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1-9-28 21:26 编辑
每天中午,我都要尽量眯一觉,哪怕睡个十分二十分也行。他们的爱好是打扑克,人手不够时,不陪他们打扑克就成了大罪。
快起来,睡什么睡,晚上不睡觉,是不是又淘气了?
“淘你个头,就知道淘气,你们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他们喊的实在厉害时,我只能陪他们玩一会。
又听到这话,好像又回到二十几年前上班的时候。建筑工人上班早,下班晚,工作辛苦,离家将近二十里地,全靠双腿蹬自行车上下班。回到家,八九点钟,洗完脸,吃完饭,媳妇已经躺进了被窝里,有两个选择,是累并快乐着,还是睡觉享受着梦乡?
第二天哈欠连天,中午再找块门板躺上,同事们必定取笑。“小赵啊!晚上是不是又淘气了?”
说是?这东西也不能公开讨论,说不是?都是老爷们,都是从新婚燕尔过来的。只能再打着哈欠不作声。
“第一年,**当饭,第二年,带干不干,第三年**逃难。”同事们继续开着玩笑,这边才说完,那边又传来“保重身体啊!看着是蜂蜜篓子,其实是咸盐坛子。”说完,屋子里已经笑成一片了。
我是这里最年轻的小伙,不!最年轻的小老爷们了,在我的后面,再没有技校同学进班组了,然后就是再次下岗,各奔东西了。
五十岁的年纪,早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了,现在的爱好,不过是把生活的感悟,用键盘敲打出来发在网上,或许百年后,这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见证了。
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懂,也不信,那天上的文曲星,怎么可能身上带着垃圾味?起码是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咖啡的文雅之士。那天被逼的急了,拿出文友给我转钱的界面说,这是人家预付我写文章的钱,这又被他们好一顿数落,那女的欠你钱吧?或者是你铁子给你转滴钱吧?他们都以为我是在玩手机抽奖,才玩到半夜的。
和这些淳朴的同事交往,只能是打成一片,不过,我还是争取一切机会睡一小觉。
某天,正在和周公谈工作,忽听得耳边传来阵阵嘈杂,仔细分辨,原来是有人把我的美梦吵醒了。
“赵大师,赵大师,赵大师在不?”
“谁是赵大师啊?”休息室外有人搭言。
“就是开电瓶车装垃圾的赵大师,一会儿你们告诉他一下,物业办公室的那个垃圾箱旁有个玩具熊,太大了,装不了袋,一会儿让他直接装车里拉走。”门外人答应着,我听出喊我大师的人是装垃圾的老汤师傅。
我走出休息室,汤哥已经走了,大家起着哄,老汤怎么管你叫赵大师呢?
我也不知道,许是我喊他汤司令,他不舒服才这么喊的我吧。
看到了那个熊,我才知道汤哥为什么这么隆重,这么正式并且热烈的来喊我,大概是让我看个热闹吧!我的个子一米八,这熊的个头比我还高了许多,两米的车斗都装不下,两个熊掌还落在了外面,这头熊砸进来,趟着的高度都快够到了车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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