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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红袖家园 红袖佳人 影稚 (长篇旧文)
楼主: 远古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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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稚 (长篇旧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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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9 18:0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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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岩点点头,下了车,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山坡。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带,不过没有关系,他已经带来了自己的心。山丘上,有一些稀稀拉拉的小松树,四周是农田,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堆,坟堆显得散乱,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来祭奠过他们。石岩心里突然明白,木棉是死于自杀,又这么年轻,她没有资格埋进他们家的祖坟山上。这些坟,其实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死者,这块地方是乱坟岗。木棉如今只能与他们为伴,这让石岩一阵心疼。石岩没有能力说服家里的长辈,答应让木棉埋葬在他家的祖坟山上。木柱尽管口口声声疼爱妹妹,他也没有违背他们家的传统,把木棉安葬在他们家的祖坟山。石岩想,这样的现实不知道是中国人的悲哀,还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石岩双腿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看见了,那堆新塚里埋葬的就是那个年轻的生命;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了两年多的不讲理的女人;那个想要拥有一世情爱确又不知道怎么去争取的女人;那个时时刻刻都在怀疑人生的女人;那个热烈而残酷的女人;那个在她自己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要死就死去了的女人。        
    新坟高高的堆在那里,尖尖的顶,上面没有一棵草,没有花圈,没有墓碑,没有香烛的残痕,只有新的还带着潮湿的泥土那么落寞的在骄阳中任由岁月摧残,然后变色,然后长出草,然后和其它坟墓一样,被荆棘包围。石岩仔细一看,荆棘从中开满了野山菊,所有的旧坟上都长满了野菊。这些无人记挂的孤魂野鬼,确有天然的鲜花陪伴,他们或许更有他们的乐趣。石岩疯了一般的用双手把山坡上的野菊连根连泥一块刨起,然后一棵棵栽种在木棉的坟墓上。石岩的双手全是血,野菊带着血铺满了整个坟墓。石岩无法分辨坟墓的方位,对着木棉的长眠之地跪了下来,默默的请求原谅,他必须好好的培养他们的儿子,只有等他们的儿子长大了出息了,才有权利让他母亲迁归祖坟山。
    石岩在这堆新坟面前,已经流不出泪,疼惜之中生出几许怨恨:“她就这么狠心的一个人走了,留下他留下孩子。曾经以为的一切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都烟消云散了。石岩反反复复的想着这几年自己的生活,他没有花天酒地,没有走进某个是非圈。结婚之后,他想就这样过着平庸的日子过完这一辈子。他似乎也尽了自己的能力排除木棉的不信任,结果还是如此的不堪。如今她一个人就这样走了,留下的后果是什么?她的哥哥嫂子的怨恨,她的亲人对他的不能原谅的怨恨。这在石岩看来,都不是大问题,他们的儿子远曦长大之后,他会怎么想?他会原谅他吗?
    石岩想到儿子,悲从中来,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伤心得就像和母亲走散了的小孩。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独自抚养孩子,他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教育孩子的常识。当孩子渐渐长大,当他知道他的母亲很年轻就死了,他是否应该毫不隐瞒的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自杀的。自杀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又怎么可能相信他母亲的死,是不能完全怪他的?可是他的母亲死了,在他还在襁褓之中就已撒手人寰。假如她不是遇到了无法逾越的痛苦,她又怎么会舍得下儿子?如果对孩子隐瞒,等他成年之后,等他知道真相之后,他肯定会更加伤心,或许还会恨他。石岩只感到阵阵发冷,深深感到了这种伤害的深远,他已不再想到自己,他为孩子的未来生活担心,为孩子将承受的痛苦悲痛不已,深深的自责让他的心有着撕裂的痛楚。此时,石岩再也没有了任何借口,他觉得自己就是刽子手,是他让木棉走上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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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寂静的山丘上,石岩的哭声带着凄厉,那么的不顾一切,那份悲痛震撼着疾飞而过的小鸟,树上的蝉儿也停止了鸣叫。在他的悲泣中,不自觉的用双手刨着泥土。他的哭声引得向伟不能再停留,不能继续作为旁观者,来到石岩身边,见石岩十指流着血正把坟上的泥土挖掉,用力抓住石岩的双手。
    “石岩,你这是何苦呢?你应该让她入土为安,知道吗?你要冷静一点,都过去了,真的,我们回去吧。”向伟帮着把石岩挖掉的泥土堆上去,扶起石岩:“回去吧,天快黑了。我们出来的时间太长,阿姨会担心的。”上了车,石岩太疲倦,靠在后面闭着双目。
    向伟把车开进县城,到了一家比较熟悉的酒家停了车,“石岩,去喝一杯吧,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
    “好吧,我真的很想喝酒,酒是好东西。”
    两个人走进酒楼,里面富丽堂皇,外间的桌子都已满座。向伟走近柜台,柜台里一位三十多岁很是气派的男人满脸堆笑,问向伟几位。向伟正和掌柜的商量座位,孟头哈哈笑着拍了拍石岩的肩头:“我们兄弟就是心有灵犀,向伟,走吧,刚好我今天有饭局。”孟头一手拉着石岩,对掌柜的先生说了他们现加的酒菜,然后带着向伟石岩走进雅座房。里面已有几个人,加上石岩向伟刚好一桌。酒宴刚刚开始,菜正陆陆续续上桌。向伟应酬多,都认识,用不着介绍。石岩和他们倒是陌生,孟头介绍石岩时说是远客,小时候住这里,回来看看老朋友。石岩的事已是沸沸扬扬,孟头怕引起不愉快,说穿了难免尴尬,扰了大家的兴致。
    席间有两位女客,年轻靓丽,发型别致,从她们身上散发出阵阵香气。她们不时和身边的男士交谈几句,然后愉悦的浅笑,目光含笑的在男人们的脸上扫描似的穿梭。
    “来来来,干杯,漆厂长,勾股长,为我们的精诚合作干杯。”
    “好好好,大家喝酒。不过,小丝,你知道我的脾气,酒桌上不谈公事,我要罚你。今天大家都应该不醉不归,为我们有缘在一起喝酒干杯。”漆厂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脂肪透着油光,把喝干净了的酒杯亮给满桌的人看了看。
    “是,漆厂长,我认罚。不过你是知道的,我酒量浅,这一杯不如你代我喝吧。”
    “这一杯是我罚你的,应该是你喝,要不然不成了你罚我?”
    “漆厂长,以前小丝的酒都是你代她喝的。今天你坚持要罚小丝,是不是别有用心?”
    “小远,你是不是想斗酒?我奉陪。我知道你在酒桌上是铁娘子,趁明天我休息,我们今天就喝个痛快,谁不喝扒下就不是英雄。勾股长,是小远找我斗酒,你不能怪我。”
    “你们这样斗酒没意识,首先让我们各敬小丝小远一杯。她们是女士,漆厂长,勾股长,你们没意见吧?”石岩突然很想放纵自己的情感,一反平时的沉默,站起来带着挑衅的端起酒杯对漆厂长和勾股长说道。
    “相逢就是朋友。你回乡看望朋友,在这里我们有缘一起喝酒,是乐事。这第一杯我陪你喝。”漆厂长是个极懂行乐的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石岩毫不示弱的跟着一口喝干。孟头一看石岩的架势,知道是没有办法阻拦了,只好跟着起哄,不时的帮着石岩抵挡一阵。酒桌上热闹非凡,谈笑风生。不管是谁罚酒,石岩都会主动的陪喝一杯,兴奋的和漆厂长勾股长大谈特谈酒字,把自己对各种酒品味之后的评价说得头头是道。趁着酒兴,罚女宾输了唱歌,男人喝酒之后做怪相。石岩没有计算到底喝了多少杯,醉了之后是谁把他送走的。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怀里有个软绵绵的身体。
    “木棉,你真的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不会再让你走了。”石岩怀里的女人发出轻柔的笑声,让石岩清醒过来。他没有问事情的经过,逃了出来。石岩晕晕乎乎的找到孟头单位,孟头的同事说他请了一天事假,可能有事去了。石岩走到孟头家别墅门口,想碰碰运气看他在不在,按了几次门铃没人答应,正准备离开,向伟开了门,似笑非笑地看着石岩。
    “这么早?酒醒了吗?”向伟让石岩进了别院,把院门关好。
    “孟头呢?你们两个真是的,连我都敢设陷?”
    “话不是这么说,是你喝醉了,抱着人家不放。你真的不记得你说过什么?那女孩不错,和你应该是合得来的。孟头和绡雾都认识,也许她笑的样子和木棉有相似之处,不过人家是有正式工作的。”
    “你胡说什么?我醉成那样,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好了好了,你们再这样设计我,我是不敢和你们来往了。这几年你们都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们了。”
    “谁变了?石岩,你不要把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说真的,那女的人品不错,是你喝醉了硬说要她和你回家。如果我们不了解,也不会随便把你交给别人。人是很现实的,木棉已经不在了,而你必须尽快过正常生活。改天我们托人打听一下,看她对你是不是满意。只要她不计较你有孩子,对孩子没有偏见,趁孩子小,赶快结婚,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向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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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1 19:1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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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不结婚是石岩自己的事,不过既然和别人已经那个了,好像就应该负点责任。”
    “我事先申明,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向伟,孟头,你们让我觉得我又在面对第二个木棉。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不管你们怎么说,她在我心里的第一印象不好,一个女人在外面喝酒,还随随便便就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我不想再见到她。就算她愿意委屈嫁给我,我也不敢娶。你们还当我是兄弟,就让我修整一段时间。我有时间陪你们喝酒了,但你们不要再捉弄我,要不然我真的不和你们出来了。”
    “好好好,我们今天哪里都不去,在家里聊天,反正我昨天买了一冰箱食品,饿了就吃,但没有酒,等晚上我们再去喝酒。石岩,我发现了你最大的毛病,酒桌上不能有女人,否则,你会失控。”
    “不会吧?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好了,别开玩笑了。孟头,你是主人,好好做碗面条给我们吃,我真感到肚子饿了。”
    “没问题。看来漆厂长教的这一招对你还真的管用,石岩,你会很快好起来的。世界上的好女人多得是,我们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孤独太长时间。是不是,向伟?你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我们就让你去看其她女人。你不用瞪我,不出两个月,我们不找你说女人,你自己也会想女人。人就这么回事,何必看不开呢?”
    “我无所谓,只要她自己不计较,你们不要再帮倒忙,现在没人跟着烦我了,那就想办法开开心。我觉得很烦闷,像是有很多事要做。唉,看看江沫的信吧。还是他幸福,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生我的气。”石岩从口袋里拿出信,展开来。江沫的信里没有提起石岩,都是在说他和盉亦的事情,他想发展的方向,他的计划,他和盉亦的犹豫。
    “你们说人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为什么要结婚呢?就为了传宗接代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有的是所谓的相爱结婚,有的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有些是父母的意愿,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婚姻,表面上看是那么的简单,简单到只要有一间小屋,一张床,结了婚就可以生儿育女。不管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不都只是为了吃一口饱饭吗?何必分什么高低贵贱?何必把这么简单的生活复杂化?”
    “你看你,专门想这些消极的不是问题的问题。那你自己看看,我家这房子好不好?舒不舒服?其实人确实没有谁家的血统特别高贵,如果在特殊的时候有了特殊的身份,他就高贵了。我承认我们是在享父母的福,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天经地义。你应该知道吧,你爸爸他们单位的别墅群正在修建,难道到时候你不和他们住一起,继续留在你们家的旧房子里?”
    “我真的无所谓,我没想过要依靠我父母的什么,假如不是他们把我和木棉凑合在一起,木棉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有这段痛苦的经历。孟头,难道你一点都不为绡雾担心?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我希望你不要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我的事情很好解决,绡雾想不开那我也只好自食其果。我了解她,她闹过这一阵会回家来的。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我和那女的又不是真的。你也知道,她在市里上班,离家远,快生孩子这几个月,我体谅她每天来来回回辛苦,让她在她父母家住。你们了解我,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加上我有模有样的,被人看上了。这女人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刚结婚,老婆正生孩子,她偏偏自愿跟着我,说不计较,其实她这是趁虚而入。谁知道她傻里傻气的以为怀了孕我就马上会和绡雾离婚,再和她结婚。她自己违反了游戏规则,后果当然只能由她自负。”
    “你不怕她和你真闹?你的工作会受影响?”
    “我说石岩,你这几年真是白混了。我单位上每个上司的事情我们能不清楚?谁还真的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较真?那女的更不会自毁前途,她已经通过关系正在调离,唯恐闹出来了被她父母知道。我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给钱她她也不要,肯定恨死我了。我哪有那么多的精力顾她?绡雾这里我还没有哄定,最难过的是我妈,我这几天都不敢见她。对了,我们很久没有出去玩了,趁机会我们都请假,一起出去散散心。向伟,就这么决定。石岩是用不着请假的,我找个理由干脆要求去疗养院休息几天。”
    “你凭什么去疗养院?你是干部?还是老干部?我没有这么丰厚的资格。请几天假可能没有问题,要不然干脆去看江沫,石岩,你认为怎么样?故地重游,肯定会有很多感受。”
    “你们去吧,我还是呆在家里算了。我没有这个心情出门,江沫也不一定希望看见我。说实在的,见到他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沫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说啦,你和江沫为什么就这么无缘无故的产生了隔阂?还有,到现在我们才敢问你,你怎么那么突然的和木棉结了婚?你和影稚还有没有联系?”
    “不要问我,我自己都不清楚。总之,我和木棉结了婚,生了孩子。而影稚,就这么走了,而且从此音讯全无。我想,她走了是对的。可能我这个人的命比较硬,和我有点牵连的女人都会受难。说不定她现在很幸福,她离开这里就等于脱离了苦海,这是我唯一的安慰。”
    “没想到你也相信命运之说。只是我们都猜不透你和影稚分手了,江沫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其实,你和影稚也不能说是分手。石岩,你福气还是不错的,木棉在外面也算是个有点名气的人,没想到你们的结局会是这么让人想不通。也许是你在她面前太记挂影稚了,你这人的脾气就是这样,连一点虚假都不会,她不生气才是怪事。”
    “你说我倒是很会说,那你自己怎么就不想想绡雾的感受?她在怀孕期间更需要你的关心爱护,而你偏偏在这个时候背叛她,好在她通情达理,否则真会杀了你解气。”
    “我不是吹牛,只要我跟她说说好话,她保证会没事。我最担心的是我妈,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我也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让她伤心,你们帮我想想办法,看我怎么才能让我妈快乐起来。”            
    “我们虽然住同一条街,每次见到你妈,你妈对我很客气,就因为客气,所以我真的有点怕你妈。你妈从来不多说话,像她这样的性格,有痛苦也只会自己痛苦。孟头,你想怎么哄你妈开心,你自己清楚,只有看到你和绡雾和好了,她才会开心,就像我妈一样。现在想想真的觉得自己太自私,以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有多大,其实,一家人生活得和和乐乐才是幸福。我的错已经造成,不管我怎么做,再也不可能为我的儿子找回他的妈妈。我欠了我儿子的这份母爱,怎么可能还得了?你如果闹得和绡雾离了婚,你儿子也就生活在不健康的家庭。你妈再疼你儿子,她还是代替不了你儿子的妈妈,所以我还是劝你好好对待绡雾。”
    “是,我全听你的。我的事真的是小事,大不了我去找她认错。我们休假的事就这么定了,你也说想出去散散心,我和向伟陪你,我们刚好去参加江沫的婚礼,给他一个意外的惊醒。江沫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和盉亦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了解,如果合不来是不会勉强结婚的。我还有一个建议,我们干脆去找找若菊,看她有没有影稚的消息。说不定她还没有结婚,如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不是最好的结局?”
    “我真是服了你,亏你想得出来。木棉死了,我和影稚更不可能再有任何联系了。如果我这么做,我儿子长大了,肯定会认为是我为了影稚害死他妈妈,这么简单的连环悲剧我才不会让他发生。我不是说假话,我现在对婚姻有了恐惧症,吵架真的让人辛苦,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三个人就这么反反复复的为孟头和绡雾的事说来说去,孟头和向伟极力劝说石岩,让他尽快的找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替代木棉。石岩首先觉得这是荒唐的事情,听多了又觉得很有一点道理。他不可能从此独身,既然早晚都得面对,或者是一个月之后还是一年之后找个女人结婚好像没有多大区别。石岩对即将成为他妻子的意象中的女人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想,假如他的父母也是这么认为,为了他的儿子,他这次会很听话的接受父母的安排,只要他们觉得合适,只要他们认为这么做是正确的,他会从心理接受,还能做到让他的父母从此不再为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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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11 19: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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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一起出去喝酒,都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事情。石岩失去了妻子,向伟是他的朋友,应该在他的身边鼓励他。孟头惹了一点风流债,妻子不愿见他,躲回了娘家。孟头已经想好怎么去面对绡雾家的亲人,他有自己的方法。虽然他还不能肯定是否会取得原谅,但他目前优厚的家庭条件,走进了他的家庭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绝不会轻易放弃。毕竟中国的家庭都是以男人为天,孟头觉得他有把握让他的女人乖乖的回来。他没有任何担心,只是感觉郁闷,老婆是一回事,妈妈是另一回事。小的时候,他痛恨父亲的行为,这也是他暂时想避开妈妈的原因。在孟头的记忆中,妈妈受了委屈总是抱着他们姐弟两,没有和别的女人一样流泪,而是唱歌或是教他们写字。他不相信绡雾可以放下刚刚出生的孩子,这是他最大的本钱。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头去单位请假。请好了假,三个人约好了会面的地方。向伟开着车去买票,然后去接远曦。这是石岩出门之前必须做好的头等大事,他得尽快让母亲见到孙子。石岩知道,只要远曦回了家,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
    计划好了沿途要经过的几个值得去看看的城市,这花不了多少时间。这是他们最喜欢研讨的事情,石岩没有参与太多的意见,说这几天的时间都交给他们,任他们安排。买好了卧铺票,孟头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他的想法。“你们都来了,陪我去见见绡雾。我知道她还在生气,出去也有几天。相信我,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会给我面子的。”
    “我们无所谓,只要你自己觉得你应该这么做。”一同来到绡雾的工厂,刚好下班,绡雾换好衣服,见孟头几个人站在大门口等她,很客气的和向伟、石岩打了声招呼,看了孟头几眼。
    “儿子好吗?我正在争取住房,到时候我会把儿子接到身边来。孟头,我们夫妻一场,希望你明白,无论怎么都好,你和我的将来都不是灰暗的,但是不要为了我们的事,让孩子受委屈。我虽然是个普通工人,就凭我的工资,我完全可以养活我的儿子。”
    “绡雾,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谈别的,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我承认我是过了分,真的,现在没事了。”
    “是吗?我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得太多。也许在你心里,已经没事,就算你做得再过分一点,就像我们厂的销售部部长一样,把女人带回家让老婆伺候,让老婆腾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的性格和别的女人不同,我不是你心中的好女人。我告诉你,孟头,你今天如果用孩子要挟我让我回去了,你肯定会后悔。正因为我了解自己的性格,所以我想快刀斩乱麻,免得多上演一曲人间悲剧。”
    绡雾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平时温文尔雅的女人,这时候说起话来粗声大气的。“你们再不走,我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孟头,我唯一同情的人是你妈妈。但是现在,你妈妈可能成了跟我抢孩子的最难缠的对手,我不想伤害她,所以我劝你不要意气用事跟我争孩子。你孟头精力旺盛得很,要生孩子易如反掌,没必要让孩子成为你追求新幸福的拖油瓶。”
    “你的气出完了没有?妈计划等你回家了就搬到别墅去。绡雾,我已经买好了票,要出去公干几天。我们搬了地方,自然就没人闲言闲语了,你也会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在我面前千万不要再提你们家的别墅,那地方是你们父子的安乐窝。我不会和你妈妈一样忍气吞声。我是现代女性,有自己的工作。不要以为我会和你还有任何关系,我的儿子更加不能让他受你的影响,成为下一代的蛀虫。你走吧,我会很快和你办好离婚协议书的。孟头,我不是要说气话,我也不想我们以后在一起了天天打打闹闹,最后还是离婚。我相信自己,就算我带着儿子,同样还可以找一个不背板我的男人,因为我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有了儿子足够,所以你还是想想怎么说服妈妈,让她接受现实。”
    “我本来想请你出去吃饭,然后我们一起回家。看来你还没有平静下来,也许等我出差回来了,你再回答我比较好。”绡雾贴近孟头的耳朵:“你们父子的演技一个样,找点好借口吧。你妈就这样委屈了一辈子,我不会。祝你玩得愉快!”绡雾笑着扫视了他们几眼,“你们确实应该出去散散心,都是伤心人。对了,伤心的时候最容易有艳遇,出去才有机会,我祝你们都有奇遇。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是穷工人,没钱请你们吃饭。”绡雾笑着和向伟、石岩点点头,瞪了孟头一眼,昂着头优雅的走了。
    孟头直愣愣地看着绡雾走进人群,消失在下班的人潮之中。“女人就这么不爽快!你们说这哪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居然小题大做,好像我让她吃了多大的亏。嗨,我还真没看出来,今天她很有个性。算了算了,我们去吃饭。”
    “时间还早,去接远曦,再回去吃饭。反正我家有菜,虹延喜欢热闹。接了远曦到我家去吃饭,你们说怎么样?”
    “我无所谓,我真是有些生气了,这女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不要以为我会同意和她离婚,更不要做梦我会把孩子交给她。”
    “你不要再说气话了。我觉得绡雾的话是对的,如果你对她没有了感情,为什么不让她走呢?至于孩子,不管是谁抚养长大,他始终是你孟头的孩子。说真的,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会尊重木棉的选择,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
    “这是不同的概念。石岩,假如木棉把远曦带着去嫁人,你也可以接受?说实在的,我们毕竟不是生活在农村。怎么说我们还是有点社会地位的,假如是女儿让她带走说闲话的人会少一点,这就是现实。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你身边的人和事,知不知道吴小吴出事了?”
    “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吴小吴的儿子都会跑了,他老婆不是在做生意吗?”
    “他前几天被判了刑,说是判了两年。”
    “怎么会这样?他犯什么事了?”
    “是我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他居然伙同外人偷窃厂里的机器卖掉了。如果不是他爸爸的关系,不说枪毙,可能也会判无期。我们都知道,他们家是不是缺钱花?不是。但是他就是这么傻,居然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你说他是不是自己毁了自己?只要他稍微用点心,随便怎么都有赚不完的钱。我就不明白,厂里的破烂玩意他居然打主意,为什么不花心思让厂里再增加设备?那甜头才大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好机会还要会把握。我孟头不是圣贤,工作虽然轻松,也有很大的压力。石岩,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如果只会拼命工作,不会有进身的机会。我不想错过,不管以后会得到什么,但是我会去争取。石岩你的未来肯定是衣食无忧,不是个喜欢进取的性格。至于向伟吧,你还是从新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吧,就算没有上升的机会,如果有了钱,同样心理会平衡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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