兴，就会用角打人 。


      那天下雨，我牵着黑牛和憨古在田埂上吃草，父亲牵着枯架子和白牛在另一条田埂上吃草，枯架子忽然挣脱父亲手上的绳子横冲过来，一犄角顶在憨古的屁股上，憨古不善打架，吃痛之后冲进稻田狂奔而去，我站在田埂上，枯架子红着眼睛用犄角挑向我，把我抛在空中，我从空中四仰八叉跌进稻田，父亲赶来把我从水田里抱起，我的衣服被枯架子的犄角挑破，额头上长出一个很大的包。


      那天我正在把白牛系在树上，枯架子从二姐手中挣脱绳子冲过来与白牛打架，我被困在它们中间。父亲手中拿着棍子，嘴里喊着枯架子，你不要踩人啊，父亲趁它们酣战时快手把我从牛缝中拉出来。


      那次，父亲没有打它，而父亲因为放枯架子真的长膘了而连续当了四年牛倌。于我，“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含义如今仍然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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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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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蝶 发表于 2022-4-26 07:57
又见童趣横生的绘画作品了。。。

画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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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蝶 发表于 2022-4-26 07:59
你不说，还真不觉得。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

是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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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锦衣印梨花 发表于 2022-4-25 19:09
再赏

谢谢到访。

远古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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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时，还有一件事我非常讨厌，那就是扯马草。


      扯马草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下达命令必须去做，而我和小春特别执着于扯马草。当然，扯马草的队伍很大，男孩女孩都有，唯独我和小春是生产队扯马草的常胜将军。


      秋收过后，当我们捡完稻田里最后一系谷穗，每天放学之后就会四处寻找马草，田埂上、路旁，那些贴着泥土长长了的草径是我们的目标。一般扯两天就有一担，天没亮挑上马草到公社集市上站在菜场最后面，两边全是如我们一般年纪的小学生，两捆马草放前面，人站在后面，等待马夫们来到这里挑选他们喜欢的马草，谈价钱，最多三角钱，最少五分钱。我两天的收获一般价值一角五。


      卖马草的钱用于买文具，笔、本子，有时攒了五块钱就交给母亲，帮助家中用度。


      扯马草的人太多，于是，星期天总是与小春跑很远，远道到桃花山那一带的农田。山田呈梯形，坎高，有时寻到一条坎就可以扯一担。吃完早饭出门，天黑了回家，清早挑着马草去赶集。


      我的手上总是长满倒仟，小指和无名指关节总是血肉模糊。因指纹被磨掉太多次，如今按指纹只能用两个无名指代替。


      记忆最深的那次，我大概读四年级，天气很冷，为了不吵醒太多的家长，小春要我们一众女孩在她家睡，他们家人多，房间比较多也比较大，一个房间放两张大床，我们几个要起早的睡一张床。没有钟表，全靠平常睡觉的大概时间观念，一觉醒来就起床。


      走出门，我走在最后面，总觉得后面有人，风一吹，树枝吱愣愣响，左边沟里的流水声哗啦啦，好像后面有人抓我的衣服，我猛一回头，幻觉让我觉得有张阴森森的脸朝我扑来。我哇的一声丢了担子朝小春家跑，伙伴们不知原因跟着哇哇叫，调头跟在我后面跑进小春家。


      蓟麻子听到喊声已经起来，一把迎着我们这群失魂落魄的孩子，问怎么了，我结结巴巴说，鬼，鬼……


      我父母也来了小春家，把我接回家。那之后，队里的人都说我火焰低，能看到鬼。


      白天时，我站在小春家旁边的路上往前看，恰好看到与刘三爷家并排隔着一条沟的汤阳生家那座长满荆棘的祖坟，祖坟边两棵古树，古树上挂满了干枯的藤蔓。如今想来，我真没见到鬼。尝试过说清楚当时因怕生暗鬼，却无人相信。蓟麻子手中拿着一把钉耙，沿着沟渠打水，一边打一边骂，死鬼，老子挖死你，以后不要出来吓人……


      保管员陈叔抓了一些碎米撒在沟渠里，说是好好打法这死鬼，让祂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社员们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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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