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剑 于 2021-9-4 21:31 编辑
马陵山的余脉一直延续到石西村，在村中突兀出一个数米高的小山，与西山一路下来的溪水相汇，形成一处远近闻名的景观“石门夜雨”。据说并不是真正的夜雨声，名字耐人寻味。
与石西村簇拥的，按位置分别是石中村、石前村、石后村，人口众多，是比较悠久的乡镇驻地，商贾云集，经济活跃。各村都是以一个姓氏为主，石中村是王，石前村是陈，石后是薛，石西村是刘。俨然红楼梦四大家族似的。
马陵山是古代孙膑与庞涓斗智斗勇的地方，历史曾经在此地上演传奇。所以本地也有尚武习俗。人们在争强斗狠中，常常爆出一句，“走着瞧！”石中村的“二王”（弟兄俩），据说“二王一跺脚，四石村乱哆嗦”，但石西村也不是好惹的。不仅石西村与“二王”有姻亲，而去石西村曾经有过开馆授徒的经历，村中多人习武。有个后生后来参军，最后到了北京当了武警，在那里安了家，颇受人们羡慕。石西村还自办过马戏团，到处表演，成为美谈。
单说石西村有一刘姓人家，夫妻俩人高马大，特别是女主人更有些彪悍。一连生了五个姑娘，好歹最后得一个宝贝疙瘩，取名“扣子”。五个姑娘个个也长得高挑，年轻时都是很惹眼。其中三姑娘嫁给本村叫庆至的；五姑娘嫁到石后村一个信贷员。其余都嫁到了附近的外村。
大姑娘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是一个干农活的好把式，但在情感方面就感觉有些木讷，长此以往，大姑娘难免心灰意冷。于是，在一年冬天干出了红杏出墙之事。被丈夫打了一顿，于是就返回娘家避难。娘家当然也是严肃地批评教育一番，但就是不愿意回家。后来丈夫冒着风雪赶来恳求，毕竟家中有两个儿子需要照料，婚也不是想离就能离了的，打光棍的大有人在，将就过日子，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代价太高。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夜深了，女婿也没说出个打动妻子回家的暖话，看着女婿呆呆地蜷伏在一边，女儿睡在暖被窝里。丈母娘责备地说：“傻孩子啊！你看天这么冷，快上床暖暖脚！”女婿反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想当年俺外出干活，曾经在人家屋檐下蹲了一宿，这算啥啊？”唉！如此不开窍，也是无语了。
后来，这一对终于还是离了，只是可怜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大姑娘就这样住在娘家，后来不清楚就与老黄好上了。老黄比大姑娘要大不少，是劳改农场的职工。在石西村的西山上有一处地市级的生建园林场，专门安排劳改犯，有不少人劳改结束后，就在此就业，犹如一个世外桃源，职工收入比本地颇高，也引来不少当地人联姻。名声毕竟不能当饭吃，现实就是这么实际。后来，大姑娘跟老黄回了老家徐州，购置了楼房，还收养了一个丫头，小日子很是滋润，但好景不长，老黄得病走了。大姑娘无依无靠，只好变卖了家产又回到石西村娘家。前夫及孩子闻讯，再次恳求其回家，但好马不吃回头草，还是被无情拒绝。
于是，就决定在石西村建房自住，这活就被三姑娘家庆至一口应下，忙前忙后操持着建了一处宽敞的瓦房，舒服程度不比楼房差。有村民就暗地里嘀咕，“这房子最终要出事，不信就走着瞧！”
当然谁不知道当时庆至是这么想的，庆至五短身材，略胖，一副酱色脸膛，脸上常带笑容。虽然比三姑娘矮一头，但头脑活络，平时做着牛猪经纪，遇到合适的就自己宰杀，那杀牛的场面目不忍睹，只有当香气四溢的时候，才能感到那是一种诱惑。人们都说常杀生不好，村中就有人原来好好的，做宰杀后就成了跛足了等等，早晚会遭到报应，不信就走着瞧！
大姑娘在家住久了，矛盾也就多了起来，首先就是放在五姑娘家里存的钱，说什么就取不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位信贷员做了啥手脚，后来闹到打官司。自己花钱建的房子也成了三姑娘家的了。没有办法，不得不大姑娘带着丫头又嫁给了外地的一个光棍。
一年夏天，雨水特别充沛，河水暴涨，西山上的坝子也泛滥了，水顺势而行，平时就喜欢捞鱼摸虾的扣子与三姐家的外甥广龙一起到坝子上，广龙看到水流中有一条大鱼，就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扣子吓坏了，急忙回村喊来众人打捞，最后在“石门夜雨”下面的桥下寻到。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就这样没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打击简直就是致命的，真不知道三姑娘一家，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后来庆至又收养了一个女娃度日，人看上去明显疲惫了很多。
人生天地间，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有的人留给人的只是一个背影；有的人留给人的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人世间过客匆匆，我们是否都能从容？走着瞧，到头来往往都是嗟叹一声：人生命定！
2021-9-4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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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4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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