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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西歧 于 2010-10-28 10:00 编辑
上周的一天，突然收到古堰文君发来的一个信息，说《人民代表报》已选用了您的一篇文稿，请告知通联地址。文君曾撰专文评论过我的作品，我却从来没有联系过她。访问她的博客，方知她是四川著名的诗人和散文家，写草原、写大漠、写冰川，国内顶尖。她评我作品、荐我文章，都是受了香尘的嘱托。这一位香尘，她唤我老哥，我叫她阿妹，彼此从未谋面，却通过网线，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在精神较好的朝朝暮暮，喝完汤药，她总扑在键盘上敲呀敲，耕耘不止，越敲越神采飞扬。她诵唱雨露花草，她绣描节气年华，她赋写山川河泽，她诗织安好现世，演奏了一曲曲天高云淡、阳光灿烂、荡气回肠的生命乐章。
她罹患那病已经好多年、好多年。这些年，病魔缠身、爱情枯萎、债台高筑，她经历了太多太多。现在，每隔一个阶段，还是要去做一次化疗。现在，她犹在一家公司上班，是个优秀的员工。现在，她不能长时间熬夜，月月都码下数万文字。现在，她天天舒眉浅笑，待人以诚，劝人为善。
我钦佩她的乐观坚强，欣赏她的清远昂扬，喜欢她的高洁文风。
她是我心中的一面旗帜。是这一面旗帜，遏止了我蠢蠢欲动的慵倦懈怠。是这一面旗帜，挣脱了我绑缚前行的愤世嫉俗。是这一面旗帜，确立了我云淡风清的坚定从容。楷模不独官家封，英豪未必报上传，民间这些有着德行嘉迹的默默无闻的人们，虽无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却是那样的朴素、那样的真实、那样的亲切，更其感染、更其教育、更其激励、更其鼓舞人。金店金、玉铺玉，有价；沙海金、寒山玉，难求。
那天，她Q我，说：老哥，为祝福你的本命生辰，我于你的生辰前夜，特意赶写了一个《热烈过后，岁月清欢》，就放在你经常去的那个论坛；你去看看，老哥，你应该是第一位读者。
我边读边流泪，我知道，恰在那天，她又做了一次化疗，按她自己的说法，是又经历了一次钢铁的锤炼、处子的洗礼，身子乏得抬不起胳膊、抬不起脖子，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她一字一字地敲，断断续续的敲，累计敲下了九百九十九言的祝福辞，这个香尘呀，真是的：
热烈过后，岁月清欢
——祝福老哥西歧5.28本命生辰
热烈过后是清欢，是人生最含蓄的好时光，犹如随意蘸一角天青色，挥笔一园疏朗的风光，有雅意，有和气，有明澈，也有铮铮净骨，铺陈在俗世烟火的脉络里，酣红腻绿，生荣枯，已知是本分。
老哥，我一直喜欢这么叫你。是文字，让我遇见了你，一个同在江南，相远却相熟着的朋友。你的文字，记事抒情细微素清、平淡雅远，缱绻精致中渗透着倜傥浩然；在言说当下种种现象时，慷慨激昂、黑白分明、激浊扬清，言辞灼灼中亦不短古道热肠；你有许多关于亲情、乡情、友情的文字，篇中漫溢的是热爱和眷念、珍惜和期希。阅读时日愈久，就愈发觉得你胜似一杯斟满了的陈年花雕，在岁月手中，浓郁清醇。
我们很少闲聊交流，对彼此景况，所知晓的只是一星半点，而这一星半点，也多是源于文字和旁的朋友的偶尔说及，但，那个轮廓，还是明晰的，“言为心声”、“一叶知秋”。光阴已偷走了我们半生，那些向之所欲，俯仰之间，已为陈迹。曾经的热烈成了落花流水天上人间。风骨穿越千声万色千曲万调之后，才皈依一朵莲花的清欢，停停而持续地自在开放。
在某本禅门公案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佛语：门前一座桥，走过三次，不知去向哪里。我是这么理解的：人生起始，就如走上这座桥，就是兴冲冲闯进繁华热闹，吊起一腔的新鲜贪爱；但得世事如风似雨一波一波袭来，惧怕痛苦愤怒厌倦层层压来，便落荒而逃，折身过桥而回；又等风烟俱净平心静气之后，第三次踏上桥头，过桥立定，千里暮云平，万象晨雨伏，去向哪里，是心之所在。
我想，我们都算是已走过了这三次桥的人了，得到了生命中最好的慷慨馈赠：学会了与自己相处，学会了与自然共谐。如一朵半山腰里出岫的云，不再一味奔跑向远方，而是袅袅绕绕吞吐着一些沧桑雨露，好似要煨够火候，留下充足的辰光才能够安然地起步，而这起步也只是对其后岁月的白描，在笃笃定定的情绪里，与蔚霞锦簇静静交错。
即便内心跳脱，但人情于你，看得出还是和煦的，在字里行间，所见所受的桩桩件件，山川游历，舞文弄墨，沉浮的记忆，悲欢的情感，都是青枝绿叶间施施然开出的花，或素色或艳丽或浓烈或芬芳，点缀成一束人间烟火，绽放岁月染上风霜后才能洞晓的风华。当然，这烟火里，还隐匿着一份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约定，那就是我们之间说好的——去吃一碗昆山燠灶面的相聚。
还是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吧，老哥，祝生日快乐，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人间有味是清欢。
香尘
岁次庚寅年五月廿七子时于沪上居所
九百九十九个字，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我知道这不会是一种巧合，她浸淫于国学已经很久，儒、释、道，诸子百家皆有涉猎，还旁及《圣经》、《古兰经》。读完这篇，由不得就记起一句古语：“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经常去到她的博客，经常静读她的文字。她的博客，“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她拥有许许多多位挚友，这些挚友来自天南地北。她的每一位挚友，差不多都在生辰的前夜，意外地收到过她的生日祝福。这要花费她多少的心力啊？！她说，我这是“投之于李，报之于桃”、我这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她说，在我最困难、最沉沦、最无助的时候，是大伙的一句问候、一声关切、一段回贴、一刻相伴，支撑了我的重生。她说，这人间是多么的美好，大伙都要为这世界的好上加好出一份力气。
她感染的，不只是我，她感染了许多的朋友。她感染了许多的朋友，这更令我感动。
落墨此处，我只想对她说，请忘记我未来的生辰。
有朋友说，她是一位出俗诗化的人，我以为不是。在我眼中，她是一位大众的人，一位特别大众的人。你想认识她吗？想认识她，就去她的博客转转，我告诉你地址，但，你去转悠的时候，最好如我一般，静静地读，静静地感受。我想，她会成为我们共同的阿妹。
2010、1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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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7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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