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的烦恼

大尾巴鹰

潘多拉的意义 发表于 2017-11-21 16:22
有戏了 ，好期待~~~~·

大尾巴鹰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7-11-21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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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看见前妻也是一愣：“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住啊？”前妻说。

老曹想起丹丹曾经告诉过他，前妻在海淀买了房子，想不到居然在局长家附近。

“我还想问你呢，你上这干嘛来了？”前妻问。

“一个朋友喝多了，我把她送回家去了。”老曹说。

“他在哪儿住？”前妻一边说一边朝四周看着。

“就在那个楼。”老曹用手指了指局长住的楼说。

“那个楼不是当官的就是大款，你这个朋友是你的领导？”前妻说。

“你怎么知道？”老曹问。

“大款谁跟你打交道？”前妻说。

前妻的话还是那么带着刺，老曹听着不舒服说：“好啦，我也该走了，这么晚了。”

“先别走呢，跟我回去我有事跟你说。”前妻说。

“你是说让我上你们家？”老曹问。

“怎么了？”前妻问。

“你不怕老韩头？”老曹问。

“昨天走了，他的一个朋友开车去五台山，半路出了车祸，他去帮着处理后事去了。”前妻说着走在前边。

老曹跟着前妻到了家，进门一看，虽然房间没有局长的气派，生活趣味很浓。加上前妻是个爱干净的人，干净的到了洁癖的程度，所以屋里收拾的一尘不染。

前妻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扔在老曹跟前老曹说：“这不是老韩头的吧？”

“这是专门预备有人来的时候穿的。”前妻说。

老曹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前妻给他沏了杯茶放到茶几上说：“我先去洗个澡。”

“你赶紧说事，你洗完澡再说几点了，我还得上班呢。”老曹说。

“我不洗澡没法在屋里待着，一会儿就完，我就是冲一下。”前妻说。

前妻说完走进卧室，不一会穿着一件睡袍走出来。老曹知道前妻的习惯，她是不肯把衣服放到卫生间里。以前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卫生间小，冲澡的时候衣服容易湿，现在她的浴室大了，这个毛病不知道改没改。

没等老曹想完，前妻把睡袍脱掉放在椅子背上，光着身子朝浴室走去。

“哎！这有人呢。”老曹说。

“我还怕你，你又不是看见过？”前妻并不理会走进了浴室。

老曹一杯茶没喝完，前妻从浴室里走出来，穿上睡袍站在镜子前用梳子梳理着和头发。

“我说，我现在是你的客人不是你的老公，你注意点儿形象。”老曹说。

“假模假式的！”前妻转过身来，用梳子甩了老曹一脸的水滴。

老曹闻到有一股子洗发水的香味。

“快说吧，什么事？”老曹问。

“前几天谭跃给我打电话，说准备元旦结婚，他跟你说了吗？”前妻说。

“我这些日子忙没顾得问，他们谁也没跟我说。”老曹说。

“我看他也没法说。”前妻说。

“为什么？”老曹问。

“让我给拦了，我告诉他还是那句话，不买房子就别结婚。”前妻说。

“我看你是过分了，干嘛非得买房子，人家有房啊？你闺女都二十九了，再不把事办了，以后生孩子都困难。”老曹说。

“谭跃跟我也这么说，我说那就不要孩子。”前妻说。

“我说你这人怎么还这么混呢？”老曹说。

“跟我叫板？我看谁叫的过谁！”前妻说完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抄起老曹的茶杯喝了一口。

“这不怨我，我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儿媳妇跟婆婆没有上的来的，你别看现在没事，有了事就晚了，我可不能把我闺女往火坑里推。”前妻说。

“你叫我上你这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老曹说。

“还有呀，他们结婚咱们得给闺女陪嫁吧，我给她买辆车，你拿多少钱呢？”前妻问。

这句话把老曹问住了，原计划老曹准备动了血本给闺女拿十万块钱，这几乎就是他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他不能再拿了，因为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娘，一旦有病有灾的也需要钱。可是前妻说给闺女买辆车，老曹这十万块钱就显得少了。

“怎么不说话了？”前妻两眼盯着老曹问。

“我没那么多钱。”老曹说。

“没多有少，瓜子儿不饱是人心你得有个数吧？”前妻说。

“这关你什么事？要是嫌少也应该是丹丹嫌少，又不是你结婚？”老曹皱着眉头说。

“你要是不嫌寒碜，你拿两千块钱也行，值当你是随个份子。”前妻说。

老曹听了越发恼怒起来，站起身说：“我不跟你矫情了，我得走了！”

“你敢，不说明白了你就甭想走！”前妻说着拉住老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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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拽住老曹不让他走，老曹站住脚说：“我已经说明白了还要怎么样？”
“你这叫说明白了，你这叫赌气！”前妻说。
前妻把老曹重新按在沙发上说：“人家都说官生脾气张，你这没升官也长脾气，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站起脚就走？”
“等你说完了天亮了。”老曹说。
“天亮就天亮，我的意思是说，闺女结婚就是这么一次，你拿少了将来让闺女在婆家没底气。”前妻说。
“我就这么大的能耐，我总不能抢银行去吧？”老曹说。
“你要是有抢银行的劲头儿倒好了，我也不能跟你着那么多年的急。”前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
“我靠工资吃饭，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老曹说。
“这也是老爷们说的话？这是我还能扑腾点儿，要是我也像你似的，闺女还不嫁人了？”前妻说。
前妻的话对老曹来说即是刺激也是振动，想起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上班下班循规蹈矩。就是这个科长也是熬时间熬出来的，并没有真的是因为工作能力，难怪局长像西太后似的在幕后把自己当了个傀儡皇帝？
家里也是如此，前妻和自己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媳妇和老娘两个人势同水火，老曹不过是个救火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混日子，并没有起到关键性的作用，这才导致了最后家庭的解体。光是一句“我没能耐”真的是说不出口，可是这又能怨谁呢？自己真的是没本事。
看到老曹不说话前妻站起身来，从包里拿出一个银行卡递给老曹。
“这是干什么？”老曹说。
“这里有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把你打算给多少也加上，给你留五万预备有用的时候花。我不能让丹丹给你送去，我要让他们觉得这是你给的钱，你别忘了你是他的亲爹。我们虽然不是夫妻，可我们是丹丹的爹妈，谁丢了人她都不好看。”前妻说。
“你要是嫌少我可以想办法，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老曹说。
“别瘦驴拉硬屎了，你想什么办法？”前妻说。
“我去借！”老曹说着话连自己听着都脸红。
“疥（借）比疮痒痒，快拿着！”前妻说。
老曹接过银行卡站起身来说：“算我借你的吧，我会把钱还你。”
“我给这钱并不冤枉，因为它花在了我女儿身上，你还不还的吃什么劲？”前妻说。
“那我走了。”老曹说。
“这都快两点了你回家天都快亮了，再说，你回去这么一折腾，你那老娘又饶不了你了，你就在这凑合一宿吧。”前妻说。
“你让我住你这？”老曹说。
“怎么了，委屈你了？快去洗个澡，把你那背心裤衩臭袜子扔在卫生间，然后你睡到丹丹的房间里。我给你找一床被子，你别用她的。”前妻说。
此时老曹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乖乖的听了前妻的安排。前妻给他找了一件睡衣，怕老曹忌讳还特意说明是她自己的，老曹看了看是小了很多。
老曹洗了澡，穿上前妻的睡衣，前妻正在收拾房间：“你还饿不饿呢？”
“不饿。”老曹说。
“不饿那就赶紧死觉，明天我开车送你上班。”前妻说。
“你还会开车？”老曹听了惊讶的问。
“车本都快十年了。”前妻说。
老曹进了女儿丹丹房间的门，前妻给他拿来一床鸭绒被转身出了门。
老曹关灯躺了下来，这次老曹真的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真的很失败，前妻和自己离婚一直是这么多年自己怨恨的原因，现在想起来，他替前妻庆幸。远的不说，就是丹丹结婚这件事，如果他们还是处于以前生活经济状态，今天的麻烦可就大了。如果说今天前妻给他钱仅仅是为了丹丹结婚让他的面子好看，她为什么还说要留五万给自己呢？这说明，前妻对自己还是有体谅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看来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老曹就这么胡思乱想，渐渐的进入梦乡。
清晨，前妻把洗干净的内衣内裤和袜子送到老曹的屋里，看着酣睡的老曹心里一动，这些年他混的也难，前妻看到，老曹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她觉得昨天对老曹的敲打有点下手太狠了。
大概是生物钟的原因，老曹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看到前妻站在跟前坐起身来说：“你起这么早？”
“早什么？都六点半了，我做好了早点你赶紧洗脸漱口吃东西，晚了路上该堵车了。”前妻说完转身出了门。
老曹看到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的内衣内裤放在枕边，这样的情景一下子让老曹仿佛回到了过去。
老曹穿好衣服洗脸漱口坐在餐桌前，一盘什锦炒饭，一碗鸡蛋酸辣汤，一小盘酱黄瓜丁，这都是老曹最爱吃的。
前妻也站在镜子前打扮着自己，老曹问：“你不吃？”
“我喝了一杯奶吃了一块点心。”前妻说。
老曹和前妻出了门，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两个人走到一辆崭新的银灰色奥迪车前。
前妻打开车门坐上去，老曹站在车外问：“这是你的车？”
“我的车在那边，这是给闺女买的，咱们先试试新，上车！”前妻说。
车开出了车库，正好路过局长住的楼前，老曹发现局长的车停在楼下，司机小杨站在外边抽着烟，不断抬头看着上面，一脸的不耐烦。

大尾巴鹰

泌水 发表于 2017-11-22 19:38
唉，这个老曹真是个受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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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水 发表于 2017-11-22 19:38
唉，这个老曹真是个受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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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到了单位，进门沈洁说：“曹科长，董科长刚才找你呢。”
“董科长？”老曹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群众科的那个董晓楠呀？”沈洁说。
看来，人要是当了官是必得称呼官衔，可是在老曹眼里，董晓楠就是董晓楠，他还真的从来没把他和“科长”这个官衔联系起来，不过沈洁的话提醒了老曹，董晓楠再不是他的下属，以后真要注意了。
老曹沏了茶去了群众科，董晓楠看见老曹打了个招呼：“曹科！”
“董科长，您找我有事？”老曹说。
“干嘛曹科，我没得罪您哪？”董晓楠被老曹弄了个大红脸说。
“开个玩笑你倒是认了真了，说吧什么事？”老曹笑着说。
董晓楠从一个快递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柬说：“赵明霞给咱俩送了请柬，这是您的。”
老曹接过请柬心里想，这个赵明霞送鸡不找我，送请柬还是让董晓楠带给我，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好，我看看。”老曹打开请柬说。
老曹打开请柬看到，上面除了曹云祥三个字是手写的，其他一律是印刷文字，大臭子的婚礼定在华都饭店。
“够气派呀，华都饭店？”老曹说。
“董科长，瞧你的了，等你结婚的时候你就定在人民大会堂宴会厅。”黄丽丽说。
第二天老曹和董晓楠上午九点准时到了华都饭店，进了门就看见赵明霞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身边还有一个四方大脸的男人站在那迎接客人。老曹看到，赵明霞的确是气色很好，而且真的如董晓楠说胖了很多，那件旗袍紧紧的箍着身子。
“曹哥，您还真来了！”赵明霞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
“这话说的，儿子大喜的日子我能不来吗？”老曹说着递过红包。
“哟，晓楠也来了？欢迎欢迎！”
董晓楠也叫了一声“赵姨！”
“老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曹哥，他可是咱们家的恩人。”赵明霞冲着站在旁边四方大脸的男人说。
赵明霞的话让老曹和董晓楠都懵了头，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
“曹哥，巧了，这是我丈夫也姓曹。”赵明霞说。
“哦……幸会幸会！”老曹跟四方大脸握着手说。
“快进去吧，三号桌。”赵明霞说。
老曹和董晓楠进了大厅找到了三号桌，原来，赵明霞把他们安排在亲朋好友的桌子，足见赵明霞很重视老曹。
婚礼仪式结束，开始就餐的时候，赵明霞跟四方大脸特意带着大臭子和他的媳妇走过来给老曹敬酒。
“曹哥，我听明霞说过，你可是没少帮我们的忙，来，咱哥俩干一个！”四方大脸说。
“曹叔，我和我媳妇也敬您一杯！”大臭子说。
老曹这个时候似乎明白了，赵明霞为什么无论是送鸡还是送请柬都没有亲自给他送来。
“明霞，混的不错吧？”老曹说。
“我把那个鸡场给接过来了，我和老曹一起干呢，生意还行，一年也弄个十几万。”赵明霞说。
“好好，我就说过，否极泰来，没有人会老走背字儿的。”老曹说。
“还说呢，要是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赵明霞说。
“别这么说，我没做什么，你老挂在嘴上你就是寒碜我。”老曹说。
婚礼结束老曹和董晓楠出了饭点董晓楠说：“曹科，都新鲜了，怎么赵明霞找个老公也行曹呢？”
“重名重姓的多了，这有什么新鲜的？”老曹说。
回到单位老曹坐在桌子跟前喝茶，一边喝茶一边想，怎么赵明霞结婚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呢？
老曹正在想手机响了起来：“老曹，猜猜我是谁？”
老曹听了说：“陈宇？”
“还行，没把我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宇说。
“什么好消息？”老曹说。
“我和王云利要结婚了，我打算在上海办婚礼，你能来吗？”陈宇说。
“我得看看黄历。”老曹说。
老曹的话是对自己说的，怎么赵明霞结了婚，现在又是陈宇？如果是赵明霞还是没影的事，陈宇可是踏踏实实的跟自己有关系，一下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看什么黄历，你出门还择日子吗？”陈宇说。
“我可以随个份子，我就不去了，这些日子老娘身体不好，我先给你道喜！”老曹说。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其实我也没打着你来的谱，我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意思是，没有臭鸡蛋一样做槽子糕（北京一种传统点心）。”陈宇说完挂断了电话。
老曹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旁边的沈洁看了老曹一眼。
“曹科长，四点到局长办公室开会。”秘书小韩走进来说。
“开什么会？”老曹问。
“新局长到任，要和大家见见面。”小韩说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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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7-11-23 10:41
这老曹的前妻有点意思。

大尾巴鹰

泌水 发表于 2017-11-23 18:35
一纸文书把俩人儿隔得这样远
前妻还有那意思，老曹这边却是凉巴巴的

大尾巴鹰

碧天 发表于 2017-11-23 23:33
前妻的做法让人意外，但是也合情理。大鹰厉害！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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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钟老曹进了会议室，其他科的科长都到了。桌子的尽头坐着一个老头，头发都白了还谢顶，深眼窝紫嘴唇一副广东人的样子，局长穿着一件绿色的毛衣坐在他旁边。
“老曹，你迟到了！”局长说。
“刚才接了个电话。”老曹说。
“好，咱们开会！我先来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新来的局长叫陈德旺。今后大家要在他的领导下工作，陈局长是个资历很深的领导，也是我的老领导，很有能力。希望大家在今后和他的配合中能学到很多东西，现在我们请陈局讲话。”
陈局长咳嗽了一声开始讲话，一口浓重的广东普通话叫人似懂非懂，果然如局长介绍过的，这个陈局长讲起来没完，老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心里只想着今天碰到的事情，直到大家鼓掌老曹才知道，陈局长讲完了。
“好，大家记住陈局对我们的要求，我相信今后文化局在陈局的领导下会有更大的改变，散会！”局长说。
散了会就就听有人小声说，这哪是讲话，纯粹是拉洋片呢，拉完一片又一片！
老曹跟着大家走到门口局长说：“老曹，下了班等着我。”
“嗯？您有事？”老曹说。
“有事！”局长说。
会议是四点开的，这个会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几乎是那个广东老头霸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
老曹回到办公室拿起手包出了门，一下子想到，局长让他等着她，可是老曹今天是真没心情，不等也不行因为那是局长。老曹忽然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听老娘的，听媳妇的，听领导的，怎么就没听过自己一回呢？想到这老曹加快脚步走出大门，打了个车回到家里。
进了门老娘正在炒菜，老曹叫了一声“妈”。小狗三儿摇头摆尾的朝老曹扑了过来。老曹蹲下身子抱起它，不知道为什么，老曹此时觉得三儿特别的可亲。自从老曹喂了它一个馒头领养了它到现在，三儿每次见到老曹都跟第一次一样的亲热。
“你放桌子，你鼓捣它干嘛？”老娘端着菜走出厨房说。
老曹放下小狗摆好了桌子娘俩开始吃饭，电视打开着正在播放一部电视剧，老娘一边吃一边看。
“这都什么世道？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娶了他的学生，这就是乱伦，更新鲜的是，他的闺女管这个娘们儿叫‘姐姐妈’。”老娘说。
“妈，我有个打算。”老曹说。
“什么打算？”老太太把头从电视机的方向转过来问。
“快过春节了，今年的春节咱们娘儿俩过。”老曹说。
“跟没说一样，哪个春节不是咱们娘儿俩过，丹丹吃了饺子就走了，不是就剩下咱们娘儿俩，什么叫孤儿寡母你知道吗？”老娘说。
“这回不一样了。”老曹说。
“怎么个不一样法儿？”老娘说。
“我准备带你去趟海南岛，那的空气好还暖和。”老曹说。
“上南霸天他们老家去，那丹丹怎么办？”老娘说。
“咱们不管别人了，咱们也为自己活一回。”老曹说。
“那得多少钱呢？”老娘说。
“钱您不用管，我有。”老曹说。
“眼看着丹丹就要结婚了，你不得掏俩钱儿？留着有用吧，我去不去的都没关系的。”老娘说。
“妈，您听我的，我也孝敬您一回。”老曹说完有点哽咽。
“儿子，别看妈说你，你还是挺孝顺的，我知足了。”老娘说。
“这回您非得跟我去。”老曹说。
“你今儿是怎么了？”老娘好像看出老曹有些异常问。
“咱们坐飞机去。”老曹说。
“对了，妈问你，你的对象搞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妈看看？”老娘说。
“我准给您带回一个儿媳妇来，不过现在不行，这也不是捏面人一会儿一个？”老曹说。
“那你可抓点儿紧，我还活七十吗？”老娘说。
吃了饭，老曹帮着老娘收拾了桌子刷了碗，走到屋里坐在那抽烟，手机响了起来。
“喂！”老曹接了电话。
“你怎么不等着我？”是局长。
“老娘有点儿不舒服，我就赶紧回来了。”老曹把应付陈宇的话再次用上。
“我哪儿不舒服了？”老娘说。
“嘘……！”老曹把十指堵在嘴唇上说。
“你马上就过来，我在莫斯科餐厅等着你！”局长的声音有点生气。
“明天不行吗？”老曹说。
“不行，就是今天！”局长说完挂断了电话。
“谁呀？”老娘问。
“领导。”老曹说。
“这娘们儿说话挺横的。”老娘说。
原来，局长说话声音太大，老娘都听见了。
“你还不赶紧的，领导找你一定是有事。”老娘看着坐在那不动的儿子说。
“没他妈什么正经事儿，我不去了。”老曹说。
老曹说完关掉了手机。
                                                                      （完）
                                                                                                       2017年11月24日写于家中。

大尾巴鹰

《老曹的烦恼》今天就写完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也希望大家多多提点宝贵意见，再次感谢诸位！

大尾巴鹰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7-11-24 10:34
溜溜跟了仨月，依依不舍啊。

你的北京话说的真够溜儿的，感谢您这么长时间的支持鼓励，这也是我能写完这个故事的动力。再次感谢！

大尾巴鹰

泌水 发表于 2017-11-24 13:31
想不到鹰哥会掐断，你可不能这样啊！
老曹是够烦恼的，但你总得给他一线希望吧
这样的结果，局长会指责老 ...

再次谢谢您，我刚才说了，正是有你们这样的鼓励才使这个小说完成，多谢多谢！

大尾巴鹰

紫晶儿 发表于 2017-11-25 21:00
局长不错，老曹跟局长最理想！
小说里，丹丹这个人物如果能塑造的可爱一点就好了。
大鹰的小说引人入胜， ...

多谢！

大尾巴鹰

有朋友说让我继续写老曹，我想了想就这么着吧，你看我今天闲的没写东西，就去惹事了哈哈。
我写老曹可是我不像老曹那样不得罪人，我要像老曹学习，以后我就写老曹，别的不干哈哈哈！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大尾巴鹰

潘多拉的意义 发表于 2017-11-27 10:59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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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挂断了手机，心里犹豫起来，因为如果按照局长说的，她现在正在饭店门口等他。慢说是自己前任的领导，就是一个普通的同事也应该告诉人家一声不去。何况，局长刚刚卸任让她会怎么想？老曹忽然想到，自己肚子里的火并不是局长的错，那干嘛要迁怒于她呢？不管自己有多大的烦恼这都是自己的事，和别人原来无干，想到这老曹站起身来决定去一趟。
老曹打车到了莫斯科餐厅门口，还是用了四十分钟。北京已经是冬天，距离春节不远了，让局长一个人站在寒风里等四十分钟？老曹想到这心里忐忑起来。
到了门口下了车，老曹打量了四周并没有局长的影子，他心里想，也许局长走了，谁这么傻站在这这么长时间呢？看来局长是生了气了，可是这次生气却不能怨人家。转念一想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局长生气走了，也许再也不会找他，这不正是自己远离烦恼的打算吗？
这家餐厅本来就不太合乎大众的口味，价格不菲来的人不多，加上冬天就更显得门可罗雀了。所以，在这找个人很方便，绝对不会看不到，老曹再一次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局长的影子，他确定局长是真的走了，老曹自言自语到，走了走了吧，也好，见了面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老曹朝路边车站走去，就听身后有人说话：“就这么走了？”
老曹转过身来看到局长站在身后，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毛线帽子，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红色的牛仔裤，一双高跟皮棉鞋。
“我没找着你。”老曹说。
“我等了你四十多分钟，你连四分钟的耐心都没有？”局长说。
“我真的是接到电话说我的老娘病了，所以才没等你。”老曹说。
“不去没关系，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这么难吗？”局长说。
“当时一慌就顾不得了。”老曹说。
“你拿老娘的身体说事这可不孝顺。”局长说。
“我真的……。”老曹说。
“算了，我都听见她在电话里说的了，我也是活该，其实我找你真的没什么事，可能我太考虑我自己了，我没家没业，别人也没家没业吗？”局长说。
“好啦，咱们进去吧？”老曹说。
“还进去干什么，哪有心情？”局长说。
局长要翻脸老曹是预料到了的，换上谁也要埋怨几句何况是她？老曹原想说几句好话一起去吃饭也就把这件事混过去，谁想局长却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那愣愣的看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局长说。
“局长……”
“别叫我局长，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局长了还这么叫？我也明白了，什么叫人走茶凉？我本来想真和我觉得值得的人告别，我不想看那些盼着我赶紧滚蛋的人还装模作样，看来我连这么个人也没有……。”在路灯的照射下，老曹看到局长眼里的泪花在闪动。
局长说完转身走了，老曹此时一阵内疚，一改迟缓的态度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张倩，你站下！”老曹喊出张倩两个字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迄今为止第一次这么称呼她，因为局长说了不让他再喊局长。
局长并不回头，也没放慢脚步接着走，老曹跟了上来。
“怨我行了吧？”老曹说。
“什么时候不怨你呢？”局长说。
“我给你赔礼道歉，我不应该跟你说瞎话，我不是还该你一顿饭呢吗？我请你。”老曹说。
“散伙饭？”局长说。
“不，就是还账，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过我就算数。”老曹说。
“我想吃烤肉串。”局长说。
“那玩意儿有什么档次，你别给我省钱，咱们找个好地方，说实在的，这个莫斯科餐厅我是真的吃不惯。”老曹说。
“我就要吃烤肉串！”此时的局长像个孩子。
“好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传统的烤肉串。”老曹说。
两个人转过身来打了个车，老曹对司机说：“瑞珍厚！”

大尾巴鹰

拍岸浪 发表于 2017-11-30 19:52
你就随心写呗

得罪人的事儿，有我呢

有人罩着心里踏实多了！

大尾巴鹰

羊肉串是游牧民族的一种吃法。今天在介绍这种东西的时候说，把肉串穿在红柳枝上，撒上盐和辣椒孜然，香料和柳枝的味道渗透到肉串里。其实我想，当初这样吃的人绝对不会想到这样的效果，游牧民族生活条件简陋只好就地取材，总不能把肉串在手指头上吃吧？
今天，烤肉串遍布大江南北，想当初，新疆人在北京卖羊肉串的时候，周围围着一大堆人，只有人看没有人吃，卖肉串的只好赠送，让大家免费品尝，这一尝就尝成了今天的局面。
其实，早在新疆人在大街上烤肉串以前，北京就有羊肉串。不过不是在大街上卖而是在餐厅里，做法也讲究的多。
羊头切成一寸见方的块儿，把肉用作料喂好穿在一个铁签子上，这个签子是一个扁平的铁签，后面还有一个木柄。烤好以后拿下来放在一个荷叶里，如果你是带走他就给你包上，如果你在这吃就把荷叶放在盘子里，上面就是烤好的肉串。由于这个铁签子要反复使用，做的也比较讲究。
今天有些餐厅里还有用这样的铁签的，不同的是，他们不把烤好的肉拿下来，而是连签子带肉一串一串的给客人吃，客人也以为就是这样吃。其实，这个装有木柄的铁签子是给烤肉的厨师预备的，为了是怕烫手。在过去，如果你拿着一串羊肉串在那撸一定叫人笑话。
老曹说的这个叫“瑞珍厚”的饭馆是个清真饭馆，这个饭馆的前身却是一个古玩铺，“瑞珍厚”是原来古玩铺的字号延续了下来。经营饭馆只有半个世纪左右，按照北京老子号的要求并不算长，但是经营的菜肴却口碑很好。
这个“瑞珍厚”就卖肉串，但是瑞珍厚的肉串只是菜肴的一种，并不是指着卖肉串。瑞珍厚的肉串一串能有三两肉，价格当然不便宜。老曹选择在这吃肉串一个是正经的饭馆，再一个也表示一下自己的愧疚和歉意。
两个人走进饭馆，正是饭点儿就餐的人很多，两个人坐下老曹先要了一壶茉莉花茶然后把菜谱递给局长。
“点菜吧？”老曹说。
“我要吃肉串，别的我不懂。”局长说。
“到这来不能光吃肉串儿呀，要那样就上小吃店不就得了？你这么大的官儿。”老曹笑着说。
“你以为我没吃过小吃店？我上大学的时候，中关村的小吃店我都吃遍了。”局长说。
老曹点了一个这里的拿手菜，罐煨牛肉，芫爆散丹，它似蜜，又要了一个青菜，当然肉串是必不可少的。
菜上齐了，局长问：“肉串呢？”
老曹指着一盘烤肉串说：“这不是？”
“为什么不是一串一串的？”局长问。
“举着一尺多长的铁签子吃肉串，那样的吃相多不雅观？那签子是给烤肉的人预备的。”老曹说。
局长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说：“味不错，可是没有签子吃着还是不过瘾。”
老曹看着吃肉串的局长觉得，今天的局长那种斯文，沉稳一扫而光，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好像变了一个人。
“喝点什么？”老曹说。
“随你的便。”局长又夹起一块肉串说。
“这样，咱们既然入乡就得随俗，酒菜要配套。我要一小瓶二锅头，咱俩喝怎么样？”老曹说。
“好啊？”局长说。
老曹要了一小瓶扁瓶的二锅头，这种二锅头容量是250毫升。
老曹把酒倒在杯子里，本来只有二两多酒，分两杯倒显得很少。
“这样够不够，不够再说。咱们今天是少喝酒多吃菜。”老曹说。
吃着菜喝着酒，局长的脸色由阴转晴说：“老曹，今天我真的生气了，我想不到你能不等着我。不是翻老账，我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等着我？”
“怎么说呢？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当然，你是局长，你习惯了你的部下随叫随到。”老曹说。
“我说了，不许再提局长这两个字。老曹，你知道我今天心情本来很好，我终于把这套面具摘下来，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真实，自由，轻松的人了。”局长说。
“你以前不是吗？”老曹问。
“当然也是，但那只是我一个人在的情况下，在单位我永远都得装模作样，真的很苦。”局长喝了一口酒说。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老曹说。
“我到部里当调研员，这就是个轻松的活，我可以天南地北的转转，平时也是我自己支配自己的时间，因为我的工作没有指标。”局长说。
“要是这样可是真值得羡慕，我这么多年也没出过几趟北京城。”老曹说。
“你也可以利用假期出去走走啊？”局长说。
“我家里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娘，即使有时间我也不敢到处去。”老曹说。
“父母在不远行，你到是中国孝道的践行者。”局长笑着说。
“什么孝道不孝道的？那是我妈，我不管谁管？”老曹说。
“你不是有女儿吗？她也长大成人了，她不能暂时照顾你母亲一段时间吗，这样你不就腾出时间来了？”局长说。
“现在的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交给她不放心。”老曹说。
“老曹，你是诸事缠身，瞻前顾后，这样的情况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局长说。
“不知道，有一句话叫随遇而安，这说的就是我。”老曹说。
“再要一瓶？”局长说。
“你喝没了？”老曹看到局长的杯子里果然空了。
“这么点酒喝几口不就没了？”局长说。
老曹要了一瓶局长说：“你看那个人，他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嘴喝。”
“那是正宗的喝法，这样的酒就是给一个人预备的。”老曹说。
“那咱们也这样喝。”局长说着举起酒瓶喝了一口递给老曹。
“这怎么行？”老曹说。
“这这么不行？如果说不行应该我说不行。老曹，我刚才跟你说过，我为什么觉得轻松呢？因为我终于可以不装了。我的装是没办法，可是我发现你总在装，而且让你不装你都不习惯了。”局长的话有点酒意，但是老曹听了的确如坐针毡。
“怎么，我说的不对？”局长看着半天不说话的老曹问。
“对，我的确是在装，因为我们泯灭个性已经上千年，不装活不了。”老曹说着有点气愤也有点伤感。

大尾巴鹰

拍岸浪 发表于 2017-12-2 19:56
老朋友啦

能一起玩，就好好玩儿

多谢！

大尾巴鹰

碧天 发表于 2017-12-2 20:22
只是说笑着玩，别介意啊，他的那句“有人罩着心里踏实多了！” 把我逗乐了。

我怎么会介意呢？

大尾巴鹰

“对，我们每人都有一副假面具，但是一定别忘了摘掉，要是戴习惯了就找不到自己了。”局长说着从老曹那拿过酒瓶抿了一口。
“这个不用你费心，我知道自己卖多少钱一斤。”老曹说。
“看看，说到你不高兴的地方你总是消极抵抗，老曹，别看你表面随和，其实这就是你的面具之一，你内心里是抵触的，这源于你可能觉得诸事不顺心你又无奈吧？”局长说。
老曹没说话，局长也不在往下说这个话题，两个人都低着头吃东西。
“对了老曹，我告诉你一件事。”局长突然抬起头来说。
“什么事？”老曹说。
“陈宇给我打了个电话。”局长说。
“陈宇给你打电话，干嘛？”老曹说。
“她说她要结婚了，想在上海举办婚礼，问我能不能去参加。”局长说。
老曹忽然想到陈宇给自己打电话的事，也就是说她同时也给局长打了电话，局长这次之所以不顾老曹推脱和她见面的理由非要他来，是不是为了这件事呢？那她为什么一开始不说？难道陈宇结婚这件事也有文章可做？
“你去不去呢？”老曹问。
“你说呢？”局长说。
“她邀请的是你，这是你来决定的事。”老曹说。
“可是陈宇起码算是你的朋友，我是通过你认识她的，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这很正常啊？”局长说。
“你能有时间去上海？”老曹问。
“这正是我的优势，我现在是无债一身轻，时间是大把的。”局长说。
“吃块儿喜糖，喝杯喜酒，这是好事。”老曹说。
“她邀请你了吗？”局长说完眼睛盯着老曹。
“邀请了，我去不了。”老曹说。
“因为母亲身体不好？”局长笑着问老曹，眼睛里有一丝老曹惯常看到的诡秘。
“这也是理由吧？”老曹说。
“我还有个问题……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局长说。
“没关系，我是有问必答。”老曹说。
“陈宇为什么决定和别人结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不是你的领导，就是你一个普通的朋友，我可以问你的。”局长说。
“其实陈宇对我并不是很满意，我觉得她是为了逃避孤独。我对她也拿捏不准所以态度有些暧昧，就这样一来二去她觉得我冷落了她，这样年龄的人谁还会为了别人耗着自己？”老曹说。
“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你们要结婚的事吗？你想到她会和别人结婚吗？”局长说。
“那她不是喝多了吗？”老曹想起了他在陈宇家度过的一夜，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些残忍。
“没有一个人，特别是女人会随随便便的这样说的。”局长的目光有些严厉。
“咱们换个话题不好吗？”老曹问。
“这个话题还没有说完。”局长说。
“我承认我可能是让她失望了，或者她在通过和我交往的过程中发现，我不是她的意中人。”老曹说。
“你呢，你是怎么看她的？”局长问。
“人不错，就是脾气大点儿，有点矫情。”老曹说。
“这是缺点吗？”局长说。
“局……哦不，张倩，我是真没想到她会和王云利结婚。”老曹说。
“王云利是谁？”局长问。
“一个唱青衣的男旦，是她的师弟，假娘们。”老曹说。
“看来还不是很糟，陈宇结婚的事你不是无动于衷，假娘们儿的话都出来了。”局长说。
“我也有点恼火，不过这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我生活中有个原则，想不开的不想，办不到的不办，解决不了的先放着。”老曹说。
“正好年底也没什么事，过了春节我才去新的工作单位，我想去参加陈宇的婚礼。”局长说。
局长的决定让老曹一愣，他是万万想不到局长会去参加陈宇的婚礼。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是通过自己认识的陈宇，这无论从哪个角度也说不通。
“菜凉了，要不要热一热？”老曹说。
“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转移话题。”局长说。
老曹想，再这样遮遮掩掩的也没意思，何况，他觉得局长已经以为自己是无情无义，不如干脆实话实说为自己澄清一下。
老曹把陈宇怎么给他打电话，电话里又是怎么说的说了一遍。
“你看，她这就是向我示威呢，这又何必呢？”老曹说。
“你以为她这是向你示威？”局长问。
“难道不是吗？”老曹说。
“想不到你会这么想，陈宇是爱你的，这点我都能体会到，否则她不会为了你哭了那么多次。这次她退而求其次是在向你证明她不是嫁不出去，尽管很天真也不值得提倡，可见这是她对你的心思的一部分，不然她怎么会叫你去参加她的婚礼？老曹，你委屈了她。”局长说。
“可是她说她并没有打算我能去的谱呀？”老曹说。
“对，她当然不希望你去，那样她更痛苦，但是她又觉得让你去你也不会舒服，她的性格决定即使痛苦也不让你舒服，哎……！真的很悲剧！”局长说完摘下眼镜擦了擦。
“所以我不能去呀？”老曹说。
“你不能去对陈宇来说是她一个人在承受她冲动和报复的后果，如果你去了，她觉得她起码达到了让你也不舒服的目的，你觉得你应不应该去呢？”局长说。
“我也不痛快呀？”老曹说。
“阿弥陀佛，老曹，你的脑子坏了。”局长说完站起身来。
老曹结了账两个人出了门，局长说：“你回去吧，去不去你自己决定，我得回去了，今天又喝了不少，我真怕我回家没完没了的跑卫生间去吐。”
局长拦住一辆出租上车走了，寒风中老曹站在路边看着局长的背影发愣。

大尾巴鹰

碧天 发表于 2017-12-3 15:53
你老鹰当然不会介意，我怕芦花鸡以后不下蛋了。

大尾巴鹰

老曹第二天上班，来到办公室茶还没沏秘书小韩走进来。
“是开会还是……”老曹问。
“局长叫你！”小韩说完转身走了
老曹忽然觉得人生就好像一场戏，你能看到的只是角色的一个方面。比如这个小韩，如果跟局长无关你就根本见不到他，他不过是个符号而已。
张倩在这当局长的时候，从小韩嘴里说出：“局长叫你！”在老曹听来有一钟从开始烦恼，心悸到后来的莫名其妙的期待，同样是这句话，老曹现在没有紧张，期待，反倒对小韩想了很多。
老曹到了局长办公室敲了门，门开了，局长亲自打开了门。
“啊，曹科长请进！”新局长说。
老曹进了门局长做个手势说：“坐下，请坐！”
老曹觉得这又是和张倩的一大区别，特别是他那让座的手势让老曹觉得特别的夸张。
“曹科长，最近还好吧？”新局长说。
“啊……还好！”老曹被新局长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的有些奇怪只好答应着。
“是这样，我看了你们的‘百日行动’的总结报告，你觉得这份报告怎么样？”局长说。
“听听您的意见。”老曹觉得，在领导面前如果暂时想不到合适的话就来个太极推手，这是他多年以来总结的经验。
“老实讲我对你们这个报告是不满意的。”新局长说。
“哦！”
“报告中列举的数字是怎么来的？”新局长问。
“这是根据工作情况调查来的。”老曹说。
“我们现在喜欢用数字说话，因为这样显得有根据。可是数字有的时候往往不可靠，特别是这些数字水分很大。我当然不是说你，几乎各个部门都存在这个问题。盗版率下降了百分之十五，这个数字报上去没人挑毛病，你报的再多也是如此。因为这既反映了政绩，也没人较真，他们不会受盗版之害。老百姓也不在乎，买盗版的人并不因为盗版的东西下降了百分之十五担心，因为还有百分之八十五可以买。”新局长说。
老曹听了新局长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数据不可靠？”老曹说。
“你什么时候调到稽查科的？”新局长问。
“大概快一年了吧？”老曹说。
“看，这就是数字的不可靠，大概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你是去年的年底调到稽查科的，你是顶替了袁崇礼。”新局长说。
“我没记那么清楚。”老曹说。
“你觉得你的工作效率怎么样？”新局长说。
“我能跟上领导部署的工作并完成它。”老曹说。
“可我们对干部的要求是主动性。”新局长说。
老曹虽然到现在还想不出新局长到底要干嘛，但是隐约感到他是有备而来。
“我对稽查科还没有深刻的了解，我的主动性暂时还发挥不出来。”老曹说。
“这不是原因，对于我来说，要做到知人善任，把一个合适的工作交给一个合适的人。”新局长说。
老曹现在听出了端倪，这就是说新局长对他是另有打算的。
“兵随将令草随风，我干这个科长也是领导安排的。”老曹说。
“是，这个不能怨你。”新局长说。
“怨谁呢？”老曹说。
“怨就怨你的领导，我听说你跟张倩关系不错是不是这样？”新局长说。
这句话叫老曹有点来气，难道新局长就是为了这个才找自己？可是不承认也不行，满局里的人都是这样认为。这就是说老曹到了稽查科是因为和原来的局长关系不错，难怪新局长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这好像是私人问题。”老曹决定敢作敢当。
“不！这不是私人问题，这是工作的问题。”新局长说。
“您的意思呢？”老曹说。
“我本来想找你多谈几次，看来现在用不着了，我准备做一下工作调整，你准备一下。”新局长说。
新局长这句话叫老曹想起了张倩刚来的时候对他说的一句话：“我正在考虑，你的科长的职位是不是应该另有人选。”
怎么这么巧，这个局长来了也是这个想法？
“好，我听领导安排。”老曹说着站起身来。
“不要有抵触情绪，安心工作。”新局长满脸堆笑的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把老曹送到门口说。

大尾巴鹰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7-12-5 17:10
还没来得及看新更的，先留个爪

大尾巴鹰

泌水 发表于 2017-12-5 21:01
想不到鹰哥又续写了，害得我一直没打开看
这个张倩就像钓鱼一样，非把老曹拖得没脾气才拉上来

大尾巴鹰

潘多拉的意义 发表于 2017-12-6 16:42

大尾巴鹰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7-12-6 18:13
坐在车上看完了。

中老年婚恋的心理描写，斗智斗勇挺有意思

大尾巴鹰

43
老曹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下了楼，路过群众科忽然觉得很亲切。虽然，老曹原来在的群众科是这个局里最不起眼儿的单位，既没油水也没肥差，可是老曹觉得这个科的空气是最新鲜的，想到这么多年在这个科里公事的同事，现在觉得特别的亲。
想到这不由得走了进去，屋里只有黄丽丽在那，并没有别人。
“晓楠呢？”老曹问。
“出去了，哎！曹大叔，今天你怎么有时间上这来？”黄丽丽说。
“怎么，人走茶凉？”老曹想起了今天和新局长的谈话不由得说了一句。
“请都请不来呢，您这个稽查科的大科长，怎么能瞧得起我们这个小衙门口儿？”黄丽丽说。
“谁瞧不起咱们？哟，曹科！”晓楠走进来说。
“最近忙吗？”老曹问。
“忙，穷忙。宣武文化馆已经成了推广的例子，现在正在配合其他的文化馆恢复功能。忙的我脚不沾地，哎！可是再忙也忙不出效益来，不像您的科室，我们连吃顿饭的钱都没有。”程晓楠说。
“我们科室吃饭也是大家拿钱哪，现在谁敢吃公款？”老曹说。
“就算是大家拿钱不是还是能拿出来吗？我们连钱都拿不出来。”程晓楠说。
“曹科，别听他的，他那抠门儿您还不知道？特别是有了对象以后，那更是一分钱攥出汗来。请我一顿肉饼念叨三天，就冲这个我可想您了。”黄丽丽说。
“对了晓楠，你的对象搞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我好喝一杯喜酒去？”老曹说。
“别提了，他父母不同意，特别是她的那个妈，不就一个中央芭蕾舞的演员吗？跟白淑湘混过两天，有什么了不起的？”程晓楠说。
“你得能忍，把媳妇先弄到手是真的，你赌气有什么用？”老曹说。
“对了曹大叔，我老想问您就是不敢问，您那个京剧演员现在还交着呢吗？”黄丽丽说。
“是呀，曹科长，我到宣武文化馆多少次了，我怎么没看见她？”程晓楠也说。
“去上海了。”老曹说。
“去上海，怎么回事？”程晓楠问。
老曹本想告诉他们，可是这些人在年龄上都算是晚辈，老曹觉得说不出口。
“今天不说这个，中午我请你们吃饭。”老曹说。
“好啊，曹大叔，肉饼可不行了吧，您这么多日子没来？”黄丽丽说。
“没问题，你点地方。还有晓楠，你这对象真的很难吗？”老曹说。
“真的，我现在都没信心了。我女朋友虽然乐意，可是她怕她妈。”程晓楠说。
“找个有头有脸儿的人跟她谈谈呢？”老曹问。
“那当然行，她妈就是势利眼。”程晓楠说。
“这事你交给我。”老曹说。
“真的？那今天我请您得了。”程晓楠听两眼放光的説。
“瞧你那德行，还说人家势利眼呢！”黄丽丽撇着嘴说。
“我请，今天中午马路西边的那家湘菜馆。”老曹说。
老曹说完出了门到了稽查科，季春海坐在那抽烟。
“曹科，局长找你干嘛去了这么半天？”季春海问。
“新任局长到任还不得找他的下属谈谈话？”老曹沏上茶说。
“曹科，可得留神点儿，一朝天子一朝臣句话你总懂得吧？”季春海说。
季春海的话让老曹一愣，季春海怎么会说出这么句话来，他不可能知道局长跟老曹的谈话呀？
“我熬走了多少任天子了？我哪朝的臣子都不算，我是干活吃饭。”老曹说。
“这倒是，上次开茶话会咱们原来的局长不是说了吗，这个局长是她的老上级，有这个关系您怕什么呢？”季春海说。
季春海的话老曹是听得出来的，可是他已经懒得解释。

大尾巴鹰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7-12-6 18:13
坐在车上看完了。

中老年婚恋的心理描写，斗智斗勇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