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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路不拾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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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发表于 2021-11-25 08:50 |显示全部楼层
怀璧其醉 发表于 2021-11-23 19:51
我倒是乐于看耽美,可是小白就算了吧,就是在烟柳之地开的篇,怎么可能弯啊


嗯,分析的很有道理,主要是耽美,我也写不出来,不但身体排异,情绪也排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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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21-12-1 17:15 |显示全部楼层
怀璧其醉 发表于 2021-11-25 15:59
这篇应为小白升官记,预测下章是小白官场现形记


嗯,也可以是小白落草记,当个土匪头子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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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21-12-1 17:15 |显示全部楼层
怀璧其醉 发表于 2021-11-29 11:00
长篇武侠悬疑小说,我想看看作者脑洞到底有多深,拭目。。


最近有点累,脑洞挖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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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21-12-1 17:17 |显示全部楼层

5, 地龙堂的倒掉
  
  (1)
  
  拂晓,东方一抹鱼白。
  
  小白看一眼窗边的烛烬,又是一宿安宁,他的身世依旧一片空白。他忽又想到昨夜的地龙堂,不禁哑然失笑。地龙堂对他来说,也是一隐纱白。
  
  人世喧嚣,竟然还要这么多白围着他,他不叫小白都不行。现在的问题是,他要用一种什么颜色和笔法,去涂抹这些白呢?这种想法,让小白油然生出了很多戏游之趣。
  
  今日的早餐比以往多了一些,因为里面有着兰莺的一份。
  
  兰莺决定跟小白一起吃早餐,是因为她有很多话要说给小白听。她本来是打算夜里来跟小白说的,但又怕红烛樱唇、月色迷离中说出这些不咸不淡的体外话来,不合气氛。
  
  兰莺虽然吃的不多,但吃得很慢,所以话很长。
  
  “小白,你答应要接手地龙堂了?”
  
  “还没有,不过着实可以考虑一下。”,小白一本正经道。
  
  “你知道,现在的地龙堂,简直就是一个乞丐帮吗?”
  
  “此话怎讲?”
  
  “地龙堂自从失去了护镖生意,又陆续失去了黛州九成的地盘,现在哪有什么收入,据说堂众们,吃饭靠赊,穿衣靠捡,比乞丐还惨。”
  
  小白道:“不是还有花柳巷和鱼市是地龙堂罩着的吗”
  
  兰莺撇嘴道:“花柳巷有妓院八家,每月一共才八十两保护费,剩下的这近五十号堂众,每人分不到一两,都没有乞丐三天乞讨来的多,喝西北风都不够。鱼市更是不交钱,每天只给送两筐破鱼烂虾。据说,地龙堂的残党们天天吃那些卖剩下的海货,把胃肠都吃坏了,把身体都吃痛风了,又没钱,只能靠哀嚎来治病,哎呀,凄惨的很呐。“
  
  小白笑道:“混成这么惨的地痞恶霸,也是少见了,他们为什么不增加一下你们的保护费呢。”
  
  兰笑道:“你昨晚没有看出来吗,那吴地龙,是个臭要脸的货,他那好意思啊。况且,就他现在势力,还能保护谁?大伙还跟以前一样给他们交费,已经是天大的施舍了,还想增加,简直痴心妄想。”
  
  小白疑惑道:“人道婊子无情,这花柳巷的老鸨们应该最势利才是,你们为什么就没有投奔西山会,而选择继续供奉这群窝囊废呢?还有那些鱼市的海民,本也可以省下两筐鱼货,何必伺候一群不是乞丐的乞丐呢?”
  
  兰莺白了小白一眼道:“谁说婊子无情?干我们这行的,虽然卑贱,但并不卑鄙,我们是最讲道义的,最知恩图报的。其实,公平说来,当年的地龙堂,还是很有担当的。你知道,地龙堂前些年独霸黛州的时候,杀过多少人吗?”
  
  小白嚼着馒头看着兰莺,等她下面的话。兰莺顿了一下,续道:“两个,只有两个。地龙堂虽然常有打人欺负人,但却只杀死过两个人,并且正是为我们花柳巷杀的。”
  
  兰莺一脸往事地回忆道:“那时我正值豆蔻,还在跟乐师学吹拉弹唱,还未曾上台接客,隔壁梅香苑,有一个跟我同岁的梅小朵,也还天真烂漫,每天晚上都跑到琴房找我玩。谁料到,那个春寒料峭的清明,梅小朵却吊死在梅香苑后院的一棵树上,死时衣衫褴褛,身上都是青淤之伤,两腿间血污一片,非常骇人。后来得知,案情很简单,一个外地的世家公子,有变态之好,夜宿梅香苑,酒后荒唐,要寻处子,看到夜半归房的梅小朵,便起了虐心,把她抢到后院的柴房,不但强暴了她,还残忍地折磨了她很久。梅小朵爬出柴房后,便上吊自杀了。老鸨让人捉住那世家公子,报了官,但此人之父与黛州刺史相识,前脚押进衙门,后脚就放出了班房,张捕头都无能为力。好在大恶滔天,他终究没有逃出黛州城。他和他的一个奴才,被一群流民暴徒,用乱拳捶死在城门之外,尸骨成泥,惨不忍睹,大快人心。花柳巷的人都知道,这群四散无踪的暴民,其实都是隔壁地龙堂的好汉。刺史大人虽然心知肚明,但幸好事情发生在黛州城外,属于西山营的防区,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以“匪毙另查”结案。从此,花柳巷便始终忠于地龙堂,你看,即使在分崩离析的今天,我家鸨母还是对吴地龙客客气气。所以,花柳巷也成了地龙堂目前唯一的地盘。至于鱼市,严格的来说,并不是地龙堂的地盘,那帮悍民,自成一派,在黛州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做客人,这么多年,之所以继续象征性的交鱼代费,只不过是因为夜叉女高翠的缘故。因为高翠的堂弟高小帆是他们鱼帮的副首领。人家觉得,给姐姐家每天送两筐鱼,是礼貌,况且,人家这个姐姐威武刚猛,是得罪不起的亲戚。“
  
  小白笑着点点头,道:“这么看,地龙堂这么多年,虽然受尽欺负,但造福了一方呀!”
  
  兰莺也笑了,道:“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接这个烂摊子的好,犯不着跟他们一帮人继续去当乞丐。你这样好看的年轻人,应该读书考状元才是!”
  
  小白听后噗一声,把一口馒头都喷了出来,笑道:“考状元?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杜十娘了?嘿嘿,我可不想做个负心郎,所以,坚决不去!搞那些酸文假醋,倒不如做个乞丐头子快活!”
  
  兰莺听后,脸竟然莫名的红了,像极了墙外爬山虎的叶子。
  
  在这个季节,绿了一个夏天的爬山虎叶子,忽然就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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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21-12-1 17:18 |显示全部楼层

  (2)
  
  张九再次见到小白时,已经表现的像个熟识的老朋友,少了很多上次那种前倨后恭的客套。
  
  他是吃过早饭过来的,口气里还带着城南老豆腐的香菜味。
  
  他就用这样的口气,慢悠悠地跟小白通报了吴地龙的死讯。
  
  小白从椅子上惊跳起来,盯着心不在焉的张捕头,道:“我靠,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张九歪着头想了想,道:“我一早去地龙堂,请他吃早饭,她老婆带着个白帽子,告诉我说他已经吃过了,并且,吃饱后就死掉了!”
  
  小白苦笑不得:“难道是早饭给撑死的?!”
  
  张九一本正经道:“很有这种可能!”
  
  小白道:“地龙堂的兄弟都吃不饱穿不暖,他个堂主,却能撑死,太不像话了!”
  
  张九道:“确实不像话,简直不配做地龙堂的老大,所以自己把自己撑死了。”
  
  小白凝视着张九,道:“你是认真的?!”
  
  张九道:“当然,我做事一向谨慎!你,现在已经是地龙堂的真正老大了!”
  
  小白苦笑道:“我还没答应要做!”
  
  张九道:“你说过:只要吴地龙在,你就不做地龙堂堂主。恰好,他今天死了!”
  
  小白笑骂道:“我靠,那是托辞,怎能这样理解?!”
  
  张九笑道:“现在你知道了,我们都是做事认真的人!”
  
  小白摇头苦笑,道:“好吧,那咱俩现在马上过去地龙堂,看那货到底撑死成个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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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21-12-1 17:19 |显示全部楼层

 (3)
  
  秋蝉鸣高柳,阳光正好。
  
  地龙堂地处黛州城东,在花柳巷外一箭地的地方,与东城门只隔着一个鱼市,属于“城乡结合部”,地广人杂,风野景芜。
  
  地龙堂占地五十多亩,是白墙青檐围成的一座宏大庭院,正堂之外,还有客房一百二十间,练武场三个,鼎盛时期曾容堂众近千人。那些年,呜呜泱泱,鸡鸣狗盗咸集于此,大有当年孟尝君的气势。只可惜倏忽而散,秋桐落叶,凋零至今,已经不单单是门前鞍马稀的惨状了。
  
  张九引着小白,走进无人值守的前门,绕过气派的地龙堂正堂,最后来到了一座三合小院。这个小院,正是堂主之家,也就是吴地龙被撑死的地方。
  
  地龙堂得知消息的余众,已经有十多个围在了院子里,老钱一边给大家分瓜子,一边分白帽子,还一边嘴里兴奋地劝着:兄弟们节哀,节哀啊。
  
  那些人边嗑瓜子边笑着应道:老钱节哀,老钱节哀。
  
  有个别心急的人还会偷偷拉他一下袖子,低声问着:今天出殡不?啥时候开席。。。这,俨然一个喜丧的气氛。
  
  见到小白和张捕头到来,老钱赶紧放下手里的物事,上来招呼。
  
  小白道:“老钱,请带我去看一眼吴老大的遗体,我要劝他一劝,说不定还能劝活他。”
  
  老钱皱眉道:“这...我看白堂主还是莫要再费苦心的好。我与吴老大相交数十年,深知他的脾气秉性,他从来说一不二,一旦选择被撑死,定不会再被饿活!”
  
  小白苦笑道:“这也未必,说不定我的回春妙手,可以牵其肠挂其肚,让他心甘情愿地还魂!时间紧急,快请前方带路吧!”
  
  老钱摇头道:“吴老大的遗体,由高夫人看着呢,老钱只能给堂主引荐一下夫人。您亲自问她好了!”
  
  小院的堂屋,正襟危坐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皮肤黝黑细腻,厚唇鲜红,无须似有须,歪戴着个孝帽,两眼炯炯,瞪着进来的小白。这正是夜叉女高翠,小白见了,都暗地里生出一分凛然怯意。
  
  小白对高翠抱拳道:“小白见过夫人,望夫人节哀顺变。”
  
  夜叉女打量了小白一下,忽然咧嘴一笑,白牙森森,道:“哈哈,你就是他们说的白堂主啊,果然好俊,比我家那口子好看多了。啥节哀不节哀的,嫂子我早就盼望着老吴的死了。今天如果再不撑死,很快就要饿死了,哈哈!不哀,不哀!”
  
  小白苦笑一下,道:“嫂子果然豪气。小弟不才,懂一些旁门医术,所以还是想先看看吴老大,说不定还有回天之力。”
  
  高翠道:“回啥天?阎王那里待着好好的,整回来受罪呀?!”
  
  小白坚持道:“不管怎样,还请嫂子容小弟再见吴老大一面,哪怕瞻仰一下遗容也好。”
  
  高翠皱眉道:“见...见不得,见...不了了!”
  
  小白故作惊讶:“听说吴老大今早刚撑躺下,怎么就见不了?难道撑死后还跑了不成?“
  
  高翠表情稍有慌乱,喃喃道:”反正是不在这...没了...,烧了....对,白老弟,老吴已经烧了,火葬了!“
  
  小白哭笑不得,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快就烧了!?”
  
  高翠翠挺直腰杆,一脸诚恳,道:“今早就烧了。老弟,你想啊,早上老吴吃完饭,撑死自己没事了,但我还得继续给三个孩子做饭啊,当时正好缺柴火,就把老吴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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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21-12-1 17:20 |显示全部楼层

  (4)
  
  这两年,地龙堂里的草,四季都鲜有人来打扰,一到秋天,就有齐腰之深。小白,老钱,还有张捕头,此刻就站在这齐腰深的草间。
  
  小白叹口气道:“老张,这堂主,难道我非当不可?!”
  
  张捕头一脸严肃:“看来是的,别无他路!”
  
  “如果我不当呢?!”
  
  “不当的话,地龙堂的兄弟,可能会有更多被撑死,然后被当柴火烧掉!”
  
  “我靠,看来我简直就是个救死解难的活菩萨啊!”
  
  老钱插话道:“岂止,我们白堂主比活菩萨好看的多!”
  
  小白笑道:“那倒未必,菩萨只救人,我还会杀人!一个人杀人的时候,样子总不会太好看的”
  
  老钱正色道:“堂主放心,我们地龙堂,唯堂主之令是听,地龙堂众兄弟的生死,全由堂主定夺!”
  
  小白道:“好!既然如此,老钱,你马上召集地龙堂的忠肝不弃之士,今晚戌时,开誓师大会!注意,必须是意坚志定的可靠义士,投机之徒一概莫请...“
  
  戌时未到,地龙堂正堂,两年以来,终于在夜里第一次燃起了烛火。
  
  烛火照亮了八个人的脸,只有八个!
  
  小白摇头自嘲一下,心想:这忠肝之士,果然少之又少。
  
  这八人之中,除了张捕头,五人都是那晚兰香苑里见过的人,公输夫妇赫然在列。
  
  新加入的唯一新人,是个中年汉子,紫红脸堂,双目有神,一身劲装,看出来是个彪悍之徒。老钱说,这是高翠的堂弟高小帆。
  
  高翠收拾好老吴的“遗物”后,下午就带着三个孩子乘船回了神鲛岛,临行前,嘱咐他的堂弟,以后每天多给地龙堂送两筐鱼。“可别饿着我们的小白弟弟和老钱兄弟啊!”,她当时关切道。除了公输夫妇,高小帆是地龙堂现下的另一个重要饭票,当然是“可靠”之人,所以开誓师大会,老钱自然把他也叫了来。
  
  小白从大堂主位上站起来,慢慢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忠士”们,朗声说道:“好,我们进行今天第一个议题:如何彻底地解散地龙堂!”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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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21-12-2 08:02 |显示全部楼层
怀璧其醉 发表于 2021-12-1 20:40
解散再重组?小白又准备弄什么玄虚?


要白手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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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21-12-2 08:05 |显示全部楼层
怀璧其醉 发表于 2021-12-1 20:40
解散再重组?小白又准备弄什么玄虚?


我靠,是语气助词,拟个声、表达个情绪而已,可以授权古人使用。痛风本来就是个中医词,“食多腥,则骨节红肿,迎风而痛”,是为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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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21-12-2 17:43 |显示全部楼层
怀璧其醉 发表于 2021-12-2 14:20
呃。。。你觉得可以便是可以,你的江山你作主


嗯,继续让他 我靠,贴近现代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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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21-12-3 17:31 |显示全部楼层
金牌打手 发表于 2021-12-3 08:44
通则不通,痛则不通

两个痛字竟然错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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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21-12-6 08:15 |显示全部楼层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3 19:38
小白没有失忆,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表情:布局。


嗯,小白是个大棋篓子,就擅长下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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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2021-12-6 08:17 |显示全部楼层
方明镜 发表于 2021-12-4 09:41
这小白有啥好手段,弄得地龙堂都为他开着?就是张捕头撑个场子,那些个人也没啥恶性,也有人怕。


有张捕头够狠,就足够了,人往往不太怕狗,而是怕狗的主人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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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21-12-6 08:20 |显示全部楼层
金牌打手 发表于 2021-12-5 08:35
把小白自动代入版主。


武侠玄幻类的小说,必须代入YY,不然就失去了这类小说存在的意义,这类小说是真正的精神食糖。如果有悲情和现实之虐的趣味取向,就要看批判主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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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21-12-6 08:22 |显示全部楼层

6,集玉之庄
  诗云:
  
  国中熠熠连城壁,本是他山谷底石。
  
  自始秦王雕篆字,冲天威势鬼神知。
  
  说的是楚国卞氏和他的石头的故事,这块石头出得深山,经过石匠打磨,又被楚王加持成楚国国宝后,名声大噪,后来又辗转到了秦王嬴政手里,在秦统天下时,又被刻成了传国玉玺。自此千百年间,这块石头,成了最高权力的象征。
  
  然而,究其根本,如果没有一时的权贵之人的推崇,它无非还是块山中之石而已。所谓威势和地位,多是权者佐证之,而后天下以为真——这是一个奇妙的赋权过程。
  
  (1)
  
  红枣满树,喜鹊啼枝,时将中秋。
  
  黛州城西官道上,一人一马当前行走,红盖绣毂两车紧随,踏碎曦光菊露,缓缓进得城来。
  
  那马,是匹白马,高首硕臀,玉鞍金蹬。银鬃整整齐齐,显然经过精心修剪;锥尾牢牢紧扎,竟然一派战马装束。
  
  那人,是个年轻人,白衣雪带,长身健削。眉宇宽阔无痕,乌睛炯炯闪烁,鼻梁白挺,满脸英气;嘴角轻翘含笑,傲中自带威严;腰后一柄乌鞘横刀,镶珠裹金,平添三分杀气。
  
  那两辆车,也套着两匹健马,两个健壮的车夫,用西北口音扬鞭喊喝,粗犷悦耳。车子虽然华丽,车身却泥尘斑驳,明显是已经行了很远的路。路上车辙如刻,说明车上拉着很重的东西。
  
  一早进城的人们惊讶地发现,今日西城门两旁,整齐的站了两排红衣蓝靴的衙役,肃穆威严,似有大事,而其中领头的,正是捕头张九。那张九一改平时的铁面之色,满脸含笑,看到城门外进来的骑马年轻人,一揖到底,朗声喊道:下差张九,恭迎白公子驾临黛州。
  
  那年轻人看到,似乎惊了一下,立刻从马上跳下来,一脸不悦,厉声说道:张捕头,你这是干什么?这般大张旗鼓,惹得路人皆知,让我等以后如何做生意?坏了将军的大事,尔等可担待的起?还不快快退下?!
  
  张九面露囧色,颤声应倒:是!转头对一个衙役低声说了几句,那衙役对其他人摆摆手,一众立刻散去了。但这一切,已经被很多好热闹的围观群众看到了,他们交头接耳,谈论猜测着年轻人的来头。
  
  那人,那马,那远道而来的华丽马车,还有前头引路的捕头张九,一起走过十几里的黛州长街,想不引人瞩目都不可。很多闲散之徒,在后面一路尾随着,他们都非常想知道,这是何方神圣,要赴何样之所。
  
  没错,骑在马上的,当然正是小白。他现在并不着急赶路,而是走马赏黛州,徐徐而行,做出个外乡人的初到之态,让越多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官绅富户和西山会的人。
  
  徜徉了半个多时辰,小白跟着张捕头,带着一个数百人的浩荡尾巴,终于来到了地龙堂。
  
  今天的地龙堂门前,显然是好好收拾过了,沙尘无,落叶净,石阶两旁,还新摆了一列彩菊,清香四溢,煞为好看,一改前几日的荒芜。
  
  台阶上,站着十几位地龙堂的遗老遗少,他们个个着新衣,佩红锦,满脸掩不住的喜色,造出了一场新婚嫁娶的气氛,好奇了无数吃瓜群众。
  
  大家都在纳闷一个问题:地龙堂这个破落户,今遭逢了什么贵人,这般喜庆?!仰头再一看,高高的门楹之上,原先写着“地龙堂”三个大字的朱漆牌匾,而今换成了一个巨大的汉白玉石匾,匾上的字被一大块簇花红缎盖着,看上去还真像个出嫁的新娘,正待她的郎君揭开她的红盖头。
  
  未待小白下马,老钱已经带着大家从台阶上迎了下来,一起躬身施礼道:下人钱正好拜见白庄主!
  
  小白跳下马,对老钱抱拳道:哦,原来你就是地龙堂的老钱啊,听说你算盘打的最棒!
  
  老钱道:惭愧惭愧,唯此薄技,别无他能。
  
  小白道:老钱休要谦虚,咱们做生意,算好入敷就行,何需他能。对了,从今天起,你就做咱庄上的大掌柜,大事向我报告,小事自主安排即可。
  
  老钱被开门见山的任命惊到,表情激动,再行施礼道:多谢白庄主赏识,老朽受宠若惊,以后一定为庄主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小白拱手道:好,今日之后,诸位就都正式是我庄上的兄弟了,大家要互爱互勉,不必再这般客气。白某初到黛州谋生,以后还要仰仗各位的鼎力相助,愿各位莫吝劳辛。
  
  众人齐道:原为庄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十来个人,一起嚷来,竟然喊声震天,撼人心肺,活脱脱一个传销组织似的。
  
  小白笑道:好!钱掌柜,你快带人去车上把钱箱卸抬入庄里,咱们马上开庄!
  
  两辆华丽的马车终于张开了车棚,每辆车上都赫然载着三只朱漆大箱。那箱子中不知装有何物,山般沉重,四个赤膊力士,一人抬一个角,才勉力抬起一个。等六只红箱子陆续抬到大门前,一行摆好时,几个大汉早已累的汗流浃背。
  
  小白走上中台,对老钱点点头。老钱马上高声喊到:吉时已到,开庄!
  
  喊罢,不知何时暗藏在大门两侧院墙上的爆竹,忽然飞烟溅雾,齐声鸣响,惊天动地,十里可闻。把个看热闹的人群又惊出一阵骚动。
  
  爆竹声乍熄,忽见小白原地一跃,燕子般掠上了两丈多高的门楹。人群中马上有懂武的人喝彩道:好俊的功夫!
  
  小白在空中右手一扬,揭下了石匾上的红色盖布,又一个仙翁下鹤,翔鹰般轻盈落下。这一套摘花献佛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灵动飘逸,非当世轻功高手难能为之。
  
  众人惊呆之余,又纷纷看向那被揭开的玉匾,只见其上“集玉庄”三个鎏金大字,在正午的秋阳下熠熠生辉。
  
  人群哗然,一时议论炸起。
  
  路人甲:“几日不见,这地龙堂啥时候已改成集玉庄了?!啧啧”。
  
  路人乙:“前几天刚听说地龙堂的老大吴地龙死球了,没想到今天地龙堂就散了。我估计啊,这大院子是被地龙堂剩下的猢狲们给卖了”。
  
  路人丙:“卖也应该卖给西山会啊,这两年,西山会岂非天天想吞并地龙堂,他们如果主动投降,说不定还能讨个好价钱。”
  
  路人丁:“你傻啊,西山会是地龙堂的死敌,哪有把遗产留给仇家的,那样还不如死前自行毁了去。但如今,不晓得这个白庄主是何方人物,竟然买了这么大个院子做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
  
  路人甲:“我觉得啊,这个京城口音的白公子,肯定大有来头,你看这装束气派,绝对是王侯世家,再看那飞檐走壁的身手,又绝非养尊处优之徒。”
  
  路人乙补充道:“没错,还有他带来的那六口大箱子,看那分量,即使是铜钱,也是百万铢的大富了。”
  
  路人丙:“据我所知,这种朱漆楠木的箱子,华贵的很,一般装的,不是金银,就是珠宝,定不会用来装孔方兄这种市井贱币的。”
  
  路人丁悚然动容:“这么说,单单这几口箱子,就可以使这集玉庄成为黛州屈指可数的巨富了。”
  
  路人甲点点头,道:“道理是这么讲,但财随势走,如果势力不足,即使有这么多钱,未必能守得住。尤其是这位白公子,买什么不好,偏偏买地龙堂这块烫手山芋。”
  
  路人乙附和道:“老兄说的极是,地龙堂早就是西山会的囊中之物。在咱黛州,未经西山会的同意,即使是一只流浪狗,衔走一块吃剩的骨头,最后结局,也会是狗死骨头碎。”
  
  路人丁翘起大拇指:“哈哈,这个比喻太恰当了,西山会怎么肯放过这条狗,何况这条狗还是一条肥得流油的肉狗。以后,这集玉庄要有好戏看了!”
  
  ……
  
  站在集玉庄大门前的小白,抱着那柄重新镶好蓝水晶的秋风刀,对着秋风中聚集喧闹的人群,神秘地笑着。他在想,自己到底是一只肥狗,还是一条饿狼,抑或是一只老虎呢?但不管怎样,他都盼着西山会的人早日上门,如果不来,他也必须登门造访了,毕竟,那六个箱子里的锡块,并不能让兄弟们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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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2021-12-6 08:24 |显示全部楼层

 (2)
  
  月朗风清,桂花传香,今日刚开庄的集玉庄内,酒筹红烛到半夜,渐渐坛尽人醉,声息渐消。
  
  但黛州城内,却很多人还没有睡。自集玉庄那块匾额揭开以后,他们就在揣测:这买下整个地龙堂的集玉庄,听来像个做买卖的商号,但今天虽然业开了,却没见他们列出什么商品,也没有殷勤招呼什么客人,倒是关上大门,一起喝酒去了。这到底是什么生意?奇哉怪哉!
  
  其实,小白这个庄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生意,但他知道,肯定是且必须是狠赚银子的生意,并且,西山会做的生意,他都要做,都要抢。
  
  这样的夜里,总有好奇心大到睡不着的人,会等别人睡着的时候,出来一探究竟。小白似乎已经睡着,鼾声绵长。此刻,正有个黑影,轻巧地翻过集玉庄的外墙,猫腰探向几个厢房,身形迅捷,悄无声息,一看就是个梁上高手。
  
  他摸索许久,终于停在了一座两层小楼的前面,他伏在墙上听了好一阵子后,才轻轻一跃,翻上二楼。
  
  这座小楼,名为“龙角阁”,上木下石,防火防潮,通透又结实非常,原本是地龙堂的“藏宝阁”。前些年,地龙堂如日中天时,这里金玉满屋,晚上都能发出黄白之光,是梁上君子们最惦记的地方,只是防备森严,众贼又惮于张捕头之威,鲜有来涉。如今这楼荒颓了两年,又有了壮丁值更,想必是又入了钱财进来。
  
  此刻,门前的那两个抱着灯笼的值更人,已经睡得鼾声如吟,高低呼应,偶尔还夹杂着两声酒嗝,三声呓语。黑衣人心中窃笑:地龙堂的遗卒,果然还是不成器,集玉庄继续用他们,早晚会成“散玉庄”。
  
  他今晚岂非就是帮着来散玉的。
  
  轻拔窗插,缩身跃入,阁室内一片昏暗,只有月光照着桌几和长椅。小步慢移,沿着楼梯下到了黑暗中一楼的大室,轻轻地打开了火折。那六只朱漆大箱子,正赫然摆在正北财神爷香案的两侧。黑衣人喜上眉梢,从发间取出一根三寸铁丝,朝其中一个箱锁上拨弄了两下,那锁便咔一声开了。火折暗红,却照出了一箱银光,黑衣人呆呆地看着,右手不住地摩挲着那些凉滑之物,每一锭都有五十两之巨。他行盗数十年,还未尝见过这般大银。
  
  出神好久,他终于拿起一锭大银,正准备揣向腰间时,忽然听到耳后一阵疾风,一扭头,发现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正飞向他的面部。黑衣人往后一仰,却未能躲过那东西,不偏不倚,正重重击在他的左胸下方。他胃部吃痛,一口酸腥差点冲出口腔来。他丢下银锭,用双手捂住腹部,浑身抖个不停。
  
  屋里的灯忽然被点亮了,在明亮的灯辉里,一个左手里玩摸着馒头的年轻人,正含笑看着他。原来,把他打出内伤的,正是年轻人另一个手里的馒头。那馒头晚上刚刚出笼,软如少女的肌肤,能被一个这么软的馒头伤着,就像是被东风呛到一样,说出去,是任谁也不肯相信的。但黑衣人对此笃信不疑,他现在正觉得肚腹之中,翻腾着一股咸腥,自然是胃肠之膜被震裂了。他想,如果这馒头再高一寸,打到肋骨之上,心胸受损,怕是不死,也要躺个半年。黑衣人冷汗直流,惊恐地瞪着面前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当然就是今日揭匾的那位,这里是他的庄子,这庄里是他的银子,当然还得他来护着。年轻人旁边站着的,一个是眉清目秀的少年,一个是瘦如柴鸡的汉子,这两个地龙堂的旧人,是黑衣人早就认识的。
  
  瘦汉子看着黑衣人,哈哈大笑道:赵三猴,真没想到,你办事的时候竟然还要在头上套个裤衩子,是怕被人看到脸上拉稀吗?!
  
  黑衣汉子闻听,忽然一跺脚,一把扯下头罩,对瘦汉子愤愤道:刘小手,咱乌鸦别说猪黑,你钻腚沟子的臭事,不见得比咱干的少,干净多少。今天咱落在你们手里,该打杀打杀,该送官送官,咱老赵绝无二话。
  
  这瘦汉子当然就是黛州的梁上翘楚刘小手,他对黛州的贼圈了如指掌,只要看一眼身形手法,就能认出庐山真面。他为了捉住集玉庄期待中的这第一个贼,晚上都没有尽兴喝好开庄酒。
  
  刘小手望着赵三猴,继续笑道:“老赵,你莫怕,如果依着我,今天确实要剁下你两只手,以儆效尤。但我们白庄主却坚持要和气生财,与贼为善,不想在开庄第一日就弄出血污之事。所以,你老小子今个是捡了大便宜了,现在可以拍拍屁股滚蛋了。”
  
  赵三猴闻听,喜疑交加,转头望向小白。小白点点头,笑着说:没错,阁下现在可以走了,只是敝小号人穷财少,还望阁下以后能够手下留情,。
  
  赵三猴怕人反悔一般,慌忙拱手一拜,结结巴巴:不敢...不敢...,多谢白庄主不咎之恩,小的告退。说完马上一抽身,行欲攀楼而上,原路返回。却听小白轻喝一声:且慢!
  
  赵三猴脸色煞白,嗫喏道:你...反悔了...
  
  小白笑道:阁下放心,本公子言出掷地,哪有收回之理。我是想劝阁下要走正道,翻窗跳墙之事,非必要莫要为之,万一伤及性命,后悔莫及。现下这里楼门已然大开,阁下又是我们集玉庄的客人,堂堂正正的出入即可,不必再藏头匿尾。
  
  赵三猴老脸一红,低头道:庄主所言极是,小人这就从正门告退。
  
  赵三猴小心翼翼,刚行到门口,忽听小白又道:阁下请留步!
  
  赵三猴颤巍巍转过头,看着小白,小白道:我差点忘了,人道贼不走空,阁下来这一趟,定没有空袖而回的道理,这五两银子,不成敬意,算本公子请阁下喝酒的酒钱了。说罢一挥手,一枚小银不偏不倚,正好飞入了赵三猴的袖口里,手法之准,有着百步穿杨之妙。赵三猴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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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021-12-6 08:25 |显示全部楼层

 (3)
  
  皎月如玉,夜凉似水,集玉庄,龙角阁,老钱问刚进来的刘小手道:赵三猴走了?
  
  刘小手笑道:走了,出了大门后,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哈哈,我看以后他啊,干脆改名叫赵三兔得了,猴子哪有跑这么快的。
  
  小白道:在你看来,咱们的银子,他🉑已经看清了?
  
  刘小手道:庄主放心,干我们这行的,眼细手敏是必备素质,不会错过分毫的。
  
  小白打了一个响指,灿然道:如此甚好,希望明日之后,我们就成了黛州贼口中的“福户”了。
  
  刘小手道:就赵三猴这种“牛友”遍天下的大嘴茬子,不出三天,路人皆知,而且,一保从六箱白银,吹成六箱黄金,甚至是十二箱珠宝。
  
  小白点点头,笑道:好,吹牛之事,就交给这些贼人兄弟了,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吹出去的牛,变成真金白银,存到这龙角阁里来。
  
  坐在一旁的柳清河,满脸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忽然插嘴问道:庄主准备什么时候带我们行动,我都打听清楚了,西山会的金银珠宝,大半都存在城西的西山镖局里,等我们去抢他个一清二白回来,两个龙角阁都能填满!
  
  小白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不禁笑着摇摇头,道:柳老弟的想法固然自信大胆,但就我们目前的三五兄弟,哪里是西山镖局几百大汉的对手,纵然他们个个酒囊饭袋,即使我们侥幸得手,但那么多的财宝,怕是累死我们也扛不走。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暗抢,而是明争,我们要堂堂正正让他们把银子送上门来。
  
  柳清河嫩脸一红,垂下目来。他心里清楚的很,西山镖局之中,高手如云,武功在他之上的,有数十人之多,更不用说凶狠毒辣的独眼镖头司马瞽夫了。他之所以有这般躁进之心,是因为那司马瞽夫,不但是侨扮马匪杀害地龙堂兄弟和公输公子的罪魁,也正是杀害他哥哥的祸首。他见小白的武功出神入化,高不可测,遂觉报仇得望,一时口快,便说出了那些狂话。殊不知,纵使小白猛勇如魔,十步杀一人,但毕竟是个血肉之躯,百人杀完又来百人,最终还是要被累毙的。
  
  这时,坐在另一旁的老钱道:复兴之事,庄主现下可有具体计划和指示?不妨趁大家此刻都在,吩咐下来。
  
  小白斜坐在椅子上,用两根手指轮换着轻轻敲在身旁的茶几上,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主意。哎,对了,老钱,就你看来,除了偷盗,做什么事,来钱最快?
  
  老钱捏着胡须,思索着喃喃道:来钱快嘛...这个...三百六十行,做那个好像都得先入行,才能赚钱...这个...正经生意,好像都没有三五天能成事的...
  
  这时,垂头省过的柳清河忽然抬起头来,怯怯地说:那个,我知道...赌...,赌来钱快,输钱也快,只要赌注够大,半天之内,可有万金得失...
  
  老钱笑道:小柳啊,年轻,脑子就是活泛,但这赌博之业,能算正经生意吗?
  
  柳清河又低下了头。小白却问道:西山会现在做不做这种生意。
  
  柳清河道:当然做,并且黛州最大的落日赌坊,就是西山会的生意。
  
  小白点点头:如此就好,别人光天化日下做的买卖,我们当然也可以做,赌坊这个生意,咱们做定了。小柳,明日,你就带我去落日赌坊,本庄主要去学学艺。
  
  又回首对惊讶中的老钱说:老钱,你明日一早,去找张捕头借一千两银子,做我的赌本。告诉他,明晚本钱加一百两利息,一并还给他。
  
  刘小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小白,小心翼翼地说:庄主懂得赌术?有把握?
  
  小白笑道:赌术之术,一分看运气,九分靠眼、耳、手,我虽非赌场老客,好在运气一向不差,况且眼不瞎,耳不聋,手不拙,焉有输钱之理。
  
  在场的人都笑了,大家都知道,小白非但不瞎不聋不拙,而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变得又瞎又聋又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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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21-12-6 08:26 |显示全部楼层

  (4)
  
  西山会,黄旌楼,四更银灯,照着三个人的私语。
  
  一个赤面虬髯的老者,一个白面青须的汉子,坐在华贵的鹿皮圈椅上,正听着一个黑衣人的报告。这黑衣人,赫然正是刚逃出集玉庄的赵三猴。
  
  赤面老者低声问道:你确定六个箱子里都是银子,没有黄金或者珠玉之属?
  
  赵三猴道:您老放心,我都检查过了,六箱满满当当,都是一色的大锭白银。
  
  白面汉子点点头,对赤面老者道:这么算来,也就是个六七万两的数目,在黛州,顶多算个小富,并不值得咱们大动干戈地行动。
  
  赤面老者道:如果只是一个改行来黛州做生意的富家公子,确实不足为惧,但令老夫不明白的是,那个张捕头,为什么会对他那般高看,竟然用那样的排场来迎他入城,简直不知所谓。
  
  白面汉子笑道:张九高看他,咱就打到他,也让张九和黛州的江湖们明白明白,谁才是黛州之主。
  
  两人相视一笑,显出了一脸残忍的快意。
  
  赵三猴也在一旁陪笑着。这时,白面汉子从腰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赵三猴,道:老赵辛苦,拿去喝酒吧。
  
  赵三猴接过银子,连连点头称谢。
  
  白面汉子戏谑道:莫要客气,这点银子,不足那一锭大银的五分之一,反倒是怕老赵瞧不起呢。
  
  赵三猴道:不敢,不敢。老赵我行盗有道,那种带记号的银子是万万不敢拿的,不然被张捕头捉到把柄,又要吃去半年的咸菜了。
  
  白面汉子道:记号?那银子有记号?
  
  赵三猴道:没错,每锭银子下面,都铸着两个字,摸着好像是“凯师”之类。
  
  “什么?凯师?!”,二人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三猴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道:“对,奏凯之凯,班师之师!”
  
  此刻,赤面老者的脸色,已经由赤变白,白面汉子的脸色,却是由白转青了......
  
  在大夏,凡是从沙场归来的士卒都知道,他们口袋里的饷银,都在底部,端端正正的铸刻着两个字:凯师!
  
  奏凯之师,是为凯师。
  
  在大夏,凯师钱庄,虽然不是最大的钱庄,但确然是大夏最有威势的钱庄。它不涉其他生意,只专营着军旅的钱粮汇兑,同时兼着军马和兵器的贩造。凯师钱庄有着一支八百多人的铁马精锐,可以日突千里,他们凭着军符通行,官阻杀官,佛挡宰佛,横行京都和边关之间。
  
  这凯师钱庄的背后,当然是大夏的五大将军。
  
  残月西斜,集玉庄身后的夜,似乎黑得更加深不见底。吹过来的夜风,也好像带了刀兵之气,凛凛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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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表于 2021-12-8 17:28 |显示全部楼层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8 13:27
还停在散摊子的愕然中,没想到画风突变,小白开始下套出招了……表情:落日赌坊。


不破不立,破之又立之,大大折腾一下,自我炒作一把,正好引人注目,把名头打出去,有了名头,就好办事了。表情:大棋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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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发表于 2021-12-8 17:30 |显示全部楼层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8 13:28
还是个神秘低调的大棋篓子……表情:莫测。


棋大如磨盘,有智更要有力,才能搬得动,下得起。表情:智勇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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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发表于 2021-12-9 17:37 |显示全部楼层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9 11:15
编剧大大不许剧透太多哟,影响主角接下来耍帅……表情:蒙面纱的小白。


嗯嗯,透不出来,因为编剧也还没想好如何发展呢,一起都是未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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