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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有你才幸福(续集)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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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才幸福(续集) [复制链接]

271
发表于 2018-11-26 07:54 |只看该作者
56
老黄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举起茶杯喝了一通叹了口气。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宋茹君问。
“小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工商的,税务的,消防的,卫生的,谁逮着谁咬一口,就跟咱们是银行似的,要是照这样别说是赚钱,不赔本儿就念佛。”老黄说。
“这个要和乡里沟通,这件事交给我。”宋茹君说。
“你就拿昨天来说吧,来了几个卫生检查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转了一个够,最后用白手套往门的上沿摸,那还没土?立刻就下了罚款和整改通知单,一张嘴就是两千块。”
“我觉得这还是咱们自己没做好,苍蝇不抱无缝的蛋,铜壶不漏水不滴。要是咱们的卫生彻底了,我看看他们还怎么找毛病?”宋茹君说。
“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检查的,就是来找毛病的,你说咱们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哪有万无一失的?”老黄说。
“所以要加大力度把卫生搞好,这件事……。”宋茹君说。
“交给我。”我站直了身子说。
“哈哈,自报奋勇,精神可嘉。”宋茹君笑着说。
“那是,岂不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黄说。
老黄的弦外之音又来了,我接受上次的教训没搭茬儿。
“老黄,你又开始了吧?”宋茹君瞪起眼睛说。
“你看你,还是那句话,开个玩笑就认真。”老黄说。
正说着师姐走了进来,宋茹君赶紧让了坐端上了茶。
“我刚才在餐厅了看了看,这伙食有问题。”师姐说。
“刚才老祺跟我说了,正琢磨怎么改呢。”宋茹君说。
我把廖老太太的话说了一遍师姐说:“这个主意不错,你一会找她来,我和她一起去老四那跟他谈。”
“师姐,让老祺去吧,你身体不好。”宋茹君说。
“我没事的,现在是非常时期,稳定军心是才能阵脚不乱,这头一炮必须得打响后面的事才好办。”师姐说。
“那好,咱们分分工,老祺你和师姐叫着廖大姐去老四那,我和老黄去乡里一趟。”宋茹君说。
宋茹君和老黄去了乡里,我和师姐去找廖大姐,下楼出了门看到一些老人吃了饭正在果园和河边遛弯儿,远远看见廖大姐也在里面外面走了过去。
“老姐姐!”我走过去打着招呼。
“哟,老祺呀?”廖大姐笑着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姐,也是咱们敬老院的领导。”我说。
“哦。”廖大姐上下打量着师姐。
“廖大姐,我听老祺说您对饭菜很内行,还提了很多宝贵的意见。”师姐说。
“我就是那么一说,老祺,你还认真了?”廖大姐说。
“不,您提的很重要,民以食为天,伙食是顶重要的事情,关乎到老人的健康,我有个打算。”师姐说。
“什么打算?”廖大姐问。
“我想聘请你做我们餐厅的顾问兼监督员。”师姐说。
“啊?我可干不了,你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可以,顾问监督员我可不行,这么多年也没人顾没人问哪?”廖大姐说。
“就这么定了,我们还想发挥一下老人们的特长,让咱们敬老院的生活更好更丰富。”师姐说。
“廖大姐,您今天要是有功夫咱们去农家院看看,顺便找给咱们做饭的厨师聊聊,把你的意见跟他们说说怎么样?”我说。
“给人家挑毛病不得罪人吗?”廖大姐说。
“不得罪,您就尽管说。”师姐说。
廖大姐半信半疑的跟着我们来到了老四这,此时老四正在忙和着,看见我们三个人急忙迎了过来。
“哟,师姐和总管驾到。”老四乐着说。
“这是廖大姐,是咱们食堂的监督管理员。”师姐说。
“监督管理员……?”老四狐疑的看来看廖大姐又看了看我。
“能上你办公室谈谈吗?”师姐说。
“师姐,我哪里的办公室,后面库房有个小屋是我待的地方,要不咱们上那儿?”老四说。
“不耽误你的事吗?”师姐说。
“不耽误,走吧。”老四说。
来到老四的库房,果然旁边有一间房子,里面除了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床。老四沏茶倒水的张罗了一通几个人坐下。
“领导们有什么指示?”老四问。
师姐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四说:“这个我也考虑过,不过您说这早点能做出多少花样来?主食不是牛奶面包,就是熬粥花卷,这些东西做着省事吃着还软乎,正餐咱们丰富点儿不就都有了吗?”
“老四,看来你在营养学上还要补课,俗话说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人休息了一夜,就要补充能量,早餐是吸收营养的最好时机。”师姐说。
“那您说怎么个改法呢?”老四问。
“这就要廖大姐给你说说了,廖大姐,你跟老四说说?”师姐转身看着廖大姐说。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比如咸菜能不能做些花样,别老是水疙瘩丝儿。拌点时令蔬菜爆腌也行啊?再比如,除了粥以外,面汤,菜汤,面茶,扎点果蔬汁,各种豆类打成的豆浆,还可以上点水果呀?主食呢?摊点儿薄饼,烙个烧饼,炒米饭等等。”廖大姐说。
“您说的这些好倒是好,可有一样,有些东西太麻烦,您就比如这面茶吧,这地方人没人喝过,我这都是本地的厨师他们也不会做。我听说面茶是糜子面,但就这个东西上哪找去?”来说说。
“超市里都有卖的,实在不成,磨的很细的玉米面也可以。”廖大姐说。
“还有,我这的人手少,做早点就一个人,其他的人准备午餐和晚餐,忙不过来呀?”来说说。
“我和廖大姐帮你怎么样?”师姐说。
“师姐,这个您别管我来,你身体不好。”我说。
“这没什么,我们俩人呢?”师姐说。
“这……。”老四听了犹豫起来。
“甭犹豫了,从明天开始我们早晨上这来!”师姐说。
“这位大姐,灶上的活可不轻省,您要是身体不好就别干了,其实这点儿事我一个人就能行。”廖大姐说。
“话是这么说老姐姐,您上我这来干活我得给你工钱哪?”老四说。
“我要什么工钱,我在这还花钱呢。”廖大姐说。
从老四那出来,老四追着师姐拉在一边说:“师姐,就算按照你说的办,咱们先君子后小人。早点的钱你们是有数的,要是增加了成本你可得跟嫂子商量?”
“这个你不用管,我会跟她去说。”师姐说。
“得,有您这句话就成,您让我做满汉全席我都干。”老四说。
午饭过后我去了宋茹君的办公室,想跟她说说今天和老四谈的结果。进门一看,四号院的服务员站在那低着头,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坐在沙发上,老人很瘦,上身穿着一件现在很少有人穿的灰色中山装,下身是一条黑裤子一双布鞋,那双鞋沾满了泥土。
“只此一次,每天晚上和早晨都要查房,清点人数,这些规章制度都写在你值班室的牌子上,不是光挂上就完事的。”宋茹君说。
“哎!我刚才跟你们说了你们都没着耳朵听,这昌平县可是有年头了,汉武帝的时候就叫昌平,这多少年了吧,为什么明朝的皇上要把他们的祖坟定到这个地方呢?”老头说。
“大哥,你出门总要和我们的服务员打个招呼吧?您这样走了我们多着急?”宋茹君说。
“你们不用怕,我到这来不是养老来了,我是要写一本昌平的书,我是不是得到处考察一遍呢?”老人说。
看得出来,这老人真的是有些不正常。
“好,但是您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服务员,还有,咱们这也有规定,一般的情况下不能到远处去,除非有人陪同,这个合同里也写着呢,好啦,您跟着我们的服务员回去吧。”宋茹君说。
服务员转身拉起老人,老人走到门口还再说:“十三陵就找着两个,那十一个呢?我不得找找吗?”
“这就是那个走丢了的?”我问宋茹君。
“是呀,我看了看他的情况资料,这个人叫张本清,半生是光棍儿,后来找了一个老伴儿,老伴儿是再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后来孩子长大了出了国,老伴儿前几年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儿子常年也不回来可能是受了点儿刺激,是他侄子把他送到这来的。”宋茹君说。
“他是干什么的呢,干嘛要写昌平的书?”我问。
“退休前是个中学老师,教历史的。”宋茹君说。
“怨不得呢。”我说。
我把上午和师姐跟老师谈的情况说了一遍,宋茹君想了想说:“挺好,不过有一点不妥当。”
“什么?”我问。
“廖大姐是在这住的客户,本身花着钱,我们不能让她工作呀?”宋茹君说。
“这个好办,给她减一部分费用不就完了?”我说。
“这倒也是个主意,师姐呢?”宋茹君说。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我说。
“师姐的病不是一般的病,虽然养的不错了,可是还是要小心,不然出了事咱们跟康健没法交代。”宋茹君说。
早点得到了改善,大家都挺满意,我们也按照对用户的调查情况,适当的调整了房间。
一天老袁看见我说:“老祺,你怎么给我调了一个比我还能打呼噜的?我的呼噜要是250cc的,他就是500cc,这可倒好,俩摩托车撞到一块儿了。”
“你不是睡的早吗?你先睡。”我说。
“这小子比我睡的还早,天一黑就睡了。”老袁说。
“那怎么办?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我说。
“要不你还把老李给我调回来吧?我保证等他睡着了我再睡。”老袁说。
“你得问他,我做不了他的主。”我说。
“那我这就找他去。”老袁说完转身走了。
满雨的房子装修完了,满雨的意思是先放放味儿,因为装修以后空气里含有甲醛。这些日子满雨就跟沈洁商量,请请家里的人一起到新房看一看,请他们吃顿饭。
沈洁自从那次碰到了冯勇,每次上班心里都打鼓,以为按照过去的经验,冯勇是还会来的。冯勇自从那次来了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这让沈洁心里踏实了一些。
这天下班沈洁回到家里,满雨也回来了。母亲做好了饭,一家子坐在那吃饭。
“我给爸打电话了,爸他们在昌平呢。”满雨说。
“昌平,他们上昌平干嘛去?”小江姥姥问。
因为没人跟小江姥姥说过敬老院的事所以她并不知道。
“我姐在昌平开了个敬老院,他们都去那帮忙。”满雨说。
“这敢情是个好事,三儿,等我老了你们也把我送到那去。”小江姥姥说。
“妈,您说什么呢?”沈洁说。
“这怎么了?人总是要老的,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我可不想拖累你们。”小江姥姥说。
“妈,您别这么说,上那儿去的人都是没有办法,您有仨闺女还至于让您去敬老院?我这还说呢,等我们搬到新房子去的时候,您也跟着我们一起过,我给您预备了一间呢,最朝阳的那间卧室是您的还带一个卫生间。把这房子租出去,房钱归您。”满雨说。
“你们的好意我领情,可是等我不能动了是不是就是个拖累呢?我可不上你们那去,我还是在我这个窝糗着吧,我在这住惯了。”小江姥姥说。
大家正说着,沈洁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洁站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电话号码是陈放。
沈洁走到窗前接了电话:“喂?”
“沈洁,明天晚上有时间吗?”陈放问。
“干嘛?”沈洁问。
“看看,忘了?明天我们一去聚聚,你参加吗?”陈放说。
“我哪有时间?下了班还得给孩子弄作业。”沈洁说。
“又不是天天如此,孩子的作业少弄一天怕什么的?我跟大家说了我碰见了你,大家特别高兴,让我联系你,说什么也要叫你来,我也答应了他们,你还是来吧。”陈放说。
“你那太远了。”沈洁说。
“不在我这,咱们相互照应一下,取了个中间地带,我一会给你发个地址。”陈放说。
沈洁放下手机回到饭桌前坐下满雨问:“谁呀?”
满雨问了这句话有点儿后悔,因为这几乎是对过去的重复。以前因为沈洁和冯勇那段公案,沈洁在满雨面前接电话的时候,满雨都要这么问。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有了短处。
沈洁并没有任何反应说;“同学。”
“同学?”满雨听了狐疑的问。
“怎么了?”沈洁抬起眼睛看着满雨。
“哦,没事。”满雨说。
“你都上班这么多年了,怎么同学还找你,这又不是上学?”丈母娘问。
“高中的同学,多少年不见了想在一起聚聚。”沈洁说。
吃了饭,满雨去刷碗,沈洁带着小江回屋写作业。
“妈,这个同学聚会可不是好事儿。”满雨一边干着活一边对走进来的丈母娘说。
“怎么?”小江姥姥问。
“过去我们单位就有一个同学聚会最后聚到一块儿去了。”满雨说。
“怎么个聚到一块儿法儿?”小江姥姥问。
“聚到床上去了。”满雨说。
“满雨,你们俩这刚好点儿,你也别瞎猜,小洁不是那样的人,要真是那样她干嘛还痛痛快快的告诉你?”小江姥姥问。
“这您就不明白了,我不是个有前科的人吗?”满雨说。
“年轻人这是怎么了?不说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整天瞎咧咧这些没用的。”小江姥姥叹了口气走出了厨房。
小江姥姥听了满雨的话不放心起来,走到沈洁和小江的房间里。小江正在写作业,沈洁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看微信。
“三儿呀,要我说那个同学聚会不去就不去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小江姥姥说。
“您听满雨说什么了?”沈洁看了小江姥姥一眼。
“满雨跟我说什么?我就是觉得,都这个岁数了孩子都老大的了,还什么同学不同学的干嘛呢,你上一天班儿了,回来早点歇着好不好?”小江姥姥说。
“一定是满雨跟你说了什么,还告诉他,让他少脏心烂肝的,本来我真的不想去,他要是这样我还是非去不可。”沈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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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发表于 2018-11-26 07:5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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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发表于 2018-11-26 10:5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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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6 10:5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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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发表于 2018-11-27 05:36 |只看该作者
57
沈洁说完站起身来对旁边的小江时说:“好好的写,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我还要检查的。”
小江听了做了个鬼脸。
沈洁从衣架上摘下包转过身来对跟着出来的母亲说:“妈,我走了!”
满雨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只是用眼睛斜视了一下走出门的沈洁,门关上了,满雨抬头看了看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一部电视剧,屏幕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被打的满脸是血的瘫倒在地上一脸的苦相。
另外一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说:“他都怂成这样你爱他什么?”
满雨看到这换了一个台,是动物世界,一头愤怒的公狮向另外三头公狮冲过去。
“虽然敌众我寡,但是 雄狮会为了领地妻子和孩子战斗到死……。”赵忠祥的解说。
小江跑过来:“爸,我妈出去了,你帮我默写吧。”
满雨关掉电视跟着小江进了屋,小江姥姥坐在沙发上看着爷俩的背影,转过头来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
“哎!这又要唱哪出呢?亲家是熬出来了,轮到我了。”小江姥姥叹了口气说。
沈洁按照陈放发给她的地址坐车来到一家KTV,在沈洁的经历里,这是她结婚以来有数的几次到KTV来,第一次的时候她还没结婚,记忆里是和财会科的人去的,好像是科里谁的生日。要说出入娱乐场所沈洁是一点经历也没有,结婚以后,沈洁几乎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家,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她几乎就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唯一接触的是和冯勇他们一起在饭店里打牌,结果还闹了个翻江倒海,沈洁想到这不知道自己的付出到底得到了多少?
不错,满雨是认错了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现在她也有了她梦寐以求的大房子,但这一切都让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满雨让她怎么也不能找到过去的感觉。如果说这些是因为满雨移情别恋造成的,当然是原因之一。沈洁现在仔细想起来,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满雨事件让沈洁重新审视了自己,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给自己人生设计的是什么?
沈洁走到门口给陈放打了个电话,因为她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里唱歌,陈放在手机里并没告诉她。
陈放接到电话下了楼,走到门口看见沈洁说:“你怎么才来?”
“我得吃了饭来呀?”沈洁说。
“这也能吃饭哪?快走吧!”陈放说着拉着沈洁进门上了楼。
沈洁跟陈放走到在包间的过道理,房间内不时传出一阵阵唱歌的声音,门口不时还有人打电话。
陈放带着沈洁走到一个包间的门口推开了门喊道:“同学们,你们看看谁来了?”
沈洁跟着陈放走进门,屋里一片欢呼声:“哇!小白菜来了!”
“沈洁,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想不起我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站起身来说。
“沈洁,你一点儿没变,吃了唐僧肉了是怎么着?”另外一个男人说。
“好啦,好啦!大家安静。沈洁,找个地方坐下吧?”陈放说。
“小白菜儿,坐我这来!”还是那个女人说。
“曲娟,你胖了?”沈洁坐下说。
“胖怎么了,我瘦了给谁看?”曲娟说。
“沈洁,你吃饭了吗?”那个男人问。
沈洁这才发现,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和酒瓶。
“怎么这成了饭馆了?”沈洁问。
“看来你是奥特了,这是连吃带喝还能唱歌。”曲娟说。
不断的有人过来打招呼,每一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沈洁就要仔细的在脑子里回忆以前这个人的模样。
陈放端过一杯啤酒说:“沈洁,先喝一口,这些东西都是用公筷拨到自己的盘子里吃的,你随便吃点儿,你还想吃什么二楼去拿。”
“我吃了饭来的。”沈洁说。
“那就喝杯啤酒。”曲娟说。
“我不会喝酒。”沈洁说。
“说你奥特了不冤枉你吧,现在连小孩都会喝啤酒。”曲娟说。
“对了,我们都已经介绍过毕业以后的情况,沈洁,你今天也得说说吧?”陈放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沈洁说。
“当然要说,为的是把分别以后那段空白补上。”陈放说。
“对呀,小白菜,就凭你这模样我想你一定是嫁给了一大款。”有人说。
“这到不见得,她要是嫁给大款她能上咱们这儿来吗?”曲娟说。
“哎哎!咱们是同学,别来社会那一套,谁要是觉得自己的身份跟咱们一起掉价儿,那还就别来往了,这点感情要是再污染了那就没劲了。”陈放说。
“那小白菜,你就说说吧?”曲娟说。
“说什么呀?”沈洁笑着问。
“比如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在哪儿高就?你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丈夫,他是干什么的?有孩子吗,男孩儿女孩儿?”曲娟问。
“这不成了查户口了?”沈洁说。
“就是想知道你后来的情况,你就说说?”陈放说。
“奇怪了,咱们坐在一块儿就是为了叙叙旧,这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沈洁问。
“我猜猜吧,就凭你从来不跟我们联系,不乐意说你自己的情况,我看你生活的不幸福。”曲娟说。
“我不说就是我不幸福,你们说了就都幸福?”沈洁说。
“那你倒是说呀?”曲娟说。
“还是那脾气,轴。”一个人说。
“好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又不是再不来往了。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唱的唱,总而言之一句话,怎么高兴怎么来。”陈放说。
“谁跟我唱一个夫妻双双把家还?”一个男人说。
“我跟你唱。”曲娟说。
“你就算了吧,你都找不着调,你跟我一块咱俩谁也找不到家。”男人说。
男人另找了一曲荒腔走板的唱了起来。
“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曲娟撇了一下嘴说。
曲娟坐在沈洁身边:“不吃不喝的,跑这威襟正坐的干嘛?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喝一杯!”
沈洁推辞不过勉强的喝了一口曲娟说:“跟他们不爱说你跟我说说,咱俩原来可是无话不说呀,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就是不找我。”
“结婚以后我就光忙和这个家和孩子了,上班下班弄孩子一天跟打仗似的,我还有这个心思?”沈洁说。
“谁不是这样?可是我告诉你,谁这样谁冤,特别我们女人。”曲娟说。
“为什么?”沈洁问。
“就拿我来说吧,论所谓嫁得好我算一个,我嫁给了一个大公司的经理。开始那两年还行,也算是卿卿我我,可是男人都是属鸡屎的,三分钟的热气儿。过了这股热乎气儿就全完了。他是整天花天酒地一个礼拜能回来三天就算不错,把我一个人仍在家里当老妈子还带打更的。这也就罢了,后来还在外边招花惹草让我给按到床上了。我想跟他离婚。”曲娟说完喝了一大口啤酒。
“干嘛还想?就应该跟他离了。”沈洁说完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后来我又一想,凭什么呀?我在这个家别说是辛辛苦苦,就是独守青灯熬着我也觉得冤啊?我离婚他乐了,给我仨瓜俩枣我滚蛋了?”曲娟说。
“仨瓜俩枣不行,得让他光着屁股走人!”沈洁说。
“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到法院也行不通啊?”曲娟说。
“那后来呢?”沈洁嗯。
“他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能让他好过,我就是不离你爱找谁找谁去,每个月给我五千块钱零花,买大件的东西还不算,什么新马泰,美国欧洲我都去遍了,你能找娘们儿我也能找汉子,咱们看谁玩儿的过谁。”曲娟说。
“这样还有什么意思?”沈洁说。
“有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有一句话你知道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这一折腾才知道,这世界是这么大,想起过去我都后悔得慌。”曲娟说。
“你们没有孩子吗?”沈洁问。
“原来怀了一个没保住,后来看他这德行我就想,我要是要了孩子我可就苦了,他拍拍屁股走了我怎么办?所以我就没要。他有时候拿这个是当借口我就告诉他,你要是想要孩子,我找个男人来试试,生几个你说个数。”曲娟说。
“胡扯,原来你可是老实巴交说话都脸红的主儿,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儿?”沈洁笑着说。
“什么叫逼上梁山呢?”曲娟说。
“你们这样下去谁都不好受。”沈洁说。
“我看最不好受的就是他了,后来他求我说,咱们俩和好吧,你也闹够了。我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曲娟喝了一口啤酒说。
“他怎么说?”沈洁问。
“他说,钱由着你花,只要你别在外边跟人上床,我保证我不会再那样了。”曲娟说。
“这不就行了吗?”沈洁说。
“行?我就想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想的。这也太随便了吧,你想招花惹草就招花惹草,现在你想过日子就过日子,你他妈是谁呀?人没有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良心。人伤了哪儿都能没关系,就是不能伤心。沈洁,别说是碰到我这样的倒霉情况,就说你吧,结婚生孩子把孩子带大你就老了,就是恋爱到结婚这么几天儿,剩下的都是受罪,值得吗?”曲娟说。
听了曲娟的话沈洁心里想,曲娟的遭遇跟自己几乎是一样的,除了她没有孩子和他的老公和满雨身份不一样。曲娟也没离婚,但是曲娟不离婚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家,也不是留恋什么,她是在报复。
看着坐在那不说话的沈洁曲娟说:“哎!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个平头百姓的家庭,这有什么可说的?”沈洁说。
“你老公是干嘛的?”曲娟问。
“普通老百姓,原来是个汽车修理工,后来单位黄了他自己开了一个饭馆。”沈洁说。
“行啊,开饭馆还不好?”曲娟说。
“我也不问他的饭馆怎么样,我也不懂啊?”沈洁说。
“只要他把钱给你拿回来你懂不懂的吃什么劲,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饭馆里的服务员可都是女的,耳鬓厮磨的你可得小心。”曲娟说。
沈洁觉得今天真的不该来,曲娟的几乎每一句话都捅到了她的疼处。
“咱们不说这些了。”沈洁说。
正说着陈放走了过来:“你们俩聊得挺欢啊,怎么样沈洁,唱一个吧?上学的时候你嗓子挺好的。”
“我都多少年不唱歌了?嗓子都退化了。”沈洁说。
“沈洁,大家伙这么盼着你来,你现在这样不好,你得和大家交流啊?”陈放说。
曲娟突然站起身来,把那个唱歌的男人的眼镜摘了下来带在自己脸上。
“大家注意了,我演个小品大家欢迎吗?”曲娟说。
曲娟话音未落,一片的欢呼声。
曲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条,学着南方口音说:“昨天我捡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我们班的男生给一个女生写的情书。同学们,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你们不着急,还要搞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个人是谁我不讲,你自己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啦,下课!”
“哎!你学的不是咱们班主任于老师吗?这件事我还记得,是高三的时候于老师在课堂上说的话,可是到底是谁给谁写的情书我们始终就不知道。”那个唱歌的男人说。
“虽然咱们这些人只是咱们班同学的一部分,可是巧了,这两个人都在咱们这里,大家先猜猜,奖励是,猜对了的今天他就不用加入AA制,白吃白喝。”曲娟说。
曲娟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相互看着,只有陈放闷着头喝酒。
“哎!陈放,你猜猜,别光喝酒啊?”曲娟说。
“我猜不着,我认头掏钱。”陈放说。
“曲娟,你就别买官司了,你告诉我们今天给你免单。”有人说。
曲娟听了用眼睛盯着陈放说:“那我可就公布答案了?”
陈放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拿起酒瓶倒着酒说:“说吧!”
“就是陈放写给沈洁的。”曲娟说。
众人一片惊呼,沈洁也愣住了说:“你净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对呀,陈放给沈洁写情书连沈洁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问。
“是那次跟于老师聚会的时候于老师说的,她本来是想把这个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告诉大家,因为她觉得也没必要保密了,告诉大家到是个有趣的事。我没让她说,我想等哪天两个人凑齐我再说。”曲娟说。
“那你手里拿的就是那份儿情书?”有人问。
“傻瓜,我上哪找那份儿情书去?我刚才说了我在演小品,这是道具。”曲娟说着把那个纸条反过来晃了晃,原来是一张白纸。
“你这个活宝!”众人笑着说。
曲娟的节目演完了,大家又开始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屋里乱哄哄的。
“真有这事?”沈洁问坐在身旁的陈放。
陈放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于老师也不对呀,这是个人的隐私。”沈洁说。
“当时我去了她的办公室,她只是认为该考试了不应该在分心,并且把东西交给了我,答应一定会保密。”陈放说。
“可是她还是说了呀?”沈洁说。
“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知道秘密总会有期限,当时价值连城的秘密,过了一段时间就一文不值了。美国国防部的保密文件不是还有解秘期呢吗?”陈放说。
“我真想不到你当时还有这个心思?”沈洁说。
“因为这是我的第一封情书就夭折了,我没说过你怎么会知道?”陈放说。
“那怎么到了于老师手里?”沈洁问。
“于老师说是她在教室里捡到的,因为我把它夹到课本里,可能是不小心掉了。”陈放说。
“我也记得这件事,可是我是做梦也不会忘自己身上想。我觉得于老师这样做不妥,为什么要在课堂上说这些?”沈洁说。
“于老师觉得这样的事不会只是我一个人,高考临近,她想用这个杀一儆百的办法让大家别分心,好了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不过就是谈资,来,为了我的情书喝一杯!”陈放说。
“我都喝了两杯了,头都晕了我可不能喝了,一会走不了啦。”沈洁说。
“就这一杯。”陈放说着举起杯子。
沈洁无奈只好和陈放喝了一杯然后看了看表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得回家了,明天上边还要来人大检查,我得早点儿到单位我走了。”
“我送你。”陈放也站起身来说。
“不用,你玩你的。”沈洁说。
沈洁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曲娟说:“别忘了聚会,通知你就来我可是管考勤的。”
沈洁出了门,就听身后陈放说:“我把钱交到了12点大家尽情的玩,今天是我请客。”
沈洁和陈放走到门口,陈放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沈洁上了车说:“没事咱们就一起聚聚,这样的聚会最轻松了。”
“你上哪儿?”沈洁问。
“我送你回家我再回去。”陈放说。
“不用,我们家在朝阳你在东城你得兜一大圈子。”沈洁说。
“正好和你说会儿话。”陈放说。
“今天没少说呀?”沈洁说。
“是没少说,你跟曲娟没少说,我哪儿有机会跟你说话?”陈放说。
“曲娟看来过的不怎么样?”沈洁说。
“谁轻松?”陈放说。
“你也不轻松?对了,你媳妇是干什么的?”沈洁说。
“在丈母娘腿肚子里转筋呢。”陈放说。
“你没结婚?”沈洁问。
“差一点儿。”陈放说。
“摔跟头有差一点儿,没听说结婚还有差一点儿的。”沈洁说。
“我从军艺毕业踌躇满志,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艺术家还愁没饭吃?等到我真的在社会上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都不如一个自由市场买菜的挣得多。我们楼下一个买菜的,两口子安徽人,一年挣二三十万。有人劝我也放低身价去画点儿挣钱的东西,说真的,我看见那些装饰画我都想吐。我的女朋友是我大学的同学,她就转的快,很快就放弃了画画找门路去经商。她一个人打拼我帮不上忙反倒要她接济。沈洁,你知道一个男人要是手心朝上有多难受?”陈放说。
“那你就跟她一起干呗?”沈洁说。
“沈洁,你知道一个人要是走艺术这条路,简直就是一场赌博。如果你没有成功是比谁都惨。一个京剧演员可以在台上演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可是到了台下他连桶水都提不起来。我画了这么多年的画,别的我干不了啦。特别是她母亲,看见我白眼珠多黑眼珠少,我最后是实在受不了啦,我女朋友虽然不说什么,可是我们的话越来越少,最后我们只好分手。”陈放说。
“谁先提出来的?”沈洁问。
“我当时已经混成这样了,就别等着人家发落我了,我自己退出。”陈放说。
“你女朋友后来混的怎么样呢?”沈洁问。
“嫁给了一个经营古典家具的商人。”陈放说。
“你后来一直是一个人儿?”沈洁问。
“我就忙和吃饭了,哪有时间想别的,我也放下身价,怎么挣钱怎么来,具备了实力再来实现我的艺术梦想,其实我当初要是想明白了她也不至于离开我。”陈放说。
满雨坐在沙发上,烟缸里的烟头已经是一大堆。如果说过去他这样等着沈洁只是生她的气,现在就不是这个滋味儿了。他不明白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努力,沈洁为什么还是这么不依不饶,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满雨甚至想到,假如沈洁和自己离了婚是不是一定就比现在还难受,由此想起了周晓。周晓虽然也是个厉害角色,但是周晓不像沈洁那样有心计,周晓总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这就是自己能够冒险走到后来的结果。想到桌子上摆的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周晓现在在哪儿呢?
小江姥姥自从小江写完作业给他洗了澡哄着了他,自己在屋里心里也打鼓。今天的事虽然不能就瞎猜疑,但是自己的女儿做的不对。哪有得理不饶人的呢?听着外边电视开着,又听到姑爷在客厅里用打火机抽烟的声音,她知道满雨现在也没睡。虽然他不能埋怨自己,但是就这样若无其事也不好,必定是自己的女儿有错在先,别让满雨觉得自己在护着自己的女儿,想到这小江姥姥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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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发表于 2018-11-27 05:3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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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11: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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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11:5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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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8 07:25 |只看该作者
58
小江姥姥走出屋来到客厅,满雨正在那抽烟,看见丈母娘问:“妈,您怎么还没睡?”
“小洁没回来我哪儿睡得着?”小江姥姥说。
“她回来不回来碍着咱们睡觉什么事?您睡您的,她也戴着钥匙呢。”满雨说。
“那你干嘛不睡?”小江姥姥问。
满雨听了没说话,小江姥姥说:“满雨,我知道你心里头烦,按说是小洁不对,上哪儿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可有一样儿,你也别瞎琢磨,小洁不是那孩子。”
“妈,我瞎琢磨什么了?”满雨说。
“你不是说同学聚会就聚到床上去了吗?”小江姥姥说。
“那是别人,我媳妇儿是不会的,我也没那么想。”满雨说。
“要是那样儿敢情好,满雨,你们俩重归于好一家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咱们可别再唱一出了。”小江姥姥说。
“妈,您放心,沈洁唱不唱我不知道,我保证不会。”满雨说。
“哎……!小洁这孩子从小就争强好胜,一家子都让着她这就做下根儿了,凡是心比天高的人一定是命比纸薄。”小江姥姥说。
“要强没错,要到了一根儿筋的程度就不好了,沈洁就是犯这个毛病。”满雨说。
“心比天高也好,一根儿筋也好,你就让着她点儿。不是我护犊子,两口子要是没有一个服软儿的,这日子就没法过,既然是一家子哪有针尖对麦芒的?我跟小江他姥爷过了一辈子,我就是这么忍过来的,就是这样我也没留住他。”小江姥姥说着难过起来。
“妈,您放心,我从今以后头拱地嘴啃泥,我由着她这行了吧?”满雨说。
“也不是非得让你委曲求全,不对的也要说,小洁吃软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你给她一句好话她就找不着北,我自个儿养活的孩子我知道。”小江姥姥说。
“您睡觉去吧,我给她留着门灯。”满雨说。
娘儿俩正说着话,听到门外钥匙响沈洁进了门。
“你们怎么还不睡?”沈洁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问。
“我们不是有熬夜的瘾吗?”小江姥姥说。
“哎……真要命,没玩没了的聊,我又不好意思走。”沈洁说完端过茶水喝了一口。
“那是呀,这么多年不见可不是得好好聊聊?”满雨说。
沈洁听了满雨的话看了他一眼,在她的想法里,满雨这句话是一定有冷嘲热讽的意思,可是看到满雨却是一脸的微笑。
“快洗洗睡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妈您也睡吧。”满雨说。
小江姥姥进了自己的屋内,沈洁进了卫生间草草的洗了一把脸走出来,发现满雨已经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沈洁关了门厅的灯回到房间里,满雨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心里想,过去自己没错的时候较真儿都没占过便宜,何况现在?从今天开始就不闻不问,也让沈洁看看,祺满雨也不是小肚子鸡肠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到这满雨翻了一个身真的睡着了。
李晴带着员工到了广州,这是她第二次到这来,故地重游让她心里别有一番滋味。李晴带着员工出了站,看到出站口居然有个人举着牌子,那上边写着《芳晴美发厅》。
“经理,你看那个小伙子举着的牌子不是咱们店的名字吗?”员工杨青说。
“可能是来接咱们的。”李晴说着拉着行李箱和员工们走过去。
“你是来接站的吗?我们是芳晴美发厅的。”李晴说。
“对,是我们谢经理从北京打电话来要我接你们的。”小伙子说。
小伙子说着话,接过李晴的行李箱前边带路,李晴他们跟在后边。到了停车场放好行李,大家上了车。
此时北京已经是隆冬季节,广州则是温暖如春,一路上车水马龙挺热闹。
“经理,这地方这么暖和?你看那树叶还是绿的。”杨青说。
“你没来过广州?”李晴问。
“没有。”杨青说。
虽然广州让李晴想起了和肖悦的过去有些堵心,转念又一想,真是因祸得福。我是员工的老板,如果我跟他们一样也没来过广州,这多丢人?
司机把李晴等人拉到郊外的一座大楼前,大家拿好行李下了车跟着司机走进大楼。这个大楼很气派,侧面墙上是一个巨大的公司的标志,李晴觉得好像在电视里看过这个产品的广告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打开电梯上了楼,这电梯是一面是玻璃,外边的景色一览无余,李晴有些恐高急忙转过身去。
电梯在22层停了下来,司机带着大家走到一个房间前,打开门是一个有着四张床的屋子。屋里很干净,卫生间电视等一应俱全,有点像旅馆。
“你们就住在这,培训在24楼,你们安排好行李我带着你们去认识一下,明天开始8点钟培训上课。”司机说。
大家放下行李跟着司机去了培训的地方,此时很多房间都有人在上课,李晴他们是第三培训室。
大家又回到房间司机走了,李晴站在窗前,远远的能看见珠江,这让李晴又想起了和肖悦来到广州的情景。
“老板,没说在哪吃饭呀?”杨青问。
“临走的时候谢俊良交待过,可以在公司餐厅就餐,也可以自己外边吃去。”李晴说。
“在公司餐厅吃饭免费的?”杨青问。
“哪有免费的午餐?”李晴说。
“那我们就自己吃去,省钱。”另一个员工说。
“对了经理,你来过这,反正今天看来是没事了,不如你带着我们出去走走?”杨青说。
杨青的提议叫李晴有些为难,因为她跟着肖悦来的时候都是肖悦带路,加上只在这待了两天,她根本就不认识路。可是李晴又不想说自己不认识,因为她的个性是要面子。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谢俊良:“到了吗?”
“到了,已经住下了。”李晴说。
“培训一半是商品的介绍和使用知识,更重要的是实操,这个可要弄明白记住了,不然回来不会用就白去了。”谢俊良说。
“好。”李晴说。
“有事给我打电话。”谢俊良说。
李晴放下电话心里想,这个谢俊良看来还挺周到。李晴对谢俊良印象恶劣,完全是因为她看到了谢俊良对待顺芳的做法,除此以外,她对谢俊良几乎没有任何了解。通过这次和他打交道,李晴觉得他还不是自己印象里的十恶不赦。
自从上次和李晴吃饭得知,顺芳嫁给了让谢俊良倾家荡产的那个律师,谢俊良几乎一夜都没睡好觉。谢俊良返回北京的时候,真的只是为了东山再起,直到碰到李晴谢俊良开始有个计划,那就是让顺芳看看,他谢俊良没有趴下,谢俊良所以和李晴合作,开始的目的也是这个,当然还可以赚钱。但是当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谢俊良觉得开始的想法不够,既然顺芳能够出手这么狠,让谢俊良几乎到了沿街乞讨的地步,那么即使让她看到了自己恢复元气又能怎么样?谢俊良知道,顺芳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即使现在自己做了总统她也不会眼儿热。更何况,她现在丰衣足食,自己的这个想法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虽然,谢俊良和李晴打交道时间不短,但是真正的接触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凭谢俊良对李晴的了解他认为,顺芳和李晴是两种人。顺芳在谢俊良眼里智商不高,但是顺芳有底线,也就是他常说的一根筋。而李晴则不同,她要比顺芳心眼活泛,而且好虚荣争强好胜。于是,谢俊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把李晴争取过来,争取了李晴就等于把他们的店掌握在自己手中。这里虽然有顺芳的股份,凭她和李晴的关系,他知道顺芳是张不开嘴撤股的。用不了多长时间,让顺芳的股份缩水或者干脆化为乌有这件事并不难。
如果让顺芳得知,李晴现在是谢俊良的人,她和李晴共同创业的这个店已经更名改姓,这就好比当初顺芳让谢俊良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结局是一样的,那样才解恨。至于李晴和顺芳的关系并不是障碍,李晴虽然和顺芳有交情,不过就是个职大的同学,生意上的合伙人而已。
几天的培训叫李晴和她带来的几个人,由开始对广州的新鲜感到了腻烦的地步。这里的天气热而且潮湿,东西不便宜,说话听不懂,大家都盼着赶紧结束培训好回家。
这天结束了实操课李晴和大家回到宿舍,已经开始有人抱怨。
“这的饭菜我真吃不惯,白不吃咧的一点滋味也没有。”有人说。
“这被子总是潮乎乎的真难受。”另外一个人说。
“你们踏踏实实的,再有三天咱们就完事了,这么多天都熬过来了还差这几天吗?”李晴说。
吃了简单的晚餐大家都在屋里看电视,李晴想起了顺芳,不知道顺芳怎么样呢?
李晴掏出手机给顺芳打了电话:“顺芳,我李晴。”
“死玩意儿,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顺芳说。
“没办法,每天除了培训就没时间了,你那咋么样?”李晴说。
“已经开业好几天了,我爸他们都在这呢,你要几天才能回来?”顺芳说。
“有人想我吗?没人想我就在广州待下去了。”李晴说。
“怎么没有?妈就问了你好几次呢。”顺芳说。
“真的?哎顺芳,我觉得谢俊良真的是改邪归正了。现在做事一板一眼,我到了广州下了火车还安排车来接我们,怎么以前的他和现在有点不一样了呢?”李晴说。
“这样的事他是最能装的了,什么叫老江湖呢?你可小心点儿,别让他把你骗了。”顺芳说。
“你说什么呢,姑娘我是那么好骗的?”李晴说。
又聊了几句闲话李晴挂断了电话,刚刚放下手机就听有人敲门。杨青起身去开门,邓豪走了进来。邓豪上身一件浅驼色立领夹克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下边一条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的休闲鞋。
“您找谁?”杨青问。
“晴姐!”邓豪看着李晴微微一笑。
屋里的几个员工看了看邓豪又看了看李晴。
李晴看到邓豪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晴姐,你忘了我是本公司的人了?”邓豪说。
“你不是在北京吗,上这干嘛来了?”李晴说。
“工作,我一个月不知道要跑几趟广州,这次也是来办点事,听谢经理说你们在这培训过来看看你。邓豪说。晴姐,在屋里待着多闷得慌,我们出去走走?”邓豪说。
“经理,还不快去?”杨青说。
李晴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说:“你们早点休息,我去一会就回来。”
李晴和邓豪坐电梯下了楼,街上热闹异常,李晴问邓豪:“你到公司办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可办。”邓豪说。
“没什么事你上这来干嘛?”李晴问。
“就是来看看你。”邓豪说。
“跑这么远就是来看我?”李晴问。
“怎么,你听了是不是特别的感动?”邓豪问。
邓豪的话让李晴她想起了上次鱼生馆以后邓豪送她回家的那一吻,虽然在和邓豪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对他的印象不错,李晴从来也不会想到和邓豪会成为另外一种关系,这里除了年龄还有对他的不了解。再说,李晴所有这方面的经历里没有邓豪这个位置,她从来也没考虑过要和邓豪有什么,只是那天晚上那一吻让李晴到现在也忘不了。邓豪的那一吻与其说是触动了李晴,不如说是引发了李晴多日来的苦闷。
看着李晴不说话邓豪说:“怎么不说话?”
“年轻人哪,做事太莽撞了。”李晴看着不远处的广州塔说。
“晴姐,人家都装嫩,你偏要装成熟,你比我大几岁?”邓豪说。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是装成熟,我也有欠考虑的时候。”李晴时候。
“好啦,咱们去吃点东西。”邓豪说。
“我吃了饭了。”李晴说。
“晴姐,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吃东西不能光是为了解饱。”邓豪说。
邓豪把李晴带到一家西餐厅,两个人走进餐厅,李晴看到店内完全是西式装修。
“这餐厅挺豪华的。”李晴说。
“这是家法式餐厅。”邓豪说。
两个人找地方坐下,邓豪拿起菜谱递给李晴:“晴姐,点菜吧!”
“你难为我?我可没吃过法国菜。”李晴笑着说。
“那好,我就点了。”邓豪说。
邓豪点了牛排,西班牙香肠,奶油蘑菇汤,巧克力熔岩蛋糕,焦糖布丁和一瓶樱桃白兰地。
“晴姐,牛排要几分熟的呢?”邓豪说。
“怎么还几分熟,不熟了怎么吃?”李晴说。
“不对晴姐,牛扒要熟就嚼不动了,太嫩了我怕你吃不惯,这样我点一份三分熟的,给你点一份七分熟的吧。”邓豪说。
“随你便吧,我也不懂。”李晴说。
在李晴自己对自己的认识中,她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土包子,即使跟肖悦一起去吃饭,怎么自从认识了这个邓豪,从鱼生馆开始她就无话可说,变得十分的外行,这让李晴觉得挺没面子。
不一会菜上齐了,李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在盘子上,样子像个小山。那山头是平的,有一股子白色的液体从山口出流出来。
“这是什么?”李晴问。
“巧克力蛋糕,黑色的是巧克力,白色的奶油,样子像个火山,所以叫熔岩蛋糕。”邓豪说。
菜上齐了,服务员端过一个不锈钢的小桶,里面是冰块,一瓶酒躺在冰块里。服务员拿起酒瓶先把商标的地方转过来给俩人看了看,然后“砰!”的一声打开了酒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走了。
“来吧晴姐,先干一杯,为了咱们第二次聚餐。”邓豪举起酒杯说。
李晴举起酒杯,看到那酒是橘红色的,两个人碰了杯李晴尝了一口,有些酸甜还真带着樱桃的味道。
“牛扒先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邓豪说。
邓豪用餐刀切了一小块牛扒,李晴看到切口处渗出红色的血来。
“这都没熟呢。”李晴说。
“吃的就是这个鲜嫩。”邓豪说。
“我的也是这样?”李晴拿着餐刀犹豫着说。
“你的不会,我的是三分熟,你的是七分的。”邓豪说。
李晴小心翼翼的切开牛扒,虽然没有像邓豪的牛扒那样冒出血来,但是肉还是鲜粉色的。
“吃呀?”邓豪把一块儿牛扒放到自己的嘴里说。
李晴尝了尝虽然没有生肉味,但还是吃着别扭。
李晴说:“这顿饭不便宜吧?”
“晴姐,吃饭有两种态度,一个是吃饱,一个是解馋。不管贵不贵,我们又不是天天吃?不过是为了和你坐一会儿。”邓豪说。
“上哪不能坐一会,非要花这么多钱?”李晴说。
“晴姐,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你虽然颜值不低,可消费档次不高。什么样的聚会就应该应该有什么样的消费水平才对。”邓豪说。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档次?”李晴说。
李晴说完有些后悔,她分明已经听懂了邓豪的弦外之音,只不过是顺口一说,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可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勾起邓豪的心思,这是李晴觉得不妥的地方。
“晴姐,我这个人很坦白,我实话实说我是在追求你。”邓豪果然如李晴预料的那样说。
“你干嘛追求我,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们的差距。”李晴说。
“晴姐,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也不能有什么条款限制和障碍。”邓豪说。
“小老弟,那我也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说过我不想找一个小白脸儿。”李晴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你,你又怎么知道到底谁适合你?”邓豪说。
“虽然我不知道谁适合我,但是我知道你不适合我。”李晴说。
“理由呢?”邓豪问。
“你不是说了吗,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好啦,我不会在完全看不到希望之前放弃你,我有的是耐心,我们今天不说这个。”邓豪说完举起酒杯。
“万一我要是让你觉得没有希望呢?”李晴问。
“不会的。”邓豪说。
“你这么有自信?”李晴说。
“没有自信还追求你干嘛?来,干杯!”邓豪笑着说完又一次朝李晴晃了一下酒杯。
“邓豪,我劝你一下,我们完全可以成为朋友,但不能成为恋人更不能成为夫妻,这点你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李晴喝了一口酒说。
“晴姐,求你了,我们不能交往一段时间你试试吗?在你没结婚以前,我是竞争者而不是什么第三者。在西方,竞争者甚至可以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邓豪说。
“可你别忘了这不是西方。”李晴说。
“可那天我吻你的时候你并没表示出反感呀?”邓豪已经有了几分酒意。
“你既然那么崇尚西方文化,那我说一句话,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我就是因为这个没有表示出我的感受,这并不代表我接受了你。”李晴说。
李晴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残忍,因为她看出了邓豪一脸的郁闷和难过。
吃了饭走出来,邓豪送李晴回公司,大概是受了李晴刚才那句话的影响,一路上邓豪的话反而少了起来。
走到公司门口李晴说:“邓豪,姐说的是实话,在感情问题上是没必要回避的。”
“晴姐,我想这还不能算了最后一次吧?”邓豪说。
“当然,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李晴说。
“朋友……?”邓豪仰起头来笑了笑转身走了。
在电梯里想李晴想,陆宪就已经让自己闹心的了,现在又杀进一个小白脸儿。这个问题看来真的很难缠,得想个法子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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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8 07:2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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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8 12:3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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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8 12:3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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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30 00:50 |只看该作者
59
敬老院开张一个月了,眼看也临近了春节。按照亲属探望老人的时间最长不能超过一个月的规定,我们给每位家属发了通知。这一个月里,虽然会有家属来探望,但是也有一部分直到今天也没有人来。每当我看到那些没有人探望的老人看着来探望老人的家属的眼光的时候,我心里就替他们难过。这让我想起了我去托儿所接小孙子回家的时候,那些还没人来接的孩子看着来接孩子家长的眼神。
“老祺,这是咱们敬老院第一次的探望日,我觉得应该把它办的隆重一点儿。”这天宋茹君把我顺芳和老黄找来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就是再关心他们,总也代替不了家人的惦记。”我说。
“跟老四打个招呼,反正现在已经过了旅游季节,他那的客房都空着我们租几间,预备不走的家属们住,如果老人愿意和家属住在一起也行。还有,探望日的那一天我们的午餐免费,好好做几桌招待招待他们。”宋茹君说。
“咱们不是慈善机构,要是这样往后一来家属就管吃住那哪行呢?”老黄说。
“我指的是这一次,因为这是头一次。老黄,生意当然是要考虑,但是我们这个生意特殊,没有人情不行,因为我们做的就是人情的事。”宋茹君说。
“我告诉你小宋,我最怕的就是家属来探望。”老黄说。
“为什么?”宋茹君问。
“那些没来探望的老人就得闹好几天的脾气。”老黄说。
“是呀,这是个头疼的事,老祺,你就多受点累,怎么也得安抚他们。”宋茹君说。
“那我去找老四?”我说。
“不用,晚上回去有的是时间跟他说,对了顺芳,你把你蒋姨送回城里去吧,这些日子忙的她够呛,我一直担心她的身体,特别是快过节了。”宋茹君说。
“蒋姨?”顺芳听了一时没明白。
“就是康健他妈,她叫蒋秋芳,我们都叫师姐一直也没告诉你她的名字。”宋茹君说。
“别说顺芳了,我也不知道啊?就跟着随大流的喊师姐。”老黄说。
“你也回去看看,必定和葛群分开这么长时间了,还有顺便看看陆宪,李晴培训也不是回来没有。”宋茹君说。
“可是这这么忙我走了合适吗?我送了蒋姨就回来吧。”顺芳说。
“不用,我们忙的开,还有周晓呢?”宋茹君说。
“我不用你们送回去。”师姐走进门来说。
“你不睡会儿怎么又跑来了?”宋茹君说。
“你们开会为什么不叫着我,好歹我也算是二总管吧,老黄,这可是给封的。”师姐说。
“姨,我妈这是考虑您的身体,再说您老在这康健也不放心哪?”顺芳说。
“他每天都跟我通一次对话,我告诉他我在这很好,确实是很好啊我也没蒙他?”师姐说。
“可是快过年了呀?”我说。
“我回家跟谁过年去?”师姐说。
“跟儿子,儿媳妇,小孙女。”老黄说。
“我看不如和你们在一起过他们还踏实。咱们说点儿正经的,我想了想,咱们怎么安排这个探望日。”师姐说。
“我正要和大家商量呢,先听听你的师姐。”宋茹君说。
“早晨起来咱们得有人迎接家属,让员工在门前列队,上午咱们开个茶话会,让老人们和家属都参加,听听老人们在这的生活感受,再听听家属的意见,这样心明眼亮。把咱们的票友聚到这来,晚上吃完了饭叫他们给大伙唱几段儿,我也了解了一下,咱们这些老人里有戏迷,也有爱唱的,可以联欢一次。”师姐说。
“这个主意好!不愧是二总管 ,想的周到。”老黄说。
“那就按照师姐的办,这几天就准备一下,把会议室整理的像模像样的。”宋茹君说。
“顺芳回去一趟是应该的,你顺便把票友们拉过来。”我说。
“好。”顺芳答应到。
正说着我的步话机里有人喊我,一听是四号院的服务员:“祺叔,您快来一下吧,打起来了!”
“我这就过去。”我说。
“谁呀?”宋茹君问。
“还是那个张本清,这回又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说完站起身来。
“我跟你去吗?”老黄问。
“不用,打狼似的倒不好。”我说。
我急忙来到四号院,屋里的人都站在院子里,张本清正站在自己屋的门前,左手拿着毛笔右手拿着一本字帖。同屋的人站在那脸红脖子粗的正在喊。
“你要弄个墨池你上你们家弄去,你摆一个塑料桶,一桶的黑水谁受得了?”同屋的人说。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想当初王羲之就在他们家有一个墨池,专门洗笔用的,我这才弄了一个桶,比他差远了!”张本清说。
“那是王羲之,你是谁?”同屋的人说。
“我写的比他差吗?”张本清说着拿出一张写好的字打开说。
我一看,这张本清真是有一笔好字。
“张老师,怎么茬儿呀?”我走过去问。
“老祺,你可来了,这又抽风呢,你上屋里看看,一大桶的墨水摆在屋里,那墨水还齁臭谁受得了?”同屋的人说。
“你们二位进来说话,大伙都回去歇着吧。”我说。
我走进屋里一看,真的有一个塑料桶,里面都是黑乎乎的水。
“您瞧瞧,这都成了茅房了。”同屋的人说。
张本清此时也走进来,把写好的字放在桌子上说:“没文化真可怕,墨香是最高雅的香味儿,到你这成了茅房了,真是有辱斯文!”
“这还不算呢,中午睡醒了就喊,我想多睡会儿都不行。”同屋的人说。
“我那是喊吗?我那是念诗,这是诸葛亮的诗,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多大的学问,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刘备三顾茅庐才有了三分天下的格局。”张本清说。
“还是那句话,那是诸葛亮,你是什么?我看你是个秃老亮。”同屋的人说。
“什么叫鸟随鸾凤高飞远,人伴贤良品自高?你懂吗?”张本清撇着嘴说。
“我不懂,我伴着你这个老鸹我算倒了霉了。”同屋的人说。
“你说谁是老鸹,说谁呢……?”张本清说着走了过来。
“二位二位,先消消气儿,先坐下。”我急忙拉开张本清说。
俩人坐下我说:“张老师,您写字没有错,我看您这笔字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看怎么了,想当初我们学校写个标语什么的都是我的活儿,到了这我算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张本清说。
“您的字写的不错,可是您不能叫人家都喜欢写字是不是呢?再说了,您这桶水放在这不合适,王羲之也没把墨池建到屋里吧?”我说。
“我倒是想在院子里弄一个呢,可是这数九寒天的冻了怎么办?我不能洗一回笔凿一回冰窟窿吧?”张本清说。
“您这么有学问,你查查古籍,看看王羲之是怎么办的。”我说。
“您还别说,我还是真的查了。”张本清说。
“怎么样呢?”我问。
“还真没有。”张本清说。
“这不结了?我看您的字写的真不错,咱们敬老院还真缺这么一个书法家。您看这样怎么样?咱们有活动室,您上那儿写去,还暖和。吃完了饭您就在那写字,写痛快了您再回来睡觉。就连您的学术研究都可以在那弄,您一个人清净没人打扰您,别人也就没意见了您看怎么样?”我说。
“这倒是个办法,那就是说你给我预备一个书房?”张本清说。
“那么大的活动室够您使的。”我说。
“好,我明天就开始去那儿,我可不跟这些不学无术的人在一起了,道不同不与为谋。”张本清说。
“趁早儿,您要是住在那我才乐意呢。”同屋的人说。
“您就少说两句。”我小声的跟同屋的人说。
“对了,你这午睡以后老喊怎么办?”同屋的人说。
“那是喊吗?那是念诗。”张本清说。
“不管是念湿还是念干,我受不了!”同屋的人说。
“张老师,这可是您的不对,您念诗没错,可是您不能吵别人,我给您想一主意,您睡醒了到外边溜达去,咱们这山清水秀,足以让您尽了诗兴。”我说。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张本清叹了口气说。
我劝好了他们提起水桶倒到下水道里走出门外,心里想,这老人虽然经历了风风雨雨,老了老了倒跟孩子似的,我是不是也会有那一天呢?
下了班我回到老四家,就看见屋里热闹异常,走进去一看,正屋里放着桌子,火锅子冒着热气,老黄正在忙和。
“快着老祺,就等你了。”老黄说。
“吃涮锅子?”我问。
“老哥,今天是大寒,冬雪雪冬小大寒,二十四节气里不是有这句话吗?咱们吃涮锅子。我原本想到我那儿的餐厅里吃,玉琴说就在家里吃,这样多亲热?这回的涮锅子你准没吃过。”老四说。
正说着,张玉琴,宋茹君,师姐还有廖大姐也来了,走马灯似的把肉片和涮火锅吃的东西都端了上来大家入座。
“看见没有,这是我让厨师切好的鹿肉片,这是鹿肉血肠,野山珍蘑菇,自己磨的豆腐冻好了的,不在冰箱里冻,得拿到外边冻才好吃,大白菜完全是无污染的。”老四说。
“说起来都烫嘴,吃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无污染的,怎么现在都成了香饽饽。”师姐说。
“我吃不了这鹿肉的味儿,太膻气。”宋茹君说。
“院长,给您预备了,这也有羊肉,这是八个月的羊,又嫩又鲜吃去吧!”老黄说。
大家一边吃一边喝宋茹君问我:“老祺,四号院怎么了?”宋茹君问。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大家听了一个劲儿的笑。
“老祺,你还别说,你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了,这样的事就是你能对付,以柔克刚哈哈哈!”老黄笑着说。
“我有个想法,张本清虽然神神叨叨的,可是看来肚子里是有玩意儿的,首先是写一笔好字。我看不如就让他当个书法老师,谁爱写字让他教,他自己也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么一忙和兴许他还就不折腾了。”我说。
“有道理,有道理。”老黄点着头说。
“那你跟他谈谈?”宋茹君说。
“来,我提一杯。”师姐站起身来说。
大家看了看师姐,师姐接着说:“咱们应当敬廖大姐一杯酒,自从咱们安排了她这个食堂监督员,廖大姐是兢兢业业,给咱们的工作帮了不少的忙,廖大姐,我敬您一杯!”
“师姐这杯酒提的好,我也正是这么想的。”宋茹君也站起身来说。
大家都站起来敬酒,廖大姐说:“这么点儿事你们可不能老挂在嘴边儿上。”
“廖大姐,今天特意把您请来,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们管理团队的一员了。”宋茹君说。
“不敢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答应了你们我就不能半途而废。”廖大姐说。
“对了老四,我还想跟你说说探望日的事怎么安排呢。”宋茹君说。
“嫂子,我是兵随将令草随风,你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到时候您就吩咐一声就得了。不过,您说的要我准备几间客房,客房有的是,只是现在是旅游淡季,我把服务员都放了假这么办,您要是早跟我说我留下几个呀?”老四说。
“这个好办,到时候我叫周晓带着人来。”宋茹君说。
“你还别说,周晓是一把好手,不但迎来送往的事干的利索,前台包括服务都弄的井井有条,小宋,看来你还有知人善任的本事。”老黄说。
“我想就把所有的服务系统的事都交给她。”宋茹君说。
“我看行。”老黄说。
提到周晓我想起了顺芳,我小声的问宋茹君:“顺芳呢?”
“回去了。”宋茹君说。
“对了,我还熬了一锅杏仁茶呢,我给你们盛去。”张玉琴说着走出门外。
“这个杏仁茶可是我老婆的拿手活,杏仁可不是外边买的,是用咱们自己种的鲜杏,砸了核晒好的杏仁儿用小石磨磨出来的,北京城可没有这个味儿,这玩意最解油腻。”老四说。
不一会儿张玉琴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拳头大小的蓝花瓷碗,雪白的杏仁茶点缀着几颗红色的枸杞子。
“来,大伙尝尝。”张玉琴被每人放了一碗说。
“我可得来一大碗,我最爱喝杏仁儿茶了。”师姐说。
“大师姐,杏仁味苦属寒,你身体弱,这个东西你还不能多喝,。”廖大姐说。
“这红的是枸杞?”老黄问。
“对,这是廖大姐的主意,说这样就把杏仁的寒性去了。”张玉琴说。
“想不到廖大姐还通医道?”老黄说。
“我父亲是个中医,可惜死的早,我跟着学了点儿也就着饭吃了。”廖大姐笑着说。
顺芳回到北京,先给陆宪打了个电话,陆宪告诉她已经出院在家,现在养的差不多了想去上班。
顺芳又约了葛群,等他下班去看看陆宪。打完电话顺芳来到李晴的店里,年底人很多,但是没见李晴的影子。
“你们经理呢?”顺芳问。
“在那边儿呢?”服务员说。
顺芳知道,李晴是在假日饭店的美发厅里,这就是说,这个美发厅已经开张了,顺芳想到这开车来到饭店里。
到了美发厅看到,这里的生意也很好,顾客中还有很多外国人,李晴和几个店员正在忙着。
李晴正在给金发的外国客人做活,从镜子里看到顺芳走了进来说:“等等,我这个活一会儿就完。”
“你忙你的。”顺芳说。
“那有咖啡你自己倒。”李晴说。
顺芳倒了一杯咖啡坐下来,刚喝了一口谢俊良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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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店里人太多,谢俊良走进来并没有发现坐在一边的顺芳,顺芳倒是看见了他,李晴在镜子里也看到了谢俊良。
“李晴,中午吃什么,你不是爱吃水煮鱼吗?我给你叫了沸腾渔乡的,一会儿就送来!”谢俊良说。
谢俊良因为看到美发厅开张就这么火,心里特别高兴,所以天天给李晴叫外卖,当然这里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谢老板,天天给我们经理送饭,明天送什么呢?”杨青问。
“只要北京城有的随便挑!”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心里不自在起来,因为顺芳就在这里,她听了谢俊良的话心里会怎么想?想到这不由得从镜子里看了顺芳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顺芳的椅子是空的。
此时李晴再也没有心思做活,干完了这个活儿走到坐在那抽烟的谢俊良跟前。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让抽烟。”李晴拿过谢俊良的烟卷扔在顺芳刚才喝过的咖啡杯子里。
“对不起,我忘了。”谢俊良笑着说。
“以后你别给我送饭了,弄得大家跟看西洋景似的。”李晴说。
“你瞧,好心当了驴肝肺,送饭怎么了,你是劳苦功高啊!”谢俊良说。
“你看见顺芳了吗?”李晴问。
“顺芳,在哪儿?没有啊!”谢俊良听了四周看了看。
“你刚才在这大呼小叫的时候她就在这呢。”李晴说。
“是吗,这怎么了?”谢俊良说。
“这样不好。”李晴说。
“有什么不好的?咱俩合伙做生意,我上这来不是很正常嘛?”谢俊良说。
正说着外卖把饭菜端了进来放在茶几上谢俊良说:“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送完了饭了吧?赶紧走吧。”李晴说。
“哎!这店是咱俩的,我为什么不许来?”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觉得的确也是无话可说,看着不说话的李晴谢俊良说:“李晴,咱们做的是光明正大的生意,我是你个合伙人,你干嘛前怕狼后怕虎的?不就是顺芳吗?她和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怕她。”
“可她和我有关系,这店里也有她的股份,所以我得考虑她的感受。”李晴说。
“李晴,不就是她的那点儿股份吗?好,她出了多少股份你告诉我,我买下来。”谢俊良说。
“凭什么?即使你想买下来人家卖不卖呢?”李晴说。
“我早就想跟你说这是个后患,她身不动膀不摇䞍受现成的,她还这么多事?”谢俊良说。
“你别说了,赶紧走吧。”李晴说。
“好,我走,晚上下班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好吃的地方。”谢俊良说。
“你不用接我,接我我也不去。”李晴说。
谢俊良转身走了,杨青说:“姐,谢老板对你多好,你怎么这么个态度?”
“你懂得什么,干你的活!”李晴说。
顺芳从店里出来,心里翻腾起来。把这个店做大是她和李晴一直以来的愿望,谢俊良提供了这么个机会,除了谢俊良这个人让顺芳觉得不满意以外,这件事还是靠谱的。原想没有精力在忙和店里的事,交给李晴就应该由她做主。谢俊良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怨耽误了李晴的机会。顺芳相信李晴一个是因为两个人的交情,更觉得李晴是看到过谢俊良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她觉得就这一点就足以给李晴打一针预防针。可是看到今天这一幕顺芳开始心里没底了,谢俊良的手腕顺芳是领教过的,否者她也不能还没有登记怀了孕,也不能因为做了流产伤了子宫到现在不能生孩子。李晴比起自己来,自制能力到底强多少?李晴过去的表现,和肖悦走到一起的经历让顺芳想到,她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当初李晴要和谢俊良合作的时候,顺芳是想听听宋茹君的意见,只是想这又要她操心,那个时候正是满雨和敬老院这些事闹心的时候。现在木已成舟怎么办?
顺芳越想心里越乱,走到家里打开门,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因为李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顺芳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些饮料酸奶,一点吃的也没有。这说明李晴这些日子是不在家吃饭的。这可不是李晴的风格,李晴是个花钱算计的人,她不可能天天下馆子。这让顺芳又想起了谢俊良送饭的事。顺芳打开一盒酸奶喝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她是真怕李晴上了谢俊良的当,可是现在又没有办法处理,顺芳想,不如晚上和葛群见面和他商量商量,另外李晴想到,如果真的有李晴和谢俊良走到一起的危险,她就提出撤股,趁着李晴他们羽毛还没丰满,撤股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威胁,就是搅黄了这个店,也不能让李晴落到谢俊良的手里。也加上这些日子的劳累,想着想着顺芳睡着了。
李晴胡乱的吃了几口接着干活,因为店里太忙,刚开的店李晴不想落下个不好的声誉。尽管看到顺芳走了李晴心里像长了草,但是还是咬牙坚持着。她想等到下班约顺芳一起吃顿饭,顺便跟她解释解释。谁想到客人一拨接着一拨,眼看着就要到了吃完饭的点儿还是那么多人,李晴想不如先给顺芳打个电话,叫她等着自己,想到这李晴给顺芳拨通了电话。
顺芳被一阵敲门的声音惊醒,起身下床开了门,葛群走了进来。
“李晴还没下班呢?”葛群问。
“没有。”顺芳说。
“你不是说要去看看陆宪吗,咱们走吧。”葛群说。
“好,你等我穿上衣服。”顺芳说着去拿外套电话响了是李晴:“你在哪儿?”
“在家里。”顺芳说。
“我可能要晚一点儿,你也看见了店里跟打仗似的,你等着我一起去吃饭。”李晴说。
“葛群在这呢,我们约了一起去看陆宪。”顺芳说。
“那好吧,晚上见。”李晴说完挂断了电话。
“谁呀?”葛群问。
“李晴。”顺芳说。
“怎么,你们俩吵嘴了,我看你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不好。”葛群说。
“路上跟你说。”顺芳说。
在去陆宪家的路上,顺芳把事情跟葛群说了一遍葛群说:“顺芳,你的确欠考虑,谢俊良是什么人你应该最清楚,你怎么会答应了李晴和他合伙呢?”
“我把这的店交给李晴了,经营是要她做主的。再说,我们一直想把店做大,这是个机会,我没理由因为我个人的恩怨错过。”顺芳说。
“你是好心,可是好心不见得就能办好事。我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最应该考虑的是坏的一面,一厢情愿往往就会事与愿违。”葛群说。
“那你说怎么办?”顺芳说。
“李晴单身一人,谢俊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俩就是走到了一起你也只能是干看着。不过有一点我看你就不用着急了。”葛群说。
“什么?”顺芳说。
“由着他们去,你有股份,挣钱就有你的,你不操那个心了。李晴当初跟肖悦在一起你操心起了作用了吗?她和陆宪分手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有用吗?很多事不是人力所及的。”葛群说。
“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李晴落到谢俊良的手里。”顺芳说。
“办法呢?”葛群问。
“我就是没办法才跟你商量啊?”顺芳说。
“我们往最坏的地方想,李晴和谢俊良走到一起合法,她和谢俊良合股做生意合法。这里有你的股份你以为是你能掌握的东西,我告诉你,你的股份要想让它化为乌有非常的简单。因为你不掌握他们的财务状况,一个‘赔’字就叫你分文没有。李晴是个外行,谢俊良可是生意人,就我对他的了解他是完全能做到这一点的。”葛群说。
“叫你说这就没辙了?”顺芳说。
“我说过咱们是往最坏处想,这样做就能有个思想准备。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我们都能料到,或者按照我们的设想去发展,这世界倒简单了。”葛群说。
“急死我了,你还是没说出怎么办来呀?”顺芳说。
“现在神仙也想不出办法来,只有密切注意李晴,谢俊良你是甭打算看出他的意图,这个你是有体会的,可是李晴却是谢俊良的晴雨表,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看出谢俊良的蛛丝马迹的。”葛群说。
“我哪有那个精力,敬老院这摊事我也不能光是交给妈和爸呀,他们都什么岁数了?”顺芳说。
“俗话说,是疖子就得出脓,谢俊良如果图谋不轨是一定要露出来的。我有一个想法。”葛群说。
“快说。”顺芳说。
“李晴的买卖做大了,她的财务就不会像以往那样简单了,一定要有一个专业的人。你打听一下她现在用的财务是谁?要快,别等着谢俊良动手。”葛群说。
“你是说专门给她找个财务?”顺芳说。
“那样李晴也许没意见,谢俊良是能想到的。现在有很多退休的会计一个人兼着几家的财务,月底做账报表,我给你找一个我的熟人,我们就可以从她那监视李晴店里的财务情况。谢俊良再精明,财务他未必内行,即使是他明白一点儿到底不是专业。”葛群说。
“这个办法好。”顺芳听了高兴的说。
“跟李晴谈清楚谢俊良的为人,只要你不让李晴告诉谢俊良这个财务是你找的,谢俊良也未必不同意。你想,请个财务多少钱,兼职给你做多少钱?”葛群说。
“你是从脑袋顶精到脚底下了。”顺芳说着把身子朝葛群靠了靠。
葛群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搂着顺芳说:“为了夫人我是尽其所能。”
“贫嘴……!”顺芳说。
顺芳和葛群到了陆宪家里,陆宪已经沏好茶等着他们。
“就你一个人?”顺芳问。
“一个人还不行吗,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陆宪说。
“那也要好好的养养,彻底的恢复才能上班。”葛群说。
“哥,咱们是叫外卖还是出去吃去,我是不会做饭。”陆宪说。
“叫什么外卖?咱们也不出去吃,你冰箱里有什么我给你们做。”顺芳说。
顺芳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都是吃的。
“这么多东西,你买这么多干嘛,现买先吃,冰箱也不是保险柜,时间长了也会坏的。”顺芳说。
“这都是上家来看我的人买的,我自己不会买。”陆宪说。
顺芳找出两条黄鱼,做了一个干烧黄鱼,又做了一个炒青笋,蒸了一锅米饭。
三个人坐下吃饭的时候葛群说:“兄弟,你这回可是名人了,都上了报纸了。”
“嗨!愁死我了,前几天北京电视台还来采访我,说是最美司机。嫂子,我长的美吗?”陆宪说。
“最美司机就是说你长的美呀?傻瓜!”顺芳笑着所。
“可是没看见电视里播出呀?”葛群说。
“可能就这几天就播了,还有人给我写信,要求我到学校去作报告,还有给我写求爱信的,你说这不是瞎掰吗?”陆宪说。
“那可好,有你看上了的吗?”顺芳说。
“嫂子,拿我找乐是不是?”陆宪说。
“对了陆宪,我妈和我爸老是问你呢。”顺芳说。
“你就告诉他们二老,我好了没事了。”陆宪说。
“你不如现在就和他们视屏一回,让他们看看你。”顺芳说。
“这个主意不错。”葛群说。
顺芳打开手机接通了视频:“妈,你不是想陆宪了吗?你看看他。”
顺芳把手机递给陆宪,陆宪接过来看到很多人都在老四的屋里吃饭。
“宋姨,看见我了吗?”陆宪说。
“看到了,你好了吗?”宋茹君说。
“好了,比没受伤以前还好呢,宋姨,你什么时候用我的车我随叫随到。”陆宪说。
顺芳接过手机说:“妈,陆宪要上电视了,他被选为最美好司机。”
“真的呀,好样的陆宪。”宋茹君高兴的说。
“你叫我说两句呀?”顺芳听到我在电话里说。
“爸您跟他说两句吧。”顺芳把手机递给陆宪。
“爷们儿,好样的!就是得小心了,必定做过手术伤了元气,要好好的养养,没人给你做饭吃你就给满雨打电话,让他给你送。”我说。
“祺叔,谢谢您惦记我,您二老也要保重身体,等您回来我请您上全聚德。”陆宪说。
“得嘞爷们儿,有你这句话我比吃烤鸭还解馋呢,哈哈哈!”
放下电话吃了饭,顺芳和葛群告辞,陆宪送到路边说:“嫂子,在医院里多亏你和我哥照顾我,咱们是一家子就不说客气话了,我对李晴那个态度我也有毛病,可我没有坏心,她要是误会你替我解释一下。”
“好,你好好养着。”顺芳说。
路上顺芳说:“陆宪还想着在医院里难为李晴的事呢。”
“这又是一个办法,只要陆宪和李晴从内心里都不拒绝,只要他们还有感情,这是一个牵制谢俊良的力量。”葛群说。
“可是很难了,我觉得他们已经凉了。”顺芳说。
“等,有的时候等一下,也许问题就有转机甚至解决了”葛群说。
李晴终于下了班,走出饭店门口看到谢俊良站在那。
“你站这干嘛?”李晴说。
“你不是不让我进去吗?”谢俊良说。
“那你也别站在这呀这么冷的天?”李晴说。
“我不是说请你吃饭吗?”谢俊良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都累的散了架了哪有心思吃饭?”李晴说。
“咱们随便吃一点儿,你怎么也得吃饭啊,我也没吃呢。”谢俊良说。
“顺芳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李晴说。
“李晴,你是真的自作多情,她回来不去找那个律师找你?咱们打个赌,你现在往家里打电话,如果她在你走你的,如果她不在你跟我走。”谢俊良说。
李晴往家里打电话,果然就没人接。
“怎么样?”谢俊良问。
“真的没人。”李晴说。
“我谢俊良闯荡半生,这点人情世故还是看的出来的,怎么着李经理,上车吧?”谢俊良拉开车门说。
李晴心里想,既然顺芳不在,回去也是一个人,何况跟谢俊良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特别是开业以来,看着他站在外边等的份儿上,去就去,反正晚上有机会和顺芳说话,想到这李晴上了谢俊良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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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3 14:4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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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12-3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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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3 15:2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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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6 06:59 |只看该作者
61
李晴和谢俊良找了一个苍蝇馆,饭馆虽小味道不错。每人一小碗炖牛肉,一盘地三鲜,一碗酸辣汤,一人一碗米饭。李晴本来心里就不踏实,所以饭菜上来低着头就吃。
谢俊良倒是慢条斯理的不慌不忙,李晴知道这样磨蹭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快点儿吃,我还得赶紧回去呢。”
“怎么吃饭还赶三关?我知道你为什么着急回去,顺芳今天走了你心里不踏实对不对?”谢俊良说。
“我有什么不踏实的,赶紧吃,我就是累了想回去赶紧歇着,这一天!”李晴说。
“好,我也不耽误你,不过我告诉你,现在合作的是咱们俩,顺芳有股份我不反对,可是她要跟这里生事你可让她放聪明点儿。”谢俊良说。
李晴本来想跟他争执一番转念一想,这不过是浪费时间,自己的目的就是多赚钱,其它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好啦,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吃吧。对了还有,你们公司的那个邓豪去广州了你知道吗?”李晴说。
“这是业务员自己的事,我不过问。”谢俊良说。
“这回你得过问了,他死气白咧的缠着我,我脑袋都大了。”李晴说。
“有这事?”谢俊良问。
顺芳把邓豪的事跟谢俊良说了一遍说:“既然是你的员工你能不能劝劝他,这小子有点一根筋。”李晴说。
“好,这个好办。”谢俊良说。
吃了饭,谢俊良要送她,李晴拒绝因为她怕顺芳会看见,谢俊良大概也感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勉强两个人分了手。
李晴打车到了家,进门屋里没人。想给顺芳打个电话,又觉得自己这么着急找顺芳反而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似的,反正她早晚也得回来。
李晴洗了澡正在吹头发的时候顺芳进了门。
“你吃了吗?”李晴问。
“吃了,我和葛群在陆宪那吃的。”顺芳说。
按理说,这个时候李晴要是顺便问一句陆宪的情况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李晴不知道怎么了,听到陆宪这两个字就不想说话了。
“快洗去吧,里面的热气儿还没跑呢。”李晴说。
“李晴,我想跟你谈谈。”顺芳说。
“谈什么?”李晴一边从镜子里观察顺芳一边问。
“你是不是跟谢俊良走的很近?”顺芳说。
李晴听了转过头来:“顺芳,我跟他就是生意上的来往,开这个店我也是征求了你的意见的,你现在怎么这么说?”
“我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那一套我是最清楚的,口蜜腹剑阳奉阴违。”顺芳说。
李晴听了心里一阵不快没说话。
“我可嘱咐你,别归鬼迷心窍的让他把你玩儿了。”顺芳说。
顺芳的意思是说别让谢俊良骗了,可是这个“玩”李晴却听着特别的别扭。
李晴关了吹风机放在桌子上说:“顺芳,你什么意思,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了,回来就是为了跟我找茬儿的?”
“良药苦口,我是为了你好。”顺芳说。
“又来了,当初你逼着我去医院伺候陆宪是为了我好,结果呢?现在你又来了为我好,好像你不为我好我就活不了似的。”李晴说。
“我不得不防,李晴我问你,你现在的财务谁来做?”顺芳说。
“就是找个人代管,请个会计贵着呢。”李晴说。
“谁找的,是不是谢俊良?”顺芳说。
“是呀,他让他们公司的财务代管一下我们店。”李晴说。
顺芳听了心里一凉,看来葛群虽然想到了这一步,还是晚了。如果现在强硬着找人接过来,李晴倒好说,谢俊良会不会同意?
“可靠吗?”顺芳说。
“这有什么可靠不可靠的,他们公司的会计还会有假的?”李晴说。
“李晴,这个店有咱俩的股份,你把财务交给谢俊良这不是让猫看着鱼吗?”顺芳说。
“你的意思呢?”李晴问。
“得把财务把在咱们手里。”顺芳说。
“顺芳,当初咱们那个店里,管钱的是你,现在你走了我又是外行,再说现在的规模也不是过去,恐怕你也弄不了,更何况,这股份里也有谢俊良的,他要是不同意呢?”李晴说。
“不同意咱们就撤股。”顺芳说。
“撤股?”李晴瞪大了眼睛看着顺芳说。
“对。”顺芳说。
李晴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说:“顺芳,我千辛万苦的把店盘下来,终于有了今天的规模,我们都投入了这么多钱,撤了股这些钱不就都打了水漂?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人比钱重要!”顺芳说。
“对,你撤了股损失了钱没关系,你有敬老院你还有挣钱的地方,我呢?现在这个店是我的指望,你替我想过吗?”李晴问。
“我正是替你想才想到了撤股。”顺芳说。
“又是为了我,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为了我反而是害了我呢?”李晴说。
“一开始我没想那么多,我以为你通过我和谢俊良的婚姻,对谢俊良是有戒备的,看来我想错了,如果是那样不如不做这个店。”顺芳说。
“你是怀疑我跟谢俊良有什么?”李晴问。
“我没那么说。”顺芳说。
“可是你已经在表明这个意思了,我又不傻,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儿,是妈的意思?”李晴说。
“不是,我根本就没跟她说那么多,这都是我的意思,因为我太了解谢俊良了。”顺芳说。
“不管是谁的意思,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如果坚持撤股你就把你的股撤了,我不撤!我可以把老店兑出去,你拿走你的股份,如果不够我借钱也会给你。”李晴说。
“你这么看重这件事吗?”顺芳说。
“当然,如果你是我,是一个外地人,在北京要想站住脚没有经济实力能行吗?你是北京人,即使你不挣钱还有家人,还有个能挣钱的大律师你饿不死。我呢?我如果是个穷光蛋我就得卷着铺盖回家。”李晴越说越激动,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重重的关上了门。
顺芳此时坐在沙发上也犯了愁,今天自己有点操之过急,这一切都源于她听到了财务掌握在谢俊良手里,眼下就李晴的态度是改变不了的,而葛群所说的唯一的办法看来也用不上了。
第二天上班,李晴的心情极坏。和顺芳的谈话让李晴半宿没睡着。自从和陆宪的感情失败以后,李晴觉得她一直受到顺芳的限制。在李晴眼里顺芳是个厚道宽容的人,宽容到李晴曾经觉得她无可救药。可是现在的顺芳好像是变了,明明一开始她是支持自己扩大这个店的业务,怎么突然就转了这么大一个弯儿呢?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和谢俊良走的近,仅仅就是因为她看到了谢俊良送饭这一幕?再往实际里想,顺芳提出撤股的确对李晴是个威胁,因为她现在手头已经没有多少钱,如果顺芳撤股的话她还真拿不出来。顺芳想到了谢俊良说的话,他可以买下顺芳的股份,这样做顺芳撤股就不是威胁,但是偏偏就不能这样做,那样就坐实了顺芳所说的李晴和谢俊良关系的怀疑。
李晴在店里闷着头干活,手下的员工是熟悉她的脾气的,看到她的脸阴着天没人敢和她多说话。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谢俊良也没像往常那样来送饭,这让李晴觉得又轻松又纳闷儿。轻松的是,顺芳还没走,如果她要来了再次看到谢俊良来送饭就更加深了顺芳的怀疑,纳闷儿的是,谢俊良并不知道她和顺芳的事情,他怎么好像知道了什么避讳起来?
“姐,吃什么?”杨青问。
“到饭店的员工食堂里打点算了。”李晴说。
杨青打来了饭,李晴干完了活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饭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端了一杯咖啡坐在那发愣,脑子里全是顺芳的话,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李晴本以为是顺芳,看了看是邓豪的号码。
“晴姐,你是够狠。”电话那边邓豪说。
“怎么了?”李晴说。
“昨天我们老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是他的女朋友,问我怎么谁的菜都敢往盘子里夹,还要我跟会计算账滚蛋。”邓豪说。
对于邓豪的话,李晴想不到谢俊良会这么处理。想解释清楚又觉得没必要,假如邓豪要是怕砸了饭碗就此收手自己不是少了一个麻烦?
“我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何必为了我砸了饭碗?”李晴说。
“晴姐,你当初就应该跟我说明白。我告诉你,凭我的手艺我不愁找不到工作,就是你们谢老板还是在我之后来到这个公司的。既然如此我还是那句话,在你没和他登记结婚之前我不会放弃。”邓豪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晴听了又发起愁来,放下电话自言自语的说:“这人怎么这么一根儿筋?”
“谁,谁一根儿筋?”杨青听了问。
“没谁。”李晴说。
探望日的头一天下午,我和宋茹君,老黄还有师姐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检查了一遍。我又挨着个的问了老人们的家属是不是接到了通知,通过调查知道,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家属没有回信儿。
“这可是发愁的事。”我说。
“没有回信儿不见得不来。”老黄说。
“我就怕没人来看望的老人心里不痛快,闹脾气。”我说。
下午的时候顺芳拉着票友们到了,并且请到了老秦。宋茹君早就嘱咐老四安排了房间,先把他们接到了老四的饭店里,大家落座沏上茶看到老金还拉着一个旅行箱。
“老金,咱们就是清唱你怎么还带着衣箱?”老黄问。
“我带什么衣箱?这是我的铺盖卷儿。”老金说。
“老四的旅馆里有被褥,你带铺盖卷儿干嘛?”我问他。
“我带铺盖卷儿就不走了,宋老师,我也住进敬老院里,你能给我打个折吗?”老金说。
“老金,即使我同意你住到这来,你女儿乐意吗?”宋茹君说。
“她巴不得我躲开她好腾出房来,拔了萝卜地皮宽。”老金说。
“那萧琴呢?”我问他。
“我们俩谁也不碍谁的事了,没来往了。”老金说。
“吹了?”老黄问。
我仔细把这帮人看了一遍,果然没看见萧琴。
原来,老金和萧琴在一起老金的女儿就一直担心房子会归了萧琴,所以,她们之间一直就不痛快。萧琴是在老金女儿不在的时候才来和老金在一起,老金女儿一来萧琴就走。老金的女儿来的越来越勤,隔三差五的住在这,最后干脆搬到这来不走了,萧琴也就不上老金这来了。老金去找萧琴更不可能,因为她儿子根本就不同意母亲跟老金来往。
老金为此跟女儿大闹了一顿,女儿提出一个条件,房子过了户老金可以住在这,老金当然不干,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萧琴因为看到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痛快日子提出了分手。老金越想越憋屈,得知要来敬老院演出,老金想了个主意,趁着女儿上班把房间换了锁,拉着行李来到敬老院。
“那萧琴什么意思呢?”师姐问。
“这不是跟我说要拜拜吗?拜拜就拜拜,三条腿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人还不有的是,再说了,我这个岁数还活六十多吗?所以我决定到敬老院来,有吃有喝的挺清净。要不然我给你们打工怎么样?别的不敢说,做饭我拿手。”老金说。
“萧琴这么做有没有无奈的意思呢?必定你们是走到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宋茹君问。
“那我就管不了,她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儿子要结婚让她腾房呢,我好歹还有一套房,她是没有片瓦之地。”老金说。
“你要是答应了你女儿的条件,把房子过户给她,但是有个条件就是她必须让你和萧琴在一起,你觉得她能答应你吗?”老黄问。
“我可不敢这么干,现在她是那么说,我要是把房子过户给她,到时候她一翻脸把我们轰出来我睡马路去?”老金说。
“老金,你换锁不解决问题,她可以找个开锁公司,她是你你女儿不是别人。”老黄说。
“我还告诉她了,她要是敢找开锁公司我就报警,这房子是我的。”老金说。
听了老金的故事我不由得长叹一声,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做儿女的怎么能这样对待父母呢?联想到了我的儿子,为了这笔拆迁款生了多大的气?老话说,人心换人心,怎么现在人心不能互换了呢?
“老金,你在这住两天我没意见,可是你要来敬老院我不同意。”宋茹君说。
“为什么?我一分钱不少给,别人住得我为什么住不得?再说了,北京也不是你一家敬老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金听了宋茹君的话有点情绪激动。
看到老金有些生气我拿出我的看家本事,和稀泥:“好啦老金,咱们今天不谈不痛快的事,一会儿吃了饭大家好好的歇着,乐意出去遛遛的就出去遛遛,这的空气特别的好。乐意唱一段儿咱们就唱一段儿,明天咱们踏踏实实的给大伙演出,你的事就跟得病一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儿的来,老四,上饭!”
“我早就唱了一段空城计了。”老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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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7 08:0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8-12-7 08:15 编辑

62
一大早吃了早饭我们来到敬老院门前,周晓和季春海带着员工早就列队站在门口两边。不一会儿,来探望的亲属车辆陆陆续续的到了,门前的空地停了一片车,看热闹的村民远远的站在周围。
人们陆续到了大厅里开始登记,并由服务员带着去了吉祥里。每个院子都有亲属探望,有的还带着孩子,这让小院热闹起来。
按照计划,十点钟在会议室开茶话会,我去了会议室看看准备的怎么样。
会议室桌子上摆放着鲜花糖果,水果茶等,正面墙上有一个横幅“亲人团聚共享天伦!”几个颜体字写的浑厚苍劲,这是张本清的杰作。
我走出会议室下楼走到外边,看见张本清站在一边,冲着河边发愣。
“张老师,您的字可真够棒的!”我挑着大拇指说。
“哎……!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张本清并不理会我的夸奖,说完转身走了。
我心里明白,他大概说的是他自己是不会有和亲人相聚的机会,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也替他难过。
转身朝吉祥里走,刚走到吉祥里胡同迎面碰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提着很多吃的东西正在四处寻觅。
“您找……?”我问他。
“我找廖素珍,不是在一号院住吗,怎么没人?”男人说。
“你是她儿子?”我问他。
“是,我妈上哪儿去了?”廖大姐的儿子问。
其实早晨起来吃早点的时候我就嘱咐廖大姐,今天家人来探望,食堂这块就先别管了,留着时间和他们团聚团聚,为什么廖大姐没在呢?
“你别着急先去她屋里坐会儿,我去给你找。”我说。
“我跟您一起去。”廖大姐儿子说。
由于今天安排招待家属和老人们,午餐不在敬老院,我直接去了老四的农家院。
到了厨房看到师姐和廖大姐都在厨房里,廖大姐正在那和厨师说话:“油别大了,别按照你们平日里给游客的做法。”
“大姐,你看谁来了?”我说。
廖大姐回过头来看到儿子。
“妈!”儿子叫了一声。
廖大姐的眼圈儿红了,儿子走过来问:“妈,您在这干嘛?”
“你妈是我们的食堂监督员。”师姐说。
“廖大姐,去跟儿子待会儿,娘儿俩好好说会儿话儿。”我说。
“看来廖大姐心里这个坎儿还是没过去。”师姐看着廖大姐的背影说。
“我还得招呼人去,离着开茶话会的时间不远了。”我说。
“你忙你的,这你就交给我。”师姐说。
“对了师姐,完了事明天叫顺芳把你先送回去,你也回家看看,不然康健也惦记着。”我说。
“我没事,一个人儿怎么都方便。”师姐说。
“您身体不好,再说您怎么是一个人儿,不是还有康健他们呢吗?眼看着就要过节了。”我说。
“再议,你先去吧。”师姐说。
我又来到吉祥里,走到二号院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嚷,急忙做了进去。
“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许姐正在跟一个男人说。
那个男人长的很想许姐,甭问是他的儿子,此时低着头光抽烟不说话。
我走进屋里说:“许姐,一会咱们到会议室开个茶话会,眼看就要到时候了。”我说。
“开什么会?等我给他开完了。”许姐一脸的怒气说。
“娘儿俩好容易见了面儿,亲热还来不及呢,有话好好说,小伙子,好好的哄哄老太太。”我说。
“我好话都说了一汽车了,就是没完。”许姐儿子说。
“当然没完,你把我骗到这来就算完了?”许姐说。
“那您说怎么办?当初来的时候也不是没跟你商量过。”儿子说。
“是商量过,你是怎么商量的,说好了房子装修完了就接我回去住,你的房子是故宫啊,到现在还没装修完?”许姐说。
“春季我接您回去不成吗?”许姐儿子说。
“过了春节还回来不回来了?”许姐说。
许姐儿子听完了不说话,许姐更生气说:“怎么样,露馅儿了吧,你还是打算让我在这待着?”
“妈,您说您在这待着有什么不好,山清水秀空气好还有人伺候吃喝,您就是在家待着不是也是您一个人儿,我们连伺候您吃喝的时间都没有。”许姐儿子说。
“我上哪儿待着得是我自个儿说了算,你凭什么替我做主?你买了房子安了家,我的家呢?”许姐说着掉下眼泪来。
看看娘儿俩陷入僵局我说:“老姐姐,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许姐擦了擦眼泪说。
“您就两头住着,想儿子或者逢年过节您就回去住,住够了想散散心您就到这来,您看我的主意怎么样?”我说。
“来回二百多里地,够油钱吗?”许姐说。
“这个您别考虑,您想回去给儿子打个电话,叫他来接您。”我说。
看着俩人都不说话我说:“马上就要开会了,你们过去吧。”
我临走的时候朝许姐儿子使了个眼色,许姐儿子跟着我走出门外来到院子门口。
“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打算让你妈到敬老院你得做好她的工作。”我说。
“我是跟他商量了。”许姐儿子说。
“可是你没商量好啊,要不然她怎么还跟你闹,闲的时候勤打着点儿电话儿,好好哄哄老太太,她在这住惯了就好了,虎毒不吃子,别说她跟你闹,你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就是打你两巴掌也不丢人。”我说。
“我听您的,谢谢您!”许姐儿子说完转身走回院子。
我挨着院子看了一遍,大多数的人都去开会了,走到老袁的院子里正看见他站在窗根儿地下抽烟。
“老袁,怎么不去开会?”我问他。
“这个会跟我有什么关系?”老袁说。
“这是咱们敬老院的茶话会,怎么会跟你没关系?”我说。
“那是给家属开的,我又不是家属。”老袁说。
“怎么是家属啊,你也能去啊?”我说。
“我没家属我不去。”老袁说。
“你没家属?我看你的登记表你可是有个闺女。”我说。
“我们断绝了父女关系不来往了。”老袁说。
“为什么?”我问他。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乐意看见她,我跟她说了,来了我就把她打出去!”老袁愤愤的说。
我听了老袁的话心里想,看来这是一段儿公案,现在问他也没时间了,干脆由着他。
“不去就不去,吃饭的时候别忘了,今天去农家院好吃好喝的。”我说。
我说完转身走到了值班室嘱咐值班的人说:“留神儿点老袁,别让他喝多了,出了事就麻烦了。”
“要是管不了他呢?”服务员说。
“你就叫我!”我说。
“本来他就脾气大,今天好像加个更字。”服务员说。
出了吉祥里来到会议室,人们陆续都到了,宋茹君坐在那主持茶话会。
“人都差不多了吧,那咱们就开始吧!今天是头一个探望的日子,我首先对家属们表示欢迎。”宋茹君说。
人们鼓掌。
“其实,探望老人并不见得有一定的规定日子,大家什么时候来我们都欢迎。之所以定这样的专门时间就是我们给大家说的规定,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我觉得我们就是再忙,探望父母的时间总能挤出来吧?”宋茹君说。
人群里一阵议论声。
“咱们这个茶话会的目的是,老人们说说在这的感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提出来。家属们根据你们这次对我们这的观察也提点儿看法,我们会尽力考虑你们的意见。这不是开会就是聊天儿,希望大家畅所欲言。”宋茹君说。
“咱们这离医院还是远点儿。”有家属说。
“小毛病我们这有乡卫生所的医生,大毛病我们负责叫120,到区医院的路程是二十分钟,到城里的路程是不超过一个小时。”宋茹君说。
“万一晚上老人犯了病怎么办?”家属问。
“你们刚才已经看到了,每个老人的窗前都有一个电铃直通值班室,同屋的人也可以帮忙。”宋茹君说。
“住单间儿的呢?”有人问。
“我们有值班员,二十四小时巡查。”宋茹君说。
“我听我妈说这不让随便出去,这不成了监狱了?”有人说。
“我们是有个规定,要出去是一定要和服务员打招呼而且不能走远。室内活动我们有活动室,室外我们有人照顾,为的是保证老人的安全,这不是我们自己规定的,是行规。”宋茹君说。
“我们老爷子有糖尿病,饮食有特殊的安排吗?”有人问。
“糖尿病的饮食实际上是靠自己控制,一些对糖尿病不利的东西不能吃。我们这的饭菜种类是很多,老人们可以自己选择,如果老人有什么特殊要求我们也会安排。另外,有慢性病的老人我们会定期给他们检查身体。”宋茹君说。
“老人们有什么娱乐活动吗?”有人问。
“我们有棋牌室,读书室,最近我们准备增加一些项目,当然还有待于调查老人们的兴趣。”宋茹君说。
“我爸爸爱喝酒,听说你们这不让喝。”有人说。
“一般的情况下我们不鼓励喝酒,但是有爱喝酒的可以在就餐的时候适量的喝一点儿,超量不行,我们有监督的人,特别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是不允许的。”宋茹君说。
“我妈爱跳广场舞,现在没地方跳去了。”有人说。
“这的村委会前有个广场,条件也不错,村里的人也经常在那跳,你可以让你母亲参加。”宋茹君说。
“都挺好的,就是闷得慌。”有个老人说。
“这个马上我们就会有改善的,尽量让大家的生活充实起来。比如,今天晚上我们请来了北京的‘联谊票房’给大家演出,今后类似的活动会常态化。我还希望老人们有什么特长尽量发挥出来,来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宋茹君说。
大家七嘴八舌,眼看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宋茹君说:“今天大家都说的很好,很多建议我们会积极考虑和改进,不过照顾老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无论是家属还是我们都要有坚持不懈的长远打算,还是我在开业典礼上说的那句话,我们可以替你们照顾老人的生活和健康,但是我们不能替你们尽孝。我希望家属们和我们经常的沟通,一起担负起赡养老人的责任。”宋茹君说。
大家在老四那吃了饭,家属们又和老人们回到吉祥里,我算送了一口气。
“老祺,得跟老黄和师姐商量商量,今天晚上让他们唱哪出呢?”宋茹君说。
“群英会”我说。
“那还不得唱到明天早晨去?”宋茹君说。
“折子戏呀?”我说。
“到老四的旅馆里看看他们去。”宋茹君说。
到了老四的旅馆,没上楼就听到胡琴儿响。
“这就开锣了?”我说。
进了门票友们都在,老黄看见我们说:“正要找你们去呢,商量今天晚上的节目单儿。”
我和宋茹君坐下来,老黄接着说:“我是这么定的,当然也和师姐商量了。我和师姐来段儿《霸王别姬》,老金来段儿《盗御马》,小宋和老祺你来段《坐宫》。”
“要是那些老人们有爱唱的也可以参加。”师姐说。
正说着话老四走了进来:“嫂子,有人找你们。”
“谁呀?”宋茹君问。
老四闪开身子,萧琴走了进来。
“正缺你呢。”老黄说。
“你干嘛来了?”老金说。
“许你来?”萧琴说。
“快坐下,我们正商量着今天晚上演出的节目单儿呢,别人都安排好了,就是缺你,你来段儿《望儿楼》怎么样?”老黄说。
“老萧,你吃饭了吗?”宋茹君问。
“没有。”萧琴说。
“正好,老四,你快拿点儿吃的来。”宋茹君说。
老金看见萧琴本来就出乎意料,想起俩人的别扭坐在一边不说话。
“老金,这问寒问暖的差事本来应该是你的,你怎么让我老伴儿给代替了?”我说。
“他还问寒问暖?他巴不得我现在就扔在八宝山烧了才好呢。”萧琴说。
“老金,给老萧倒杯茶呀?”老黄说。
老金听了拿起茶壶到了一杯茶放在萧琴跟前儿。
老黄过来摸了摸茶杯说:“不行,这茶都兀秃了怎么喝?换点儿热的。”
我看了一眼老黄,他这是成心鼓捣老金,老黄也冲我挤了一下眼儿。
“刚才咱们大伙儿不是都喝的这壶茶吗,怎么到了我这就兀秃了?”老金说。
“那不一样,刚才是外人,这是你媳妇儿。”老黄说。
“算了,让他知道疼人万难!”萧琴说。
正说着老四进了门,手里端着一个打托盘放在桌子上。大家一看一锅小鸡炖蘑菇,一盘鸡蛋黄瓜片,还有一碗西红柿蛋花汤,一碗米饭。
“没准备,您先吃着,晚上咱们上大菜。”老四说。
“谢谢您了大哥,这不挺好的?”萧琴说。
吃着饭老黄问:“老萧,《望儿楼》你有没有?”
“有是有,就是老不唱这段儿了。”萧琴说。
“吃完了饭叫老秦给你遛遛活。”老黄说。
宋茹君看了看手表说:“都这时候了,咱们去看看,家属们有走的了。”
宋茹君说完朝大家使了个眼色,众人都往外走。
我和老黄,师姐听了站起身来走出门,老金也跟着走在后面。
“你干嘛去?”老黄问。
“我也跟着瞧瞧去。”老金说。
“我们这是上班儿,你就在这待着。”我说。
到了敬老院门口,门前的空场上果然有要走的家属,后面跟着他们的老人。我看到廖大姐和儿子也在在那儿,我急忙走了过去。
“怎么走啊?”我说。
“他不走待着这干嘛?”廖大姐说。
“妈,我过些日子再来看您。”廖大姐儿子说。
“看我不看我的不吃劲,我这有的是人说话儿,你把你的家照顾好了就成了。”廖大姐说。
廖大姐儿子上了车摇下车窗玻璃说:“妈,您要什么给我打电话儿。”
“我不要什么,你走你的,开车小心点儿。”廖大姐说。
廖大姐一直看着儿子的车开向村口才转过身来。
“跟儿子谈的怎么样?”我问她。
“能谈出什么来,我也想了,他也是为难,一边是媳妇一边是妈你让他能怎么样?我就是回去这口气也喘不舒服,他要是但能有办法也不能把我送到这来。不如我就在这,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呢?”廖大姐说。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愿他们能知道咱们这点儿心思。”我说。
“快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我得去餐厅看看。”廖大姐说。
“您不用去,今天您好好歇着晚上咱们听戏。”我说。
“听戏?”廖大姐问。
“咱们这有戏班儿,晚上给大家演出。”我说。
“这可好,我老伴儿就爱听还爱唱呢,我也就近朱者赤了也能听懂几句呢。”廖大姐说。
“您瞧,咱们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以后高兴的事还想不过来呢您说是不是?”我说。
“对,高兴,咱们得自个儿糊弄自个儿。”廖大姐说。
我一时没听明白,不知道廖大姐这句话是情绪还是真的。
“怎么老祺,我说的不对”廖大姐看着我说。
看着廖大姐一脸轻松的表情我知道,她是想开了。
“对,太对了,别人糊弄咱们还不成呢哈哈!”
廖大姐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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