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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有你才幸福(续集)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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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才幸福(续集) [复制链接]

121
发表于 2018-11-15 04:0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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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发表于 2018-11-16 07:15 |显示全部楼层
47
谢俊良替李晴考察了皇冠假日酒店的美容厅,他觉得无论是地方还是条件都不错,他想让李晴在这开个自己公司产品的专用店,同时谢俊良想到,如果李晴同意他就参个股,这样自己也挣钱。当然,谢俊良完全可以另找他人,之所以这样做还是那个证明自己的想法。
这天,李晴和顺芳都在店里谢俊良进了门。
“哟?李经理,祺经理都在呢?”谢俊良笑着说。
顺芳是自从谢俊良闹完了店以后第一次看见他,看到此时的谢俊良西装革履的挺精神,又恢复了他原来的样子知道他混的不错。
“有事吗?”顺芳一脸平静的问。
“我能坐下吗?”谢俊良问。
“当然,你是客人这是店,我们没理由不让客人坐。”顺芳说完叫服务员倒了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
“顺芳,从你的精神状态上看,你混的不错啊?”谢俊良说。
“你觉得我混得不错你挺不乐意?”顺芳说。
“哪儿的话,咱们不翻老账,现在咱们都心平气和怎么样,你和李晴现在是我的客户,我是来走访的。”谢俊良说。
“那你要跟李晴谈,这个店现在是她负责,我已经不在这个店里上班了。”顺芳说。
“这么说你是把这个店兑给李晴了?”谢俊良说。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顺芳说。
“对,你现在跟我是没关系了,这个店跟我有关系,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现在是我的客户。”谢俊良喝了一口咖啡说。
“你要说什么赶紧说。”李晴说。
“瞧瞧,难道你们除了身边的人就不相信任何人了?”谢俊良说。
“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不相信你。”李晴说。
“那么最近我们的业务来往你觉得我的可信度如何?”谢俊良说。
“还凑合。”李晴说。
“哎!真是善财难舍呀!好啦,我替你考察了一下,皇冠假日酒店的美容厅现在要易主,价钱也合理,我准备让你在那开一个我们公司的专用店,你放心,赚钱是肯定的。如果你手头没有那么多钱,我可以参股。”
李晴听了看了顺芳一眼谢俊良说:“你不用看她,生意是你自己做。我告诉你李晴,我完全可以再找别人,这个店我也不参与管理,赚了钱大家都好。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这个店现在就到头了,你是想继续开这个小饭馆儿还是要开个大酒店你自己想。我们过去虽然谈不上是朋友,必定是老相识,我有财路想起你们我谢俊良算不算有良心,顺芳,你说呢?”
顺芳其实早就有打算改变这个店的经营方向,只是没想到谢俊良和她不谋而合。
“我说过,这个店是李晴负责,我不管。”顺芳说完朝李晴点了点头。
“好吧,我再想想。”李晴说。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那个店儿了,什么叫商机呢?你要是想好了赶快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已经让他们业务部给你留着呢,晚了人家可就不等了。”谢俊良说完站起身来走了。
等到谢俊良走出门李晴说:“顺芳,你说呢?”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这个店咱们已经做到头,也就是这样了。”顺芳说。
“可是谢俊良要参股咱们要不要他?”李晴说。
“谢俊良没长毛,长毛比猴都精,他做买卖是有一套的。他这样做无非是要赚点儿私房钱,那边拿着公司的年薪,自己捞点儿外快。”顺芳说。
“这么说他不是打什么坏主意?”李晴说。
“他还能打什么坏主意,他要是打坏主意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钱投进去?”顺芳说。
“我就是不放心这小子,要是那样,店名我都想好了。”李晴说。
“叫什么?”顺芳说。
“就把咱俩的名字加起来起来叫‘芳晴美容’”李晴说。
两个人正说着话,顺芳的手机响了,顺芳接了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脸色大变。
“好吧,我马上去!”顺芳说着拿起包飞奔出了门。
“出了什么事?”李晴追在后面问。
顺芳:“陆宪出事了!”
顺芳说完开车走了,李晴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顺芳。
陆宪自从上次和宋茹君谈完话,心里也折腾了一遍。对于李晴陆宪的心里是矛盾的,除了对自己打她那一巴掌的内疚,更多的是对李晴所作所为的怨恨。在没有碰到我之前,陆宪曾经下了决心忘掉过去,但是,自从和宋茹君的那次小餐厅的谈话,往事再一次回到他的心头。
陆宪给自己提了一个问题,现在让他主动的去找李晴他做不到,但是如果李晴要是找他呢,那他怎么办?最后陆宪得出一个结论,就凭他对李晴的了解,李晴是不会找他的。陆宪还是采取了一贯对待想不通的事的态度,听天由命。
这天陆宪拉着一个旅游团走在高速上,陆宪看到前方一辆运货的卡车行驶有些异常,仔细一看,卡车后轮外侧的轮胎爆裂,由于卡车轮胎都是双轮胎,车继续行驶,但是这样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另外一个轮胎很快就会因为负荷太大也会爆裂,而开卡车的司机却浑然不觉。
就在陆宪盯着这辆车的时候,外侧轮胎飞出一块外胎皮朝陆宪的风挡玻璃砸来。按照目前的行驶速度,这块轮胎相当一块石头的重量,而且方向是陆宪前风挡偏右的位置,如果这块轮胎皮砸破风挡玻璃飞进车内,就一定会砸中游客后果不堪设想。陆宪几乎在千钧一发之际果断的把方向盘朝右打,轮胎砸破玻璃重重的砸在了陆宪的左胸,陆宪就觉得心口一热眼前发黑嘴里流出血来,他强忍着把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当他按下安全警示灯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陆宪被高速交警送到医院,经过检查,陆宪左胸胸骨骨折刺穿肺部,内脏大出血,到了医院的时候血压已经很低被送往抢救室,交警通知了陆宪的公司,公司通知了葛群,葛群来到医院,医生说病人非常危险,随时可能死亡。
葛群给顺芳打了电话,顺芳赶到医院葛群跟顺芳商量。
“要不要告诉妈他们?”顺芳说。
“先不说吧,别让他们着急了。”葛群说。
顺芳走了,李晴心里想,陆宪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已经和陆宪分了手,陆宪出事的消息还是让李晴心里长了草。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李晴不是没想过,但是她觉得彼此伤害的太深了。她想起了宋茹君跟她说的话“就我对陆宪的了解,你的所作所为陆宪并不是一无所知,他也知道你和肖悦来往的过程是什么,难道陆宪就应该忍受你的随意?如果不是陆宪觉得你的做法他不会再容忍他不会做出那样的行动,提出分手的也早就不是你了。”
“姐,你这是烤肉还是吹头发?”
李晴只顾想,吹风机停一个地方不摆动,顾客忍不住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李晴连忙道歉。
李晴几次想给顺芳打电话,但是她的性格决定她没有这么做,因为这就显现出自己的软弱。
一直到店里关了门,顺芳也没有回来,李晴一个人回到家里。
李晴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打开电话盲目的换着台,电视里的节目李晴一点儿也看不下去。脑子里还是转悠着陆宪出事的问题。最后,李晴干脆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晴睡着了。顺芳回来的声音惊醒了李晴,她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顺芳正准备洗澡。
“陆宪怎么样了?”李晴问。
“伤的挺厉害,肺部被骨折的胸骨刺破产生负压,现在正在ICU抢救。我洗个澡还得去医院,现在葛群在那盯着。”顺芳说。
“到底是怎么弄的?”李晴问。
顺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要不是陆宪往右打了一把方向盘,那块轮胎从风挡右边飞到车里,游客就得受伤。”
顺芳洗了澡匆匆的走了一夜未归。
对于李晴来说,陆宪出事了她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可是李晴内心的心结却是自从回到店里始终就解不开的。在远离大家的时候,李晴虽然也时常想起陆宪,但是没有像回到店里那样频繁,这让李晴觉得备受折磨。以至于到了现在陆宪出现了这么危险的情况,她也下不了决心去看他。原因有两个,陆宪的那个耳光深深的刺痛了李晴,再有,她想起了宋茹君的话,陆宪既然对她和肖悦来往细节并不是一无所知,即使自己主动的去看他,他会不会接受呢?
心里的纠结让李晴心不在焉,到了店里也是神情恍惚,李晴干脆把活交给手下,自己坐在那端着咖啡发呆。
谢俊良来到店里:“李经理。”
“别一口一个李经理,李经理的,我们这个小店没那么大的排场。”李晴说。
“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呢?”谢俊良说。
“现在没心思。”李晴说。
“李晴,要说你们这样拿着机会不当回事你们赚不到大钱,这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我跟你说的这个店,已经好几个人抢着要,是我认识他们业务部的部长才给你们压了下来。再说,我用谁不是用,我拿着猪头找不着庙门了?”谢俊良不满意的说。
听了谢俊良的话李晴心里想,与其坐在这发呆不如就跟着他去看看,反正和顺芳商量的结果也是要把这个店的经营档次提高的。
“好吧,咱们走。”李晴站起身来说。
“这就对了,我要不是看到过去的份儿上,我干嘛这么三顾茅庐?”谢俊良说。
李晴跟着谢俊良来到皇冠假日酒店,大厅金碧辉煌。除了那次宋茹君给顺芳过生日的昆仑饭店以外,进这么高档的酒店在李晴来讲还是第一次。转过大厅是一个铺着地毯的通道,尽头就是一个美发厅。谢俊良带着李晴走进去,里面的设备和李晴的店比起来档次高了不少,几个黄头发的外国女人正在那做头发。
“你不是说这店要出租吗,怎么还有人干?”李晴说。
“合同到月底结束,一个月两万块钱的店租,还剩下半个月谁能白扔了?”谢俊良说。
“我们没给外国人做过头发。”李晴说。
“外国人的头发也是头发,有什么新鲜的?中国人做头发还是跟外国人学的呢。”谢俊良说。
转了一圈儿出了门谢俊良问:“怎么样?你要是觉得行我今天就把定金交了。”
“我还得跟顺芳商量商量。”李晴说。
“顺芳说她已经不管店里的事了你还商量什么?”谢俊良说。
“可这店是我们俩人儿的。”李晴说。
“最晚不能过了月底。”谢俊良说。
正说着话顺芳来了电话:“李晴,你在哪儿呢?我去店里找你你怎么不在?”
“我跟谢俊良来看看他说的店。”李晴说。
“你马上回来我有事跟你商量。”顺芳说。
“顺芳要我回店里去,今天这事就到这儿,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李晴说。
“好吧,反正你们盘不盘这个店我也要租下来,你们不干有人干。”谢俊良说。
李晴回到店里,顺芳说:“敬老院定的是十月八号开业,我这几天就要去忙开业的事,葛群最近有个案子要接,陆宪那没人了,你顶几天等我回来。”
李晴听了没说话,顺芳说:“陆宪总算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这几天比较稳定,你去不去呢?”
“我能说什么?”李晴说。
“李晴,你怎么能这么说,慢说你和陆宪还有过那么一段感情,就是一个朋友你也不能无动于衷吧?”顺芳对自从陆宪出事以来李晴的态度就感到不满。
“就是因为我们的过去,我才做不了什么。”李晴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管?”顺芳说。
“我没说不管。”李晴说。
“可是你的态度……。”
“好啦,别烦了!”李晴说。
“那好,明天我去昌平一早就走,你明天去医院。”顺芳说。
第二天,顺芳早晨给陆宪蒸了个鸡蛋羹放在保温桶里,嘱咐李晴给陆宪带去。李晴一个人去了医院,昨天没睡好,陆宪这件事始终就在她脑子里转悠。她想不出陆宪见到她是什么反应,她自己也说不清她会怎么做?
李晴来到病房前,犹豫着并没走进去,葛群从病房里走出来。
葛群看到李晴一愣,又回过头看了看病房说“来了?”
“顺芳叫我来的,她去了昌平,叫我替她几天。”李晴说。
“陆宪有个同事来看他,在屋里呢,我去买点儿早点。”葛群说着走了。
李晴推开病房的门,陆宪住的是一个单间病房屋里没开灯,今天又是个阴天,屋里显得光线很暗。李晴看到陆宪躺在病床上,此时正在打着点滴,陆宪的模样在李晴的脑子里还是很长时间以前的,现在看到他觉得有点不一样。首先是他的脸肿的很厉害,左边呈青紫色,这是轮胎的擦伤,他的胸前缠着纱布。
此时一个姑娘正坐在陆宪的病床边上,把头探着离陆宪很近在说话。
李晴走进来最先看到她的是陆宪,他转过头来看了看李晴,显然是想不到她的到来,眼神停在她的方向,那姑娘也抬起头来看着李晴。
“我叫常晶晶,我跟陆哥在一个车上搭伙。”常晶晶打着招呼说。
李晴点了点头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说:“顺芳去了昌平,叫我来替她几天。这是她给你做的蛋羹,趁热吃了吧。”
李晴说着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常晶晶接过来说:“我来喂他。”
常晶晶用勺子舀了一小块鸡蛋羹,先放在自己的嘴边试了试温度,然后送到陆宪的嘴边。
“我自己来。”陆宪说着动了动胳膊。
常晶晶按住陆宪的胳膊说:“你自己来什么?张嘴!”
常晶晶把鸡蛋羹送到陆宪想嘴里,接着按照刚才的顺序,先在自己嘴边试试温度然后喂给陆宪。
陆宪吃了几口摇了摇头不吃了,常晶晶拿过纸巾给陆宪擦了擦嘴。
李晴站在那一时不知道干什么,看这样子,这个常晶晶和陆宪的关系不很一般,那么她是不是陆宪的女朋友呢?这完全可能的。看到常晶晶现在的所作所为,李晴坚定自己的判断。那么顺芳为什么从未提及这个人?也可能顺芳觉得,既然李晴已经和陆宪分手,陆宪有了女朋友这件事不足为怪不说也是有可能的。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自己来呢?
李晴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常晶晶问陆宪:“陆哥,这姐姐是谁,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她叫李晴,是我的一个街坊。”陆宪说。
对陆宪来说,说李晴是同事显然不行,因为常晶晶对陆宪单位里的人都很熟悉。说是自己的女朋友已经分了手,不但说不清也没必要,陆宪实在是找不出怎么介绍李晴,于是给李晴造了这么个身份。
“大姐,你找个地方坐下,床那边不是有个凳子?”常晶晶说。
“街坊”这个词把李晴也吓了一跳,她当然知道陆宪不乐意详细的介绍自己,可是怎么成了街坊了呢?现在,李晴觉得自己不仅是个“街坊”,常晶晶的做法让李晴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局外人而不是来照顾陆宪的,她真想现在就走出门去。
“最近怎么样?”陆宪问常晶晶。
“没法干了,旅游局的稽查队查的太严,每个旅游点都安排了稽查人员,逮着罚款的起步价就是两万,我都不想干了。”常晶晶说。
“你为什么不做一个正式的导游呢?”陆宪问。
“哪儿那么容易,那要去学习还要考试,就是考下来也未必有旅游公司雇佣。我是个外地人,这样的机会就更小。陆哥,我听了你们公司的人说,那个轮胎皮飞过来,你怎么往右打方向盘,我就说过你忒傻忒实在。”常晶晶说。
“这要是你在车上,你一定是在我右边,我要是往左打你就惨了。”陆宪说。
“可是我没在车上呀?”常晶晶笑着说。
“我是个开车的,车上几十号人的命都攥在我的方向盘上,不这么办怎么办?”陆宪说。
“你都快成雷锋了。”常晶晶说。
常晶晶叽叽喳喳的说着,陆宪有一句每一句的应对着,李晴越发感到清冷。
正在这时,葛群拿着早点走进来。
“你吃了没有呢?”葛群问李晴。
“我吃过了。”李晴说。
“美女,你呢?”葛群问常晶晶。
常晶晶听了也摇了摇头说:“我也吃了。”
李晴站起身来说:“我店里还有点儿事,我先走了。”
李晴说完站起身来走出门外,葛群跟着追了出来:“我这就走,电话都催了我好几次了,今天有个案子要开庭。”葛群说。
“陆宪的那个同事看来一时半会走不了,我一会儿再来。”李晴说。
“也好。”葛群说完转身回到病房。
李晴走出医院,心里一阵郁闷,按道理说,陆宪如果有了女朋友是正常的,必定他和自己分了手。可是这个心情让李晴心里特别的别扭,心里不住的埋怨顺芳,同时也小看了自己一把,既然和陆宪不是朋友关系,自己凭什么郁闷呢?这个时候的李晴反倒觉得常晶晶不走的好。
李晴回到店里,店里的生意跟她的心情一样很清冷,她倒了一杯咖啡坐在那,心里还是不住的翻腾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晴的手机响了,是顺芳打来的:“李晴,你在哪儿?”
“在店里。”李晴说。
“你没去陆宪那儿?”顺芳说。
“去了。”李晴此时心情烦躁。
“那我刚才给陆宪打电话,他说个跟前儿没有人。”顺芳说。
“怎么没有,他的同事在那儿。”李晴说。
“同事?可是你也不能把陆宪交给他的同事啊?”顺芳说。
“那可不是一般的同事,我觉得陆宪跟她在一起一定比跟我在一起的心情要好。”李晴说。
“李晴,我要是但分能够照顾陆宪我不会麻烦你,你就不能替我几天?”顺芳有点恼怒的说。
“我没说不行啊?”李晴说。
“那你现在就去,我昨天已经给陆宪订了饭,这就要开饭了。”顺芳说。
李晴看了看表的确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虽然心里别扭还是朝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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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发表于 2018-11-16 07:1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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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发表于 2018-11-18 08:25 |显示全部楼层
48
李晴来到医院,果然看到病房楼道里停着餐车,病人或者家属在打饭。李晴走到餐车前说了病床号,餐车人员端过一盒皮蛋瘦肉粥。李晴端过粥走进病房,病房里只有陆宪躺在那儿并没有别人。
“吃饭了!”李晴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说。
“还不饿。”陆宪说。
“等你饿了粥就凉了。”李晴说。
“那我自己吃。”陆宪慢慢的坐起身来说。
“好啊!”李晴说着把病床上的餐桌横在陆宪前边。
陆宪坐起身时一脸痛苦的表情李晴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动,可是她佯装不见。
陆宪拿起勺子费力的吃了一口粥,因为温度高皱了一下眉头。
“用嘴先试试温度,看来你没有你女朋友聪明。”李晴说。
陆宪又舀了一勺粥用嘴吹了吹喝了进去:“没咸味儿。”
“先凑合一顿,我明天给你买一袋盐来。”李晴说。
“咸菜最好。”陆宪说。
“盐比咸菜便宜,我这个护工是义务的没有工资,我犯不上搭钱呀?”李晴说。
陆宪又喝了几口粥放下勺子:“不吃了,没咸味儿。”
李晴收拾了桌子陆宪重新躺下,李晴把剩下粥扔到垃圾桶里。
“李晴,你回去吧,下午常晶晶来给我送饭,晚上我哥就来了。”陆宪说。
“好啊,不过你嫂子不干。”李晴说。
正说着陆宪的手机响了,李晴拿起手机递给陆宪,顺便扫了一眼电话号码是顺芳。
“李晴在那儿吗,你吃饭了吗?”顺芳说。
“在,吃了。”陆宪说。
顺芳又嘱咐了几句,陆宪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虽然李晴只能听到陆宪的话,但是她已经听明白顺芳在问自己是不是在这里。
“看见了吧,有监工的。”李晴说。
“李晴,你回去吧,别听她的,我一会就睡觉你待在这干嘛呢?”陆宪说。
“我还是在这吧,不然你嫂子来电话盘问知道我不在,还得把我叫回来,我来回跑什么呢?”李晴说。
“我不说就是了。”陆宪说。
“我明白了,一会儿你女朋友来,你是怕我当灯泡?”李晴说。
“也有这层意思。”陆宪笑着说。
“那好,等她来了我就走。”李晴说。
陆宪听了没说话,躺在那闭上了眼睛。
李晴走又走不了,坐在这又尴尬只好眼睛盯着窗外。
“李晴,你走吧,我这没事了。”陆宪说。
“你老轰我干吗,你以为我乐意在这待着,我有伺候人的瘾?你放心,你女朋友来了我一定走,我没那么没眼力见儿。”李晴说。
正说着常晶晶来了电话:“陆哥,睡了吗?”
“没有,一天到晚老睡,谁睡得着?”陆宪说。
“那好,我一会就到你那,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常晶晶说。
“好,你来吧,我这正闷得慌呢。”陆宪说完放下手机。
“这回行了吧?常晶晶一会儿就来。”陆宪说。
李晴站起身来说:“这可是你让我走的,等你嫂子来盘问你得实话实说。”
“你放心吧。”陆宪说。
看着走出门外的李晴,陆宪长出了一口气。想起对待李晴的态度,陆宪心里不忍。因为他是深知道李晴是个内心脆弱又刚强好胜的人,可是陆宪觉得自己一定要面对现实。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已经是个半条命的人,慢说是李晴,就是任何一个人陆宪也不打算牵连她。
李晴走出医院大门,联想起陆宪的态度,不仅眼泪涌出了眼眶。虽然李晴并不期待陆宪会怎么对待她,但是遭遇这样的冷遇也是李晴没有料到的。如果有人问她对陆宪是不是不死心,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可是如果现在自己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呢?
常晶晶一直待到傍晚,在陆宪的催促下走了,过了一会儿葛群进了门。
“嚯,这么多好东西?”葛群看着摆在柜子上的营养品,糕点,水果等等。
“下午常晶晶来了。”陆宪说。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这个常晶晶和你是咋回事?”葛群说。
“什么咋回事?她过去跟过我的车,是个导游。”陆宪说。
“李晴什么时候走的?”葛群问。
“中午走的。”陆宪说。
“她怎么走了?”葛群问。
“我让她走的,她在这待着别别扭扭的我也不痛快。”陆宪说。
“兄弟,你知道顺芳为什么叫她来吗?就是想让你们解开彼此的疙瘩。李晴是个好姑娘,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呢?”葛群说。
“哥,我不是个心眼儿小的人,我这个伤你也看见了,将来很可能就落下残疾,肺破了一个窟窿,虽然补上了可是大夫说,可能就要落下气胸的后遗症,那我就是个废人了,我还要什么女朋友,我这不是连累人吗?”陆宪说。
“话不能这么说,可能并不是一定,我们积极治疗一定会好。如果你错过了这个机会就没法补救了。”葛群说。
“她也不乐意在这待着,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我看不出来?”陆宪说。
“李晴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外强中干的人。”葛群说。
“好啦,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好多了,自己能动了。你也不用老往这跑,特别是晚上,我闭上眼睛就能睡一夜。”陆宪说。
“你半夜总是咳嗦,这对你的肺部伤口不利,没人照顾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葛群说。
李晴回到店里,店里的客人很多,李晴放下包换好衣服跟着干活。可是怎么干怎么不顺手,勉强给一个人上好了发卷交给了手下,拎起包出了店门朝家里走去。
到家洗了澡坐在沙发上,怎么想怎么憋屈,就在这个时候顺芳又来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顺芳问。
“我能上哪儿,在家呢。”李晴说。
“葛群去了没有?”顺芳问。
“你问他,我哪儿知道?”李晴说。
“就是说你没等葛群回来你就走了?”顺芳说。
“姐,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别总是牛不喝水强按头?我从进门陆宪就一句话也没有,老是轰我,我怎么那么没皮没脸?再说了,下午他女朋友去了,我在那待着当灯泡?”李晴说。
“什么女朋友?”顺芳问。
“你最好问他别问我。”李晴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天早晨,我和宋茹君正在吃早点,宋茹君接到了师姐的电话,告诉她下午三点的飞机到北京,康健去接她,晚上一起坐坐。
“好啊,师姐,你打算吃什么?”宋茹君说。
“康健把我那都归置好了,咱们不上外边乱哄哄的,就在家里说话还方便。”师姐说。
“那好,我通知他们,师姐,咱们就吃面怎么样?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有讲究啊?”宋茹君说。
“就听你安排。”师姐说。
宋茹君打电话通知了老黄,老黄说马上就通知票房然后去采购,今天的饭菜归他安排。
下午的时候来到老康的家,虽然又是很长时间没有来了,但是老康的小院儿还是让我倍感亲切,想起了我和他在这的日日夜夜,这一切就像是昨天的事。
由于师姐走的时候给宋茹君留了钥匙,我们打开了屋门,康健果然把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没一会老黄到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累死我了,我转了半个北京城才买齐了。”老黄说。
正说着,老金和萧琴也进了门,老黄说:“赶紧的,大家都动手,我一个人儿忙不过来。”
“瞧你这催命劲儿的,一个电话还不行,打了仨电话。”萧琴说。
大家开始择菜收拾鱼虾等,宋茹君炸了酱,老黄准备了八样菜码。
大家又忙和了一阵儿,总算是一切安排妥当,单等着师姐来了就炒菜。
下午的时候,康健和师姐进了门。
“不是三点就下飞机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才到?”老黄问。
“这个车堵的,我就没看见过这么堵车的,这点儿北京可就不如昆明了。”师姐说。
大家进屋落座,我给大家倒茶,师姐看了康健一眼说;“康健,怎么让你祺叔倒茶?”
“这有什么,谁倒还不是一样?”我说。
康健急忙接过茶壶说:“祺叔,我来吧!”
“师姐,这次来还走不走了?”宋茹君问。
“不走了,我就在沙家浜扎下去了。”师姐说。
“这就对了,你是这的人,不管你在昆明待多少年,你也算是客居他乡,中国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你等着敬老院开了张我腾出功夫来,我就开始给你收拾收拾这儿。”老黄说。
“茹君,你到底是把敬老院弄成了?”师姐说。
“嗯,我不过是给顺芳帮帮忙,主要是她忙和的。”宋茹君说。
“顺芳这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老年人的归宿是个大问题,谁也躲不过,可是谁也说不清。茹君,你那还有没有空位,我也去你那养老。”师姐说。
康健听了看了一眼妈妈,师姐说:“你看我干嘛?我去那不是说你不管我,可是你能管到我什么程度?老年人的日子不只是吃喝拉撒,有些问题你们替代不了,也管不了。人也像一架机器,吃喝是动力,精神活动才是润滑油。”
听了师姐的话我心里想,宋茹君和师姐不愧是一师之徒。
“师姐,话是这么说,可是有儿有女的上敬老院这不像话呀?”老黄说。
“敬老院里就没有有儿有女的了?两个孩子照顾四个老人还要养家糊口,你让他们顾哪头?其实,老人去敬老院一个是为了有人照顾,再有就是有个交流的环境,还有一个就是给孩子们减轻负担。至于养老观念的问题,我看随着养老方式的改变,社会和政府的关心,一定会有改变的,牛奶不就是这么喝起来的吗?”师姐说。
“嘿!早知道叫你去我们敬老院讲课去呢?这样我这销售也好做了。”老黄说。
“师姐,你还不知道吧,老黄现在是我们业务部的主管。”宋茹君说。
“师姐说的对,传统的养老观念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情况,老年人去敬老院怕给儿女丢人,儿女送老人去敬老院也怕别人说闲话。可是,这不能解决老年人的养老问题,你怕丢人,犯了心脏病家里没人,这会可真是把人丢了。”老黄说。
“我刚才还和老祺说呢,我要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我何必着这么大的急?”老金说。
“又来了不是?你去呀,谁也没拦着你呀?”萧琴说。
“叫我说,咱们不指望别人,不指望孩子,咱们自己给自己找一条出路,一起抱团取暖手拉着手走完剩下这一截儿。”我说。
“我还忘了问了,老祺,你和我师妹过的怎么样?我师妹有点霸道这个我是知道的。”师姐问。
“师姐,我有你说的这样吗?”宋茹君委屈的说。
“你我还不知道,你那张嘴能杀人,老祺老实正好你能施为。”师姐说。
“我们俩过日子有个原则,意见统一的时候听我的,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听她的。”我说。
“哈哈哈!老祺,你可让我笑的肚子疼了,从上回我就体会到,这个蔫吧人儿不说是不说,说出话来就有劲。”师姐笑着说。
“小宋,这回来了一个辖制你的人了哈哈!得,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咱们炒菜煮面开席!”老黄站起身来说。
吃饭的时候师姐问老黄:“老黄,你还是一个人儿?”
“一个人儿好,省了多少麻烦?”老黄说。
“你现在能动你这样说,到了你不能动的时候,跟前连一个端一碗水喝的人都没有我看你怎么说?”师姐说。
“我早就想好了,我把水管子接上一根儿管子放到床边儿,管子上按一个阀门儿,渴了一拧。”老黄说。
“你要是连拧的力气都没有了呢?”师姐问。
“那就离死不远儿了,我就等着黑白无常。再说了,我现在是敬老院的业务主管,我可以优先有入住权,小宋,你得考虑一下对本院职工的收费标准。”老黄说。
“死老黄,你一天不说点儿离谱的就不能活了?”宋茹君笑着说。
“师姐,等敬老院开了张,我们请你也去看看?”我说。
“好啊,我可想去看看呢。”师姐说。
吃了饭,考虑到师姐一路奔波,大家提议让她休息,各自散了。
师姐送到门口说:“对了,老黄说把票房搬到我这来还算数不算数?”
“算数,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忙完了就给你收拾。我还想呢,有功夫我和你排一出《霸王别姬》。”老黄说。
“好,就这么定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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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发表于 2018-11-19 05:57 |显示全部楼层
49
李晴最头疼的莫过于到医院去看护陆宪,两个人没有话,陆宪一天也不说什么。李晴所能做的就是给陆宪洗洗脸,搀扶陆宪去厕所,给他打打饭。闲下来的沈浩李晴手里拿着一个ipad看韩剧打发时间,晚饭一过陆宪就催促李晴回去。
这天早晨,李晴照例去了医院,进门放下包去打水,准备给陆宪洗脸,走回病房的时候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李晴放下脸盆拧干毛巾陆宪说:“你把毛巾交给他,这是我雇的护工小李,这样大家都方便。”
小李接过李晴的毛巾开始给陆宪擦脸,擦完脸小李去倒水,陆宪说:“你回去吧,这回你可以忙你的事了。”
“你要是早雇个护工我何必受这个罪?”李晴说。
“我是想过,不过我不知道找谁雇,昨天你走了以后我问了护士才知道,这个医院里就有。”陆宪说。
“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就不用来了吧?”李晴说。
“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陆宪说。
李晴听了拿起包走出了医院,一路上心里想,像陆宪这样的情况,雇一个护工一天最少一百块,他宁可一个月话花上三千块钱雇人也不乐意自己在他跟前,何况,在顺芳和葛群看护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雇护工呢?这足以说明陆宪对自己的态度。另外,陆宪这么长时间才想到雇佣护工,也说明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花钱的问题,陆宪不是大款,可见他是下了一定的决心不要李晴在身边。
李晴越想越郁闷,觉得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自尊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同时李晴心里也埋怨顺芳,明知道陆宪是这样的态度,为什么还要她去?
一路走一路想手机响了起来,李晴打开一看是顺芳,此事李晴怒从心头起,就是顺芳让她去看护陆宪,而且还时常查哨一样的监督才让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窝囊。
“干嘛?”李晴没好气的问。
“怎么这个口气?陆宪怎么样了,这几天忙我也没来得及给他打电话。”顺芳说。
“陆宪怎么样了你应该问他,我又不是陆宪。”李晴说。
“你怎么今天一脑门子官司?”顺芳也听出了李晴话头不对。
“我怎么一脑门子官司了,我说的不对?”李晴问。
“你在他那吗?”顺芳问。
“我卖给你了?我正要告诉你呢,陆宪自己雇了一个护工,我已经下岗了。顺芳,我现在才明白,我和陆宪的过去你们对我的埋怨多,从你内心是倾向陆宪的,这不奇怪。可是你用这种折磨惩罚我就不对了,必定已经翻了篇儿,我和他已经扯平。”李晴越说越激动。
“李晴,你这都是从哪说起,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顺芳听了也生了气。
“他没有家属吗,他没有别的朋友吗?他要是雇护工为什么早不雇非要折腾我?谁不比我伺候他更合适,这些你都想过吗?”李晴说。
“李晴,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我就是想让你和他找回你们的过去,我觉得这是个机会。”顺芳说。
“谢谢你的好意吧,我早就跟你说过,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陆宪没有这个打算,我也没有你老掺和什么呢?”李晴说。
“看来大家的心思是白费了。”顺芳说。
“那就停止,别在为这件事浪费时间。”李晴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晴挂断电话盲目的在街上走着,此时已经是人们上班的时间,马路上排着长长的车龙,行人急匆匆的赶路,李晴的悠闲让她自己觉得很另类。在急匆匆行走的人群里,大多数是外地来京打工的,而且年轻人居多。
这让李晴想起了自己,在北京打拼这么多年。想当初自己来北京的时候充满了希望,她也给别人打过工,打工的滋味她是最清楚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晴自己弄了这个美容店。那个时候的她,不困不睡觉,不饿不吃饭,一分钱掰成了八瓣花。
后来遇见了顺芳,虽然自己帮过顺芳,后来自己的出走顺芳帮的忙不比自己帮她差,这样说来她们俩已经扯平了。顺芳的遭遇虽然让李晴同情,可是顺芳的结果却是圆满的。李晴觉得顺芳能够有这样的结果是因为葛群,葛群的帮助是因为他看上了顺芳。而葛群能看上顺芳是因为顺芳是北京人。不是这样吗?葛群是个律师,他会看上一个已婚的顺芳,而自己是个大姑娘的时候,一个开出租的陆宪却并不情愿似的,还是自己追求的他,因为自己是外地人。她想起了那个开足疗店的刘月琴的话“咱们干吗来了?你想成为北京人是永远不可能的。”
现在,虽然自己和顺芳已经成就了一份产业,可是由于自己的任性十万块钱打了水漂儿,她的股份已经缩了水,顺芳虽然并没说但是她心里不会不明白,而这一切还不是因为陆宪?李晴开始怀疑,她当初追求陆宪的时候,内心里到底是追求陆宪还是追求北京?
不知不觉李晴来到店门口,当她抬头看到店的时候心里想,还说什么呢?自己除了吃饭睡觉上班,本来也不应该有什么别的奢求,自己的腿已经告诉了自己的命运。
李晴进了店门,换好工作服开始干活,她嘱咐自己,从现在开始只想挣钱不想别的。就这样,李晴心无旁骛的干着活,连午饭也没吃一直干到关门。
关掉店门李晴真的感觉饿了,才想到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她一口东西也没吃。她决定今天好好的找个地方吃一顿,从今以后好好的心疼一下自己。
李晴走在街上,以往的时候,吃小馆儿方便面或者外卖的盒饭对她来说是经常的。过去是大饭馆吃不起,后来即使有了钱也舍不得,挣钱的艰辛让她算计着花钱已经成了习惯。
但今天她打算好好的吃一顿,电视里不是说了吗?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能够缓解。不远的路边有一家饭馆的招牌引起了她的注意,《老乔鱼生馆》。什么叫鱼生馆?难道是生着吃鱼?好奇让她走进了这家饭馆。
“姑娘几位?”一个中年男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问。
“一个人。”
“好,里面坐。”中年人说。
李晴找了一个桌子坐下,男人递过一本菜谱,李晴打开一看,都是一盘盘切好的鱼片的照片。
“就这么吃?”李晴问。
“可以这样吃,也可以用火锅涮着吃,我们有独家的调料。你一定是没吃过,尝尝吧,吃了你还想吃,我们这都现杀的鱼很新鲜的。”中年人说。
李晴点了一盘鱼,不一会服务员端上一个精致的不锈钢火锅,这锅子大概有饭碗大小。接着端上一盘鱼片和两小碗调料。
“如果你要生吃就蘸这个调料,如果你想涮熟了吃就蘸这个。喝点什么吗?”中年人指导着说。
“不用。”李晴摇了摇头。
“生吃鱼片总得喝点儿酒吧,不然会闹肚子的。”邓豪坐在李晴对面说。
邓豪一身灰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个立领的黑色丝质衬衫,头发中间还有一缕染成金黄色。
“你怎么在这?”李晴说。
“缘分吧?我办事正好路过这,肚子饿了就想吃点东西。”邓豪笑着说。
邓豪看着李晴眼前放着的鱼片说:“就点了一盘鱼片?这只有薄薄的一层够吃吗?”邓豪说。
“我吃不了多少。”李晴说。
“这里有很多种鱼,我点几样你尝尝?”邓豪说。
邓豪说着叫过服务员,点了几盘鱼片和一个火锅。
“喝点酒吧?”邓豪又要了酒。
“看来你的生活不错啊,经常到这样的饭馆里吃吗?”看着打扮光鲜的邓豪李晴问。
“是呀,我们南方人爱吃鱼的。”邓豪说。
“我看这里的东西很贵呀,40块钱就这么几片鱼?”李晴说。
“生活有质量首先是吃的东西。”邓豪说着给李晴倒了一杯酒。
“我不喝酒的。”李晴说。
“算啦姐,我们在日本料理吃饭的时候你没少喝呀?”邓豪笑着说。
“那是逞能,其实我不会喝酒。”李晴说。
“最近忙什么,还是那个美容店?”邓豪问。
“我还能干什么?”李晴说。
“我听我们老板说你要盘下假日酒店的美容厅?”邓豪问。
“只是打算还没想好。”李晴说。
“这个主意不错,要比你那个美容店挣钱,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告诉我一声?”邓豪说。
“好,如果我真的盘下那个店少不了要麻烦你。”李晴说。
两个人边吃边喝,脸上都有了酒的痕迹。
“晴姐,我能为你效劳非常的荣幸。”邓豪红着脸说。
“为什么?”李晴说。
“你要我说实话吗?”邓豪说。
“当然。”李晴说。
“自从见到你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放不下你,真的。”邓豪说。
“又来了,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呢。”李晴笑着说。
“年龄不是障碍,只要喜欢。我曾经好几次想给你打电话,只是怕遭到你的拒绝落一个单相思很丢人的。”邓豪说。
“我们不谈这个好吗?”李晴说。
“为什么不谈呢,还有比爱情更好的话题吗?”邓豪说。
“我们不可能的。”李晴说。
“你是说年龄吗?我已经说了,在爱情面前是没有障碍的。”邓豪说。
听了这话李晴心里翻腾起来,在邓豪在店里的时候,顺芳就曾经极力反对。更何况,这个年轻人走南闯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心里也没谱,李晴又想到陆宪心里更不是滋味。
看到李晴不说话邓豪问:“怎么晴姐,你有了男朋友了?”
听了邓豪的话李晴忽然想到,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是说:“有了。”
“哦,什么人能配上你呢,我挺感兴趣。”邓豪说。
“我有那么好吗?我不过是找个普通的男人嫁了得了。”李晴说。
“是干什么的呢?”邓豪问。
“你觉得他应该是干什么的?”李晴问。
“你就告诉我是哪个公司的吧?”邓豪说。
“你觉得我会嫁给公司的白领?”李晴问。
“这是最起码的吧,要不然就是个大款?”邓豪问。
“越说越离谱了,大款谁要我?”李晴说。
“怎么不可能,晴姐你有这个颜值呀?”邓豪说。
李晴想到把陆宪的工作说出来,如果对方没有反应,说明自己并不如人家说的那么好,如果对方反应强烈,自己受伤的心也可以找到一些抚慰。
“是个开车的司机。”李晴说。
“你说什么,你开玩笑吧?”邓豪探过身子来说。
“小心你的领带掉到锅里,这有什么不可能呢?”李晴说。
“晴姐,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女人年轻漂亮只有那么几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资本,能够换取一辈子的幸福,如果你荒废了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邓豪说。
“你的意思是说,女人只有用姿色换取爱情吗?”李晴说。
“你觉得不是这样吗?即使退一万步说,难道姿色不是女人很重要的东西吗?”邓豪说。
“我倒是没你想的那么多。”李晴说。
“要想,你不能白白的糟践了自己。”邓豪说。
邓豪开始的几句话叫李晴听了很受用,必定他也承认陆宪和自己的差别。可是这句话李晴听了又很别扭,虽然和陆宪分了手,但也没到了听人贬低他心里觉得痛快的时候。
“开车的就低人一等吗?”李晴说。
“晴姐你别生气,一个人的见识,经历,工作,家庭以及周围的环境注定了他的档次,这你总得承认吧?”邓豪说。
“那我就是一个理发烫头的档次也不高啊?”李晴说。
“我说的这些只是针对男人,女人例外。”邓豪说。
“好了,我都让你给说懵了头,咱们说点儿别的。”李晴说。
“还说什么呢?只可惜是一朵鲜花……”邓豪看到李晴用眼睛盯着他收住了下半句。
眼看着一瓶酒下去了多一半,锅子底下的酒精炉也要灭了李晴说:“我吃饱了,我得回去了,这一天跟打仗似的,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邓豪挺了说:“好吧。”
邓豪叫过服务员买了单看了看手表说:“时间还早,咱们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邓豪的建议让李晴想到,和肖悦第一次接触亲密的时候就是在电影院里,这难道是男人勾引女人的办法?
“算了吧,我不爱看电影。”李晴说。
“看电影也是休息,正好现在有个美国最新的大片上演我们去看看?”邓豪仍然不放弃的说。
“我真的不想看电影。”李晴说。
“晴姐,你是不是对我有戒备?”邓豪说。
“我对你有什么戒备,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哈哈哈!”李晴笑着说。
“那就给小屁孩儿一个机会怎么样?”邓豪说。
邓豪说完拉起李晴走出了饭馆。
一天没吃东西又喝了很多的酒,李晴觉得摇摇晃晃的走路打起晃来。
邓豪搀住李晴的胳膊说:“怎么了晴姐,喝多了?”
“好像是,所以我想赶紧回家休息一下。”李晴说。
“也好,我送送你。”邓豪说。
“不用,我家离这很近,就在前边。”李晴用手指着马路对面说。
“正好我也认认门,以后我想你了就到你家做客,你不反对吧?”邓豪说。
邓豪不由分说,搀着李晴过了马路朝家里走去。李晴喝了很多的酒,加上晚上风大,那酒被冷风一吹涌了上来,李晴急忙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邓豪一边捶这李晴的后背一边说:“看看,还说不让我送?”
走到楼下李晴说:“就送到这儿吧,以后再见。”
“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叫我到你家喝一杯茶吧?”邓豪说。
“我这个样怎么给你沏茶,以后有机会吧。”李晴说着又蹲下身子吐了起来。
李晴吐了一会只是水,刚才吃的东西早就吐完了,感到特别的难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看你这个样,我走也不放心啊,我送你上楼我不进去总行吧?”邓豪说。
邓豪扶着李晴上了电梯,走出电梯来到门前。
“好点儿了吗?”邓豪问。
“好点儿了,谢谢你。”李晴说。
邓豪忽然搬住李晴的双肩说:“晴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开车的?”
“怎么又提起这段儿来了?”李晴说。
邓豪猛的搂过李晴嘴唇按在李晴的嘴上深深的吻了一下,这一吻让李晴感到一股热流从脚下直冲透顶,急忙推开邓豪。
“对不起,我有点儿失控了,你别怪我。”邓豪说着转身走到电梯前,打开电梯走了上去,看着关上的电梯门,李晴愣了一会。
李晴转身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屋,打开客厅的灯把包扔在沙发上,一头躺到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此时她的心在砰砰的跳动。
不知道是邓豪那一吻,还是连日来陆宪对她的态度,李晴觉得心里分外的委屈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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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发表于 2018-11-19 05:5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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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发表于 2018-11-19 05:59 |显示全部楼层
泌水 发表于 2018-11-18 23:15
鹰哥把人情事理举止言谈写得曲尽其妙!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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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发表于 2018-11-20 04:00 |显示全部楼层
50
眼看离着敬老院开业的日子越来越近,顺芳和老黄去了昌平做准备工作。
这天,宋茹君和我商量:“老祺呀,顺芳他们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这边儿邀请去的人除了这些票友们,师姐,还有一部分在开业的时候准备入住的老人们和送行的家属,算起来也得二十几口人,咱们得叫陆宪定大客车呀?”
“那就给他打电话。”我说。
宋茹君打了电话,对方陆宪关机。一连打了几次,对方还关机。
“这怎么还关机呢?”宋茹君纳闷的说。
“也许他开着车的”我说。
“那得找他呀,不然这车怎么定?”宋茹君说。
“你忘了,上次你用陆宪的车的时候他不是跟你说,他们公司的调度跟他是哥们儿,如果他不在可以找那个调度,不是还给你一个电话号码呢吗?”我说。
“亏了你想起来了,你要是不说我还给忘了这个茬儿了。”宋茹君说。
“什么叫跟班儿呢,按照现在的话说就叫秘书,秘书是干嘛的,就是提醒儿的。”我说。
“你就臭贫吧你!”宋茹君乐着说。
宋茹君找到名片给调度打了电话,调度答应没问题。
“我还有个事麻烦您,如果陆宪这两天要是能忙开了,最好还是用他的车。”宋茹君说。
“怎么阿姨,您还不知道?”调度员问。
“知道什么?”宋茹君问。
“陆宪出车祸了。”调度员说。
“什么……?”宋茹君听了愣在那儿。
调度员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怎么了?”我看到宋茹君表情不对问她。
“陆宪出事了。”宋茹君说。
“出了什么事?”我问。
宋茹君又把调度员跟她说的跟我说了一遍说:“这些孩子们,怎么就没一个人跟咱们报个信儿呢?别人也就罢了,顺芳不会不知道她怎么也不说呢?”
“也许是怕咱们着急。”我说。
“这就不着急了,不是早晚要着急吗?”宋茹君说。
“陆宪这孩子大仁大义,咱们是没看错他。”我说。
“只可惜没有好命,对了,你说李晴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宋茹君问。
“她天天跟顺芳在一起,陆宪出了事顺芳知道她也就应该知道。”我说。
“我打电话问问她,侧面了解一下情况。”宋茹君说。
“陆宪的事就是这样了,人在医院里住着,你问李晴也是这些。”我说。
“老祺,你以为我真的是要问陆宪的情况?”宋茹君说。
“那你问什么?”我说。
“我是想听听她怎么说,就知道她对陆宪现在是什么想法了。”宋茹君说。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说。
“要是李晴无动于衷的话,我就算是白疼她了,咱们以后也不替她操陆宪这份儿心了。”宋茹君说。
“先去瞧瞧陆宪是真的,这孩子挺着人疼。”我说。
“看陆宪自然是一定得去,你说我指这条道李晴为什么就不认头呢?”宋茹君说。
“老伴儿呀,有句话说的好,儿大不由爷脚大不由鞋。”我说。
“可我就是不死心嘛!”宋茹君撅着小嘴儿看着我说。
“老伴儿,你是当局者迷。你老说做事要顺势而为,怎么到了你这就忘了呢?”我说
“那咱们就赶紧去看看陆宪去。”宋茹君说着站起身来。
“这么晚了你去医院人家也不让探视了?还是明天一早儿去吧。”我说。
第二天我和宋茹君来到医院,打听了病房走进去,陆宪正在卫生间里洗脸,那个护工站在卫生间门口。
陆宪转头看到我们一愣:“宋姨,祺叔你们怎么来了?”
“你不接电话我们就不知道了?”宋茹君说。
陆宪走出卫生间,护工搀扶着他坐到了病床上。
“我不想告诉您是怕你们着急。”陆宪说。
“你不告诉我们就瞒得住了?我们不还是知道了,还不是一样的着急吗?”宋茹君说。
“敬老院要开业,你宋姨找你订车,打你的电话关机就给你说的那个调度员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了你的事。爷们儿,好样儿的,祺叔给你挑大拇哥。”我说。
“这是谁?”宋茹君看了看护工问。
“是我雇的护工。”陆宪说。
“顺芳他们没来看护你还是你也瞒着他们呢?”宋茹君问。
“开始是顺芳和我哥看护我,后来顺芳去了昌平,我哥又接了案子忙不过来,就叫李晴来了。”陆宪说。
“那干嘛还雇护工呢?”宋茹君说。
“一个是不方便,再有我也怕耽误了他们的工作我就雇了护工叫李晴也会去了。”陆宪说。
又说了会儿话宋茹君说:“你好好的养着,缺什么你就说话。”
“宋姨,您放心我已经好多了。”陆宪说。
待了一会我们和陆宪告别出了门宋茹君说:“老祺,我说什么来着,李晴这孩子还是有良心的。”宋茹君听了陆宪说李晴来看护过他心里挺高兴。
“我看不见得,你看陆宪提到李晴的时候表情不对劲儿。”我说。
“怎么?”宋茹君问。
“你想,雇个护工不是仨瓜俩枣的事,既然李晴来照顾他,他何必还雇人?”我说。
“嗯……,有道理。正好咱们也出来了,就去李晴的店里看看。”宋茹君说。
两个人来到李晴的店里,此时人正多,因为眼看就要到了十一国庆节。
店里有认识我们的打着招呼,就是没看见李晴。
“你们经理呢?”宋茹君问。
“经理今天没来上班。”服务员说。
“为什么?”宋茹君问。
“不知道。”服务员说。
宋茹君听了掏出手机给李晴打电话,电话打通了没人接。
“怪了,给陆宪打电话关机,给李晴打电话没人接,咱们出门没看黄历吧?”宋茹君说。
宋茹君又打了一次李晴终于接了电话:“妈。”
“你怎么没来上班?”宋茹君说。
“我感冒了,不舒服。”李晴说。
“那我去看看你,我现在在你的店里。”宋茹君说。
“没什么大事儿,明天就好了我就能上班了,您就别跑了。”李晴说。
“这么近,你等着我。”宋茹君说。
李晴昨天晚上伤心睡的很晚,早晨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了,想了想此时一点儿心情也没有,爽的就歇一天,所以继续睡觉。
听到电话想以为是顺芳又问她陆宪的事就没接,及至电话再响看了号码才知道是宋茹君。
接了电话李晴心里想,宋茹君不会平白无故的到她的店里去,一定是有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李晴没法猜测到。自己这个状态叫她看到是一定要问的,闹不好就露了馅所以推脱不要宋茹君来,可是还是没拦住。李晴觉得,既然自己说了是身体不舒服,不如就假戏真做,躺在床上也许能过关。
没过一会儿我们到了,宋茹君按了门铃,李晴穿着睡衣开了门。
进了门宋茹君看了看李晴说:“发烧吗?”
“昨天晚上有点儿,吃了药不烧了。”李晴说着张罗着要沏茶被宋茹君按住。
“你上床上躺着,我们不喝茶。”宋茹君说。
宋茹君说完拉着李晴把她按到床上,自己坐在她身边。看着李晴头发蓬乱,两眼通红的确是像不舒服的样子。
“你的眼睛怎么了?”宋茹君摸了摸李晴的前额说。
“没怎么呀?”李晴摇了摇头说。
“眼皮都是肿的,你哭过?”宋茹君说。
宋茹君的一句话把李晴的眼泪勾了出来说:“病了心情就不好,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怎么是一个人,顺芳不在不是还有我和你干爹吗?”宋茹君说。
李晴听了只是流眼泪不说话。
“姑娘,你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们,你是我们的孩子。”宋茹君说。
“妈,我真的是不舒服,我没瞒着你们……。”李晴说。
“那好我问你,陆宪出事你知道不知道?”宋茹君问。
李晴听了心里一动,顺芳和葛群是不会说的,陆宪自己更不可能,宋茹君是怎么知道的呢?此时说不知道显然混不过去,只好点了点头。
“这算不算瞒着我?”宋茹君问。
“我们也是怕您和我干爹着急?”李晴说。
“我去了医院看了陆宪,听他说一开始是顺芳和葛群照顾他,后来他们忙你就去了,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有仁有义的孩子,你能不计前嫌去照顾陆宪妈就没白疼你。”宋茹君说。
“妈,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呢?”李晴说。
“你应该借着这个机会把你们俩人心里的疙瘩解开,你说呢?”宋茹君说。
听了宋茹君的话李晴更觉得委屈,看来,无论是顺芳和是宋茹君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和陆宪和好,不如就把经过告诉他们,一来自己憋在心里太难受,再有也是要他们知道这件事发展到现在不能都怨自己。
“妈,本来我是不想告诉您的,既然您说到这我就把话说明白了,省得憋在我心里也让您着急。”李晴说着坐起身来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妈,这回您知道了吧?虽然我去那照顾他是顺芳叫我去的,我也没打算他能原谅我,我不过是尽了和顺芳是姐们儿的责任。他至于的就把我拒之千里吗,他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李晴说到这激动的脸通红。
“要是这样说来是陆宪的不对了。”宋茹君听了沉思的说。
“好了,这点儿事来回来去的折腾还有什么意思呢?对我来说,天下也不就是陆宪一个男人,对他来说也是一样,这回我们算真正的扯平了。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也省得您替我操心了。”李晴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洗洗脸归置归置,都成了小花脸儿了,我给你做点儿吃的。”宋茹君说。
“不用妈,我也不饿。”李晴说。
李晴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李晴接了电话“喂!”了一声用眼睛看了一下宋茹君。
“我这有点事,你等会再打。”李晴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晴下了床说:“妈,干爹,你们先在这待着,我去店里一趟就回来陪你们。”
“怎么,有事了?”宋茹君说。
“有人找我,是个生意上的合伙人,我得去见见他。”李晴说。
“你身体能行吗?”我问她。
“干爹,这点儿小病还拿不倒我,今天看见您和干妈我这病就好了。”李晴笑着说。
“那好,既然你没什么大事我们也就不耽误你了,我们回去还得操持敬老院开张的事。对了,开张的时候你也去给妈捧捧场”宋茹君说。
我和宋茹君出了门,李晴又拿起手机,原来刚才是谢俊良打来的电话,当然还是催促李晴开店的事。
虽然顺芳同意了把店做大的打算,但是没有具体的意见。李晴犹豫的原因是这件事她一个人到底能不能做主?还有一点,谢俊良是顺芳的前夫,现在顺芳有了葛群,如果让葛群知道她们和谢俊良合作会怎么想?
同时李晴还想,不管这件事顺芳最后的意见是什么,盘下来如果能够有更大的收益,对李晴来说不是坏事,自己要想在北京站稳脚跟必须有经济实力,也许就是个机会。
李晴给谢俊良打了过去,谢俊良在电话里说:“李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店里没你的人影,那个店你还盘不盘?”谢俊良问。
“我还弄不明白这个店怎么个盘法。”李晴说。
“你只要点头,剩下的我来办。”谢俊良说。
“你在我心目中的可信度你可是有数的?”李晴说。
“李晴,咱们能不能不翻老黄历?假如不是我谢俊良,这个合作机会你要不要?”谢俊良问。
“那好,我这就去店里,我们谈谈。”李晴说。
李晴来到店里,谢俊良果然等在那。
两个人坐下来,谢俊良说:“我跟他们谈好了,既然原来的店撤出来,我就借着这个机会跟他们压了一下房租,谈妥了二十万。设备方面既然你做的是我们公司的品牌店,我们公司提供设备,付款方式是分期付款,这样就减轻了压力。还有,你从你们这挑几个手艺不错的,到广州公司总部去培训,培训费由公司和你们各出一半,你要是同意我们就签合同。”谢俊良说。
谢俊良又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说:“这个是你和公司的合同,这个是我和你们的协议。”
“我们和你的协议?”李晴听了问。
“我说过我要参股,这是一份股份份额的协议,我出十万,你们打算出多少写在上面,但不能少于十万。你如果同意签了字我把款打过来。”谢俊良说。
“你先打款我就签。”李晴说。
“李晴,没有诚信度还谈什么合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对面就是工商银行,你签了字跟我一块去打款怎么样?”谢俊良说。
“我得跟顺芳商量商量。”李晴说。
“还商量什么?再商量黄瓜菜都凉了,顺芳那个智商都不如你。”谢俊良说。
“哎!谢俊良,既然我们的智商不高你干嘛来找我们?”李晴说。
“那就赶紧商量,别说那些没用的。”谢俊良说。
“她现在不在城里,在昌平。”李晴说。
“她跑昌平干嘛去了?”谢俊良问。
“这不关你的事,等她回来我跟她说。”李晴说。
“我是真服了你了,天上掉下来一馅饼,愣是不接着,不能给她打个电话?”谢俊良说。
“这样的事是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的吗?”李晴说。
“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既然你也和她商量过了,你就问她签不签这个合同,如果不签我赶紧找别人,不能因为你们把这事拖黄了。”谢俊良说。
“我今天给她打电话商量,晚上给你消息这总行了吧?”李晴说。
谢俊良站起身摇了摇头说:“那好吧,哎!跟你们这些女人办事,永远就没有个痛快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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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发表于 2018-11-20 04:0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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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发表于 2018-11-21 04:05 |显示全部楼层
51
谢俊良走了,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李晴叫服务员去叫了外卖胡乱的吃了几口,看见店里很忙忍不住换上工作服干起活来,直到天黑想起了要给顺芳打电话商量盘店的事,于是跟店里交代一声朝家里走去。
到家进门洗了脸坐在沙发上开始给顺芳打电话,顺芳接了电话。
“姐,忙的怎么样了?”李晴问。
“死玩意儿,你还想的起我来,我这都快忙死了。”顺芳说。
“那没办法,你干的的活我干不了,我也是爱莫能助啊。”李晴说。
“快别贫嘴了,我刚给陆宪打了个电话他说好多了。”顺芳说。
“姐,难道除了陆宪这边就没有你关心的人吗?”李晴问。
“对了,妈和我爸去陆宪那看他了,他们怎么知道的呢?”顺芳说。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知道了也好,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李晴把宋茹君怎么知道陆宪受伤的事说了一遍,又告诉了他我和宋茹君去了她那的事。
“店里怎么样,快过节了一定挺忙的吧?”顺芳说。
“都快把我累散架了,对了,我跟你说件事。”李晴说。
“什么事?”顺芳说。
“瞧瞧,到了我这就打官腔了,就是谢俊良说的盘店的事。他今天又找我来了,你看这件事咱们干不干?”李晴说。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这个店就是你说了算我不参与了。”顺芳说。
“那不行啊,好歹你是股东啊?这件事办好了自然皆大欢喜,万一赔了你还不得埋怨我?”李晴说。
“不埋怨,只要你仔细点儿就行,我这边的事我还转腰子呢,你就瞧着办吧。”顺芳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明天就跟他签合同去把店盘下来,到时候赚不了钱你可别埋怨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儿在这空屋子里转悠闷得慌着呢!”李晴说。
“这个时候你想起我来了,不是你跟我打架的时候了?”顺芳说。
“不跟你打架了行了吧?”李晴说。
“等我把这安排完了就回去,接妈他们到这来参加开业典礼,你也去吧?”顺芳说。
“妈今天跟我说来着,可是我怕万一咱们签了合同就要去广州培训,去的越早越好,因为十月一日开始就算租金了,一天可是好几百块呢,我要是去了怕赶不上开业典礼。”李晴说。
“你跟妈说了吗?”顺芳问。
“我看你是忙晕了,这样的事怎么跟她说,万一她要问我跟谁合作我怎么说?”李晴说。
“你可以不提谢俊良直说这件事不就行了吗?”顺芳说。
“我决定签了合同就走,赶紧培训完了回来,争取赶上开业典礼。”李晴说。
李晴跟顺芳通完电话又拨通了谢俊良的电话,谢俊良听了挺高兴,约定李晴明天早晨在酒店门口集合去签合同。
放下电话李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盘店的事总算是有了眉目,虽然心里对谢俊良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如果真的扩大了营业利润,美容店升级前途还是挺诱人的,这也许真的成为自己的在北京打拼的一次转折。
李晴第二天到了酒店门口,谢俊良早就等候在那。由于天已经凉了,谢俊良穿着一件灰色短款花呢大衣,藏蓝色的西裤,脚下的皮鞋擦的锃亮。
由于是要去酒店签合同,李晴也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自己,一件有皮毛花边的浅驼色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羊绒衫,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珍珠项链。
谢俊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晴心里想,以前和顺芳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自己也是混的最狼狈的时候,虽然和李晴也打过交道,竟然没有仔细的留神过她,今天看起来,李晴算的上是个美人儿。看来,人对周围的发现是跟心情和处境有关系的,这就是鲁迅说过的,焦大不会爱林妹妹的道理吧?
李晴看到谢俊良心里也有一份触动,谢俊良的行为曾经让李晴非常憎恨,由于这种看法,谢俊良在李晴的眼里是丑陋的,因为这不是他的形象能够遮掩的住的。今天看起来,谢俊良也算是一表人才,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呢?
“咱们昨天说好的是几点?”谢俊良看着手表说。
“八点。”李晴说。
“现在几点了?”谢俊良问。
“八点半。”李晴说。
“连个时间概念都没有你还做什么生意?”谢俊良看来对李晴的迟到有些不满意。
“这又不是上班,早点儿晚点儿的有什么?”李晴说。
“只有用强迫方式才能遵守时间的人,那是工薪阶层。”谢俊良说。
“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我到现在也不认为我能成大款。”李晴说。
“好啦,别矫情了赶紧进去吧,我跟人家约的是八点半,看来我对你的估计是对的。”谢俊良说。
李晴跟谢俊良走进酒店,到了业务部签了合同,谢俊良当场交了五万的定金,两个人走出业务部谢俊良建议到大厅的咖啡座里坐一下。
两个人坐下来,谢俊良要了两杯咖啡又从包里掏出了那份双方股份份额的协议。
“我答应入十万元的股份,刚才交了五万元的定金,其它的五万,等会我们一起去银行打给你,你签个字吧?”谢俊良说。
李晴看了看合同的内容签了字,谢俊良递给李晴一份说,这是你和顺芳的一份,这份我留着。
两个人喝了几口咖啡谢俊良说:“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吃饭就算了吧。”李晴说。
“李晴,我知道你和顺芳对我有戒备,可是今非昔比,要是老回着头走路就得摔跟头,吃顿饭我还能给你下毒是怎么着?”谢俊良说。
李晴想了想也是难为了谢俊良只好点头同意。
谢俊良把李晴带到东三环的《大通渔港》,饭店的规模很大,饭厅的正中央转着圈摆着很多玻璃鱼缸,各种鱼游弋在里面,看上去像个水族馆。
“你就在这点菜,吃什么点什么。”谢俊良说。
“有些东西我都不认识,我怎么点菜?”李晴说。
“买卖和见识是一回事,看来以后我还得给你单独培训一下怎么应付场面。这可是有必要的,你的买卖将来做大了,迎来送往的应酬就不可避免了。我说句难听的,顺芳和你都是土包子,按照你们老家的话来说就是山炮。”谢俊良笑着说。
“你别来劲啊?”李晴瞪了谢俊良一眼说。
谢俊良点了菜两个人坐了下来,不一会服务员端上几个圆形的不锈钢器皿,这些器皿下面还点着火,从上面的盖子里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李晴问。
“这叫桑拿海鲜,说白了就是蒸海鲜,你打开盖子看看。”谢俊良说。
李晴打开盖子,巴掌大小的海蟹,海虾,贝类还有她叫不上名来的鱼。
谢俊良站起身来去调料台调了两碗调料端过来,又要了一瓶白酒给李晴倒了一杯。
“我不喝白酒。”李晴说。
“吃海鲜来点儿白酒有好处,可以杀菌驱寒。”谢俊良说。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谢俊良说:“饭店的美容厅四个人足以,你挑上三个你带队去广州培训,你那个剃头理发的店就这么维持着,起码吃喝挑费是够了,就先拿你那个店养着这个店,等到做大了,你把那个店往外一兑也是一笔钱,那个时候你李晴可就是走入高端了。”
“我干嘛要兑那个店?那是我和顺芳辛辛苦苦的干起来的,我才舍不得呢,再说,一但有个闪失我们也有退路。”李晴说。
“哈哈哈,到底是女人,好了,你们怎么经营我不干涉,说点儿私人的话题吧。”谢俊良喝了一口酒说。
“我跟你有什么私人话题?”李晴问。
“我说的不是你,我一直就想问,顺芳和那个开出租的到底成了没成呢?”谢俊良问。
这句话真是捅到了李晴的疼处,可是她是不能说的。
“既然你跟顺芳离了婚,你干嘛老要打听她的事?”李晴说。
“我一直在想,我谢俊良再混蛋,顺芳总不能看上一个开出租的吧?”谢俊良说。
“开出租的怎么了?”李晴听了谢俊良的话更加别扭。
“顺芳跟我过日子闹别扭,可是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大豪斯她住着,山珍海味她吃过,怎么会看上一个整天扫马路吃盒饭的的哥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谢俊良说。
“人不能是为了吃喝活着,人活的是情感和生活的滋味,要的是体贴和相互依存,这不是大豪斯和山珍海味能代替的。再说,你怎么知道顺芳就找了个的哥呢?”李晴说。
“嚯,看不出来,那个张嘴就伤人的李晴居然活出人生哲理来了,哈哈哈!那他找谁了?”谢俊良说。
李晴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这真是山不转水转,李晴做梦也想不到她能和谢俊良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而且还聊起了私人话题。
谢俊良张口闭口的的哥让李晴听了心里特别别扭,必定自己和陆宪有过一段情感,谢俊良对顺芳和陆宪的评价让李晴觉得简直是在说自己。如果现在自己还是和陆宪相爱,李晴会毫不犹豫的斥责谢俊良,可是这些日子发生的情况又让李晴觉得,她没到理也犯不上替陆宪说话。
“你有必要知道吗,她跟了谁你也拦不住呀?”李晴说。
“当然,我只是想知道顺芳的眼神儿怎么样。”谢俊良说。
“这还用问吗?顺芳的眼神儿要是好,她能找你吗?”李晴说。
“你看你,刚夸了你两句你就冒血了,我告诉你,谢俊良是大度的,应该防着的是我。就凭你和顺芳对我的印象,我上赶着和你们合作,万一哪天你们变了卦或者做点手脚吃亏的是我,我都不计前嫌你为什么就不能既往不咎呢?”谢俊良说。
几杯酒下肚,李晴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加上和陆宪以及顺芳的别扭,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我要是告诉你怕你能气疯了。”李晴说。
“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谢俊良说。
“顺芳嫁给了跟你打官司雇的那个律师。”李晴说。
果然谢俊良有了反应,先是一愣而后用手捶了一下桌子说:“我就知道那小子没憋着好屁。先帮着顺芳让我倾家荡产,然后䞍受了我媳妇和房子!”
李晴虽然有了醉意,看到谢俊良的反应也有些后悔,假如因为她的话谢俊良采取报复措施可就麻烦了。转念又一想,谢俊良既然回到了北京,他又是对自己失败的婚姻那么耿耿于怀,即使自己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
“哎!咱们是聊天儿,谢俊良同志,你要淡定,媳妇已经不是你的媳妇,你没权利干涉她的婚姻。”李晴说。
“我谢俊良这辈子栽的最大一个跟头就是这个官司,我这些年的努力在这场官司里化为乌有。这真是辛辛苦苦很多年,一下回到解放前。如果说只是官司输了我倒也认了,这个狗屁律师趁火打劫让我难咽这口气。”谢俊良说。
“那你为什么找我们?”李晴问。
“说句实话,我就想让你们看看,我谢俊良到底是不是你们看的那样?如果说是投钱做买卖,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还真的轮不到你们。”谢俊良说。
“我们也没求着你呀?”李晴说。
“你干嘛跟我说话老是带着刺儿?李晴,其实我并没得罪过你,不过是你替顺芳打抱不平我们之间才有了隔阂。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开出租的是顺芳甩的他还是他甩的顺芳?”谢俊良问。
“压根儿顺芳也没跟他呀?”李晴说。
“这还算她聪明,就那个车豁子,他妈就神神叨叨的,他那智商能强到哪儿去?”谢俊良至今对陆宪以及陆宪母亲那一拐杖耿耿于怀。
“你跟开出租的有仇?”谢俊良的话让李晴听了跟针扎了一样的难受。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一个开出租的的哥能有什么出息,顺芳要是跟了他就䞍等着受穷吧。”谢俊良说。
谢俊良话里话外屡次贬低陆宪让李晴听了很不是滋味,可是又不便说出自己的苦衷,因为谢俊良必定不是她的朋友,更不是她倾诉的对象。
“好了,我吃饱了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李晴说。
“把这杯酒喝了,祝你我合作愉快!”谢俊良举起酒杯说。
两个人出了门谢俊良说:“我打个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走吧。”李晴说。
谢俊良拦住一辆出租李晴上了车,谢俊良嘱咐李晴到:“抓紧去培训,从下月一号开始就算租金了,一天可是小七百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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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1 04:0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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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发表于 2018-11-22 05:0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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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在店前的路边下了车朝店里走去,一路走一路想,自己可能就是这个命,一边是有人请吃大餐,一边是自己想着奔到店里去干活,这两件事有点不搭调。想到盘了那个店自己的店也许真的能够进入高档次,那么眼前的不相称大概就应该结束了。
想到这李晴觉得心里很高兴,到了店里先倒了一杯凉白开喝咕嘟咕嘟的喝的见了底,因为刚才喝了酒,口干舌燥。
李晴喝了水换好工作服,由于是节前店里人很多,李晴开始干起活来。整整一下午,李晴干的肩膀和胳膊酸疼。
关了店门李晴回到家里,开了门看到顺芳在厨房里。
“脱了衣裳洗手,吃饭了!”顺芳看到李晴进门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晴放下包说。
“今天下午,敬老院十月八日开张,我回来接妈他们。”顺芳说着把饭菜摆到茶几上。
李晴坐在茶几前吃饭问顺芳:“那的事忙完了?”
“差不多了,黄叔在那盯着。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顺芳说。
“我今天办了一件大事。”李晴把和谢俊良盘店的事告诉了顺芳,唯独没有说跟谢俊良吃饭的事,她是怕顺芳听了不高兴。
“盘店盘到现在吗?”顺芳说。
李晴本来想心平气和不再继续不快,看来顺芳好像并不在乎这些,听了心里一阵不痛快。
“顺芳,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难道我干什么非要跟你汇报吗?”李晴说。
“正是因为你自作主张,你才吃了那么大的亏,你和陆宪才弄到今天这样。”顺芳说。
“顺芳,你对我有恩我不能忘,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就要言听计从,我应该不应该有我的私人空间,你有什么权利处处干涉我?”李晴说。
“李晴,只要你还承认我们是姐们儿,承认我们俩是妈的女儿,你的事我就要过问。”顺芳说。
“好吧,咱们就先说说这些日子。你没时间照顾陆宪你让我替你几天,你也知道我和陆宪到今天弄成这样,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这也罢了,谁让咱们是姐们儿我认了。可是我从到了医院那天起,陆宪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子看,天天轰我。我忍气吞声不光是为了你,我也想了,必定我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就算我赎罪吧。你可倒好,一天到晚的查哨,这还不算,我忍了这些日子,他又雇了个护工,他要是雇护工早干嘛去了,非要折腾我这么些日子?我知道你们是一家子,你和葛群结了婚他就是你的小叔子,你为了让他出这口气把我豁出去了,这是姐们儿干的事吗?”李晴越说越激动喝了一大口水。
“我今天去了医院,也看到了那个护工,我也觉得他这样做有些不合适。不是钱的问题,他如果需要雇护工我和葛群会替他担负,我怕你多想埋怨了陆宪,果然你就多想了。”顺芳说。
“怨我多想吗,换上你你怎么想?”李晴说。
“其实陆宪有他的想法,他雇护工是怕折腾咱们,你知道他是一个不乐意麻烦别人的人。再有,他总是说也许他这次伤会留下残疾,他不乐连累人。”顺芳说。
“好了,我也不计较这些了,他也把我难为够了,我们扯平了,我们说点正经事。”李晴把今天和谢俊良谈的要培训的事说了一遍。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顺芳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现在店已经租了下来,从下月开始每天就是将近七百块的租金。”李晴说。
“这都月底了,看来你参加不了敬老院的开业典礼了?”顺芳说。
“我不是说我会尽量赶回来吗?”李晴说。
顺芳回来的第二天就来到我家,我正和宋茹君吃午饭。
“你吃了没呢?”宋茹君问。
“没有。”顺芳说。
“得,还麻烦了,这没你的饭了。”我说。
“爸,你做饭那么沿可沿儿的?”顺芳问。
“我和你妈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做多了就得剩下。”我说。
“冰箱里有切面,还有昨天吃的炸酱,你给她煮一碗面切两刀白菜不就行了?”宋茹君说。
“我去吧。”顺芳说。
“不用,叫你爸爸去,厨房里的东西你不摸门儿。”宋茹君说。
顺芳坐在宋茹君的身边宋茹君问:“那边忙的差不多了吧?”
“基本没什么大事了,黄叔这次可是立下汗马功劳,全指望他和四叔呢。”顺芳说。
“老黄这个人得给他找点儿事做,要不然他闲饥难忍。”宋茹君笑着说。
“妈,咱们这边的人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顺芳说。
“我都通知了。”宋茹君说。
“对了,我听说您有个师姐这次也去?”顺芳问。
“你怎么知道的?”宋茹君问。
“是黄叔跟我说的,还说了不止一遍呢。”顺芳说。
“对,我邀请她去的,她在云南京剧团退休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想着开了业就叫她跟我在那待两天,空气也好她也散散心。”宋茹君说。
“您这次要是去了是不是就暂时不能回来了呢,我爸跟着您去吗?”顺芳问。
“我得去,我是你妈的秘书,跟班,御厨,总管还兼保镖。”我把煮好的面和炸酱以及焯熟了的白菜丝放在桌子上说。
“别的都是瞎说,这个总管可是你黄叔给他封的。”宋茹君说。
“我回来的时候小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买了一套大房子,装修好了想请你们二老去吃顿饭给他温居。”顺芳说。
“他在哪儿买的房子?”我问顺芳。
“就在小江他姥姥附近,听说有一百多平呢。”顺芳说。
“他也连个电话也没给我们打过,也不知道他们两口子过的安稳不安稳。”宋茹君说。
“他不来电话才好呢,来电话就没好事。”我说。
“老祺,以后这样的话不能当着满雨说,你的儿子你是知道的,他有些自卑和小心眼儿。”宋茹君说。
“他还有什么不安稳的,他惹的祸咱们给他扛着,他又买了大房子,好事都让他轮上了。”我说。
“这也未必,满雨这次惹的祸不小,沈洁也不是什么心眼宽绰的人,恐怕一时半会儿别不过这个劲儿来,我就担心她翻老账揭满雨秃疮嘎巴。”宋茹君说。
“那他也是活该,谁让他惹祸呢?”我说。
“你回来看见李晴了?”宋茹君问。
“看见了,一个劲儿的跟我埋怨陆宪。”顺芳说。
“这不能光怨她,陆宪的做法的确让她想不通。”宋茹君说。
“对了妈,我还忘了告诉您了,李晴和别人合作准备在饭店里开一个美发厅,已经谈好签了合同,这几天就要带着人去广州培训,恐怕赶不上咱们敬老院开业了。”顺芳说。
“看来她是准备把这个店做大了,她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宋茹君问。
顺芳听了心里想,看来李晴不打电话是有道理的,她担心宋茹君会问出破绽来。虽然顺芳估计,即使宋茹君知道了也未必真的反对,但是现在告诉她还是不妥。
“她临走的时候会给您打电话吧?”顺芳说。
“打不打的不吃劲,只是她能把她的事做好,李晴上次也跟我说了个大概。”宋茹君说。
大家吃了饭,顺芳收拾了桌子刷了碗说:“妈,这些日子我先不走了,那边有黄叔和四叔盯着,到了开业那天我跟您一块走。李晴要是去培训,我想帮她看看店,还有我也想照顾一下陆宪。”
“你忙你的。”宋茹君说。
顺芳走了,宋茹君跟我说:“该给周晓打个电话让她回来。”
李晴给谢俊良打了电话,谢俊良联系好了培训的事,她在店里挑了几个手艺好的员工去了广州,周晓在离开业的前两天回到了北京。
开业这天一早,宋茹君把我们俩仔细的打扮了一下,顺芳早早就开车等在楼下。到了二环路的集合地点,路边站着很多等候的人,陆宪公司的调度也派了大巴等在那儿。
康健拉着师姐也到了,师姐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宋茹君和她聊着天,顺芳仔细的清点了人数,我看到很多家属拿着很多东西,他们是来给要入住的老人送行的。
人齐了大家上了车,上了高速四十分钟到了地方。路边居然有很多人夹道欢迎,敬老院门前也是锣鼓喧天,还舞了两头狮子。
“这么热闹?”宋茹君下了车说。
老四走到跟前说:“这都是乡里安排的,今天不但是乡里的领导来了,连区里也有领导来,看见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了吗?那是昌平电视台来录像的,晚上你就能上电视,今天这场面大了去了。”
过了小河的那片空场的花坛前铺着红地毯,摆放了一溜桌子,后面是一个横幅,《吉祥里老年公寓开业典礼》。
空场前人山人海,我们被人让到了主席台前坐在椅子上。
老黄看了看表对身边的人说:“再过十分钟开始。”
昌平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主持人走上台来宣布典礼开始。一阵鞭炮声震耳欲聋,还有礼花在空中散发彩色的烟雾。
首先是区领导讲话。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香果峪吉祥里老年公寓开业典礼,我代表区政府表示祝贺。养老是社会问题,宋女士和祺女士投资在香果峪建立这样的敬老院,我们表示感谢!希望全社会都向宋她们这样,一同关心养老的问题。最后,祝吉祥里老年公寓越办越好。”
接着,乡镇政府的领导人也都讲了话。
“现在,让我们欢迎宋茹君女士讲话。”女主持人说。
宋茹君走到台前说:“首先感谢区政府和乡政府对吉祥里老年公寓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正如刚才区领导所说,养老问题如今是个社会问题,但这是不是就是经济发展的必然?我们国家是有尊老养老的传统的,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这样做,这还是个问题吗?今天,我也想对入住敬老院的老人们的家属说几句。我们可以照顾老人的衣食住行,关他们的身体健康,我们可以安排他们晚年的生活,但是我们不能代替你们尽孝,因为这个是我们替代不了的。虽然老人住到这里,但是我希望你们还要经常来看望他们,因为谁也代替不了亲情的思念和团聚,我们会定期和你们联系提醒你们。最后,我祝所有住在这里的老人们健康快乐!谢谢大家!”
庆典礼成以后,老四在他的农家院的餐厅里招待了领导嘉宾还有入住敬老院的老人们。
“嫂子,这顿饭是我的意思,我可不要钱。”老四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宋茹君笑着说。
宋茹君又把周晓交给老黄安排,大家去了餐厅吃饭。
吃完了饭,安顿了入住的老人,大巴把送行的人拉回了城里,我和宋茹君顺芳留了下来。
“师姐,一会儿让顺芳把你送到老四家去,他老婆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对方,收拾的可干净了,还有热炕,我们忙完了就回去。”宋茹君对师姐说。
顺芳送走了师姐,宋茹君说:“咱们到办公室去聊会儿,我还真有事和大家商量。”
“宋院长,官衙给您预备好了,您今天就上任了。”老黄说。”
几个人来到了宋茹君的办公室,屋里早就收拾干净,服务员给大家沏上茶大家坐了下来。
“今天咱们开个会,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所以咱们要明确一下自己的分工。老黄这些日子忙的不善,活儿也干的蛮漂亮,看来把你放到业务部算是找对了人了。但是要记住,以后对要来入住的老人,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体状况。不能萝卜快了不洗泥,光考虑经济效益。老祺,既然你是个大总管,往后你的任务就是巡视,发现问题及时解决。特别是现在刚开始,我们谁也不摸门儿,后勤这摊儿就是你负责。老人们住进来肯定不能马上习惯,这要特别的注意,从今天开始,你一天要去吉祥里最少两次。”
“我明白了,老祺这就是八府巡按的差事哈哈!”老黄说。
“我的任务是对敬老院的日常管理和内部员工的约束,如果在今后发现不合格的员工,不管他是托谁来的,有什么关系,一律辞掉。老黄,内部员工有没有负责人?”宋茹君说。
“有,叫季春海,我叫他来管理内部员工。”老黄说。
“你把他叫来。”宋茹君说。
老黄给季春海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进门来。
“坐下。”宋茹君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的院长宋茹君女士,今后你就对他直接负责。”老黄说。
季春海高个子,带着眼睛样子清瘦,看来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听了老黄的话点了点头说了一声“院长好”就坐在那儿。
“老黄,我上次让你定的岗位责任制定了没有?”宋茹君问。
“定了院长,每个岗位的责任制都写在牌子上挂在岗位上。”季春海说。
“还有一条,对清洁部门不是光要求环境的卫生,个人卫生也很重要,这不光是门面问题,你今天的着装就不合格。”宋茹君说。
季春海听了看了看宋茹君,又自己全身打量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宋茹君。
“指甲没有剪,鞋子也没有弄干净,这都是需要注意的,还有,你得去理发。”宋茹君说。
“好,我记住了。”季春海说。
“再有,咱们这光是有几名护校出来的员工不行,我看了他们的乡卫生所,条件不错,处理一般的小毛病没有问题,我想跟他们签订一个协议,这个由老黄去办,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宋茹君说。
众人摇了摇头宋茹君说:“那就先这样,我只是想了这么多,往后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大家要有准备,我一点儿也夸张的说,这些老人某种意义上就好比定时炸弹,我们要分外的加小心。”
宋茹君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了,老四扒头探脑的往里看。
“进来呀?”我说。
“开会呢?”老四一脚在门里一脚在门外的问。
“完事了,进来坐着。”宋茹君说。
“我没什么事,刚才玉琴来电话说,叫你们别在这吃饭,一定要回家吃去。”老四说。
“好,完了事我们就回去。”宋茹君说。
老四走了宋茹君说:“大家各就各位,老祺,现在咱们俩去吉祥里看看。”
我和宋茹君来到吉祥里先进了一号院,一进院子服务员就从值班室迎了出来。
“老人们都休息了?”宋茹君小声的问员工。
“有没睡的。”员工说。
“情绪怎么样?”宋茹君问。
“西屋那个老太太老是哭,我劝了一会儿也没管用。”员工说。
“你的胸牌儿呢?”宋茹君问员工。
“在屋里。”员工说。
“戴上,下次再发现你的奖金就没了。”宋茹君说。
员工吐了一下舌头跑回屋去拿胸牌,我和宋茹君走到西屋的门口。果然里面就有一个老太太,坐在床上擦眼泪。
宋茹君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屋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老太太看到宋茹君和我走进来连忙要下地,宋茹君搀住老人说:“大姐,您别下地。”
“老姐姐,这是咱们这的院长叫宋茹君,老姐姐贵姓?”我问。
“姓廖。”老太太说。
“您心里不痛快?”宋茹君坐在老人身边拉着她的手说。
“院长,我说话您可别不爱听。”老人说。
“您说您的,我没有不爱听的。”宋茹君说。
“但分有一线之路,谁乐意上这来呢?儿女们不错,给我单独要了这间房子,可是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我在这耍单儿?”老人说着又掉下眼泪来。
“大姐,我理解您的心情,老人还是由自己的儿女照顾,天天跟家人在一起的好。可是您的孩子不是照顾不了您吗?再说了,如果您真的把这当家,把周围的人当街坊,我觉得您慢慢儿就习惯了,您看墙上的电话号码了吗?那就是我的电话,您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说。
“我过去在纺织厂工作,老伴儿是个卡车司机,我们养活了一儿二女。我上三班儿倒,老伴儿要是出长途,三五天都不着家。我是忙完厂里忙家里,连他们穿的衣裳鞋都是我自己做,长这么大我没让他妈穿过带补丁的衣裳,您说我忙不忙?我也把他们拉扯大了。现在他们三人养活我一个老人都不行,我还有退休金。我老伴走了以后我并没麻烦他们,我自己做着吃,自己照顾我自己,他们就忙的照顾我一下都不行吗?”老太太说。
“您的子女都是干什么的呢?”我问。
“大儿子是一个物流公司的部门经理,大女儿是个小学的老师,小女儿是超市的售货员,他们都结婚嫁人了。”老人说。
“这就是了,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了。”我说。
“谁不娶妻生子,谁没有家,他们有家了我就应当没有家吗?”老太太说着又哭了。
“好了大姐,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没工夫照顾您,我们有功夫而且一定把您照顾好,如果您想他们了我们这有规定,定期通知他们来看望您。”宋茹君说。
又劝了一会儿,老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宋茹君和我和老人告别走出门。
挨着个把吉祥里的院落走了一遍已经是黄昏时分,我和宋茹君朝老四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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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2 05:01 |显示全部楼层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11-21 15:40
这一大段看完了,还真感人!宋茹君有“大女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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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2 05:0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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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3 06:37 |显示全部楼层
53
我和宋茹君进了院子张玉琴迎了出来:“怎么才回来?”
“去吉祥里转了一圈儿。”我说。
“我师姐呢?”宋茹君问。
“在厨房里做饭呢,我说不让她做说什么不干。”张玉琴说。
我和宋茹君走到厨房,师姐腰上围着围裙正在做饭。
“师姐,你怎么上灶了?”我问。
“我怎么不能上灶,在云南就是我自己做饭吃,我吃不惯饭馆的东西。”师姐说。
“师姐,你快别忙和了,进屋和他们喝茶说话去,剩下的我来。”张玉琴说。
“差不多了,锅里炖的鸡关了下火儿,你看着点儿别让它干了锅,等会再炒菜,东西我也准备好了。”师姐解下围裙说。
三个人走到屋里,茶几上早就沏好了茶摆上了水果。
“茹君,怎么样呢?”师姐坐下来问。
“我和老祺去吉祥里转了一圈儿,很多老人情绪不稳定,我们得挨着个的做工作,这不就耽误到现在?”宋茹君说。
“这个很正常,中国人有养儿防备老的观念,一下子怎么能想得开。”师姐说。
“师姐,这怎么样?”宋茹君问。
“好,空气,景致都好,这个院子也干净豁亮。”师姐说。
“那就跟我在这住些日子呗?”宋茹君说。
“好啊,我一个人儿在哪儿不是待着?跟你们在一块我还不闷得慌呢。对了,我就想,要是我也老了,能不能也住在吉祥里呢?”师姐问。
“师姐,你就是乐意康健也不乐意啊?”宋茹君说。
“我的事我还做不了主吗?”师姐说。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开这个敬老院是替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着想,可是我自己都觉得,如果能够和孩子生活在一起,敬老院就不是一个首选了。”宋茹君说。
“师姐,你上什么敬老院,在我这住着就行,你乐意住多长时间住多长时间,不走了也行。”张玉琴走进来说。
“谢谢大妹子,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师姐说。
“那你就跟老祺和我似的,找个后老伴儿多好?”张玉琴说。
“哈哈,我这半拉身子的人谁会跟我,再说了,我一个人过了多半辈子,我心里也容不下人了。”师姐说。
正说着,老黄和老四进了门。
“老伴儿,饭得了吗?”老四问。
“早就弄好了,这回是大师姐的手艺。”张玉琴说。
“哎老四,你那开着饭馆跑这起什么哄?”我说。
“我也是这么说,他可倒好,一顿都不能饶了我。”张玉琴说。
“老哥哥,实话跟你说,我那的饭不见得比我老伴的好吃,吃家里的饭养人。”老四说
“快给我口水喝,嗓子都冒烟了,这一天忙得我晕头转向的。”老黄说。
说了会话,到了吃饭时间,师姐坚持进厨房炒菜张玉琴打下手,不一会儿饭菜上了桌儿。
野蘑菇顿柴鸡,锅塌豆腐用的是柴鸡蛋。香芹豆干炒肉片。张玉琴又炸了一盘小鱼,老四介绍说,这个小鱼就是敬老院前那条河里的,当地人管它叫白条子,别看长不大特别的好吃。
天气很好也不凉,桌子就放在院子里,这让我想起了那年的八月十五,我们就是坐在院子里吃的饭,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就好像是在昨天。
老黄和老四早就混的挺熟,俩人又都好酒,在宋茹君的允许下,我也倒了一小杯。
“师姐,上哪儿找这么痛快的地方和吃食去?你多吃点儿。”老黄说。
“对了老黄,这些日子你住哪儿呢?”宋茹君问。
“吉祥里那么多房子我还没住的地方?”老黄说。
“那不行,办公楼里不是有员工宿舍,如果乱住让人家想咱们不正规。”宋茹君说。
“老黄,今天你就住这,我和你一屋,我老伴儿跟师姐一屋。”我说。
“对师姐,咱们俩睡那个火炕,晚上让老四别烧的太热,暖暖咱们的老腰。”宋茹君说。
“好啊,我可是多少年没摸着睡火炕了,还是小的时候回三河老家睡过。”师姐高兴的说。
老黄和老四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喝的不亦乐乎。
听了睡火炕老黄说:“我也应该睡睡火炕,我的腰也不行了。”
“哎,兄弟,这你可就起不了哄了,今天是师姐和嫂子睡那,你往后排排吧。”老四笑着说。
“要不你们睡,我和师姐睡那屋。”宋茹君说。
“别介,这个规格是给你们的,我反正是没人疼惯了。”也许是喝了酒,老黄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可是表情有些伤感。
“兄弟,这有何难?就你这条件,找个老伴儿那还是问题吗?你要是不嫌弃,我们村有个人原来是妇女队长,人长的不错还是个养殖专业户,口袋里也有的是钱,我给你介绍介绍,他们家也有火炕。”老四说。
“没正行呢你,人家老黄会来这找老伴儿?你当是我呢。再说了,人家是找老伴儿还是找火炕。”
“哎!老伴儿,你找我还亏了你了?师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现在还有什么城里城外高低之分?找个好人不就得了。”老四问。
“那个妇女队长是养什么的呢?”师姐问。
“梅花鹿,每年光鹿茸就能卖十好几万,更不用说鹿皮和鹿肉了,咱们农家院里的鹿肉都是从她那进的。”老四说。
“这下好了老黄,你吃了鹿腰就不疼了。”宋茹君笑着说。
宋茹君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师姐拿着筷子指着宋茹君笑着说:“我说你这张嘴能杀人你还不乐意……。”
“我呀也别找什么妇女队长妇女主任的,我还是一个人凑合着过吧,这回有吉祥里托着,我心里更有底了,”老黄说完仰起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老黄,别光喝酒,吃点菜呀?”我说。
“老祺,万事有一利就有一弊,你看有老伴儿,你想多喝点都不行,你看着我们大口的喝酒你就不馋得慌,可是馋了没办法,这有压阵的你不敢呀?我就不一样了,我想什么时候喝,想喝多少没人管。”老黄说。
“谁说没人管你,你要是也管我叫师姐,你就得听我的,岁数大了喝多了酒容易出毛病。”师姐说。
“哎!这回可来一个辖制你的人了。”我说。
“好,我听师姐的,再喝一杯。”老黄说。
老黄说完拿起酒瓶子发现,酒瓶子已经空空如也,老四站起身来说:“我再拿一瓶去,酒咱们家有的是。”
“老四,不拿了,老黄不是听我的吗,今天就这些了,也不是没有明天了。”师姐说。
“得,这我可就没辙了。”老四摊着俩手说。
张玉琴端上主食,葱花饼棒碴粥,师姐看见高兴的说:“我就是爱喝这个棒碴粥,可惜云南没有。”
“师姐,那你也不能喝多了,你的胃口不好。”宋茹君说。
“我这棒碴粥熬的烂糊着呢。”张玉琴说。
吃了饭又喝了会儿茶,众人各归各位进屋休息,我和老黄到了屋里。
“老祺,吃了这么多东西出去走走怎么样?”老黄说。
“好啊!”我说。
我和老黄穿上衣裳出了门,外边月光如水,路看的很清楚,一阵微风过来感到非常的凉爽。
老黄喝了就听兴奋,仰着头看了看月亮唱了起来:“扶大宋,锦华夷,赤心肝胆。”
“怎么还唱上了?”我说。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老黄说。
老黄嗓门好,加上这里的夜里静,这几句《探阴山》的导板在山里回响显得特别的好听,不由得给他叫了声好儿。
老黄唱戏,屋里惊动了师姐和宋茹君。
“这是谁还唱呢?”师姐问。
“除了老黄还有谁?”宋茹君说。
“老黄有副好嗓子,堂音儿亮底气足,是个唱花脸的料。”师姐说。
“对了师姐,他不是还说要跟你排一出《霸王别姬》吗?我看你不如就试试,你跟他搭档我看是绝配。”宋茹君说。
“我从退了休就把这行撂下了,也不知道还捡的起来捡不起来,特别是老康走了以后,我听见胡琴儿想就难过。”师姐说完伤感起来。
“师姐,咱们都是经历过来的人,咱们自己不咬牙谁能帮咱们?再说咱们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发愁的?”宋茹君说。
“是呀,所以我就答应了你回来。”宋茹君说。
“老黄为什么一个人呢?”师姐问。
宋茹君把老黄的经历告诉了师姐,师姐叹了口气:“夫妻总有一个先走的,可是剩下的这个人怎么受得了?慢说是剩下咱们一个人,就是夫妻双全的,老了也是无奈。看看这些吉祥里住着的老人,虽然也算是有了归宿,可是哪一个是倾心乐意的?”
“师姐,你身体不好不用想那么多,康健这孩子不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宋茹君说。
“茹君,咱们俩是师姐妹,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咱们不能说凡是把老人送到这来的都是不孝子孙,可是,有些事他们即使想帮忙也帮不上,老年人也不是有吃有喝就混日子的。”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到老黄和我进了门。
“我告诉你老祺,你还真小瞧我了,就那座山,我爬上去没问题。”老黄说。
“那也不能爬,黑灯瞎火的摔着这么办?”我说。
“这俩二百五回来了,师姐,咱们睡觉吧。”宋茹君说。
老四听见动静跑出来关上了街门。
“你怎么还没睡?”老黄问。
“给你们等门呢?”老四说。
老黄转过头来一看,宋茹君和师姐的屋里也亮着灯走了过去。
“你干嘛去?”我追过来问。
“她们也没睡呢,这么早谁睡得着,不如找他们聊会儿,顺便问问她们睡火炕的感受。”老黄说。
我知道,老黄这是酒劲儿还没过来,不然他不会这么讨扰别人说:“人家万一要是睡了你闯王似的进去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一个是你老伴儿,一个是师姐谁不认识谁呢?”老黄说。
我跟老黄正说着,屋里传来师姐的声音:“进来吧没睡呢。”
“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岁数哪来那么多的觉。”老黄说着进了屋,我也跟了进去。
老黄进门摸了摸火炕坐在炕上说:“真热乎,我先烫烫屁股。”
老黄说这些话有些粗糙,宋茹君瞪了他一眼说:“酒还没醒呢吧?”
“这有什么呢,师姐,你不嗔着我吧?”老黄说。
“不嗔着,我看你也是个直肠子人。”师姐笑着说。
“你算说对了,就是不会拐弯儿,为了这个得罪不少的人,包括老祺。”老黄说。
“哦?我倒要听听,老祺这么能容人的人你怎么能得罪他呢?”师姐问。
“别瞎说!”宋茹君说。
“不让说。”老黄说。
“没事的,一起聊天儿这有什么呢?”师姐说。
老黄把怎么在我们家吃涮肉,我怎么住的院和师姐说了,师姐听了笑的前仰后合。
“老祺,你还有这么一段儿公案呢?”师姐说。
“师姐,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宋茹君说。
“这有什么?这说明老祺爱你,世界上顶数爱这个字值钱。我倒想有个人吃醋呢,没地方找去呀?老黄,这你应该理解,换个角度说,如果你是老祺你会不会吃醋?”师姐说。
老黄听了一撇嘴说:“我?哼!……也备不住。”
老黄这个抖包袱的说法叫大家又乐了起来。
“师姐,你看咱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多好?”我说。
“天太晚了,师姐也得休息,咱们也得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宋茹君说。
“对对,想不到老了老了又上齐班来了。”老黄笑着说。
“这多好?人家香港七十岁还有没退休的呢,人活着就得有事情干。我还说呢茹君,你那要是需要人,我还乐意帮忙呢,我不要工资。”师姐说。
“你就是给我钱我也不敢用你,你的身体吃不消。”宋茹君说。
“我看不见得,瞧着师姐的气色没大问题,只要注意按时吃药,按时体检心情一好也许身体恢复的还快呢。”我说。
“那师姐你来个二总管怎么样?”老黄说。
“别,要封就封个大官儿,师姐来大总管,你去动嘴儿的,我去跑腿儿的,有你这个鼓老儿量着板眼把着尺寸,我唱着心里有底,老伴儿,你说呢?”我说。
“师姐到那转转可以,不能给她工作。”宋茹君说。
“那我明天就跟你们一起上班。”师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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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发表于 2018-11-23 06:37 |显示全部楼层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11-22 11:40
这章看完了,挺有实体范儿,现世味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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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发表于 2018-11-23 06:3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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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发表于 2018-11-24 05:25 |显示全部楼层
54
满雨买了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大房子,卖了原来的房子交了首付又贷了一部分款,地点就选在离小江姥姥家不远的对方。交了钥匙满雨开始忙和装修,他除了早晨要去饭馆安排一下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盯着装修。按道理说,这样的大事过去沈洁是冲在第一线的,因为在沈洁眼里,满雨办事她不放心。作为一个在家里做主惯了的沈洁,一定要事必躬亲。
可是这次却完全相反,沈洁每天上班,下班就回到小江姥姥家,吃了饭看着小江写作业。满雨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回到小江姥姥家里往往就是半夜,虽然两个人已经讲和,可是住在小江姥姥家里,的确也是不方便。按照沈洁的建议,满雨睡在沙发上,因为孩子大了,挤在一张床上不合适。
一天满雨回来的早点,大家围在桌子跟前吃饭满雨说:“沈洁,你下班吃完饭帮我盯盯装修的事,我这一个人又是饭馆又是装修还得转建材市场买材料忙不过来呀?”
“我那也忙着呢,装修就让他们装去呗,盯着什么?”沈洁说。
“那不行啊,你一眼看不见就给你糊弄,这得盯着。”满雨说。
“三儿,这是得盯着,楼上的老张家,装修的时候没盯着,结果卫生间的防水就没做好,把人家楼下老孙家给淹了,找装修队早就没影了。只好是二反投唐刨了重新做,还得给老孙家修理包赔损失,弄得两家到现在都不说话。”小江姥姥说。
“我也不懂啊,我盯着管什么用?”沈洁说。
“沈洁,咱们原来的房子装修不是你一手操办的,现在怎么不懂了?”满雨说。
“我可操不起那个心了,我一腔子血都倒在老祺家了,结果如何呢?”沈洁说。
满雨听了沈洁的话,本想质问她几句,当着丈母娘又不好发问,只要忍气吞声。
沈洁说完推开饭碗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小江姥姥也看出这是女儿不讲理安慰满雨说:“别理她,要不送小江上完学我给你盯着?可我才是真的不懂呢,我帮不上忙啊?”
“妈,不用您去,您看,我是做错了事,现在我是拼命弥补,可是她就是老翻老账,时不时的难为我,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要我怎么着?”满雨说。
“你别着急,我慢慢儿的劝劝她。”小江姥姥说。
第二天沈洁上班来到办公室,沏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开始干活,正在这个时候会计小李推开门说:“科长,有人找你。”
沈洁转过头一看,冯勇站在门口。冯勇显得瘦多了,但是还是那样乐呵呵的。
“沈科长,多日不见呀?”冯勇说。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沈洁心里一惊问。
“你们超市是连锁店,我是你们的供应商,找到你这很麻烦吗?何况,我不是专门为了来找你的,我是给这个超市供货来办业务的,顺便看看老朋友,我能进来吗?”冯勇说。
沈洁没说话,冯勇自己进来坐在沙发上:“不给客人倒杯茶喝?”
“热水器里有开水,我这没有茶。”沈洁说。
“有句话叫有备无患,你看我自己预备着呢。”冯勇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这的供应商?”沈洁问。
“新近签的合同,今天是第一次送货,这真是山不转水转,我们又见面打交道了,今后还要沈科长多多关照。”冯勇说。
“你的业务就是结账,你可以找会计,用不着找我。”沈洁说。
“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还是老问题,结账有先后,你老把我排在队尾我受得了吗?”冯勇说。
“结账是有日期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说了不算。”沈洁说。
“日期是有,可是你们超市什么时候按期结过账?好啦,不谈那些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你这一个超市这俩钱儿,谈谈你最近怎么样?”冯勇说。
“挺好的呀?”沈洁扬起眉毛装着一脸平静的说。
“可是我怎么看着你不如以前有精神了,眼角上都有了皱纹。”冯勇说。
“是吗,你的眼神这么好?”沈洁听了心里一阵堵得慌说。
“人总是要老的这不奇怪,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胸就要开阔一些,心胸开阔是保持青春最好的办法,俗话说没心没肺活得不累。”冯勇说。
“冯总,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眼前一大堆的事,我没时间跟你闲扯。”沈洁说。
“我也没打算跟你常聊,因为不是光你一个人很忙,不过是听说你在这过来问候一下,您忙着我走了。”冯勇说着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关上了门。
冯勇的到来让沈洁心里翻腾起来,他现在也是这家超市的供货商,那就是说他还要来,沈洁想起过去和冯勇打的交道心里有些发憷,是谁透露了自己调到这来的消息呢?沈洁想了想,一定是和自己过去一个办公室的小王,也许是经理?这些都有可能。因为沈洁调到这来是图离着原来家里近,并没有防备冯勇的打算,再说谁也没义务给她保密。
沈洁还是想把这件事弄清楚给原来办公室的小王打了电话。
“今天我看见冯勇了,是谁把我调到这来的消息告诉他的?”沈洁问。
“我没说啊?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忽然又来了。上这来和我说了几句话也没提到你。”小王说。
“那就是咱们经理?”沈洁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对了沈洁,你知道冯勇为什么好长时间没过来了吗?”小王说。
“为什么?”沈洁问。
“他老婆病重后来死了,他回去看护老婆办理丧事,所以就很长时间没有来,这的货款好几十万他也没来结账,还是前几天来结的。”小王说。
沈洁听了说:“怨不得今天看见他瘦了一圈儿,原来是他老婆死了?他老婆据说一直就病病殃殃的。”
“他跟我说的时候眼圈儿都红了,看起来挺难过的。”小王说。
“他在外边花天酒地的时候好像并不顾及他老婆,可是他老婆有病他回去伺候,死了也很伤心,这都对不上号啊?男人真的很难说。”沈洁说。
“沈洁,你忘了他们男人有一句话了?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小王说完乐了。
沈洁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沈洁,现在开始选家具,灯具,橱柜什么的,你能请个假跟我去一趟建材市场挑挑,你不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吗?”电话里满雨说。
沈洁虽然因为满雨的事心里结了疙瘩解不开,其实装修的事她并不是不往心里去,特别是这些室内设备,听了满雨的话心里想,反正因为冯勇的到来已经是心绪烦乱,干什么也干不下去了,不如就跟满雨去一趟散散心。
“好吧,你说在哪我这就过去。”沈洁说。
“南四环城外城,我在门口等你。”满雨说。
沈洁放下手里的活穿好衣服拿起包,锁上门出了超市,打了个车直奔城外城。
到了城外城,满雨等在门口,两个人走进建材市场,沈洁想起过去在装修原来自己的家的时候,她整天和满雨跑建材市场。因为沈洁终于搬出了那个让人憋屈的小院。两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这件事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转了市场定了货交了定金已经是中午时分。
两个人走出市场满雨说:“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俩去吃点儿什么?”
“你不是有饭馆吗?”沈洁说。
“那咱们就去咱们的饭馆吃去?”满雨说。
“我不去,你自己去吃吧。”沈洁说。
“沈洁,咱们不是说开了吗,你怎么老是别别扭扭的?”满雨说。
“真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我不能像你似的好了疮疤忘了疼。”沈洁说。
“那你就因为这点儿事切啃我一辈子?”满雨说。
“我切啃你了吗,从这件事过去以后我说过一个字吗?”沈洁说。
“你这还不如说呢,你这软刀子放血更难受。”满雨说。
“好啦,我还得上班呢。”沈洁说完打个车走了。
沈洁上了出租心里想,事已至此再和满雨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可是不知道怎么着,现在的满雨在她眼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刚才沈洁的那句“没心没肺或者不累”的话是冯勇刚刚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就从自己的嘴里溜出来了。
“上哪儿呀您?”司机因为沈洁上了车并没说地址问。
沈洁听了想,反正也是出来了,回去也干不了什么就说:“到动物园服装市场。”
沈洁在服装市场下了车,以往她逛市场是最有精神的。可是今天看到这里乱哄哄的人摩肩接踵,心里又是一阵心烦,往日的兴趣荡然无存。
沈洁在市场里胡乱的转了一圈儿就走了出来,现在回家还早,可是就是没地方去。这让沈洁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活的太没劲了。结婚以后,沈洁除了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家里,她几乎就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上班回家两点一线。是冯勇让她学会了打麻将,结果还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接着是满雨唱了一出婚外恋,又把她折腾个半死,她对这个家的期望值太高了,所谓有多大的期望就有多大的失望,这句话是一点儿也不假。如果现在她沈洁真是一个人,她都不会活着了,因为她过去全部的生活内容都是这个家,她已经没有了真正的自己。这也可能是在满雨对自己伤害这么大的时候,自己还是选择留下的原因。彻底和满雨分开沈洁没有做到,继续生活下去沈洁又觉得味道全变了,起码是现在觉得平淡无味还有时常袭来的烦恼。
沈洁一路走一路想,秋天已经到了,一阵冷风把树叶吹落下来,满地的黄叶在地上翻滚着让沈洁更觉得孤独和凄凉,不由得把外套的领子翻上来又把外套裹了裹。
“沈洁!”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沈洁回过头来一个男人站在她身后,沈洁仔细看了看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是陈放啊?”男人说。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外套,带着一副宽边儿的眼睛。
陈放这个名字让沈洁想起来,他是自己高中的同学,是个很有才能的人画画的很好。后来参军走了,沈洁记得陈放过去好像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谁也没有表达,随着他去参军这件事就在沈洁的脑子里消失了。
“你怎么在这?”沈洁问。
“我看着就像你,你没怎么变就是比以前胖了点,你以前瘦瘦的白白的,你还记得大家都管你叫小白菜儿?”陈放笑着说。
“这多过去多少年了?”沈洁说。
“咱们的同学你跟他们有联系吗?”陈放说。
“没有,谁知道他们都散落在什么地方?”沈洁摇着头上活。
“你上这干嘛来了?”陈放问。
“没事,逛逛服装市场。”沈洁说。
“正好咱们去吃顿饭,很长时间不见了。”陈放说。
陈放的出现虽然让沈洁觉得惊喜,但是没有打消她心里的沉闷。
“我还不饿呢?”沈洁说。
“吃饭就是为了解饿,快走吧,附近有一家韩国烤肉馆很好吃,咱们去。”吃饭说。
两个人来到烤肉馆,吃饭点了菜还要了一瓶韩国牌子的酒,那酒瓶是磨砂的,上面有一个粉色的商标,不知道写的什么。
肉片在炙子上滋啦滋啦的响着,陈放把一片烤熟的牛肉放到沈洁的作料碗里。
“真的很多年没见面了,你现在在干嘛?”陈放问。
“在一家超市里做会计,你呢?”沈洁问。
“我参军以后就考了军艺学的油画,现在我在甘家口开了一家画廊,离这不远。”陈放说。
“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就画的不错,到底是吃了这碗饭。”沈洁说。
“这碗饭可不好吃啊,中国的艺术氛围太弱,真正欣赏油画懂油画的人除了专业的以外没几个人,你要是靠艺术吃饭就得饿死。不瞒你说,我是正经油画系毕业的,我最后沦落到给饭店,宾馆和建材市场画装饰画,没办法得活着呀?”陈放说道这有些义愤。
正好沈洁刚刚去了建材市场,她想起的确看到很多装饰画摆在那儿。
“巧了,我刚刚因为装修房子去了建材市场,是有很多画摆在那儿。”沈洁说。
“你要是想要一副装饰画挂在家里,我给你画一副,保证比建材市场里的东西强得多。”陈放说。
“我可不懂画,我看着都挺好,你要是给我画一副我当然乐意,起码我省得买了。”沈洁说。
“对了,我联系了几个咱们过去的同学,我们隔三差五的就聚在一起聊聊天儿,唱唱歌什么的。我还找到了咱们的班主任于老师,也有很多人提到你,我就是找不到你,你给我留个电话,聚会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陈放说。
“我不怎么喜欢聚会,一群老成这样的人聚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沈洁说。
“这又不是相亲,同学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我是很感动这样的交流,电话你总得给我留一个吧?”陈放说。
沈洁给陈放留了电话,吃完了饭已经是下午,沈洁和陈放告别坐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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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发表于 2018-11-24 05:2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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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4 05:2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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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5 05:58 |显示全部楼层
55
路上沈洁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回来的早,她去接小江。
到了学校门口等了一会,学校放了学,孩子们像脱了缰的野马朝学校门口跑来。
小江跑到妈妈面前:“妈,今天怎么是你接我,我姥姥呢?”
“就该你姥姥接你?”沈洁说。
“妈,咱们的大房子什么时候能住呢?”小江说。
“你干嘛问这个?”沈洁说。
“我都跟我们同学说了,等到房子能住的时候叫他们到咱家去玩儿。”小江说。
“不行,房子是要干净的,你把他们叫来祸害妈妈还得收拾。”沈洁说。
“妈,我要一间大房子。”小江说。
“为什么?”沈洁问。
“放一张大床叫我爷爷来和我一起住。”小江说。
“你爷爷和你奶奶在一起住,他怎么能到咱家来住呢?”沈洁问。
“为什么不能呢,我爷爷以前不就是跟我一起住吗?”小江说。
沈洁觉得和孩子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于是说:“好啦,到时候再说。”
娘俩回到家里,小江姥姥说:“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今天出去和满雨去了建材市场,买了东西就没回单位。”沈洁说。
“这就对了三儿,满雨现在是真的拱着头过日子,你不能老是给他脸子看。”小江姥姥说。
“妈,你别老说这些事行不行啊……!”沈洁听了烦躁的说。
“瞧瞧,我一说你就烦,你要是老这样,两口子怎么过日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老是揭他的秃疮嘎巴不行。”小江姥姥说。
“姥姥,什么叫秃疮嘎巴?”小江问。
“去洗洗你的小脏手和小鬼脸儿去,大人说话你老跟着掺和什么?”沈洁说。
“你跟满雨没好气,跟我没好气,跟孩子还是没好气,我们娘俩也招你了?”小江姥姥说。
“妈,说真的,虽然这次我是忍了,因为不管是您,我姐都费了那么大的劲。可是您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过?祺满雨在我心上拉了一个大口子,它老在流血!”沈洁说着哭了起来。
“亲的热的,你是我身上的肉,我费劲图的是什么?满雨既然知错了,你就要好好的和他过日子,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小江姥姥说。
“过去,无论我和满雨闹什么别扭,只要是过去了,或者他给我两句好话,我都能原谅他,我们也会很快就回到过去,可是这回我说什么也回不去了。”沈洁说。
“回不去也得回去,你听妈的,等会吃了饭你去新房盯一会儿,把满雨替回来吃口热乎饭。”小江姥姥说。
沈洁吃了饭去了新房,由于沈洁只是在满雨拿了钥匙去了一趟,从装修到现在她一次都没去过,装修的工人不认识她,看见她走进门都抬头看她。
“大姐,你是……?”一个工人问她。
“我是这的房主。”沈洁说。
“哦,往常都是大哥来,没见过你。”工人说。
沈洁仔细的看了看房子,房子基本装修的差不多,只剩下铺地板和厨房厕所贴瓷砖。家具满雨都量好了尺寸,沈洁回忆着今天订货家具的式样,脑子里把这些东西放在房间里。沈洁正看着,满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水管子的开关。
“哟,夫人驾到,看看弄的怎么样?”满雨说。
“能怎么样,谁的房子不是这么装?”沈洁说。
“那不对呀,装修就要装出家的特色,你看,我把门边上这块儿弄一个格子,这样就不是进门就看见客厅,直来直去的不好看。这个格子上面还可以摆一些小玩意儿。”满雨说。
“妈叫你回家吃饭去,你吃完饭赶紧回来,我还得看着小江写作业呢。”沈洁说。
“哦,是妈叫你过来的?我说的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满雨说完走了。
沈洁挨着个的看了看所有的房间,看到小江的房间的确是比原来的房子大了很多。沈洁想起了刚才小江说的要把爷爷接来的话,这么长时间谁也没和谁有联系,这在往常是不会的。这说明大家都过的很踏实,踏实的已经到了想不起谁的地步,唯独自己的心里还是这么乱。有了大房子却没了心情,老天爷这是怎么安排的呢?
敬老院开业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把我们忙的脚不沾地,吉祥里接连二三的出问题。我成了救火队,师姐也跟着我忙和,宋茹君虽然嘱咐不许师姐工作,但是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联系方便,我们还配备了步话机,一旦有事能及时知道。
首先是这些老人情绪的不稳定,住在这认头的少,因为他们对敬老院不了解,住进来感到很多不和自己意思的事情。
“祺叔,三号院的老袁又折腾呢。”一天早上我刚到了敬老院,三号院的服务员在步话机里说。
我连忙感到三号院,进门果然就听到老袁的叫嚷声。
这个老袁原来是个干部,官不大脾气不小,在这个院子里有点独霸的气势,无论谁的事他都要过问,无论谁都要听他的。老年人虽然不像年轻人那样气盛,但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短短几天,老袁在这里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你的呼噜跟摩托车似的我睡不着,我还不许提意见了?”和老袁同屋的老李说。
“你嫌我打呼噜,我还嫌你咬牙放屁吧唧嘴呢,你有本事自己住一间,你又掏不起单间的钱哪?”老袁说。
我走了进去问:“怎么茬儿二位?有话好好说,这么早在院子里嚷别人怎么休息?”
“老祺,咱们得说的说的了,他睡觉打呼噜我睡不着,我的觉轻。我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跟我翻车了。你赶紧想办法,不是把我挪开就是把他挪开,要不然我没死到家里倒死在这了。”老李愤愤的说。
“你是这么说的吗?你叫我等着你先睡我再睡,我凭什么?我困了不许睡觉,非得等着你先睡?”老袁说。
“你要是先睡我这一宿就别想睡了。”老李说。
院子里的人都起来了,站在门口看热闹。
“二位,都把心缝放宽绰点儿。老李让你先睡的意思是,他睡着了你的呼噜就听不见了,你忍一会这也没什么,老李呢,好好的跟老袁商量,这不是什么大事呀?值当的这么吵包子吗?”我说。
“他可得睡呀,昨天晚上十二点了都不睡,困的我什么似的,我是跑这受罪来了还是养老来了?”老袁说。
“老李,既然你让他等你先睡着了,你就早点儿睡。”我说。
“早睡?他八点钟眼睛就睁不开了,我睡得着吗?”老李说。
我想,别看事情不大,可这是个问题,登记入住的时候只考虑的房间人数的安排,这里真有相互适应的问题,可是当时的这种情况谁又能知道呢?那么,谁和谁适应呢,这要做的调查,根据调查结果分配一下房间。
“好了,我考虑一下你们的问题,时候不早了,大家伙都赶紧洗漱,完了事到餐厅吃早点。”我说。
“对了老祺,你要是不说早点我还忘了,除了粥咸菜花卷,你就不能想点别的花样儿?”老袁说。
“早晨喝粥不但是对老年人有好处,好消化,年轻人也不过是这样。咱们这粥就有四种,还有牛奶鸡蛋,您在家吃早点也不过如此吧?”我说。
“你要是弄点儿炒肝包子呢?”老袁说。
“不是没考虑过,不过这样的早点太北京了,这里有的老人是南方人,他们不习惯吃这个,粥比较适应大众的口味。”我说。
“我花了钱了,我得吃得顺口儿,我不能随大流。”老袁说。
“你的意思呢,单独给你开小灶儿,你掏的起那个钱吗?”老李不失时机的反唇相讥。
“好了好了,这个都好商量,大家赶紧抓紧归置。”我说完走出院子。
“祺叔,二号院里有个老太太要回家,东西都收拾好了,怎么都拦不住。”二号院的服务员告诉我。
我听了急忙赶到二号院,进门服务员迎了过来指着西屋说:“就在里面。”
我走了进去一看,屋里坐着两个老太太,一胖一瘦。要走的就是这个胖老太太,此时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装了好几兜子,手里拿着包坐在床边儿上。
“您这是要上哪儿?”我问她。
“我要回家……!”胖老太太说着委屈起来。
“早晨起来五点钟就开始收拾,我劝了半天也不听。”瘦老太太说。
“老姐姐,这住的好好的怎么想起回家来了呢?是这的伙食不好还是工作人员照顾的不周到?没关系您就跟我说,我给您解决。”我说。
“都不是,我这些日子就想,我这是让我儿子给骗来的。”胖老太太说。
“怎么呢?”我说。
“我儿子告诉我到这来住些日子,等着他把房子装修好了就接我回去,这都一个礼拜了也没见人影啊?他们把我和我老伴儿的房子卖了,说是买一套大的让我跟他们一起住。我越想这里面越有鬼,既然是这样,装修用的了多少日子呢,干嘛把我送到这来?”胖老太太说。
“那您签入住协议是怎么签的呢?”我说。
“我哪儿知道他怎么签的?”胖老太太说。
“就是说签协议的时候您没在场?”我说。
“没有,他也没叫我呀?”胖老太太说。
“许姐,这不是旅馆您住几天就走了,你儿子把钱都交了,您半截走了钱都不能退给您。”瘦老太太说。
“我不管这个,他们把我骗到这来我就得跟他们说的说的。”胖老太太说。
“这里面还有谁呢?”我听了胖老太太说了个“他们”问。
“儿媳妇呗还能有谁?这一定是她的主意,我那儿子傻乎乎的厚道着呢。”胖老太太说。
“我看这样,您先去吃早点,回头我跟您儿子联系一下,看看是不是像您说的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同意您住这,钱我也保证退给您这行了吧?”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胖老太太说。
“我都什么岁数了,我不能跟您说瞎话。”我说。
出了二号院就看见那次那个姓廖的老太太朝餐厅走,我跟了过去。
“老姐姐,吃早点去?”我说。
“啊。”老太太答应了一句。
“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吗?”我问她。
“好不好的不也得认头?我也想开了,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呢?”老太太说。
“老姐姐,可不能这么想。虽然咱们的日子没有年轻人多了,可是谁也拦不住咱们比他们过的好,越是老了越得打起精神儿来,您说是不是呢?”我说。
“我看您这个人儿挺随和的,我还忘了问您姓什么了。”老太太说。
“我姓祺,您就叫我老祺就行。”我说。
“老祺,我给你提点儿意见吧。”老太太说。
“好啊,您说。”我说。
“我瞧你们这的厨师不会做老人饭,老人饭当然是要好消化为主,可是好消化的东西不见得都是软烂,还要有滋味儿。你比如说吧,白菜炒的烂糊一点没问题,圆白菜要是炒烂了就不好吃了。再有,口味不同咸淡不一。你的菜炒的太淡,盐是五味之首。”老太太说。
“是这样,不过我们考虑让上岁数的人吃的太咸了对身体没好处,你看电视里的养生节目不是老强调这些吗?”我说。
“少吃盐自然是不错的,但是老年人的味觉在退化,太淡了就吃着不香了,你可以在桌子上预备几个调料瓶,谁嫌不够口儿,他们自己加呀?”老太太说。
“哎,这是个好主意,我得谢谢您。”我说。
“还有,你每天早晨起来的咸菜是市场买来的水疙瘩,你要是自己腌点儿呢?”老太太说。
“您是说我们自己预备几口咸菜缸腌咸菜?”我问。
“不用,咱们这是乡村,谁家没腌点咸菜呢?再说了,有些菜爆腌也行啊?你要是嫌麻烦,哪天我给你弄几个小菜你尝尝,又省事又省钱。”老太太说。
“好,不过您不能动手,您来这是享福来了,不是干活来了。”我说。
“享福?我要是知道我有一天跑这来享福,我都不要这几个孩子。”老太太说着又难过起来。
趁着老人们去吃早点我来到宋茹君的办公室,进了门她正在打电话。
“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咱们敬老院刚刚运作还没经验。不能自理或者有大毛病的老人我们要过一段时间再考虑,现在就是摸索阶段,为什么入住前的检查不仔细?现在这个人在哪?立刻去找!”宋茹君说。
“开玩笑!”宋茹君放下电话生气的说。
“怎么了?”我问。
“刚才顺芳来电话,四号院有个人,原来精神上好像有毛病,一早晨就跑了,到现在也没人影。”宋茹君说。
“那开始检查的时候为什么没检查出来?”我问。
“这种间歇发作的病人,不犯病检查不出来,看来程度还是比较轻。”宋茹君说。
“我先跟你汇报几件事,然后说说我的看法。”我说。
“说吧,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怕了。”宋茹君说。
我把今天巡视的事说了一遍说:“我看第一要想办法稳定老人的情绪。第二,对同屋住的老人进行一次调查,尽量满足他们相互适应的条件。第三,老四的伙食满意度太低,应该改进。第四,组织老年人定期活动,让他们相互熟悉交流沟通。你知道那天在咱们看见的那个坐在屋里哭的姓廖的老太太吧,我今天跟她聊了一会儿,看来她对做饭挺内行,不如就让她给老四指导指导。”
“行啊老祺,看不出来你还这样头头是道的考虑问题,这件事就交给你。”宋茹君说。
“哎!这人一当了官就有架势了。”我说。
“怎么?”宋茹君看着我说。
“这件事交给我,那件事交给他,你知道你老头今天早晨起来脚打后脑勺,可没你说的那么轻松。”我说。
“哈哈,敢情是有了埋怨情绪了?”宋茹君说着走到我跟前。
“老伴儿,你不帮我谁帮我?”宋茹君说。
宋茹君说着仰起头来亲了我一下,正好老黄走了进来。
老黄看到这一幕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回来!进屋干嘛不敲门?”宋茹君说。
“哦,敢情敲门是给这个预备的?”老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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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发表于 2018-11-25 05:5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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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发表于 2018-11-26 07:5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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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举起茶杯喝了一通叹了口气。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宋茹君问。
“小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工商的,税务的,消防的,卫生的,谁逮着谁咬一口,就跟咱们是银行似的,要是照这样别说是赚钱,不赔本儿就念佛。”老黄说。
“这个要和乡里沟通,这件事交给我。”宋茹君说。
“你就拿昨天来说吧,来了几个卫生检查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转了一个够,最后用白手套往门的上沿摸,那还没土?立刻就下了罚款和整改通知单,一张嘴就是两千块。”
“我觉得这还是咱们自己没做好,苍蝇不抱无缝的蛋,铜壶不漏水不滴。要是咱们的卫生彻底了,我看看他们还怎么找毛病?”宋茹君说。
“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检查的,就是来找毛病的,你说咱们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哪有万无一失的?”老黄说。
“所以要加大力度把卫生搞好,这件事……。”宋茹君说。
“交给我。”我站直了身子说。
“哈哈,自报奋勇,精神可嘉。”宋茹君笑着说。
“那是,岂不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黄说。
老黄的弦外之音又来了,我接受上次的教训没搭茬儿。
“老黄,你又开始了吧?”宋茹君瞪起眼睛说。
“你看你,还是那句话,开个玩笑就认真。”老黄说。
正说着师姐走了进来,宋茹君赶紧让了坐端上了茶。
“我刚才在餐厅了看了看,这伙食有问题。”师姐说。
“刚才老祺跟我说了,正琢磨怎么改呢。”宋茹君说。
我把廖老太太的话说了一遍师姐说:“这个主意不错,你一会找她来,我和她一起去老四那跟他谈。”
“师姐,让老祺去吧,你身体不好。”宋茹君说。
“我没事的,现在是非常时期,稳定军心是才能阵脚不乱,这头一炮必须得打响后面的事才好办。”师姐说。
“那好,咱们分分工,老祺你和师姐叫着廖大姐去老四那,我和老黄去乡里一趟。”宋茹君说。
宋茹君和老黄去了乡里,我和师姐去找廖大姐,下楼出了门看到一些老人吃了饭正在果园和河边遛弯儿,远远看见廖大姐也在里面外面走了过去。
“老姐姐!”我走过去打着招呼。
“哟,老祺呀?”廖大姐笑着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姐,也是咱们敬老院的领导。”我说。
“哦。”廖大姐上下打量着师姐。
“廖大姐,我听老祺说您对饭菜很内行,还提了很多宝贵的意见。”师姐说。
“我就是那么一说,老祺,你还认真了?”廖大姐说。
“不,您提的很重要,民以食为天,伙食是顶重要的事情,关乎到老人的健康,我有个打算。”师姐说。
“什么打算?”廖大姐问。
“我想聘请你做我们餐厅的顾问兼监督员。”师姐说。
“啊?我可干不了,你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可以,顾问监督员我可不行,这么多年也没人顾没人问哪?”廖大姐说。
“就这么定了,我们还想发挥一下老人们的特长,让咱们敬老院的生活更好更丰富。”师姐说。
“廖大姐,您今天要是有功夫咱们去农家院看看,顺便找给咱们做饭的厨师聊聊,把你的意见跟他们说说怎么样?”我说。
“给人家挑毛病不得罪人吗?”廖大姐说。
“不得罪,您就尽管说。”师姐说。
廖大姐半信半疑的跟着我们来到了老四这,此时老四正在忙和着,看见我们三个人急忙迎了过来。
“哟,师姐和总管驾到。”老四乐着说。
“这是廖大姐,是咱们食堂的监督管理员。”师姐说。
“监督管理员……?”老四狐疑的看来看廖大姐又看了看我。
“能上你办公室谈谈吗?”师姐说。
“师姐,我哪里的办公室,后面库房有个小屋是我待的地方,要不咱们上那儿?”老四说。
“不耽误你的事吗?”师姐说。
“不耽误,走吧。”老四说。
来到老四的库房,果然旁边有一间房子,里面除了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床。老四沏茶倒水的张罗了一通几个人坐下。
“领导们有什么指示?”老四问。
师姐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四说:“这个我也考虑过,不过您说这早点能做出多少花样来?主食不是牛奶面包,就是熬粥花卷,这些东西做着省事吃着还软乎,正餐咱们丰富点儿不就都有了吗?”
“老四,看来你在营养学上还要补课,俗话说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人休息了一夜,就要补充能量,早餐是吸收营养的最好时机。”师姐说。
“那您说怎么个改法呢?”老四问。
“这就要廖大姐给你说说了,廖大姐,你跟老四说说?”师姐转身看着廖大姐说。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比如咸菜能不能做些花样,别老是水疙瘩丝儿。拌点时令蔬菜爆腌也行啊?再比如,除了粥以外,面汤,菜汤,面茶,扎点果蔬汁,各种豆类打成的豆浆,还可以上点水果呀?主食呢?摊点儿薄饼,烙个烧饼,炒米饭等等。”廖大姐说。
“您说的这些好倒是好,可有一样,有些东西太麻烦,您就比如这面茶吧,这地方人没人喝过,我这都是本地的厨师他们也不会做。我听说面茶是糜子面,但就这个东西上哪找去?”来说说。
“超市里都有卖的,实在不成,磨的很细的玉米面也可以。”廖大姐说。
“还有,我这的人手少,做早点就一个人,其他的人准备午餐和晚餐,忙不过来呀?”来说说。
“我和廖大姐帮你怎么样?”师姐说。
“师姐,这个您别管我来,你身体不好。”我说。
“这没什么,我们俩人呢?”师姐说。
“这……。”老四听了犹豫起来。
“甭犹豫了,从明天开始我们早晨上这来!”师姐说。
“这位大姐,灶上的活可不轻省,您要是身体不好就别干了,其实这点儿事我一个人就能行。”廖大姐说。
“话是这么说老姐姐,您上我这来干活我得给你工钱哪?”老四说。
“我要什么工钱,我在这还花钱呢。”廖大姐说。
从老四那出来,老四追着师姐拉在一边说:“师姐,就算按照你说的办,咱们先君子后小人。早点的钱你们是有数的,要是增加了成本你可得跟嫂子商量?”
“这个你不用管,我会跟她去说。”师姐说。
“得,有您这句话就成,您让我做满汉全席我都干。”老四说。
午饭过后我去了宋茹君的办公室,想跟她说说今天和老四谈的结果。进门一看,四号院的服务员站在那低着头,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坐在沙发上,老人很瘦,上身穿着一件现在很少有人穿的灰色中山装,下身是一条黑裤子一双布鞋,那双鞋沾满了泥土。
“只此一次,每天晚上和早晨都要查房,清点人数,这些规章制度都写在你值班室的牌子上,不是光挂上就完事的。”宋茹君说。
“哎!我刚才跟你们说了你们都没着耳朵听,这昌平县可是有年头了,汉武帝的时候就叫昌平,这多少年了吧,为什么明朝的皇上要把他们的祖坟定到这个地方呢?”老头说。
“大哥,你出门总要和我们的服务员打个招呼吧?您这样走了我们多着急?”宋茹君说。
“你们不用怕,我到这来不是养老来了,我是要写一本昌平的书,我是不是得到处考察一遍呢?”老人说。
看得出来,这老人真的是有些不正常。
“好,但是您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服务员,还有,咱们这也有规定,一般的情况下不能到远处去,除非有人陪同,这个合同里也写着呢,好啦,您跟着我们的服务员回去吧。”宋茹君说。
服务员转身拉起老人,老人走到门口还再说:“十三陵就找着两个,那十一个呢?我不得找找吗?”
“这就是那个走丢了的?”我问宋茹君。
“是呀,我看了看他的情况资料,这个人叫张本清,半生是光棍儿,后来找了一个老伴儿,老伴儿是再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后来孩子长大了出了国,老伴儿前几年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儿子常年也不回来可能是受了点儿刺激,是他侄子把他送到这来的。”宋茹君说。
“他是干什么的呢,干嘛要写昌平的书?”我问。
“退休前是个中学老师,教历史的。”宋茹君说。
“怨不得呢。”我说。
我把上午和师姐跟老师谈的情况说了一遍,宋茹君想了想说:“挺好,不过有一点不妥当。”
“什么?”我问。
“廖大姐是在这住的客户,本身花着钱,我们不能让她工作呀?”宋茹君说。
“这个好办,给她减一部分费用不就完了?”我说。
“这倒也是个主意,师姐呢?”宋茹君说。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我说。
“师姐的病不是一般的病,虽然养的不错了,可是还是要小心,不然出了事咱们跟康健没法交代。”宋茹君说。
早点得到了改善,大家都挺满意,我们也按照对用户的调查情况,适当的调整了房间。
一天老袁看见我说:“老祺,你怎么给我调了一个比我还能打呼噜的?我的呼噜要是250cc的,他就是500cc,这可倒好,俩摩托车撞到一块儿了。”
“你不是睡的早吗?你先睡。”我说。
“这小子比我睡的还早,天一黑就睡了。”老袁说。
“那怎么办?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我说。
“要不你还把老李给我调回来吧?我保证等他睡着了我再睡。”老袁说。
“你得问他,我做不了他的主。”我说。
“那我这就找他去。”老袁说完转身走了。
满雨的房子装修完了,满雨的意思是先放放味儿,因为装修以后空气里含有甲醛。这些日子满雨就跟沈洁商量,请请家里的人一起到新房看一看,请他们吃顿饭。
沈洁自从那次碰到了冯勇,每次上班心里都打鼓,以为按照过去的经验,冯勇是还会来的。冯勇自从那次来了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这让沈洁心里踏实了一些。
这天下班沈洁回到家里,满雨也回来了。母亲做好了饭,一家子坐在那吃饭。
“我给爸打电话了,爸他们在昌平呢。”满雨说。
“昌平,他们上昌平干嘛去?”小江姥姥问。
因为没人跟小江姥姥说过敬老院的事所以她并不知道。
“我姐在昌平开了个敬老院,他们都去那帮忙。”满雨说。
“这敢情是个好事,三儿,等我老了你们也把我送到那去。”小江姥姥说。
“妈,您说什么呢?”沈洁说。
“这怎么了?人总是要老的,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我可不想拖累你们。”小江姥姥说。
“妈,您别这么说,上那儿去的人都是没有办法,您有仨闺女还至于让您去敬老院?我这还说呢,等我们搬到新房子去的时候,您也跟着我们一起过,我给您预备了一间呢,最朝阳的那间卧室是您的还带一个卫生间。把这房子租出去,房钱归您。”满雨说。
“你们的好意我领情,可是等我不能动了是不是就是个拖累呢?我可不上你们那去,我还是在我这个窝糗着吧,我在这住惯了。”小江姥姥说。
大家正说着,沈洁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洁站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电话号码是陈放。
沈洁走到窗前接了电话:“喂?”
“沈洁,明天晚上有时间吗?”陈放问。
“干嘛?”沈洁问。
“看看,忘了?明天我们一去聚聚,你参加吗?”陈放说。
“我哪有时间?下了班还得给孩子弄作业。”沈洁说。
“又不是天天如此,孩子的作业少弄一天怕什么的?我跟大家说了我碰见了你,大家特别高兴,让我联系你,说什么也要叫你来,我也答应了他们,你还是来吧。”陈放说。
“你那太远了。”沈洁说。
“不在我这,咱们相互照应一下,取了个中间地带,我一会给你发个地址。”陈放说。
沈洁放下手机回到饭桌前坐下满雨问:“谁呀?”
满雨问了这句话有点儿后悔,因为这几乎是对过去的重复。以前因为沈洁和冯勇那段公案,沈洁在满雨面前接电话的时候,满雨都要这么问。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有了短处。
沈洁并没有任何反应说;“同学。”
“同学?”满雨听了狐疑的问。
“怎么了?”沈洁抬起眼睛看着满雨。
“哦,没事。”满雨说。
“你都上班这么多年了,怎么同学还找你,这又不是上学?”丈母娘问。
“高中的同学,多少年不见了想在一起聚聚。”沈洁说。
吃了饭,满雨去刷碗,沈洁带着小江回屋写作业。
“妈,这个同学聚会可不是好事儿。”满雨一边干着活一边对走进来的丈母娘说。
“怎么?”小江姥姥问。
“过去我们单位就有一个同学聚会最后聚到一块儿去了。”满雨说。
“怎么个聚到一块儿法儿?”小江姥姥问。
“聚到床上去了。”满雨说。
“满雨,你们俩这刚好点儿,你也别瞎猜,小洁不是那样的人,要真是那样她干嘛还痛痛快快的告诉你?”小江姥姥问。
“这您就不明白了,我不是个有前科的人吗?”满雨说。
“年轻人这是怎么了?不说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整天瞎咧咧这些没用的。”小江姥姥叹了口气走出了厨房。
小江姥姥听了满雨的话不放心起来,走到沈洁和小江的房间里。小江正在写作业,沈洁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看微信。
“三儿呀,要我说那个同学聚会不去就不去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小江姥姥说。
“您听满雨说什么了?”沈洁看了小江姥姥一眼。
“满雨跟我说什么?我就是觉得,都这个岁数了孩子都老大的了,还什么同学不同学的干嘛呢,你上一天班儿了,回来早点歇着好不好?”小江姥姥说。
“一定是满雨跟你说了什么,还告诉他,让他少脏心烂肝的,本来我真的不想去,他要是这样我还是非去不可。”沈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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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发表于 2018-11-26 07:5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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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05:3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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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洁说完站起身来对旁边的小江时说:“好好的写,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我还要检查的。”
小江听了做了个鬼脸。
沈洁从衣架上摘下包转过身来对跟着出来的母亲说:“妈,我走了!”
满雨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只是用眼睛斜视了一下走出门的沈洁,门关上了,满雨抬头看了看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一部电视剧,屏幕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被打的满脸是血的瘫倒在地上一脸的苦相。
另外一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说:“他都怂成这样你爱他什么?”
满雨看到这换了一个台,是动物世界,一头愤怒的公狮向另外三头公狮冲过去。
“虽然敌众我寡,但是 雄狮会为了领地妻子和孩子战斗到死……。”赵忠祥的解说。
小江跑过来:“爸,我妈出去了,你帮我默写吧。”
满雨关掉电视跟着小江进了屋,小江姥姥坐在沙发上看着爷俩的背影,转过头来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
“哎!这又要唱哪出呢?亲家是熬出来了,轮到我了。”小江姥姥叹了口气说。
沈洁按照陈放发给她的地址坐车来到一家KTV,在沈洁的经历里,这是她结婚以来有数的几次到KTV来,第一次的时候她还没结婚,记忆里是和财会科的人去的,好像是科里谁的生日。要说出入娱乐场所沈洁是一点经历也没有,结婚以后,沈洁几乎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家,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她几乎就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唯一接触的是和冯勇他们一起在饭店里打牌,结果还闹了个翻江倒海,沈洁想到这不知道自己的付出到底得到了多少?
不错,满雨是认错了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现在她也有了她梦寐以求的大房子,但这一切都让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满雨让她怎么也不能找到过去的感觉。如果说这些是因为满雨移情别恋造成的,当然是原因之一。沈洁现在仔细想起来,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满雨事件让沈洁重新审视了自己,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给自己人生设计的是什么?
沈洁走到门口给陈放打了个电话,因为她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里唱歌,陈放在手机里并没告诉她。
陈放接到电话下了楼,走到门口看见沈洁说:“你怎么才来?”
“我得吃了饭来呀?”沈洁说。
“这也能吃饭哪?快走吧!”陈放说着拉着沈洁进门上了楼。
沈洁跟陈放走到在包间的过道理,房间内不时传出一阵阵唱歌的声音,门口不时还有人打电话。
陈放带着沈洁走到一个包间的门口推开了门喊道:“同学们,你们看看谁来了?”
沈洁跟着陈放走进门,屋里一片欢呼声:“哇!小白菜来了!”
“沈洁,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想不起我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站起身来说。
“沈洁,你一点儿没变,吃了唐僧肉了是怎么着?”另外一个男人说。
“好啦,好啦!大家安静。沈洁,找个地方坐下吧?”陈放说。
“小白菜儿,坐我这来!”还是那个女人说。
“曲娟,你胖了?”沈洁坐下说。
“胖怎么了,我瘦了给谁看?”曲娟说。
“沈洁,你吃饭了吗?”那个男人问。
沈洁这才发现,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和酒瓶。
“怎么这成了饭馆了?”沈洁问。
“看来你是奥特了,这是连吃带喝还能唱歌。”曲娟说。
不断的有人过来打招呼,每一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沈洁就要仔细的在脑子里回忆以前这个人的模样。
陈放端过一杯啤酒说:“沈洁,先喝一口,这些东西都是用公筷拨到自己的盘子里吃的,你随便吃点儿,你还想吃什么二楼去拿。”
“我吃了饭来的。”沈洁说。
“那就喝杯啤酒。”曲娟说。
“我不会喝酒。”沈洁说。
“说你奥特了不冤枉你吧,现在连小孩都会喝啤酒。”曲娟说。
“对了,我们都已经介绍过毕业以后的情况,沈洁,你今天也得说说吧?”陈放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沈洁说。
“当然要说,为的是把分别以后那段空白补上。”陈放说。
“对呀,小白菜,就凭你这模样我想你一定是嫁给了一大款。”有人说。
“这到不见得,她要是嫁给大款她能上咱们这儿来吗?”曲娟说。
“哎哎!咱们是同学,别来社会那一套,谁要是觉得自己的身份跟咱们一起掉价儿,那还就别来往了,这点感情要是再污染了那就没劲了。”陈放说。
“那小白菜,你就说说吧?”曲娟说。
“说什么呀?”沈洁笑着问。
“比如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在哪儿高就?你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丈夫,他是干什么的?有孩子吗,男孩儿女孩儿?”曲娟问。
“这不成了查户口了?”沈洁说。
“就是想知道你后来的情况,你就说说?”陈放说。
“奇怪了,咱们坐在一块儿就是为了叙叙旧,这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沈洁问。
“我猜猜吧,就凭你从来不跟我们联系,不乐意说你自己的情况,我看你生活的不幸福。”曲娟说。
“我不说就是我不幸福,你们说了就都幸福?”沈洁说。
“那你倒是说呀?”曲娟说。
“还是那脾气,轴。”一个人说。
“好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又不是再不来往了。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唱的唱,总而言之一句话,怎么高兴怎么来。”陈放说。
“谁跟我唱一个夫妻双双把家还?”一个男人说。
“我跟你唱。”曲娟说。
“你就算了吧,你都找不着调,你跟我一块咱俩谁也找不到家。”男人说。
男人另找了一曲荒腔走板的唱了起来。
“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曲娟撇了一下嘴说。
曲娟坐在沈洁身边:“不吃不喝的,跑这威襟正坐的干嘛?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喝一杯!”
沈洁推辞不过勉强的喝了一口曲娟说:“跟他们不爱说你跟我说说,咱俩原来可是无话不说呀,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就是不找我。”
“结婚以后我就光忙和这个家和孩子了,上班下班弄孩子一天跟打仗似的,我还有这个心思?”沈洁说。
“谁不是这样?可是我告诉你,谁这样谁冤,特别我们女人。”曲娟说。
“为什么?”沈洁问。
“就拿我来说吧,论所谓嫁得好我算一个,我嫁给了一个大公司的经理。开始那两年还行,也算是卿卿我我,可是男人都是属鸡屎的,三分钟的热气儿。过了这股热乎气儿就全完了。他是整天花天酒地一个礼拜能回来三天就算不错,把我一个人仍在家里当老妈子还带打更的。这也就罢了,后来还在外边招花惹草让我给按到床上了。我想跟他离婚。”曲娟说完喝了一大口啤酒。
“干嘛还想?就应该跟他离了。”沈洁说完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后来我又一想,凭什么呀?我在这个家别说是辛辛苦苦,就是独守青灯熬着我也觉得冤啊?我离婚他乐了,给我仨瓜俩枣我滚蛋了?”曲娟说。
“仨瓜俩枣不行,得让他光着屁股走人!”沈洁说。
“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到法院也行不通啊?”曲娟说。
“那后来呢?”沈洁嗯。
“他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能让他好过,我就是不离你爱找谁找谁去,每个月给我五千块钱零花,买大件的东西还不算,什么新马泰,美国欧洲我都去遍了,你能找娘们儿我也能找汉子,咱们看谁玩儿的过谁。”曲娟说。
“这样还有什么意思?”沈洁说。
“有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有一句话你知道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这一折腾才知道,这世界是这么大,想起过去我都后悔得慌。”曲娟说。
“你们没有孩子吗?”沈洁问。
“原来怀了一个没保住,后来看他这德行我就想,我要是要了孩子我可就苦了,他拍拍屁股走了我怎么办?所以我就没要。他有时候拿这个是当借口我就告诉他,你要是想要孩子,我找个男人来试试,生几个你说个数。”曲娟说。
“胡扯,原来你可是老实巴交说话都脸红的主儿,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儿?”沈洁笑着说。
“什么叫逼上梁山呢?”曲娟说。
“你们这样下去谁都不好受。”沈洁说。
“我看最不好受的就是他了,后来他求我说,咱们俩和好吧,你也闹够了。我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曲娟喝了一口啤酒说。
“他怎么说?”沈洁问。
“他说,钱由着你花,只要你别在外边跟人上床,我保证我不会再那样了。”曲娟说。
“这不就行了吗?”沈洁说。
“行?我就想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想的。这也太随便了吧,你想招花惹草就招花惹草,现在你想过日子就过日子,你他妈是谁呀?人没有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良心。人伤了哪儿都能没关系,就是不能伤心。沈洁,别说是碰到我这样的倒霉情况,就说你吧,结婚生孩子把孩子带大你就老了,就是恋爱到结婚这么几天儿,剩下的都是受罪,值得吗?”曲娟说。
听了曲娟的话沈洁心里想,曲娟的遭遇跟自己几乎是一样的,除了她没有孩子和他的老公和满雨身份不一样。曲娟也没离婚,但是曲娟不离婚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家,也不是留恋什么,她是在报复。
看着坐在那不说话的沈洁曲娟说:“哎!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个平头百姓的家庭,这有什么可说的?”沈洁说。
“你老公是干嘛的?”曲娟问。
“普通老百姓,原来是个汽车修理工,后来单位黄了他自己开了一个饭馆。”沈洁说。
“行啊,开饭馆还不好?”曲娟说。
“我也不问他的饭馆怎么样,我也不懂啊?”沈洁说。
“只要他把钱给你拿回来你懂不懂的吃什么劲,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饭馆里的服务员可都是女的,耳鬓厮磨的你可得小心。”曲娟说。
沈洁觉得今天真的不该来,曲娟的几乎每一句话都捅到了她的疼处。
“咱们不说这些了。”沈洁说。
正说着陈放走了过来:“你们俩聊得挺欢啊,怎么样沈洁,唱一个吧?上学的时候你嗓子挺好的。”
“我都多少年不唱歌了?嗓子都退化了。”沈洁说。
“沈洁,大家伙这么盼着你来,你现在这样不好,你得和大家交流啊?”陈放说。
曲娟突然站起身来,把那个唱歌的男人的眼镜摘了下来带在自己脸上。
“大家注意了,我演个小品大家欢迎吗?”曲娟说。
曲娟话音未落,一片的欢呼声。
曲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条,学着南方口音说:“昨天我捡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我们班的男生给一个女生写的情书。同学们,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你们不着急,还要搞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个人是谁我不讲,你自己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啦,下课!”
“哎!你学的不是咱们班主任于老师吗?这件事我还记得,是高三的时候于老师在课堂上说的话,可是到底是谁给谁写的情书我们始终就不知道。”那个唱歌的男人说。
“虽然咱们这些人只是咱们班同学的一部分,可是巧了,这两个人都在咱们这里,大家先猜猜,奖励是,猜对了的今天他就不用加入AA制,白吃白喝。”曲娟说。
曲娟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相互看着,只有陈放闷着头喝酒。
“哎!陈放,你猜猜,别光喝酒啊?”曲娟说。
“我猜不着,我认头掏钱。”陈放说。
“曲娟,你就别买官司了,你告诉我们今天给你免单。”有人说。
曲娟听了用眼睛盯着陈放说:“那我可就公布答案了?”
陈放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拿起酒瓶倒着酒说:“说吧!”
“就是陈放写给沈洁的。”曲娟说。
众人一片惊呼,沈洁也愣住了说:“你净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对呀,陈放给沈洁写情书连沈洁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问。
“是那次跟于老师聚会的时候于老师说的,她本来是想把这个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告诉大家,因为她觉得也没必要保密了,告诉大家到是个有趣的事。我没让她说,我想等哪天两个人凑齐我再说。”曲娟说。
“那你手里拿的就是那份儿情书?”有人问。
“傻瓜,我上哪找那份儿情书去?我刚才说了我在演小品,这是道具。”曲娟说着把那个纸条反过来晃了晃,原来是一张白纸。
“你这个活宝!”众人笑着说。
曲娟的节目演完了,大家又开始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屋里乱哄哄的。
“真有这事?”沈洁问坐在身旁的陈放。
陈放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于老师也不对呀,这是个人的隐私。”沈洁说。
“当时我去了她的办公室,她只是认为该考试了不应该在分心,并且把东西交给了我,答应一定会保密。”陈放说。
“可是她还是说了呀?”沈洁说。
“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知道秘密总会有期限,当时价值连城的秘密,过了一段时间就一文不值了。美国国防部的保密文件不是还有解秘期呢吗?”陈放说。
“我真想不到你当时还有这个心思?”沈洁说。
“因为这是我的第一封情书就夭折了,我没说过你怎么会知道?”陈放说。
“那怎么到了于老师手里?”沈洁问。
“于老师说是她在教室里捡到的,因为我把它夹到课本里,可能是不小心掉了。”陈放说。
“我也记得这件事,可是我是做梦也不会忘自己身上想。我觉得于老师这样做不妥,为什么要在课堂上说这些?”沈洁说。
“于老师觉得这样的事不会只是我一个人,高考临近,她想用这个杀一儆百的办法让大家别分心,好了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不过就是谈资,来,为了我的情书喝一杯!”陈放说。
“我都喝了两杯了,头都晕了我可不能喝了,一会走不了啦。”沈洁说。
“就这一杯。”陈放说着举起杯子。
沈洁无奈只好和陈放喝了一杯然后看了看表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得回家了,明天上边还要来人大检查,我得早点儿到单位我走了。”
“我送你。”陈放也站起身来说。
“不用,你玩你的。”沈洁说。
沈洁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曲娟说:“别忘了聚会,通知你就来我可是管考勤的。”
沈洁出了门,就听身后陈放说:“我把钱交到了12点大家尽情的玩,今天是我请客。”
沈洁和陈放走到门口,陈放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沈洁上了车说:“没事咱们就一起聚聚,这样的聚会最轻松了。”
“你上哪儿?”沈洁问。
“我送你回家我再回去。”陈放说。
“不用,我们家在朝阳你在东城你得兜一大圈子。”沈洁说。
“正好和你说会儿话。”陈放说。
“今天没少说呀?”沈洁说。
“是没少说,你跟曲娟没少说,我哪儿有机会跟你说话?”陈放说。
“曲娟看来过的不怎么样?”沈洁说。
“谁轻松?”陈放说。
“你也不轻松?对了,你媳妇是干什么的?”沈洁说。
“在丈母娘腿肚子里转筋呢。”陈放说。
“你没结婚?”沈洁问。
“差一点儿。”陈放说。
“摔跟头有差一点儿,没听说结婚还有差一点儿的。”沈洁说。
“我从军艺毕业踌躇满志,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艺术家还愁没饭吃?等到我真的在社会上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都不如一个自由市场买菜的挣得多。我们楼下一个买菜的,两口子安徽人,一年挣二三十万。有人劝我也放低身价去画点儿挣钱的东西,说真的,我看见那些装饰画我都想吐。我的女朋友是我大学的同学,她就转的快,很快就放弃了画画找门路去经商。她一个人打拼我帮不上忙反倒要她接济。沈洁,你知道一个男人要是手心朝上有多难受?”陈放说。
“那你就跟她一起干呗?”沈洁说。
“沈洁,你知道一个人要是走艺术这条路,简直就是一场赌博。如果你没有成功是比谁都惨。一个京剧演员可以在台上演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可是到了台下他连桶水都提不起来。我画了这么多年的画,别的我干不了啦。特别是她母亲,看见我白眼珠多黑眼珠少,我最后是实在受不了啦,我女朋友虽然不说什么,可是我们的话越来越少,最后我们只好分手。”陈放说。
“谁先提出来的?”沈洁问。
“我当时已经混成这样了,就别等着人家发落我了,我自己退出。”陈放说。
“你女朋友后来混的怎么样呢?”沈洁问。
“嫁给了一个经营古典家具的商人。”陈放说。
“你后来一直是一个人儿?”沈洁问。
“我就忙和吃饭了,哪有时间想别的,我也放下身价,怎么挣钱怎么来,具备了实力再来实现我的艺术梦想,其实我当初要是想明白了她也不至于离开我。”陈放说。
满雨坐在沙发上,烟缸里的烟头已经是一大堆。如果说过去他这样等着沈洁只是生她的气,现在就不是这个滋味儿了。他不明白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努力,沈洁为什么还是这么不依不饶,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满雨甚至想到,假如沈洁和自己离了婚是不是一定就比现在还难受,由此想起了周晓。周晓虽然也是个厉害角色,但是周晓不像沈洁那样有心计,周晓总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这就是自己能够冒险走到后来的结果。想到桌子上摆的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周晓现在在哪儿呢?
小江姥姥自从小江写完作业给他洗了澡哄着了他,自己在屋里心里也打鼓。今天的事虽然不能就瞎猜疑,但是自己的女儿做的不对。哪有得理不饶人的呢?听着外边电视开着,又听到姑爷在客厅里用打火机抽烟的声音,她知道满雨现在也没睡。虽然他不能埋怨自己,但是就这样若无其事也不好,必定是自己的女儿有错在先,别让满雨觉得自己在护着自己的女儿,想到这小江姥姥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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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05:3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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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8 07:2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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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姥姥走出屋来到客厅,满雨正在那抽烟,看见丈母娘问:“妈,您怎么还没睡?”
“小洁没回来我哪儿睡得着?”小江姥姥说。
“她回来不回来碍着咱们睡觉什么事?您睡您的,她也戴着钥匙呢。”满雨说。
“那你干嘛不睡?”小江姥姥问。
满雨听了没说话,小江姥姥说:“满雨,我知道你心里头烦,按说是小洁不对,上哪儿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可有一样儿,你也别瞎琢磨,小洁不是那孩子。”
“妈,我瞎琢磨什么了?”满雨说。
“你不是说同学聚会就聚到床上去了吗?”小江姥姥说。
“那是别人,我媳妇儿是不会的,我也没那么想。”满雨说。
“要是那样儿敢情好,满雨,你们俩重归于好一家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咱们可别再唱一出了。”小江姥姥说。
“妈,您放心,沈洁唱不唱我不知道,我保证不会。”满雨说。
“哎……!小洁这孩子从小就争强好胜,一家子都让着她这就做下根儿了,凡是心比天高的人一定是命比纸薄。”小江姥姥说。
“要强没错,要到了一根儿筋的程度就不好了,沈洁就是犯这个毛病。”满雨说。
“心比天高也好,一根儿筋也好,你就让着她点儿。不是我护犊子,两口子要是没有一个服软儿的,这日子就没法过,既然是一家子哪有针尖对麦芒的?我跟小江他姥爷过了一辈子,我就是这么忍过来的,就是这样我也没留住他。”小江姥姥说着难过起来。
“妈,您放心,我从今以后头拱地嘴啃泥,我由着她这行了吧?”满雨说。
“也不是非得让你委曲求全,不对的也要说,小洁吃软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你给她一句好话她就找不着北,我自个儿养活的孩子我知道。”小江姥姥说。
“您睡觉去吧,我给她留着门灯。”满雨说。
娘儿俩正说着话,听到门外钥匙响沈洁进了门。
“你们怎么还不睡?”沈洁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问。
“我们不是有熬夜的瘾吗?”小江姥姥说。
“哎……真要命,没玩没了的聊,我又不好意思走。”沈洁说完端过茶水喝了一口。
“那是呀,这么多年不见可不是得好好聊聊?”满雨说。
沈洁听了满雨的话看了他一眼,在她的想法里,满雨这句话是一定有冷嘲热讽的意思,可是看到满雨却是一脸的微笑。
“快洗洗睡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妈您也睡吧。”满雨说。
小江姥姥进了自己的屋内,沈洁进了卫生间草草的洗了一把脸走出来,发现满雨已经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沈洁关了门厅的灯回到房间里,满雨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心里想,过去自己没错的时候较真儿都没占过便宜,何况现在?从今天开始就不闻不问,也让沈洁看看,祺满雨也不是小肚子鸡肠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到这满雨翻了一个身真的睡着了。
李晴带着员工到了广州,这是她第二次到这来,故地重游让她心里别有一番滋味。李晴带着员工出了站,看到出站口居然有个人举着牌子,那上边写着《芳晴美发厅》。
“经理,你看那个小伙子举着的牌子不是咱们店的名字吗?”员工杨青说。
“可能是来接咱们的。”李晴说着拉着行李箱和员工们走过去。
“你是来接站的吗?我们是芳晴美发厅的。”李晴说。
“对,是我们谢经理从北京打电话来要我接你们的。”小伙子说。
小伙子说着话,接过李晴的行李箱前边带路,李晴他们跟在后边。到了停车场放好行李,大家上了车。
此时北京已经是隆冬季节,广州则是温暖如春,一路上车水马龙挺热闹。
“经理,这地方这么暖和?你看那树叶还是绿的。”杨青说。
“你没来过广州?”李晴问。
“没有。”杨青说。
虽然广州让李晴想起了和肖悦的过去有些堵心,转念又一想,真是因祸得福。我是员工的老板,如果我跟他们一样也没来过广州,这多丢人?
司机把李晴等人拉到郊外的一座大楼前,大家拿好行李下了车跟着司机走进大楼。这个大楼很气派,侧面墙上是一个巨大的公司的标志,李晴觉得好像在电视里看过这个产品的广告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打开电梯上了楼,这电梯是一面是玻璃,外边的景色一览无余,李晴有些恐高急忙转过身去。
电梯在22层停了下来,司机带着大家走到一个房间前,打开门是一个有着四张床的屋子。屋里很干净,卫生间电视等一应俱全,有点像旅馆。
“你们就住在这,培训在24楼,你们安排好行李我带着你们去认识一下,明天开始8点钟培训上课。”司机说。
大家放下行李跟着司机去了培训的地方,此时很多房间都有人在上课,李晴他们是第三培训室。
大家又回到房间司机走了,李晴站在窗前,远远的能看见珠江,这让李晴又想起了和肖悦来到广州的情景。
“老板,没说在哪吃饭呀?”杨青问。
“临走的时候谢俊良交待过,可以在公司餐厅就餐,也可以自己外边吃去。”李晴说。
“在公司餐厅吃饭免费的?”杨青问。
“哪有免费的午餐?”李晴说。
“那我们就自己吃去,省钱。”另一个员工说。
“对了经理,你来过这,反正今天看来是没事了,不如你带着我们出去走走?”杨青说。
杨青的提议叫李晴有些为难,因为她跟着肖悦来的时候都是肖悦带路,加上只在这待了两天,她根本就不认识路。可是李晴又不想说自己不认识,因为她的个性是要面子。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谢俊良:“到了吗?”
“到了,已经住下了。”李晴说。
“培训一半是商品的介绍和使用知识,更重要的是实操,这个可要弄明白记住了,不然回来不会用就白去了。”谢俊良说。
“好。”李晴说。
“有事给我打电话。”谢俊良说。
李晴放下电话心里想,这个谢俊良看来还挺周到。李晴对谢俊良印象恶劣,完全是因为她看到了谢俊良对待顺芳的做法,除此以外,她对谢俊良几乎没有任何了解。通过这次和他打交道,李晴觉得他还不是自己印象里的十恶不赦。
自从上次和李晴吃饭得知,顺芳嫁给了让谢俊良倾家荡产的那个律师,谢俊良几乎一夜都没睡好觉。谢俊良返回北京的时候,真的只是为了东山再起,直到碰到李晴谢俊良开始有个计划,那就是让顺芳看看,他谢俊良没有趴下,谢俊良所以和李晴合作,开始的目的也是这个,当然还可以赚钱。但是当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谢俊良觉得开始的想法不够,既然顺芳能够出手这么狠,让谢俊良几乎到了沿街乞讨的地步,那么即使让她看到了自己恢复元气又能怎么样?谢俊良知道,顺芳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即使现在自己做了总统她也不会眼儿热。更何况,她现在丰衣足食,自己的这个想法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虽然,谢俊良和李晴打交道时间不短,但是真正的接触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凭谢俊良对李晴的了解他认为,顺芳和李晴是两种人。顺芳在谢俊良眼里智商不高,但是顺芳有底线,也就是他常说的一根筋。而李晴则不同,她要比顺芳心眼活泛,而且好虚荣争强好胜。于是,谢俊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把李晴争取过来,争取了李晴就等于把他们的店掌握在自己手中。这里虽然有顺芳的股份,凭她和李晴的关系,他知道顺芳是张不开嘴撤股的。用不了多长时间,让顺芳的股份缩水或者干脆化为乌有这件事并不难。
如果让顺芳得知,李晴现在是谢俊良的人,她和李晴共同创业的这个店已经更名改姓,这就好比当初顺芳让谢俊良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结局是一样的,那样才解恨。至于李晴和顺芳的关系并不是障碍,李晴虽然和顺芳有交情,不过就是个职大的同学,生意上的合伙人而已。
几天的培训叫李晴和她带来的几个人,由开始对广州的新鲜感到了腻烦的地步。这里的天气热而且潮湿,东西不便宜,说话听不懂,大家都盼着赶紧结束培训好回家。
这天结束了实操课李晴和大家回到宿舍,已经开始有人抱怨。
“这的饭菜我真吃不惯,白不吃咧的一点滋味也没有。”有人说。
“这被子总是潮乎乎的真难受。”另外一个人说。
“你们踏踏实实的,再有三天咱们就完事了,这么多天都熬过来了还差这几天吗?”李晴说。
吃了简单的晚餐大家都在屋里看电视,李晴想起了顺芳,不知道顺芳怎么样呢?
李晴掏出手机给顺芳打了电话:“顺芳,我李晴。”
“死玩意儿,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顺芳说。
“没办法,每天除了培训就没时间了,你那咋么样?”李晴说。
“已经开业好几天了,我爸他们都在这呢,你要几天才能回来?”顺芳说。
“有人想我吗?没人想我就在广州待下去了。”李晴说。
“怎么没有?妈就问了你好几次呢。”顺芳说。
“真的?哎顺芳,我觉得谢俊良真的是改邪归正了。现在做事一板一眼,我到了广州下了火车还安排车来接我们,怎么以前的他和现在有点不一样了呢?”李晴说。
“这样的事他是最能装的了,什么叫老江湖呢?你可小心点儿,别让他把你骗了。”顺芳说。
“你说什么呢,姑娘我是那么好骗的?”李晴说。
又聊了几句闲话李晴挂断了电话,刚刚放下手机就听有人敲门。杨青起身去开门,邓豪走了进来。邓豪上身一件浅驼色立领夹克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下边一条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的休闲鞋。
“您找谁?”杨青问。
“晴姐!”邓豪看着李晴微微一笑。
屋里的几个员工看了看邓豪又看了看李晴。
李晴看到邓豪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晴姐,你忘了我是本公司的人了?”邓豪说。
“你不是在北京吗,上这干嘛来了?”李晴说。
“工作,我一个月不知道要跑几趟广州,这次也是来办点事,听谢经理说你们在这培训过来看看你。邓豪说。晴姐,在屋里待着多闷得慌,我们出去走走?”邓豪说。
“经理,还不快去?”杨青说。
李晴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说:“你们早点休息,我去一会就回来。”
李晴和邓豪坐电梯下了楼,街上热闹异常,李晴问邓豪:“你到公司办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可办。”邓豪说。
“没什么事你上这来干嘛?”李晴问。
“就是来看看你。”邓豪说。
“跑这么远就是来看我?”李晴问。
“怎么,你听了是不是特别的感动?”邓豪问。
邓豪的话让李晴她想起了上次鱼生馆以后邓豪送她回家的那一吻,虽然在和邓豪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对他的印象不错,李晴从来也不会想到和邓豪会成为另外一种关系,这里除了年龄还有对他的不了解。再说,李晴所有这方面的经历里没有邓豪这个位置,她从来也没考虑过要和邓豪有什么,只是那天晚上那一吻让李晴到现在也忘不了。邓豪的那一吻与其说是触动了李晴,不如说是引发了李晴多日来的苦闷。
看着李晴不说话邓豪说:“怎么不说话?”
“年轻人哪,做事太莽撞了。”李晴看着不远处的广州塔说。
“晴姐,人家都装嫩,你偏要装成熟,你比我大几岁?”邓豪说。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是装成熟,我也有欠考虑的时候。”李晴时候。
“好啦,咱们去吃点东西。”邓豪说。
“我吃了饭了。”李晴说。
“晴姐,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吃东西不能光是为了解饱。”邓豪说。
邓豪把李晴带到一家西餐厅,两个人走进餐厅,李晴看到店内完全是西式装修。
“这餐厅挺豪华的。”李晴说。
“这是家法式餐厅。”邓豪说。
两个人找地方坐下,邓豪拿起菜谱递给李晴:“晴姐,点菜吧!”
“你难为我?我可没吃过法国菜。”李晴笑着说。
“那好,我就点了。”邓豪说。
邓豪点了牛排,西班牙香肠,奶油蘑菇汤,巧克力熔岩蛋糕,焦糖布丁和一瓶樱桃白兰地。
“晴姐,牛排要几分熟的呢?”邓豪说。
“怎么还几分熟,不熟了怎么吃?”李晴说。
“不对晴姐,牛扒要熟就嚼不动了,太嫩了我怕你吃不惯,这样我点一份三分熟的,给你点一份七分熟的吧。”邓豪说。
“随你便吧,我也不懂。”李晴说。
在李晴自己对自己的认识中,她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土包子,即使跟肖悦一起去吃饭,怎么自从认识了这个邓豪,从鱼生馆开始她就无话可说,变得十分的外行,这让李晴觉得挺没面子。
不一会菜上齐了,李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在盘子上,样子像个小山。那山头是平的,有一股子白色的液体从山口出流出来。
“这是什么?”李晴问。
“巧克力蛋糕,黑色的是巧克力,白色的奶油,样子像个火山,所以叫熔岩蛋糕。”邓豪说。
菜上齐了,服务员端过一个不锈钢的小桶,里面是冰块,一瓶酒躺在冰块里。服务员拿起酒瓶先把商标的地方转过来给俩人看了看,然后“砰!”的一声打开了酒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走了。
“来吧晴姐,先干一杯,为了咱们第二次聚餐。”邓豪举起酒杯说。
李晴举起酒杯,看到那酒是橘红色的,两个人碰了杯李晴尝了一口,有些酸甜还真带着樱桃的味道。
“牛扒先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邓豪说。
邓豪用餐刀切了一小块牛扒,李晴看到切口处渗出红色的血来。
“这都没熟呢。”李晴说。
“吃的就是这个鲜嫩。”邓豪说。
“我的也是这样?”李晴拿着餐刀犹豫着说。
“你的不会,我的是三分熟,你的是七分的。”邓豪说。
李晴小心翼翼的切开牛扒,虽然没有像邓豪的牛扒那样冒出血来,但是肉还是鲜粉色的。
“吃呀?”邓豪把一块儿牛扒放到自己的嘴里说。
李晴尝了尝虽然没有生肉味,但还是吃着别扭。
李晴说:“这顿饭不便宜吧?”
“晴姐,吃饭有两种态度,一个是吃饱,一个是解馋。不管贵不贵,我们又不是天天吃?不过是为了和你坐一会儿。”邓豪说。
“上哪不能坐一会,非要花这么多钱?”李晴说。
“晴姐,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你虽然颜值不低,可消费档次不高。什么样的聚会就应该应该有什么样的消费水平才对。”邓豪说。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档次?”李晴说。
李晴说完有些后悔,她分明已经听懂了邓豪的弦外之音,只不过是顺口一说,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可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勾起邓豪的心思,这是李晴觉得不妥的地方。
“晴姐,我这个人很坦白,我实话实说我是在追求你。”邓豪果然如李晴预料的那样说。
“你干嘛追求我,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们的差距。”李晴说。
“晴姐,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也不能有什么条款限制和障碍。”邓豪说。
“小老弟,那我也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说过我不想找一个小白脸儿。”李晴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你,你又怎么知道到底谁适合你?”邓豪说。
“虽然我不知道谁适合我,但是我知道你不适合我。”李晴说。
“理由呢?”邓豪问。
“你不是说了吗,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好啦,我不会在完全看不到希望之前放弃你,我有的是耐心,我们今天不说这个。”邓豪说完举起酒杯。
“万一我要是让你觉得没有希望呢?”李晴问。
“不会的。”邓豪说。
“你这么有自信?”李晴说。
“没有自信还追求你干嘛?来,干杯!”邓豪笑着说完又一次朝李晴晃了一下酒杯。
“邓豪,我劝你一下,我们完全可以成为朋友,但不能成为恋人更不能成为夫妻,这点你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李晴喝了一口酒说。
“晴姐,求你了,我们不能交往一段时间你试试吗?在你没结婚以前,我是竞争者而不是什么第三者。在西方,竞争者甚至可以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邓豪说。
“可你别忘了这不是西方。”李晴说。
“可那天我吻你的时候你并没表示出反感呀?”邓豪已经有了几分酒意。
“你既然那么崇尚西方文化,那我说一句话,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我就是因为这个没有表示出我的感受,这并不代表我接受了你。”李晴说。
李晴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残忍,因为她看出了邓豪一脸的郁闷和难过。
吃了饭走出来,邓豪送李晴回公司,大概是受了李晴刚才那句话的影响,一路上邓豪的话反而少了起来。
走到公司门口李晴说:“邓豪,姐说的是实话,在感情问题上是没必要回避的。”
“晴姐,我想这还不能算了最后一次吧?”邓豪说。
“当然,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李晴说。
“朋友……?”邓豪仰起头来笑了笑转身走了。
在电梯里想李晴想,陆宪就已经让自己闹心的了,现在又杀进一个小白脸儿。这个问题看来真的很难缠,得想个法子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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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8 07:2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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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30 00:5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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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老院开张一个月了,眼看也临近了春节。按照亲属探望老人的时间最长不能超过一个月的规定,我们给每位家属发了通知。这一个月里,虽然会有家属来探望,但是也有一部分直到今天也没有人来。每当我看到那些没有人探望的老人看着来探望老人的家属的眼光的时候,我心里就替他们难过。这让我想起了我去托儿所接小孙子回家的时候,那些还没人来接的孩子看着来接孩子家长的眼神。
“老祺,这是咱们敬老院第一次的探望日,我觉得应该把它办的隆重一点儿。”这天宋茹君把我顺芳和老黄找来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就是再关心他们,总也代替不了家人的惦记。”我说。
“跟老四打个招呼,反正现在已经过了旅游季节,他那的客房都空着我们租几间,预备不走的家属们住,如果老人愿意和家属住在一起也行。还有,探望日的那一天我们的午餐免费,好好做几桌招待招待他们。”宋茹君说。
“咱们不是慈善机构,要是这样往后一来家属就管吃住那哪行呢?”老黄说。
“我指的是这一次,因为这是头一次。老黄,生意当然是要考虑,但是我们这个生意特殊,没有人情不行,因为我们做的就是人情的事。”宋茹君说。
“我告诉你小宋,我最怕的就是家属来探望。”老黄说。
“为什么?”宋茹君问。
“那些没来探望的老人就得闹好几天的脾气。”老黄说。
“是呀,这是个头疼的事,老祺,你就多受点累,怎么也得安抚他们。”宋茹君说。
“那我去找老四?”我说。
“不用,晚上回去有的是时间跟他说,对了顺芳,你把你蒋姨送回城里去吧,这些日子忙的她够呛,我一直担心她的身体,特别是快过节了。”宋茹君说。
“蒋姨?”顺芳听了一时没明白。
“就是康健他妈,她叫蒋秋芳,我们都叫师姐一直也没告诉你她的名字。”宋茹君说。
“别说顺芳了,我也不知道啊?就跟着随大流的喊师姐。”老黄说。
“你也回去看看,必定和葛群分开这么长时间了,还有顺便看看陆宪,李晴培训也不是回来没有。”宋茹君说。
“可是这这么忙我走了合适吗?我送了蒋姨就回来吧。”顺芳说。
“不用,我们忙的开,还有周晓呢?”宋茹君说。
“我不用你们送回去。”师姐走进门来说。
“你不睡会儿怎么又跑来了?”宋茹君说。
“你们开会为什么不叫着我,好歹我也算是二总管吧,老黄,这可是给封的。”师姐说。
“姨,我妈这是考虑您的身体,再说您老在这康健也不放心哪?”顺芳说。
“他每天都跟我通一次对话,我告诉他我在这很好,确实是很好啊我也没蒙他?”师姐说。
“可是快过年了呀?”我说。
“我回家跟谁过年去?”师姐说。
“跟儿子,儿媳妇,小孙女。”老黄说。
“我看不如和你们在一起过他们还踏实。咱们说点儿正经的,我想了想,咱们怎么安排这个探望日。”师姐说。
“我正要和大家商量呢,先听听你的师姐。”宋茹君说。
“早晨起来咱们得有人迎接家属,让员工在门前列队,上午咱们开个茶话会,让老人们和家属都参加,听听老人们在这的生活感受,再听听家属的意见,这样心明眼亮。把咱们的票友聚到这来,晚上吃完了饭叫他们给大伙唱几段儿,我也了解了一下,咱们这些老人里有戏迷,也有爱唱的,可以联欢一次。”师姐说。
“这个主意好!不愧是二总管 ,想的周到。”老黄说。
“那就按照师姐的办,这几天就准备一下,把会议室整理的像模像样的。”宋茹君说。
“顺芳回去一趟是应该的,你顺便把票友们拉过来。”我说。
“好。”顺芳答应到。
正说着我的步话机里有人喊我,一听是四号院的服务员:“祺叔,您快来一下吧,打起来了!”
“我这就过去。”我说。
“谁呀?”宋茹君问。
“还是那个张本清,这回又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说完站起身来。
“我跟你去吗?”老黄问。
“不用,打狼似的倒不好。”我说。
我急忙来到四号院,屋里的人都站在院子里,张本清正站在自己屋的门前,左手拿着毛笔右手拿着一本字帖。同屋的人站在那脸红脖子粗的正在喊。
“你要弄个墨池你上你们家弄去,你摆一个塑料桶,一桶的黑水谁受得了?”同屋的人说。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想当初王羲之就在他们家有一个墨池,专门洗笔用的,我这才弄了一个桶,比他差远了!”张本清说。
“那是王羲之,你是谁?”同屋的人说。
“我写的比他差吗?”张本清说着拿出一张写好的字打开说。
我一看,这张本清真是有一笔好字。
“张老师,怎么茬儿呀?”我走过去问。
“老祺,你可来了,这又抽风呢,你上屋里看看,一大桶的墨水摆在屋里,那墨水还齁臭谁受得了?”同屋的人说。
“你们二位进来说话,大伙都回去歇着吧。”我说。
我走进屋里一看,真的有一个塑料桶,里面都是黑乎乎的水。
“您瞧瞧,这都成了茅房了。”同屋的人说。
张本清此时也走进来,把写好的字放在桌子上说:“没文化真可怕,墨香是最高雅的香味儿,到你这成了茅房了,真是有辱斯文!”
“这还不算呢,中午睡醒了就喊,我想多睡会儿都不行。”同屋的人说。
“我那是喊吗?我那是念诗,这是诸葛亮的诗,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多大的学问,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刘备三顾茅庐才有了三分天下的格局。”张本清说。
“还是那句话,那是诸葛亮,你是什么?我看你是个秃老亮。”同屋的人说。
“什么叫鸟随鸾凤高飞远,人伴贤良品自高?你懂吗?”张本清撇着嘴说。
“我不懂,我伴着你这个老鸹我算倒了霉了。”同屋的人说。
“你说谁是老鸹,说谁呢……?”张本清说着走了过来。
“二位二位,先消消气儿,先坐下。”我急忙拉开张本清说。
俩人坐下我说:“张老师,您写字没有错,我看您这笔字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看怎么了,想当初我们学校写个标语什么的都是我的活儿,到了这我算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张本清说。
“您的字写的不错,可是您不能叫人家都喜欢写字是不是呢?再说了,您这桶水放在这不合适,王羲之也没把墨池建到屋里吧?”我说。
“我倒是想在院子里弄一个呢,可是这数九寒天的冻了怎么办?我不能洗一回笔凿一回冰窟窿吧?”张本清说。
“您这么有学问,你查查古籍,看看王羲之是怎么办的。”我说。
“您还别说,我还是真的查了。”张本清说。
“怎么样呢?”我问。
“还真没有。”张本清说。
“这不结了?我看您的字写的真不错,咱们敬老院还真缺这么一个书法家。您看这样怎么样?咱们有活动室,您上那儿写去,还暖和。吃完了饭您就在那写字,写痛快了您再回来睡觉。就连您的学术研究都可以在那弄,您一个人清净没人打扰您,别人也就没意见了您看怎么样?”我说。
“这倒是个办法,那就是说你给我预备一个书房?”张本清说。
“那么大的活动室够您使的。”我说。
“好,我明天就开始去那儿,我可不跟这些不学无术的人在一起了,道不同不与为谋。”张本清说。
“趁早儿,您要是住在那我才乐意呢。”同屋的人说。
“您就少说两句。”我小声的跟同屋的人说。
“对了,你这午睡以后老喊怎么办?”同屋的人说。
“那是喊吗?那是念诗。”张本清说。
“不管是念湿还是念干,我受不了!”同屋的人说。
“张老师,这可是您的不对,您念诗没错,可是您不能吵别人,我给您想一主意,您睡醒了到外边溜达去,咱们这山清水秀,足以让您尽了诗兴。”我说。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张本清叹了口气说。
我劝好了他们提起水桶倒到下水道里走出门外,心里想,这老人虽然经历了风风雨雨,老了老了倒跟孩子似的,我是不是也会有那一天呢?
下了班我回到老四家,就看见屋里热闹异常,走进去一看,正屋里放着桌子,火锅子冒着热气,老黄正在忙和。
“快着老祺,就等你了。”老黄说。
“吃涮锅子?”我问。
“老哥,今天是大寒,冬雪雪冬小大寒,二十四节气里不是有这句话吗?咱们吃涮锅子。我原本想到我那儿的餐厅里吃,玉琴说就在家里吃,这样多亲热?这回的涮锅子你准没吃过。”老四说。
正说着,张玉琴,宋茹君,师姐还有廖大姐也来了,走马灯似的把肉片和涮火锅吃的东西都端了上来大家入座。
“看见没有,这是我让厨师切好的鹿肉片,这是鹿肉血肠,野山珍蘑菇,自己磨的豆腐冻好了的,不在冰箱里冻,得拿到外边冻才好吃,大白菜完全是无污染的。”老四说。
“说起来都烫嘴,吃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无污染的,怎么现在都成了香饽饽。”师姐说。
“我吃不了这鹿肉的味儿,太膻气。”宋茹君说。
“院长,给您预备了,这也有羊肉,这是八个月的羊,又嫩又鲜吃去吧!”老黄说。
大家一边吃一边喝宋茹君问我:“老祺,四号院怎么了?”宋茹君问。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大家听了一个劲儿的笑。
“老祺,你还别说,你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了,这样的事就是你能对付,以柔克刚哈哈哈!”老黄笑着说。
“我有个想法,张本清虽然神神叨叨的,可是看来肚子里是有玩意儿的,首先是写一笔好字。我看不如就让他当个书法老师,谁爱写字让他教,他自己也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么一忙和兴许他还就不折腾了。”我说。
“有道理,有道理。”老黄点着头说。
“那你跟他谈谈?”宋茹君说。
“来,我提一杯。”师姐站起身来说。
大家看了看师姐,师姐接着说:“咱们应当敬廖大姐一杯酒,自从咱们安排了她这个食堂监督员,廖大姐是兢兢业业,给咱们的工作帮了不少的忙,廖大姐,我敬您一杯!”
“师姐这杯酒提的好,我也正是这么想的。”宋茹君也站起身来说。
大家都站起来敬酒,廖大姐说:“这么点儿事你们可不能老挂在嘴边儿上。”
“廖大姐,今天特意把您请来,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们管理团队的一员了。”宋茹君说。
“不敢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答应了你们我就不能半途而废。”廖大姐说。
“对了老四,我还想跟你说说探望日的事怎么安排呢。”宋茹君说。
“嫂子,我是兵随将令草随风,你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到时候您就吩咐一声就得了。不过,您说的要我准备几间客房,客房有的是,只是现在是旅游淡季,我把服务员都放了假这么办,您要是早跟我说我留下几个呀?”老四说。
“这个好办,到时候我叫周晓带着人来。”宋茹君说。
“你还别说,周晓是一把好手,不但迎来送往的事干的利索,前台包括服务都弄的井井有条,小宋,看来你还有知人善任的本事。”老黄说。
“我想就把所有的服务系统的事都交给她。”宋茹君说。
“我看行。”老黄说。
提到周晓我想起了顺芳,我小声的问宋茹君:“顺芳呢?”
“回去了。”宋茹君说。
“对了,我还熬了一锅杏仁茶呢,我给你们盛去。”张玉琴说着走出门外。
“这个杏仁茶可是我老婆的拿手活,杏仁可不是外边买的,是用咱们自己种的鲜杏,砸了核晒好的杏仁儿用小石磨磨出来的,北京城可没有这个味儿,这玩意最解油腻。”老四说。
不一会儿张玉琴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拳头大小的蓝花瓷碗,雪白的杏仁茶点缀着几颗红色的枸杞子。
“来,大伙尝尝。”张玉琴被每人放了一碗说。
“我可得来一大碗,我最爱喝杏仁儿茶了。”师姐说。
“大师姐,杏仁味苦属寒,你身体弱,这个东西你还不能多喝,。”廖大姐说。
“这红的是枸杞?”老黄问。
“对,这是廖大姐的主意,说这样就把杏仁的寒性去了。”张玉琴说。
“想不到廖大姐还通医道?”老黄说。
“我父亲是个中医,可惜死的早,我跟着学了点儿也就着饭吃了。”廖大姐笑着说。
顺芳回到北京,先给陆宪打了个电话,陆宪告诉她已经出院在家,现在养的差不多了想去上班。
顺芳又约了葛群,等他下班去看看陆宪。打完电话顺芳来到李晴的店里,年底人很多,但是没见李晴的影子。
“你们经理呢?”顺芳问。
“在那边儿呢?”服务员说。
顺芳知道,李晴是在假日饭店的美发厅里,这就是说,这个美发厅已经开张了,顺芳想到这开车来到饭店里。
到了美发厅看到,这里的生意也很好,顾客中还有很多外国人,李晴和几个店员正在忙着。
李晴正在给金发的外国客人做活,从镜子里看到顺芳走了进来说:“等等,我这个活一会儿就完。”
“你忙你的。”顺芳说。
“那有咖啡你自己倒。”李晴说。
顺芳倒了一杯咖啡坐下来,刚喝了一口谢俊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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