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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有你才幸福(续集)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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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才幸福(续集) [复制链接]

151
发表于 2018-12-3 14:41 |显示全部楼层
60
因为店里人太多,谢俊良走进来并没有发现坐在一边的顺芳,顺芳倒是看见了他,李晴在镜子里也看到了谢俊良。
“李晴,中午吃什么,你不是爱吃水煮鱼吗?我给你叫了沸腾渔乡的,一会儿就送来!”谢俊良说。
谢俊良因为看到美发厅开张就这么火,心里特别高兴,所以天天给李晴叫外卖,当然这里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谢老板,天天给我们经理送饭,明天送什么呢?”杨青问。
“只要北京城有的随便挑!”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心里不自在起来,因为顺芳就在这里,她听了谢俊良的话心里会怎么想?想到这不由得从镜子里看了顺芳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顺芳的椅子是空的。
此时李晴再也没有心思做活,干完了这个活儿走到坐在那抽烟的谢俊良跟前。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让抽烟。”李晴拿过谢俊良的烟卷扔在顺芳刚才喝过的咖啡杯子里。
“对不起,我忘了。”谢俊良笑着说。
“以后你别给我送饭了,弄得大家跟看西洋景似的。”李晴说。
“你瞧,好心当了驴肝肺,送饭怎么了,你是劳苦功高啊!”谢俊良说。
“你看见顺芳了吗?”李晴问。
“顺芳,在哪儿?没有啊!”谢俊良听了四周看了看。
“你刚才在这大呼小叫的时候她就在这呢。”李晴说。
“是吗,这怎么了?”谢俊良说。
“这样不好。”李晴说。
“有什么不好的?咱俩合伙做生意,我上这来不是很正常嘛?”谢俊良说。
正说着外卖把饭菜端了进来放在茶几上谢俊良说:“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送完了饭了吧?赶紧走吧。”李晴说。
“哎!这店是咱俩的,我为什么不许来?”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觉得的确也是无话可说,看着不说话的李晴谢俊良说:“李晴,咱们做的是光明正大的生意,我是你个合伙人,你干嘛前怕狼后怕虎的?不就是顺芳吗?她和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怕她。”
“可她和我有关系,这店里也有她的股份,所以我得考虑她的感受。”李晴说。
“李晴,不就是她的那点儿股份吗?好,她出了多少股份你告诉我,我买下来。”谢俊良说。
“凭什么?即使你想买下来人家卖不卖呢?”李晴说。
“我早就想跟你说这是个后患,她身不动膀不摇䞍受现成的,她还这么多事?”谢俊良说。
“你别说了,赶紧走吧。”李晴说。
“好,我走,晚上下班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好吃的地方。”谢俊良说。
“你不用接我,接我我也不去。”李晴说。
谢俊良转身走了,杨青说:“姐,谢老板对你多好,你怎么这么个态度?”
“你懂得什么,干你的活!”李晴说。
顺芳从店里出来,心里翻腾起来。把这个店做大是她和李晴一直以来的愿望,谢俊良提供了这么个机会,除了谢俊良这个人让顺芳觉得不满意以外,这件事还是靠谱的。原想没有精力在忙和店里的事,交给李晴就应该由她做主。谢俊良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怨耽误了李晴的机会。顺芳相信李晴一个是因为两个人的交情,更觉得李晴是看到过谢俊良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她觉得就这一点就足以给李晴打一针预防针。可是看到今天这一幕顺芳开始心里没底了,谢俊良的手腕顺芳是领教过的,否者她也不能还没有登记怀了孕,也不能因为做了流产伤了子宫到现在不能生孩子。李晴比起自己来,自制能力到底强多少?李晴过去的表现,和肖悦走到一起的经历让顺芳想到,她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当初李晴要和谢俊良合作的时候,顺芳是想听听宋茹君的意见,只是想这又要她操心,那个时候正是满雨和敬老院这些事闹心的时候。现在木已成舟怎么办?
顺芳越想心里越乱,走到家里打开门,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因为李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顺芳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些饮料酸奶,一点吃的也没有。这说明李晴这些日子是不在家吃饭的。这可不是李晴的风格,李晴是个花钱算计的人,她不可能天天下馆子。这让顺芳又想起了谢俊良送饭的事。顺芳打开一盒酸奶喝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她是真怕李晴上了谢俊良的当,可是现在又没有办法处理,顺芳想,不如晚上和葛群见面和他商量商量,另外李晴想到,如果真的有李晴和谢俊良走到一起的危险,她就提出撤股,趁着李晴他们羽毛还没丰满,撤股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威胁,就是搅黄了这个店,也不能让李晴落到谢俊良的手里。也加上这些日子的劳累,想着想着顺芳睡着了。
李晴胡乱的吃了几口接着干活,因为店里太忙,刚开的店李晴不想落下个不好的声誉。尽管看到顺芳走了李晴心里像长了草,但是还是咬牙坚持着。她想等到下班约顺芳一起吃顿饭,顺便跟她解释解释。谁想到客人一拨接着一拨,眼看着就要到了吃完饭的点儿还是那么多人,李晴想不如先给顺芳打个电话,叫她等着自己,想到这李晴给顺芳拨通了电话。
顺芳被一阵敲门的声音惊醒,起身下床开了门,葛群走了进来。
“李晴还没下班呢?”葛群问。
“没有。”顺芳说。
“你不是说要去看看陆宪吗,咱们走吧。”葛群说。
“好,你等我穿上衣服。”顺芳说着去拿外套电话响了是李晴:“你在哪儿?”
“在家里。”顺芳说。
“我可能要晚一点儿,你也看见了店里跟打仗似的,你等着我一起去吃饭。”李晴说。
“葛群在这呢,我们约了一起去看陆宪。”顺芳说。
“那好吧,晚上见。”李晴说完挂断了电话。
“谁呀?”葛群问。
“李晴。”顺芳说。
“怎么,你们俩吵嘴了,我看你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不好。”葛群说。
“路上跟你说。”顺芳说。
在去陆宪家的路上,顺芳把事情跟葛群说了一遍葛群说:“顺芳,你的确欠考虑,谢俊良是什么人你应该最清楚,你怎么会答应了李晴和他合伙呢?”
“我把这的店交给李晴了,经营是要她做主的。再说,我们一直想把店做大,这是个机会,我没理由因为我个人的恩怨错过。”顺芳说。
“你是好心,可是好心不见得就能办好事。我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最应该考虑的是坏的一面,一厢情愿往往就会事与愿违。”葛群说。
“那你说怎么办?”顺芳说。
“李晴单身一人,谢俊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俩就是走到了一起你也只能是干看着。不过有一点我看你就不用着急了。”葛群说。
“什么?”顺芳说。
“由着他们去,你有股份,挣钱就有你的,你不操那个心了。李晴当初跟肖悦在一起你操心起了作用了吗?她和陆宪分手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有用吗?很多事不是人力所及的。”葛群说。
“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李晴落到谢俊良的手里。”顺芳说。
“办法呢?”葛群问。
“我就是没办法才跟你商量啊?”顺芳说。
“我们往最坏的地方想,李晴和谢俊良走到一起合法,她和谢俊良合股做生意合法。这里有你的股份你以为是你能掌握的东西,我告诉你,你的股份要想让它化为乌有非常的简单。因为你不掌握他们的财务状况,一个‘赔’字就叫你分文没有。李晴是个外行,谢俊良可是生意人,就我对他的了解他是完全能做到这一点的。”葛群说。
“叫你说这就没辙了?”顺芳说。
“我说过咱们是往最坏处想,这样做就能有个思想准备。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我们都能料到,或者按照我们的设想去发展,这世界倒简单了。”葛群说。
“急死我了,你还是没说出怎么办来呀?”顺芳说。
“现在神仙也想不出办法来,只有密切注意李晴,谢俊良你是甭打算看出他的意图,这个你是有体会的,可是李晴却是谢俊良的晴雨表,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看出谢俊良的蛛丝马迹的。”葛群说。
“我哪有那个精力,敬老院这摊事我也不能光是交给妈和爸呀,他们都什么岁数了?”顺芳说。
“俗话说,是疖子就得出脓,谢俊良如果图谋不轨是一定要露出来的。我有一个想法。”葛群说。
“快说。”顺芳说。
“李晴的买卖做大了,她的财务就不会像以往那样简单了,一定要有一个专业的人。你打听一下她现在用的财务是谁?要快,别等着谢俊良动手。”葛群说。
“你是说专门给她找个财务?”顺芳说。
“那样李晴也许没意见,谢俊良是能想到的。现在有很多退休的会计一个人兼着几家的财务,月底做账报表,我给你找一个我的熟人,我们就可以从她那监视李晴店里的财务情况。谢俊良再精明,财务他未必内行,即使是他明白一点儿到底不是专业。”葛群说。
“这个办法好。”顺芳听了高兴的说。
“跟李晴谈清楚谢俊良的为人,只要你不让李晴告诉谢俊良这个财务是你找的,谢俊良也未必不同意。你想,请个财务多少钱,兼职给你做多少钱?”葛群说。
“你是从脑袋顶精到脚底下了。”顺芳说着把身子朝葛群靠了靠。
葛群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搂着顺芳说:“为了夫人我是尽其所能。”
“贫嘴……!”顺芳说。
顺芳和葛群到了陆宪家里,陆宪已经沏好茶等着他们。
“就你一个人?”顺芳问。
“一个人还不行吗,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陆宪说。
“那也要好好的养养,彻底的恢复才能上班。”葛群说。
“哥,咱们是叫外卖还是出去吃去,我是不会做饭。”陆宪说。
“叫什么外卖?咱们也不出去吃,你冰箱里有什么我给你们做。”顺芳说。
顺芳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都是吃的。
“这么多东西,你买这么多干嘛,现买先吃,冰箱也不是保险柜,时间长了也会坏的。”顺芳说。
“这都是上家来看我的人买的,我自己不会买。”陆宪说。
顺芳找出两条黄鱼,做了一个干烧黄鱼,又做了一个炒青笋,蒸了一锅米饭。
三个人坐下吃饭的时候葛群说:“兄弟,你这回可是名人了,都上了报纸了。”
“嗨!愁死我了,前几天北京电视台还来采访我,说是最美司机。嫂子,我长的美吗?”陆宪说。
“最美司机就是说你长的美呀?傻瓜!”顺芳笑着所。
“可是没看见电视里播出呀?”葛群说。
“可能就这几天就播了,还有人给我写信,要求我到学校去作报告,还有给我写求爱信的,你说这不是瞎掰吗?”陆宪说。
“那可好,有你看上了的吗?”顺芳说。
“嫂子,拿我找乐是不是?”陆宪说。
“对了陆宪,我妈和我爸老是问你呢。”顺芳说。
“你就告诉他们二老,我好了没事了。”陆宪说。
“你不如现在就和他们视屏一回,让他们看看你。”顺芳说。
“这个主意不错。”葛群说。
顺芳打开手机接通了视频:“妈,你不是想陆宪了吗?你看看他。”
顺芳把手机递给陆宪,陆宪接过来看到很多人都在老四的屋里吃饭。
“宋姨,看见我了吗?”陆宪说。
“看到了,你好了吗?”宋茹君说。
“好了,比没受伤以前还好呢,宋姨,你什么时候用我的车我随叫随到。”陆宪说。
顺芳接过手机说:“妈,陆宪要上电视了,他被选为最美好司机。”
“真的呀,好样的陆宪。”宋茹君高兴的说。
“你叫我说两句呀?”顺芳听到我在电话里说。
“爸您跟他说两句吧。”顺芳把手机递给陆宪。
“爷们儿,好样的!就是得小心了,必定做过手术伤了元气,要好好的养养,没人给你做饭吃你就给满雨打电话,让他给你送。”我说。
“祺叔,谢谢您惦记我,您二老也要保重身体,等您回来我请您上全聚德。”陆宪说。
“得嘞爷们儿,有你这句话我比吃烤鸭还解馋呢,哈哈哈!”
放下电话吃了饭,顺芳和葛群告辞,陆宪送到路边说:“嫂子,在医院里多亏你和我哥照顾我,咱们是一家子就不说客气话了,我对李晴那个态度我也有毛病,可我没有坏心,她要是误会你替我解释一下。”
“好,你好好养着。”顺芳说。
路上顺芳说:“陆宪还想着在医院里难为李晴的事呢。”
“这又是一个办法,只要陆宪和李晴从内心里都不拒绝,只要他们还有感情,这是一个牵制谢俊良的力量。”葛群说。
“可是很难了,我觉得他们已经凉了。”顺芳说。
“等,有的时候等一下,也许问题就有转机甚至解决了”葛群说。
李晴终于下了班,走出饭店门口看到谢俊良站在那。
“你站这干嘛?”李晴说。
“你不是不让我进去吗?”谢俊良说。
“那你也别站在这呀这么冷的天?”李晴说。
“我不是说请你吃饭吗?”谢俊良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都累的散了架了哪有心思吃饭?”李晴说。
“咱们随便吃一点儿,你怎么也得吃饭啊,我也没吃呢。”谢俊良说。
“顺芳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李晴说。
“李晴,你是真的自作多情,她回来不去找那个律师找你?咱们打个赌,你现在往家里打电话,如果她在你走你的,如果她不在你跟我走。”谢俊良说。
李晴往家里打电话,果然就没人接。
“怎么样?”谢俊良问。
“真的没人。”李晴说。
“我谢俊良闯荡半生,这点人情世故还是看的出来的,怎么着李经理,上车吧?”谢俊良拉开车门说。
李晴心里想,既然顺芳不在,回去也是一个人,何况跟谢俊良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特别是开业以来,看着他站在外边等的份儿上,去就去,反正晚上有机会和顺芳说话,想到这李晴上了谢俊良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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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发表于 2018-12-3 14:4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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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发表于 2018-12-3 14:44 |显示全部楼层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12-3 11:49
听故事看过往思人性叹蹉跎!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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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发表于 2018-12-6 06:59 |显示全部楼层
61
李晴和谢俊良找了一个苍蝇馆,饭馆虽小味道不错。每人一小碗炖牛肉,一盘地三鲜,一碗酸辣汤,一人一碗米饭。李晴本来心里就不踏实,所以饭菜上来低着头就吃。
谢俊良倒是慢条斯理的不慌不忙,李晴知道这样磨蹭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快点儿吃,我还得赶紧回去呢。”
“怎么吃饭还赶三关?我知道你为什么着急回去,顺芳今天走了你心里不踏实对不对?”谢俊良说。
“我有什么不踏实的,赶紧吃,我就是累了想回去赶紧歇着,这一天!”李晴说。
“好,我也不耽误你,不过我告诉你,现在合作的是咱们俩,顺芳有股份我不反对,可是她要跟这里生事你可让她放聪明点儿。”谢俊良说。
李晴本来想跟他争执一番转念一想,这不过是浪费时间,自己的目的就是多赚钱,其它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好啦,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吃吧。对了还有,你们公司的那个邓豪去广州了你知道吗?”李晴说。
“这是业务员自己的事,我不过问。”谢俊良说。
“这回你得过问了,他死气白咧的缠着我,我脑袋都大了。”李晴说。
“有这事?”谢俊良问。
顺芳把邓豪的事跟谢俊良说了一遍说:“既然是你的员工你能不能劝劝他,这小子有点一根筋。”李晴说。
“好,这个好办。”谢俊良说。
吃了饭,谢俊良要送她,李晴拒绝因为她怕顺芳会看见,谢俊良大概也感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勉强两个人分了手。
李晴打车到了家,进门屋里没人。想给顺芳打个电话,又觉得自己这么着急找顺芳反而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似的,反正她早晚也得回来。
李晴洗了澡正在吹头发的时候顺芳进了门。
“你吃了吗?”李晴问。
“吃了,我和葛群在陆宪那吃的。”顺芳说。
按理说,这个时候李晴要是顺便问一句陆宪的情况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李晴不知道怎么了,听到陆宪这两个字就不想说话了。
“快洗去吧,里面的热气儿还没跑呢。”李晴说。
“李晴,我想跟你谈谈。”顺芳说。
“谈什么?”李晴一边从镜子里观察顺芳一边问。
“你是不是跟谢俊良走的很近?”顺芳说。
李晴听了转过头来:“顺芳,我跟他就是生意上的来往,开这个店我也是征求了你的意见的,你现在怎么这么说?”
“我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那一套我是最清楚的,口蜜腹剑阳奉阴违。”顺芳说。
李晴听了心里一阵不快没说话。
“我可嘱咐你,别归鬼迷心窍的让他把你玩儿了。”顺芳说。
顺芳的意思是说别让谢俊良骗了,可是这个“玩”李晴却听着特别的别扭。
李晴关了吹风机放在桌子上说:“顺芳,你什么意思,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了,回来就是为了跟我找茬儿的?”
“良药苦口,我是为了你好。”顺芳说。
“又来了,当初你逼着我去医院伺候陆宪是为了我好,结果呢?现在你又来了为我好,好像你不为我好我就活不了似的。”李晴说。
“我不得不防,李晴我问你,你现在的财务谁来做?”顺芳说。
“就是找个人代管,请个会计贵着呢。”李晴说。
“谁找的,是不是谢俊良?”顺芳说。
“是呀,他让他们公司的财务代管一下我们店。”李晴说。
顺芳听了心里一凉,看来葛群虽然想到了这一步,还是晚了。如果现在强硬着找人接过来,李晴倒好说,谢俊良会不会同意?
“可靠吗?”顺芳说。
“这有什么可靠不可靠的,他们公司的会计还会有假的?”李晴说。
“李晴,这个店有咱俩的股份,你把财务交给谢俊良这不是让猫看着鱼吗?”顺芳说。
“你的意思呢?”李晴问。
“得把财务把在咱们手里。”顺芳说。
“顺芳,当初咱们那个店里,管钱的是你,现在你走了我又是外行,再说现在的规模也不是过去,恐怕你也弄不了,更何况,这股份里也有谢俊良的,他要是不同意呢?”李晴说。
“不同意咱们就撤股。”顺芳说。
“撤股?”李晴瞪大了眼睛看着顺芳说。
“对。”顺芳说。
李晴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说:“顺芳,我千辛万苦的把店盘下来,终于有了今天的规模,我们都投入了这么多钱,撤了股这些钱不就都打了水漂?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人比钱重要!”顺芳说。
“对,你撤了股损失了钱没关系,你有敬老院你还有挣钱的地方,我呢?现在这个店是我的指望,你替我想过吗?”李晴问。
“我正是替你想才想到了撤股。”顺芳说。
“又是为了我,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为了我反而是害了我呢?”李晴说。
“一开始我没想那么多,我以为你通过我和谢俊良的婚姻,对谢俊良是有戒备的,看来我想错了,如果是那样不如不做这个店。”顺芳说。
“你是怀疑我跟谢俊良有什么?”李晴问。
“我没那么说。”顺芳说。
“可是你已经在表明这个意思了,我又不傻,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儿,是妈的意思?”李晴说。
“不是,我根本就没跟她说那么多,这都是我的意思,因为我太了解谢俊良了。”顺芳说。
“不管是谁的意思,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如果坚持撤股你就把你的股撤了,我不撤!我可以把老店兑出去,你拿走你的股份,如果不够我借钱也会给你。”李晴说。
“你这么看重这件事吗?”顺芳说。
“当然,如果你是我,是一个外地人,在北京要想站住脚没有经济实力能行吗?你是北京人,即使你不挣钱还有家人,还有个能挣钱的大律师你饿不死。我呢?我如果是个穷光蛋我就得卷着铺盖回家。”李晴越说越激动,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重重的关上了门。
顺芳此时坐在沙发上也犯了愁,今天自己有点操之过急,这一切都源于她听到了财务掌握在谢俊良手里,眼下就李晴的态度是改变不了的,而葛群所说的唯一的办法看来也用不上了。
第二天上班,李晴的心情极坏。和顺芳的谈话让李晴半宿没睡着。自从和陆宪的感情失败以后,李晴觉得她一直受到顺芳的限制。在李晴眼里顺芳是个厚道宽容的人,宽容到李晴曾经觉得她无可救药。可是现在的顺芳好像是变了,明明一开始她是支持自己扩大这个店的业务,怎么突然就转了这么大一个弯儿呢?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和谢俊良走的近,仅仅就是因为她看到了谢俊良送饭这一幕?再往实际里想,顺芳提出撤股的确对李晴是个威胁,因为她现在手头已经没有多少钱,如果顺芳撤股的话她还真拿不出来。顺芳想到了谢俊良说的话,他可以买下顺芳的股份,这样做顺芳撤股就不是威胁,但是偏偏就不能这样做,那样就坐实了顺芳所说的李晴和谢俊良关系的怀疑。
李晴在店里闷着头干活,手下的员工是熟悉她的脾气的,看到她的脸阴着天没人敢和她多说话。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谢俊良也没像往常那样来送饭,这让李晴觉得又轻松又纳闷儿。轻松的是,顺芳还没走,如果她要来了再次看到谢俊良来送饭就更加深了顺芳的怀疑,纳闷儿的是,谢俊良并不知道她和顺芳的事情,他怎么好像知道了什么避讳起来?
“姐,吃什么?”杨青问。
“到饭店的员工食堂里打点算了。”李晴说。
杨青打来了饭,李晴干完了活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饭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端了一杯咖啡坐在那发愣,脑子里全是顺芳的话,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李晴本以为是顺芳,看了看是邓豪的号码。
“晴姐,你是够狠。”电话那边邓豪说。
“怎么了?”李晴说。
“昨天我们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是他的女朋友,问我怎么谁的菜都敢往盘子里夹,还要我跟会计算账滚蛋。”邓豪说。
对于邓豪的话,李晴想不到谢俊良会这么处理。想解释清楚又觉得没必要,假如邓豪要是怕砸了饭碗就此收手自己不是少了一个麻烦?
“我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何必为了我砸了饭碗?”李晴说。
“晴姐,你当初就应该跟我说明白。我告诉你,凭我的手艺我不愁找不到工作,就是你们谢老板还是在我之后来到这个公司的。既然如此我还是那句话,在你没和他登记结婚之前我不会放弃。”邓豪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晴听了又发起愁来,放下电话自言自语的说:“这人怎么这么一根儿筋?”
“谁,谁一根儿筋?”杨青听了问。
“没谁。”李晴说。
探望日的头一天下午,我和宋茹君,老黄还有师姐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检查了一遍。我又挨着个的问了老人们的家属是不是接到了通知,通过调查知道,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家属没有回信儿。
“这可是发愁的事。”我说。
“没有回信儿不见得不来。”老黄说。
“我就怕没人来看望的老人心里不痛快,闹脾气。”我说。
下午的时候顺芳拉着票友们到了,并且请到了老秦。宋茹君早就嘱咐老四安排了房间,先把他们接到了老四的饭店里,大家落座沏上茶看到老金还拉着一个旅行箱。
“老金,咱们就是清唱你怎么还带着衣箱?”老黄问。
“我带什么衣箱?这是我的铺盖卷儿。”老金说。
“老四的旅馆里有被褥,你带铺盖卷儿干嘛?”我问他。
“我带铺盖卷儿就不走了,宋老师,我也住进敬老院里,你能给我打个折吗?”老金说。
“老金,即使我同意你住到这来,你女儿乐意吗?”宋茹君说。
“她巴不得我躲开她好腾出房来,拔了萝卜地皮宽。”老金说。
“那萧琴呢?”我问他。
“我们俩谁也不碍谁的事了,没来往了。”老金说。
“吹了?”老黄问。
我仔细把这帮人看了一遍,果然没看见萧琴。
原来,老金和萧琴在一起老金的女儿就一直担心房子会归了萧琴,所以,她们之间一直就不痛快。萧琴是在老金女儿不在的时候才来和老金在一起,老金女儿一来萧琴就走。老金的女儿来的越来越勤,隔三差五的住在这,最后干脆搬到这来不走了,萧琴也就不上老金这来了。老金去找萧琴更不可能,因为她儿子根本就不同意母亲跟老金来往。
老金为此跟女儿大闹了一顿,女儿提出一个条件,房子过了户老金可以住在这,老金当然不干,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萧琴因为看到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痛快日子提出了分手。老金越想越憋屈,得知要来敬老院演出,老金想了个主意,趁着女儿上班把房间换了锁,拉着行李来到敬老院。
“那萧琴什么意思呢?”师姐问。
“这不是跟我说要拜拜吗?拜拜就拜拜,三条腿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人还不有的是,再说了,我这个岁数还活六十多吗?所以我决定到敬老院来,有吃有喝的挺清净。要不然我给你们打工怎么样?别的不敢说,做饭我拿手。”老金说。
“萧琴这么做有没有无奈的意思呢?必定你们是走到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宋茹君问。
“那我就管不了,她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儿子要结婚让她腾房呢,我好歹还有一套房,她是没有片瓦之地。”老金说。
“你要是答应了你女儿的条件,把房子过户给她,但是有个条件就是她必须让你和萧琴在一起,你觉得她能答应你吗?”老黄问。
“我可不敢这么干,现在她是那么说,我要是把房子过户给她,到时候她一翻脸把我们轰出来我睡马路去?”老金说。
“老金,你换锁不解决问题,她可以找个开锁公司,她是你你女儿不是别人。”老黄说。
“我还告诉她了,她要是敢找开锁公司我就报警,这房子是我的。”老金说。
听了老金的故事我不由得长叹一声,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做儿女的怎么能这样对待父母呢?联想到了我的儿子,为了这笔拆迁款生了多大的气?老话说,人心换人心,怎么现在人心不能互换了呢?
“老金,你在这住两天我没意见,可是你要来敬老院我不同意。”宋茹君说。
“为什么?我一分钱不少给,别人住得我为什么住不得?再说了,北京也不是你一家敬老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金听了宋茹君的话有点情绪激动。
看到老金有些生气我拿出我的看家本事,和稀泥:“好啦老金,咱们今天不谈不痛快的事,一会儿吃了饭大家好好的歇着,乐意出去遛遛的就出去遛遛,这的空气特别的好。乐意唱一段儿咱们就唱一段儿,明天咱们踏踏实实的给大伙演出,你的事就跟得病一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儿的来,老四,上饭!”
“我早就唱了一段空城计了。”老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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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6 07:0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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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发表于 2018-12-7 08:03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8-12-7 08:1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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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吃了早饭我们来到敬老院门前,周晓和季春海带着员工早就列队站在门口两边。不一会儿,来探望的亲属车辆陆陆续续的到了,门前的空地停了一片车,看热闹的村民远远的站在周围。
人们陆续到了大厅里开始登记,并由服务员带着去了吉祥里。每个院子都有亲属探望,有的还带着孩子,这让小院热闹起来。
按照计划,十点钟在会议室开茶话会,我去了会议室看看准备的怎么样。
会议室桌子上摆放着鲜花糖果,水果茶等,正面墙上有一个横幅“亲人团聚共享天伦!”几个颜体字写的浑厚苍劲,这是张本清的杰作。
我走出会议室下楼走到外边,看见张本清站在一边,冲着河边发愣。
“张老师,您的字可真够棒的!”我挑着大拇指说。
“哎……!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张本清并不理会我的夸奖,说完转身走了。
我心里明白,他大概说的是他自己是不会有和亲人相聚的机会,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也替他难过。
转身朝吉祥里走,刚走到吉祥里胡同迎面碰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提着很多吃的东西正在四处寻觅。
“您找……?”我问他。
“我找廖素珍,不是在一号院住吗,怎么没人?”男人说。
“你是她儿子?”我问他。
“是,我妈上哪儿去了?”廖大姐的儿子问。
其实早晨起来吃早点的时候我就嘱咐廖大姐,今天家人来探望,食堂这块就先别管了,留着时间和他们团聚团聚,为什么廖大姐没在呢?
“你别着急先去她屋里坐会儿,我去给你找。”我说。
“我跟您一起去。”廖大姐儿子说。
由于今天安排招待家属和老人们,午餐不在敬老院,我直接去了老四的农家院。
到了厨房看到师姐和廖大姐都在厨房里,廖大姐正在那和厨师说话:“油别大了,别按照你们平日里给游客的做法。”
“大姐,你看谁来了?”我说。
廖大姐回过头来看到儿子。
“妈!”儿子叫了一声。
廖大姐的眼圈儿红了,儿子走过来问:“妈,您在这干嘛?”
“你妈是我们的食堂监督员。”师姐说。
“廖大姐,去跟儿子待会儿,娘儿俩好好说会儿话儿。”我说。
“看来廖大姐心里这个坎儿还是没过去。”师姐看着廖大姐的背影说。
“我还得招呼人去,离着开茶话会的时间不远了。”我说。
“你忙你的,这你就交给我。”师姐说。
“对了师姐,完了事明天叫顺芳把你先送回去,你也回家看看,不然康健也惦记着。”我说。
“我没事,一个人儿怎么都方便。”师姐说。
“您身体不好,再说您怎么是一个人儿,不是还有康健他们呢吗?眼看着就要过节了。”我说。
“再议,你先去吧。”师姐说。
我又来到吉祥里,走到二号院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嚷,急忙做了进去。
“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许姐正在跟一个男人说。
那个男人长的很想许姐,甭问是他的儿子,此时低着头光抽烟不说话。
我走进屋里说:“许姐,一会咱们到会议室开个茶话会,眼看就要到时候了。”我说。
“开什么会?等我给他开完了。”许姐一脸的怒气说。
“娘儿俩好容易见了面儿,亲热还来不及呢,有话好好说,小伙子,好好的哄哄老太太。”我说。
“我好话都说了一汽车了,就是没完。”许姐儿子说。
“当然没完,你把我骗到这来就算完了?”许姐说。
“那您说怎么办?当初来的时候也不是没跟你商量过。”儿子说。
“是商量过,你是怎么商量的,说好了房子装修完了就接我回去住,你的房子是故宫啊,到现在还没装修完?”许姐说。
“春季我接您回去不成吗?”许姐儿子说。
“过了春节还回来不回来了?”许姐说。
许姐儿子听完了不说话,许姐更生气说:“怎么样,露馅儿了吧,你还是打算让我在这待着?”
“妈,您说您在这待着有什么不好,山清水秀空气好还有人伺候吃喝,您就是在家待着不是也是您一个人儿,我们连伺候您吃喝的时间都没有。”许姐儿子说。
“我上哪儿待着得是我自个儿说了算,你凭什么替我做主?你买了房子安了家,我的家呢?”许姐说着掉下眼泪来。
看看娘儿俩陷入僵局我说:“老姐姐,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许姐擦了擦眼泪说。
“您就两头住着,想儿子或者逢年过节您就回去住,住够了想散散心您就到这来,您看我的主意怎么样?”我说。
“来回二百多里地,够油钱吗?”许姐说。
“这个您别考虑,您想回去给儿子打个电话,叫他来接您。”我说。
看着俩人都不说话我说:“马上就要开会了,你们过去吧。”
我临走的时候朝许姐儿子使了个眼色,许姐儿子跟着我走出门外来到院子门口。
“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打算让你妈到敬老院你得做好她的工作。”我说。
“我是跟他商量了。”许姐儿子说。
“可是你没商量好啊,要不然她怎么还跟你闹,闲的时候勤打着点儿电话儿,好好哄哄老太太,她在这住惯了就好了,虎毒不吃子,别说她跟你闹,你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就是打你两巴掌也不丢人。”我说。
“我听您的,谢谢您!”许姐儿子说完转身走回院子。
我挨着院子看了一遍,大多数的人都去开会了,走到老袁的院子里正看见他站在窗根儿地下抽烟。
“老袁,怎么不去开会?”我问他。
“这个会跟我有什么关系?”老袁说。
“这是咱们敬老院的茶话会,怎么会跟你没关系?”我说。
“那是给家属开的,我又不是家属。”老袁说。
“怎么是家属啊,你也能去啊?”我说。
“我没家属我不去。”老袁说。
“你没家属?我看你的登记表你可是有个闺女。”我说。
“我们断绝了父女关系不来往了。”老袁说。
“为什么?”我问他。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乐意看见她,我跟她说了,来了我就把她打出去!”老袁愤愤的说。
我听了老袁的话心里想,看来这是一段儿公案,现在问他也没时间了,干脆由着他。
“不去就不去,吃饭的时候别忘了,今天去农家院好吃好喝的。”我说。
我说完转身走到了值班室嘱咐值班的人说:“留神儿点老袁,别让他喝多了,出了事就麻烦了。”
“要是管不了他呢?”服务员说。
“你就叫我!”我说。
“本来他就脾气大,今天好像加个更字。”服务员说。
出了吉祥里来到会议室,人们陆续都到了,宋茹君坐在那主持茶话会。
“人都差不多了吧,那咱们就开始吧!今天是头一个探望的日子,我首先对家属们表示欢迎。”宋茹君说。
人们鼓掌。
“其实,探望老人并不见得有一定的规定日子,大家什么时候来我们都欢迎。之所以定这样的专门时间就是我们给大家说的规定,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我觉得我们就是再忙,探望父母的时间总能挤出来吧?”宋茹君说。
人群里一阵议论声。
“咱们这个茶话会的目的是,老人们说说在这的感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提出来。家属们根据你们这次对我们这的观察也提点儿看法,我们会尽力考虑你们的意见。这不是开会就是聊天儿,希望大家畅所欲言。”宋茹君说。
“咱们这离医院还是远点儿。”有家属说。
“小毛病我们这有乡卫生所的医生,大毛病我们负责叫120,到区医院的路程是二十分钟,到城里的路程是不超过一个小时。”宋茹君说。
“万一晚上老人犯了病怎么办?”家属问。
“你们刚才已经看到了,每个老人的窗前都有一个电铃直通值班室,同屋的人也可以帮忙。”宋茹君说。
“住单间儿的呢?”有人问。
“我们有值班员,二十四小时巡查。”宋茹君说。
“我听我妈说这不让随便出去,这不成了监狱了?”有人说。
“我们是有个规定,要出去是一定要和服务员打招呼而且不能走远。室内活动我们有活动室,室外我们有人照顾,为的是保证老人的安全,这不是我们自己规定的,是行规。”宋茹君说。
“我们老爷子有糖尿病,饮食有特殊的安排吗?”有人问。
“糖尿病的饮食实际上是靠自己控制,一些对糖尿病不利的东西不能吃。我们这的饭菜种类是很多,老人们可以自己选择,如果老人有什么特殊要求我们也会安排。另外,有慢性病的老人我们会定期给他们检查身体。”宋茹君说。
“老人们有什么娱乐活动吗?”有人问。
“我们有棋牌室,读书室,最近我们准备增加一些项目,当然还有待于调查老人们的兴趣。”宋茹君说。
“我爸爸爱喝酒,听说你们这不让喝。”有人说。
“一般的情况下我们不鼓励喝酒,但是有爱喝酒的可以在就餐的时候适量的喝一点儿,超量不行,我们有监督的人,特别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是不允许的。”宋茹君说。
“我妈爱跳广场舞,现在没地方跳去了。”有人说。
“这的村委会前有个广场,条件也不错,村里的人也经常在那跳,你可以让你母亲参加。”宋茹君说。
“都挺好的,就是闷得慌。”有个老人说。
“这个马上我们就会有改善的,尽量让大家的生活充实起来。比如,今天晚上我们请来了北京的‘联谊票房’给大家演出,今后类似的活动会常态化。我还希望老人们有什么特长尽量发挥出来,来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宋茹君说。
大家七嘴八舌,眼看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宋茹君说:“今天大家都说的很好,很多建议我们会积极考虑和改进,不过照顾老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无论是家属还是我们都要有坚持不懈的长远打算,还是我在开业典礼上说的那句话,我们可以替你们照顾老人的生活和健康,但是我们不能替你们尽孝。我希望家属们和我们经常的沟通,一起担负起赡养老人的责任。”宋茹君说。
大家在老四那吃了饭,家属们又和老人们回到吉祥里,我算送了一口气。
“老祺,得跟老黄和师姐商量商量,今天晚上让他们唱哪出呢?”宋茹君说。
“群英会”我说。
“那还不得唱到明天早晨去?”宋茹君说。
“折子戏呀?”我说。
“到老四的旅馆里看看他们去。”宋茹君说。
到了老四的旅馆,没上楼就听到胡琴儿响。
“这就开锣了?”我说。
进了门票友们都在,老黄看见我们说:“正要找你们去呢,商量今天晚上的节目单儿。”
我和宋茹君坐下来,老黄接着说:“我是这么定的,当然也和师姐商量了。我和师姐来段儿《霸王别姬》,老金来段儿《盗御马》,小宋和老祺你来段《坐宫》。”
“要是那些老人们有爱唱的也可以参加。”师姐说。
正说着话老四走了进来:“嫂子,有人找你们。”
“谁呀?”宋茹君问。
老四闪开身子,萧琴走了进来。
“正缺你呢。”老黄说。
“你干嘛来了?”老金说。
“许你来?”萧琴说。
“快坐下,我们正商量着今天晚上演出的节目单儿呢,别人都安排好了,就是缺你,你来段儿《望儿楼》怎么样?”老黄说。
“老萧,你吃饭了吗?”宋茹君问。
“没有。”萧琴说。
“正好,老四,你快拿点儿吃的来。”宋茹君说。
老金看见萧琴本来就出乎意料,想起俩人的别扭坐在一边不说话。
“老金,这问寒问暖的差事本来应该是你的,你怎么让我老伴儿给代替了?”我说。
“他还问寒问暖?他巴不得我现在就扔在八宝山烧了才好呢。”萧琴说。
“老金,给老萧倒杯茶呀?”老黄说。
老金听了拿起茶壶到了一杯茶放在萧琴跟前儿。
老黄过来摸了摸茶杯说:“不行,这茶都兀秃了怎么喝?换点儿热的。”
我看了一眼老黄,他这是成心鼓捣老金,老黄也冲我挤了一下眼儿。
“刚才咱们大伙儿不是都喝的这壶茶吗,怎么到了我这就兀秃了?”老金说。
“那不一样,刚才是外人,这是你媳妇儿。”老黄说。
“算了,让他知道疼人万难!”萧琴说。
正说着老四进了门,手里端着一个打托盘放在桌子上。大家一看一锅小鸡炖蘑菇,一盘鸡蛋黄瓜片,还有一碗西红柿蛋花汤,一碗米饭。
“没准备,您先吃着,晚上咱们上大菜。”老四说。
“谢谢您了大哥,这不挺好的?”萧琴说。
吃着饭老黄问:“老萧,《望儿楼》你有没有?”
“有是有,就是老不唱这段儿了。”萧琴说。
“吃完了饭叫老秦给你遛遛活。”老黄说。
宋茹君看了看手表说:“都这时候了,咱们去看看,家属们有走的了。”
宋茹君说完朝大家使了个眼色,众人都往外走。
我和老黄,师姐听了站起身来走出门,老金也跟着走在后面。
“你干嘛去?”老黄问。
“我也跟着瞧瞧去。”老金说。
“我们这是上班儿,你就在这待着。”我说。
到了敬老院门口,门前的空场上果然有要走的家属,后面跟着他们的老人。我看到廖大姐和儿子也在在那儿,我急忙走了过去。
“怎么走啊?”我说。
“他不走待着这干嘛?”廖大姐说。
“妈,我过些日子再来看您。”廖大姐儿子说。
“看我不看我的不吃劲,我这有的是人说话儿,你把你的家照顾好了就成了。”廖大姐说。
廖大姐儿子上了车摇下车窗玻璃说:“妈,您要什么给我打电话儿。”
“我不要什么,你走你的,开车小心点儿。”廖大姐说。
廖大姐一直看着儿子的车开向村口才转过身来。
“跟儿子谈的怎么样?”我问她。
“能谈出什么来,我也想了,他也是为难,一边是媳妇一边是妈你让他能怎么样?我就是回去这口气也喘不舒服,他要是但能有办法也不能把我送到这来。不如我就在这,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呢?”廖大姐说。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愿他们能知道咱们这点儿心思。”我说。
“快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我得去餐厅看看。”廖大姐说。
“您不用去,今天您好好歇着晚上咱们听戏。”我说。
“听戏?”廖大姐问。
“咱们这有戏班儿,晚上给大家演出。”我说。
“这可好,我老伴儿就爱听还爱唱呢,我也就近朱者赤了也能听懂几句呢。”廖大姐说。
“您瞧,咱们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以后高兴的事还想不过来呢您说是不是?”我说。
“对,高兴,咱们得自个儿糊弄自个儿。”廖大姐说。
我一时没听明白,不知道廖大姐这句话是情绪还是真的。
“怎么老祺,我说的不对”廖大姐看着我说。
看着廖大姐一脸轻松的表情我知道,她是想开了。
“对,太对了,别人糊弄咱们还不成呢哈哈!”
廖大姐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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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7 08:0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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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9 06:3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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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以后,家属们都走了,留下老人们不免有凄凉之感。我才明白宋茹君为什么要安排这个票友演唱会,无非是要冲淡他们的伤感之情。
活动室的前边被收拾出一块空地,老人们吃完饭都陆续的走了进来。
宋茹君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演出开始。头一段就是老金的《盗御马》,萧琴的到来,老金虽然还生气却格外的卖力气,引来台下的掌声。
第二段就是我和宋茹君的《坐宫》,这段儿对我们俩来说是轻车熟路,可是我觉得宋茹君今天不在状态,好几次都断了声,幸亏老秦的胡琴有经验,外行听不出来,我不由得看了宋茹君一眼。
萧琴的《望儿楼》跟老金一样的卖力气,好像俩人是在给双方秀一下存在感似的。
接下来是老黄和师姐的《霸王别姬》,老黄虽然只有那几句“气拔山兮力盖世”,看得出老黄是有备而来,嗓音特别洪亮,那气势好像真的是个力扛久鼎的项羽。师姐到底是科班儿出身,这段“劝大王”的南棒子唱的字正腔圆。
“我师姐果然是不减当年。”宋茹君叹服的说。
“你今儿是怎么了,哪像桃花公主啊?我瞅着倒像是秦香莲。”我说。
“不知道这么了,这些日子就觉得浑身乏力,头晕脑胀的。”宋茹君说。
“我琢磨着,忙完了这段儿咱们俩也该回家瞅瞅去了。”我说。
“哪儿有个完?最起码要把过节的事情安排好。”宋茹君说。
我跟宋茹君说着话,看到廖大姐手里掐着板眼听得滋滋有味儿,想起她说的她也喜欢京剧心里想,不如让廖大姐唱一段,也让大家感受一下参与进来的气氛。
可是要是叫她她未必同意,到底是有个不好意思的心思在里面。
“我听廖大姐说她也喜欢京剧,让她唱一段儿怎么样?”我问宋茹君。
“好啊?”宋茹君说。
“就是不知道她乐意不乐意。”我说。
“这好办,我上去请她上来,她就推脱不开了。”宋茹君说。
宋茹君等着霸王别姬唱完走到前边说:“现在呢,我请上来一位大姐,让她给我们唱一段,廖大姐请上前边来。”
宋茹君话音一落,大家一片掌声。
廖大姐听了一愣,我急忙说:“廖大姐唱一段儿,就是个玩儿,你忘了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了?咱们自己糊弄自己。”
廖大姐无奈只好站起身来走到前边说:“我可是外行,唱不细(戏)还唱不粗吗?”
廖大姐的话叫大家都乐了起来。
老秦小声的问:“您来段儿什么?”
“我就来段儿《生死恨》吧。”廖大姐说。
老秦调了一个调门看了看廖大姐,廖大姐点了点头。
胡琴一响廖大姐唱到:
耳边厢又听得初更鼓响,
思想起当年事好不悲凉。
遭不幸掳金邦身为厮养,
与程郎成婚配苦命的鸳鸯。
南宋年间金兵南进,被掳到金邦的韩玉娘和鹏程举为奴,金邦将领指定婚配,后韩玉娘鼓励鹏程举逃离金邦,自己留在金邦受难。鹏程举后来科考得中,韩玉娘虽然侥幸逃到家乡二人想见却身缠重病不幸身亡。
这几句二黄散板凄凉委婉,虽然内容和眼前不搭界,可是同样是远离家人凄楚相同,我看到廖大姐的眼睛里面有了泪水,听了也不由得心动。
演出完了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从人们脸上的表情来看,这个演出是起到了作用,很多人的脸上都轻松了很多。
票友们也都回去休息,我和宋茹君,老黄还有师姐把他们送到了旅馆。
“回来啦?我让后厨给大家包了点馄饨,我去让他们煮去?”老四站在门口说。
“老四,你想得真周到,我还真有点饿了。”老黄说。
大家到了员工餐厅,老四去煮馄饨我跟在身后说:“老四,你给萧琴和老金安排个房间。”
“这个嫂子都嘱咐我了,你放心吧。”老四说。
我进了餐厅,大家都在议论着刚才的演出,老黄说:“你还别说,廖大姐这段儿《生死恨》唱的真不错,梅味儿十足。”
“看来这个廖大姐是个有韬略的的人。”师姐说。
“老黄,你跟师姐这段《霸王别姬》唱的也不赖呀?”老金说。
“对了小宋,你今天可掉了链子了,怎么有气无力的?”老黄说。
“是,宋老师这段《坐宫》的快板到了板眼的字我听不清楚,托着有点费劲。”老秦说。
“是不是这些日子累的?”师姐问。
“没有,就是退步了。这么些日子不唱了,嗓子拉不开栓了。”宋茹君笑着说。
“要不说得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呢?”老黄说。
馄饨端了上来,大家开始吃饭,看见萧琴和老金中间坐着老黄师姐说:“老黄,你上我这边坐着来。”
老黄看了看左右说:“光顾了吃了,把自己的位置给忘了。”
“贫什么你?”萧琴瞪了老黄一眼。
吃了饭老四说:“老金大哥,你和萧大姐住6好房间,我都准备好了,炕是热热乎乎的,被子里外三新。”
“他该住哪儿还住哪儿。”萧琴说。
“我还跟老秦住就行。”老金说。
“得了,今天你还是住6号吧,我也清净清净,这呼噜打的。”老秦说。
“老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媳妇生气你得哄哄才对,她大老远的来找你,你怎么还瘦驴拉干屎呢?”老黄说。
“谁跟他是两口子,不是没登记吗?”萧琴说。
“那是老金较真儿,登记还不容易?”老黄说。
“老黄,你和老祺都回去歇着吧,我和师姐在这和老金老萧聊聊天儿。”宋茹君说。
看着老黄和我走了宋茹君说:“萧姐,走,到你们屋里去。”
老金和萧琴还有点抹不开面,坐在那不动,师姐过来拉起萧琴走出了门。
几个人来到旅馆进了6号房间,果然屋里暖烘烘的,崭新的被褥放在床上。
几个人坐了下来宋茹君问:“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自从萧琴和老金吵了架,萧琴搬回自从回到自己家里,一段时间俩人谁也没见谁。儿子准备结婚要腾房,老金的女儿又住到老金那儿,萧琴一时觉得居然无处可去。萧琴想给老金打个电话放不下面子,儿子开始装修房子,萧琴成了打杂的。想到这个房子装修完了没有自己住的地方,萧琴是越想越气。思来想去没有了主意,这天萧琴狠了很心来到老金家。
萧琴按了门铃没人开门,原来萧琴在这住的时候,老金给了她一把钥匙,萧琴掏出钥匙开不开门心里纳闷儿起来,以为是老金把门反锁上,心里更加来气,萧琴本来就脾气暴躁用力的砸起门来,这一砸把街坊砸了出来。
“老萧,找老金啊?”街坊说。
“是呀。”萧琴说。
“没在家,前两天看见他拉着个行李箱走了,我问他去哪儿他也没说。”街坊说。
萧琴听了心里想,既然老金没在家就是说门并没反锁,那为什么开不开门呢?
“那怎么开不开门呢?”萧琴说。
“别说你开不开了,连他闺女也开不开了,老金把锁换了,那天他闺女回来站在门口嘟囔了半天呢。”街坊说。
萧琴听了只好下了楼,因为临近年底,街上车多人多特别的热闹,萧琴心里想,老金换了锁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要和自己断绝来往?想起过去的日子里,老金虽然有些小心眼儿和抠门儿,但是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想到这忽然觉得,这世界上除了老金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够忍让自己。看看现在,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却闹了个无家可归不由得落下眼泪来。
萧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老金,即使他真的想和自己分手也要亲自听他说明白。忽然想起了宋茹君通知他们到敬老院演出的事,老金会不会去了那儿呢?想到这到了东直门,坐车来到了昌平。
萧琴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掉眼泪,老金坐在旁边也是唉声叹气。
“萧姐,他这么做我是不同意的。因为这换锁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门上的锁可以再打开,心里要是上了锁就难了。”宋茹君说。
“是呀,少年夫妻老来伴儿,依靠儿女虽然是中国人的传统,可是眼下行不通了。无论是儿女乐意与否,这时代就把这个传统变成了老黄历。咱们还得靠自己,只有靠自己才硬气。你和老金走到一起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我们也不像年轻人那样香三臭四,既然相互选择了对方,有什么话说不开呢?”师姐说。
“这怨我吗?他这是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不想跟我一块过了你就直接说,换锁算什么能耐?”萧琴说。
“我换锁不是冲着你,我冲着我那个不讲理的闺女。我等着她霸占了我的房子把我轰出去就晚了,我这叫先下手为强。”老金说。
“那你干嘛不告诉我一声?”萧琴说。
“我打电话你都不接,我怎么告诉你?”老金说。
“你气我我还接你的电话?”萧琴说。
“好啦,人怕见面儿树怕挪窝,等会儿你们俩好好的聊聊,把话说开了夫妻没有隔夜仇。”宋茹君说。
“不早了歇着吧,老金不许反嘴了,让萧姐说两句掉不了一块肉,男人就应该大度点儿。”师姐说。
“让你们姐俩这么费心,你们也歇着去吧。”萧琴说。
师姐和宋茹君回到老四家,老黄连忙走过来说:“吃了一肚子馄饨,师姐,咱们出去遛遛怎么样?”
“好啊,这天儿月朗风清的。”师姐说。
“小宋,你和老祺咱们一块儿。”老黄说。
“我可不去了,我这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老祺,你要去你去得了。”宋茹君说。
“让他们去,我跟你待会儿。”我说。
“瞧瞧人家老祺,老金缺的就是这一点儿。”老黄说。
宋茹君进了门就躺在床上我问她:“老伴儿,哪儿不舒服?”
“我也说不出来,就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肚子涨。”宋茹君说。
“脱了衣服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打盆热水你洗洗脚就钻被窝睡觉,这些日子你太累了,没得休息。”我说。
我给宋茹君打了一盆热水,又给她灌了一个暖水袋。宋茹君洗了脚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我坐在她的床前。
“你还不睡觉去?”宋茹君看着我问。
“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我说。
“傻老头,一会儿师姐他们就回来了,你坐在这算怎么回事呢?”宋茹君说着攥住我的手。
“老伴儿,我有个想法。”我说。
“什么想法?”宋茹君问。
“等着忙完了这阵儿,你得回去休息休息了,这些日子把你累的够呛。再说了,咱们家也得收拾收拾了快过年了?”我说。
“想家了?”宋茹君说着把我的手攥的更紧。
“那当然,哪儿也不如家好。”我说。
“好,等着忙完了这阵子咱们就回家,你去睡吧。”宋茹君说。
“还有,明天顺芳送咱们票房的人回城里,就事把师姐也带上,让她回家歇着,过了年再说,她身体不好我担心别闹毛病。”我说。
“就听你的,去睡吧!”宋茹君说。
我站起身来走出门外,抬头看到一轮明月又大又亮,远处的山像影子一样。我算计着月亮这么圆不是阴历的十五就是十六,这就是说离过年不远了。
从那次李晴跟谢俊良吃了饭,眼看到了年底谢俊良却从来没有照面。李晴心里纳闷儿,如果说现在李晴是惦记谢俊良还不是实话,但是谢俊良的失踪却让李晴觉得很奇怪。往常谢俊良一天最少也要来两次,就是上次李晴说了一句让他别来了,也不至于就这么长时间不来了呀?
李晴转念又一想,谢俊良来不来其实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相反,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干爹他们一定是要回来的,顺芳自然也会回来,这个时候谢俊良不来倒省了很多的麻烦。
这天中午吃了饭,顾客也不多李晴坐在那休息。一边喝着咖啡一天看手机,发现邓豪有个微信。邓豪的微信经常来,不过还是他的那个竞争理论,李晴有的时候干脆就不看。现在闲着没事打开了微信,这一打开不要紧,微信里有一张照片让李晴目瞪口呆。
照片上谢俊良满脸是血的坐在路边,李晴看了吓了一跳,看看下面是邓豪的语音,李晴怕人听见转身走出门外打开了语音。
“晴姐,看看谢大经理这熊样儿,你看到他这副尊容你还爱他吗?”
李晴立刻联想到邓豪说的那句他不会放弃和要决斗的话,看来谢俊良被打伤一定是和这件事有关系,那么是谁把谢俊良打成这样呢?就李晴看来,邓豪豆芽一样的身体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那会是谁呢,邓豪又是在哪拍下这张照片?有一点李晴猜测的到,不管是不是邓豪打的,这件事一定和邓豪有关系。
李晴脑子完全的乱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邓豪打了个电话。
“邓豪,这是怎么回事?”李晴问。
“真不容易晴姐,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你看看那照片的日期都过了几天了?”邓豪说。
“我不管是几天,谁把他打成这样?”李晴问。
“还有谁呢?他砸了我的饭碗夺了我的所爱,他难道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邓豪说。
“邓豪,你知道你这样做是什么行为?是流氓!”李晴说。
“晴姐,别激动,每个人都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这怎么是流氓呢?”邓豪说。
“我不跟你说了,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李晴说完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李晴心里乱糟糟的,谢俊良挨打跟自己是有关系的,因为是她叫谢俊良管束他的部下,现在谢俊良被打成这样他岂是吃亏的人?他势必是要报仇的,如果弄出事来就会牵连到自己。看来谢俊良不来的原因找到了,他是挨了打来不了,也许是等着李晴是什么反应,无论这两种情况属于哪种,李晴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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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9 06:3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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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0 04:5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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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李晴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因为她觉得谢俊良是绝对不能吃这个亏的。如果他们再次发生什么事闹大了,和李晴牵扯的事情就一定暴露出来。虽然这里并没有李晴什么责任,但是她最怕的是让顺芳知道,特别是由此可能叫一切和自己有关系的人知道。李晴觉得,和肖悦的事已经让自己在他们面前大打折扣了,虽然无论是干妈还是干爹并没与说过什么。
李晴甚至想到,这些年来所有自己经历的这些,只要是自己主动的去做去参与,一定就会出乱子,就会没有好结果,难道自己的命运有了问题?李晴在家乡的时候,那里有个风俗习惯,人们一但觉得自己不走运或者碰到什么困境都会求神问卜,李晴觉得是不是自己现在应该去找个人给自己算一卦?来到北京以后,李晴还没有过这个想法,只是拼命的挣钱。那个时候老天爷好像挺眷顾她,只要她努力就能够得到回报。特别是遇见了顺芳,李晴开始一路顺风,把店做得风风火火,自从认识了陆宪结果就大不一样了,好像是一个转折一样接连二三的发生了后来的事。看来一定是所谓“运数”出了问题,李晴决定去找个人算一卦,不管是真管事假管事,到底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她现在实在是自己不能说服自己了。
这天下班以后,李晴和杨青一去吃饭,把自己想要算卦的事跟杨青说了说。
“可是这是北京不像我们老家,街上算卦的很多,这个地方恐怕找不到算卦的了。”李晴说。
“谁说的?北京不但有算卦的,而且还挺高级的呢,叫什么易经研究,据说可灵了,就是价钱也贵,我就算过。”杨青说。
“在哪儿?”李晴问。
“你知道雍和宫吧?”杨青问。
杨青这一问把李晴问住了,到北京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北京的各大公园去过以外,再有就是逛过很多的商场,其它的地方她都不认识,这让李晴觉得自己在北京真是冤枉。
“不知道。”李晴说。
“这么有名的地方都不知道?你坐地铁2号线雍和宫有一站,马路的南边就看见了,好大的一座庙。你顺着路往南走,马路西边有一个牌楼,那就是集贤街,那条街上就有好多呢。”杨青说。
第二天李晴没上班,按照杨青说的坐上地铁在雍和宫站下了车,走出地铁就看到路边果然有一座红墙黄瓦的宫殿。走到门口发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到了年底,到这里烧香许愿的人很多。对面的马路上高高的耸立着一个牌楼,蓝底金字写着“集贤街”。
李晴进了集贤街,路边有些铺面,很多是卖些佛教祭拜香烛一类,李晴仔细的看了看,真的有些门面写着“易经国学”,“易经研究”等字样的门脸。
李晴走进一家铺面,进门是一张八仙桌子,后墙上挂着“太极图”。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式外套,光头反射着头顶上的灯光。此时,屋里除了李晴没有第二个顾客。
中年人看了看走进来的李晴并不说话。
“这能算卦吗?”李晴说。
“姑娘,这是怎么说话?这是易经研究不是算卦。”中年人说。
原来,公开挂出算卦的招牌或者承认算卦是要受到处罚的,所以中年人这么说。
“哦,那我再找找。”李晴并不知道内中的玄机说。
“姑娘留步,要是问问吉凶福祸,财运走势我这里可以的。”中年人说。
“那不还是算卦吗?”李晴说。
“请坐!”中年人说着从茶海拿出一个茶杯,又从一个紫砂壶里倒了一杯茶递给李晴。
“姑娘问什么?”中年人一边打量着李晴一边问。
“我最近老是不顺,想请你给算算。”李晴说。
中年人听了笑了笑说:“君子不卜,祸福已定,人这一生十事倒有九不顺,好吧,我就给你看看。”
中年人说着拿出三枚铜钱放在桌子上。李晴在老家算过挂,不是看相就是拉过手来没完没了的说,看到这三枚铜钱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你把这三枚铜钱合在手中,心中不要有任何杂念,调理气息让心情平静,不可有丝毫念想,然后把这三枚铜钱撒在桌子上,我按照卦象给你看看,这叫金钱课。”中年人说。
李晴拿起铜钱放在掌心,双手合一过了一会把铜钱撒在桌子上,中年人用笔画了三条直线。
“再来一次。”中年人说。
李晴又撒了一次中年人又在纸上画了三道虚线看了看说:“你求了一个‘天地否’卦,虎落陷坑不堪言,前进后退亦两难,算计不能随己便,谨防口舌有牵连。”
李晴听了半天没听懂,别说是中年人这一串顺口溜,就是八卦她也从来没接触过。
看着冲着自己发愣的李晴中年人接着说:“姑娘财运还是不错的,只是你最近是有口舌之灾。”
李晴想了想倒也靠谱,盘了新店生意一直就不错,只是因为一句话让谢俊良管束部下,落得这个结果。
“那怎么办?”李晴问。
其实,吃算卦这口饭,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其他的道具和说辞不过是蒙人而已。中年人从李晴进门就观察到,李晴眉毛高挑,印堂狭窄,耳尖锐利,直鼻薄唇,两眼勾魄,眉毛高挑说明她事事争先,印堂狭窄是心胸不开阔,耳尖锐利是脾气急躁的征兆,两眼勾魂说明她极易陷入情困。再加上这个年龄判断她,知道这个人最可能出现的就是被情所扰,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顺势而行,你看那水,能够翻过高山险阻直奔大海,靠的就是顺势而行。人亦如此,不可逆势而上。”中年人说。
“你的意思是说听天由命?”李晴觉得要是这样这钱不是白花了吗?
“命中之数天占七分,人只占了三分,听天由命是七分的力量,因势利导是三分的能为。”中年人说。
“可是你还是没说怎么办呀?”李晴说。
“算卦求的是大势,些许小事瞬息万变,就是神仙也不可知。所以要本着一心为正的想法,你看你这卦象,上卦是乾,下卦是坤,乾是天,坤是地,上天下地都在正位,只要你度过这一难关,后来的结果还是好的。”中年人说。
中年人说的神神兮兮,李晴听了不知所终,只是疑惑着等待下文。
“这就完了?”李晴说。
“对,不过要嘱咐姑娘一句,万事不可认死理,这就是要因势利导的原因,顾及太多反而不美。”中年人说。
李晴付了卦资100元,走出门外心里还是觉得不得要领,可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因为她不能把事情经过告诉别人。
李晴坐车回到店里,已经上了很多的客人,李晴来不及考虑别的,穿上工作服开始干活,一直忙到中午吃饭。刚刚端起饭盒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谢俊良。
“李晴,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去,你怎么不知道问问我?”谢俊良说话有点有气无力。
李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敷衍到:“我这忙你不是不知道?”
“下班呢,下班忙什么?”谢俊良说。
“下班就累的半死了,我哪还有心思想别的,累的我饭都懒得吃只想睡觉。”李晴说。
“我也看出来了,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推土机,马前卒。把道给你推平铺好,领你到了地方你就卸磨杀驴了。你以为你现在真的大功告成再也用不着我了?”谢俊良说。
“你怎么这么说,我真的很忙你也不是没看见?”李晴说。
“你下班到我这来一趟,我求你点儿事。”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说:“有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你怎么老是拿我当贼防着?我真的是有事求你,电话里说不清楚。”谢俊良说。
“那好吧,你告诉我你住在哪儿?”李晴想起了算卦的说过的顺势而为的话说。
“这话听了多让人寒心,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又是合伙人,你连我住哪儿都不知道,可见你是怎么看我的。”谢俊良说。
“你别废话了,你告诉我地址。”李晴说。
谢俊良告诉了李晴地址,李晴挂断了电话。
整整一天直到下班,李晴心里始终就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要是去了谢俊良那会怎样。可是自己是知道谢俊良让人打了而且是以为自己,不去看来是不行的。
下了班李晴本想给谢俊良买些东西,必定他现在在家养伤。转念一想,自己知道谢俊良被打是通过邓豪,如果谢俊良问起来这不就是个毛病吗?何况不买还省了钱呢。
谢俊良在二环路边上的方庄小区租了一个独居,想到自己曾经住着一百三十多平米的房子,还有两百多平米的商铺,如今住到这个不足六十平米的小房间还是租的,加上听了李晴说的,让这一切化为乌有的那个律师还娶了顺芳为老婆,谢俊良恨的牙痒痒。
李晴按照地址找到了谢俊良的租住地,上了电梯在八楼下来,敲了敲门。
“开着呢!”里面传出谢俊良的声音。
李晴开门走了进来,一双皮鞋随便的扔在门边。屋子由于不是向阳的朝向有些暗,屋里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家具一看就是房东留下来的有些陈旧,床上被子没叠,谢俊良脑袋上缠着绷带躺在那儿。
“你自己沏点茶还是喝咖啡,柜子里都有,厨房有电热水壶。”谢俊良说。
“我什么都不喝。”李晴放下包说。
“你看我这副尊荣怎么样?”谢俊良咧着嘴勉强的笑了笑说。
李晴由于早就知道谢俊良挨打心里有了准备,可是谢俊良这个样子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弄的?”李晴问。
“怎么弄的,还不是托你的福?”谢俊良说着从床头柜上摸出一盒烟抽出一颗点上。
“这怎么是托我的福,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晴明知故问的说。
“你说邓豪缠着你,让我管束一下我的部下,我就把他开了,他怀恨在心就把我给打了。”谢俊良说。
“他那小体格能把你打成这样?”李晴问。
“他是不行啊,可他找了几个混混。”谢俊良说。
“你报警了吗?”李晴问。
“报警?这不是我的性格。报了警关他几天陪我俩钱儿,我能解恨吗?”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担心起来,看来自己最怕的谢俊良的报复引起更大的事端的想法还是要发生。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晴问。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加倍的让他偿还。”谢俊良愤愤的说。
“你这样不是越闹事情越大?”李晴说。
“老婆房子都没了,我现在是房屋一间地无一垄,我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谢俊良说。
“你找我帮什么忙?”李晴问。
“我的肋骨也让他给打坏了,脑袋缝了七针,我明天就得去医院拆线和复查,我想让你跟我去,要不然这医院挂号检查的我还真的跑不动。”谢俊良说。
对于谢俊良的要求李晴有些犹豫,可是谢俊良挨打真的和自己有关系,现在又是自己的合伙人,加上谢俊良这副模样,想到他在北京孤身一人,不答应说不过去。
看着不说话的李晴谢俊良说:“怎么,不帮忙?”
“好吧,明天我来接你。”李晴说。
“还有,我都一天没吃饭了,你打个电话叫个外卖,你不是也没吃呢吗?”谢俊良说。
“你吃什么我给你叫,不过我就不在这吃了,我得回去。”李晴说。
“李晴,回去你不是跟我一样是一个人,我让你吃顿饭能害了你?”谢俊良说。
李晴叫了外卖,谢俊良勉强下了床坐到沙发上,看着歪歪斜斜的谢俊良李晴知道,这顿打挨的不轻,谢俊良看来是没说瞎话。
谢俊良看来真是一天没吃饭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着谢俊良今天的样子,想起他过去趾高气扬的神气,李晴想到了算卦的说过的那句卦辞“虎落陷坑不堪言,前进后退亦两难”,如果前一句说的是谢俊良,后一句说的简直就是自己。李晴又想起了在医院里伺候陆宪的情景,两个男人没有一个让她痛快的,李晴只吃了几口就放了下来。
吃了饭李晴收拾了剩菜剩饭,又把谢俊良的房间归置了一番走出了谢俊良的家门。
第二天李晴来到谢俊良家,扶着他下楼打车到了医院,挂号,拆线,检查拿药一顿折腾弄完了已经是中午,陆宪这天也来医院复查,看到李晴搀扶着谢俊良等在医院门口的路边打车不由得一愣,这两个人怎么跑到一起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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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0 04:5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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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发表于 2018-12-11 06:2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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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谢俊良,陆宪总也忘不了那次老娘住在顺芳的家里,谢俊良闯进来掀翻了饭桌,老娘一拐杖把他打跑的事。和李晴一样,陆宪也是从顺芳的婚姻这件事了解的谢俊良。让陆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初的对头今天怎么走到了一起?陆宪想,这件事顺芳一定是不知道,否则她不会看着不管。转念又一想,自己和李晴已经分手,这些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陆宪复查的结果很不错,医生嘱咐到,身体恢复的不错,不过还是要休息一阵,陆宪打算过了春节就去上班。
陆宪回到家里葛群打来电话:“老太太在哪儿过年?”
“我二哥说了老太太在天津过年。”陆宪说。
“那好,咱俩和顺芳一起初一去天津给他拜年吧。”葛群说。
陆宪忽然想到了今天碰见谢俊良和李晴的事,想到和葛群说说听听他的看法。
“哥,你猜我今天上医院复查看见谁了?”陆宪说。
“谁?”
“谢俊良,他戴了个帽子露出了一条纱布,看来是受了外伤。”陆宪说。
“哦。”葛群回答起来轻描淡写。
“你知道是谁跟他一起去的?”陆宪说。
“谁?”
“李晴。”
葛群听了陆宪的话想到了上次顺芳和自己说的那些她担心李晴的事,看来事情真的按照顺芳最不乐意的方向发展了。
“怎么了?”葛群问。
“怎么了,他们俩原来是对头,怎么会走到起呢?”陆宪说。
“羊爱上狼的事并不少啊?”葛群笑着说。
“谢俊良是什么人?”陆宪说。
“这也不意外,李晴和谢俊良现在合伙做买卖。”葛群把李晴和谢俊良合作开店的事说了一遍。
“这顺芳也缺心眼儿,她怎么能答应李晴呢?”陆宪说。
“这件事说起来你是有责任的。”葛群说。
“我有什么责任?”陆宪说。
“是你让煮熟了的鸭子飞了的。”葛群说。
“难道我跟她分手她就找谢俊良这样的人?哥,你可得嘱咐顺芳,这里要是有她的股份我看就悬了,李晴也不会有好结果。”陆宪说。
“李晴既然现在跟你没有关系,你操这个心干嘛呢?”葛群说。
“李晴虽然和我没关系,可是她必定是顺芳的姐们儿。”陆宪说。
“李晴咱们管不了也管不着,赔钱也好她跟谢俊良走到一起也好那是她的事,你好好的把身体养好。”葛群说。
葛群说完挂断了电话,陆宪心里怎么也不明白,就他对葛群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各扫门前雪的人,怎么现在会说出这么嘴冷的话来?整整一天,无论陆宪怎么想把李晴这件事从脑子里删除,李晴总像影子一样的在他的脑子里闪动。
满雨的新房终于可以入住了,这天下班到了家,小江姥姥正在厨房里做饭。
“你今儿这么早?小洁还没回来呢。”小江姥姥说。
“妈,新房的味儿也放的差不多了, 我准备年前就搬进去,咱们在新房过个节。”满雨说。
“好啊!”小江姥姥说。
“我还有个想法,您跟我们一起住吧,我们一走剩您一个人儿干嘛呢?”满雨说。
“我在这住惯了,你让我挪地方我睡不着觉。”小江姥姥说。
“那您从原来的平房搬到这来怎么睡着的呢?”满雨说。
“那个时候不是有小江他姥爷吗……?”小江姥姥说到这停住了,急忙转过头去。
“您等沈洁回来我跟她商量商量,她要是让您去您就得去。”满雨说。
“爸,什么时候搬新房呢?”小江从屋里出来问。
“你先写作业去,回头写不完你妈又得说你。”满雨说。
正说着沈洁进了门,小江看见沈洁说:“妈,我爸说咱们要搬家了,搬到新房里去住。”
“快放桌子吃饭吧!”小江姥姥说。
饭菜上了桌,一家子坐下来吃饭满雨说:“我刚跟妈说了,年前搬进去,让妈跟咱们在一起住你看怎么样?”
“你定!”沈洁说。
“沈洁,咱们家一向可是你做主,这件事你得定啊?”满雨说。
“过去是我做主所以我觉得错了,现在你来做主。”沈洁说。
“沈洁,你什么意思?”满雨对沈洁的回答很恼火问。
“得了,你们俩别吵起来,这件事我做主,我还是住在这儿。”小江姥姥说。
“我爷爷能搬来吗?”小江问。
“瞧瞧这小白眼狼,这个时候想起你爷爷来了。”小江姥姥说。
“你爷爷住的房子比咱们还大呢,他都住不过来。”沈洁说。
“沈洁,如果年前要搬的话,我的活干完了,剩下的就给你了,衣裳鞋帽,锅碗瓢盆的往哪安置我就外行了,归置屋子我不行我可以给你打下手。”满雨说。
“我看你的办公室不是归置的挺好的?”沈洁说。
满雨听了半天没说话,强忍着装的一脸轻松。
小江姥姥并不知道沈洁这句话有所指说:“你就去归置归置,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弄这个,弄出来也是老爷们儿味儿。”
第二天下了班,沈洁真的去了新房归置东西,满雨也跟着一起忙和,归置完了东西把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你去洗个澡我叫个外卖,咱们今天就在新房里吃完饭。”满雨说。
“还不如回家洗去,洗完了直接睡觉。”沈洁说。
“我让你洗个澡是让你试试咱们的卫生间设备怎么样,比你在家糗在那个不到两平米的卫生间强多了。”满雨说。
“我也没带着换洗的内衣呀?”沈洁说。
“我给你带着呢。”满雨说着拿出一个塑料袋。
沈洁去洗澡,满雨叫了外卖,过一会儿外卖到了,满雨调开和座椅摆上饭菜,还特意打开一瓶红酒,把客厅里的灯光调暗点了一只蜡烛。
沈洁洗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这个情景问:“这是干嘛?”
“媳妇儿,看看这够不够情调?”满雨笑着说。
“屋里刚装修完,蜡烛的烟都窜到房顶上去了。”沈洁说。
“这是专门给餐桌无烟的无烟蜡烛,不会冒烟的。”满雨说。
沈洁看着餐桌上那个放在一个精致的玻璃盏内有个算盘珠大小的蜡烛,此时火苗微微的跳动着。
“我忘了你对情调内行了。”沈洁坐下来说。
这又是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满雨听了心里有些发堵。满雨想,既然自己下定决心忍气吞声,不管沈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他都要咽在肚子里。
满雨打开一瓶红酒给沈洁到了一杯说:“来媳妇,咱俩喝一口庆贺咱们的乔迁之喜。”
沈洁只是抿了一口低着头开始吃饭,满雨想说点儿什么找不到话题,原因是又怕招出沈洁那些捅他疼处的话来。满雨一个人喝了半瓶红酒,沈洁那杯酒再也没动过。
满雨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沈洁,刚刚洗了澡的沈洁在珠光的映衬下,脸色异常的动人,也加上这么多日子满雨从来没和沈洁单独在一起。必定是少年夫妻,满雨不觉得心里一动。
“老婆,吃了饭咱们俩叙叙旧?”满雨说。
“叙旧,天天见面还叙什么旧?”沈洁抬眼看了满雨一眼。
“沈洁,你还要我把话挑明了?夫妻就得有夫妻的生活,你看现在,我都把你们沙发睡了一坑,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心疼我?”满雨说完觉得自己分外的委屈,眼泪差点掉下来。
“老夫老妻的还扯这个?”沈洁并没看满雨说。
“媳妇儿,哪怕就这一次你给我加加油,我就能在沙发上再挺一阵子。”满雨说。
“讨厌……。”满雨的话把沈洁逗乐了。
这么长时间把满雨扔在沙发上,平心而论沈洁也觉得过分,可是一想到他的过去,沈洁怎么也不能完全恢复状态。看看眼前的丈夫,沈洁觉得做妻子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拒绝满雨了。
满雨看到沈洁有了转机急忙说:“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沈洁吃了饭开始收拾桌子,满雨洗了澡从卫生间走出来,到了卧室打开衣柜拿出被子枕头铺好床。
“你折腾这个干嘛?”沈洁站在门口问。
“有一句话叫铺平垫稳,虽然说的是要事先做好准备,我觉得这句话就是从这来的。”满雨笑着说。
沈洁站在那看着满雨,满雨铺好被褥走过来搂过沈洁说:“还愣着干嘛,赶紧入洞房啊?”
两个人上了床,满雨早就亟不可待,沈洁躺在那任凭满雨宽衣解带脑子里却乱的很。正在紧要关头手机响了起来,沈洁下床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一看是小江。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就回去,你先睡觉,洗澡了吗?”沈洁问。
“洗了。”小江说。
“洗干净了吗?洗不干净我回去让你重洗。”沈洁说。
满雨来了个急刹车一时沮丧说:“你说着孩子,闲的!”
沈洁刚要挂断手机看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陈放:“沈洁,有点事儿想跟你聊聊,有时间吗?”
自从那次同学聚会,沈洁后来又去了几次,渐渐的对这种形式有些厌倦,所以后来就很少参加,陈放再发邀请沈洁都推脱了。加上沈洁想到满雨虽然不说,但是他不会没看法,之所以忍耐不过是无奈。
沈洁把手机放到包里重新上了床,满雨虽然激情满怀,沈洁也有配合的欲望,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短信叫沈洁有点神不守舍。
完了事沈洁下床说:“穿衣裳回去吧?”
“还回去,明天不行吗?”满雨靠着床头半坐着说。
“小江怎么办?”沈洁说。
“不是有妈呢吗?打个电话让他跟妈睡。”满雨说。
“算了吧,早晚是要搬进来的,不差这几天,要不你在这睡我回去?”沈洁说。
“别,你怎么老想着单独行动呢?”满雨说着下了床穿上衣裳。
两个人回到家,沈洁回到屋里,满雨照旧躺在沙发上。虽然这次是旧梦重温但是必定是多年的夫妻,满雨觉得出沈洁没在状态里,满雨嘱咐自己不着急,这个开始还不错。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心满意足,没一会就听到了满雨的鼾声。
沈洁回到屋里,小江已经睡着了,沈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起今天的事这就意味着生活还要继续,夫妻的内容一点也不少,形势依旧,可是自己打不起精神来可怎么办?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冯勇走进了办公室。沈洁看到冯勇心里一阵发紧,好容易快把他忘了怎么又来了呢?
“沈科长,忙着呢?”冯勇走进门手里托着不锈钢保温杯说。
“有事?”沈洁问。
“我现在没事好像没资格找你了,还真是有事。”冯勇说。
“说吧。”沈洁说。
“能坐下说吗?”冯勇说。
对于冯勇的话沈洁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笑。
冯勇坐在沙发上说:“沈科长,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仔细想想我过去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该我的钱成了空气没有了,我当时有点想不开事后也就放下了,钱算什么?钱是王八蛋没有咱再赚。”
沈洁怕冯勇旧账重提连忙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算个开场白吧,沈科长你我之间过去的事算不上是仇恨吧?最多就是误会而已。可是你不能老是拿这件事难为我。”冯勇说。
“我怎么难为你了?”沈洁说。
“我从给这个超市供货以来,三个月你只给我结过一笔账,连我的投入百分之十都不到这是为什么呢?”冯勇问。
“超市临近年底进货量大,资金周转紧张,等待结账的供应商多,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按顺序这不正常吗?”沈洁说。
“那么谁是先来谁又是后到呢?”冯勇问。
“我这有账单,你可以看看。”沈洁说。
“咱们当着狐狸就别说聊斋了,这里的机关你是最清楚的,我也享受过你的优惠。我现在不奢望什么优惠,我只是要你秉公办事。”冯勇说。
“我怎么不秉公办事了?”沈洁问。
“金龙鱼上个月进的货,十天以后就拿到货款,我比他早了两个多月至今也没给我结账,这就是你的顺序?”冯勇说。
“我只是搞财务管理的,具体的业务你可以咨询管这块工作的会计。”沈洁说。
“看看,玩儿上太极了不是?我冯勇干这行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你知道,从你们超市一开张我就进来了,这里面的事我比你知道的不少,你别跟我踢皮球。”冯勇说。
“如果你觉得我的答复你还不满意,你可以找我们经理。”沈洁说。
“我就是找了经理才找你的。”冯勇说。
“经理怎么答复你的?”沈洁说。
“那还用说,结账!”冯勇盯着沈洁说。
看着沈洁不说话冯勇又顶了一句:“要不要给你们经理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今天已经下班了,明天我问他一下。这么多日子都等了你还在乎这一两天。”沈洁说。
正在这个时候沈洁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陈放。
“沈洁,今天有时间吗?”陈放问。
“我正要下班。”沈洁说。
“我真的有事跟你商量,晚上一起坐坐怎么样?”陈放说。
“我下班还得给孩子弄作业呀?”沈洁说。
“又来了,就让他爸爸弄一天不行?”陈放说。
“他爸爸比我回来的还晚。”沈洁说。
“你就豁出一会来,我真的有事。”陈放说。
“好吧,在哪儿?”沈洁说。
“我一会儿到你单位接你。”陈放说。
“好,沈科长忙着,您想着我这点儿事,小本买卖扛不住呀。”冯勇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冯勇的背影沈洁想,冯勇几个月不能结账并不是自己的原因,她也没有故意刁难冯勇,躲他还来不及呢。但是沈洁知道,具体业务自己不管,但是管这个业务的人一定是有偏有向的,就像当初自己对冯勇的照顾一样。如果换一个人,沈洁解释起来可能有作用,唯独是冯勇沈洁知道他不会相信,他一定认为沈洁在难为他,这让沈洁有口难辩。
沈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母亲在电话里埋怨说:“有什么事下班不赶紧回家,你自己的情况你心里没数,满雨回来我怎么说?”
“谁还没点儿交往,我也是推不开,我给他打电话。”沈洁说。
“三儿,我可告诉你,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杀人不过头点地。满雨也就够可以的了,你别得寸进尺。”母亲说完挂断了电话。
沈洁又给满雨打了电话,满雨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不高兴也没有说了一声知道了,这反倒让沈洁觉得心里没有了底。
陈放到了沈洁的单位门口打了个电话,沈洁下了楼看到陈放的车停在了路边,此时路边冯勇坐自己的车里看着沈洁上了陈放的车。
“这个学生看来还真让我给带出来了。”冯勇自言自语的说。
如果说冯勇此时对沈洁还是不死心倒也冤枉他,自从老婆死了以后,冯勇心里十分难过。必定是结发的夫妻,过去口袋里有俩钱在外边吃喝玩乐,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应酬。冯勇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他绝不会让付出得不到回报。这些年在北京的打拼让冯勇衣食无忧,因为妻子一贯身体不好,冯勇和她也没有孩子。冯勇给妻子买了一套200平米的复式楼,雇了保姆,在别人眼里他老婆是有福气的,冯勇也认为自己对得起她。直到真的看到妻子行将就木,冯勇心里才一下子翻腾起来,想到这么多年她的孤独觉得对不起老婆,可是为时已晚。尽管冯勇挥金如土的给老婆治病,还是没有留住她。
老婆死了以后,冯勇曾想就在家里再也不出门了,一个是伤心一个是累,钱是赚了,可是受了多少辛苦,每天得给那些当头的和用得着的人陪多少笑脸,在酒桌和牌桌上熬过多少日日夜夜?安葬了老婆以后,冯勇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可是看着家里每一件东西都有妻子的痕迹,睹物思人冯勇觉得也是一种煎熬,最后还是打算回到北京。
回到北京的冯勇第一个想起的是沈洁,因为必定他对沈洁是动了心的。但是结果却让冯勇很失望,那三万块钱对冯勇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让冯勇不明白的是,自己对沈洁百分之百的付出却没有回报,这让冯勇想起来就咽不下这口气。要说冯勇最开始接触沈洁是看上了她的姿色也不公平,最初和沈洁打交道完全是生意经,只是为了结款方便便于资金周转,只是后来冯勇才动了心,结果却落得鸡飞蛋打。
如果冯勇在给这个新的超市供货没有碰到沈洁,这段事也许真的就过去了,偏偏就又碰到了她,并且还是老问题,他需要沈洁这个位置的人在生意上的帮助。尽管一开始冯勇就在经理身上下足了功夫,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如果现在坐在财务科长的位置上不是沈洁,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在冯勇看来没有钱搞不定的事。可是,现在这个位置上正是沈洁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现在的情况是,沈洁不乐意看见冯勇,冯勇去见沈洁也是硬着头皮。好几个月的货款不能结账,不找是不行的,可是由于是沈洁,找了也未必管用。正当无奈的时候,沈洁接的这个电话让冯勇看到了希望。从口气上来说这一定不是她的老公,这就是说沈洁下了班有活动。冯勇一开始并没有判断对方是谁,这种交往是什么性质,等到他下楼坐到车里观察的时候,看到沈洁朝陈放的车子走过去冯勇心里有了底,这就是说沈洁并不是铁板一块。冯勇决定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去了哪儿?如果真的像冯勇估计的那样,这就是撬开沈洁这块铁板的一条缝,起码结账是有了希望。
陈放的车开动了,冯勇的车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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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1 06:2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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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2 06:0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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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沈洁在车上问说。
“到了地方咱们再聊。”陈放说。
“你现在说。”沈洁说。
“你看你,跟赶任务似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陈放说。
“你知道我这一天忙了家里忙外头,我哪有时间闲聊?”沈洁说。
“沈洁,从我和你见面到现在,我总觉得你是心事重重,看来你过的也不轻松。”陈放说。
“我这个人除了单位就是家,我怎么知道活得轻松是什么样?”沈洁说。
“你还别说,活得轻松的人还真是少,愁人哪!”陈放说。
“你有什么可愁的,你一个人儿吃饱了一家子不饿。”沈洁说。
“我要不是一个人儿,我还摊不上这么愁人的事呢。”陈放叹了口气说。
“怎么了?”沈洁说。
“你让我集中精神开车,到了地方咱们再细聊。过了这个路口有一个云南菜馆,咱们去那尝尝。”陈放说。
车过了路口拐了个弯停在了一个饭馆门前,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字“版纳风情”。两个人走进饭馆,停在路边的冯勇掏出手机把他们照了下来。冯勇拍了好几张正面侧面的照片,打开手机检查了一遍说:“这就妥了,沈洁,就你那个心眼儿比针鼻儿小的老公,你要是不听我的,我把这个给他看了就够你喝一壶的。”
冯勇心满意足的吹着口哨开着车走了。
门口的服务生招呼着陈放把车停在车位两个人下了车。走进饭馆一看,屋里到处是热带植物,每个座位之间都用竹子做的栏杆隔开,服务员一身傣族的穿戴,不时飘来葫芦丝演奏的傣族音乐。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座位上递过了菜单,听服务员的口音果然是云南的口音。
“你点吧?”陈放说。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不是下饭馆个主儿。”沈洁说。
陈放点了翻江鳜鱼、晃拌凉菜,菠萝八宝饭。
菜上齐了,就见一个黑色的石盘,有点像内地的铁板烧那样,盘子里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小石头,上满则是一条鳜鱼,服务眼端着一杯褐色的调料往鱼上一浇,“刺啦”一声冒起一股青烟吓了沈洁一跳。
陈放笑着说:“这些石头子都是烧热了,调料浇上自然就响。”
“这能熟吗?”沈洁问。
“鱼早就炸熟了,要的是这个劲儿。”陈放说。
两个竹篾编的盘子里有两个菠萝,盖子上插着牙签,拔下牙签打开顶上的菠萝里面是颜色各异的米粒,原来是米饭,菠萝的香味扑鼻。
满眼望去只有一个棕色的盆子里的菜沈洁看的出来,这是一盆凉拌菜,里面是洋葱,青椒,黄瓜丝和香菜段。
还有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个炸制食品,沈洁问陈放:“这是什么?”
陈放夹起一个放到嘴里一个说:“蝎子!”
陈放说着用筷子夹起一个递过来,沈洁吓得急忙往后闪身子说:“快拿走,这怎么能吃?”
“昆虫的蛋白质比肉高,傣族人都爱吃这个,不但是蝎子,蚂蚁,竹虫,蚕蛹都吃。”陈放说。
“那不成了鸡了?”沈洁说。
“嘘……!你小点儿声,这的服务员都是傣族人,你让人家听见揍你一顿。”陈放吓唬沈洁说。
沈洁听了真的看了看四周。
陈放又要了米酒,不一会儿服务员拿过两个绿色的大竹筒,陈放给沈洁倒了一杯。
“我可喝不了白酒,一会儿喝晕了回不了家了。”沈洁说。
“这不是白酒,这是用糯米酿出来的,你尝尝甜的。”陈放说。
沈洁抿了一小口儿,果然酸甜。
两个人吃着沈洁说:“说说吧,你有什么事让我帮忙?”
原来,自从同学聚会以后,曲娟就黏上了陈放。一个是过去的同学,再有,曲娟的这种僵尸婚姻让她渴望真的感情。陈放最开始对曲娟的示好只是认为是同学的亲热,渐渐的也看出了端倪。陈放虽然也话里话外的表达出自己不会这样的暗示,怎奈曲娟就是听不出弦外之音。特别是沈洁的参与叫曲娟更感到危机感,因为陈放过去曾经暗恋过沈洁,并且因为情书的事闹出了笑话。曲娟感到,沈洁的出现会把她自己的计划彻底的泡汤,于是采取了行动。
这天曲娟约陈放吃饭,陈放本不想去,只是碍于同学的面子,吃饭的时候曲娟喝了很多酒,爬在桌子上不动。陈放无奈只好把她送回家去。走到半路曲娟说什么也不回去,并且哭诉她婚姻的痛苦,并且要求去陈放家坐一会,等情绪稳定以后再回家。
陈放只好把曲娟弄到自己家里,谁知聊到了半夜曲娟就是不肯走。
“你说把我愁的,轰她不是,不轰也不是。”陈放说。
“那后来呢?”沈洁问。
“后来她躺在我们家沙发上睡着了,谁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我也没辙呀,只好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回到屋里睡觉去了。”陈放说。
“你是说曲娟住在你那儿了?”沈洁说。
“这还不算完呢……。”陈放说到这不说了。
“那还怎么样?”沈洁问。
“我睡到半夜就觉得身边有个人,打开灯一看是曲娟脱的一个半裸……。”陈放说。
“曲娟钻到你被窝里去了?”沈洁瞪大了眼睛说。
“是呀。”陈放说。
“那你呢?”沈洁问。
“我开始是苦口婆心的劝她,你猜她怎么着?”陈放说。
“怎么着?”沈洁问。
“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照片里有我和她躺在床上的照片,曲娟赤身裸体,我只穿着个裤衩,你说这……”陈放说。
“曲娟怎么会这样?”沈洁说。
“她给我来个胡萝卜加大棒,软硬兼施,说只要我答应了她嫁给我,她有十几万的私房钱,她立刻就跟他老公离婚,如果不答应她,就把照片放同学的朋友圈里上去。”陈放说。
“她也是缺心眼儿,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沈洁说。
“手机修改照片多简单,把她的脸遮上马赛克就剩下我的脸不就全齐了?”陈放说。
“那你怎么办了?”沈洁问。
“后来她在我家到天亮才走的,还给我做了早点,并且告诉我限我一个月答复她。”陈放说。
“那你让我帮什么忙,我也帮不了啊,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沈洁说。
“这个我知道,你从小就跟曲娟不错,我觉得她能听你的话。你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好的说服她一下。”陈放说。
沈洁上学的时候的确跟曲娟不错,上学时候的曲娟爱说爱笑爱出风头,但是人的心眼儿不坏,快人快语。按照沈洁给她的评价就是没心没肺。可能正是这样性格,她最后选择了一个有钱的丈夫,也就注定了她最后婚姻的不幸。按照沈洁对曲娟的了解,她还不是一个风流情种,所以沈洁怎么也不能理解陈放刚才说的情景。
“好吧,我找找她看看,你可别指望我,你还得自己想办法。”沈洁说。
“当然,但是你得尽力,你是我们班长啊?”陈放说。
“瞎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什么叫长大了,人长大了事也就大了,我这个班长不好使了。”沈洁说。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沈洁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多种了急忙说:“今天就到这我得走了。”
“好,你尽快找曲娟我都急死了,我真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蠢事来。”陈放说。
吃完饭两个人出了了门,陈放送沈洁回家,路上陈放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的问题,你自己的问题还不够瞧的?”沈洁说。
“我问你,你是不是过的不轻松?”陈放说。
“没有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轻松不轻松,日子就是这么过。”沈洁说。
“你有心事我能看出来,你可别忘了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陈放说。
车到了离家不远的时候沈洁说:“你就把我送到这吧。”
“到了?”陈放说。
“前边的楼就是。”沈洁说。
“那我送你到楼门口。”陈放说。
“不用,我走几步,刚吃了饭。”沈洁说。
陈放想了想说:“好吧。”
沈洁下了车,陈放从车窗里探过头来说:“沈洁,我没猜错,你活的不轻松。”
陈放开着车走了,曲娟用手机偷拍让沈洁想到自己曾经跟踪偷拍满雨的事情,尽管和自己的性质不同。让陈放送她回家又让她想起了冯勇每次送她回家的时候,她也是在离家附近的地方下车,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还是上天暗示着她什么呢?
沈洁上了楼,用钥匙轻轻打开了门,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只因为下班的沈浩母亲的那几句话让沈洁有了顾及。进了门灯是亮着的,满雨睡的很香,沈洁把包和外套挂在衣架上满雨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外边冷不冷?”满雨睡眼惺忪的问。
“冷。”沈洁应付着说,其实她根本就没注意外边的温度。
“那就别洗澡了,赶紧睡去吧,今天的暖气不热。”满雨说。
满雨的态度让沈洁反而紧张起来,如果好言相对和过去就完全相反这变化不和逻辑,完全端起来保持过去的态度又真的没有了底气。
沈洁没说话朝屋里走去,身后满雨说:“把灯关上。”
听着沈洁关了等进屋关了门,满雨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心里想,以柔克刚看来这招好使。
沈洁第二天上了班,昨天陈放跟她说的事始终就在她的脑子里打转。去劝曲娟那就等于告诉曲娟陈放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这是一个很私人的秘密,如果曲娟听了陈放的做法会不会引发她的愤怒,这无疑是出卖了曲娟,因为曲娟虽然威胁陈放,在沈洁看来未必是真的。因为她要嫁给他,不到没有希望的时候谁也不会选择鱼死网破的下策。
如果不劝又怕真的如陈放所说,曲娟会变本加厉的穷追不舍,陈放的态度也可能激怒了曲娟,想来想去左右为难。
沈洁正在冥思苦想冯勇走了进来。
“早上好沈科长,我又来了。”冯勇笑着说。
“你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问经理呢,你还得等等。”沈洁说。
“我知道,你不是说了吗不在乎这一两天。”冯勇说。
冯勇看来没有走的意思,因为他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保温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还有事吗?”沈洁在下逐客令。
“沈科长,我说过咱们没有仇恨,最多就是误会。如果结了账我请你吃饭,叫着你们经理。”冯勇说。
“那倒不必,给客户结账是我们的工作。”沈洁说。
“又来了一本正经了,我请你吃云南菜,正宗的‘金孔雀德宏傣家菜。’”冯勇说。
冯勇的话像一阵冷风吹过,沈洁不仅打了个寒噤,不用问,昨天冯勇跟踪了自己,更不用说,凭自己对冯勇的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明显。屈服了他会得寸进尺,不予理睬表示不屑他会有更坏的办法。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傣家菜?”沈洁来了个以攻为守说。
“猜的,过去咱们川鲁粤菜,中西南北风味都吃了,唯独就是没吃过傣家菜,我想给你补上。”冯勇说。
“我要是不好这口儿呢?”沈洁问。
“那就拉倒,一个吃饭什么大不了的事,什么时候你想吃什么我恭候。我这个人不会拐弯儿,别忘了给我结账的事。”冯勇说完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冯勇走了出去,沈洁的脑子里乱了起来,这可真是按倒了葫芦瓢起来。冯勇是见过满雨的,如果让满雨知道了怎么办?那样沈洁立刻就失去了道德的制高点。再有,冯勇的账被拖延绝对不是他一个人,也不是自己在为难他,超市要抓住年底的卖场备货量大,占用供应商的资金已经是惯例,供应商敢怒却不敢言,因为他们指着超市销售产品盈利,经理曾经一再嘱咐结账一定要有分别,畅销货和大厂家优先,其它的都要等,冯勇是怎么说服经理的呢?因为他到这个超市的时间并不长,经理也不是那么好拿下的,万一冯勇说的是瞎话,仗着过去和自己原来单位的经理关系不错给沈洁的印象来骗她,她要是给冯勇结了账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沈洁正在想着手机的短信响了几下,沈洁一看有几条彩信,打开是几张照片,都是昨天她和陈放进饭馆之前的照片。
后面是冯勇发来的信息:“这就是我说的你爱吃云南菜的证据,你看我没瞎说吧?”
沈洁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怎么好,整整一天神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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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发表于 2018-12-12 06:0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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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3 06:0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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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俊良让李晴陪着去医院回来后李晴要走,谢俊良留她吃饭。李晴觉得只是回避没有用,反正自己心里也没有亏,既然谢俊良伤到这种程度,又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照顾他一下也说不过去,回想整个开店的过程,谢俊良也是卖了很大的力气就答应了。
谢俊良要到外边去吃,李晴说要叫外卖两个人回到了谢俊良的家。进了门李晴又开始收拾,爱干净的李晴实在是看不了谢俊良家里的乱七八糟。
“你放那吧,我一个人不在乎这个。再说了,你也不能老给我收拾呀,干净两天还是这样倒别扭了。”谢俊良说。
李晴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谢俊良叫了外卖,李晴忽然想到了谢俊良要报复的事,这样把事情闹大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劝谢俊良。
“你真打算还要找邓豪?”李晴问。
“你说呢,如果是你就算完了?”谢俊良说。
“他打了你,你再打他这什么时候是头?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我看你还是专心的干你的工作做你的买卖。”李晴说。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我谢俊良那也是仰着头走路的人,现在让这么个小崽子把我打的成这样?”谢俊良叹了口气说。
“看着邓豪人模狗样的也不像个打打杀杀的人哪?”李晴说。
“装孙子是现在的潮流,大到明星大款小到平头百姓哪个不装?人前一副娇滴滴背后是只母老虎,刚才还是信誓旦旦的形象大使,扭过脸儿去就抽白面儿。别看邓豪是个小白脸儿,丫挺的狠着呢,那可是个嘴甜辛苦的人。”谢俊良说。
“你看到的是极少数,大多数的人还是朴实的。比如我,我就不会装。”李晴说。
“所以你现在受制于人,装并不是不可以,必要的时候是要装的。刘备摔孩子,那是不是装?可是就能刁买人心,弄的赵云跪在地上说,臣虽肝脑涂地不能以报万一。赵云饶不在千军万马中救出阿斗,还要对刘备感激流涕,你看装有没有好处?”谢俊良说。
“你这些古董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卖力气挣钱。”李晴说。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挣钱光凭力气不行得动脑子。就拿你来说吧,到现在你这店里顺芳是大股东,就是说你一定要看她的颜色行事,你没有绝对的话语权。你卖的力气越大她得到的越多,而且是身不动膀不摇坐享其成,这就是受制于人哪?”谢俊良说。
“顺芳的股份多这不假,可是她并没另眼看待我。这次要不是她同意开这个店也没有今天。”李晴说。
“国际歌你是白唱了,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只要你说了不算,你就是累死也发不了财。”谢俊良说。
“这不着急,等我赚了钱我会增加我的股份的份额。”李晴说。
正说着饭菜送来了,一份黄焖鸡块,一份儿腊肉炒荷兰豆,两盒米饭。
李晴从橱柜里拿出碗筷两个人坐下来吃饭,谢俊良还拿出一瓶王朝干白葡萄酒。
谢俊良接着说:“李晴,哥哥得给你上一课。你知道顺芳和我形同水火为什么要同意你跟我开这个店?”
“开这个店是我提议的。”李晴说。
“还是那句话,人家是大股东,你提议她不同意你也是白扯,凭你自己开的了这个店吗?”谢俊良说。
“那你说是为什么?”李晴问。
“她现在忙和那个敬老院无暇顾及这个店,可是这个店她又不肯放弃要接着赚钱,让你当个打工的,她是东方不亮西方亮,两头合适这你还不明白?”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半天没说话。
“再有,你李晴是个外地人,在北京举目无亲,她可是树大根深,我听说她那个后妈也参与了敬老院的买卖,你一个李晴斗得过他们吗?有朝一日她要觉得你不顺眼不用特别的难为你,把股撤了你就完蛋,她要想甩了你还不跟甩一把鼻涕似的简单?”谢俊良说。
谢俊良提到了撤股让李晴心里一震,前些日子顺芳不是已经提出撤股了吗?
但是李晴还是强撑着面子,因为她不想让谢俊良看出她和顺芳有矛盾,于是说:“我想她不会的。”
“人是会变的,我谢俊良要不是让她给挤兑的穷掉了底儿,我也不能为了这区区十万块钱的小本买卖低三下四,也不能让邓豪那个小崽子把我打成这样。”谢俊良说。
李晴越听心里越窄说:“要是那样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为什么听天由命?你躺着不比她短站着不比她矮,这样想就是没出息。”谢俊良说。
“那你说怎么办?”李晴问。
“现在这个店就是个机会,顺芳投了二十万,你我各投十万,虽然咱们俩单独和她不如她的股份大,可是咱们俩加起来就占了百分之五十,这就是说有一半的话语权在我们这方。为了降低顺芳随时威胁你的风险,咱们应该是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凭我在社会上经商的经验,用不了三年我就能让咱们的股份超过她多少倍,到那个时候她想不听咱们的可就不好使了,这个买卖才真正是你的,你也才能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到时候带不带她玩儿还得看咱们高兴不高兴。”谢俊良说。
“我吃饱了,我得赶紧回店里,人多了忙不过来。”李晴站起身来说。
“我不留你,你好好的想想我说的话。身先士卒只能说明你敬业,可是赚钱不是这样的办法。”谢俊良说。
李晴穿好衣服拿上包走了,谢俊良端着酒杯走到窗前,看着走出楼门的李晴笑了笑说:“来日方长啊!”
谢俊良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眼看到了年根儿底下,顺芳把师姐先送了回去,老黄自告奋勇的跟着师姐回到城里,顺芳送了师姐和老黄又返了回来,这里就剩下我,宋茹君和顺芳。敬老院的人让家属接走了不少,我到吉祥里详细的打听了一下,看看他们的家属都是什么时间把他们接走。打听了一圈儿唯独两个人没人接,一个是老袁,一个是张本清。张本清早就和侄子断绝了来往,老袁是不愿意回去和闺女过年,因为爷俩势同水火。不过老袁倒是也回城里,因为他有亲戚朋友,自己也有房子。
考虑到这点我和宋茹君商量:“过节的时候就剩下张本清一个人儿,你看怎么安排?”我说。
“他身体还不错,就是个吃饭的问题。要不然让老四照顾一下?”宋茹君说。
“人家也过年啊?”我说。
“问问老四。”宋茹君说。
我问了老四,老四满口答应:“放心吧,你和嫂子踏踏实实的回家过年,把他交给我跟我一起过年,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年底之前给员工开了会,安排好了值班的事,把过年的期间的事情交给了季春海负责,周晓也说留下不走。
“为什么,你不回家父母不想你?”宋茹君说。
“我刚回家不久,来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万一这里用人呢?过去在饭馆的时候,过年也是我值班。”周晓说。
周晓无意中提到饭馆不由得看了宋茹君一眼。
“院长,你们就放心回家过年吧,这里有我和周晓呢。”季春海说。
“那好,不过要嘱咐你们,过年放烟花炮竹小心防火。还有,张本清不走留在这,你们嘱咐值班的服务眼要留神点儿,他的精神不太正常。”宋茹君说。
一切安排妥当,腊月二十九这天,在老四那请全体员工吃了饭,我和宋茹君,顺芳回到了北京。
到了家打开门,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宋茹君还在奇怪我告诉她,顺芳去送师姐的时候我嘱咐了她,叫她回家来收拾一下房间准备过年。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这还发愁呢,回来可得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下可好了,我可是真没精神儿了。今年三十儿打算怎么安排?”宋茹君说。
“怎么一家子也得吃顿团圆饭吧?”我说。
“满雨说要让您在他那吃年夜饭,初一我和葛群,陆宪去天津给陆宪他妈拜年,他妈今年在他二哥那过年。”顺芳说。
“葛群想的挺周到,我这还想呢,如果真的是一家子都在一起还真没地方盛,年夜饭现定是来不及的。”宋茹君说。
宋茹君说完想了想说:“对了,李晴怎么样了呢?好多日子没看见她了。”
“还在那个新开的店里忙。”顺芳说。
“生意怎么样?”我问。
“还挺火的。”顺芳说。
“那就好,三十儿晚上把他们都叫来一起热闹热闹。”宋茹君说。
“他们,还有谁?”顺芳说。
“陆宪不是也一个人儿,我也挺想他的。”宋茹君说。
看着顺芳有些迟疑的样子宋茹君说:“你别担心,李晴是李晴,陆宪是陆宪。咱们虽然尽力了,可是事情还得他们自己做主,但是过年一起相聚和他们是两码事,有我和你爸爸在不会有事的。”
顺芳听了说:“这倒不是我担心的,我担心的是李晴。”
“李晴怎么了?”宋茹君问。
“我这回送蒋姨和黄叔回来的时候,葛群告诉我,陆宪说在医院看见了谢俊良和李晴在一起,谢俊良好像是让人给打了。”
顺芳又把她和李晴之间为了谢俊良的事争执的经过说了一遍。
宋茹君听了说:“顺芳,谁都乐意过太平日子,可是天不遂人愿,等你活到我和你爸这个岁数就知道了。万事不能强求,只能静观其变。假如李晴就是要和谢俊良走到一起你能拦得住吗?就如当初她和肖悦的事?李晴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主心骨。过年了,这些事先不考虑,过了年再说。”
晚上,我做了点汤面,炒了一个青菜三个人吃了饭顺芳走了。
“哎!这个李晴啊,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不能让人省心。”我给宋茹君沏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说。
“满雨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那新房应该装修好了吧?”宋茹君问。
“我哪顾得他?你也知道我整天跟打仗似的,应该是弄完了吧?”我说。
“你一会儿应该给他打个电话,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了,你应该告诉他一声,顺便把明天吃年夜饭的事也跟他说了。”宋茹君说。
“顺芳还不告诉他?”我说。
“你说了是你的。”宋茹君说。
“好,老伴儿,咱们看来就是操心的命,原来操心儿女们,现在又加上昌平这段儿,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说。
“我得去洗个澡早点儿睡了,我怎么觉得回到家里感觉特别的累呢?”宋茹君说。
“你早就应该歇着,过了年你就先别去了,我去盯着你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师姐也不用去了,你陪着师姐姐俩在家待着多好?”我说。
“不是还没过年呢吗,过了年再说。”宋茹君说完走进卧室去拿换洗的衣服我给满雨打电话。
满雨接到电话挺高兴:“我这正说要给您打电话呢,我们都搬进新房来了,本来想着叫您二老到我这来吃顿饭给我温居,一想马上就过年了,等您回来不是一样就没打。”
“小江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就是这学习愁人。”满雨说。
“你们搬进了新房,小江他姥姥就剩下了一个人。”我说。
“我跟她说叫她也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可是他姥姥说什么也不去。”满雨说。
“我们这个岁数你们年轻人是理解不了的,我们需要人,但是也怕人,因为人多了就生事。这一辈子磕磕绊绊的,就想太平。”我说。
“爸,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我们的新房呢?”满雨说。
“三十儿我们去。”我说。
“那好,三十我等您,用不用我去接你们?”满雨说。
“不用,你姐姐来接我们。”我说。
宋茹君从卫生间出来说:“老祺,你也去洗洗吧,里面热乎着呢。”
我洗了澡换了衣服走进卧室,宋茹君半躺着靠在床头上。我发现她除了吹了头发并没有想往常那样做她的美容程序。
“你怎么不忙和你的美容了?”我问。
“真的没精神儿了,怎么这么累?”宋茹君说。
“累就好好的休息,今天晚上好好的睡一觉。”我说。
“在老四那,虽然条件也不错,可是身上就跟裹了一层东西似的,怎么洗也是紧巴巴的。”宋茹君说。
“乡下的条件到底是比不了城里,你又是爱干净怎么能马上就习惯?我就没觉得有什么,晚上睡的可香呢。”我说。
“真的没感觉,这男女宿舍住的怎么样?”宋茹君凑过身子来说。
“就是这点不太满意,半夜总以为是你,一听呼噜才想起是老黄。”我说。
“哈哈哈,你今天晚上不会也把我当了老黄吧?”宋茹君笑着说。
“那怎么会?对了老伴儿,我看老黄对师姐是另眼看待。白天跟着师姐后面跑,晚上吃了饭还陪师姐遛弯,这老黄是怎么了?”我说。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了?睡觉吧我是真累了。”宋茹君打了一个哈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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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3 06:0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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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9 07:33 |显示全部楼层
68
腊月二十九李晴关了店门,员工们也都放假回家。李晴回到家里,发现顺芳正在厨房里忙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晴问顺芳。
“今天。”顺芳一边做饭一边说。
“妈他们也都回来了吧?”李晴放下包问。
“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顺芳说。
顺芳说着把饭菜摆到桌子上,一个熘肝尖,一个鱼头豆腐汤。
“真香,我可是真饿了。”李晴说。
自从上次两个人闹的不快李晴也后悔,现在顺芳回来了,李晴决定尽量的不谈别的事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
两个人吃着饭李晴问:“过年怎么安排?”
“满雨说到他那去吃年夜饭,明天下午妈他们先去满雨那看看他们的新房。”顺芳说。
“满雨买了新房了?”李晴问。
“都装修好了住进去了。”顺芳说。
“满雨这回真是浪子回头了哈哈!”李晴说。
“这回过年是最热闹的,估计得十五六个人。”顺芳说。
“哪来的那么多人?”李晴问。
“咱们一家子,你,我,爸,妈四口,妈的大师姐一家加上黄叔,满雨一家,再加上葛群和陆宪。”
李晴听到陆宪皱了一下眉头,顺芳说这些话时早就准备看看李晴的反应,现在看到李晴的表情说:“怎么了?”
“啊……没什么。”李晴心里想,既然不准备和顺芳闹别扭就要忍耐,陆宪住院都忍耐过来了,吃顿饭就忍耐不了?
“对了李晴,谢俊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顺芳问。
“我怎么知道,我在店里忙和也看不见他。”李晴警惕的看了顺芳一眼说。
李晴这样回答显然想不到陆宪看见了她和谢俊良去医院的事,这点顺芳是能料到的。
“他好像是受了伤,头上还缠着纱布。”顺芳说。
李晴听了心里一惊,谢俊良去医院拆线和复查只有一次,就是自己陪着去的那次,难道顺芳看见了,不会这么巧啊?再说,那个时候顺芳是在昌平,难道她回来了?李晴觉得顺芳最近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李晴问。
“他也是股东我不能关心一下吗?”顺芳说。
“我不知道。”李晴说。
“谢俊良如果是真的出了事需要帮忙,你帮帮他也没什么,你为什么要回避呢?”顺芳说。
“你听谁说的?”李晴问。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顺芳说。
顺芳的做法其实是错误的,李晴性烈如火加上本来心虚,如果挑明了说到也罢了,可是她偏偏采取了暗示的办法。本来年夜饭有陆宪参加李晴心里就不痛快,现在,顺芳又拿出这样的口吻盘问自己,尽管李晴一开始就嘱咐自己大过年的不要再和顺芳发生冲突,可是看来忍耐是不行的。更让李晴不解的是,顺芳自从陆宪住院以后对李晴的态度从来就是除了查问就是质询,加上谢俊良这段公案,这让李晴怎么也接受不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确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难道就是因为一个谢俊良李晴整天就要做贼似的活着?
“顺芳,我本来说过年了我们不吵嘴。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不相信我,自从陆宪住院你让我陪住到今天,你一直就是查问我的行踪,看来现在你又进了一步,居然跟踪我?”李晴放下筷子说。
“你先别急,我问你有没有这回事。”顺芳说。
“有又怎么样?”李晴说。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顺芳说。
“我不直接说就是怕你多心,难道你不知道?”李晴说。
“谢俊良到底出了什么事?”顺芳说。
“你最好自己去问他,我没义务替他回答。”李晴说。
“你知道我不会去问他,我是在问你。”顺芳说。
“我要是不想说呢?顺芳,我觉得你变了,变的诡异多疑,而且老是在我面前摆出居高临下的架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李晴说。
“我什么时候居高临下了呢?不是我多疑,谢俊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不是他的对手。”顺芳说。
“谢俊良也入了股拿了钱,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合作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李晴说。
“谢俊良的钱拿的出来就能拿的回去,你就未必了。”顺芳说。
“好,退一万步说,当初我和你商量你不是也同意了吗?”李晴说。
“其实我怎么会乐意他来和咱们合作?只是想既然我不再管这个店的事交给你,你又是那么想把这个店做大就同意了,现在看来这是个失误。”顺芳说。
“那你什么意思?”李晴问。
“我考虑过,咱们俩把股撤了,他谢俊良要干让他自己去干,干不了他也就死心了。”顺芳说。
“你又提到撤股,扔进了那么多钱就打了水漂儿了?就算是撤股,那个店一年二十万的租金也就没了,这还不算培训和设备的费用。”李晴说。
“那也认了,按照股份我赔大头,想当初咱们俩刚开始开店的时候那么难都熬过来了,这算什么?机会也不是他谢俊良一个人能找到,我回头问问葛群,看看他的客户里有没有这方面的人。”顺芳说。
“你有一个能赚钱当律师的老公,你有敬老院这个买卖,你有一家子站在你背后做你的后盾,你赔得起可我赔不起。如果说这买卖真的赔钱我倒也认了,可是它赚钱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晴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顺芳说。
“看来咱俩现在在一起连吃顿饭都不能消停了,好吧,我再说一遍顺芳,我不可能撤股,更不可能把这个店让给别人!如果你现在要撤股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我可以在两年之内把你的股份连本带息的还给你,再有就是我去借钱还你,你挑一样儿!”李晴说完站起身来。
“李晴你听我说。”顺芳说。
“好啦,不用说了。”李晴说完穿好外套拿起包走到门口。
顺芳问:“你上哪儿去?”
“出去透透风,憋死我了。”李晴说完开门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门。
李晴走出了门做在路上,心里特别的别扭。想到自己在北京打拼这么多年,走到今天其实什么也没改变,仍然是那么的孤独。由于和陆宪的感情问题,李晴和肖悦的交往和自己的单干把挣的钱赔了一大部分,开了这的店又投入了剩余的钱,最开始李晴只是担心这个店赔钱,可是让她高兴的是这个店是赚钱的,起码现在看起来是这样,如果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年她就可以回本。偏偏就在这的时候却又杀出一个褀顺芳。更让李晴觉得心里不爽的是,她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变化。顺芳有了自己的买卖和能挣钱的老公,就连闹得鸡飞狗跳的祺满雨也买了新房子,而自己却还在奋斗的路上。
李晴甚至怀疑,自己要在北京站住脚的想法对不对?李晴想起了那个租自己房子干足疗的刘月琴说的话:“咱们这些外乡人到了这就是无根草,哪股风都能把咱们吹倒了。咱们在这负了这么大的辛苦,北京人从头到脚都得让咱们伺候,可是他们拿咱们当自己人吗?咱们干吗来了?你想成为北京人是永远不可能的。”李晴觉得自己像唐僧取经一样步步有难。
刚才,李晴虽然和顺芳说了,如果顺芳真的要退股她去借钱也会给她。其实李晴自己也知道这是句大话,她上哪去借这么多钱去呢?想当初自己也曾经提出过退股,可是顺芳并没有今天自己的处境,这更显出她和顺芳之间的不同。她想大概顺芳也知道,所以她会拿退股来威胁自己,这让李晴更加怨恨顺芳。
天上飘下雪花,雪花在路灯的下闪闪发光。商店张灯结彩,街上的人也很多,路上堵的车排起了长龙。北京最近很难见到雪,这又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路上的人好像都很兴奋。看着张灯结彩的商铺和路上喜气洋洋的行人,李晴更觉得孤独。
今天顺芳的盘问是有备而来,也就是说是有人看见了自己和谢俊良去医院的情景,到底是谁呢?李晴又想,不管是谁这件事是已经让顺芳知道了,更何况自己也没有什么亏心的事,只是不乐意让大家知道而已,必定这个人是谢俊良,是让顺芳一家人都恨的人。雪花在不断的飘落而且越下越大,李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总不能在街上就这么溜决定还是回去。
李晴回到家里,轻轻的开了门,她虽然对顺芳满肚子的埋怨,但是这么晚回来还是觉得最好不要惊动顺芳,因为她实在是不愿意再和顺芳发生争执。顺芳的屋门关着并没有动静,李晴脱了外套进了自己的屋里。
足有半宿李晴没睡着,心里不断的翻腾着这些事,天快亮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因为是每天上班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屋里还是没有动静,李晴穿好衣服走出门看到,顺芳的屋门开着,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人已经不在了,李晴想到,看来顺芳是真的生气了。
腊月二十九的早晨,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可能是回到家里的原因我睡的很沉,看看身边的宋茹君仍然在睡着,这在她来说还没有过。往常她起的很早,多数的时候我醒了以后她已经在厨房里做早点,看来这几个月把她累的不轻。我决定先去厨房做好早点,让她多睡一儿。
我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来到厨房心里想,走的时候为了怕冰箱里的东西时间过长,提前好几天就没买菜,尽量的都吃干净了,现在要做饭恐怕冰箱里没什么了。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的东西满满的,牛奶,麦片,面包,果酱,鸡蛋肉菜应有尽有,这一定是顺芳给买的。
我用牛奶煮了麦片,又煮了两个鸡蛋烤了几片面包就听到卧室里有动静,我走出厨房宋茹君站在门口。那样子还像没睡醒似的眯着眼睛,我发现她的上眼皮有些肿。
“醒了?”我说。
“几点了?”宋茹君问。
“八点半了。”我说。
“这么晚了?”宋茹君问。
“早点晚点儿的怕什么,咱们俩又不上班?”我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感觉特别的累,睡不醒。”宋茹君说。
“那你吃了早点再睡会儿。”我说。
“还睡,再睡就中午了。”宋茹君说着走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摆上早点宋茹君喝了一口麦片说:“你这里放了黄油?”
“谁在麦片里放黄油?”我说。
“我怎么喝着这么油腻的慌?”宋茹君皱着眉头说。
“那我去给你熬点粥?”我说。
“算了吧,喝几口得了。”宋茹君说。
宋茹君又喝了一口麦片放下碗说:“不行,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给她沏了茶放到茶几上,宋茹君坐在沙发上:“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三十儿了。”
“是呀,这一年是又没了。”我说。
“一会儿咱们去师姐那看看,这些日子把她也累得够呛。”宋茹君说。
“好,老伴儿,我怎么觉得这些日子你就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身体哪不舒服?”我答应着。
“不知道,从来没这么累过。”宋茹君说。
“过了节你去看看。”我说。
“看什么,人老了就是这样,不是这疼就是那儿不舒服,休息两天就好了。”宋茹君说。
“你脸色也不好。”我说。
“我还没归置呢,这跟唱戏一样,天一亮就开锣,当然就要化妆了,天黑了才是谢幕呢。”宋茹君说。
我听着宋茹君的话有些古怪,只是不知道古怪在哪儿也就不便问。
吃了饭收拾了屋子,我和宋茹君穿好衣服坐车来到师姐的家。
进了门师姐正坐在那喝茶看电视,看见我们来了急忙站起来。
“师姐,休息的怎么样?”宋茹君问。
“我就没干什么。”师姐一边说一边给我们倒茶。
“三十儿晚上是上康健那去还是让他们来呢?”宋茹君问。
“我还没定呢。”师姐说。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定?”我问。
“说实话,这是我回北京第一个春节。在这过我心里难受,上康健那儿我又觉得别扭所以没定。”师姐说。
我心里明白,她在这是想起了老康,每逢佳节倍思亲呀?
“师姐,我出个主意。你跟我们一起去外边吃年夜饭,叫上康健他们一家子,就在满雨那儿,然后咱们就回来一起过除夕你看怎么样?”我说。
“对,老祺这个主意出的好,你还别说,自从老祺当了这个总管进步挺大的。”宋茹君说完笑了起来。
“你们一家子团圆我们跟着去捣什么乱?”师姐说。
“这怎么是捣乱呢,你又不是外人?”宋茹君说。
正说着大门响处老黄手里拿着福字和春联走了进来。
“师姐,哟,你们也在这?”老黄看见我们俩说。
“就许你来?”宋茹君说。
“老黄这几天可是辛苦了,把这屋子院子里里外外给我收拾了,我说让康健来他还不干。”师姐说着给老黄递过一杯茶。
“我答应过你把这院子屋子都彻底归置归置,过了节咱们就开工。”老黄说。
“那敬老院的事怎么办?”师姐说。
“那基本也安定了,暂时也没有销售部什么事儿。再说了,还有老祺和小宋他们呢。”老黄说。
“你倒把我们俩豁出去了?”宋茹君说。
“你找点儿糨子我把这福字和春联给你贴上。”老黄说。
“上哪找酱紫去,用透明胶带不行吗?”师姐问。
“那叫什么?用不了三天就掉了,这个春联福字要出了正月都不能掉,非得用糨子不可。”老黄说。
“那好办,我去给你打点儿糨子不就得了?”师姐说。
“我去吧。”我说。
我去厨房打糨子宋茹君问老黄:“老黄,这个春节你怎么过?”
“这都过了多少个春节了,你今天想起问我来了?我好办,每年的春节我就是买点速冻饺子,炒俩菜喝点酒,看完春晚上床睡觉。”老黄说。
“今年你跟我们过春节得了。”宋茹君说。
“你们?”老黄问。
宋茹君把去满雨那吃年夜饭和叫着师姐一家去的事说了:“你也去。”
“你们是一家子我算干什么的呢?”老黄说。
“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不能去?”师姐说。
宋茹君觉得,师姐现在跟老黄说话已经没有了客气。
我打好糨子端进来,老黄拿起春联福字说:“老祺,咱俩去贴让她们喝茶。”
我和老黄贴好了福字春联走进屋里,看到师姐正在掉眼泪宋茹君也陪着哭。我知道,这种难受是没法劝的,只好不言语。
老黄看见说:“又来了,这都哭了好几报儿了。人死如灯灭,两口子总有一个是先走的,你要是这样哭还有个完?咱们得想咱们活着的事。”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我和老康天南地北的这么多年,过春节我还好说,康健小的时候有他在我跟前儿,他这么多年就是一个人儿,现在我回来了他又走了……。”师姐哭着说。
大家伤感了一回老黄说:“这眼看就到了吃饭的点儿了,咱们也不出去吃,我去到饭馆弄几个菜咱就在这吃,老祺你给师姐熬点儿粥,她吃不了硬东西。”
“好,熬什么粥呢?”我问。
“厨房里我都预备好东西了,就熬个八宝粥也应了过年的景。”老黄说着走出门去。
“这些日子亏了老黄了,天天跑这来,不是给我做饭就是给我归置屋子,一个大老爷们儿也难为他了。”师姐说。
“老黄是个热心肠,都是咱们自己人你不用过意不去。别看他是个男人,他家里归置的干净着呢。”宋茹君说。
“看看咱们这些人,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儿的,人是越活越难。”师姐说。
正说着听见大门响,我转过头从窗户往外一看,老金和萧琴提着东西走了院子。
大家站起身迎到门口宋茹君问:“难得二位驾到,你们怎么来了?”
“过节了,来看看师姐,本来说看完了她去你那看看,这下正好省事了,我们给你们提前拜个年吧!”老金说。
把两个人让进屋我给他们倒上茶,看看老金和萧琴俩人气色很好一脸的高兴。
“你和老萧这是重归于好了?”师姐问。
“不好怎么办,她也没人儿要啊?我这个人就是厚道,我不能看着她流落街头呀?”老金说。
“你放屁,我用你收留?”萧琴说。
“说真格的,你们也不能总是这样晃来晃去的,什么时候办喜事呢?”我说。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大伙儿,我们这个春节就办。”老金说。
“在哪办呢?”宋茹君问。
“我和萧琴三十儿就走去海南旅游,回来正月十五把大家叫到一块儿喝杯喜酒。”老金说。
“这就是旅行结婚哪?”师姐说。
“孩子们的工作做通了?”我问。
“不管那些了,我跟我闺女说了,只要我不闭眼这房子她就休想,闹急了眼我把它卖了,我们俩上外边租房子住去,卖房的钱到死我们俩都花不了。”老金说。
“老金,大过年的不许活呀死呀的,多不吉利?”师姐说。
“你儿子呢?”我问萧琴。
“他现在把房子把过去结婚,巴不得把我撵出去呢,他还管我?”萧琴说。
听了萧琴的话我想,儿女再也不是他们走到一起的阻力替他们高兴,可是这结局让人觉得有些凄惨,做儿女的为什么就不能够想到父母的养育之恩呢?
大家说着话老黄提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老金说:“哟,这又来俩人儿,我这饭可没打着你们的谱。”
“我有口菜有口酒就行,我媳妇也吃不了多少,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你至于的吗?”老金说。
“死老黄,你不打哈哈活不了是怎么着?”宋茹君瞪了老黄一眼。
“你还别说,没了他还真不热闹。”师姐笑着说。
“活宝!”宋茹君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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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9 07:3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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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20 07:26 |显示全部楼层
69

从师姐那出来我和宋茹君买了给亲家过年的礼物,又给小江买了衣服去满雨家。满雨因为饭馆的年夜饭忙得没时间,沈洁在家等着我们。
按照地址找到满雨的新房,坐电梯来到门口按了门铃沈洁开了门,接过手里的东西小江姥姥迎了出来。
“哟,这是小江他奶奶吧?”小江姥姥笑着说。
“亲家,给您拜个早年!”宋茹君说。
“快进屋,三儿,沏茶了吗?”小江姥姥张罗着。
进屋坐下小江姥姥眼睛不离宋茹君的说:“我老听我们家三儿说到您,就是没见过,今天见了可真是年轻漂亮。”
小江从自己屋里跑出来,拉着宋茹君的手非要去看看他的房间。
“这孩子可是花子拾金了,一天到晚的就泡在他自己的屋里。”小江姥姥说。
“亲家,这房子可真豁亮。”我说。
“是呀,现在人都图这三样,房子,车子,票子。”小江姥姥说。
“爸,满雨那年夜饭订满了忙不开,咱们先待会儿,一会儿咱们一起去他哪儿。”沈洁说。
“亲家,这回好了,这么好的房子您好好的在这享受享受吧。”我说。
“我也是穷命,房子大了到觉得空的唠的,不如我那个小屋紧实。”小江姥姥说。
“身体还好吧?”宋茹君问。
“凑合着吧,都剩下蜡头儿了。”小江姥姥说。
“亲家,不能这么说,好日子在后边呢。”我说。
“我听小洁说您和亲家母开了个敬老院?”小江姥姥说。
“是顺芳弄的,我们跟着帮忙。”我说。
“亲家,你们可是做了一件积德的事。你看现在越来越多的老人那么孤独多可怜?那天我还和我们家三儿说呢,等我要是老了干不了什么了,我也去住敬老院。”小江姥姥说。
“妈……!”沈洁看了小江姥姥一眼说。
“瞧瞧,我一说你们就不爱听,这有什么呢?我那个楼里就有好几个老头老太太,整天一个人没人照顾,要的去了敬老院不就省心了?也省得给孩子们找麻烦。”小江姥姥说。
“儿女要是在跟前儿还是在家里好。”我说。
“在跟前儿他们也照顾不过来,这时候的日子虽然说是好了,可是张心哪,都得去奔去哪有时间照顾老人?特别往后就更难了,都是一个,小两口照顾四个老人还要养活孩子你说谁有这个本事?我瞧着敬老院是个方向。”小江姥姥说。
“您现在住在这帮着照顾一下小江,他们小两口上班不就放心了?”宋茹君说。
“这个只要我还能动没问题,可是我不住在这儿,我还是回到我的老屋里去。”小江姥姥说。
“对了妈,正好您跟我爸来了,就劝劝我妈,我们嘴皮子多磨破了说什么也不住这儿。”沈洁说。
“你们没到我们这个岁数体会不出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我和你爸爸在那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怎么舍得离开?”小江姥姥说着难过起来。
“好啦不提了,过年了就高兴。你妈乐意住哪就住哪随她的心思,反正离着不远你们勤照顾着点儿。”我说。
大家聊着家常顺芳来了电话:“爸,你们在哪儿呢?”
“在满雨的新房这呢。”我说。
“我一会和葛群开车去接你们。”顺芳说。
不大会儿顺芳和葛群进了门,给亲家母拜了年买了东西,接着我们下了楼。我要小江姥姥一起去,小江姥姥说什么也不去。
到了满雨那,远远看见满雨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看来等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大家下了车没有走了过来我问他:“人都到了吗?”
“黄叔来了,其他的人还没到。”满雨说。
“正好,咱们请客不能让人家等着咱们。”我说。
满雨把我们带进包间,里面摆着两大桌。
宋茹君看见老黄说:“你到是准时准点儿。”
“那是呀,我是有名的吃货,我这辈子就是对这个吃感兴趣。”老黄乐着说。
服务员倒上茶,我站起身来满雨问我:“爸,您干嘛去?”
“我去看看你陈叔。”我说。
“陈叔这就来,今天不用他上灶跟大伙儿一块热闹热闹。”满雨说。
“这件事你小子做的对。”我说。
正说着陈德旺走了进来:“老祺,给你拜个早年吧!”
“陈师傅辛苦了,多亏了你照顾满雨。”我说。
“你儿子是逮着蛤蟆攥出尿来,不让我走啊?”陈德旺笑着说。
“您老几位先坐着,我还得上门口迎迎他们去。”满雨说着走出门去。
想起上次票友们来满雨这吃饭满雨的态度,看到今天满雨的做法我想,人是会变的,儿子这回让我觉得脸上有光。
又过了一会儿人们陆陆续续的都到了,满雨说:“爸,我看这样。今天咱们人多我预备了两桌,年轻的一桌老人们一桌,这样说话也方便。”
“由着你,你是老板。”宋茹君说。
宋茹君挨着个看了一遍,单单就少了李晴。
“李晴呢?”宋茹君问顺芳。
“应该一会儿就到吧,我跟她说了。”顺芳说。
“你们俩怎么没一块儿来?”宋茹君问。
顺芳听了想起昨天和李晴闹别扭,又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下说所以没说话,宋茹君只是看了顺芳一眼也不再问。
过了一会儿满雨走了进来:“人都齐了吧?齐了我就让他们上菜了,不然等会上了人厨师上菜就慢了。”
“李晴还没来呢?”顺芳说。
顺芳话音未落李晴提着东西走进门来,看见我们走了过来叫了一声:“干爹,妈!”
“你怎么才来?”宋茹君问。
“我上商场买点儿东西,这人多的跟不要钱的似的,路上还堵车。”李晴说。
“说好了年轻的都坐那张桌子,这是我们这些老筷子。”我说。
李晴听了看了看那张桌子,一眼就看见了陆宪转过头来说:“我就坐这,我不去那儿。”
“好,你就坐在我旁边儿。”宋茹君说。
“人齐了我上菜!”满雨说着走出门去。
不一会菜上来了,看来满雨是早有准备,满雨打开一瓶茅台给这个桌子上每个人倒了一杯。
“老祺,你整两句儿呗?”老黄说。
我站起身来说:“今天是三十儿,明天就是初一。”
“你这跟没说一样啊,明天可不是初一吗?”老黄说。
老黄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
“你等着我还没说完哪,难得咱们大伙凑在一起。我说以后就把这个难得这俩字去了,我们经常在一起。特别是我们这些上岁数的人,我们要活出个精神劲儿,也给年轻人打个样儿!”
“好!”大伙鼓掌。
“我还要特别提起陆宪,小伙子好样的。临危不惧舍己救人,这才是做人的根本。我们中国人有句俗话,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如果这个社会人人都是这么想,不愁天下不太平。陆宪,祺叔借着今天过年这杯酒敬你一杯!”我说。
大家转过身来举起酒杯陆宪急忙站起来说:“祺叔,各位叔叔阿姨,这没什么。我说过,我是开车的,一车人的性命都在我手里,我是要负责到底的。”
“好小子!”老黄说。
酒席开始,李晴从包里拿出两条羊绒围巾说:“妈,这是我给您和我干爹买的,戴上看看?”
我看了看,一条大红色,一条是白色有淡蓝色图案。
“这条红的是给你妈的?”我说。
“不对,这红色的是给您的,围上看看?”李晴不由分说把围巾给我围上。
“瞧,这老头多精神!”李晴说。
“老祺,这丫头有眼光,俗话说,绿到三十红到老,越老越应该穿鲜活的颜色。”师姐说。
大家吃着饭聊着天,不断有人来回敬酒,师姐小声问宋茹君:“这丫头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这是顺芳的一个姐们儿,认了我当干妈。”宋茹君说。
“眼睛都会说话,是个机灵主。”师姐说。
“机灵是机灵,就是不如顺芳让人省心。”宋茹君说。
李晴坐在宋茹君身边,那一桌年轻人聊的很欢,不适传来说笑声。这桌上了年纪的人聊的也很投缘,你说我笑的也挺热闹,唯独李晴一个人坐在那插不上嘴,一时觉得清冷起来。
对于谢俊良来说,自从和顺芳离了婚,孤身一人过春节已经有好几个年头。谢俊良母亲去世以后,父亲又续弦找了个后老伴儿,谢俊良不满父亲的做法随后不与来往直至父亲去世。
如果是在以前,谢俊良三十儿的晚上是最忙的,他要和很多朋友聚会,喝酒打麻将。自从破产以来他一人上了深圳,这样的日子就从此告别。
今年这个年谢俊良觉得特别的难过,想想自己到了今天,和以前比起来不过是没有上街要饭,房屋一间地无一垄,孑然一身形单影只。
谢俊良准备合伙和李晴做生意的时候,他的想法只是趁着个机会挣点钱。因为从生意合伙人的挑选上看,无论是顺芳和是李晴都算不上江湖上的人,合伙风险小。他也有想让顺芳看看,他谢俊良还是站起来的想法。但自从得知帮着顺芳打官司的那个律师现在成了顺芳的丈夫,这让谢俊良改变了想法。
如果说单纯是因为这个律师谢俊良的官司打输了,他谢俊良也只好认头,可是他翻过手来娶了自己的老婆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俗话说,杀父夺妻不共戴天,这一箭之仇是不能不报,可是这个仇怎么报?
当然谢俊良考虑过利用李晴,但是他知道这绝非易事。如果李晴只是顺芳的一个朋友,那么凭借谢俊良对女人的手段,拿下李晴不是问题。可是李晴是亲眼目睹了他对顺芳的做法,正是因为如此,李晴是不能相信他的。谢俊良翻过来又一想,现在无论如何,李晴和顺芳的钱已经在自己的账里,就这一点还是可以利用的。李晴和顺芳比起来更爱钱,这是谢俊良凭借这些日子和她打交道感觉到的。另外,就凭他被邓豪打了,李晴也陪着他去医院足以说明,李晴也不是铁板一块。更何况,李晴和顺芳在一起更多的是生意上交往以后的交情。即便李晴不能和自己合伙,她们俩的钱是在这个买卖里,无论是顺芳还是李晴,现在她们说了不算了,看来一切还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坏。
谢俊良站起身来走到镜子面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想当初,顺芳要不是看上自己这副模样,她怎么肯不顾家里人的反对跟定了自己呢?现在虽然今非昔比,但是他谢俊良也不比别人差。
谢俊良想到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哥们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谢俊良一个人在家里自斟自饮,心里想,即使李晴不能跟自己一个心眼儿,要是给顺芳造成他已经和李晴有染她不会无动于衷,给她添堵也让自己心里痛快。他不能咽下这口气,不能让顺芳有好日子过,想到这掏出手机给李晴拨了过去。
李晴坐在宋茹君旁边,大家都聊的很热闹,特别是师姐和宋茹君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老黄喝的高兴大呼小叫起来,一桌子人说的热火朝天。对桌上的一桌年轻人也是聊的很投入,不是传来阵阵的笑声,一时间李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旁观者。
这样的感觉让李晴觉得分外的孤独甚至有些伤心,真的如那种自己不是北京人的说法,虽然她在表面上已经融入了顺芳的家庭,现在看起来,她实际上真的还没有融入也许永远也不会融入。李晴甚至想,现在坐在这里的除了自己都是北京人,他们凭什么要看中一个外乡人呢?
李晴先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年迈的父母,她后悔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回家,家在现在这个气氛中对李晴的心引起是阵痛。
但是李晴知道,这一段时间的波折和变动让她险些回到原点,她还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也还没有完全实现自己当初来到北京的梦想。相反,如果不是顺芳一家的帮助,她现在真的不敢想今天是什么样子,也许早就灰溜溜的回到老家去。她还要坚持,咬牙挺过这段日子,她和顺芳店在赚钱,她饭店里的发廊看来也不错,为什么不坚持呢?
李晴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响了起来,李晴打开手机看到是谢俊良的号码,她本能的看了看宋茹君一眼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宋茹君正在和大家聊天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李晴拿起电话挂断,这次手机响引起了宋茹君的主意。
“谁的电话?”宋茹君问。
“没事,店里的同事。”李晴说。
“那干嘛不接?”宋茹君说。
“有几个没回家的店员在一起聚餐,她们来电话大概是问我去不去?”李晴扯了一个慌。
“你是店里的经理,如果店员有没回家的,你应该去看看他们,必定是过年了。”宋茹君说。
“我等着这里完事再说。”李晴说。
“不用,这里除了吃饭就没别的事了,你有事就去忙。”宋茹君说。
坐在这里让李晴心情沮丧,听了宋茹君的话李晴觉得自己无意撒的这个慌到让自己找到了解脱的理由,真的不如自己出去走走透透气。
想到在李晴说:“那我就去看看他们?”
“去吧。”宋茹君笑了笑说。
李晴站起身正要走就听有人喊“饺子来喽……!”
包间的门打开,满雨跟着几个服务员端上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大家都伸出筷子去夹饺子。
老黄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看到里面是一个整个的虾肉。
“哎?满雨,这个吃法可新鲜,虾肉没剁成馅整个的放在里面了?”老黄说。
“韭菜鸡蛋,每个饺子里放一个鲜虾,这是陈叔的主意,大伙吃着怎么样?”满雨说。
“好吃!”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李晴并没有去吃饺子,实际上今天晚上她什么也没吃。
“姑娘,吃几个饺子再走!”我说。
李晴听了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叫在咬了一口说:“真好吃。”
“真好吃就多吃几个,过年不吃饺子那不等于没过年?”师姐说。
李晴把剩下的半个饺子放到嘴里说:“我尝尝就得了,干爹,干妈,叔叔阿姨们,我还有点事就不能陪你们了,我先给诸位老人拜个年”。
李晴说完鞠了一躬,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弯下腰鞠躬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李晴急忙扭过头去走出包间。
“这孩子不对劲儿?”师姐看着门口说。
宋茹君此时也盯着门口没说话。
李晴的离开也没有逃过顺芳的眼睛,看着李晴走了顺芳走了过来。
“妈,李晴干嘛去了?”顺芳问。
“她店里有几个没有回家过年的员工也在聚餐,她去看看他们。”宋茹君说。
“她瞎说,店里的员工早就在年前就走了,哪还有人?”顺芳说。
“也许是她饭店发廊的职工?”宋茹君说。
顺芳听了没说话。
李晴走出饭馆,天上飘着雪花,已经接近午夜,不时有零星的鞭炮声和一些烟花在天空上闪过。
此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李晴打开一看还是谢俊良:“你干嘛?”
“大过年的这是什么口气?给你拜个年呀,怎么不接电话?”谢俊良说。
“人多没听见。”李晴说。
“李晴,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那套小孩战术能不能不用,不接电话和挂断了电话能一样吗?我知道了,是不是当着顺芳你不敢接?”谢俊良说。
“我怕她什么?”谢俊良的话加上刚才李晴的境遇叫她一阵恼怒。
“我也不知道啊?”谢俊良说。
“你有事赶紧说,我正要回家呢,外边冷着呢。”李晴说。
“我有事大过年的也不能麻烦你,你们一家人的年夜饭吃完了?”谢俊良说。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还没完事呢。”李晴说。
“那你干嘛出来?”谢俊良说。
面对谢俊良刨根问底的追问李晴有些不耐烦:“这不关你的事,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冷着呢。”
“好,既然你出来了,咱们一起坐一会儿怎么样?反正你也没人陪你过年,我呢也是一个人,咱们是同病相怜。”谢俊良说。
“我要是有心思吃年夜饭我还出来干嘛?你也早点歇着吧。”李晴说。
“李晴,干嘛跟自己过不去?俗话说,有狗过年没狗也过年。真的不如咱们俩过个三十儿,我好歹也是你的合伙人呀?”谢俊良说。
李晴望着天空长出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孤独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万家灯火正是年夜,此时大家都在团圆中,街上没什么车辆行人就更少,只有自己形只影单的走在街上,这是李晴有生以来第一次过这样的春节。她开始有些茫然,现在能去哪呢?回家是一个办法,可是自己已经说了去参加员工的聚餐,顺芳他们的年夜饭吃了饺子大概也就接近了尾声,如果他们回到家里,看到自己会怎么想?顺芳好像还好答对,唯一不好糊弄的是自己的干妈宋茹君。
想到这李晴说:“你在哪儿呢?”
“我在一家餐馆里,是个陕西面馆。这大过年的,像样的饭馆都被包了年夜饭没座,我只好找了这么个饭馆,不过东西还不错,你打车过来?”谢俊良说。
“好吧!”李晴说完挂断了电话,午夜已到,鞭炮齐鸣一时间震耳欲聋,硝烟弥漫,李晴捂着耳朵拦住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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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按照谢俊良说的地址打车来到一家在胡同里的饭馆,饭馆不大名字却起的很大,叫个什么《西部风情》。
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特别的显眼,李晴推门走了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这个饭馆大概有七八张桌子,分别都靠着墙。墙上挂着西部的民俗画,还有成串的辣椒和大蒜,正对着门的吧台的酒柜里放着武财神关云长。
由于饭馆不大,李晴很快就找到了坐在吧台附近的谢俊良。
“外边冷不冷?”谢俊良问。
“冷!”李晴坐下打了个寒噤。
“先喝一口热奶。”谢俊良从一个陶瓷壶里到处一杯奶递给李晴。
“这怎么还有热奶?”李晴问。
“这是个西北风味的餐厅,牛羊肉奶制品是他们的强项,我特意给你要的。”谢俊良说。
李晴喝着热奶觉得暖和起来。
“你是歇一会儿还是这就上菜?”谢俊良问。
“我其实什么也吃不下,肚子满满的。别要多了这就上吧,吃完了我好赶紧回去睡觉。”李晴说道这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上菜吧!”谢俊良转过头去对站在吧台后面一个穿着红色中式棉袄的姑娘喊道。
没一会,连汤带水饭菜上了一大桌。
“要这么多?”李晴看着一桌子菜说。
“过年了嘛!尝尝这个。”谢俊良给李晴从汤碗里夹了一块羊肉说。
“我吃不了羊肉,膻气。”李晴说。
“那就找错地方了,可是这大三十儿晚上的你叫我上哪给你找饭馆去呢?这我还是遛了一个钟头才找到。你尝尝,这个清炖羊肉一点都不膻气,这是滩羊肉。”谢俊良说。
李晴并听不懂什么叫“滩羊肉”夹起来勉强吃了一口,虽然还是感觉有点膻,但是也有一股清香的奶的滋味。
谢俊良又给李晴夹菜,不一会就放满了李晴的盘子。
“别夹了,我吃不了。”李晴连忙拦着说。
“年夜饭吃的怎么样?”谢俊良拿起一瓶西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要给李晴倒李晴拦住了。
“还行,就想你似的摆了一大桌子我也没看清都是什么菜。”李晴说。
“你为什么走了呢?”谢俊良问。
“乱乱哄哄的我头疼。”李晴想起刚才在满雨那的那顿年夜饭心里还是不痛快。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可能融入他们的家庭。那个家我是体会过的,除了那个老头还好说话一点儿,哪个是省油的灯?”谢俊良说。
“顺芳怎么对不起你?”李晴听了有点别扭问。
“李晴,我要说你一定不高兴。必定我和顺芳过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她我还能不了解吗?你别看顺芳表面软弱厚道,其实心眼儿一点也不少,关键时刻她是会有自己的主张的。这就叫外表忠厚内藏奸诈。”谢俊良说。
“我不管谁厚道谁奸诈,这跟我都没关系。”李晴说。
“你是不是哭过?”谢俊良盯着李晴的脸看着说。
“没有啊?”李晴听了一愣说。
“你自己照照镜子?”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从包里掏出化妆包拿出镜子看了看,果然,由于刚才哭过,描的眼线被眼泪融化,下眼皮有几处黑色的痕迹。
“刚才出门冷风一吹就流眼泪了。”李晴一边补妆一边说。
“怎么,你都到了迎风流泪的年龄了?”谢俊良笑着说。
“你干嘛?是你叫我来吃饭的,你要是审问我我走了。”李晴说。
“好好,我不问了行不行?吃吧,这些东西牛羊肉最多,凉了就不好吃了。”谢俊良说。
看着李晴不动筷子,谢俊良说:“你不吃牛羊肉尝尝这个?”
谢俊良说着把一个盘子推到李晴跟前,里面摆着一个半圆形的年糕似的东西,上面是一层褐色的豆沙,豆沙上面花花绿绿的点缀着一些果料。
“这个叫八宝甑糕。”谢俊良说。
看着李晴还是不吃谢俊良说:“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
李晴知道,自己的心情谢俊良大概也猜到了八九分,不过是不知道内容,使劲的掩饰已经没有意义。
“我真的什么也吃不下。”李晴说。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说出来心里痛快。我告诉你李晴,我现在是你唯一可以聊天的人了。”谢俊良说。
谢俊良的话让李晴不仅心里又翻腾起来,仔细想想周围的人,李晴觉得真的找不到一个让她能够吐露心声的人,即使是顺芳。从陆宪受伤开始到现在,她觉得顺芳在变,变的不像过去那样让自己觉得安全和相知。如果顺芳都是如此,别人还怎么能让她觉得更亲近呢?
“你跟顺芳闹别扭了?”谢俊良喝了一口酒问。
“我和她闹什么别扭,我几个月也见不到她的人影。”李晴说。
“你知道顺芳为什么还暖着你?”谢俊良说。
“为什么?”李晴问。
“还是那句话,你和她的买卖。即使她现在有了新的营生,她的钱还在店里。她指望你接着挣钱,她不能得罪你。”谢俊良说。
“她说她把店交给我了,我怎么干她不干涉。”李晴说。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把店交给你了,可是她没把钱给你吧?一旦陪了你是脱不了干系的。你现在就想像子一样给她拉车呢。”谢俊良说。
“那怎么办?必定我的店里有她的股份。”李晴说。
“这些股份里也有你的,你不能把自己变成打工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不动脑子你就得吃亏。他们家的人眼睛毛都是空的,特别是她那个后妈宋茹君,你十个李晴也不是对手。”谢俊良说。
“那怎么办?我要是有钱我当然乐意自己干。”李晴想起了自己开店的经历不仅心里一阵惆怅。
“有钱自然就不用说了,没钱就不行吗?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摆脱她的控制。别那么实心眼。你知道这世界上大家为什么总是把老实人挂在嘴边上吗?就是因为老实人能让人占便宜。”谢俊良说。
“摆脱她?”李晴说。
“对,既然她说了这个店交给你她不管,以后你怎么干就不用跟她商量,是赚是赔你心里有数就好,这就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谢俊良说。
“可是有账在那摆着呢?”李晴说。
“账是死的,人是活的。”谢俊良说。
“我不能这么做,这样我良心上也过不去。”李晴说。
“李晴,别怨我嘴冷,你这辈子就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谢俊良问。
“没有……。”李晴说。
“好,那我问你,我刚开始到你店里的时候,有个坐在那赖着不走的人是谁?”谢俊良说。
谢俊良提起了肖悦,李晴心里一沉,她知道,谢俊良只要是有兴趣,他是什么都能打听出来的,莫非他知道自己和肖悦这一段?
“那就是过去的一个客户。”李晴说。
“客户会那样的表现?我说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谢俊良说。
“你爱信不信,反正就是个客户。”李晴现在方寸已乱,顽强抵抗着说。
李晴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就得崩溃,和肖悦的那段经历一直就是李晴心中的痛。
“太晚了,咱们别聊这些没用的了,你要是还没吃饱你接着吃我走了。”李晴说着站起身来。
“你坐下,我还没说完呢?”谢俊良站起身按着李晴的肩膀把她按到座位上。
“那个人叫肖悦对不对?”谢俊良问。
果然不出所料,谢俊良是知道了什么,李晴听了说:“那又怎么样?”
原来,谢俊良自从上次在店里看到肖悦,并帮忙把他轰走心里就打起了注意,他猜想到这个人和李晴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谢俊良知道李晴和陆宪在谈恋爱,怎么半路上会杀出个肖悦呢?要说谢俊良那个时候对这件事有兴趣还不客观,但是谢俊良意识到,如果他能够知道内情,这对他将来的计划也许有用。因为,实现自己计划的关键人物是李晴,所以有关李晴的事自己是一定要知道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着。
肖悦自从被李晴赶出门外以后,虽然还是不死心必定不敢再去李晴的店里。特别是他碰到了谢俊良,凭他的经验,这个人不是个好惹的。
自此肖悦每次路过李晴的店里都要站在那往里看,但是他不敢进去。正好有一天肖悦站在马路对过朝店里张望的时候,谢俊良站在他的身后。
“哥们儿,看什么呢?”谢俊良拍了一下肖悦的肩膀问。
肖悦回过头来看到是谢俊良一股怨气由心而生:“你管我看什么呢?”
“别生气老兄,我知道你看谁呢,远水可解不了近渴呀。”谢俊良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肖悦问。
“来,咱哥俩找个地方喝点,我能帮你的忙,起码能让你知道李晴的情况,我和她是老朋友了。”谢俊良说。
肖悦将信将疑,必定自己盼望李晴和好心切于是俩人找了个饭馆坐了下来。
谢俊良点了菜两个人聊了起来。
“先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李晴的?”谢俊良问。
“我要先问问你,你怎么认识她的?”肖悦问。
“这个好回答,保证没你那么复杂。她是我前妻的闺蜜,这家店也是她们两个合开的。”谢俊良说。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叫褀顺芳的?”肖悦问。
“没错,我说完了,现在该你了。”谢俊良说。
“我和李晴是朋友,我们也在谈恋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要把我甩了,我在她身上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肖悦说。
“上过床吗?”谢俊良单刀直入的问。
“干嘛?”肖悦警惕的看着谢俊良问。
“上过床就不冤,我想一定是,不然你不能这么猴急的找她。”谢俊良说。
“这是我们的事。”肖悦说。
“这是你们的事,可是你知道李晴有朋友吗?”谢俊良说。
肖悦听了说:“她说已经分手了。”
“哦,怎么回事呢?据我所知他们可好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谢俊良说。
“这有什么呢?”肖悦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分手了呢?”
肖悦把陆宪怎么打李晴的事说了一遍。
“你看看?我就知道这里有原因。老兄,不是你对李晴有多大魅力,是那个陆宪一巴掌把她扇到你跟前来了,你捡了个便宜。”谢俊良说。
“不管怎么说,李晴后来是跟我好了,我们无所不谈就差谈婚论嫁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忽然就这么对待我我能服气吗?”肖悦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那这里就还有原因,你详细的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忙,必定我和李晴是老相识了。”谢俊良说。
肖悦已经有了几分酒于是把认识李晴的过程合盘托给了谢俊良。
“这就对了,那她后来为什么不自己干了又回到这来呢?”谢俊良问。
肖悦说:“后来她很长时间没消息,我打电话她也不接。我就去那找她,发现店给封了,人也没影了。听旁边的店的人说,李晴的店晚上以足疗为名干点违法的事,警察封了店就把她带走了。”
“这么说,李晴还蹲了班房?”谢俊良说。
“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肖悦说。
“好了哥们儿,我既然知道了原因我就会给你想办法,你别着急留个电话好联系。”谢俊良留了肖悦的电话结了账走了。
以后肖悦常给谢俊良电话询问进展,谢俊良都推脱还不到时候搪塞过去。自此谢俊良有了信心,李晴这件事就是他辖制李晴的把柄。
“我说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此时,看到李晴还在抵抗谢俊良说。
“我没你那么想得开。”李晴想用揭老底的办法回击谢俊良说。
“我看未必,你和陆宪交朋友,却和肖悦跑到南方度蜜月,我看你比我想得开。”谢俊良说。
李晴被谢俊良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不说话。
“我刚才说了,男欢女爱算不了什么,但是你有两个错误。第一,做事不慎让陆宪发现,第二,认识肖悦这么个男人是你的失误,因为他不敢担当。在你在拘留所里吃窝头的时候你找不找他了。你这段风流案就彻底的让你在顺芳手里有了把柄。所以,她会理直气壮的使唤你,因为现在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她现在也许认为,你就是给她打工你还得念她的恩典。”谢俊良说。
“给我喝一口。”李晴抢过谢俊良的酒杯把杯里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李晴,你还真的念我的好处,亏了你碰到了我,你现在有两家店,这样你还不至于完全受制于顺芳。”谢俊良说。
“我没想那么多。”李晴说着倒了酒又喝了一口。
“我以前跟顺芳总说一句话,看来这句话对你也同样适用,人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心眼儿。”谢俊良说完自己也喝了一口酒。
此时李晴彻底崩溃了,她那段黑暗的经历如果让谢俊良知道,那简直就是灾难,现在是顾及顺芳还是顾及自己她一时办法选择。
几杯酒下肚,本来就空着肚子的李晴彻底的醉了趴在桌子上。
“老板,结账!”谢俊良对吧台喊道。
“饺子还要不要了?”服务员问。
“不要了。”谢俊良说。
“可是已经给您煮上了?”服务员说。
“我照样给你钱。”谢俊良说。
谢俊良结了账架起李晴走出饭馆,李晴被冷风一吹摇摇晃晃,谢俊良费力的架着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想打个车怎奈此时路上冷冷清清,雪已经停了刮起了风来。俗话说,风后暖雪后寒,刚刚下了雪被冷风一吹,刀子似的割脸。谢俊良正在无奈抬头看到对面有一家旅馆,谢俊良急忙架着李晴朝旅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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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9 07:48 |显示全部楼层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12-28 20:56
好不容易追上了,心又提起来了。真是和生活中的感觉一样,只要是个人,轮也要轮着出圈事。

谢谢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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