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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远古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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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村 [复制链接]

31
发表于 2021-7-7 19:31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7-13 19:04 编辑

11
欧阳一头长长的头发,头发湿漉漉的,水珠滴落在那件蓝咔叽布夹衣上。无论是月光下,还是在灯影中,他的长发和半截衣服上的湿,绝不是为了好看。他的衣服总是破成一条一条的,膝盖上一个一个的洞,球鞋也是破的。


不过欧阳每年春节的时候,哥哥嫂子会让人给他带一身新外衣和新鞋,每一年就换一次衣服和鞋子。无论春夏秋冬,他总是在晴朗的时日跳到水库洗澡,而他的衣服是从不洗的,乃至他的衣服总是油光滑亮。


欧阳住在场部牛栏旁边的一栋小房子里,他还有一个同伴,叫吴八根,一人一间。牛栏和他们的小房子就在我家屋后上学的路旁。祖父母说,自从他们搬来,欧阳就成了家里的常客,而吴八根是不会来玩的。


他们都是知青,是吉安下放的知青。


这两个人脑子都有点问题,家里衡量再三,就让脑子有问题的儿子成了知青,又因脑子有问题,领导分派他们当了牛倌。
好在农场的知青是吃商品粮,每月还有工资。还是因为这两人不懂自己支配钱财,他们的工资一般都先给他们兑现成饭菜票,于是,这两人无需自己使用锅碗瓢盆,一日三餐,直接吃食堂。


吴八根长得很高大,一般时候不理人,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件事情反复教他之后,他就会很准时很规范的按照这个流程周而复始的工作,但是他自己是不会想事情的。每一个月,他都会犯一次狂躁症,犯病的时候他会大声吼叫,这个时候欧阳玉泉是不敢出声的,只能把房门关好不出来,过一会,吴八根恢复正常之后,他就会自己安静下来,一如既往的沉默。


欧阳说,吴八根是打人的,最初他挨了好多次打,差点要了他的命。场部派了四个知青,把吴八根吊起来打了一顿,反复告诉他,不许打欧阳。吴八根后来就不打欧阳了,看到那四个人就会没命的逃跑,跑的时候嘴里发出困兽般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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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21-7-8 19:08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7-13 19:05 编辑

12
天气暖和之后,欧阳总是踏着月光而来,手上拿着一根小竹棍,用于探路,路边的杂草总是喜欢用它们的长叶片覆盖小路,而这样的小山上居住着各种蛇:扇头风、竹节蛇、花蛇、白蛇、青蛇,有毒的蛇特别多。欧阳就是依靠手中的竹棍捍卫自己的夜行。


他也会踏着泥泞而来、踏着风雪而来,一成不变的发型和衣衫褴褛。这个时候,他的左手中多了一掌手电,手电是他黑夜里的光明。


他来了,会很自觉的端一把椅子坐于角落,你若不问他,他是不会说话的,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脸上保持着天真无邪的笑。


欧阳确实天真无邪,这一点他不是装出来的。他看我和弟弟妹妹写作业,有一天拿起一张废纸在上面写字,写了欧阳玉泉四个字。我的天,欧阳的字像印刷体正楷,非常劲道。


因此,父亲就问欧阳多大了,他摇摇头,说不记得了。问他读了多少书,他颠三倒四地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他原本非常聪明,是学校的高材生,十四五岁那年,他爬楼梯上阁楼睡觉,两个弟弟在家里追赶,撞到了楼梯,他从楼梯上摔下来,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待他从医院回来,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许多文字,看书就会头疼欲裂。


他说从那之后就没上学,出门之后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在家的岁月一直呆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然后,很多人喊他蠢公。下放到农场之后,他几乎没有回去过,父母也过世了。如果没人带着他,他是找不到家门的,因为吉安太大了。


农场里的人自然也会喊他蠢公,而他说蠢公这个名字也蛮好听的。


如果家里有吃的,母亲总会腾一点递给他,他也不客气,接过食物连忙站远一点吃起来。他吃东西的时候会避开别人的视线,笑一下就会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他说,他总是不记得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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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21-7-8 19:09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只羊 发表于 2021-7-7 16:09
先问候,美文慢慢赏

羊羊好,谢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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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21-7-9 17:54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7-13 19:06 编辑

13
欧阳很瘦,瘦得皮包骨头,当然,吴八根同样瘦的皮包骨头。饮食不均匀?营养不良?原因还有很多,多得无法细数。尽管他们身上的衣服一年四季不增不减,但这两人从不生病。


他们居住的地方离我家百步之遥,场部食堂在我们学校隔壁,走过一丘水塘,大概也就百步之遥。所以,欧阳勤快的时候为了三餐总是奔波在食堂和回牛栏的路上,懒的时候走两趟。


每到月头,欧阳会大吃大喝一两顿,到了月中,饭票还是有的,菜票就不多了。到了月末,饭票还是有的,菜票没有了。于是,欧阳每天清晨赶到食堂,多买几个花卷,再买一个包子。花卷有点咸味,包子里有一坨肉。职工食堂的花卷、馒头、包子个头比外面的大三分之一,价格还便宜。花卷当饭,包子当菜,这样每天吃两餐,于欧阳而言,续命还是可以的。如果实在太饿了,他就到山上抓果子吃,杨米饭、六莲蓬、乌泡子、金刚果。但是欧阳好动,除了睡觉几个小时是安静的,起早摸黑都在路上,黑瘦黑瘦的样子,如果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叫花子。


吴八根很懒,每天中午到食堂吃一顿,因饭量大,他的饭票和菜票都不够用。好在食堂里的阿姨都知道他们的个性,一般会协助帮他们恰当的使用饭菜票,免得月底的时候饿肚子。吴八根除了放牛、出牛粪,多余的时间就躺在床上。据说没人知道他家住在吉安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他的亲人是谁,如果发现吴八根的衣服烂得无法遮羞,就会有人找出家里不穿的旧衣服给他。还得有人帮他换下来,而他的床上是没有铺盖的,他的铺盖就是稻草。他的头发如果长得太长,会有几个年富力强的年轻人拿着剪刀帮他把头发剪短,每一年大概给他剪两次。


我们上学的时候,每次经过牛栏都会一声不响,然后加快脚步,眼睛不看那栋十几米长两头对开门的牛栏,来去都是如此,总觉得牛栏里不仅有牛,还有一头怪兽,内心的害怕会促使我们健步如飞的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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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21-7-10 17:33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7-13 19:07 编辑

14
割稻子的时候父亲带着大姐和二姐回来了。


我们依然是五人小组与小张村换牛工,割稻子、插晚稻,为时一个星期。我经常在割稻子的时候鼻血直流,于是仰着头,等到血止住之后又继续割稻子。还是轮流在村民家吃饭,餐桌上还是比较丰盛的。给小张村干完活,再收割自己家的稻子。两亩土地差不多收了五百斤谷子,一大家人,这点谷子肯定是不够吃的。


让人欣慰的是,山地里的红薯长得特别好,母亲除了用红薯贴补粮食,当我们都吃得难以下咽的时候,母亲就挑着红薯到范村去兑谷子,范村人多,土地少,没有多余的土地种红薯。同样也挑红薯到大张村兑粮食,有时还会挑红薯到场部卖给那些有钱的职工们。


家里养了一条土狗,土狗的个子不是很大,一身黄毛,我们叫它黄黄。曹外公的小儿子满叔养了一条黑狗,我们称呼他小黑。黄黄和小黑都是男生,对陌生人很凶。


母亲挑担子外出的时候,黄黄总是跟前跟后。黄黄很机灵,还抓回家两只兔子。它还会表演,特别听小弟的话,小弟说,黄黄,咬尾巴,咬尾巴,它就会把身体弯成半月,然后用牙齿咬尾巴玩,累了之后忽然冲到远处坐在地上望着小弟吐舌头。


黄黄从未咬过家里的鸡,也没有捉过家里的鸭,但是它喜欢跟大灰猫打架,经常看到它把大灰猫气得呲牙。有时大灰猫猫在树丛中等待老鼠出洞,正当大灰猫弓着背冲刺的时候,黄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像剑一样嗖的一下扑向老鼠,时常听到老鼠在黄黄的嘴里发出吱吱的惨叫。黄黄洋洋得意,然后把老鼠丢在灰猫的面前。灰猫睁着圆溜溜的眼,喵喵两声,气急败坏地跑开,我们发现,灰猫从来不吃黄黄咬死的死老鼠。


黄黄每天清晨都会送我们上学,走过水库坝,小弟说,黄黄,快回去,黄黄就会掉转头,欢快地一路小跑,隐匿于树林中。放学的时候,它同样会等在水库坝上,听到我们的声音,它就汪汪叫几声,待我们走近,它就转过头欢快地跑在前面,偶尔回头看看我们是否跟在它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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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21-7-10 18:35 |显示全部楼层
大蓉儿 发表于 2021-7-5 18:36
挚友诤友的存在,就是彼此信任 ,并相互提升的——很高兴这段行程里对你能有那么一点帮助,哪怕微不足道 ...

这篇文中的人都是可以查证的,只有那个吴八根,他原本姓范,我怕被人指责影射,就给他换了个姓,反正都是无名之辈,换个姓也无所谓。

若是以前,我就不会转这个弯。

我愿意与你靠近,就是想要文字得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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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21-7-11 18:20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7-13 18:59 编辑

15
山上居住的时光是安静的,白天我们很忙,忙各自必须做的事情。


太阳下山之后,竹床、椅子搬到外面。从旁边的小溪打来一桶清凉的泉水,用毛巾抹干净竹床和椅子上的余热,拿出用清凉的泉水浸泡的几个歪头瘪脑的瓜:藜瓜、金瓜或者是甜瓜,还有西瓜,如果没有,我和小妹就会摘几条黄瓜,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块,每人一份,如果欧阳在,他的那一份也是不会少的。


吃完瓜,几位老人坐一起讲家乡的故事,曹外公很健谈,说话声音不大,人情世故,祖辈们的为难和离开家乡的原因。


满叔是曹外公的养子,他与满叔的生父同一个太公,也是同族堂兄弟。满叔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不曾想,半年之后生父一病不起,原因都没有查清也死了。


一时之间,整个家族的人都认为满叔的命很硬,克父克母,是个不祥之人。那时满叔还在襁褓中,有的说要把他抛到河里、有的说把他送远一点,让他自生自灭。曹外公两夫妻有一儿一女,后面一直没生,又刚好他们准备离开家乡,于是冲破重重阻扰,带走了满叔。


曹外公对满叔管教很严,该打的时候绝不留情,该骂的时候也不会饶恕。不说,谁都看不出来满叔是养子。


关键是,曹外公老两口待满叔比大儿子和媳妇好得多,不知道的因为对大儿子的期许没有实现,还是因为满叔的身世让他们更想保护他,反正满叔与养父母的缘分就是好。


满叔比较沉默,比我小一岁,上学或是放学的路上,他与祖走在最后面。路边的野草莓熟了,我们顺手采摘一些带回家,祖父细心地洗干净,撒一些白糖腌制一刻钟,然后分给我们吃。


路边有好多金钱橘,历冬之后,金黄金黄地挂在树上,很多很多,场部里的职工想吃就摘几颗,大多数掉地上腐烂了。我们放学时,也会摘一点带回家,祖父洗干净之后沥干水,放阴凉处晾两天,装进罐头瓶,放白糖,腌制半个月拿出来分给我们吃。无论是野草莓还是金钱橘,吃时的那种清香甜蜜,就这么刻于心间。祖父坚持少吃多作味,意思是什么都只可浅尝,味道才会长久。于我们这群孩子心里,祖父的那份暖,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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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21-7-11 18:25 |显示全部楼层
大蓉儿 发表于 2021-7-10 19:17
会抽空来看你的。放心吧。以我为压力,你会写得更好。其实不是我给你压力,是你给了自己的压力——有时 ...

哈哈,你的聪明和我们的相处模式,非常好。
无论在哪里玩,你有能力自保。这些字已经超出我的期望,或许这就是水到渠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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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21-7-11 18:28 |显示全部楼层
翰林探花 发表于 2021-7-11 10:58
欣赏远古抱朴若素的文字,看着接地气。。。。。

谢谢翰林。
小山村,是我一直想写都无法写的真实,现在写下来,就是想回归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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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21-7-12 18:04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7-13 18:58 编辑

16
满叔家的小黑性子比较野,个子比黄黄大一点,却没有黄黄好玩,也没有黄黄听话,还比黄黄笨那么一点。满叔为了训练小黑,还真是肯下功夫。可是无论满叔怎么训练,小黑的智力还是不如黄黄,不管比什么都会输,输得没厘头。比如要他们赛跑,小黑跑着跑着就会停下来撒尿,还会窜进橘园躲起来,满叔怎么喊它,就是不出来。这时候黄黄就会跑进橘园,没一会就找到小黑,把小黑追出来,小黑没命在前面跑,黄黄坐在地上休息一会,然后朝小黑追过去。


满叔最不服气为什么黄黄可以咬到兔子,而小黑不能。


黄黄咬到兔子就会放到堂屋里,母亲和祖母都不吃兔子肉,剥兔子皮这个差事由祖父完成,而祖父最擅长烧野味。


晚上,黄黄和小黑坐在自家主人身边,有时睁着狗眼对着黑夜汪汪叫两句,有时把狗头伏在狗爪子上闭目养神。


记得那天晚上,爷爷吃完晚饭出来坐在椅子上抽旱烟,看到竹床底下一根笔直的树棍子,走过去弯腰打算捡起来丢灶屋里当柴烧,黄黄忽然冲过来对着竹床底下汪汪叫,好像要与这根棍子拼命一般。黄黄的举动让爷爷吃惊,一下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进灶屋拿来火钳,一火钳打在棍子的身上,那根棍子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朝小溪方向逃跑。第二天早上,爷爷在小路边找到了那条被火钳打伤了的蛇,居然是一条竹叶青。


黄黄还会咬蛇,他发现蛇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过去,用爪子对准蛇头就是几下,然后一个后跃,看蛇在地上打转,趁蛇还没有弄清楚是谁攻击它,猛扑在蛇的身边,用爪子啪啪又是几下,再次后跃,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条被它打得恼羞成怒的蛇,蛇抬起头,然后快速逃跑,这时,黄黄第三次进攻,前爪踩住蛇头,一嘴咬住蛇腰,蛇血和狗涎滴在地上,黄黄松开前爪,快速摆动狗头,直到蛇软绵绵地不动,黄黄才松开口,蛇掉在地上,黄黄警惕地盯着蛇,看它是不是装死。


黄黄咬死的都是大蛇,爷爷不吃蛇肉,满叔说蛇肉好吃,于是,黄黄的战利品就归满叔。满叔拎着蛇,对身边的小黑斥道,小黑,你也去抓兔子呀,你也抓一条大蛇回来呀。


小黑一脸无辜,低下狗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满叔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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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21-7-13 18:27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7-13 18:57 编辑

17
我喜欢这宁静的夜,四周一片漆黑,远近都见不到半点人间灯火。


目光由远及近,天上的星空悠深,亮晶晶的挂在幽蓝的头顶、黢黑的山顶。而月亮啊,每天都变幻自己的身影,时而轻盈,时而圆满,散发出淡淡的黄光,照得远山隐约、空濛如黛。白云悠悠漂浮,随风流动,有的不紧不慢,有的滚滚而去。星、月和流云,交织出最美的天意。星星深居穹顶,白云时而滑过月亮,时而构造任意图案,云中的月亮,好像有急事一般朝前奔跑。


我喜欢看横卧于头顶的那条银河,银河系里的星星特别密集,肉眼便能看出,它们离我更远。


我对于书本上的习题越来越不能理解,于是放弃解读,大多数夜晚,祖坐于油灯下演练习题的时候,我却心脑空空,望着天空发呆。


山里的蚊子比老家那地方的蚊子少了一万倍,不过山里的蚊子偏大,叮一口也许会红肿好几天。


晚上,没风的时候,竹床底下点上盘香,躺在竹床上看星星和月亮,聆听大自然夜晚静谧时的声音,耳畔小溪淌淌,蛇吃青蛙时的激烈挣扎,老鼠窜过草丛时的慌乱,蛙声、蛐蛐声此起彼伏。我根据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分辨出兔子、老鼠还是蛇的脚步,知道它们从何而来要去何方。


在这无边无际的时光里,心头偶尔亦会泛起一丝忧伤,忧伤这无人能懂的美好时光,忧伤课业荒废,忧伤那些玩伴也许再也不能相见。好在我的内心是欢快的,一缕清风吹来,我的烦恼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母亲无数次感叹,祖父母过得开心快乐,我们的劳动成果归属自己,没有侮辱和欺凌,多好啊。


清晨醒来,屋前屋后鸟声绵绵不绝,出门就可以遇见蝴蝶和蜻蜓,还有满山的鲜花。


母亲放鸡出笼,站在鸡笼边抓起母鸡用手摸鸡屁股,然后说今天会有几只鸡蛋,再把鸡群赶到后山吃虫子和草。


我来到菜园,看这一夜瓜果的成长,看傍晚时分摘什么果子吃,看哪一片土地需要拔草,看草上露珠滴落,看太阳从山尖漫过来的光影,看眼中的动和静,默念半小时英语课本,待母亲喊一声吃早饭了,这一天的时光便有了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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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21-7-14 17:25 |显示全部楼层
18
半个学期过去,班上选派十名同学参加水边中考,祖是其中之一,而我无缘参加。祖考上了水边高中,子弟学校那一年没有办高一班,初三学生直接毕业后参加劳动。


这样的局面于我猝不及防,我从内心深处难以接受,但这就是现实,我第一次深感羞愧和无地自容,却不甘心自己的愚笨。


那个暑假,我的忧伤加深了一点。


刚好父亲带回家一台收音机和一本繁体字冯梦龙的《醒世恒言》。


收音机是给母亲解闷的,收音机里的声音都是纯正普通话,白天听歌,听电影,听评书。晚上,我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到最低,放在耳边,有次调频道,听到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软绵绵的,里面在讲故事,听到一个名字:邓丽君。然后听到了《北国之春》。从此,我总是在那个时刻刻意找那个频道,有时收得到,有时很长时间收不到。


我知道父亲要走的时候,趁他没注意偷偷把书藏起来了自己看。


祖父身边有本《聊斋志异》,繁体字。


没事的时候,我就看《聊斋志异》和《醒世恒言》。因书上太多字不认识,那天到八都新华书店买回来一本《新华字典》,那是我第一次为自己买书。我一篇一篇读,一个字一个字查,我查的字越多,我的其他功课越差。


随着假期到来,农事越来越少,母亲还是很忙,而我却无所事事,把二叔和三叔丢家里的小说都搜集起来,得意忘形的看,至于功课,我已抛诸脑后。


八月底,父亲再次回来,说书是借别人的,我还给他,他走的时候,我又偷偷拿了他包里的两本明末作者凌濛初写的《二刻拍案惊奇》。


小张村的土地太多,耕牛少,总是在父亲需要用牛的时候,他们的牛不得空。


父亲看场部牛栏里的牛养得膘肥体壮,却很少工作,因为场部的土地大多栽种果树,花生地用拖拉机翻耕,这些牛如欧阳和吴八根一般,常年闲得无聊,于是找场部领导协商,想借用他们的牛耕地。场部领导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交换条件拔花生。


父亲带着我和祖来到农场花生地,好大一片,整个分场的职工都在。


父亲拔花生,我和祖摘花生,面前一个箩筐,旁边一大堆花生藤。摘花生是有讲究的,第一不能让花生叶子带进箩筐,第二花生蒂把要连在花生藤上面,也就是说,箩筐里的花生要干净。


同样劳动一个星期,于是,父亲就可以使唤一头牛翻耕我们家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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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2021-7-16 17:46 |显示全部楼层
19
完成场部任务,拔自己家两垅花生,因土质板结,花生几乎拔不出来,于是,父亲让我把花生藤用镰刀割下来,他用锄头挖,小妹和小弟提起花生兜抖掉上面的泥巴,丢进箩筐,挑回家慢慢摘。虽然收获不多,相对而言付出的劳动更多,但是,第一次家里收获花生的喜悦无法形容。


摘花生的时候,成熟的花生摘下来放进一个箩筐,那些看上去还没有长好的花生摘下来丢进另一个箩筐。饱满的花生晒干,可以带壳炒着吃,也可以剥花生米当下饭菜,关键是可以炸花生油。如果多的话,自然还可以挑八都集市卖钱。而半成熟的花生洗干净晒干,想吃的时候拿一些放锅里水煮,放点盐,煮熟之后捞起来就可以吃,还可以晒干一点慢慢吃。


一个半月假期很快过去,我不想继续读书,可父母不同意,认为我瘦小,还未成年,多读两年书总是好一点。而事实上,大姐和二姐还有老家的那些同伴,谁不是未成年的农民啊?包括小张村、大张村的孩子们、范村的孩子们,几乎都是未成年就参加集体劳动。


父母不同意我下学,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上学。9月1号报名,上学期的同学都参加了场部劳动,范村的同学回家劳动,唯独我,与这一届的同学一同读初三,我想,我应该是顺应留级生。


已经来校半年,熟悉的环境,虽然不爱说话,听收音机,我的普通话进步还是很快的,不知不觉中,我还学会了吉安方言,我与新同学年纪相当,相处感觉轻松愉快。


初中同学要晨读和晚自习,学校要求我们这些离家比较远的学生住校,女生宿舍在老师宿舍隔壁,男生宿舍在另一边。


一间宿舍横竖放了五张上下铺架子床,每张床两位女生。室友都是初中生,大多是南夏分场和化工厂的职工子女,一位来自擎山浙江村的女生叫刘兰香,刘兰香读初一,两位来自附近村庄,还有一位来自吉水的杨美美,她与我同班、同桌、同铺。


祖到水边读高一,星期六晚上赶回家吃晚饭,母亲就为祖准备两罐子菜,一个星期的米,给他洗干净衣服,星期天吃早晚饭动身去学校。我们的回家时间和去学校的时间是一样的,我比祖大五十天,一起长大,自从他考上水边高中,见到他我就自卑得想哭,心想如果是全班同学同时参加考试,我不一定考不上,感觉这是不公平的一次落后。他回来了,我总是显得很忙,忙着帮母亲干活,他问我学习情况,我把头一昂,就那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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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21-7-16 17:50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5 07:52
金钱橘有图片不?也是野生的么?野草莓,我们这边叫它:蛇泡果。。

那年月没有手机,原生态的许多东西都不见了。

野草莓不是蛇泡果,野草莓长藤,最多一仗左右,果子与草莓一样一样,很甜,带有清香味。而蛇泡果的果子上面很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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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21-7-16 17:52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5 07:54
两条狗写活了,哈!我还是偏爱笨笨的,容易开小差的小黑,肿么办?

其实我也喜欢开小差的黑狗,我们与满叔商量过,看能不能换一下,可是狗狗不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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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2021-7-16 17:53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5 07:55
偏爱小山村氛围的刻画。。。

那时的简单生活,累着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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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021-7-16 17:56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5 07:58
第一次听说,因为不办高一,让孩子们失学的。目瞪口呆一下下。。。

子弟学校,老师都是老牌知识分子,被打倒后下放劳动改造者。政策宽松时提拔他们当老师,紧接着都在排队回城,师资紧缺,没办法的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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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21-7-17 17:20 |显示全部楼层
20
怎么说呢,江西山区的景象与老家的景象有许多不同。


五月份开始,每天都看到三五成群的妇女到后山上采摘杨梅,回来路过屋旁的时候,问我们要不要买一点。


七八月份时,一群群妇女从山上采摘杨桃,路过屋旁时,同样问我们要不要买一点,这些妇女是大张村的人。虽然山的主人是小张村人,而大张村人认为这是祖先留下来的,仿佛山上的这些野果无条件归他们所有。小张村的人少,妇女肯定少,农事多,没有一个女人敢独自进山。


秋天到了,果实成熟了,每天爬起来一个太阳,早晚却很凉快。


屋旁的小溪边上,荆棘开满了白色花朵,映山红的叶子掉光了,茶树下脚的黄叶也掉了,有些草枯黄了趴在地上,有些草尖还剩几片绿叶,满山的松树还是依然故我的苍翠,矮矮的苦栗子在秋风中成熟,范村和大张村的妇女带着儿童背个背篓摘苦栗子,苦栗子豆腐同样是这儿的一种特制食品,这个时节,去八都当街,肯定要买两块苦栗子豆腐回家吃。苦栗子豆腐吃起来有一种清凉的微苦味,想吃苦栗子豆腐,必须赶早,否则买不到。


上学的路上,两边的橘子树上挂满了果,橘子一天比一天黄,有的树枝下面打了木桩,以免果实把树枝压断。九月下旬,林业分场的职工开始摘橘子。放学时,有那好心的妇女丢几个在路上,示意小妹他们捡着吃。职工摘了两遍之后,橘园就会开放,也就是允许职工家属包括我们这些外来人都可以进橘园捡漏。因橘子树太大,职工们再仔细也会有漏网之鱼。


橘园开放的那两天,整个学校的学生放学之后直接背着书包跑橘园摘橘子,如果在老家时学生放学之后跑田里蒯猪菜一般热闹。有些眼明之人,能捡到很多,这时候,就有个别林业队的人趁人不备把捡的多的橘子没收,口头说这是集体的,实际上归为己有。


橘子热过去,秋风添了萧瑟,路边的板栗树上的果子随风落在草地上,有些炸口了,板栗已经从刺球里出来了,更多还是圆滚滚的刺球。反正也没人管,小妹和小弟时常捡一些回家,母亲用镰刀拍开刺球,板栗才会滚出来。板栗烧肉、板栗炖鸡,这是我们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肴。


十月中旬,板栗树上的刺果最后一次随风落地之后,职工们捡完板栗,学校后面的那一块大型板栗园里开放,学生们放学之后全部跑去捡板栗。


我一颗都没有捡到,那么多同学在板栗园疯跑,大呼小叫,无非就是好玩,我们一伴二三十个女孩几乎都是两手空空而回,直到日落西山还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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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表于 2021-7-17 17:35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1-7-17 17:36 编辑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6 20:05
我小时候特别爱吃盐煮花生,尤其是那种来不及长饱满的,更是稀罕得不要不要的。。。

读书的感觉,尤其 ...

同好?这种不饱满的花生味道特别长。

我们小时候读书小学五年、初中、高中各两年,拢共读书九年,这就是曾经宣传上说的九年义务教育。

你想想,就算七岁上学,每个孩子正常读完高中的话,毕业时才16岁。我大姐读了一年级八岁就在生产队放牛、扯草、插秧,我二姐小学毕业十一岁半考上中学因成分不好,不让读,也回生产队放牛。

好像现在的孩子小学六年、初中、高中各三年,六岁上一年,正常状态高中毕业已经18岁。

西班牙的学生,小学、初中、高中都允许留两次级。小学留两级就算学习不好,也会升初中,初中留两级,如果年满十六,根据学生自己的态度与家长协调,家长签字可以下学,参加工作。一天未满十六,如果不上学,老师就会报警,责罚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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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7 17:38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6 20:09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方式吧。说起来真要让我们回到昔日,其实又有多少人愿意呢?所以,我们怀念的或许不 ...

我肯定不愿意回到那时候,家长和我们这些孩子,劳动量超过了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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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7 17:45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6 20:13
我说的,是这种。。。

认识,这个是蛇果,蛇果不长藤,叶片比较大,一窝一窝的,我爷爷不让我们吃蛇果,说这是一味中药。

野草莓与这个有区别,长藤,叶片很小,果实只有现在的草莓的三分之一大,据说现在的草莓就是源于野草莓的基因。或许江西这边有,你那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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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8 17:5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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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美美的表哥老刘是场部食堂后勤部采购员,她是通过老刘的关系到子弟学校来读书的。


杨美美小时候左边屁股上长了个毒疖子,父母没当回事,等到她高烧不退去找赤脚医生看,半边屁股已经红肿,中间那一块腐烂了,父亲用板车把她拉到峡江县医院,住院半个月总算救回了一条小命。


可是杨美美的左脚落下了一点残疾,慢慢走路看不出来,甚至还有点优雅的感觉,可是跑步就会很明显,所以,她一般都不参与体育运动。我们同铺,形影不离,无话不说。


因为老刘的关系,杨美美一直吃场部食堂,有资格和经济能力吃场部食堂的学生仅仅就她一人,我们都吃学校食堂。一个铁饭盒,盖子上用小刀刻上自己的名字。自己淘米放进食堂的大蒸锅里,放学时到食堂拿取自己的饭盒,有钱的到食堂打菜吃,我一般都吃自己家带来的腌菜,每个星期五带来的菜吃完了会打一份菜吃,虽说是大锅大灶,那烧火的大爷洗菜总是不太干净,特别是青菜、辣椒、豆角之类的,时常看到一条条虫尸粘附在菜叶上,这个时候,我和几个女生都会放弃吃饭。


杨美美离家远,两个月才回去一次,星期天我就带她到我家去吃饭。


每天早上,杨美美一碗稀饭一个包子或者一个馒头,她知道我每天吃两顿,偶尔会多买一个馒头带学校来给我吃,我推辞了很多次,那次她发脾气,说我不近人情,为什么她可以去我家吃饭,而我连一个馒头都不肯接受。


我们那次一天没说话,晚上她小声说,其实她家挺有钱的,哥哥姐姐比她大很多,都成家了,难得与我性情相投,以后我们就成好姐妹,这样多好。


后来,我也就不客气了,她带给我馒头或者包子我都欣然接受。


她手上的零用钱确实很多,闲着没事,下午放学到晚自习有几个小时的空档,吃饭、洗澡、洗衣,偶尔打羽毛球,这个时候她就拉着我去商店。商店里都是日用品,牙膏、牙刷、肥皂、毛巾等等。然后就是一些小吃,饼干糖果之类的。


商店隔壁有个小吃部,小吃部里一般都是面条和馄饨,再就是麻花。这三样小吃真是很有口碑的,场部许多爱吃面条的人隔三差五就要来一碗,分量多还便宜。杨美美不吃馄饨和面条,她就爱吃这里的麻花。


五分钱一根,吃两三根差不多管饱。她每次买两根,她一根我一根。而我是没钱买零食的,需要买日用品了才会找母亲拿一点钱,偶尔买一块钱的菜票,腌菜吃完之后应急,不至于吃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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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8 17:57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8 08:36
蒯猪菜,第一个字,我又忘记准确的读音了。回头我查一下啊!另,我以为板栗都是成熟以后直接用棍子暴力打 ...

kuai,三声。

哈哈,板栗是自由落体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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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9 16:3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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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就算是太阳很大,白天也要穿两件衣服。


来去学校的路上,两边的橘子花开了,乳白乳白,花香扑鼻,放眼望去,橘园似乎遥遥无边,花枝在风中摇曳,摇得香气四溢,站在顺风的远处,亦有吹花送远香的香甜之感。


记得那是个星期天的清早,我家四周乱哄哄的人声,听到小妹和小弟在与人吵架,黄黄和小黑拼命狂吠。


我和母亲慌忙爬起来一看,屋前屋后好多妇女和孩子,每人背上背个背篓,正在抢茶籽。


这些人中有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是认识的,她是大张村村长张浪明的女儿,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大张村的人。老村长说过,这一带的茶籽树分给我们家了,过个三五天是摘茶籽的最好时间。他也说过,以前这里的茶籽基本都是大张村的人偷摘了,小张村的人顶多能把山上的那片茶籽摘一半回家。


一大堆人围着我们家的几个孩子,大骂出口,一些人分散了拼命摘茶籽,几个女人手里拿着棍子跟着黄黄和小黑追打,场面乱作一团。母亲手里拿一把镰刀,大喊让他们走开。他们看母亲要拼命,这才散开一点,呈包围状态,手中拿着棍子,好像随时准备打人。母亲把孩子们喊回家,黄黄也跟着进来了,随后听到满叔喊小黑回家的声音。母亲关起门来不让孩子们出去,说随他们去,这是一群狼,茶籽被抢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


虽然前后有十几亩山地,名义上归我们家管,却一粒茶籽都没有摘到。


遭遇这样的抢劫,母亲内心惶恐。那天老村长来了,说明年提前摘,虽然差点时间,茶籽不是很饱满,多多少少总是可以榨几斤茶油吃,好过连茶油星子都没看到。望着侧面大张村那边山上粗壮茂盛的松树林,说道,大张村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多,需要用木材就到这边砍,所以,这边山上的树比较少,比较小。没办法,多年前老村长就在这边山上栽种茶籽树,几年之后茶籽树长大了,大张村的人到时间就来抢茶籽,有些无赖,还砍茶籽树,所以,我们居住的这块山地不仅树木少,茶树也是稀稀拉拉的,都是被大张村的人砍掉的。后来他说,或许以后大张村的人不敢来砍这边的树了,也不敢再来抢茶籽了,因为这边的土地被征用了,农场要在这里建房子。


老村长笑,说相对而言,他还是愿意这里的山土一直归小张村,就算大张村的人年年来抢茶籽、经常来砍树木,可毕竟他们同一个祖先。如果场部拿走了土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再是小张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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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9 16:48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8 18:58
谢谢!才知道。我这边的山区也有板栗的,只是从来都没有看过它们呗采摘的场面,所以,就想当然以为跟核桃 ...

如果我没有参与捡板栗,估计也不会知道的。其实板栗自由掉下来的时间差不多要半个月时间,这期间,板栗园是有人看守的,那个时间如果刮大风,扒开树叶,地上厚厚的一层板栗,可以直接用铲子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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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发表于 2021-7-19 16:49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8 19:01
小姐妹的感情,那时候多么纯净啊!

可惜,她与我们都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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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发表于 2021-7-19 18:36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9 18:26
还有茶籽油啊?我记得茶籽,确实含油量很高的样子。但第一次知道能吃——譬如我们这边山区的桐油,就只 ...

茶籽油非常贵,很好吃,那时候比花生油还要贵一倍。


我被你笑死,桐籽油用来点灯很浪费,桐油是用来油漆曾经的雨伞、船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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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发表于 2021-7-19 18:37 |显示全部楼层
远古乡村 发表于 2021-7-19 18:36
茶籽油非常贵,很好吃,那时候比花生油还要贵一倍。

桐油至今应该还有很大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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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发表于 2021-7-19 18:52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蝶 发表于 2021-7-19 18:41
你看,我生活很白痴的。环境太单一了。这也是我迷恋网络的缘由,很多时候,会给我的认知系统添加新东 ...

我家在江西的时候曾经做过纸伞,就是用桐油油漆的,记得我爷爷说过,桐油好像就是去四川去挑回来的。

现在想想,来去基本都靠两条腿,还挑着担子,多辛苦啊。

我老老家湖北那里很多人家有船,每一年都要把船拖上岸,把边上的缝隙用石灰泥平,再用桐油油一遍,晒干,可以保证一年不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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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发表于 2021-7-19 18:5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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