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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有你才幸福(续集)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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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才幸福(续集) [复制链接]

241
发表于 2018-11-20 04: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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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发表于 2018-11-20 08:5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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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发表于 2018-11-20 08:51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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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发表于 2018-11-21 04:05 |只看该作者
51
谢俊良走了,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李晴叫服务员去叫了外卖胡乱的吃了几口,看见店里很忙忍不住换上工作服干起活来,直到天黑想起了要给顺芳打电话商量盘店的事,于是跟店里交代一声朝家里走去。
到家进门洗了脸坐在沙发上开始给顺芳打电话,顺芳接了电话。
“姐,忙的怎么样了?”李晴问。
“死玩意儿,你还想的起我来,我这都快忙死了。”顺芳说。
“那没办法,你干的的活我干不了,我也是爱莫能助啊。”李晴说。
“快别贫嘴了,我刚给陆宪打了个电话他说好多了。”顺芳说。
“姐,难道除了陆宪这边就没有你关心的人吗?”李晴问。
“对了,妈和我爸去陆宪那看他了,他们怎么知道的呢?”顺芳说。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知道了也好,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李晴把宋茹君怎么知道陆宪受伤的事说了一遍,又告诉了他我和宋茹君去了她那的事。
“店里怎么样,快过节了一定挺忙的吧?”顺芳说。
“都快把我累散架了,对了,我跟你说件事。”李晴说。
“什么事?”顺芳说。
“瞧瞧,到了我这就打官腔了,就是谢俊良说的盘店的事。他今天又找我来了,你看这件事咱们干不干?”李晴说。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这个店就是你说了算我不参与了。”顺芳说。
“那不行啊,好歹你是股东啊?这件事办好了自然皆大欢喜,万一赔了你还不得埋怨我?”李晴说。
“不埋怨,只要你仔细点儿就行,我这边的事我还转腰子呢,你就瞧着办吧。”顺芳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明天就跟他签合同去把店盘下来,到时候赚不了钱你可别埋怨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儿在这空屋子里转悠闷得慌着呢!”李晴说。
“这个时候你想起我来了,不是你跟我打架的时候了?”顺芳说。
“不跟你打架了行了吧?”李晴说。
“等我把这安排完了就回去,接妈他们到这来参加开业典礼,你也去吧?”顺芳说。
“妈今天跟我说来着,可是我怕万一咱们签了合同就要去广州培训,去的越早越好,因为十月一日开始就算租金了,一天可是好几百块呢,我要是去了怕赶不上开业典礼。”李晴说。
“你跟妈说了吗?”顺芳问。
“我看你是忙晕了,这样的事怎么跟她说,万一她要问我跟谁合作我怎么说?”李晴说。
“你可以不提谢俊良直说这件事不就行了吗?”顺芳说。
“我决定签了合同就走,赶紧培训完了回来,争取赶上开业典礼。”李晴说。
李晴跟顺芳通完电话又拨通了谢俊良的电话,谢俊良听了挺高兴,约定李晴明天早晨在酒店门口集合去签合同。
放下电话李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盘店的事总算是有了眉目,虽然心里对谢俊良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如果真的扩大了营业利润,美容店升级前途还是挺诱人的,这也许真的成为自己的在北京打拼的一次转折。
李晴第二天到了酒店门口,谢俊良早就等候在那。由于天已经凉了,谢俊良穿着一件灰色短款花呢大衣,藏蓝色的西裤,脚下的皮鞋擦的锃亮。
由于是要去酒店签合同,李晴也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自己,一件有皮毛花边的浅驼色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羊绒衫,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珍珠项链。
谢俊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晴心里想,以前和顺芳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自己也是混的最狼狈的时候,虽然和李晴也打过交道,竟然没有仔细的留神过她,今天看起来,李晴算的上是个美人儿。看来,人对周围的发现是跟心情和处境有关系的,这就是鲁迅说过的,焦大不会爱林妹妹的道理吧?
李晴看到谢俊良心里也有一份触动,谢俊良的行为曾经让李晴非常憎恨,由于这种看法,谢俊良在李晴的眼里是丑陋的,因为这不是他的形象能够遮掩的住的。今天看起来,谢俊良也算是一表人才,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呢?
“咱们昨天说好的是几点?”谢俊良看着手表说。
“八点。”李晴说。
“现在几点了?”谢俊良问。
“八点半。”李晴说。
“连个时间概念都没有你还做什么生意?”谢俊良看来对李晴的迟到有些不满意。
“这又不是上班,早点儿晚点儿的有什么?”李晴说。
“只有用强迫方式才能遵守时间的人,那是工薪阶层。”谢俊良说。
“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我到现在也不认为我能成大款。”李晴说。
“好啦,别矫情了赶紧进去吧,我跟人家约的是八点半,看来我对你的估计是对的。”谢俊良说。
李晴跟谢俊良走进酒店,到了业务部签了合同,谢俊良当场交了五万的定金,两个人走出业务部谢俊良建议到大厅的咖啡座里坐一下。
两个人坐下来,谢俊良要了两杯咖啡又从包里掏出了那份双方股份份额的协议。
“我答应入十万元的股份,刚才交了五万元的定金,其它的五万,等会我们一起去银行打给你,你签个字吧?”谢俊良说。
李晴看了看合同的内容签了字,谢俊良递给李晴一份说,这是你和顺芳的一份,这份我留着。
两个人喝了几口咖啡谢俊良说:“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吃饭就算了吧。”李晴说。
“李晴,我知道你和顺芳对我有戒备,可是今非昔比,要是老回着头走路就得摔跟头,吃顿饭我还能给你下毒是怎么着?”谢俊良说。
李晴想了想也是难为了谢俊良只好点头同意。
谢俊良把李晴带到东三环的《大通渔港》,饭店的规模很大,饭厅的正中央转着圈摆着很多玻璃鱼缸,各种鱼游弋在里面,看上去像个水族馆。
“你就在这点菜,吃什么点什么。”谢俊良说。
“有些东西我都不认识,我怎么点菜?”李晴说。
“买卖和见识是一回事,看来以后我还得给你单独培训一下怎么应付场面。这可是有必要的,你的买卖将来做大了,迎来送往的应酬就不可避免了。我说句难听的,顺芳和你都是土包子,按照你们老家的话来说就是山炮。”谢俊良笑着说。
“你别来劲啊?”李晴瞪了谢俊良一眼说。
谢俊良点了菜两个人坐了下来,不一会服务员端上几个圆形的不锈钢器皿,这些器皿下面还点着火,从上面的盖子里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李晴问。
“这叫桑拿海鲜,说白了就是蒸海鲜,你打开盖子看看。”谢俊良说。
李晴打开盖子,巴掌大小的海蟹,海虾,贝类还有她叫不上名来的鱼。
谢俊良站起身来去调料台调了两碗调料端过来,又要了一瓶白酒给李晴倒了一杯。
“我不喝白酒。”李晴说。
“吃海鲜来点儿白酒有好处,可以杀菌驱寒。”谢俊良说。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谢俊良说:“饭店的美容厅四个人足以,你挑上三个你带队去广州培训,你那个剃头理发的店就这么维持着,起码吃喝挑费是够了,就先拿你那个店养着这个店,等到做大了,你把那个店往外一兑也是一笔钱,那个时候你李晴可就是走入高端了。”
“我干嘛要兑那个店?那是我和顺芳辛辛苦苦的干起来的,我才舍不得呢,再说,一但有个闪失我们也有退路。”李晴说。
“哈哈哈,到底是女人,好了,你们怎么经营我不干涉,说点儿私人的话题吧。”谢俊良喝了一口酒说。
“我跟你有什么私人话题?”李晴问。
“我说的不是你,我一直就想问,顺芳和那个开出租的到底成了没成呢?”谢俊良问。
这句话真是捅到了李晴的疼处,可是她是不能说的。
“既然你跟顺芳离了婚,你干嘛老要打听她的事?”李晴说。
“我一直在想,我谢俊良再混蛋,顺芳总不能看上一个开出租的吧?”谢俊良说。
“开出租的怎么了?”李晴听了谢俊良的话更加别扭。
“顺芳跟我过日子闹别扭,可是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大豪斯她住着,山珍海味她吃过,怎么会看上一个整天扫马路吃盒饭的的哥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谢俊良说。
“人不能是为了吃喝活着,人活的是情感和生活的滋味,要的是体贴和相互依存,这不是大豪斯和山珍海味能代替的。再说,你怎么知道顺芳就找了个的哥呢?”李晴说。
“嚯,看不出来,那个张嘴就伤人的李晴居然活出人生哲理来了,哈哈哈!那他找谁了?”谢俊良说。
李晴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这真是山不转水转,李晴做梦也想不到她能和谢俊良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而且还聊起了私人话题。
谢俊良张口闭口的的哥让李晴听了心里特别别扭,必定自己和陆宪有过一段情感,谢俊良对顺芳和陆宪的评价让李晴觉得简直是在说自己。如果现在自己还是和陆宪相爱,李晴会毫不犹豫的斥责谢俊良,可是这些日子发生的情况又让李晴觉得,她没到理也犯不上替陆宪说话。
“你有必要知道吗,她跟了谁你也拦不住呀?”李晴说。
“当然,我只是想知道顺芳的眼神儿怎么样。”谢俊良说。
“这还用问吗?顺芳的眼神儿要是好,她能找你吗?”李晴说。
“你看你,刚夸了你两句你就冒血了,我告诉你,谢俊良是大度的,应该防着的是我。就凭你和顺芳对我的印象,我上赶着和你们合作,万一哪天你们变了卦或者做点手脚吃亏的是我,我都不计前嫌你为什么就不能既往不咎呢?”谢俊良说。
几杯酒下肚,李晴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加上和陆宪以及顺芳的别扭,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我要是告诉你怕你能气疯了。”李晴说。
“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谢俊良说。
“顺芳嫁给了跟你打官司雇的那个律师。”李晴说。
果然谢俊良有了反应,先是一愣而后用手捶了一下桌子说:“我就知道那小子没憋着好屁。先帮着顺芳让我倾家荡产,然后䞍受了我媳妇和房子!”
李晴虽然有了醉意,看到谢俊良的反应也有些后悔,假如因为她的话谢俊良采取报复措施可就麻烦了。转念又一想,谢俊良既然回到了北京,他又是对自己失败的婚姻那么耿耿于怀,即使自己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
“哎!咱们是聊天儿,谢俊良同志,你要淡定,媳妇已经不是你的媳妇,你没权利干涉她的婚姻。”李晴说。
“我谢俊良这辈子栽的最大一个跟头就是这个官司,我这些年的努力在这场官司里化为乌有。这真是辛辛苦苦很多年,一下回到解放前。如果说只是官司输了我倒也认了,这个狗屁律师趁火打劫让我难咽这口气。”谢俊良说。
“那你为什么找我们?”李晴问。
“说句实话,我就想让你们看看,我谢俊良到底是不是你们看的那样?如果说是投钱做买卖,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还真的轮不到你们。”谢俊良说。
“我们也没求着你呀?”李晴说。
“你干嘛跟我说话老是带着刺儿?李晴,其实我并没得罪过你,不过是你替顺芳打抱不平我们之间才有了隔阂。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开出租的是顺芳甩的他还是他甩的顺芳?”谢俊良问。
“压根儿顺芳也没跟他呀?”李晴说。
“这还算她聪明,就那个车豁子,他妈就神神叨叨的,他那智商能强到哪儿去?”谢俊良至今对陆宪以及陆宪母亲那一拐杖耿耿于怀。
“你跟开出租的有仇?”谢俊良的话让李晴听了跟针扎了一样的难受。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一个开出租的的哥能有什么出息,顺芳要是跟了他就䞍等着受穷吧。”谢俊良说。
谢俊良话里话外屡次贬低陆宪让李晴听了很不是滋味,可是又不便说出自己的苦衷,因为谢俊良必定不是她的朋友,更不是她倾诉的对象。
“好了,我吃饱了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李晴说。
“把这杯酒喝了,祝你我合作愉快!”谢俊良举起酒杯说。
两个人出了门谢俊良说:“我打个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走吧。”李晴说。
谢俊良拦住一辆出租李晴上了车,谢俊良嘱咐李晴到:“抓紧去培训,从下月一号开始就算租金了,一天可是小七百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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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发表于 2018-11-21 04:0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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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发表于 2018-11-21 09:5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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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发表于 2018-11-21 09:5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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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发表于 2018-11-21 15:40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11-7 05:54
40
满雨走了,沈清和沈浩没有走,继续商量着这件事。
亲家母说:“这次把三儿伤的够呛,我就那么劝善似的 ...

这一大段看完了,还真感人!宋茹君有“大女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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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发表于 2018-11-22 05:01 |只看该作者
52
李晴在店前的路边下了车朝店里走去,一路走一路想,自己可能就是这个命,一边是有人请吃大餐,一边是自己想着奔到店里去干活,这两件事有点不搭调。想到盘了那个店自己的店也许真的能够进入高档次,那么眼前的不相称大概就应该结束了。
想到这李晴觉得心里很高兴,到了店里先倒了一杯凉白开喝咕嘟咕嘟的喝的见了底,因为刚才喝了酒,口干舌燥。
李晴喝了水换好工作服,由于是节前店里人很多,李晴开始干起活来。整整一下午,李晴干的肩膀和胳膊酸疼。
关了店门李晴回到家里,开了门看到顺芳在厨房里。
“脱了衣裳洗手,吃饭了!”顺芳看到李晴进门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晴放下包说。
“今天下午,敬老院十月八日开张,我回来接妈他们。”顺芳说着把饭菜摆到茶几上。
李晴坐在茶几前吃饭问顺芳:“那的事忙完了?”
“差不多了,黄叔在那盯着。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顺芳说。
“我今天办了一件大事。”李晴把和谢俊良盘店的事告诉了顺芳,唯独没有说跟谢俊良吃饭的事,她是怕顺芳听了不高兴。
“盘店盘到现在吗?”顺芳说。
李晴本来想心平气和不再继续不快,看来顺芳好像并不在乎这些,听了心里一阵不痛快。
“顺芳,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难道我干什么非要跟你汇报吗?”李晴说。
“正是因为你自作主张,你才吃了那么大的亏,你和陆宪才弄到今天这样。”顺芳说。
“顺芳,你对我有恩我不能忘,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就要言听计从,我应该不应该有我的私人空间,你有什么权利处处干涉我?”李晴说。
“李晴,只要你还承认我们是姐们儿,承认我们俩是妈的女儿,你的事我就要过问。”顺芳说。
“好吧,咱们就先说说这些日子。你没时间照顾陆宪你让我替你几天,你也知道我和陆宪到今天弄成这样,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这也罢了,谁让咱们是姐们儿我认了。可是我从到了医院那天起,陆宪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子看,天天轰我。我忍气吞声不光是为了你,我也想了,必定我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就算我赎罪吧。你可倒好,一天到晚的查哨,这还不算,我忍了这些日子,他又雇了个护工,他要是雇护工早干嘛去了,非要折腾我这么些日子?我知道你们是一家子,你和葛群结了婚他就是你的小叔子,你为了让他出这口气把我豁出去了,这是姐们儿干的事吗?”李晴越说越激动喝了一大口水。
“我今天去了医院,也看到了那个护工,我也觉得他这样做有些不合适。不是钱的问题,他如果需要雇护工我和葛群会替他担负,我怕你多想埋怨了陆宪,果然你就多想了。”顺芳说。
“怨我多想吗,换上你你怎么想?”李晴说。
“其实陆宪有他的想法,他雇护工是怕折腾咱们,你知道他是一个不乐意麻烦别人的人。再有,他总是说也许他这次伤会留下残疾,他不乐连累人。”顺芳说。
“好了,我也不计较这些了,他也把我难为够了,我们扯平了,我们说点正经事。”李晴把今天和谢俊良谈的要培训的事说了一遍。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顺芳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现在店已经租了下来,从下月开始每天就是将近七百块的租金。”李晴说。
“这都月底了,看来你参加不了敬老院的开业典礼了?”顺芳说。
“我不是说我会尽量赶回来吗?”李晴说。
顺芳回来的第二天就来到我家,我正和宋茹君吃午饭。
“你吃了没呢?”宋茹君问。
“没有。”顺芳说。
“得,还麻烦了,这没你的饭了。”我说。
“爸,你做饭那么沿可沿儿的?”顺芳问。
“我和你妈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做多了就得剩下。”我说。
“冰箱里有切面,还有昨天吃的炸酱,你给她煮一碗面切两刀白菜不就行了?”宋茹君说。
“我去吧。”顺芳说。
“不用,叫你爸爸去,厨房里的东西你不摸门儿。”宋茹君说。
顺芳坐在宋茹君的身边宋茹君问:“那边忙的差不多了吧?”
“基本没什么大事了,黄叔这次可是立下汗马功劳,全指望他和四叔呢。”顺芳说。
“老黄这个人得给他找点儿事做,要不然他闲饥难忍。”宋茹君笑着说。
“妈,咱们这边的人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顺芳说。
“我都通知了。”宋茹君说。
“对了,我听说您有个师姐这次也去?”顺芳问。
“你怎么知道的?”宋茹君问。
“是黄叔跟我说的,还说了不止一遍呢。”顺芳说。
“对,我邀请她去的,她在云南京剧团退休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想着开了业就叫她跟我在那待两天,空气也好她也散散心。”宋茹君说。
“您这次要是去了是不是就暂时不能回来了呢,我爸跟着您去吗?”顺芳问。
“我得去,我是你妈的秘书,跟班,御厨,总管还兼保镖。”我把煮好的面和炸酱以及焯熟了的白菜丝放在桌子上说。
“别的都是瞎说,这个总管可是你黄叔给他封的。”宋茹君说。
“我回来的时候小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买了一套大房子,装修好了想请你们二老去吃顿饭给他温居。”顺芳说。
“他在哪儿买的房子?”我问顺芳。
“就在小江他姥姥附近,听说有一百多平呢。”顺芳说。
“他也连个电话也没给我们打过,也不知道他们两口子过的安稳不安稳。”宋茹君说。
“他不来电话才好呢,来电话就没好事。”我说。
“老祺,以后这样的话不能当着满雨说,你的儿子你是知道的,他有些自卑和小心眼儿。”宋茹君说。
“他还有什么不安稳的,他惹的祸咱们给他扛着,他又买了大房子,好事都让他轮上了。”我说。
“这也未必,满雨这次惹的祸不小,沈洁也不是什么心眼宽绰的人,恐怕一时半会儿别不过这个劲儿来,我就担心她翻老账揭满雨秃疮嘎巴。”宋茹君说。
“那他也是活该,谁让他惹祸呢?”我说。
“你回来看见李晴了?”宋茹君问。
“看见了,一个劲儿的跟我埋怨陆宪。”顺芳说。
“这不能光怨她,陆宪的做法的确让她想不通。”宋茹君说。
“对了妈,我还忘了告诉您了,李晴和别人合作准备在饭店里开一个美发厅,已经谈好签了合同,这几天就要带着人去广州培训,恐怕赶不上咱们敬老院开业了。”顺芳说。
“看来她是准备把这个店做大了,她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宋茹君问。
顺芳听了心里想,看来李晴不打电话是有道理的,她担心宋茹君会问出破绽来。虽然顺芳估计,即使宋茹君知道了也未必真的反对,但是现在告诉她还是不妥。
“她临走的时候会给您打电话吧?”顺芳说。
“打不打的不吃劲,只是她能把她的事做好,李晴上次也跟我说了个大概。”宋茹君说。
大家吃了饭,顺芳收拾了桌子刷了碗说:“妈,这些日子我先不走了,那边有黄叔和四叔盯着,到了开业那天我跟您一块走。李晴要是去培训,我想帮她看看店,还有我也想照顾一下陆宪。”
“你忙你的。”宋茹君说。
顺芳走了,宋茹君跟我说:“该给周晓打个电话让她回来。”
李晴给谢俊良打了电话,谢俊良联系好了培训的事,她在店里挑了几个手艺好的员工去了广州,周晓在离开业的前两天回到了北京。
开业这天一早,宋茹君把我们俩仔细的打扮了一下,顺芳早早就开车等在楼下。到了二环路的集合地点,路边站着很多等候的人,陆宪公司的调度也派了大巴等在那儿。
康健拉着师姐也到了,师姐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宋茹君和她聊着天,顺芳仔细的清点了人数,我看到很多家属拿着很多东西,他们是来给要入住的老人送行的。
人齐了大家上了车,上了高速四十分钟到了地方。路边居然有很多人夹道欢迎,敬老院门前也是锣鼓喧天,还舞了两头狮子。
“这么热闹?”宋茹君下了车说。
老四走到跟前说:“这都是乡里安排的,今天不但是乡里的领导来了,连区里也有领导来,看见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了吗?那是昌平电视台来录像的,晚上你就能上电视,今天这场面大了去了。”
过了小河的那片空场的花坛前铺着红地毯,摆放了一溜桌子,后面是一个横幅,《吉祥里老年公寓开业典礼》。
空场前人山人海,我们被人让到了主席台前坐在椅子上。
老黄看了看表对身边的人说:“再过十分钟开始。”
昌平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主持人走上台来宣布典礼开始。一阵鞭炮声震耳欲聋,还有礼花在空中散发彩色的烟雾。
首先是区领导讲话。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香果峪吉祥里老年公寓开业典礼,我代表区政府表示祝贺。养老是社会问题,宋女士和祺女士投资在香果峪建立这样的敬老院,我们表示感谢!希望全社会都向宋她们这样,一同关心养老的问题。最后,祝吉祥里老年公寓越办越好。”
接着,乡镇政府的领导人也都讲了话。
“现在,让我们欢迎宋茹君女士讲话。”女主持人说。
宋茹君走到台前说:“首先感谢区政府和乡政府对吉祥里老年公寓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正如刚才区领导所说,养老问题如今是个社会问题,但这是不是就是经济发展的必然?我们国家是有尊老养老的传统的,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这样做,这还是个问题吗?今天,我也想对入住敬老院的老人们的家属说几句。我们可以照顾老人的衣食住行,关他们的身体健康,我们可以安排他们晚年的生活,但是我们不能代替你们尽孝,因为这个是我们替代不了的。虽然老人住到这里,但是我希望你们还要经常来看望他们,因为谁也代替不了亲情的思念和团聚,我们会定期和你们联系提醒你们。最后,我祝所有住在这里的老人们健康快乐!谢谢大家!”
庆典礼成以后,老四在他的农家院的餐厅里招待了领导嘉宾还有入住敬老院的老人们。
“嫂子,这顿饭是我的意思,我可不要钱。”老四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宋茹君笑着说。
宋茹君又把周晓交给老黄安排,大家去了餐厅吃饭。
吃完了饭,安顿了入住的老人,大巴把送行的人拉回了城里,我和宋茹君顺芳留了下来。
“师姐,一会儿让顺芳把你送到老四家去,他老婆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对方,收拾的可干净了,还有热炕,我们忙完了就回去。”宋茹君对师姐说。
顺芳送走了师姐,宋茹君说:“咱们到办公室去聊会儿,我还真有事和大家商量。”
“宋院长,官衙给您预备好了,您今天就上任了。”老黄说。”
几个人来到了宋茹君的办公室,屋里早就收拾干净,服务员给大家沏上茶大家坐了下来。
“今天咱们开个会,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所以咱们要明确一下自己的分工。老黄这些日子忙的不善,活儿也干的蛮漂亮,看来把你放到业务部算是找对了人了。但是要记住,以后对要来入住的老人,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体状况。不能萝卜快了不洗泥,光考虑经济效益。老祺,既然你是个大总管,往后你的任务就是巡视,发现问题及时解决。特别是现在刚开始,我们谁也不摸门儿,后勤这摊儿就是你负责。老人们住进来肯定不能马上习惯,这要特别的注意,从今天开始,你一天要去吉祥里最少两次。”
“我明白了,老祺这就是八府巡按的差事哈哈!”老黄说。
“我的任务是对敬老院的日常管理和内部员工的约束,如果在今后发现不合格的员工,不管他是托谁来的,有什么关系,一律辞掉。老黄,内部员工有没有负责人?”宋茹君说。
“有,叫季春海,我叫他来管理内部员工。”老黄说。
“你把他叫来。”宋茹君说。
老黄给季春海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进门来。
“坐下。”宋茹君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的院长宋茹君女士,今后你就对他直接负责。”老黄说。
季春海高个子,带着眼睛样子清瘦,看来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听了老黄的话点了点头说了一声“院长好”就坐在那儿。
“老黄,我上次让你定的岗位责任制定了没有?”宋茹君问。
“定了院长,每个岗位的责任制都写在牌子上挂在岗位上。”季春海说。
“还有一条,对清洁部门不是光要求环境的卫生,个人卫生也很重要,这不光是门面问题,你今天的着装就不合格。”宋茹君说。
季春海听了看了看宋茹君,又自己全身打量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宋茹君。
“指甲没有剪,鞋子也没有弄干净,这都是需要注意的,还有,你得去理发。”宋茹君说。
“好,我记住了。”季春海说。
“再有,咱们这光是有几名护校出来的员工不行,我看了他们的乡卫生所,条件不错,处理一般的小毛病没有问题,我想跟他们签订一个协议,这个由老黄去办,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宋茹君说。
众人摇了摇头宋茹君说:“那就先这样,我只是想了这么多,往后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大家要有准备,我一点儿也夸张的说,这些老人某种意义上就好比定时炸弹,我们要分外的加小心。”
宋茹君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了,老四扒头探脑的往里看。
“进来呀?”我说。
“开会呢?”老四一脚在门里一脚在门外的问。
“完事了,进来坐着。”宋茹君说。
“我没什么事,刚才玉琴来电话说,叫你们别在这吃饭,一定要回家吃去。”老四说。
“好,完了事我们就回去。”宋茹君说。
老四走了宋茹君说:“大家各就各位,老祺,现在咱们俩去吉祥里看看。”
我和宋茹君来到吉祥里先进了一号院,一进院子服务员就从值班室迎了出来。
“老人们都休息了?”宋茹君小声的问员工。
“有没睡的。”员工说。
“情绪怎么样?”宋茹君问。
“西屋那个老太太老是哭,我劝了一会儿也没管用。”员工说。
“你的胸牌儿呢?”宋茹君问员工。
“在屋里。”员工说。
“戴上,下次再发现你的奖金就没了。”宋茹君说。
员工吐了一下舌头跑回屋去拿胸牌,我和宋茹君走到西屋的门口。果然里面就有一个老太太,坐在床上擦眼泪。
宋茹君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屋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老太太看到宋茹君和我走进来连忙要下地,宋茹君搀住老人说:“大姐,您别下地。”
“老姐姐,这是咱们这的院长叫宋茹君,老姐姐贵姓?”我问。
“姓廖。”老太太说。
“您心里不痛快?”宋茹君坐在老人身边拉着她的手说。
“院长,我说话您可别不爱听。”老人说。
“您说您的,我没有不爱听的。”宋茹君说。
“但分有一线之路,谁乐意上这来呢?儿女们不错,给我单独要了这间房子,可是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我在这耍单儿?”老人说着又掉下眼泪来。
“大姐,我理解您的心情,老人还是由自己的儿女照顾,天天跟家人在一起的好。可是您的孩子不是照顾不了您吗?再说了,如果您真的把这当家,把周围的人当街坊,我觉得您慢慢儿就习惯了,您看墙上的电话号码了吗?那就是我的电话,您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说。
“我过去在纺织厂工作,老伴儿是个卡车司机,我们养活了一儿二女。我上三班儿倒,老伴儿要是出长途,三五天都不着家。我是忙完厂里忙家里,连他们穿的衣裳鞋都是我自己做,长这么大我没让他妈穿过带补丁的衣裳,您说我忙不忙?我也把他们拉扯大了。现在他们三人养活我一个老人都不行,我还有退休金。我老伴走了以后我并没麻烦他们,我自己做着吃,自己照顾我自己,他们就忙的照顾我一下都不行吗?”老太太说。
“您的子女都是干什么的呢?”我问。
“大儿子是一个物流公司的部门经理,大女儿是个小学的老师,小女儿是超市的售货员,他们都结婚嫁人了。”老人说。
“这就是了,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了。”我说。
“谁不娶妻生子,谁没有家,他们有家了我就应当没有家吗?”老太太说着又哭了。
“好了大姐,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没工夫照顾您,我们有功夫而且一定把您照顾好,如果您想他们了我们这有规定,定期通知他们来看望您。”宋茹君说。
又劝了一会儿,老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宋茹君和我和老人告别走出门。
挨着个把吉祥里的院落走了一遍已经是黄昏时分,我和宋茹君朝老四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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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发表于 2018-11-22 05:01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11-21 15:40
这一大段看完了,还真感人!宋茹君有“大女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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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发表于 2018-11-22 05:0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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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发表于 2018-11-22 11:40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11-11 07:31
42
如果说陆宪在楼下碰到我是偶然的话,陆宪特意走下车来和我打招呼却绝对不是偶然。
自从和李晴关系破裂 ...

这章看完了,挺有实体范儿,现世味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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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发表于 2018-11-22 12: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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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发表于 2018-11-22 12:49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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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发表于 2018-11-23 06:37 |只看该作者
53
我和宋茹君进了院子张玉琴迎了出来:“怎么才回来?”
“去吉祥里转了一圈儿。”我说。
“我师姐呢?”宋茹君问。
“在厨房里做饭呢,我说不让她做说什么不干。”张玉琴说。
我和宋茹君走到厨房,师姐腰上围着围裙正在做饭。
“师姐,你怎么上灶了?”我问。
“我怎么不能上灶,在云南就是我自己做饭吃,我吃不惯饭馆的东西。”师姐说。
“师姐,你快别忙和了,进屋和他们喝茶说话去,剩下的我来。”张玉琴说。
“差不多了,锅里炖的鸡关了下火儿,你看着点儿别让它干了锅,等会再炒菜,东西我也准备好了。”师姐解下围裙说。
三个人走到屋里,茶几上早就沏好了茶摆上了水果。
“茹君,怎么样呢?”师姐坐下来问。
“我和老祺去吉祥里转了一圈儿,很多老人情绪不稳定,我们得挨着个的做工作,这不就耽误到现在?”宋茹君说。
“这个很正常,中国人有养儿防备老的观念,一下子怎么能想得开。”师姐说。
“师姐,这怎么样?”宋茹君问。
“好,空气,景致都好,这个院子也干净豁亮。”师姐说。
“那就跟我在这住些日子呗?”宋茹君说。
“好啊,我一个人儿在哪儿不是待着?跟你们在一块我还不闷得慌呢。对了,我就想,要是我也老了,能不能也住在吉祥里呢?”师姐问。
“师姐,你就是乐意康健也不乐意啊?”宋茹君说。
“我的事我还做不了主吗?”师姐说。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开这个敬老院是替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着想,可是我自己都觉得,如果能够和孩子生活在一起,敬老院就不是一个首选了。”宋茹君说。
“师姐,你上什么敬老院,在我这住着就行,你乐意住多长时间住多长时间,不走了也行。”张玉琴走进来说。
“谢谢大妹子,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师姐说。
“那你就跟老祺和我似的,找个后老伴儿多好?”张玉琴说。
“哈哈,我这半拉身子的人谁会跟我,再说了,我一个人过了多半辈子,我心里也容不下人了。”师姐说。
正说着,老黄和老四进了门。
“老伴儿,饭得了吗?”老四问。
“早就弄好了,这回是大师姐的手艺。”张玉琴说。
“哎老四,你那开着饭馆跑这起什么哄?”我说。
“我也是这么说,他可倒好,一顿都不能饶了我。”张玉琴说。
“老哥哥,实话跟你说,我那的饭不见得比我老伴的好吃,吃家里的饭养人。”老四说
“快给我口水喝,嗓子都冒烟了,这一天忙得我晕头转向的。”老黄说。
说了会话,到了吃饭时间,师姐坚持进厨房炒菜张玉琴打下手,不一会儿饭菜上了桌儿。
野蘑菇顿柴鸡,锅塌豆腐用的是柴鸡蛋。香芹豆干炒肉片。张玉琴又炸了一盘小鱼,老四介绍说,这个小鱼就是敬老院前那条河里的,当地人管它叫白条子,别看长不大特别的好吃。
天气很好也不凉,桌子就放在院子里,这让我想起了那年的八月十五,我们就是坐在院子里吃的饭,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就好像是在昨天。
老黄和老四早就混的挺熟,俩人又都好酒,在宋茹君的允许下,我也倒了一小杯。
“师姐,上哪儿找这么痛快的地方和吃食去?你多吃点儿。”老黄说。
“对了老黄,这些日子你住哪儿呢?”宋茹君问。
“吉祥里那么多房子我还没住的地方?”老黄说。
“那不行,办公楼里不是有员工宿舍,如果乱住让人家想咱们不正规。”宋茹君说。
“老黄,今天你就住这,我和你一屋,我老伴儿跟师姐一屋。”我说。
“对师姐,咱们俩睡那个火炕,晚上让老四别烧的太热,暖暖咱们的老腰。”宋茹君说。
“好啊,我可是多少年没摸着睡火炕了,还是小的时候回三河老家睡过。”师姐高兴的说。
老黄和老四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喝的不亦乐乎。
听了睡火炕老黄说:“我也应该睡睡火炕,我的腰也不行了。”
“哎,兄弟,这你可就起不了哄了,今天是师姐和嫂子睡那,你往后排排吧。”老四笑着说。
“要不你们睡,我和师姐睡那屋。”宋茹君说。
“别介,这个规格是给你们的,我反正是没人疼惯了。”也许是喝了酒,老黄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可是表情有些伤感。
“兄弟,这有何难?就你这条件,找个老伴儿那还是问题吗?你要是不嫌弃,我们村有个人原来是妇女队长,人长的不错还是个养殖专业户,口袋里也有的是钱,我给你介绍介绍,他们家也有火炕。”老四说。
“没正行呢你,人家老黄会来这找老伴儿?你当是我呢。再说了,人家是找老伴儿还是找火炕。”
“哎!老伴儿,你找我还亏了你了?师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现在还有什么城里城外高低之分?找个好人不就得了。”老四问。
“那个妇女队长是养什么的呢?”师姐问。
“梅花鹿,每年光鹿茸就能卖十好几万,更不用说鹿皮和鹿肉了,咱们农家院里的鹿肉都是从她那进的。”老四说。
“这下好了老黄,你吃了鹿腰就不疼了。”宋茹君笑着说。
宋茹君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师姐拿着筷子指着宋茹君笑着说:“我说你这张嘴能杀人你还不乐意……。”
“我呀也别找什么妇女队长妇女主任的,我还是一个人凑合着过吧,这回有吉祥里托着,我心里更有底了,”老黄说完仰起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老黄,别光喝酒,吃点菜呀?”我说。
“老祺,万事有一利就有一弊,你看有老伴儿,你想多喝点都不行,你看着我们大口的喝酒你就不馋得慌,可是馋了没办法,这有压阵的你不敢呀?我就不一样了,我想什么时候喝,想喝多少没人管。”老黄说。
“谁说没人管你,你要是也管我叫师姐,你就得听我的,岁数大了喝多了酒容易出毛病。”师姐说。
“哎!这回可来一个辖制你的人了。”我说。
“好,我听师姐的,再喝一杯。”老黄说。
老黄说完拿起酒瓶子发现,酒瓶子已经空空如也,老四站起身来说:“我再拿一瓶去,酒咱们家有的是。”
“老四,不拿了,老黄不是听我的吗,今天就这些了,也不是没有明天了。”师姐说。
“得,这我可就没辙了。”老四摊着俩手说。
张玉琴端上主食,葱花饼棒碴粥,师姐看见高兴的说:“我就是爱喝这个棒碴粥,可惜云南没有。”
“师姐,那你也不能喝多了,你的胃口不好。”宋茹君说。
“我这棒碴粥熬的烂糊着呢。”张玉琴说。
吃了饭又喝了会儿茶,众人各归各位进屋休息,我和老黄到了屋里。
“老祺,吃了这么多东西出去走走怎么样?”老黄说。
“好啊!”我说。
我和老黄穿上衣裳出了门,外边月光如水,路看的很清楚,一阵微风过来感到非常的凉爽。
老黄喝了就听兴奋,仰着头看了看月亮唱了起来:“扶大宋,锦华夷,赤心肝胆。”
“怎么还唱上了?”我说。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老黄说。
老黄嗓门好,加上这里的夜里静,这几句《探阴山》的导板在山里回响显得特别的好听,不由得给他叫了声好儿。
老黄唱戏,屋里惊动了师姐和宋茹君。
“这是谁还唱呢?”师姐问。
“除了老黄还有谁?”宋茹君说。
“老黄有副好嗓子,堂音儿亮底气足,是个唱花脸的料。”师姐说。
“对了师姐,他不是还说要跟你排一出《霸王别姬》吗?我看你不如就试试,你跟他搭档我看是绝配。”宋茹君说。
“我从退了休就把这行撂下了,也不知道还捡的起来捡不起来,特别是老康走了以后,我听见胡琴儿想就难过。”师姐说完伤感起来。
“师姐,咱们都是经历过来的人,咱们自己不咬牙谁能帮咱们?再说咱们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发愁的?”宋茹君说。
“是呀,所以我就答应了你回来。”宋茹君说。
“老黄为什么一个人呢?”师姐问。
宋茹君把老黄的经历告诉了师姐,师姐叹了口气:“夫妻总有一个先走的,可是剩下的这个人怎么受得了?慢说是剩下咱们一个人,就是夫妻双全的,老了也是无奈。看看这些吉祥里住着的老人,虽然也算是有了归宿,可是哪一个是倾心乐意的?”
“师姐,你身体不好不用想那么多,康健这孩子不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宋茹君说。
“茹君,咱们俩是师姐妹,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咱们不能说凡是把老人送到这来的都是不孝子孙,可是,有些事他们即使想帮忙也帮不上,老年人也不是有吃有喝就混日子的。”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到老黄和我进了门。
“我告诉你老祺,你还真小瞧我了,就那座山,我爬上去没问题。”老黄说。
“那也不能爬,黑灯瞎火的摔着这么办?”我说。
“这俩二百五回来了,师姐,咱们睡觉吧。”宋茹君说。
老四听见动静跑出来关上了街门。
“你怎么还没睡?”老黄问。
“给你们等门呢?”老四说。
老黄转过头来一看,宋茹君和师姐的屋里也亮着灯走了过去。
“你干嘛去?”我追过来问。
“她们也没睡呢,这么早谁睡得着,不如找他们聊会儿,顺便问问她们睡火炕的感受。”老黄说。
我知道,老黄这是酒劲儿还没过来,不然他不会这么讨扰别人说:“人家万一要是睡了你闯王似的进去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一个是你老伴儿,一个是师姐谁不认识谁呢?”老黄说。
我跟老黄正说着,屋里传来师姐的声音:“进来吧没睡呢。”
“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岁数哪来那么多的觉。”老黄说着进了屋,我也跟了进去。
老黄进门摸了摸火炕坐在炕上说:“真热乎,我先烫烫屁股。”
老黄说这些话有些粗糙,宋茹君瞪了他一眼说:“酒还没醒呢吧?”
“这有什么呢,师姐,你不嗔着我吧?”老黄说。
“不嗔着,我看你也是个直肠子人。”师姐笑着说。
“你算说对了,就是不会拐弯儿,为了这个得罪不少的人,包括老祺。”老黄说。
“哦?我倒要听听,老祺这么能容人的人你怎么能得罪他呢?”师姐问。
“别瞎说!”宋茹君说。
“不让说。”老黄说。
“没事的,一起聊天儿这有什么呢?”师姐说。
老黄把怎么在我们家吃涮肉,我怎么住的院和师姐说了,师姐听了笑的前仰后合。
“老祺,你还有这么一段儿公案呢?”师姐说。
“师姐,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宋茹君说。
“这有什么?这说明老祺爱你,世界上顶数爱这个字值钱。我倒想有个人吃醋呢,没地方找去呀?老黄,这你应该理解,换个角度说,如果你是老祺你会不会吃醋?”师姐说。
老黄听了一撇嘴说:“我?哼!……也备不住。”
老黄这个抖包袱的说法叫大家又乐了起来。
“师姐,你看咱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多好?”我说。
“天太晚了,师姐也得休息,咱们也得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宋茹君说。
“对对,想不到老了老了又上齐班来了。”老黄笑着说。
“这多好?人家香港七十岁还有没退休的呢,人活着就得有事情干。我还说呢茹君,你那要是需要人,我还乐意帮忙呢,我不要工资。”师姐说。
“你就是给我钱我也不敢用你,你的身体吃不消。”宋茹君说。
“我看不见得,瞧着师姐的气色没大问题,只要注意按时吃药,按时体检心情一好也许身体恢复的还快呢。”我说。
“那师姐你来个二总管怎么样?”老黄说。
“别,要封就封个大官儿,师姐来大总管,你去动嘴儿的,我去跑腿儿的,有你这个鼓老儿量着板眼把着尺寸,我唱着心里有底,老伴儿,你说呢?”我说。
“师姐到那转转可以,不能给她工作。”宋茹君说。
“那我明天就跟你们一起上班。”师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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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发表于 2018-11-23 06:37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11-22 11:40
这章看完了,挺有实体范儿,现世味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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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发表于 2018-11-23 06:3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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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发表于 2018-11-23 10:4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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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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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发表于 2018-11-23 16:03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11-13 07:04
44
我们俩人进了门,周晓已经睡了。宋茹君去洗了澡,一反常态并没与像每日那样坐在梳妆台做皮肤保养,只是 ...

这几集看完,大鹰老师写得真叫一个辛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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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发表于 2018-11-23 16:40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11-21 04:05
51
谢俊良走了,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李晴叫服务员去叫了外卖胡乱的吃了几口,看见店里很忙忍不住换上工作 ...

做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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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发表于 2018-11-24 05:25 |只看该作者
54
满雨买了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大房子,卖了原来的房子交了首付又贷了一部分款,地点就选在离小江姥姥家不远的对方。交了钥匙满雨开始忙和装修,他除了早晨要去饭馆安排一下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盯着装修。按道理说,这样的大事过去沈洁是冲在第一线的,因为在沈洁眼里,满雨办事她不放心。作为一个在家里做主惯了的沈洁,一定要事必躬亲。
可是这次却完全相反,沈洁每天上班,下班就回到小江姥姥家,吃了饭看着小江写作业。满雨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回到小江姥姥家里往往就是半夜,虽然两个人已经讲和,可是住在小江姥姥家里,的确也是不方便。按照沈洁的建议,满雨睡在沙发上,因为孩子大了,挤在一张床上不合适。
一天满雨回来的早点,大家围在桌子跟前吃饭满雨说:“沈洁,你下班吃完饭帮我盯盯装修的事,我这一个人又是饭馆又是装修还得转建材市场买材料忙不过来呀?”
“我那也忙着呢,装修就让他们装去呗,盯着什么?”沈洁说。
“那不行啊,你一眼看不见就给你糊弄,这得盯着。”满雨说。
“三儿,这是得盯着,楼上的老张家,装修的时候没盯着,结果卫生间的防水就没做好,把人家楼下老孙家给淹了,找装修队早就没影了。只好是二反投唐刨了重新做,还得给老孙家修理包赔损失,弄得两家到现在都不说话。”小江姥姥说。
“我也不懂啊,我盯着管什么用?”沈洁说。
“沈洁,咱们原来的房子装修不是你一手操办的,现在怎么不懂了?”满雨说。
“我可操不起那个心了,我一腔子血都倒在老祺家了,结果如何呢?”沈洁说。
满雨听了沈洁的话,本想质问她几句,当着丈母娘又不好发问,只要忍气吞声。
沈洁说完推开饭碗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小江姥姥也看出这是女儿不讲理安慰满雨说:“别理她,要不送小江上完学我给你盯着?可我才是真的不懂呢,我帮不上忙啊?”
“妈,不用您去,您看,我是做错了事,现在我是拼命弥补,可是她就是老翻老账,时不时的难为我,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要我怎么着?”满雨说。
“你别着急,我慢慢儿的劝劝她。”小江姥姥说。
第二天沈洁上班来到办公室,沏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开始干活,正在这个时候会计小李推开门说:“科长,有人找你。”
沈洁转过头一看,冯勇站在门口。冯勇显得瘦多了,但是还是那样乐呵呵的。
“沈科长,多日不见呀?”冯勇说。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沈洁心里一惊问。
“你们超市是连锁店,我是你们的供应商,找到你这很麻烦吗?何况,我不是专门为了来找你的,我是给这个超市供货来办业务的,顺便看看老朋友,我能进来吗?”冯勇说。
沈洁没说话,冯勇自己进来坐在沙发上:“不给客人倒杯茶喝?”
“热水器里有开水,我这没有茶。”沈洁说。
“有句话叫有备无患,你看我自己预备着呢。”冯勇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这的供应商?”沈洁问。
“新近签的合同,今天是第一次送货,这真是山不转水转,我们又见面打交道了,今后还要沈科长多多关照。”冯勇说。
“你的业务就是结账,你可以找会计,用不着找我。”沈洁说。
“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还是老问题,结账有先后,你老把我排在队尾我受得了吗?”冯勇说。
“结账是有日期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说了不算。”沈洁说。
“日期是有,可是你们超市什么时候按期结过账?好啦,不谈那些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你这一个超市这俩钱儿,谈谈你最近怎么样?”冯勇说。
“挺好的呀?”沈洁扬起眉毛装着一脸平静的说。
“可是我怎么看着你不如以前有精神了,眼角上都有了皱纹。”冯勇说。
“是吗,你的眼神这么好?”沈洁听了心里一阵堵得慌说。
“人总是要老的这不奇怪,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胸就要开阔一些,心胸开阔是保持青春最好的办法,俗话说没心没肺活得不累。”冯勇说。
“冯总,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眼前一大堆的事,我没时间跟你闲扯。”沈洁说。
“我也没打算跟你常聊,因为不是光你一个人很忙,不过是听说你在这过来问候一下,您忙着我走了。”冯勇说着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关上了门。
冯勇的到来让沈洁心里翻腾起来,他现在也是这家超市的供货商,那就是说他还要来,沈洁想起过去和冯勇打的交道心里有些发憷,是谁透露了自己调到这来的消息呢?沈洁想了想,一定是和自己过去一个办公室的小王,也许是经理?这些都有可能。因为沈洁调到这来是图离着原来家里近,并没有防备冯勇的打算,再说谁也没义务给她保密。
沈洁还是想把这件事弄清楚给原来办公室的小王打了电话。
“今天我看见冯勇了,是谁把我调到这来的消息告诉他的?”沈洁问。
“我没说啊?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忽然又来了。上这来和我说了几句话也没提到你。”小王说。
“那就是咱们经理?”沈洁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对了沈洁,你知道冯勇为什么好长时间没过来了吗?”小王说。
“为什么?”沈洁问。
“他老婆病重后来死了,他回去看护老婆办理丧事,所以就很长时间没有来,这的货款好几十万他也没来结账,还是前几天来结的。”小王说。
沈洁听了说:“怨不得今天看见他瘦了一圈儿,原来是他老婆死了?他老婆据说一直就病病殃殃的。”
“他跟我说的时候眼圈儿都红了,看起来挺难过的。”小王说。
“他在外边花天酒地的时候好像并不顾及他老婆,可是他老婆有病他回去伺候,死了也很伤心,这都对不上号啊?男人真的很难说。”沈洁说。
“沈洁,你忘了他们男人有一句话了?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小王说完乐了。
沈洁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沈洁,现在开始选家具,灯具,橱柜什么的,你能请个假跟我去一趟建材市场挑挑,你不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吗?”电话里满雨说。
沈洁虽然因为满雨的事心里结了疙瘩解不开,其实装修的事她并不是不往心里去,特别是这些室内设备,听了满雨的话心里想,反正因为冯勇的到来已经是心绪烦乱,干什么也干不下去了,不如就跟满雨去一趟散散心。
“好吧,你说在哪我这就过去。”沈洁说。
“南四环城外城,我在门口等你。”满雨说。
沈洁放下手里的活穿好衣服拿起包,锁上门出了超市,打了个车直奔城外城。
到了城外城,满雨等在门口,两个人走进建材市场,沈洁想起过去在装修原来自己的家的时候,她整天和满雨跑建材市场。因为沈洁终于搬出了那个让人憋屈的小院。两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这件事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转了市场定了货交了定金已经是中午时分。
两个人走出市场满雨说:“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俩去吃点儿什么?”
“你不是有饭馆吗?”沈洁说。
“那咱们就去咱们的饭馆吃去?”满雨说。
“我不去,你自己去吃吧。”沈洁说。
“沈洁,咱们不是说开了吗,你怎么老是别别扭扭的?”满雨说。
“真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我不能像你似的好了疮疤忘了疼。”沈洁说。
“那你就因为这点儿事切啃我一辈子?”满雨说。
“我切啃你了吗,从这件事过去以后我说过一个字吗?”沈洁说。
“你这还不如说呢,你这软刀子放血更难受。”满雨说。
“好啦,我还得上班呢。”沈洁说完打个车走了。
沈洁上了出租心里想,事已至此再和满雨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可是不知道怎么着,现在的满雨在她眼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刚才沈洁的那句“没心没肺或者不累”的话是冯勇刚刚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就从自己的嘴里溜出来了。
“上哪儿呀您?”司机因为沈洁上了车并没说地址问。
沈洁听了想,反正也是出来了,回去也干不了什么就说:“到动物园服装市场。”
沈洁在服装市场下了车,以往她逛市场是最有精神的。可是今天看到这里乱哄哄的人摩肩接踵,心里又是一阵心烦,往日的兴趣荡然无存。
沈洁在市场里胡乱的转了一圈儿就走了出来,现在回家还早,可是就是没地方去。这让沈洁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活的太没劲了。结婚以后,沈洁除了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家里,她几乎就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上班回家两点一线。是冯勇让她学会了打麻将,结果还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接着是满雨唱了一出婚外恋,又把她折腾个半死,她对这个家的期望值太高了,所谓有多大的期望就有多大的失望,这句话是一点儿也不假。如果现在她沈洁真是一个人,她都不会活着了,因为她过去全部的生活内容都是这个家,她已经没有了真正的自己。这也可能是在满雨对自己伤害这么大的时候,自己还是选择留下的原因。彻底和满雨分开沈洁没有做到,继续生活下去沈洁又觉得味道全变了,起码是现在觉得平淡无味还有时常袭来的烦恼。
沈洁一路走一路想,秋天已经到了,一阵冷风把树叶吹落下来,满地的黄叶在地上翻滚着让沈洁更觉得孤独和凄凉,不由得把外套的领子翻上来又把外套裹了裹。
“沈洁!”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沈洁回过头来一个男人站在她身后,沈洁仔细看了看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是陈放啊?”男人说。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外套,带着一副宽边儿的眼睛。
陈放这个名字让沈洁想起来,他是自己高中的同学,是个很有才能的人画画的很好。后来参军走了,沈洁记得陈放过去好像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谁也没有表达,随着他去参军这件事就在沈洁的脑子里消失了。
“你怎么在这?”沈洁问。
“我看着就像你,你没怎么变就是比以前胖了点,你以前瘦瘦的白白的,你还记得大家都管你叫小白菜儿?”陈放笑着说。
“这多过去多少年了?”沈洁说。
“咱们的同学你跟他们有联系吗?”陈放说。
“没有,谁知道他们都散落在什么地方?”沈洁摇着头上活。
“你上这干嘛来了?”陈放问。
“没事,逛逛服装市场。”沈洁说。
“正好咱们去吃顿饭,很长时间不见了。”陈放说。
陈放的出现虽然让沈洁觉得惊喜,但是没有打消她心里的沉闷。
“我还不饿呢?”沈洁说。
“吃饭就是为了解饿,快走吧,附近有一家韩国烤肉馆很好吃,咱们去。”吃饭说。
两个人来到烤肉馆,吃饭点了菜还要了一瓶韩国牌子的酒,那酒瓶是磨砂的,上面有一个粉色的商标,不知道写的什么。
肉片在炙子上滋啦滋啦的响着,陈放把一片烤熟的牛肉放到沈洁的作料碗里。
“真的很多年没见面了,你现在在干嘛?”陈放问。
“在一家超市里做会计,你呢?”沈洁问。
“我参军以后就考了军艺学的油画,现在我在甘家口开了一家画廊,离这不远。”陈放说。
“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就画的不错,到底是吃了这碗饭。”沈洁说。
“这碗饭可不好吃啊,中国的艺术氛围太弱,真正欣赏油画懂油画的人除了专业的以外没几个人,你要是靠艺术吃饭就得饿死。不瞒你说,我是正经油画系毕业的,我最后沦落到给饭店,宾馆和建材市场画装饰画,没办法得活着呀?”陈放说道这有些义愤。
正好沈洁刚刚去了建材市场,她想起的确看到很多装饰画摆在那儿。
“巧了,我刚刚因为装修房子去了建材市场,是有很多画摆在那儿。”沈洁说。
“你要是想要一副装饰画挂在家里,我给你画一副,保证比建材市场里的东西强得多。”陈放说。
“我可不懂画,我看着都挺好,你要是给我画一副我当然乐意,起码我省得买了。”沈洁说。
“对了,我联系了几个咱们过去的同学,我们隔三差五的就聚在一起聊聊天儿,唱唱歌什么的。我还找到了咱们的班主任于老师,也有很多人提到你,我就是找不到你,你给我留个电话,聚会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陈放说。
“我不怎么喜欢聚会,一群老成这样的人聚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沈洁说。
“这又不是相亲,同学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我是很感动这样的交流,电话你总得给我留一个吧?”陈放说。
沈洁给陈放留了电话,吃完了饭已经是下午,沈洁和陈放告别坐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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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4 05:2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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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5 05:58 |只看该作者
55
路上沈洁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回来的早,她去接小江。
到了学校门口等了一会,学校放了学,孩子们像脱了缰的野马朝学校门口跑来。
小江跑到妈妈面前:“妈,今天怎么是你接我,我姥姥呢?”
“就该你姥姥接你?”沈洁说。
“妈,咱们的大房子什么时候能住呢?”小江说。
“你干嘛问这个?”沈洁说。
“我都跟我们同学说了,等到房子能住的时候叫他们到咱家去玩儿。”小江说。
“不行,房子是要干净的,你把他们叫来祸害妈妈还得收拾。”沈洁说。
“妈,我要一间大房子。”小江说。
“为什么?”沈洁问。
“放一张大床叫我爷爷来和我一起住。”小江说。
“你爷爷和你奶奶在一起住,他怎么能到咱家来住呢?”沈洁问。
“为什么不能呢,我爷爷以前不就是跟我一起住吗?”小江说。
沈洁觉得和孩子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于是说:“好啦,到时候再说。”
娘俩回到家里,小江姥姥说:“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今天出去和满雨去了建材市场,买了东西就没回单位。”沈洁说。
“这就对了三儿,满雨现在是真的拱着头过日子,你不能老是给他脸子看。”小江姥姥说。
“妈,你别老说这些事行不行啊……!”沈洁听了烦躁的说。
“瞧瞧,我一说你就烦,你要是老这样,两口子怎么过日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老是揭他的秃疮嘎巴不行。”小江姥姥说。
“姥姥,什么叫秃疮嘎巴?”小江问。
“去洗洗你的小脏手和小鬼脸儿去,大人说话你老跟着掺和什么?”沈洁说。
“你跟满雨没好气,跟我没好气,跟孩子还是没好气,我们娘俩也招你了?”小江姥姥说。
“妈,说真的,虽然这次我是忍了,因为不管是您,我姐都费了那么大的劲。可是您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过?祺满雨在我心上拉了一个大口子,它老在流血!”沈洁说着哭了起来。
“亲的热的,你是我身上的肉,我费劲图的是什么?满雨既然知错了,你就要好好的和他过日子,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小江姥姥说。
“过去,无论我和满雨闹什么别扭,只要是过去了,或者他给我两句好话,我都能原谅他,我们也会很快就回到过去,可是这回我说什么也回不去了。”沈洁说。
“回不去也得回去,你听妈的,等会吃了饭你去新房盯一会儿,把满雨替回来吃口热乎饭。”小江姥姥说。
沈洁吃了饭去了新房,由于沈洁只是在满雨拿了钥匙去了一趟,从装修到现在她一次都没去过,装修的工人不认识她,看见她走进门都抬头看她。
“大姐,你是……?”一个工人问她。
“我是这的房主。”沈洁说。
“哦,往常都是大哥来,没见过你。”工人说。
沈洁仔细的看了看房子,房子基本装修的差不多,只剩下铺地板和厨房厕所贴瓷砖。家具满雨都量好了尺寸,沈洁回忆着今天订货家具的式样,脑子里把这些东西放在房间里。沈洁正看着,满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水管子的开关。
“哟,夫人驾到,看看弄的怎么样?”满雨说。
“能怎么样,谁的房子不是这么装?”沈洁说。
“那不对呀,装修就要装出家的特色,你看,我把门边上这块儿弄一个格子,这样就不是进门就看见客厅,直来直去的不好看。这个格子上面还可以摆一些小玩意儿。”满雨说。
“妈叫你回家吃饭去,你吃完饭赶紧回来,我还得看着小江写作业呢。”沈洁说。
“哦,是妈叫你过来的?我说的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满雨说完走了。
沈洁挨着个的看了看所有的房间,看到小江的房间的确是比原来的房子大了很多。沈洁想起了刚才小江说的要把爷爷接来的话,这么长时间谁也没和谁有联系,这在往常是不会的。这说明大家都过的很踏实,踏实的已经到了想不起谁的地步,唯独自己的心里还是这么乱。有了大房子却没了心情,老天爷这是怎么安排的呢?
敬老院开业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把我们忙的脚不沾地,吉祥里接连二三的出问题。我成了救火队,师姐也跟着我忙和,宋茹君虽然嘱咐不许师姐工作,但是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联系方便,我们还配备了步话机,一旦有事能及时知道。
首先是这些老人情绪的不稳定,住在这认头的少,因为他们对敬老院不了解,住进来感到很多不和自己意思的事情。
“祺叔,三号院的老袁又折腾呢。”一天早上我刚到了敬老院,三号院的服务员在步话机里说。
我连忙感到三号院,进门果然就听到老袁的叫嚷声。
这个老袁原来是个干部,官不大脾气不小,在这个院子里有点独霸的气势,无论谁的事他都要过问,无论谁都要听他的。老年人虽然不像年轻人那样气盛,但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短短几天,老袁在这里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你的呼噜跟摩托车似的我睡不着,我还不许提意见了?”和老袁同屋的老李说。
“你嫌我打呼噜,我还嫌你咬牙放屁吧唧嘴呢,你有本事自己住一间,你又掏不起单间的钱哪?”老袁说。
我走了进去问:“怎么茬儿二位?有话好好说,这么早在院子里嚷别人怎么休息?”
“老祺,咱们得说的说的了,他睡觉打呼噜我睡不着,我的觉轻。我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跟我翻车了。你赶紧想办法,不是把我挪开就是把他挪开,要不然我没死到家里倒死在这了。”老李愤愤的说。
“你是这么说的吗?你叫我等着你先睡我再睡,我凭什么?我困了不许睡觉,非得等着你先睡?”老袁说。
“你要是先睡我这一宿就别想睡了。”老李说。
院子里的人都起来了,站在门口看热闹。
“二位,都把心缝放宽绰点儿。老李让你先睡的意思是,他睡着了你的呼噜就听不见了,你忍一会这也没什么,老李呢,好好的跟老袁商量,这不是什么大事呀?值当的这么吵包子吗?”我说。
“他可得睡呀,昨天晚上十二点了都不睡,困的我什么似的,我是跑这受罪来了还是养老来了?”老袁说。
“老李,既然你让他等你先睡着了,你就早点儿睡。”我说。
“早睡?他八点钟眼睛就睁不开了,我睡得着吗?”老李说。
我想,别看事情不大,可这是个问题,登记入住的时候只考虑的房间人数的安排,这里真有相互适应的问题,可是当时的这种情况谁又能知道呢?那么,谁和谁适应呢,这要做的调查,根据调查结果分配一下房间。
“好了,我考虑一下你们的问题,时候不早了,大家伙都赶紧洗漱,完了事到餐厅吃早点。”我说。
“对了老祺,你要是不说早点我还忘了,除了粥咸菜花卷,你就不能想点别的花样儿?”老袁说。
“早晨喝粥不但是对老年人有好处,好消化,年轻人也不过是这样。咱们这粥就有四种,还有牛奶鸡蛋,您在家吃早点也不过如此吧?”我说。
“你要是弄点儿炒肝包子呢?”老袁说。
“不是没考虑过,不过这样的早点太北京了,这里有的老人是南方人,他们不习惯吃这个,粥比较适应大众的口味。”我说。
“我花了钱了,我得吃得顺口儿,我不能随大流。”老袁说。
“你的意思呢,单独给你开小灶儿,你掏的起那个钱吗?”老李不失时机的反唇相讥。
“好了好了,这个都好商量,大家赶紧抓紧归置。”我说完走出院子。
“祺叔,二号院里有个老太太要回家,东西都收拾好了,怎么都拦不住。”二号院的服务员告诉我。
我听了急忙赶到二号院,进门服务员迎了过来指着西屋说:“就在里面。”
我走了进去一看,屋里坐着两个老太太,一胖一瘦。要走的就是这个胖老太太,此时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装了好几兜子,手里拿着包坐在床边儿上。
“您这是要上哪儿?”我问她。
“我要回家……!”胖老太太说着委屈起来。
“早晨起来五点钟就开始收拾,我劝了半天也不听。”瘦老太太说。
“老姐姐,这住的好好的怎么想起回家来了呢?是这的伙食不好还是工作人员照顾的不周到?没关系您就跟我说,我给您解决。”我说。
“都不是,我这些日子就想,我这是让我儿子给骗来的。”胖老太太说。
“怎么呢?”我说。
“我儿子告诉我到这来住些日子,等着他把房子装修好了就接我回去,这都一个礼拜了也没见人影啊?他们把我和我老伴儿的房子卖了,说是买一套大的让我跟他们一起住。我越想这里面越有鬼,既然是这样,装修用的了多少日子呢,干嘛把我送到这来?”胖老太太说。
“那您签入住协议是怎么签的呢?”我说。
“我哪儿知道他怎么签的?”胖老太太说。
“就是说签协议的时候您没在场?”我说。
“没有,他也没叫我呀?”胖老太太说。
“许姐,这不是旅馆您住几天就走了,你儿子把钱都交了,您半截走了钱都不能退给您。”瘦老太太说。
“我不管这个,他们把我骗到这来我就得跟他们说的说的。”胖老太太说。
“这里面还有谁呢?”我听了胖老太太说了个“他们”问。
“儿媳妇呗还能有谁?这一定是她的主意,我那儿子傻乎乎的厚道着呢。”胖老太太说。
“我看这样,您先去吃早点,回头我跟您儿子联系一下,看看是不是像您说的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同意您住这,钱我也保证退给您这行了吧?”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胖老太太说。
“我都什么岁数了,我不能跟您说瞎话。”我说。
出了二号院就看见那次那个姓廖的老太太朝餐厅走,我跟了过去。
“老姐姐,吃早点去?”我说。
“啊。”老太太答应了一句。
“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吗?”我问她。
“好不好的不也得认头?我也想开了,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呢?”老太太说。
“老姐姐,可不能这么想。虽然咱们的日子没有年轻人多了,可是谁也拦不住咱们比他们过的好,越是老了越得打起精神儿来,您说是不是呢?”我说。
“我看您这个人儿挺随和的,我还忘了问您姓什么了。”老太太说。
“我姓祺,您就叫我老祺就行。”我说。
“老祺,我给你提点儿意见吧。”老太太说。
“好啊,您说。”我说。
“我瞧你们这的厨师不会做老人饭,老人饭当然是要好消化为主,可是好消化的东西不见得都是软烂,还要有滋味儿。你比如说吧,白菜炒的烂糊一点没问题,圆白菜要是炒烂了就不好吃了。再有,口味不同咸淡不一。你的菜炒的太淡,盐是五味之首。”老太太说。
“是这样,不过我们考虑让上岁数的人吃的太咸了对身体没好处,你看电视里的养生节目不是老强调这些吗?”我说。
“少吃盐自然是不错的,但是老年人的味觉在退化,太淡了就吃着不香了,你可以在桌子上预备几个调料瓶,谁嫌不够口儿,他们自己加呀?”老太太说。
“哎,这是个好主意,我得谢谢您。”我说。
“还有,你每天早晨起来的咸菜是市场买来的水疙瘩,你要是自己腌点儿呢?”老太太说。
“您是说我们自己预备几口咸菜缸腌咸菜?”我问。
“不用,咱们这是乡村,谁家没腌点咸菜呢?再说了,有些菜爆腌也行啊?你要是嫌麻烦,哪天我给你弄几个小菜你尝尝,又省事又省钱。”老太太说。
“好,不过您不能动手,您来这是享福来了,不是干活来了。”我说。
“享福?我要是知道我有一天跑这来享福,我都不要这几个孩子。”老太太说着又难过起来。
趁着老人们去吃早点我来到宋茹君的办公室,进了门她正在打电话。
“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咱们敬老院刚刚运作还没经验。不能自理或者有大毛病的老人我们要过一段时间再考虑,现在就是摸索阶段,为什么入住前的检查不仔细?现在这个人在哪?立刻去找!”宋茹君说。
“开玩笑!”宋茹君放下电话生气的说。
“怎么了?”我问。
“刚才顺芳来电话,四号院有个人,原来精神上好像有毛病,一早晨就跑了,到现在也没人影。”宋茹君说。
“那开始检查的时候为什么没检查出来?”我问。
“这种间歇发作的病人,不犯病检查不出来,看来程度还是比较轻。”宋茹君说。
“我先跟你汇报几件事,然后说说我的看法。”我说。
“说吧,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怕了。”宋茹君说。
我把今天巡视的事说了一遍说:“我看第一要想办法稳定老人的情绪。第二,对同屋住的老人进行一次调查,尽量满足他们相互适应的条件。第三,老四的伙食满意度太低,应该改进。第四,组织老年人定期活动,让他们相互熟悉交流沟通。你知道那天在咱们看见的那个坐在屋里哭的姓廖的老太太吧,我今天跟她聊了一会儿,看来她对做饭挺内行,不如就让她给老四指导指导。”
“行啊老祺,看不出来你还这样头头是道的考虑问题,这件事就交给你。”宋茹君说。
“哎!这人一当了官就有架势了。”我说。
“怎么?”宋茹君看着我说。
“这件事交给我,那件事交给他,你知道你老头今天早晨起来脚打后脑勺,可没你说的那么轻松。”我说。
“哈哈,敢情是有了埋怨情绪了?”宋茹君说着走到我跟前。
“老伴儿,你不帮我谁帮我?”宋茹君说。
宋茹君说着仰起头来亲了我一下,正好老黄走了进来。
老黄看到这一幕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回来!进屋干嘛不敲门?”宋茹君说。
“哦,敢情敲门是给这个预备的?”老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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