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沉思不语。冯蘅道:“扬姐姐,你的武功和刚才那位严大人相比,有几成胜算?”
清歌道:“我和‘玉面钟馗’没有交过手,但是听说当年‘天涯双魔’便是因为严伍台追的太紧,才被迫隐匿江湖的。想必‘玉面钟馗’的武功还在双魔之上——如此看来,只怕和严伍台交手,我连一成的胜算也是没有的……”
念念听闻后更是长吁短叹,道:“如此看来,我们开始想的法子已经行不通的!我一时也没有了头绪……唉……”。
原来,念念想起“天涯双魔”中的胡家被若华鹰爪扯得面目全非,自然是谁也无法认出——便思咐寻找一对夫妇,男子假扮文善,清歌假扮胡家,男子之妻假扮被“天涯双魔”掳来的女子,一行三人闯进殊府,并在殊府制造凌辱了小沐的假象,再掳走小沐——如此这般:一来,州府得知小沐已经非处子之身,是断然不敢再想小沐入宫之事,至于是再另选他人还是如实上报那是官府的事情了;二来,官府追究此事,也只会追查早已命丧黄泉的“天涯双魔”,殊家作为受害人,官府倒也不至于为难和迫害殊家。
但是现在半路杀出了个严伍台,让最先的计划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起来:其一,严伍台对天涯双魔情况熟悉了解,假扮“天涯双魔”严伍台一眼便可看穿;其二,连严伍台这一关也过不去,如何进得了殊府制造假象!其三,严伍台已暗示清歌及众人,自己这段时期会留在殊府,想必也会做更多防范……
众人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口传来一声:“你们吃酒,又不喊我!”众人望去,确实黄药师和若华已不知何时到了门口——见到黄药师,念念和清歌心中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等众人招呼,黄药师自己进房门坐下,却让若华守在门外把门关上。扫了一眼众人,却把目光停在了小妖儿身上,嬉笑道:“这位小哥儿生的好美气——若是女子,那该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吧!哈哈……”
冯衡和小妖儿都没见过黄药师和若华,但是听念念和清歌讲起过,看到二人举止,料定便是了。小妖儿正欲开口,冯蘅先道:“这位便是恩人黄药师黄大侠吧?久仰久仰!”
黄药师又把目光望向了冯蘅,道:“客气,客气!黄药师——黄鼠狼的黄,毒药的药,欺师灭祖的师。”
念念和清歌已经听黄药师这样介绍过自己,神色平静,小妖儿和冯衡是第一次听人这么介绍自己,不免哑然失笑。
冯蘅道:“黄大侠风趣的很——怪不得我家小姐总提起你!我是小姐的丫鬟冯蘅。见过黄大侠!”言毕,朝黄药师行过一个万福——此时,谁也不曾料想,冯蘅,这个念念的丫鬟,却成了黄药师最后感情的归宿……
黄药师正眼看了看正望着自己的念念,又把目光转向冯衡,最后停在清歌脸上,道:“风趣不风趣不打紧,倒是这里四处通风,你们却在这里说一些掉脑袋的大事儿——扬女侠,他们江湖阅历尚浅,你这早已扬名立万的人,怎么也这样不小心?”念念和清歌皆闻言失色,暗自惊叹。
清歌道:“黄大侠神出鬼没,又有通天眼和顺风耳,我们这等江湖小角色自然难及项背——既然黄大侠什么都知道,那黄大侠可有高见?也或者要去官府告发?”
黄药师“呵呵”干笑两声,并不理会清歌的话,目光投向念念,道:“我在你们隔壁房间很久了,这才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但毕竟听的不是很真切,哪位可以把事情再和黄某详细地说一遍?”
清歌闻言“哼”了一声,显然对黄药师“不小心”的说法不以为然。念念幽然地望着黄药师,又把那日如何遇到小妖儿,如何到殊府,殊小沐如何说道和黄药师讲述了一番。
黄药师听完后淡笑不语,良久,忽然道:“王小姐,你当真要管殊小姐的事情?”
“黄大侠——殊小沐的事情不管你怎么看,我想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是会一管到底的!”
“能说原因吗?”
“黄大侠当日救我——让欧阳锋救蘅儿——你有原因吗?”
黄药师怔怔地看了念念,长叹一口气。每个人做每个事都是有原因的,只是有的原因可以说,有的原因不能说;有的原因说的清楚,有的原因说不清楚……
沉吟了良久,黄药师又道:“黄某纵然有办法让殊小姐不去皇宫选秀,又如何阻止的了官府再去找张小姐,李小姐,王小姐……”
念念道:“我们做好眼前能做的事情,顾不了的,让上天决定吧……”
“做好眼前能做的事情,顾不上的,让上天决定……”黄药师低声地重复了念念的话,忽而高声道“好!为了你这句话,这事交给我!但是此事,还需要扬女侠协助……”
“好说!好说!黄大侠客气,但说无妨!”清歌闻言大喜,语音也高亢了许多。
“还请扬女侠护送王小姐等速速离开双峰镇,去白驼山等我。若华跟你们一道儿——在那里或等我三五日,或十数日,我必带着舒小姐与你们汇合!”
念念望望清歌,见清歌有狐疑神色,便道:“黄大侠容我们再商议商议!这样,你让若华和我们一起,倘若我们离开了,黄大侠机宜行事,如若我们还在双峰镇,若华自会告诉黄大侠。如此可好?”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你们明日如若还在双峰镇,我便会离开双峰镇了……”。说完这些,黄药师便起身走出门口,对若华附耳说了几句,便不见了踪迹……
黄药师走后,若华便进了房门,对众人招呼也只是微微点头,不苟言笑。
念念看着若华,道:“清歌,我相信他!”
清歌道:“姐姐的意思是我们明天就离开?”
念念点点头。
清歌也看看若华,道:“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对他做事的方式和跟人说话口气有些不喜欢——除了他自己,似乎其他所有人都不在他眼里一样!”
“一个孤傲的面容背后,往往总是藏着一颗曾经支离破碎的心……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