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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7 17:0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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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你说我记 于 2021-1-11 16:51 编辑

小说散文随笔类
1.【话说童年】那年那月之人声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627232.
2.【老照片09】失之交臂的红领巾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62722(出处: https://www.bdlxbbs.com/)3.【老照片15】给天堂里母亲大人一封信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63151(出处: https://www.bdlxbbs.com/)
4.人生的选择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63463
(出处: https://www.bdlxbb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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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1-7 17:0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你说我记 于 2021-1-11 16:39 编辑


诗与其它类
2.同题微诗体【春】雨(外一首)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50719
4.【风景线】【微诗】收藏那个记忆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57414(出处: https://www.bdlxbbs.com/)

6.【微诗】相思鸟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58942(出处: https://www.bdlxbbs.com/)
8。【微诗】这一天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60002(出处:https://www.bdlxbbs.com/)
9.小孩与女人
https://www.bdlxbb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6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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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1-1-7 17:1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你说我记 于 2021-1-11 16:45 编辑

其它类11111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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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1-1-7 17:13 |只看该作者
石油钻井人
文 你说我记

一陕北,二十世纪罕见的洪水

        一九九四年夏季的一天,在陕北省榆林地区境内。有个名不见经的小地方-----石河子。这里有一支河南钻井队。这天上午,天上的太阳依然毒辣。他们把完井的最后一道工序彻底完工后,生产班安排了三名看井人员。其余人们回野营房内换工衣等待明天开始拆设备。日子还是原来的日子,换了衣服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各奔东西,去往不同方向的黄土高原上散去。队上仅有的一部照相机此时成了抢手货。多个人要在不同的地方留下照片做一生的记忆留念,井场、窑洞、荞麦地、黄土高坡……只要能做历史见证的地方,大家争抢而拥。远处,由远而近的牧羊人吆喝着羊群唱着民歌越来越清晰,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没什么感觉,仍然保持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重复动作。
        天空从下午开始了骤然变化,石河子的南方乌云密布,慢慢向北延伸着,一条自东而西的小河划分了陕北与宁夏的分界线。小河的北面依然晴空万里。太阳落山了,它依然存留着一束束光线,保留在石河子山冲里。牧羊人赶着几百只羊群各自归家啦、石河子有一座二十几米长的桥。这是贯穿东西城乡唯一的一座大桥,这条河向北尽头不远处与分界河相交,形成一个“T”型河床,河南钻井队营房在大桥东头南边落户,桥另一端的北边有一口废遗的无显示原油的报废井,成年累月从里面流出湍湍清水。但它仍然是碱水,可以牲口食用,周围几十里人家各自赶着几头驴来驮水。尘扬飞起的黄土把夜色慢慢迎来了,井场灯火辉煌,发电工苏东献和另外两个人围在一起看井,就在这时,河床南端发生隆隆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每个人静声目看,河床上游有一堵似土墙奔泄而来的水流。“发大水了,报警。”发电工苏东献大吼一声急奔发电房停电。这是安全意识的观念。司钻陈明急忙拿起身边的手摇报警器,边跑边摇边呼喊着:“大水来啦……。”
        野营区里都在院子里看仅有一台的电视机,前些时候,曾经从陕宁河发过一次小洪水,钻井队虽然考虑过陕北年年降水量只有几十毫米,但是,钻井队还是做了防范措施,进行过抗洪应急演练。此时此刻,营区听到报警器。电又停了,全队人呼啦跑上石河子路上,营房就挨着道路,电视机紧靠边缘,大家速度极快。“隆隆的响声振耳了,水来了,水开始蔓延低处的井场,井场就在河床边,水又开始蔓延到营区里,这里比井场略高。“苏东献、苏东献——”成队长边喊边拿手电筒往井场的道路照去。成队长这时很冷静,营区人听到报警听到隆隆声音后全都跑出来了。井场里只有发电工苏东献是最后一个停发电机。只有他才是最后一个逃离现场。这时,所有的手电筒朝着井场慢上来的黄泥水照去,所有的目光盯着黄泥水面上的影子。瞬间,河床上游似一堵墙的浪头席卷而来,灯光照射下,它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追赶着发电工苏东献,苏东献拼命往前跑、往前跑,一个箭步、二个箭步……离上岸的距离越来越近,肆弹的浪头滚滚而来,越逼越近。正当苏东献离上路只有几米时候,早已准备好的一根竹竿伸向了他的面前。这是为抗洪做准备的竹竿,他抓着了竹竿,紧紧不放,路上的人使劲往后拉,一堵墙的浪头催着他的脊背打上“岸”来。苏东献躺到没有一滴雨、黄土厚得埋着皮鞋的路上,大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太——太危——险了。”钻井队是清一色的男子汉,号称“和尚公民”,平常最爱说个风趣的笑话,讲个俗气的故事。这不,司钻陈朋在灯光中俯下身子对苏东献说:“小苏呀,刚才这一幕电影里没有哇,钱塘江起潮也没这样带黄色的浪头。几米高,你让我们看到了惊险一幕。”苏东献二十七、八岁。一米七五个头,小平头,白皙的脸蛋,来这里几个月被黄土高原的风吹得有点干燥,太阳烤得有点黑。换了桔红色工衣喜欢打扮自己的着装。有着新青年靓点的感觉。现在他喘的不厉害啦。回应着陈明说:“寡人阳寿还长,正是给石油做贡献时刻。拉我起来。”
    陈明和另外几个人把他扶起来。这个时候,浑浊的洪水淹没了野营房一半,轰隆隆的响声在陕宁接口处,拐个弯往西而去。惊魂的声音在黑夜里消失了,洪水开始一展平洋在宽大的河床上泄流。淹没了井场、田野与周围的黑树林。很快,河床上面漂浮着一个又一个几平方米的黄土堆,一会儿一个过去,一会儿一个过来。仿佛要把黄土高原夷为平地。钻井队附近有两户人家,一个在桥东住,一个在桥西住。两家都姓苗,是族家,他们住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洪水。他们被轰隆隆的响声振怕了,不同来到桥上和钻井队人员参和在一起。平常时候,钻井队工农关系搞得很好。他们来这里不久,成队长听说他们的小学校条件差。很快组织职工向学校捐款,这个学校校长和老师一共八个人,学生总共三十二个,他们非常感动这次捐款。这个时候,桥东老苗说:“解放前发生过一次洪水,还是爷爷流传下来的。”钻井队有人问为什么水上漂着这么大的黄土?老苗说,黄土高原土质松软的很,雨下的大啦,就从山上冲出一个大洞。这真是滴水穿山呀。
    “看,我们的库房漂过来了。”在手电的照射下,一个库房在慢慢的往桥这边漂过来。这时刻,所有人集中到桥上,所有灯光对着库房。库房三分之二沉到水下,像是一个不沉的船,他是直着过来的,悄无声息来到了桥跟前,连个招呼就没打穿越桥身。顺着河床在视线中飘走了。留下来的钻井工人的议论声:
    “是机房库房。”
    “是钻台库房。”
    不管是哪个库房,它都是国家的物资。
    这里的空气在没有一滴雨的时刻里凝聚着。所有人一声不说,盯着井场方向是否还有设备冲过来。过了一会,成队长划破沉寂的夜空喊着技术员。技术员从一边悄悄走过来,问有什么事儿?
    “报话机放到什么位置?”
    “在二楼,估计洪水没上二楼。”
    钻井队野营房一共有二十九幢,围成一个院子,钻工房内放四张高低床,干部房每幢房子一分为二,开双门,每半幢内放一张高低床。“二楼”指的就是上铺。
    成队长听完汇报后开始安排大家休息的地方。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钟。他首先向两户苗家租窑洞,两户苗家同意让住,坚决不收居住钱。桥西老苗说:“你们从河南来不容易,我们怎好意思收钱呢?”此时不是谦虚的时候,成队长也没有说别的。桥东老苗家三个窑洞,一个窑洞老苗老两口和女儿住,一个窑洞是大儿子夫妻俩人住,另一个窑洞是灶房,也有炕。陕北的炕很大,每个炕大的能睡十几个大人。他们能腾出来两个炕。桥西老苗家能腾出一个炕。成队长分别安排职工们睡觉。又安排了生产班人员在桥上盯着水面,看还有什么物资流走。等水泄了先抢救报话机向定边县指挥部汇报。
    这时桥面上只剩下八个守护人,找来柴火燃起篝火,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山风,没有狗叫,只有干燥的夏季偷偷刮来了凉气。八个职工按部就班轮流站在桥上看流来的水面,水面没有再涨,也没有泄的心意,一个劲的漂浮着大大小小的黄土堆。流向黄河,流出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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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1-1-7 17:19 |只看该作者
二 告急的一天。
   天亮了,大家不约而同的云集到桥面上。
   水泄去一半了,没有了庞大的土堆,浑浊的泥水收敛着昨夜的肆意。
   天蓝色野营房被水淹没的地方留下湿漉漉的泥色。
   十二点多,高处田野的水退却了,野营房区一展平坦的显露出来,距这离二百米来远的井场正是水茫茫一片,那里比较低。成队长把队上六十多个人分成三个临时小组,一个组抢救通讯设备抬到路上向指挥部汇报,一个组抢救生活物资。一个组抢救营房生活用品,其中抽出几个人到废弃井处挖大坑,把流出的清水流进坑内,做好清理东西用。大桥东面的道路上,搭起了临时指挥点。所有人员在野营区内忙动起来。太阳还是那个太阳,放出火辣辣的光线,只有河床两边被淹没的田野改变了它日的勃勃生机,田地平坦得不见一颗禾苗,果树叶上全是泥汁,从野营区内抱出来的青菜是泥水染的,抱出的被子是泥水染的,只要被洪水淹没的地方,都被染上痛心恶绝的泥水。这可恶的洪水呀,这里连一滴雨也没见着,就被洪水吞没啦。营区里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有大家忙忙碌碌抱东西往废弃井边放过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操作着。年迈的老乡开始拿盆子来了。
   通讯设备在桥东老苗家无墙的院子开始通话了。钻井队技术员把这里没有人员伤亡只有一幢库房漂走的基本情况向定边县指挥部做了详细汇报,最后汇报了目前水位及全队人员在干什么。
   定边县指挥部听完汇报后,也向钻井队发出了告急回应,定边县昨夜一夜大雨,县城水汪一片。县城北面三公里沙漠源头受灾,县城东北处二十公里处大水库告急,全县城人们目前处在准备搬离状态。还有一个最坏的消息正在传送着,从县城到这个钻井队距离二百七十公里,其中距县城一百五十公里的另一支河南钻井队也在向指挥部汇报。井场未淹,所有道路全部冲毁,特别是这条主干公路最为严重。定边县指挥部向技术员最后指示是:告诉成队长,生产自救。马上让成队长接电话。
   技术员听到指挥部最后一句非常严肃,知道情况不妙,他大声呼喊着成队长的名字。桥东苗家就在路北边居住,紧挨着。
   成队长听到了指挥长的声音。他的脸色变得深沉。指挥长没说多少就挂断了。那铿锵的余音仿佛还在脑海里沸腾着。是啊,一百五十公里道路冲毁将意味着断粮断电断生产,又赶上值班车不在。最重要的是是石河子东面南面最高。所有的水流向这里。一旦水库开堤,所有水流过来,这里又要面临一次洪水灾害。
   成队长走到指挥桌旁。司务长过来汇报,抢救出来的食堂物资可以吃四天。四天,四天怎么办?六十多张嘴呀,六十多个男子汉。断一天粮都在盯着他一个队长。这时候,两个炊事员抬着大半箩筐被泥水染尽的馒头往外倒。成队长立马喊到:“老张,别倒哇。洒一洒,把皮揭了再吃,这比上甘岭强多了。”
司务长看着成队长严肃的样子,小声说着:“大家一天没吃饭,食堂都清洗 好了。”
   成队长看一看手表,下午三点一刻,听到司务长提到饭字。肚子一阵阵咕噜。老胃做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里慌。他对司务长说:“快做,快做,什么饭做的快就做什么。”
   食堂开始冒烟了,陕北的煤质就是好,几张报纸就能把成块的煤燃烧着。袅袅炊烟升腾到天空散去。周围山谷野鸡成群的叫着。增添着山中生存的气息。两户苗家无墙的大院子挂满着被清洗的被子、单子和衣物,平坦的地上铺着不同的东西,上面放着钻井队的青菜,米和面,各种各样东西横七竖八摆着,在太阳底下狠狠暴晒。水泥构砌的桥面放着大小不同色的盆子和水桶,没有洗的东西,还有一堆又一堆。通往废弃井的地方开出一条小路,有提水的,有找来铁锹把做扁担担水的,还有老乡用毛驴给驮水的,几十号人没有一个停下来,大家目标都要赶在日落之前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
   牛副队长早已带着一班人走进井场,个个穿着短裤,穿着背心,赤着脚,浑身沾满着泥巴,其中一个钻工去井场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后背全是泥巴。井场的设备安然无恙。冲来的荞麦杂草挂在不同的设备地方,一些小设备及排齐的钻杆被泥水淹没着,露着小头嗷嗷忍受着伤痛。两个柴油罐密封的很好,两台发电机正在清洗、维修,今天能发电已是不可能啦。工作必须在进行。野营房路边指挥点处。司务长使着嗓子呼喊着:“开饭喽,开饭喽……”前几声音量很大,男高音,后几声越来越小,是饥饿迫使着他的声音变调。一个五大三粗的司务长也经不起饿两顿的滋味。食堂大门口放着用三角铁焊制的长形桌子,上面放着一大盆河南风味的汤面条,旁边放着碗和筷子。一天的饭就这么的很简单被打发了。工人们每个人没有一个不饿的,然而,没有争先恐后抢饭吃,一条龙排列,顺序打饭,有着一种军事化的管理,排在最前面的是工人们,队长干部后勤人员没有排队,站在大路上。看着浑身是泥的排队人员。前面的工人已经把一碗面条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后面的还排着长长的队伍。这时,从井场回来的人们也开始从后面排起了队,第一轮吃饭的人们有蹲着有站着的,个别人吃完一碗揉着肚子耐心的等待着下一轮到来。
   已经五点多啦,这是一天的第一顿饭,也许是一天的最后一顿。太阳火辣辣的斜着射下来,熏蒸着烤在人们身上,很疼很痒。难忍之痛抵不过此时此刻的饥饿袭击。营区,道路上到处听到喝面条吸溜声音。一个比一个生音响,一个比一个吃的津津有味。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半小时,大家吃饱后面带微笑,精神抖擞,各自拿着盆子洗脸用具走向废弃井边,成队长在吃饭时发布了一道指令,生活用水只能吃饭用,其他的到废弃井口处去用。食堂里,炊事员开始吃饭了,然后收拾残余东西。
成队长待工人们换上干净衣服后,立刻召开全体大会,工人们这时才感觉浑身疲惫,有气无力,那些摔倒的人们体会到了疼痛之感。大家听到开会,没有一个怠慢的。接着一二三四及后勤班有序排列着,大家虽然很累,仍然充满着精神焕发,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钻井队个个都是这样,视上班如战场,斗志昂杨,  大有视死如归的意志。下了班换上进城市喝茶的衣服,那就变了样,小伙子一个个生龙活虎,即使再累,也要张扬一下个人性格,即使不在城市,也要展现一下个人面貌,哪怕一天一个小时,足矣!福矣!即使他们在四面八方,也要体现出石油人们的魂魄。这一点最能在城乡体现出个性来,石油工人不论穿什么服装,不论走到哪里,基本上会被油区地方人分辨出来,这就是石油工人的魂魄,更充分体现出了他们的个性张扬与豪放。也许,他们骨子里就留着存着油味,深深被
别人吸引,欣赏,讲评与念念不忘。成队长看着人员到齐,于是宣布以下几点内容。
   一是明天早上七点钟给四个人开饭,成队长、钻台大班、泥浆大班、司钻陈明。这四个人明天顺河堤往下游寻找库房。牛副队长已经向成队长汇报过,是钻台库房冲走了。这个库房总重三十多吨,只有它临河边放着才被冲走,其他物资都在。但是,这个库房特别重要,值钱物资都在里面放着,钻头、接头、泥浆泵  配件还有许多物资等。
   二是食堂从明天起,上午十点开饭,下午六点开饭,一天两顿,生活物资的紧张。司务长拿出方案解决下步工作,至少道路没开通之前职工有饭吃。生活用水只能做饭用,任何人不得动用。
   三是留队人员明天开始抢救井场被埋的设备与设施,保证明天晚上通电,保证油料供给二十天的使用。
   四是自力更生,生产自救。上午下午两次向定边县指挥部保持联系,询问近几天的天气预报及上游水库的蓄水情况。
   会议很短的结束了。精力旺盛的人们还忘不了往黄土高坡上溜达一圈。太阳还挂在天空上,失去了烦人心的照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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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7 17:22 |只看该作者
三 寻找漂走的库房
  8月20日,这是发洪水后的第三天早上。
  不到八点钟,成队长穿着泥青色西式裤头,上穿短衬衣,换上爬山专用的老式黄色军鞋,中等个子,三十多岁天庭饱满地额方圆,有着当官的派头。此人一九九二年从副队长升为钻井队队长,于今年五月四日从河南征战陕北,他最大特点是进了井场严肃个脸,直着个腰,挺着个胸膛,虽不骂人但批评人照死处整,尤其对不安全行为者,不把你批评得低着头弯着腰示不罢休,比他大的职工说,幸亏他没在文 化 大 革 命,这性格还了得,说归说,证实归证实,可以确切的说,自从他担任队长以来,人身事故、井下事故、设备事故年年降低到零值。在石河子这一带,两千多米的井,平均十九天完一口,井身质量、固井质量均为百分之百,深受甲方领导的好评。另外,只要他离开井场,对职工一脸和气,有说有笑,找不到官架子姿态。职工评他“两面派”,他乐于接受,整天向职工们说三句话,一句是罚,罚你个倾家荡产;奖,奖你个衣食手足;另一句话是今天工作不敬业,明天工作就失业;第三句话是,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大家都是亲兄弟。最后一句话彻实印照钻井队人的个性,高兴时大家堆一堆,今天闹心了明天又聚在一起喝酒吃肉。钻井队是石油行业的一个小分子,不论高山,峡谷,丘陵,沙漠与戈壁滩,只要是地质队勘探过有疑似油苗或有油的地方,他们都要无条件冲上去,他们的设备像一艘在陆上的航空母舰,他们的队伍像是游牧民,似散又系统的完整,每每在哪里安家,只要勘探出储油开采量,都要给当地经济带来腾飞,也给周边居住的地方人的思想带来无尽的活跃。
自从成队长带着清一色的“和尚公民”落户到石河子时,姬源乡人们寄于深切的厚望,一种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成队长赶快打出油流的愿望日侵增加,其目的带动着这一带经济活跃发展。成队长肩挑石油企业的希望,委于陕北人民渴望的日子里,第一口井于六月十日试油喜获丰收,抽油机安上了,继而就有了采油队、拉油队、领导视察,继而又有了农民开商店、开饭店,大几十里的老乡赶这里“旅游观光。”来的人高高兴兴,满头大汗,走的人开开心心,唱着民歌。
  成队长开始带着昨天点好名的另外三个人出发了。走过石河子大桥西头往北拐去,穿过废弃井口边,这是长庆油田早几年前勘探的一口无油井,在往前再走一百米就与陕宁河交汇了,四人沿着向西的河床往下游走去,这个河床在黄土高原峡谷中,有的地方宽五百多米,有的地方窄的只有几米,宽度不一,今天的流量和往常一样,湍缓向西流去,流到尽头是黄河流域。石河子旁一口废弃的井,一年四季流着清水,把昨日的洪水浑浊开始慢慢变清,夹杂着清浑流出几百米后,河水变得一色的清浑了。成队长走在前面,其余的排队跟着,每个人手里拿一把铁锹,准备为这条无路的河床上必要时开辟一条小路来。目前河床起伏不大,行走方便,当遇上河床略差大时,铁锹就用上了派场。因为黄土高原土质松软,在山坡上从一条线中连续走过几个人时,有可能就有一个人踩着松软地层站立不稳滚落山下。就像有硬度的沼泽一样,当一辆汽车从一条线上越过去时,已经把硬度地层压裂了缝,当另一辆继续从这条线上驶过时,就有可能陷进去。穿越过沼泽的司机们最有这方面的经验。     四个人约摸顺河往下走了五里路时,这里的河床开始落差大了,如下丘陵的陡坡,黄土高原大片面积就是一架山连着一架山,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如同排齐放置的面包。陈明开道,一锹一锹铲出一个前行的脚印。他们走过的五里路没有一个窑洞,这将意味着没有一个人居住,远处听不到吼羊声,山顶看不到一片荞麦地,一座山一座山紧相连的是两寸高的草皮,看不到尺高的小树苗。山谷里、山顶上四面八方不断听到山鸡的叫声,偶尔一只乌鸦连停也不停地从他们头顶上飞过。他们从山上走了下来,又顺着河床往前行去。钻大说:“这水为什么是碱水呢?是淡水该多好呀。”钻大就是钻台大班的简称。泥浆大班称泥大,机房大班称机大。
  陈明说:“那还了得,祖国江山不就在这里变成了青山绿水了呀。毛泽东选在黄土高原上就是因为挖窑洞好挖,气死老蒋的汽车,你说伟人明智不明智。
  泥大说:“伟人就是伟大的人物,咱要知道遇上百年大洪水,也不把库房放到河边啦。这就是伟人与普通人的区别。”
  “别扯淡了”钻大说。“泥大讲个故事,给我们提提精神。”
  泥大毫不客气讲了一个笑话。
  某乡为了抓好计划生育往县里邀功领赏,他们把派出所人员也动用上了,主管计划生育的乡长下了一条死命令,不管在大街上,大路上,只要有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都要抓回来然后再问。某日,派出所果然在大路上抓了一个年轻女子挺着个肚子。不分青红皂白,推上警车接着驶向计生办。小女子没见过这场合,战战惊惊的问:“同志,我犯啥罪啦,抓我干啥的?我是赶集的。”赶集就是往乡里买东西。
  “抓的就是你这赶集的。”一个警员恶狠狠地说:“你藏的怪掩蔽的,没被揭发出来。”。
  女子不语,心在突突乱跳。
  到了计生办,计生办主任问站在办公桌前的小女子说:“你几个妮啦。”此妮指女儿。意思指你生了几个女儿。
  小女子说:“俺是个妮”此妮意指姑娘。意思指我是个姑娘。
  主任指着文件说:“四个妮,两个妮就得结扎。计划生育政策你不懂妈?”。
  小女子一听是把她当成孕妇抓来顶数的,咯咯咯的笑起来。
主任严肃的说:“笑什么,来这里没有一个不哭的,你还能笑出来。”
  小女子止笑说:“主任,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个妮呀。”说完她站起身子有往外走的意思。
   “上哪?马上给你引产。”
   “主任,你听错了,俺是个妮,不是四个妮。”
  “得得,还四个妮哩,两个妮就结扎,你没听过,一胎上环,二胎结扎,三胎扒房子扒瓦加倍罚款的政策?”
  “俺懂,主任,俺还是个姑娘。”
  主任听完傻了眼。
  正准备领奖的所警傻的睁大了眼球子。
  这个时候,小女子乡的派出所所长来了,乡长来了,后面跟了一大帮人,有戴大沿冒的,更多的是群众。一个五十岁的胖女人大喊着。“谁把俺妮抓来了,谁把俺妮抓来了……”计生办大院里乱成一团。原来这个乡把临乡附近来赶集的姑娘给抓过来了,事情闹大啦,临乡来的派出所所长丢下一句话说:“今天你抓我的人,明天我抓你们乡的人,专抓你们乡大肚子男人,连男人变成太监。”人急了会免不了冲出一句火气话。
  故事讲完了。
  他们说着笑着往前走,趟过河流二十几里地时发现前方河床低的很,这是一个略差比较大的地方,有一截子看不到水面,四个人涉水往前步行,几个人的黄色军用鞋裹合着脚。灌满着水,深一脚,浅一脚的。这鞋儿本来是为爬山用的,而今成了水鞋为人们服务着。略差点呈现在眼前了,这里是个大水潭,两山相夹,前面是一个比较宽敞的河床。潭面上露着钻井队的物资,灰色的库房看不到顶盖,找不到四个墙面,这个十几米长的铁皮房子给水潭里留下了底座,它不在像船一样随水漂流了,它累了,留下底部把上部分交给了黄河,几百年后,上亿年后,当地壳运动变化时,它或许呈现在后人面前。历史学者会给它推算研究。当前,展现在四个人眼前的是房子底座和上面的部分物资。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他们足足走了七个多小时。成队长看完表,把四人分成两组分别往两边山上爬上去,寻找有窑洞的人家。寻找食物,寻找精神与力量的寄托。他们不敢停留喘息,离日落的时间不能允许他们休息。他们分别蹬上山顶,一眼望去,无际的黄土高原上不见一个窑洞,远处看不到炊烟,更远处看不到白色的羊群,他们各自站在山顶上大喊的对着话:
  有人家吗?
  没有,你那边?
  没有。
  这里听不到山鸡声,死一般的静,鸟儿们也会知道以田为食,以人群而居生,虽然人类视山鸡为美肴,但是,山鸡乐于奉献生命,愿意与人为伍,不甘寂寞,情愿献出微不足道的身躯,也不愿意把自己抛尸于荒郊野外,而人类呢?站在这个荒凉的山顶上的四个人呢?他们生存不也是以食为天。古云:民以食为天。成队长大声喊着对面两个人:“快过来,这边山顶平缓,我们要找人家舔饱肚子。”
  四个人开始沿着山顶往回走。
  他们开始像鸟一样寻觅食物,紧急冲饥。
  来之前,每个人都带着水杯子,忘记带干粮,想着很快就能找到库房,没想到一走就是七个多小时。老一辈常说的“热带衣裳,饱带干粮”的训话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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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1-1-7 17:24 |只看该作者
四个人沿着河的南面朝着回队的方向走着,翻过几架山后,陈明用手指着南方最高的山坡说道:“那里像是窑洞。”
  大家停步张望着。“是窑洞。”
  “走,吃饭去。”
  成队长说着朝窑洞方向走去,他们看着近,走着就困难了,越走越累,看山走似马,一点也不假。这窑洞选位置真叫绝,他们爬上高坡后,山顶豁然平坦,不远前方窑洞家的又一座山就坐落在大高原上,这真是山座山,山连山呀,他们离窑洞近了,是两户人家,面貌和苗家的差不多,无墙平平的院子。只是这院子特别大,没什么奇怪的,他们每户上百亩地,有这么大院子算什么,整个姬源乡才一千多口人,还是大乡,七天赶一次墒,赶墒就是往乡里赶集。这里说不定还是他们一角哩。每个院子有两个羊群。用黄土围起一米高,每个羊圈容纳六七百只羊。并不是每个圈里都有圈羊,而是一个羊圈里羊粪铺满地了,然后把羊赶到另一个圈里。当圈里羊粪被太阳烤干后,收集到一个专门装羊粪的窑洞内。不是做化肥,而是做饭当柴用。陕北祖祖辈辈就是用羊粪,驴粪当柴做饭,这里没有道路,运不来煤。只有羊肠小道,只有踏遍山顶的羊印和驴蹄印道。两家院中间边缘有一颗小树,或想这树是栓驴尿出的尿养活大了这颗树。这里生活用水各家各户都打一个水窑,上面细,越往下越粗,夏天把山顶上的雨水拦着,开一个小渠流进水窑里。这水比油还珍贵,把取回的水先用细布过滤落进去的小虫子,杂草,个别羊屎蛋,然后倒进水缸里,刷碗,刷锅水用过再过滤。留下来洗菜。稠的喂猪、喂羊、喂鸡,家庭养的驴生来就是耕地,它喝的是河沟里又咸又碱不能人用的清水。吃水贵似油。
  他们离窑洞五百米、四百米。最先给他们迎来的是两条大黑狗,干瘦如柴,叫声凶狠,誓把人腿吃光了也不感觉充饥。他们停着脚步,大声朝着窑洞口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狗的叫声越来越狂。
  人的喊声越来越低。
  正当大家失去信心时,从窑洞内翻开门帘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头戴绿色头巾,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头巾捂着半个脸蛋。灰尘尘的脸蛋干裂干裂,略胖,手里拿着没纳完的鞋垫子。她站到“汪汪”直叫的两条狗后面说:“家里没人。”蹦出四个字转身走进窑洞。
  “家里没人?”泥大学着这个女人腔调说:“没人,你不是人?”
  成队长接过话说:“算了,语言不通,咋们听懂她的音,她听不懂咋们的音,陌生人,能出来回个话够朴实啦。”
  这就是当地风俗,男人是家庭顶梁柱,只要男人不在家,陌生男人过来就这么一句话。意思是男人不在家,别打扰啦。
  饭没吃着。这时候钱已经失去了万能。有人说钱是调节人际关系的有力杠杆。可是,你在哪里用。现在,装钱不如装食物,钱还能充饥吗?
  “时间不早了。”成队长气急败坏地说:“抓紧时间赶路吧,天黑麻烦大了。”
  他们望望窑洞上面一颗枯死的大树,无奈的叹着气,继续朝着回队的方向奔去。
  他们翻过一座山后,陈明精神一振说着:“干粮来喽!”
  “你嚷个啥?还有劲呀。”钻大有气无力的说:“又饿又渴又累的,叫得人头疼。”
  “真的,没骗你,是葵花籽。”陈明笑着说。
泥大伸出手说:“饥与渴只有先选择止饿。快给我一把。”
  他们带的水没找到库房前就已经喝完了。
  陈明说:“就一手握,我给大家分。”
  每人开始先分五粒,接着三粒,最后一粒。
  成队长说:“别吃完,翻一座山吃一粒。”
  吃过了几粒葵花籽,渴又袭击而来。陈明把杯子直直的竖在嘴边,一滴,二滴,三滴。七、八滴,最后变成无滴。“成队长,你还有几滴?”
  “完滴。”成队长风趣的说着。
  陈明说:“成队长,这铁锹背不动了,干脆把它扔到河边三把,留一把算了。”
  “可以,每个人替换着背,翻过一架山换一个人背吧。”
  太阳快落山啦。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挪动着。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走,向前走。必须在天黑前赶到队上,这前没村后无店,天已黑会走迷路的。他们又翻了一个山梁,泥大最先走上去向后边的人喊着;“看见荞麦地了,还有一片土豆地,快,快下来,我们有吃的啦。”一听到土豆地,大家如同从沙漠里看到绿洲一样。生存的概念迅速涌进各个神经,牵动着骨髓 两脚劲儿十足。他们飞奔跑下山梁。泥大冲到前面说:“是豌豆地。”
  “又充饥又止渴呀。”陈明手舞足蹈着。
  他们累了,从早上到现在没有休息过,他们加大马力和一天的时间赛跑,他们的吃像特别难看,成队长蹲着吃,陈明爬着吃,泥大撅着屁股吃,钻大侧着身子像熟睡的样子。四个人,四个姿势,昔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在黄土高原上失去了本色。像兔子一般偷吃着食物,像久饥的猛兽一样大嚼大吞,像雄鹰遇上小鸡一样摘掉一颗颗豌豆角。他们吃的津津有味,饥不择食。古有王莽追刘秀,刘秀因饿走进一妇人家,妇人给他做了一碗麦仁汤,等他登基后非常怀念那顿饭,多次让御膳房厨师去做,就是做不出来那种味道,那种能充饥的香味。现在,这四个人若干年后提起这件事后,一定会思禾充食。
  有一位画家花了一幅太阳落山图,然后让学者仔细分析它里面的内涵。多数人说这幅画及其伤感、冷酷。其中一个学者坚决不同意,他说,这幅画不能看表面,必须看画的深层意思。学者分析是“太阳落山了,黎明的到来一定很阳光妩媚,招人陶醉。”此时此刻,四个钻井人不可能一直在阳光中吃饱一肚子豌豆角。他们最终得离开这里,夕阳不可能一直被远方的大山托着,只有星星点亮。月亮落西,黎明才能给黄土高原带来无穷的光辉。时间从低矮的草苗叶上慢慢滑推着。天快黑了,山鸡归巢声啼叫不停。四个人离开豌豆地之前每人抱一抱豌豆棵,一边朝着回队的方向赶路,一边摘掉怀里的豌豆角往嘴里塞去。残阳到来了,他们的步伐加速着,忘却劳累与饥饿,仅凭那点食物吃到什么时候能饱呢?前方的道路越来越模糊,为了不迷失方向,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下河道里,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着。月亮升上来了,星星一眨一眨的挂在头顶上空,稀稀拉拉。很长时间,他们听到远方隐隐约约有喊声,仔细听去,从上游河床飞来。钻大侧耳细听,说:“可能是书记派人来找我们的声音。”
  成队长胸有成竹的说:“有声音就说明快到队上啦。”
  他们加快步伐。
  陈明双手往嘴边做圆形状,大嗓门地喊着:“我们回来了。”
  声音顺着河床往东一阵一阵传送着。回音不断。
过了一会儿,河床上游声音清晰了。四个人兴奋的不得了,仿佛从塔克拉玛干沙漠里走出来一样,血涌沸腾着,大家齐声喊着:“听到啦。”强烈的喊声如气
流一般振得山鸡阵阵叫个不停。山风来了,有点凉。从湿透的衣服里吹进毛细汗孔里爽滋滋的。喊声越来越近。如萤火虫的灯光在四个人前方一闪一闪的,像是空中落下的一颗小星星,忽闪忽闪。双方听到对方的声音了。是钻井队党支部刘书记带人找他们来了。陈明远远的就大喊着:“带吃的没有?”。
  刘书记回应着:“带啦。”
  “有水没有?”
  “有。”
  “冲啊——”陈明疾呼着,跑步前进着。后面一个接一个。怀里抱着未吃完的豌豆苗扔到了河边。这是他们回来跑得最快的一段路程。像野马在草原上奔驰着……
  成队长等人回到桥西老苗家已经九点多了。
  营房内潮湿还不能住人。
  回来的四个人和刘书记围坐在炕上。他们来这里也学会了盘腿功夫。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老苗女人准备了四个菜,在这地方这时刻已经是很好的招待了。桥西老苗也围坐在床上。每个人倒着“尘庄”牌简装白酒。嘴里不停地说着:“大家喝,解解乏,喝了白酒趟河水不得关节炎。”
  大家听完不约而同端杯一饮而尽。二两酒进肚烧的胃热辣辣的,常年工作在钻井队的人们,对付这点酒简直是小菜一碟,就像塞个牙塞吧。老苗女人端上和捞面,河南钻井队最爱吃这和捞面。它是用荞麦面做的,先把面和成团,较软一点,然后在锅上面架起一个木制式的压面模,把一小团面放进压面模圆形筒内,用力一压,一根根荞麦面条流进锅里。河南钻井队人喜欢看她们做法,也喜爱吃。久而久之,总结了一个顺口溜,陕北待客和捞面,桌上摆着四个碗,土豆酸菜是两样,另外就是醋和盐。陕北人忠厚、朴实。在交通不便的年代里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已经是贵宾招待。
  成队长吃完饭安排完工作已经夜深了。他这台旺盛的机器也该熄熄火躺倒炕上休息休息。明天,他还要带着大家去那个大水潭里,把队上的物资抬回来。
  一个画家在画着太阳落山的画面,那是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曙光使归巢的山鸡又鸣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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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7 17:27 |只看该作者
四 把物资逆水而行抬回来早上五点钟,天空一片漆黑,还有几颗星星隐隐约约的消失着。河南钻井队炊事员老范已经起床了。他开始做早饭了。昨晚成队长安排他和老聂两位年龄大的留下做饭,井场只留下发电工苏东献一个人发电。其余人六点二十分起床。七点钟出发。挺进大水潭处。
  起床的时间到了,大家草草洗把脸,匆匆吃早饭,然后拿着准备好的铁锹把和棕绳,每个人提着一大杯水和两个馒头。这是定量。留在家里三个人中午享受不了两个馒头待遇。同时还要求,留家里三个人晚餐吃面条,一个馒头。其他人是米饭,一个青菜炒肉,这即使是一天两顿饭,在生活上也有区别。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这就是团队精神与团队纪律。
  成队长带着大队人马出发了。
井场和野营房区冷静起来。发电工苏东献每天睡觉四个小时外,其余时间都
在井场里看井发电,两个炊事员轮换着去看井。往日的热闹气氛被成队长大队人马带走了。
  陈明路熟走在最前面。遇上走路比较困难的地段,牛副队长组织人员及时抢修一条小路,主要为回来的时候打下良好的基础。
  陈明讲述着昨天的经过,大家津津有味的听着,特别讲到去窑洞借饭吃,女人走出来说的那句话,陈明学的有声有色,大家一阵呼笑。这不是嘲笑,这是一种风趣的笑声。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带老乡朴实与忠诚,也体现出了当地的风俗。
  大家有说有笑,不知不觉走到了大水潭处。平日里,工人们下班回来没事儿干,就三三俩俩往山上溜达,锻炼出了一身劲。陈明左胳膊提一个泥浆泵缸套,右胳膊一个,一个班比赛为了一箱“健力宝”,他第一个提着缸套走出一百米,发电工苏东献个子高,一个缸套也提不起来,他成了最后一名,也成了惩罚“枪手”,饮料钱由他出血啦。   
  打捞物资配件开始了,一部分人下到水里,摸的摸,捞的捞,抬的抬。拉的拉、空地上摆放着缸套、活塞、拉杆、钻头……成队长指挥着说:“大个子,有劲的抬大件,小个子抬四个拉杆,一天就这一趟。赶回去吃饭休息。”
  每个人自觉地寻找合适的东西开始捆扎起来,成队长走到小马跟前说:“你个子小抬钻头,这么重你能抬走,抬四个拉杆去,那家伙轻。”
  出发啦,两个人一组指着物资,个高的和个高的搭配,个低的和个低的搭配。铁锹把上挂着水杯往河床上游而行。成队长抬着吊卡望着长长的队伍,心里想到:“这哪里是石油队伍,分明是抗日战争的游击队,把器械拆开往目的地奔去。
  刘书记前面带队,各班司钻负责本班安全情况,成队长和牛副队长走在最后面,队伍在弯曲起伏的河床上慢慢拉开了距离。太阳照射到头顶上,黄土高坡上的紫外线非常强烈,很快每个人身上湿透了衣服,中途休息的时候,大家脱掉上衣拧一拧,去掉多余的水份,继续穿上。他们不能赤着膀子在阳光下辐射,不然明天浑身起一层皮,就应了“活脱一层皮”这句话。上衣湿透了,下衣湿到屁股上,湿透的衣服上个个留下白白的痕迹。
  一天最热的时刻来临了,偶尔看见一朵小花也在萎焉着头,低偎的草叶弯下了腰,有浑又苦的河水开始发烫。刘书记看见眼旁有个山洞,这是日积月累被雨水冲开的大洞。“大家停下休息。”刘书记和钻大边放东西边喊着:“天太热了,不能中暑,到洞里降降温。几个人走进不规则的洞内,脱下上衣,拧完水份,又走出去摊在阳光照射的地方晒着。刘书记走进洞内,这里除了黄土,连个虫也找不到,他顺洞往上扫视着,连个山鸡粪也没见着。是呀,山鸡在田野里觅食,喜欢与人共聚,这鬼不抱蛋的地方怎能留下一条生命呢?山洞里很凉,一会赤背的人身上撮出颗粒状的盐巴。这是从汗毛内排出的汗水结晶了。黄土高原的气候就是这样,白天热的要命,只要进到有遮光的洞内,就非常的凉爽。各家各户的窑洞内土炕上,每隔几天就要放进羊粪烧炕,不然晚上睡觉凉冰冰的。
  二十多分钟后,最先进洞的人们开始受不了这种凉气,感觉秋末到来了。刘书记看见陈明赤着背刚进来,浑身流着热腾腾的汗珠,满脸通红通红,像开放的山彤彤花朵。刘书记对他说:“我们先走,你留下来,一直传到成队长那里,天很热,防降暑,走一段看见有阴凉之处休息一会儿,不能有一个中暑的。
  陈明用手刮着肚子上突突冒出的汗珠,说:“行。”
  刘书记接着问:“陈明,给你们发的‘人丹’还有没有?”
  “快吃完了,馒头也完了,仅有的一点水也不敢大量的喝了,只能走一程喝一口缓解一下口渴。”
 “要有计划的安排,别‘有了一顿充,无了敲来桶’,‘人丹’现在也成了定量发放。卫生员,还有多余的吗?”
  卫生员编制到刘书记这个班,他身上多了一个应急药包。他说:“有,不多。来的时候给每个班分下去了。”
  刘书记说:“留给他们。以防万一。”
  刘书记带着最先到来的十几个人走出无人来过的慌洞口。他们去拿晒在外面的衣服,衣服干了。可是,衣服如同铁叶子一样硬硬的。刘书记拿着滚烫的衣服揉来揉去,像是揉着发烫的铁叶子,他穿到身上,一种如千针扎肉的刺痛,他咬咬牙,感觉血液流出体外一般。
  出来的人们个个感觉着无比的难受。一个重复的动作开始了,用手拿铁锹把,放到肩上,使劲站起来。沿着河床继续往前走。浅浅的河水似开水一般烧着他们的脚和腿,这比刚才穿衣服滋味更难受。
  “奶奶的。”钻大愤慨地说:“苍天怎么安排的,这河是淡水该多好呀。看咋们中原地带,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五谷丰登,普照天下。”
  刘书记说:“你没听说过‘得中原者得天下’这句话吗?”
  “嗨,命苦呀。”
  “别说了。”刘书记打断他的话说:“衣服又湿透了,留点劲抬东西吧。”
  河南钻井队几十号人在这魏延的河床上抬着冲走的物资。大家越抬越觉得东西越重,逆水上行越走越觉得两腿发软,浑身没劲。刘书记听到了山鸡的鸣叫声。离钻井队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太阳向西而行着,周而复始的值好它的班。两只野兔一前一后窜了出来。给前行的人们增添着乐趣。无精打采的野花开始放出异彩,向过往的石油人含笑招手着。
  刘书记一行人最先看到了窑洞。
  一会儿,桥西老苗小女儿在附近果园里喊着:“回来了,回来了,抬了好多东西。”声音清脆,样子活泼可爱。
  从窑洞里走出大人和小孩,大女儿提着啤酒瓶装的开水,温温的,和小女儿飞似的朝刘书记一行人奔去。大女儿在附近上小学,是三十二个学生之一。她跑到刘书记跟前递上一瓶水问:“刘伯伯,累不累?”
  “不累。”刘书记喝了一口递给她,打着疲惫的精神说着:“谢谢。”
  刘书记咬着牙把左肩上的铁锹把换到右肩上。左肩累了就让右肩来替换。人生也是这样。人生就像铁锹把吊起的重物体。当它把你的一面压得喘不过气时。你就得换一种方式和思维。用另一种方法来替换。换一种压力走好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
  太阳快落山了。野营区内已经有十几个人回来了。刘书记还没把东西放到地面上,朝着老范问:“做饭没有?”刘书记主管生活这方面,最重要的是他想让职工们吃好睡好。
  “菜一炒就好了。”老范说:“你们别乱放,我去库房拿秤去,看看你们谁抬的最轻。”钻井队人们只要有一点空闲,就要找点乐趣来。石油钻井队人是一色的‘和尚公民’,他们远离城市,熙熙壤壤的商场一年去不了几次,他们远离妻子和儿女,这里没有电话,唯一和家人聊家事谈心事,就是书信往来,只要值班车去定边县指挥部,就有一厚叠子书信送往县城,寄给亲人报平安,然后值班车又拿回来一厚叠子书信。小小书信装着家的安慰和石油钻井工人在队上的平安心愿。
  俩个炊事员忙着炒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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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1-1-7 17:28 |只看该作者
小马回来了。最后一个人是成队长跟着回来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看着食堂上面明亮的灯光一声不语,野营区院子照如白昼,人聚齐了,这里像个菜市场一样你嚷我喊。小马拿来秤在称自己抬回来的拉杆,秤完后打趣地对成队长说:“成队长,你害苦了我们两个小个子。”
  成队长盯着他说:“咋了?”  
  小马说:“一个拉杆三十七斤,你让我们抬四个”
  成队长说:“不会吧。”
  小马说:“钻头才92斤,你让陈明抬,明天让他多抬点。”
  陈明接过话茬说:“让你抬四个,怎么剩三个拉杆了?”
  “还说哩,你捡个便宜,怪不得你抬的快,又说又笑,你像个催命鬼一样催的我们跟头流水的。”
  “得了,成队长是看得起你,年底先进就评你啦。”陈明暗笑着说:“成队长心疼我们,就让我们抬轻的,怕把我们大个子给压低了,像你一样。”
  “别扯淡啦,开饭——”老范说:“陈明你少吃两块大肉皮,给小马补补委屈。”
  “我赞成。”成队长站起来说:“这两块大肉皮要是在昨天的路上会是啥样子?”
  ……
  职工们端着雪白的米饭,端着香喷喷的回锅肉各自找地方吃饭。
  小马走到陈明跟前,伸筷子就去夹肉。陈明喊着:“干啥哩?”  
  小马像个顽皮的孩子说:“成队长表态了,你敢反对。”
  “小气鬼。”
  小马把菜碗伸到陈明面前说:“你大方,把肉倒给我。这一会我情愿做个小气鬼。”
  陈明不理睬他,端着碗跑到小马屋里,小马顿了片刻,也跑进屋里,脚没进门头就伸进门里叫着:“我就剩这半瓶了,给我留点。”
  小马眼巴巴的望着陈明“咯咯咯”几下把半斤酒进肚里。然后他得意的对小马说:“小弟弟,你刚才说的啥呀,我耳朵背,没听见。”
  “去去去,去呀。你才真小气。”小马像饥饿的小动物一样,说:“我就指望这点酒解乏睡觉的,喊着你给我留点留点,还装耳朵背,晚上睡不着觉明天起不来你负责呀。”
  “可以,我拍着胸脯唱着儿歌哄你睡觉。反正我喝完了你干气。”
  “我不气,这两碗肉我快吃完了,你吃青菜吧。”
  “喂,你给我留一块呀。”
  “没了,最后一块在嘴里。”小马指指嘴说着。
  陈明端着米碗,只好吃两个碗里的辣子和芹菜了。
  小马得意的说:“一比一平,谁也不吃亏。最后一个吃完去河边刷碗,老规矩。”
  小马看电视去了。陈明在野营房内把米和菜吃的一干二净。端着俩个人的碗去河边废弃井边走去。
  陈明路过食堂本想问一问老范还有没有回锅肉,只听到里面刷锅的“咔咔”声,他忽然想到,这不是平常时候,现在是定量定菜,问也是白问,净讨没趣。他垂头丧气走过食堂门口。
废弃井边,还有一些农民每人赶着二、三头驴来回的驮着水。白天天热足不出户,夜里凉快忙忙碌碌的干活。他们不受时间的限制,不受任何的约束,只要不违法不违规,他们才真正是自由的人。一个头戴头巾赶着驮满水的三头驴从桥 上穿过,陈明在她家买过鸡子,离这儿十几里远。陈明给他打了个招呼。女人边说边赶着三头驴往黑黑的山坡上走去,顺着去定边县的盘山大路消失在夜色中。  这里的黑夜凉爽,穿着长袖衬衫衣,如同中原地区的中秋时节。时间从职工手腕上的手表盘上“哒哒哒”地周而复始的转着,十点多了,困了的人们回营房休息了。这一天,留在家里的两个炊事员也没闲着,给每个屋里打扫卫生,整理床位,让他们回来有个睡觉的舒心感觉。
  是夜休息告别了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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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7 17:30 |只看该作者
五 这几个场面
  八月二十二日,太阳还有一树高。
  野营区里开始热闹起来。今天大家回来的特别早。食堂的饭还没有做好。多数人只穿个半截裤头去废弃井边冲洗去了。院子里稍稍静了起来。
  开饭了,大家一样吃着雪白雪白的米饭,肉还是那个肉。他们必须得先把肉吃掉,因为白天停电,冰箱里有可能温度高会让肉类变质。只有先吃肉再吃青菜。所有青菜已放进桥东老苗家窑洞里存放着。这时候,发电工苏东献从井场回来了,他告诉成队长不发电了,要求明天去抬东西。原因很简单,抬东西的人们带两个馒头中午充饥,而留在家里中午不能吃饭,晚上不让吃饭吃大肉,只准留在家里三个人吃面条,他心里委屈,总觉得这生活上有点不公平。其他三个生产班组发电工一听到这个消息,争先恐后找成队长要这个美差。成队长没好音地对苏东献说:“你听听,个个找我要去发电,你还不知足,给你个房子你要上梁,给你个梯子你要上天。你有工伤,要不然昨天就安排你去抬东西啦。”
  “我工伤不假,那是几年前的事。”苏东献有点不服的说:“我现在好了,你看,我能蹦了,你看,我能跳了。”
  苏东献是一九九零年被伤着的,那时他是副司钻,主管设备是泵房区域,这年夏天,他正在排水渠里的污水,旋转的泥浆泵压力超过安全系数,由于安全阀失灵,泵房区里的高压管线爆裂,二十几个兆帕的泥浆柱像火箭一样把他击出十米泥浆罐外面,只差一点没掉进泥浆污水池里,这池宽十米,深五米,掉进去可想而知。把他送到市医院里还在昏迷中,医生看着浑身上下都是泥浆的人,摇摇头,甩出一句生硬的话说:“不洗怎么看。”队上去的人又把他拉到洗澡间,像抬死猪一样放到洗澡间里,赤裸裸的躺倒地板砖上,几个人端着一盆盆温水往他身上洗着,像退猪毛一样。这不洗不打紧,一洗让人吓一跳,苏东献从头到脚的皮肤全是泥浆色,二十几个兆帕的冲击力把泥浆液击进他那皮肤毛孔内,无论怎么洗也洗不掉了。就这样,穿着洗澡间的内衣送进医院急诊室。刚才那个医生来了,又摇摇头,一声不语走出去。一位穿白大褂年纪大一点的大夫走进来,拿着手电,翻看着眼睛,而后对着耳根照一照,又拿把木条刮刮脚底板,同时护士又量血压又测脉搏。这个大夫是院长。一个月后,苏东献出院了,击进皮肤的泥浆液消失了很多。一年后他的皮肤恢复正常,从此,改岗到机房。
  苏东献和成队长你一言我一语对答着,成队长熬他不过,甩出一句话说:“找书记去,他答应了就拍板了。”
  苏东献走进刘书记营房里,过了一会儿,他俩个出来了。刘书记对成队长说:“让他去吧,让‘小个子’发电”
‘小个子’是小马的绰号,是他们司钻陈明今年五月四日起的。人起绰号都有原因,他有两方面,一是他是全队的最低的一位“袖珍人物”,二是今年元旦他结婚时,许多人参加婚礼时看到他俩个人非常不般配,用陈明的话说,他俩晚上睡觉时,只有中间齐整,下面那个人两头长半截子。开始喊他绰号不答应,喊得人多了他也就无所谓了。除了成队长不喊,其他人都这么叫,如今,他的绰号比名字还响。没人记得他姓什名谁了
  小马一听让他去发电,兴奋的对苏东献说:“谢谢,谢谢你让给我这个‘光荣使命’,我保证完成任务,不向组织叫苦叫累。”
  自从有人叫他‘小个子’后,他一直找成队长要求从发电工改成钻工,一个月前成队长才答应调岗,他去发电等于是轻车熟路。
  电视机开始了,这是钻井队唯一看外面世界新闻的产物。院子里没有了大声喧哗。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很大。
  小马唱着《同桌的你》往井场发电看井去了。
  ……
  八月二十三日,太阳被大山托浮着。
  今天的晚饭比昨天早了一个小时,正当大家吃得有滋有味的时候。泥大叫了一声:“怎么不见陈明和苏东献吃饭?”
  这一声像地震似的。大家停止吃饭,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整个野营区寻遍了也没见着影子。老范从食堂里走出来说:“我认为多打两份菜,原来还有俩个没回来的。
  今天大家回来的早些,开饭之前都洗过脸了。成队长一惊的说:“谁最后一个回来?”
  “我呀。”机大说:“没注意他俩个。”
  “刘书记,走,找去。”成队长又喊了几个职工。吃了一半的饭就被这一句话骤然使空气结了晶,像冰柱一般。
  天还没黑透,四、五个人顺着陕宁河床往下找去,约莫二里多地,看见俩个人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刘书记走到跟旁说:“不能长歇,会走不动的。”
  来的人们抬着东西往回赶着。
  回到野营房区里,成队长问俩个人:“你们的脸像拧水一样,打架了?”
  陈明说:“没有。”
  “到底为什么一路不说话?”成队长顿一顿又说:“苏东献,你说。”
  苏东献一言不语。
  陈明此时像燃着的麦秸秆一样说着:“他好意思说,看他那熊样,一米七几的个子……”
  “你嘴里装雷管了?”成队长打断话说。
  苏东献半天开口了。“我去发电,我不去抬了。”
  成队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急说着:“你把这当成菜市场了。”
  “他肯定去不了啦。”陈明接过话茬子说:“他的两个肩膀上挂彩了。”
  有人脱掉湿湿的上衣,在灯光下,一个肩上一个肩上像小拳头大的血泡亮亮的鼓起来。成队长心疼地对陈明说:“就这样了你还让他抬着回来?”
  “我说过扔下走回去,他非要充梁山好汉,人家是舞枪弄刀的,你连个铁锹把就玩不转。”
  “好啦好啦。”刘书记一旁说:“你也有责任,不饿呀,快去吃饭去。”
  老范端来了饭让他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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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1-1-7 17:31 |只看该作者
队上人们在野营区灯光下或站或坐。他们在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等成队长,刘书记开完会后开始各忙各的活动。
  成队长,刘书记吃完饭从书记屋里走出来。大家往院子中间围了围。成队长宣布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开始抬东西,其二,苏东献今晚休息,明天开始照常发电。每次开会快结束时,成队长总要补充一句,大家还有没有意见?这次他说完后,陈明接话了,他说:“明天别休息了,趁着这两天有肉吃,万一再来一场洪水那留下的东西就完了。”
  成队长处理问题从来不拖泥带水,听完这话,说:“苏东献今晚去发电,明天继续干,散会。”
  过了一阵子,小马唱着《同桌的你》回来了,换上工衣,扎进人堆里看电视去了。
  八月二十六日,早晨,山鸡在各个山中里鸣叫着,唱着同一首歌开始飞向四面八方的田野里觅食去了,他们喜欢与人享乐。
  留在大水潭里的物资只剩下一样设备配件,物体很大,需要六个人抬。成队长继续带着大家重复作业着。
  成队长把司务长留了下来,今天,他要和桥西老苗赶着驴车去四十里外的姬源乡购买生活用品。食堂库存的肉类品到今天是最后一顿。成队长临走前交代。一定要从乡镇上买点像样的东西。留着晚上会餐。犒劳大家这几天的辛苦。
  姬源乡是定边县的一个大乡,地盘比河南省的一个小县大,全乡居住的人们靠天水生存,两千米的地表水尽是无淡水之源。河南钻井队生活水从定边县城拉送。全乡镇只有一个食品店,门上悬挂一个牌子——供销社百货商店。牌子非常陈旧,快成古董了。驶车停到商店门前街道上,桥西老苗把驴栓到有桩子上面,一同和司务长走进商店,司务长进门就问柜台内年轻的少妇:“有吃的没有。”
  少妇是个工薪族,打扮的还算漂亮,她看着眼前这个外省的人,递出一句话,说:“你说话凶得很。”千万别误会这句话,这是方言,那意思是我听不懂你的话。用完整的话是:“你说话听不懂。”
  司务长能听懂她说的意思,非常吃力的说着普通话,他只仅仅重复一句开场白,就这一句,参杂着南腔北调,好比秦腔与豫剧混合着。
  漂亮的少妇摇摆着手说:“太凶了。”
  桥西老苗笑一笑,接过漂亮的少妇话语说:“他赶墒买吃的。”
  漂亮的少妇微笑着说:“有,有,有,买什么?”
          桥西老苗向司务长传着话,像个翻译官。中国的汉语文字谁都会统一的写着,用到口语上真是千差万别。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真得推行普通话的时代,刻不容缓了。
  百货商店的生活急需品想满足河南钻井队六十多口人的需求是不可能的,他们进货是有限的,当地人生活条件受到局限,进货多哪有这么多人去买呢?商店里的火腿肠、花生米、饼干、香烟被司务长一购而空,啤酒、白酒装走七八成。
  漂亮少妇对桥西老苗说,自从通往县城的公路断后,菜进不回来了,前几天还有卖土豆的。现在也没有了。
  虽然司务长没有采购到绿色食品,总算没有空手而归。
  他回到队上。老范问他:“怎么没肉,没菜?”
  “罢市了。”司务长调侃着说:“这是啥乡镇,一泡尿没尿完就到头了,街上的人还没咱们队上一半多,那也叫乡。”
  桥西老苗反驳着说:“我们这个乡可大了,就是人少了点。”
卸完货后,老范问司务长:“晚餐的菜怎么搞?”
  “你准备了啥?”
  “我把一个肉菜准备好啦。”
  “这就行,一盘肉、一盘花生米、一盘火腿肠、一盘酸辣土豆丝,这就是改善生活。”
  司务长看一看手表。指挥着两个司务长开始忙碌起来。
  大队人马回来了,没有一个掉队的。
  天没黑就开饭了。露天的野营房院子里以大地为桌子,以大地为凳子,大家八个人席地而蹲,里面放着四个菜,个个‘桌上’放的都是双份菜。这时候,技术员从房子里出来喊着:“小个子,你家里来电报啦。”
  兴奋的气氛给全队人员当头一棒。
  小马沉着脸说:“我家里出啥事?”
  “你看你急个啥。”技术员打着腔调说着:“你老婆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指挥部接到你的电报。”还没等他说完,所有人掌声响起,这掌声带着喜悦、温情与亢奋。   
  陈明对小马说:“你元旦结的婚,现在生儿子,八月仙呀。”
  小马笑个不停的说:“早熟、早熟,跟着时代的步伐不能落后。”
  “来,大家举起杯。”成队长接着说:“别站起来,屁股上的灰会给菜增加调料的,为咱们的石油人后代诞生,为咱们把物资全部抬回来,干杯。
  喝啤酒的举起瓶子,喝白酒的举起瓷碗,不约而同的说着“干杯”。
  碰杯声、猜拳声把太阳欢送到夕阳西下。
  灯亮了很长时间,直到把酒喝完才结束战斗,年轻人借着酒劲,抬出桌子,拿着音响,一场别具一格的歌舞晚会开始了。这个队伍唱的跳的占一半多。小马带着添儿子甜蜜蜜的心情开始唱着最拿手的歌曲——《同桌的你》、这里没有平坦的舞池,大地为他们造就了平坦的场子。这里没有五光十色的灯光,几盏院内的白炽灯和夜空的星星、月亮伴随着,这是城里人所不能渴望的夜色。这里没有胖瘦高低的美女,他们的舞伴都是遒壮的男人骨架。只有男人闯天下,女人才有个安乐祥和的家。有个家属这样说过“女人有个好工作,不如有个好丈夫,才能有一个平安的家。”做石油人不易,做石油钻井人的家属更不易,有你的这句话,他们何尝不为家而奋斗呢。
  黑夜,看着这帮石油钻井人吧,白天忙得要命,前面几盘小菜几瓶酒进肚,他们在亢奋中唱歌,在激情里男人抱男人互抱着“恋人”跳交际舞。驮水的男男女女来了,苗家人都来了,欣赏着从来没看过的舞曲。老范年纪大不会跳,他的心飞向了青春时代,抱着木制的椅子在一边舞动起来。乱踩着音乐舞曲的脚步。他的一举一动,将社会的发展大踏步地往前推进着。相信不久的将来这里将变成一个生龙活虎的生息根源,如城市一般快速发展。
  夜开始静下来了,只要这里止舞停歌,夜色静怡得一片空白似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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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1-1-7 17:36 |只看该作者

文  你说我记

今年的春
沉睡着马联的影子
裹上厚厚的茧
十几天里
世人扣动着秘密
你的呼唤
春传递复活的飞蝶
翡翠色彩


文 / 你说我记

阳光制造一个汤勺
借春风的乳汁喂你
你瘦身着肌体
那依恋的雨丝
使越冬睡熟的草根沸腾
绿了田野与山川
国将之威
待夏季张扬雨的生机



雨的呼唤

文/  你说我记

马联扎疼了地球
天空堆积着乌云
化作雨的呼唤
吸干海水,腾空海底
谜语,还海洋安宁

三月偶遇
文 你说我记
没有说出口的话被雪埋没
一些梦来不及做被风吹走
写好的故事突然断电了
扛着日子压出的车辙
岁月的脚步从树边闪过
于是
鞋子丢了一些印迹
思维丢了一些遗憾
眼睛丢了一些湿润
雪与树丢了你和我
站在春天里看冬季
看轻快乐看淡幸福
我们都是空间的过客
当时间被影子带走时
我们从西楼消失到海里
心子点点蹦蹦跳跳
微薄抓出随缘
缘给视点


收藏那个记忆


文  你说我记


我忘记了文字的撇与奈
依稀模糊的照片
存在脑海
无奈的相机
无法保存,仅一张——
照片,用思维拍照
树梢歪斜的日子
那个背影与光秃的田园——
吻合
偶感与是夜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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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1-1-7 17:39 |只看该作者
手机离你的健康还有多远

文  你说我记


       手机已经进入到千家万户,随身忘了带手机好比失去一个耳朵,丢掉一个眼睛,少了一条腿一样,所以,没有手机的日子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结局呢?可想而知。但是,手机对人们的健康危害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曾经有人说过手机信号弱的时候,手机越贴近耳朵辐射越强,危害身体越大。还有人说过手机挂在胸前,或放在上衣兜里,不但危害人们的内脏,还能危害生育问题,这些是不是真的,有待考证。有一点我可以认为,手机即危害健康也危害生命,当一名司机在专心致志摸着方向盘开车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的思维能力分心了,然后去接电话,紧接着去错车,刹那间的后果……不可想象,在我们身边你是否遇见过。还有一点不容忽视的是当你在车间一边操作的时候,一边接打手机,顷刻间你的误操作将会造成人伤机毁。每每这个时候那个接打手机的人可否想过安全就在你身边。
      手机就是你的杀手!
      当你拿起手机的时候,是否想过手机有辐射?你是如何保护身体健康滴?
      当你拿起手机的时候,是否想过手机有危害?你是如何做好危害识别滴?
      当你拿起手机的时候,你是否知道手机危害健康有哪些吗?
      当你拿起手机的时候,你是否手机从屁股兜里拿出来,那是人身上危害最轻的地方,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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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1-1-7 17:46 |只看该作者
断语

文  你说我记

是夜,
天空的雨滴,
颤抖着灯光,
回头,
不知所措
原来,
驻守译成,
神马,
与我相伴

六星视点  老照片

文  你说我记

田野的麦子指向天空六颗星
谁在思维中描绘六边形
六星迎宾火车头
誓与五角大楼做背景
大刀阔斧开新篇
老照片,当年情
笔下生辉抒历程
渠开水到大满赢

这一天

文 你说我记

春天的伞把交给了夏
春花没有谢幕
温度的升高使花更艳
虞美人
那个裙装折射着眼睛
夜色吻醉香舌——
看不见绿叶,柔软爱情


渴望

文 你说我记

夜清凉清凉
我们踩醒摇篮的梦
跌跌撞撞碰弯月亮
我躲在云彩里哭泣

空旷里
击落一地思念
在时空里邮寄春天的脚步.


相思鸟

文  你说我记

用这种站姿与你握手好吗
一起共度绿色大餐
我的泪滋长着一片深林
我的巢——
我的心,等爱情来敲门
一个媒人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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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1-1-7 17:53 |只看该作者
同在一个舞台上


        文  你说我记


似曾相识,哦

松花江沙子里蕴藏秘密

是儿子的影子雕刻印章

石油梦装进套娃里

舞台从东北出发


那个大学一张飞机票呀

儿子与我注定情缘

巍峨钻塔和躬耕抽油机

写进共和国油史里

我们是最美石油人




  ——2014.5.5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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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1-1-7 17:55 |只看该作者
如何鉴定玉器

文 你说我记

如何鉴定玉器

  戴金权威,戴玉富贵。金增值慢,玉增值快。有言道:百年玉器,落难不穷。但是,戴玉挂件,收藏玉器,一定收藏上等A货的。这里我把鉴定玉器的基本情况讲一讲。

  目前在我国普遍流传的玉有很多种,有翡翠玉、独山玉、和田玉、昆仑玉、岫玉、羊脂白玉、阿富汗玉、俄罗斯玉、俄罗斯碧玉······


  是不是玉看它的玉纹,对着阳光看透不透,用手电筒照一照最好,还可以看出玉的质量,是否有裂纹。

  玉和石头有截然不同的区别,玉的密度小,石头密度大;玉有纹丝,石头没有。

  目前用合成有机玻璃仿制玉很精细,非一般人所判断。多数仿制玉做成手镯,手镯有气泡,混浊不清,无玉纹,就是假玉。

  这里我着重讲一下翡翠玉的鉴定。

如何鉴定A货翡翠玉呢?

  玉,其实就是石头的一种。翡翠玉分釉青色和票花色等等,它们各有千秋。票花色翡翠玉硬度大,取玉佩找一棱角往玻璃上划去,会出现裂痕。A货翡翠玉看雕工,看票花色,激光打进去的色度好看,无遐思。真正A货翡翠玉是石色的,色度有清晰、有模糊、有纹丝。戴这种翡翠玉挂件一个月后票花色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透明,玉纹更加亮堂,薄处像玻璃一样。甚至个别翡翠玉票花色会出现形状。鉴定釉青色翡翠玉在灯光下看,在阳光下看,在阴天看,色度颜色不一样。戴一个月后在不同的天气与灯光下色度不同。

  不十分懂玉的人不要随便去买其它玉,翡翠玉不太好鉴定。

如何鉴定B货翡翠玉呢?

  目前市场上B货很多,冒充A货去卖。鉴定是玉质差,雕工不精细,多数票花色是激光打进去。长久戴下去色度消失。
B货翡翠玉用化学品处理过。
特别注意的是不要买到压缩玉,它是用玉粉和化学品合成用模子造的,拿几个类似的玉器对比一下,线条一致,或者没有刀痕,雕工痕迹,细细看,一看就清楚。

  在某地,有人很想卖A货,可是懂货的人不多。多数人看重的是B货。因为B货买时好看,A货卖时不好看。B货越戴越难看,A货越戴越爱不释手。某日一妇人去买玉,此人给她A货她说是假的,指定B货玉器是上等的。此人不想卖次等货,就把B货价格叫的很高,结果她认定非买,临走丢给一句话:以后别卖假货啦。气得此人浑身打颤。

以上是鉴定玉器的基本入门。要想深入非一日之寒。

戴玉有哪些好处:
  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随着中国政权在国际上的知名度,越来越多的国内、外玉器种类云集我国几个大市场,中原某地已经是中国最大的玉器市场,国际友人、国内各个省区都来这里批发玉器。可以说,中原某地的玉器大批发市场倒闭,中国多数的玉器商行就要关门。因此,玉器已不是达官贵族的奢望,它走进千家万户平常人家。那么戴玉佩、收藏玉器有什么好处呢?
  一、戴玉可以象征自己的富贵;
  二、玉器刮痧板既可以刮痧又可以做面部美容。据说,慈禧太后经常用玉器按摩脸部。玉器刮痧板比牛骨刮痧板好。
  三、腰上带玉器主要治腰疼和肾病。
  四、长久带玉可以治关节炎。
  五、偏瘫的人用玉器健身球效果好。
  六、上等A料玉器有收藏价值。
  七、B。C料玉器无收藏价值,它们是经过酸处理与人工合成的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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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1-1-7 17:57 |只看该作者
在时空里描摹你的脸


  你说我记


我把雨搓成线条
从日照专递到豫南
一个灵魂与你握手
紧紧地压缩傍晚
在夜色里思索你的影子
最美的记忆
去年
我们一起寻找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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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1-1-7 17:59 |只看该作者
人生的选择
                                                                                                                                                                            文  你说我记
                                                                                                                                                                                                                     
      人生常常要面临很多选择,如果给你爱情,健康,金钱,学历,机会,安全等等很多选项的时候,你的第一选择会是什么?如果是从前还未踏足社会的我,那我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机会,因为人往往最缺失的就是最渴望的。
然而当我开始了人生第一份工作——少儿英语教师时,我人生选择的天平已经开始慢慢向安全倾斜。孩子总是最快乐的,也是最无畏的。不过那时的我对安全的概念也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在孩子们把头伸出窗外时小心提醒,在他们有口角纷争时加以劝导,在他们拿着尖锐的铅笔互相打闹时及时制止,还有些孩子等不及家长就自己回家时我的焦急寻找......这样一幅幅画面构成了我对安全的全部理解。
2010年在外漂泊了五年的我在父母的期望下回到了油田,选择了做一名一线石油工人,干起了父亲的老本行。当时一起培训的小伙伴们都对井队没任何概念,什么一线,什么大型作业,一群女孩子在一起就只剩下叽叽喳喳,家长里短,仿佛这些事情与我们无关。直到有一天老师给我们放了一段视频,后来被我们称之为震撼教育。画面很血腥很残酷,我们当时还有点反感,有必要这么一大早口味这么重吗?视频结束后一改往日的活泼热闹,大家突然都变得很沉默,甚至很沉重。原来一线作业是这样的,不仅环境很简陋,生活很单调,而且还要背负巨大的安全压力,真的不是想象中的多备点防晒霜多带点零食就能应付得了的啊!从那天起,培训的课堂少了很多叽叽咕咕,少了迟到早退,大家似乎一夜之间都长大了成熟了,明白了这样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也许就是你的无知就会伤害到别人,也许就是你小小的偷懒就能断送一个人的命运,没有谁应该成为别人的牺牲品。态度决定行动,我想我们是从震撼教育中看到了无知,懒散,无所谓的态度不仅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更是把别人的一生牵扯进来。没有人不尊重生命,没有人不珍惜生命,敬畏生命,于是我们反省了,我们改变了,我们成熟了。
安全上有个著名的不等式,100-1≠99。其实它阐述的仍然是那个我们耳熟能详的哲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的生命不只属于自己,就像没有任何人在这世界上孤独地存在,我们是父母的骄傲,是爱人的牵挂,是孩子眼中无所不能的超人。我们不能辜负父母含辛茹苦的养育,爱人相濡以沫的陪伴,孩子依依不舍的依恋;我们不能辜负朋友的帮助,企业的关爱,社会的责任。
人生的选择其实很简单,从此,我会在生命里写下浓重的两个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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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1-1-7 18: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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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1-1-7 18:0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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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1-1-7 18:10 |只看该作者
小孩与女人

你说我记

我脚踩战争炮弹
手指挥硝烟烽火
方格衣服印记万国地图
从海洋而来葬于海底
玩具是航母运来的

微笑蕴藏着坚强
我用眼睛眨巴怒吼
头顶起来了,你撕碎和平吧
身后的女人——
不交给战争人受用
属于温馨的港湾
    ——写于2014.6.19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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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21-1-7 18:1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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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21-1-7 18:21 |只看该作者
我用一滴血滴进土壤

你的诞生与成长经过着

花开送给吻花的人

其实,灵魂封藏你的唇

让你更美,更艳,更秀气

我不属于你的眼睛

分别也是诚若着幸福

所以,站在反方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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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21-1-7 18:22 |只看该作者
我是石油钻井工


你们往往从月光中把我的名字淡忘
偶然叫我石油工人
嘿嘿 我是石油钻井工
只有钻塔昼夜不眠的伴随着
我默默枕着钻头抚摸地球心脏
每每油砂出笼写到我的脸上时
就有穿梭的汽车证实着喜悦与张扬


我是石油钻井工
我的真爱就是你
——我的钻塔
你书写我人生历程印记到戈壁上
这是一张无尽的彩纸,我喝望着
与妻子携手丈量超市柜台
这点愿望也是地老天荒 ,因为
——我的钻塔
只能书写我的感情撒进田园村庄 ,每每
我喝求与父亲邻座看中秋月亮时
无奈地把一滴泪珠流进旋动的钻杆上 ,因为
——我的钻塔
那火红的工衣撒满晶莹石油花
请太阳给我放假吧,我要穿西装
还我灵气还我城市的一片绿叶我要豪放


我是石油钻井工
雪莲花笑靥着为我高唱
北国的黑土地呀是否闻到了油的芳香
海南的椰子树呀是否听到远航回归的汽笛声
青岛的栈桥亭呀是否摸到海浪的力量
你们来吧,汇聚中原我在播种采油树
沙漠、戈壁、高原、丘陵……
钻塔巍峨钻头是犁铧我是播种机
你们来吧,我是洒满阳光的加油站


我是石油钻井工
我在春天里采集采油树的花朵送给你
我在夏天里依偎着磅雨柔和胸膛
我在秋天里捡拾红叶做衣裳
我在冬天里枕着雪球进梦乡
长江、黄河、天山、布达拉宫、天安门广场
只要山河相连日月复始民族兴旺
我与钻塔为伴使万家和睦我心亮堂


哈哈,我是石油钻井工
是天空中飘落的一滴雨砸不响激情浪花
我的理想用精神种出采油树
他是这个世界精神饥饿燃料的粮仓
我是石油钻井工呀——
什么时候,你的汽车没有燃料时
你会从骨子里呼喊出
我这个石油钻井工种出的采油树
是你发展经济的唯一希望
你会嚼着黎明记着我
时间证明我是石油钻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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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1-1-11 16:18 |只看该作者
失之交臂的红领巾

文 你说我记




        金秋送爽,傍晚时分。泌水河畔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我身边不停的走过一个孩子又一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小男孩在我的视线里晃来晃去,他的穿着并不特殊,只是他颈上戴的红领巾晃得我脑海浮想联翩,望着红领巾在灯光下照耀得分外灿烂,栩栩生辉,盯着红领巾一闪一闪的泛光,它不禁使我想起童年时代红领巾的事情来,也仿佛感觉到是妈妈在我胸前订扣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那根细小坚硬的针尖扎入我肉体深处疼痛的思索着陈年往事。
    那是一九七五年的秋天,那年的荒野悲痛万分,流泪的天空把豫南的庄稼与野草并生,依稀记得秋庄稼从出土到长高一直在雨水里泡长着,天,总算有了笑脸,好像这笑脸勉勉强强的张开着,仿佛是给学生开辟的绿色通道一样。我家离学校宽宽的土路凸显出一条歪歪曲曲用脚踩出来的小路,我穿着妈妈亲手制作的新布鞋朝着学校走去。开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上午,在最后一节课堂上,班主任吕老师向我们传达学校的通知,其中在我班选出十名红小兵。吕老师把事先准备的小纸条交给班长——我就是那个班长。接着我在把这些小纸条分给每个组长,由组长一张一张往下发······最后在黑板上选出得票最多的前十名就是红小兵。我的选票排在第一位。这时候,吕老师说:“被评为红小兵的下午上学来每人交五寸布证,带二分钱,然后发红领巾,记着没有?”
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记着啦。”


    放学了,学校离我家三里地,几天前刚下过的雨水还在低凹处残留着。此时此刻,我的心情随着湛蓝湛蓝的云彩在天空上飞翔,我是红小兵啦!悲痛的秋风吹进喉管里多少还有些许甜味儿,我在幻想着,幻想着,每当学校召开师生大会的时候,全校红小兵站在主席台上合唱着“东方红,太阳升······”,我就热血沸腾,激动万分,希望快快长大,渴望早日戴上红领巾,梦想和大家齐唱那首革命流行歌曲。我兴奋不已站在一望无际的丘陵高岗上,仰起头,深呼吸,壮起胆,挺起胸膛高唱“东方红,太阳升······”,歌声伴着我的身影朝家的方向急急走去。


    远处,一眼就能看到我家没有院墙而又宽敞的院子。近处,清晰地看到父亲坐在院子一角光滑的石板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他每吸一口,烟袋锅内就泛起明光,似乎这明光要把我家从一穷二白的家景变化出温饱的境界,也似乎要把湛蓝的天空照射下的一束阳光吸进烟袋锅内,流进体内使五脏六腑翻腾着。父亲是一位极其严肃的人,说起话来声钟如铁。我进家里必须从光滑的石板边经过,看着父亲额头上皱巴巴一道道痕迹像是书写着支离破碎的历史年轮一样,挺直的背影虽骨傲但内涵透出无奈的世道,那低垂的眼皮儿极力的向上翻着,干裂的嘴唇狠狠咬着眼袋稍,硬塞的喉管里冒出涩涩的低音调:“三,回来了——”我回了一声。背后的脊梁上窜出一股热气,浑身血管里暖阳阳舒服服的。在我的记忆词典里,根本找不到父亲会有如此的低音低调,这音声伴凑着温暖也是弹凑着一丝丝无尽的凄苦,即使是和凑的低音我也是无限感激呀。因为,我们姐弟们每天只要听到父亲的声音,多数的音调就像吼云彩集下雨似地。父亲呀,您这低调的声音突然使我不知所措了,不过,我还是感觉到有一束阳光直射身上具有莫大的欣慰感。


    走进屋里,姐姐在土灶旁烧着锅,她为了给家里多挣工分,养家糊口,小学三年级没有上完就扎根农村修地球啦。
    妈妈不停地在餐桌上切菜。
姐姐兴奋的说:“三,听刚子说你是红小兵了?村里好几个人都来报喜。”
   “姐,我让给组长了。”
   “你怎么让了呢?”妈妈接过话茬,“你是班长,不戴红领巾行吗?”
    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我从背后听到他的声音,“三,红小兵是选出来的,怎么说让就让人呀,我这就去给你借布证,借钱去。”
    “爸,算了,咱家里年年吃救济,每年发的布证还不够我们新年买布哩,那二分钱歪提什么时候还。吕老师已经同意了。”


    开饭了。妈妈抱着吃奶的小弟弟,全家人围在破旧的桌子边,每个人碗里乘着高粱面稀饭,桌中间放着一盆青菜,高粱杆编制的篮子放着大小不等的红薯,旁边放着一块红薯面馍。——红薯面馍,就是把红薯切成薄片,晒干,在碾盘上压碎成小豆豆,然后放置石磨盘上磨成面,制成一个个像中号盘子大的面团放在锅内烧熟。刚刚起锅的红薯面馍大如牛粪,黑如牛粪,亮如牛粪。在那个年代里,一日三餐能吃上这种馍馍就是心存奢望。现在,篮子里有一块红薯面馍是专供爸爸吃的,他是家里唯一挣工分最高的人。爸爸不是搞特殊,村里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因为秋冬的工分直接关系着下一年分小麦多少而定的。


    吃饭开始了。爸爸把这唯一的一块红薯面馍递给我。说:“三,吃吧,你长大了。”
    我诧异万分,体内瞬间温暖起来,噙着的泪水打着转转。
    妈妈说吃吧吃吧。
    姐姐开始拿着红薯嚼起来。
    哥哥夹着青菜使劲往嘴里塞去。


    我狼吞虎咽吃完这一块红薯面馍,最后一口品出了秋收万粒粮的味道。是呀,无论我家里分多少秋天的粮食,妈妈都是有计划支配着一年四季的口粮,现在农活少了,只有家里蒸馍的那一天全家人才能饱餐一顿,其余吃饭的时候主食就是红薯,爸爸每天中午饭、晚饭享受一块红薯面馍的待遇。


    我走在上学的路上。我清楚知道父亲为什么让我去吃他那一块红薯面馍,那是我家庭的最高奖赏吧。吃下这一块红薯面馍,也将证实着我童年的心灵充满了责任感,代表着我的灵魂会*出不屈不挠奋发向上追求人生的使命感,至少父亲看出了我的胸膛蕴含着新生机遇。那一块红薯面馍呀,我永远把它珍藏到内心深处,让它焕发生机寻找光芒吧。红领巾呀红领巾,你只能做历史的见证,放弃那五寸布证,二分钱的理念将会拥有海阔天空的理想。别了——红领巾,你与我擦肩而过吧,远山雾锁山顶,河水紧紧缠绕着山体依依不舍的流过来,那河水有我流过的泪水呀。


    下午放学的时候从我的教室里走出九名红小兵,那鲜艳的红领巾促使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教室里。


    是夜,我梦里一直不断出现我的童心变成了红领巾,它在湛蓝湛蓝的天空飞翔。


    而今想起红领巾的时候久久不能平静。参加工作几年后,某县汉桑城小学邀请我参加红小兵活动时,有幸享受到了红小兵给我戴上红领巾,心中记忆的创伤总算磨平欣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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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 16:42 |只看该作者
                                                 那年那月之人声

                                                                        文 你说我记

七十年代,有石油队伍驻扎的地方就一定有芦席棚吧。我认识它的时候就是一九七四年初春时刻,我老家泌阳来了一个石油代表人说在俺村庄高店驻扎一个石油队伍。在“工业学大庆”的年代里,听到石油大军挺进俺的村庄,全公社开会庆贺,我们村庄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八爷是队长,他特别激动,他是村庄里唯一的“光荣军属”,还是贫下中农代表,在村庄上具有很大的号召力。


   记得一天中午,村里长得最高最粗的皂角树上的大钟阵阵响起。八爷那嗓门比钟声还大,“毛主席指示,开会啦……”皂角树周围场子很大,可以容约几百人。分工分,分布票,分救济物资,不管开什么会,这里就是最佳的露天会场。这时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陆陆续续走出来,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很是散乱,还有少部分人端着饭碗,端着饭锅。八爷站在中间吼着嗓门,说:“毛主席指示,要在咱们村庄北驻扎一支石油队伍,你们知道什么是石油队伍吗?就是王进喜的队伍来了,我们可以和‘工业学大庆’零距离接触,公社书记说啦,咱村庄就是学大庆的基地,基地呀!不说了,我让石油代表王代表给大家讲讲,下达毛主席指示的任务,鼓掌!”


   掌声响起,二叔的碗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他那巴掌拍得比打雷还响。二叔的碗摔出了时代的脚步声。


   八爷怒起来:“李二毛你摔碗就是反对毛主席最高指示,揪出来批斗,戴高帽。”


   戴高帽是用一个比较粗的竹竿从下面劈开制成一个漏斗式的帽子,两米高的竹竿梢上粘个黑色三角旗。谁戴这样的高帽谁就害怕得屁滚尿流,大会批斗,小会批斗,就连上地干活休息时间也要批斗,还得搭上义务劳动,全天没有工分。工分工分,分分人的命根。那年代没有工分你就分不到粮票,糖票,肉票等等,甚至没有讨到老婆的就等着打光杆吧。二叔二十多岁啦,哪有老婆,他家土墙歪歪,茅草盖顶漏着两个洞,夏天漏雨,冬天漏风,这样的三间破烂房,哪家有女会嫁给他。他听到八爷的怒吼声,就像看到了饥饿的雄狮一样朝人奔来。别人的掌声停止了能使皂角树叶子不被风吹动,而二叔的手掌越拍越响,震得藏在远处山坡上的野狼逃离,他满脸的愁容比死人的脸还难看,熏黄的牙齿咧咧着说:“八伯,我不是摔碗,我是听到您老人家让鼓掌,我哪敢把碗放到地上,我是积极地鼓掌呀!”
   王代表对八爷说:“我看到他第一个鼓掌,他积极响应毛主席的指示。”
   “噢”八爷换口气说:“贫下中农们一定向李二毛学习,等下次救济物资有的时候,奖励他一个海碗。”


   海碗烧制粗糙,口粗底深,一碗下去能装几斤米饭,每次发救济物资的时候,二叔就眼扒眼望,盼星星盼月亮,总是盼着八爷救济他一个海碗。因为每到“双抢”季节的时候,八爷就组织几个会做饭的男劳动力为生产队做饭,春节杀猪的两口大锅按部就班地稳放在宽敞明亮的牛棚里,用它早上炸油条,中午蒸白面(指麦子磨出来的面)馍馍,晚上白面面条,只要参加“双抢”的男女老少都可以尽情地吃,惬意地享受着想念已久的白面散发出沁人心腑的味道。二叔每到这时候都是手舞足蹈地宣扬着:“换肠子啦,换肠子啦。”这期间喊八爷、八叔、八哥、八弟的震天地排山海。二叔饭量大,中午砖头个大的白面馍馍能吃五个,吃得连下地割麦都弯不下腰,嘴里还嘟囔着:“没吃饱啊,还少一个。”但是,一到晚上,二叔就蔫了。他是下中农,救济海碗先分贫农、中农,轮不到他,他只能拿着自家二分钱买的三俅碗,没盛的满了,没喝的完了,没碰的碎了,等他排队盛第三碗就见锅底了,只好饿着肚子连夜割麦子。


   二叔听到八爷救济个海碗,高兴得心都蹦出来了,那年月的海碗里装着的可是生存和荣誉啊!


   王代表说要在山坡一块平整的地面上盖起四十间芦席棚,让石油钻井工人住进去,这样才能使石油工人安生工作。


   我们村庄上认字的人不多,就听简明扼要的话,就像八爷一样:“毛主席指示!前半晌(指上午 方言语)担大粪,后半晌(指下午 方言语)积肥,出工。晚上男劳力十分,女人八分,小孩五分。”这会开得既简单又耐人寻味。


   这天是个星期天,我也掺和到大会中,就一屁股坐在满是土的地面上,手里拿着一个小树枝,听到八爷的精辟之辞,就拼命竖着耳朵往脑子里灌他的声音。当听到八爷要批二叔戴高帽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像一只饥饿的猛虎在追一只羔羊,那伸出的胳膊像一把魔鬼钳子一样直卡着二叔的喉管。当王代表讲话的时候,我就用小树枝在地上写着歪歪扭扭的楷字,一会儿,八爷开口说:“三儿,你今天给我写一首欢迎石油队伍的朗诵诗。”


   我们姓氏是本庄的大家族,我们没有出五伏的又是大家族中的一支大家族,一百多人,八爷也是我的近门,我在我们这一族兄弟中排老三,我是八爷的孙子,他就叫我三儿,久而久之,三儿就成了我的乳名。
“我不行,找大队团支书去。”
   “奶奶的,你的作文都上表扬榜了,朗诵诗和写作文一样的。”
   八爷是文盲,作文和诗怎么会是一回事呢?他是贫下中农代表,学校开会少不了他。老师天天捧着八爷说:“您孙子三儿呀,作文写得可好啦。”
   净出鬼了,我亲爷爷排行老四,四爷才是我亲爷爷哩。我记得去年拾麦子的时候,八爷少给我记一分,我现在都没忘呢。让我写诗?没门!
   八爷说:“毛主席的指示你不听?”
   “听,俺是毛主席的接班人,能不听吗?”


   第二天,盖芦席棚开始了,公社吕书记来了,给我们村庄送来了五斤肉票和一百斤白面粮票。
吕书记语重心长地对八爷说:“你们看看吧,你们村庄左边是‘农业学大塞’的梯田,右边是‘工业学大庆’的石油基地,我们等到石油大军来的那一天就把欢迎会选在你们这里。
   八爷的嘴笑得要多歪有多歪,我放学路过看见的。八爷说:“吕书记,俺孙子三儿写了一首欢迎石油大军的朗诵诗,念给你听听吧!”
   “好啊。”
   “三儿,站着,给吕书记念一念。”
   我从妈妈给我缝制的花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念道:
                                        春风吹,战鼓擂,
                                        共产党抗日怕过谁,
                                        霹雳一声震天响,
                                        俺村来了钻井队,
                                        工农一家抡大锤,
                                        砸烂万恶旧社会……”


   那年我上小学三年级,才九岁,希里糊嘟天真的朗诵完了,像交差似地。朦胧的记忆里,依稀记得盖芦席棚的前一天,皂角树下的人声使空气凝聚,却又回荡着沉睡的风声会慢慢地焕发出生机。


   那晚,八爷把盛了满满的面条的海碗递给我,他独自一人站在未搭好的芦席棚旁嘿嘿地笑。天黑的尽头是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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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 16:49 |只看该作者
给天堂里母亲大人一封信


文你说我记
亲爱的母亲大人:
     您在天堂里过得好吗?
     今年是您诞辰74周岁,屈指一算您与我们久别了18年。在这些年里,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屈不挠,努力完成您老人家临终交给我的三件事儿。现在是该给您汇报的时候了。
     您临终交代我要把老四、老五的婚姻大事挑起来。您过世三、四年时间里,老四自谈对象在亲戚等人的帮助下,已经成亲了,如今一男一女家庭幸福,和和美美。老五始终是我的负担,总算没有让您失望,他结婚后有两个儿子,婚后生活上比较困难,不过您不必担心,2011年我在乡镇给他盖了两间门面,房子可大了,340平方米。这之后,您的五儿一女都有了非常漂亮的楼房,窗明几净,除了我,他们五个都是门面房,着实让邻里亲戚看到当年一无所有背井离乡的局面得到了刮目相看。我对他们说过,穷则思志,富则思过。母亲大人,您在天堂里看到了吗?
     您临终交代我第二件事儿我已经基本完成了,那十几万元的债务一点一点地被我快还完,还有一万多是因为找不到户主。您离我们十几年里,中国改革开放越来越繁荣昌盛,许许多多农村人都出去打工了,每个村庄就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啦,隔代养孙子的现在及其普遍,您活着也是养孙子的命吧。还债不成问题,母亲大人放心在天堂里走亲串友吧。
     还有第三件事儿,您不必为我的父亲晚年享乐问题而操心,他比您过的有滋有味。几年前兄弟们为养老发生了一点摩擦,那只是天上掉下来五个字:这不是个事。我就说了一句话,一个老人养活十个孩子可以养大,十个孩子赡养一个老人就是问题啦?仅仅这一句话,兄弟们赡养父亲都很卖力。养老是传统的美德。我对兄弟们说:家有一老,如同一宝。许是我的思想落后吧,在单位几次职工大会上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哪个职工,不管父母,岳父岳母有多大的错误,都必须得赡养他们。自己的老人不去赡养你还有多少德性,你还能在重要岗位上领导其他人吗?母亲大人,当说到这里时候心里不是个味儿,家事怎么和工作划等号呢?无论怎么,入党、提拔人才我就悄悄地把他作为政审条件把关。
     另外,一个小小的惊喜告诉您,您十八岁在武汉长江照相馆的一张照片由小姨转给我了,小姨说:那年代有一种照片是多么的荣耀呀!一般家庭是不可能有的。确实这样,在我记忆里,我只看到您和父亲的结婚合影像片,当年爷爷告诉我,这张合影照片是全村最早的一张。如今,能有您的第二张年轻照片我如获至宝,始终珍藏未向外人宣布。现在。我用心境传递给您。
     好啦,许多年来我拿着手机试着拨通您天堂的号码,无奈找不到天堂的信号塔;我也尝试着用QQ号,微信等通讯设备,无奈天堂里永远不设这道门槛。端午节快到了,我极力搬来阳光制作邮箱投进这封信,借夏季的热风吹进您的坟墓里,您静静地躺着细细的看信吧,祝母亲大人诞辰74周年。此致
敬礼


                                                                                   次子:你说我记敬挽上
                                                                                       2014.06.01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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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14-6-1 17:0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url=]搜索本主题[/url] | 取消回复通知


本帖最后由 你说我记 于 2014-6-2 16:24 编辑


给天堂里母亲大人一封信

文你说我记
亲爱的母亲大人:
     您在天堂里过得好吗?
     今年是您诞辰74周岁,屈指一算您与我们久别了18年。在这些年里,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屈不挠,努力完成您老人家临终交给我的三件事儿。现在是该给您汇报的时候了。
     您临终交代我要把老四、老五的婚姻大事挑起来。您过世三、四年时间里,老四自谈对象在亲戚等人的帮助下,已经成亲了,如今一男一女家庭幸福,和和美美。老五始终是我的负担,总算没有让您失望,他结婚后有两个儿子,婚后生活上比较困难,不过您不必担心,2011年我在乡镇给他盖了两间门面,房子可大了,340平方米。这之后,您的五儿一女都有了非常漂亮的楼房,窗明几净,除了我,他们五个都是门面房,着实让邻里亲戚看到当年一无所有背井离乡的局面得到了刮目相看。我对他们说过,穷则思志,富则思过。母亲大人,您在天堂里看到了吗?
     您临终交代我第二件事儿我已经基本完成了,那十几万元的债务一点一点地被我快还完,还有一万多是因为找不到户主。您离我们十几年里,中国改革开放越来越繁荣昌盛,许许多多农村人都出去打工了,每个村庄就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啦,隔代养孙子的现在及其普遍,您活着也是养孙子的命吧。还债不成问题,母亲大人放心在天堂里走亲串友吧。
     还有第三件事儿,您不必为我的父亲晚年享乐问题而操心,他比您过的有滋有味。几年前兄弟们为养老发生了一点摩擦,那只是天上掉下来五个字:这不是个事。我就说了一句话,一个老人养活十个孩子可以养大,十个孩子赡养一个老人就是问题啦?仅仅这一句话,兄弟们赡养父亲都很卖力。养老是传统的美德。我对兄弟们说:家有一老,如同一宝。许是我的思想落后吧,在单位几次职工大会上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哪个职工,不管父母,岳父岳母有多大的错误,都必须得赡养他们。自己的老人不去赡养你还有多少德性,你还能在重要岗位上领导其他人吗?母亲大人,当说到这里时候心里不是个味儿,家事怎么和工作划等号呢?无论怎么,入党、提拔人才我就悄悄地把他作为政审条件把关。
     另外,一个小小的惊喜告诉您,您十八岁在武汉长江照相馆的一张照片由小姨转给我了,小姨说:那年代有一种照片是多么的荣耀呀!一般家庭是不可能有的。确实这样,在我记忆里,我只看到您和父亲的结婚合影像片,当年爷爷告诉我,这张合影照片是全村最早的一张。如今,能有您的第二张年轻照片我如获至宝,始终珍藏未向外人宣布。现在。我用心境传递给您。
     好啦,许多年来我拿着手机试着拨通您天堂的号码,无奈找不到天堂的信号塔;我也尝试着用QQ号,微信等通讯设备,无奈天堂里永远不设这道门槛。端午节快到了,我极力搬来阳光制作邮箱投进这封信,借夏季的热风吹进您的坟墓里,您静静地躺着细细的看信吧,祝母亲大人诞辰74周年。此致
敬礼

                                                                                   次子:你说我记敬挽上
                                                                                       2014.06.01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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