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换到宽版
北斗六星!·百事通·查看新帖·设为首页·手机版

北斗六星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原创长篇历史小说连载】隋末风云录
楼主: 臭字母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长篇历史小说连载】隋末风云录   [复制链接]

181
发表于 2012-1-16 13:19 |只看该作者
王世充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冷笑一声,在洛阳城内只能是自己独尊,岂可让一个编造出来的神棍获得军士信仰

狭隘的心理

使用道具 举报

182
发表于 2012-1-16 13:21 |只看该作者
未等张永通反应过来,就见叶天信袖中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短刃正插在张永通前心要害处,张永通一双眸子睁的老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天信一抬手拔出短刃,一股鲜血从刀口中飞激喷出,张永通打了几个趔趄,慢慢的萎顿于地,抽搐了几下就此气绝身亡。

人心难测呀

使用道具 举报

183
发表于 2012-1-17 13:46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五章 龙游浅滩

秋风瑟瑟,落木萧萧,此时已快近十月。
长安东城外,一队人马正自肃立,正是已然抵达的李密所部,忽然,不知是谁低声嚷道:“来了,来了!”就见城东的官道上轻尘微扬,大队人马从长安城内浩浩荡荡而来,一时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到了近前方发现这队人马乃是由数列方阵组成,方阵内一个个军士手执铁戟长矛,盔明甲亮,威严肃穆。
张昱见中间杏黄旗下,为首一员将领金盔金甲,骑一匹高头白色骏马,端的是风流俊美,英气逼人,而明亮的铠甲又使他多了几分剽悍与铁血,此人正是李世民亲临,几年不见,李二公子面上多了几许沧桑,颔下还蓄了短须,却是更见从容。
张昱暗叹一声,满嘴苦涩,他低声对李密言道:“这就是李世民。”李密闻言不禁叹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他已经闻讯就是眼前这个李世民,刚刚在陇西大败宗罗睺,擒杀万人敌薛仁杲,此时声势端的是如日中天。
张昱不再言语,悄然从怀中掏出人皮面具戴上,慢慢后退至己方队伍后方,他知道李世民曾见过这张面具,因此丝毫不敢大意,即便在队后也是低首而立,生恐被李世民目光扫视到。
李密看在眼里,面色阴晴不定,却也没有出声,他已然清楚的知道张昱的选择。很快李世民骑马飞至近前,还未等李密下马,他已是飞身下马,对李密深施一礼道:“李叔叔在上,恕侄儿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了。”
李密慌忙下马,拱手道:“莫非这位就是秦王殿下?李密待罪之身,实在是惶恐至极!”李世民朗声道:“小侄正是李世民,父皇闻听李叔叔前来,万分高兴,特命小侄前来恭迎叔叔大驾。”说完亲热的上前,挽住李密的胳膊,将其再度扶上战马,当下李世民领着李密,两人并辔而行,直奔长安城而去。
行驰中,李世民与李密麾下将领有说有笑,丝毫没有王子殿下的颐指气使,秦琼等人看在眼里,也是心中暗赞。就听李世民看似漫不经心的问李密道:“叔叔,此番怎么不见你麾下大将张昱张横秋啊?”
李密闻言面颊不自禁的微微抽搐一下,旋即平静如常,口中呵呵笑道:“你说的是张将军啊,十数日前他言称其师门有要事须相助,单人匹马已然离开,眼下就是咱家也不知他的去向。”
李世民闻言,脸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叹道:“昔日辽东与张将军得以谋面,小侄对其文韬武略深为钦佩,雁门关前更是对其神勇惊为天人,本以为此遭能再度与之相逢,谁知。。。。”李世民连连叹息不已,显得甚是遗憾,他一边叹息一边暗自留心李密身侧诸将的反应,见众人面色不一,不禁暗暗冷笑,心知其中定有蹊跷。
李密见李世民对张昱如此留意,心中莫名的一阵烦躁不安,对适才隐瞒张昱去向之举竟有了几许释然。
武德元年,十月,唐高祖李渊下旨,任李密为光禄卿,上柱国,赐爵刑国公。赐宅东城,这座宅院甚为广大,水榭楼台,雕梁画栋,一应俱全,楼阁重叠,气宇不凡,显得高祖皇帝对李密的器重非同一般。
此刻就在该院中,张昱一袭布衣,背插鹰翔宝刀,黯然对李密言道:“小弟此番心灰意冷,再无意功名,更不愿此身依附那李氏父子,还请兄长原谅则个,小弟住所乃在西城,届时定会遣人详告兄长所在,只是还请兄长不要告知他人,若有要事可使曹元奎转告小弟便可,秦二哥那里就烦请兄长相告一声,小弟就不去叨扰了。”说完深施一礼,转身飘然而去。
李密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未能出声,与一侧的李玄英互相看了一眼,眼中落寞之色更浓,即便是对张昱恨之入骨的李玄英,此际心中也是恨意大减,多了几分悲凉。
秦琼闻讯后则是心酸不已,一方面气恼张昱的不辞而别,另一方面对这位兄弟又煞是挂念。
李二公子这段日子甚是活跃,动不动就缠着秦琼传授自己马上马下功夫,然后就是带着李密麾下诸将一道饮酒作乐,很快就与他们打的火热,人人皆称颂秦王殿下礼贤下士,实乃当世英主。
现在的李密,除了李玄英朝夕相伴外,就数王伯当最为忠心耿耿,始终不离左右。李密对李世民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心中虽然着实郁闷,可也知道此时此地实在是发作不得,韬光养晦方为上策。这几日他已然发现府外出现无数生面孔,装作贩夫走卒摸样,以他的眼光一看便知是李氏父子安插的眼线,看来自己此遭真的是自投罗网了。
李密现在想起张昱当日之言,心中已是隐隐有了几分悔意,现在的刑国公府门前门可罗雀,一片冷清,和初来长安时车水马龙的景观可谓天壤之别。如今他麾下所有士卒皆已打散并入秦王军中,将领也被李世民成功笼络大半,李渊更是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权限,现在的李密就像是一位富家翁,过着安逸享乐的生活,更像是笼中鸟,再难翱翔蓝天。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李密在心中问自己,不知不觉中他牙关紧咬,唇边渗出缕缕血迹。
武德元年十二月中旬,刑国公李密上奏折,奏折中言道:“臣李密蒙受圣上恩宠,安坐京师,不能行报效之事,今山东之众,皆为密故时麾下,臣请前往收抚,如此凭籍国威,取王世充如拾草芥耳。。。。。。”
张昱此际在长安城西,一偏僻小巷内租了一个单独院落,三进三出,接近三十间房子,倒也宽敞。曹元奎很是细心,给他买了几个仆人婢女照顾起居,平日里张昱除了到巷口一粗陋酒肆饮酒外,其余时间均呆在院内,练练拳脚器械,看看诗书典籍,一门心思的过起了深入简出的生活。
除了心腹曹元奎知道他的这个藏身之处外,张昱连秦琼都没有告知,他知道这位二哥义气甚重,若是知晓定免不了前来探访看望,时间久了定然走漏风声,被李氏父子得知可就大事不妙了。
而他和曹元奎之所以保持联系,除了曹元奎机敏忠贞,属于贴身心腹外,更多的是他想通过曹元奎来掌握长安城内外的动向,及时知晓景阳公主等皇室成员的下落。在这个世上,让他能够时刻挂念在心的除了在老家过着隐士般生活的父亲,就要数到那位景阳公主了。
太子府,大殿中,龙涎香的味道让人陶醉迷恋,李建成一袭白袍,坐在椅上,四面壁上皆是粗如儿臂的烛火,烛光闪动下,李建成轮廓分明的面孔显得无比深沉和英武。他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齐王李元吉,直到李元吉被他的目光看的发毛。
几年下来,李建成行事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在朝野都赢得很高的声望,即便是唐高祖李渊也是看在眼里,对其也多了几分嘉许,少了几分责难。
而李元吉此时已是声名赫赫,他武艺愈发超群,加上性格残暴,杀人成癖,所以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同党皆畏之如虎。
这几年李元吉选择了坚定的与大哥李建成站在一边,他虽然残暴凶悍,可却绝不愚笨,李元吉清楚的知道自古皇家无亲情,,在九五尊位面前,即便是父子兄弟的关系也照样无济于事,更多的则是无情杀戮。
二哥李世民近几年羽翼日渐丰满,对太子之位更是虎视眈眈,他成立天策府,麾下良臣猛将如云,如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策,李靖、刘宏基、段志玄等均是沙场宿将,能决胜千里。
这位二哥看上去贤明仁爱,实则上心狠手辣,端的是霹雳手段,即便凶残如李元吉,对其也是暗自畏惧,情知若是让他得以荣登九五之尊,自己和大哥李建成必死无疑。
李元吉发话了,他不满的斜睨了李建成一眼,“大哥,你看着我干吗?你要再不动手,李密属下的那些将佐都要被二哥拉拢一空了,你看看最近那秦琼等人和二哥走的多勤?。”
李建成不禁笑了起来,这个目中无人的四弟如今也知道人才的重要了,倒也难得,他温和的对弟弟言道:“李密麾下除了秦叔宝乃是当世之虎将,魏征乃济世能臣外,余者皆碌碌也,如今秦叔宝已然与你二哥打得火热,我此刻就是插手也是迟了,那魏征倒是识相,此刻已经效忠于我了。”李元吉嘿嘿一笑,道:“大哥,你怎么会忘了一人?此人你可是时刻念叨的啊。”
李建成闻言眼睛一亮,失声道:“你可是说那张昱?”李元吉颔首,李建成颓然道:“我何尝不想拥有张昱这样的名将,可惜自李密归附我大唐后,他早就不知所踪了。”
李元吉冷笑一声道:“二哥安排眼线终日盯着李密府邸,本王也没有闲着,这几日据属下来报,一个叫曹元奎的已有三次夤夜潜往京城西郊,可惜这厮轻功了得,人又机警,跟踪几次均被其甩脱,只知道他所往的大概方位。”
李元吉说完端起案几上一盏热茶,吹了几下,放到唇边,似是嫌太烫,又放了下来,接着道:“据我所知,这曹元奎乃是张昱心腹,从塞外就一直跟随左右,他可不属于李密的阵营,大哥,你想想,这深更半夜的,曹元奎往京城西郊去干什么?”
李建成霍然站起,颤声道:“你说他是去见张昱?”李元吉重重的点了点头,冷哼道:“张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这样的鬼话李密说得出,可我却绝不相信,就是二哥又何曾信过?我已安排人持张昱画像,暗中前往西城打探,只要张昱真的潜匿在此处,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李建成很是兴奋,当下站了起来,在殿中走动了几个来回,停住身形后对李元吉道:“四弟,若是你所料不虚,这实在是天大的喜讯,想那张昱当年在辽东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我寻见了他,恳请其相助我一臂之力,他断无相拒之理。”
李元吉见大哥一副失态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李建成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可眉梢眼角还是笼罩不住喜色。

使用道具 举报

184
发表于 2012-1-17 22:14 |只看该作者
能静下心来写历史题材的小说,很了不起,而且从文笔与情节上看,都很娴熟。

使用道具 举报

185
发表于 2012-1-18 14:57 |只看该作者
能静下心来写历史题材的小说,很了不起,而且从文笔与情节上看,都很娴熟。
素颜 发表于 2012-1-17 22:14



    我是专业跑江湖的

使用道具 举报

186
发表于 2012-1-18 14:58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六章 一意孤行

唐高祖李渊看了一眼御案上的奏折,搁下玉管朱笔,从鼻腔中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脸上怒容隐现,看上去显得甚是不悦。
就闻李渊冷冷道:“刘文静,李密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户部尚书刘文静小心翼翼道:“刑国公上书,言称去山东招抚旧日部下前来归附我大唐。”
“一派胡言!”李渊怒斥道,吓得刘文静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慌忙跪伏在地,叩首不已。
李渊不满的看着刘文静,眼前的这个人素来与秦王交往过密,乃是秦王的智囊,据悉他多次鼓动秦王觊觎太子之位,隐隐对太子李建成的地位构成极大威胁,这是李渊所不愿意看到的。
这些日子他对李建成的看法已大为改观,认为长子不失忠厚仁义,自己昔日对其也是太过苛刻了,而自己春秋正盛,对权欲的迷恋更是与日俱增,恰恰是因为这样,李渊对二子李世民的日渐势大也多了几分忌惮,这个二儿子有时候让他这个父亲都隐隐有畏惧之感。
此时裴寂上前言道:“皇上,李密近来见其归附后,麾下军士被剥夺一空,将领离心,多有怨言,乃心生叵测,意欲借招抚旧部为名,暗行蛟龙脱锁之计,其心可诛啊!”
   太子李建成亦道:“儿臣细观李密,文武兼备,为人更是阴险狡诈,实乃当世枭雄,若令其重返中原,无异纵虎归山,不若寻个借口,除之以绝后患。”
李渊闻言,默然不语,面色阴晴不定,半响方冷冷道:“李密刚刚归附不久,眼下言其心存叛逃之念,尚无依据,若轻率予以诛杀,恐令天下人心寒,届时言我大唐无容人之量,日后谁还敢前来投效?”
裴寂闻言心中暗自冷笑,他很是清楚,皇帝陛下对李密素来忌惮,绝不会容忍这头猛虎环伺左右,只不过苦于没有借口诛杀李密罢了,当下笑道:“陛下,要想证明李密是否有反意十分简单,可准其奏折,只需在他前往山东途中,尚未出关之际,下旨令其返回长安,若接旨返回,则无反意,若抗旨不遵,则其心昭然若揭,届时令右翊卫将军史万宝率军剿杀即可。”
李渊闻言,点了点头,言道:“裴卿言之有理,传旨,准李密所奏。”他接着看了看阶下面泛得色的裴寂,森然一笑道:“但愿裴卿所料有误,也望那李密不要辜负朕的一番苦心。”
裴寂在李渊的灼灼目光注视下,也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肉跳。
刘文静羡慕的看着一侧的裴寂,眸中嫉恨之色一闪而逝,这裴寂乃是平庸之辈,别的本领没有,只会察颜观色,一意谄上,可却贵为仆射,稳居百官之首,即便是当日为李渊晋阳起兵立下汗马功劳的刘文静,也不过是被委以户部尚书一职,位列其下,每每想到此处,刘文静就愤恨难平。
“夫君万万不可!”李玄英噗通一声跪倒在李密面前,俏目含泪,显得楚楚可怜,分外动人,可是李密已是无心爱怜,他皱了皱眉头,不悦道:“夫人,你这是为何?”
李玄英颤声道:“夫君,想你刚刚归附李渊未久,那李渊对你安能放心得下,定时刻防范你有异心,此际准许夫君你前往山东招抚旧部,纯属试探之举,前日夫君进献此奏已犯大忌,若是再不知进退,真的意图出关,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届时悔之晚矣。”
李密勃然大怒,斥道:“真是妇人之见,难道你愿意让我终老此处,做个田舍翁不成?”说完拂袖而去。李玄英失神的看着李密的背影,一脸苍白,目中充满绝望,良久,李玄英方幽幽叹了口气,唤来心腹卫士,对其言道:“请曹元奎将军到我这里来。”
天刚放亮,寒意正浓,张昱在院中挥舞鹰翔宝刀,就见刀光霍霍,泼水难进,半响他收住刀势,轻轻吁了一口气,虽然全身已是汗水淋漓,却觉得分外神清气爽,他换下汗湿的衣衫,来到偏房,坐在饭桌边享用早膳。
刚刚喝完一碗稀粥,张昱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武学精深,听力过人,从脚步声响就可以判定来客为两人,并且其中肯定有一女子。
张昱明白,定是那李玄英来了。昨夜心腹曹元奎悄然前来禀报,言道李玄英传话与他,欲与张昱商议要事,曹元奎不敢怠慢,特地连夜禀告张昱,看是否应允,张昱闻讯后思忖良久,还是决定见一见她,不管怎么说李玄英毕竟是李密的夫人,看在李密的份上也不好过于冷落怠慢她,再则他也想知道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脑海中在不停思索,表面上张昱倒是不动声色,又用勺子装了一碗稀粥,不急不慢的吃将起来。
“张将军,妾身能够进来说话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起在耳畔,张昱暗自冷笑,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之甚详,这个女人可没有她言语上哪么温柔可人,身上总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想起阴冷的毒蛇或者蜈蚣,谁要是小瞧她非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启目望去,只见李玄英身披白色大氅,面罩白纱,站在门前,身后赫然便是曹元奎,除此再无别人。张昱故作讶意,忙站起身形,道:“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一边呵斥随同前来的曹元奎,“还不赶紧给夫人看座!”
“什么?”听了李玄英所言,张昱顶门如同被一盆凉水浇灌下来,浑身都是冷意,他霍的站起,一双眸子炯炯的看着李玄英,冷笑道:“敢问这是夫人的主意吗?”
李玄英在他目光逼视之下,心中隐隐有股寒意浮了上来,她苦笑一声,言道:“要是妾身的主意,妾身还需要前来和张将军商量吗?”
张昱闻言,颓然跌坐椅上,口中喃喃道:“魏公啊魏公,当初咱家苦劝你不要归附李渊,你偏偏不听,这才短短两个月,你又要离开长安,这可是自取杀身之祸啊!”他痛苦的闭上双眼,只觉得周身无力。
半响张昱缓缓睁开双眼,沉声对李玄英道:“夫人,我马上就去见魏公!”李玄英闻言似是松了口气,面泛喜色,她盈盈站起,对张昱微微一福,“有劳张将军了。”
此刻已是午时,天气看上去很不好,彤云密布,低垂的似乎举手便可触及,西北风呼啸连连,狼嚎般刮个不停。
刑国公李密的府上,也是花木凋零,一片萧索,甚是凄凉幽静,府内很少看到有人来往走动。
一间内室里,只有两人,正中红木案几上放着酒菜,可分明无人动过,看上去菜已经凉了好长时间,坐在案几两侧的正是李密与张昱,连李玄英都不在其中。
此刻两个人都沉默不语,面色难看,气氛极度压抑,半响张昱哑声道:“兄长,小弟言尽于此,你此番若是出了长安,就是取死之道,还望兄长三思。”
李密闻言冷笑连连,他站起身形,面露凄厉之色,道“想我李密,自幼熟读兵书战策,师从当代大儒徐文远,即便昔日越王千岁对我也是另眼相看,本以为能在这乱世成就一番伟业,可却数度坎坷,最后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如今李渊像养条狗一样把我困在长安,肆意剥夺我军士将佐,若再困顿于此,届时李氏江山稳固,定拿我李密开刀不可,此时不走,日后可就再无机会,这次离开长安,即便身遭不测,我也认了!”
张昱刚要答言,李密把手一挥,“贤弟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在这一瞬间,张昱发现李密突然变老许多,额头上的皱纹有如刀刻般清晰可见,由于面色凄惨,更是显得嘴角凭空多出两条深深苦线。
张昱默默站起,一言不发,他撩起衣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李密拜了一拜,然后站起身形,转身大步走出内室。
李密看着张昱远去的背影,忽的仰面大笑,笑声中隐隐露着癫狂,如果留意,就会发现此刻李密的眼中也有了一丝泪光。
李玄英伫立在院内,面色苍白无比,在寒冷的西北风中如同一只即将凋零的花朵,显得柔弱无助。看见张昱面色铁青的大步走了出来,她心头大震,似乎全然明白了结果,苦涩的一笑,对张昱轻声道:“不管如何,有劳张将军了。”
张昱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忽然觉得不光自己和李密可怜,这李玄英也属可怜之人,昔日对她的满腔恨意此刻已经烟消云散,只觉得一切都宛如黄粱一梦。他微微摇头,就欲离开李府,忽的张昱停住脚步,转身对李玄英肃然道:“夫人可早做打算,这黄泉路上多几个枉死鬼无济于事。”李玄英凄然一笑,颔首道:“多谢了!”
张昱仰天长叹,头也不回的离开。
武德元年十二月末,唐高祖李渊准许刑国公李密所奏,让其前往山东招抚旧部,李密上奏欲与王伯当等旧部一道前往,李渊也一概应允,许其召集旧日麾下军卒四千人马,加上新拨的秦王麾下军士,共计六千人马一道前往山东。
可是等李密真正召集旧部的时候,他才心酸的发现,旧日部卒前来归附的尚不到两千人,大将秦琼暗恨其昔日困杀大帅张须陀,当日归附他也是虚与委蛇,更兼对其杀死翟让之举齿冷,所以拒绝与其一道前往山东。
而魏征则已被太子李建成招揽,被任为太子府秘书丞,死心塌地的为太子效力,根本不愿奉令,其余诸将也是以种种理由推搪不从,唯有王伯当和贾润甫二人应召前来,这让李密怅恨的心中多少有些慰籍。
李密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行装的李玄英,忽的感到一阵歉意,这些日子实在是冷落了这位佳人,他走上近前,轻轻抱住李玄英,李玄英也闭上双眸,娇躯无力的倒在李密的怀中。
就在李密感受怀中美人柔若无骨的躯体之际,王伯当急冲冲的闯了进来,李密没有责怪他的莽撞无礼,因为他分明从王伯当的脸上看到了惊惶。
李密缓缓放开李玄英,沉声道:“伯当,何事如此张皇失措?”王伯当气喘吁吁,他端起室内案几上的茶盏就是一阵狂饮,然后用手一抹嘴巴,恨声道:“魏公,当日没有除掉徐世绩真是大大失策啊!”李密闻言面颊不自禁的抽动几下,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急忙催促道:“还不快快道来!”
王伯当道:“昨日,镇守黎阳的徐世绩遣使拜见李渊,表示愿意率部归顺大唐,那李渊喜出望外,当即下诏封徐世绩这厮为黎州总管、英国公,还赐这厮国姓,更名为李世勣,使其经略虎牢关以东。”
李密听完王伯当所言,身躯僵直,默然良久,面上露出一丝凄凉来,忽的仰天长叹:“时也,命也!”一时间李密可谓心若死灰。
徐世绩的这一招,彻底断了他暗中前往黎阳,招抚昔日瓦岗旧部的念头,李密心中更是对当日没有斩杀徐世绩而悔恨不迭。王伯当则在一旁一个劲的破口大骂,对当日张昱阻拦李密诛杀徐世绩一事怨恨难平。
可此时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密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使用道具 举报

187
发表于 2012-1-18 23:10 |只看该作者
我是专业跑江湖的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1-18 14:57



    跑的不错,有示范性效果。。

使用道具 举报

188
发表于 2012-1-18 23:38 |只看该作者
武德元年,十月,唐高祖李渊下旨,任李密为光禄卿,上柱国,赐爵刑国公。


佩服这样熟悉历史

使用道具 举报

189
发表于 2012-1-20 11:42 |只看该作者
武德元年,十月,唐高祖李渊下旨,任李密为光禄卿,上柱国,赐爵刑国公。


佩服这样熟悉历史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18 23:38



    大概咱们女人对历史都不敏感。。嘿嘿~~

使用道具 举报

190
发表于 2012-1-22 10:31 |只看该作者
武德元年,十月,唐高祖李渊下旨,任李密为光禄卿,上柱国,赐爵刑国公。


佩服这样熟悉历史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1-18 23:38



    盼盼同志不必佩服,发点奖金即可

使用道具 举报

191
发表于 2012-1-22 10:32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七章 在劫难逃

一支军队蜿蜒行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正是以为得脱牢笼的李密一行,他挥舞着马鞭,意气奋发的对一旁的王伯当道:“伯当,现在已是华州境内,前边不日就要到潼关了,出了潼关可就是你我兄弟的天下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马飞驰而至,后面尘烟滚滚,有几辆高篷马车尾随而来,为首的正是军中长史张宝德。
李密看见是他前来,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头,此人乃是李渊派遣,不属自己旧部,分明就是李渊安排在军中监视自己的眼线。正自思忖间,张宝德已来至李密跟前,飞身下马,气喘吁吁的拱手道:“刑国公,圣上使宫中马公公前来传旨。”李密慌忙下马,王伯当等人也是随之下马,一众跪伏于道旁。
很快后面马车来至近前,一个宦官摸样的走下马车,尖着嗓子宣旨。李密一边听旨,一边怒火中烧,原来这马公公所宣李渊旨意,乃是要李密留下一半军士在华州另有要务,余下军士可随他一道出潼关。
李密强压怒火,口中却连道遵旨,马公公也不逗留,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李密假意遵从旨意,暗中将李渊安排跟随的秦王麾下的两千军士留在华州,他暗忖,这两千人乃是李世民麾下,不是自己嫡系旧部,若是有了变故肯定不会忠于自己,留在身侧反倒是隐患,不如留在华州反而稳妥。
张宝德见李密如此安排,不禁暗自冷笑,心道果不出皇上所料,这李密果有反意,当下暗中手书一份密信,安排心腹星夜奔赴长安禀告李渊,自己也托病不再跟随,免遭杀身之祸。
大兴殿内,李渊面沉似水,目光冰冷如刀,他咬牙切齿道:“果真是不出寡人所料,这李密狡诈好反,狼子野心,真是可恨至极!”
阶下的李世民微微一笑,眼中隐有不屑之意,道:“李密如今已是没牙的老虎,不足为虑,父皇可使人传旨,诏其接旨之日起速速返回长安,单骑入朝,另有任用,李密若遵旨,则可宽恕于他,若抗旨不遵,一意叛逃,可使史万宝挥军诛之,如此罪责按理当夷九族,其部下也当无怨言。”
李渊闻言颔首,用一种冷酷无情的口吻道:“既然你李密铁了心要叛逃,也就不要怪朕心狠了。”
李密率众刚到稠桑境内,李渊的旨意已到,接旨后李密一时心乱如麻,背心一股寒意升起,他清楚的知道李渊已然识破他的意图。
半响李密安排人唤来王伯当、贾润甫和李玄英等密议此事,大帐外戒备森严,鸟雀难过,帐内四个人却是满腹愁肠,死一般沉寂。
李密打破沉寂,低声道:“李渊无故召我返回长安,乃是识破我等计谋,若是返回,定是死路一条,如今不若趁机攻破前方桃林县,收集粮草,渡过黄河北进,等李渊派人再追击,我等早已龙游大海,不知你等意下如何?”
贾润甫欲言又止,最后鼓起勇气言道:“皇上对待魏公其实不薄,况且史万宝、任瑰等将在熊、谷二州虎视眈眈,离我们不到一日路程,届时攻陷桃林,也无时间招募士卒,一旦被认定叛逆,还有谁敢容纳魏公?不若暂且按照李渊旨意,回归长安,以示无谋反之意,届时谗言不攻自破,也渡过眼前难关,日后徐徐图之,寻机再往山东不迟。”
李密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怕人,一旁的李玄英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害怕,看到了惊慌,甚至还看到一丝绝望。
就听李密大吼道:“想我李密率众归顺李渊,却不能割地分王,反而深陷桎梏,此事焉能忍受,况昔日有云:“李氏当王”,今日我李密得脱牢笼,足见应了上苍所言,王者不死,岂可平白推却上苍好意,贾润甫,你是咱家好兄弟,岂可在此胡言,若不愿与我同心,今日唯有拿你祭旗了。”
言罢难忍心中激愤,手掌重重击打在面前案几之上,虽然他极力抑制掌上力道,那案几依然咔嚓一声从中折断。
贾润甫缓缓跪倒,泪流满面道:“魏公,我若心有异心,也就不会尾随魏公至此了。如今你是逃亡之人,还有谁会听令于你?当日魏公杀了翟让大龙头,人人皆言你忘恩负义,今日谁还甘心将自己军卒地盘交付于你?魏公你这些所谓旧部,不但不会归附你,反而会担心你夺了他们的兵马地盘,肯定会与魏公对抗,届时那里会有你的容身之地?咱家只是担心魏公执意叛唐,失去了今日富贵,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若魏公有一安身立命之所,咱家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李密勃然大怒,眸中射出从未有过的两道凶光,他刷的抽出腰间佩剑,就要将贾润甫斩杀于当前。
李玄英、王伯当慌忙上前拦住,苦苦哀求李密,贾润甫长叹一声,丝毫不介意李密手中长剑和无边杀意,径自走出帐中。
李密面色难看至极,目光时而凶狠,时而悲愤,时而阴沉,转瞬数变,半响方神色恢复正常,缓缓将长剑插入剑鞘。
很快有士卒来报,贾润甫策马出营扬长而去,从此不知所踪,奇怪的是李密闻讯默默无语,并没有安排人前去追截。
年三十一大早,李密率着不到两千的部众,来到了桃林县城,县令章仁河尚不知李密已然谋反,闻讯后率一众下属于道上相迎。
李密在马上冷冷道:“本公奉诏暂回长安,所带家眷行动不便,意欲寄宿贵县衙,不知县令大人意下如何?”章仁河一介县令,岂敢得罪当朝刑国公,况且李密是打着奉诏旗号,于是忙不迭的答应。
当夜李密使王伯当率人血溅县衙,斩杀章仁河等数十人,将桃林县所有粮草物资占为己有,派兵掳了当地不到一千百姓,强征当他们为部卒,并派人连夜奔赴伊州,报信李密昔日旧部,今日的伊州刺史张善相,要他派兵接应。同时他声东击西,使人四处传言,道自己准备前往洛阳,与宿敌王世充决一死战。
熊州右翊卫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右翊卫将军史万宝和行军总管盛彦师正坐于内府一座小厅内,这厅内除了简单的桌椅外别无他物,四周岗哨林立,一看就是专门用作密议之用。
此时史万宝正忧心忡忡的对盛彦师道:“李密威震天下,实属一等一的厉害人物,麾下那王伯当也是狠厉角色,此番叛逃,恐怕我等难以顺利剿平啊!”
盛彦师微微一笑,站起身形,好整以暇的拿起案几上的剪刀,轻轻的剪了一下灯花,道:“将军不必忧虑,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李密如今只不过一丧家之犬罢了,此遭将军只要给我五千人马,下官就可以砍下李密的项上人头。”
史万宝不满的看了盛彦师一眼,心中暗道:“真是狂妄,你是不知李密的厉害,想当初那可是差点倾覆大隋江山的风云人物啊!”口中却言道:“哦,不知盛将军有何良策?”
盛彦师哈哈大笑,“天机不可泄露,请恕下官现在暂且保密,不久自有喜讯相告,现烦请将军拨军马五千于下官即可,届时若不完成使命,甘受责罚。”
史万宝也属心机深沉之人,虽然心中甚是不悦,可当下也不再追问,他暗中打定主意,届时若是无功而返,定要这盛彦师吃罪不可。
武德二年初的一个傍晚,李密率部悄然到达陕州,一路上无人阻挡,他准备于第二日一大早就通过熊耳山谷,直奔伊州,与张善相部会合。
当朝阳冉冉升起之时,晨间的阳光将光辉洒遍熊耳山的每一处地方,把熊耳山谷镀上一层红色,看上去多了几分暖意,山谷内除了鸟鸣啾啾外,一片寂静,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宁和安详。
可李密的心此时却是如坠冰窟,周身上下完全冰冷,他手中拿着一张素笺,手却在不住的颤抖,忽的李密大吼一声:“连你也要负我!”说完仰天悲啸,其声有种困兽般无助的凄凉,只吓得身侧林中鸟儿四下飞窜,李密半响止住啸声,他忽的又疯狂大笑起来。
王伯当骇然看着眼前的李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眼前的李密面色苍白若死,双目中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神采飞扬,充满了绝望的神情。
半响,李密无力的松开手,任由手中的纸笺轻轻飘落,王伯当忙近前捡起,只见上面书着四个娟秀字迹“君请珍重”。
王伯当顿时全然明白,这分明是夫人李玄英的笔迹,怪不得今早没有看到她的人影,原来已是昨夜趁李密不备,悄然远遁,不知所踪,想必是知道李密此遭定是凶多吉少,不愿再以身涉险,陪李密一道赴死了。
李密口中喃喃道:“玄英啊玄英,你也离我而去,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说完霍的转过身形,直勾勾的看着王伯当,眸中射出一丝凶光,厉声道:“伯当,如今咱家已是众叛亲离,你有何打算?”
王伯当忽的嘿嘿笑了起来,他直视着李密目光,竟是毫不退缩,朗声道:“魏公,义士之志,不以生死而变心,当初伯当发誓效忠于你时,就没想过独善其身,你对伯当恩同再造,伯当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今愿与魏公一道赴险。”
李密闻言大笑,手指天空,状若疯狂的大呼道:“老天,你虽对我李密不仁,可也赐予我一个生死兄弟,我李密此生无憾了!”
此时的盛彦师坐在高处一块山石上,他看了看缓缓进入熊耳山谷内的李密部众,再看看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弓弩手和刀盾手,一丝残忍的笑意袭上嘴角,暗暗道今遭定叫史万宝那厮大吃一惊。他沉声下令:“等李密部众走过一半时再予以攻击。”
麾下一名将佐羡慕道:“将军怎么知道这李密贼子肯定从此经过?真神人也!”盛彦师微微笑道:“李密前些日放话要挥军前往洛阳,实际上兵者诡道也,李密是想行瞒天过海之策,他这番鬼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盛彦师,洛阳早就没有他的落脚之处,他去洛阳干什么?眼下他能投奔的只有那张善相了,而投奔张善相,这熊耳山谷乃是必经之处,现在咱们抢先一步,断其道路,此遭李密贼子是插翅难逃了。”说完禁不住心头一阵欢畅,咧嘴低声笑了起来。
李密正在行进中,忽的浑身恶寒,一股不祥的预感充塞心头,他出入疆场多年,经验无比丰富,再见远处谷中飞鸟惊起,当下暗叫一声不好,刚要提醒王伯当,就闻一声断喝:“放!”,眼见四下里万箭齐发,漫天箭矢如雨,李密部众顿时阵脚大乱。一轮箭雨下来,李密麾下这两千多部众已是死伤大半,谷中尸横遍野,军卒们哭喊着四下溃逃,可均被无情的箭矢一一射杀。
李密奋力挥舞手中宝剑,拨打飞蝗般的箭矢,一边与王伯当等人会合,欲夺路突围而走,无奈山口均被盛彦师着麾下军士用箭雨封死,左冲右突,李密等人也是无路可逃。
眼见着身侧人马愈发稀少,死伤殆尽,最后只剩下王伯当一人,李密暗叹一声,知道此番已是逃生无望。而盛彦师此时也喝令麾下停止放箭,他轻蔑的看着谷中这两个狼狈不堪的人,扬声大喝道:“李密,事到如今,你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李密只觉得漫天俱是灰暗之色,再也看不到一丝生机,被伏击前后不过盏茶功夫,可他却觉得时光比一生还要漫长,他清楚的知道,一世功名梦想,将在今日悉数灰飞烟灭,再也与他无缘。事到如今,李密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悔意,悔不该不听张昱、贾润甫等人苦劝。
李密看着身侧的王伯当,就见他身上插着几支箭矢,鲜血把大半个身体都已染红,披头散发,宛若厉鬼,此时此刻即便心肠冷酷如李密者,也不禁潸然泪下,哽咽道:“伯当啊伯当,都是我李密误了你。”
王伯当哈哈大笑道:“魏公,你一世英雄,何出此言?今日你我兄弟虽死于宵小之手,可也不负结义一场。”说完戟指盛彦师,喝道:“我王伯当一生纵横,杀人无数,难道今日还要在你这等宵小面前畏缩不成!”接着更是骂不绝口。
盛彦师眸中凶光大作,一时怒不可遏,他一声令下,箭矢如雨,倾盆而下,王伯当扑到在李密身上,死死抱住李密,二人顷刻间被射的如同刺猬一般。
盛彦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战场,他清楚的知道,以往不可一世的李密终于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从此这个人再也不能威胁大唐王朝了。
当下盛彦师下令割下李密、王伯当二人人头,以木匣衬以石灰装殓,使人带信给史万宝,言称李密已然伏法,自己则亲率一组军卒带着李、王二人首级,星夜直奔长安而去。
史万宝闻讯切齿痛恨,这盛彦师端的是利欲熏心,丝毫没有把他这个上司放在眼里,怎不让他怒发欲狂,他明白盛彦师此举无非是仗着立下大功,料定那李渊肯定对其加官进爵,所以才敢如此猖狂。

使用道具 举报

192
发表于 2012-1-23 08:49 |只看该作者
拜读,祝春节快乐!

使用道具 举报

193
发表于 2012-1-23 12:14 |只看该作者
新年好,龙年大吉,万事如意!

使用道具 举报

194
发表于 2012-1-23 12:14 |只看该作者
新年好,龙年大吉,万事如意!

使用道具 举报

195
发表于 2012-1-26 11:11 |只看该作者
字母新年快乐~~

使用道具 举报

196
发表于 2012-1-28 11:07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八章 血溅长街

朔风凛冽,彤云密布,漫天大雪如碎琼乱玉般纷纷扬扬的下着,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就在这大雪中,一队人马开进了长安城。
街道两旁此时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丝毫不顾雪花把自己身上覆盖厚厚的银白,大伙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忽然有人嚷道:“来了,来了,就是那个盛将军杀了逆贼李密!四下里人群顿时一阵骚动,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惊叹声此起彼伏。
盛彦师端坐在马背上,一时志得意满,刻骨的寒风也驱不走他身上阵阵暖意,在临近长安的途中,他已经接到圣旨,得知圣上李渊获悉逆贼李密伏诛后大喜,当即下旨重赏于他,封他为葛国公,拜武卫将军,同时下诏盛彦师,令其速将李密首级呈上,皇帝陛下要亲眼看上一看,届时要将逆贼李密的首级悬挂在长安城头,让所有人都看看反叛者的可悲下场,这也彰显大唐王朝的威严容不得半点轻慢。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见到当今大唐天子,想到天子见了逆贼李密的首级时那种欣慰的神情,此刻盛彦师的心里就禁不住激情澎湃,一张脸也因为兴奋而变得潮红。
自己从军多年,马革裹尸,从一介普通士卒熬至今日,图的就是有一日光宗耀祖,得到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切马上就要实现了,怎能不让盛彦师心花怒放。
盛彦师轻轻用手抚摸着身前马匹横梁上的那个黑色木匣,这个木匣已经被牛筋带子牢牢的捆绑好,自从这个木匣装殓了李密和王伯当的首级后,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他很是清楚,这个木匣乃是关系他一生荣华富贵的紧要物事。
盛彦师的眼前忽然浮现上司史万宝的身影,想到史万宝此刻定是暴跳如雷,一副气急败坏的摸样,盛彦师禁不住低声吃吃的笑了起来。
忽的,盛彦师感到一丝寒意掠过心头,不由自主的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让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他举目四顾,街道两侧还是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并无反常之处,盛彦师暗暗摇了摇头,笑自己太过小心,天子脚下,皇城根儿,能有什么凶险?
就在他恍惚思忖间,奇变已生,就见一道白色人影犹如神魔般从一侧的民房屋脊上电闪般穿下,几个纵身就已经出现在离盛彦师马头右侧不到五六步远处,令在场所有人都无暇做任何反应。
盛彦师前后左右的士卒均大吃一惊,甚至有人失声惊呼起来,盛彦师的目光顿时为之收缩,他乃沙场宿将,此时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当下仔细打量眼前来客,就见此人身躯雄伟,一袭白衣胜雪,浓密的长发披散脑后,手中一杆镔铁长枪,傲立长街当中,隐隐有不可一世之势,脸上却是毫无表情,枯槁焦黄的面皮与这身打扮甚为不合。
盛彦师扬手止住身侧欲要上前的士卒,凝声道:“尊驾何人,为何拦住盛某的去路?”白衣人出声了,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域,透着无边寒意,就听他冷冷道:“你就是在熊耳山谷截杀李密的盛彦师?”盛彦师右手悄悄探出,握住腰间刀柄,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正是某家。”
白衣人也点了点头,沉声道:“既如此,你可以去死了。”说完身形忽的有如翱翔苍鹰般凭空掠起,手中长枪如惊虹划破天际,带着凄厉无比的杀气直扑盛彦师,盛彦师身侧的卫士此刻已经镇定下来,纷纷挥舞刀枪迎上,意图阻截此人。
那白衣人一声厉啸,声音穿云裂石,有一股说不出的霸道之意,手中长枪毒蛇吐信般闪缩吞吐不定,干脆利落的连挑数人,军卒的尸身纷纷在空中盘旋飞落,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溅,滴撒在皑皑白雪上,构成一幅凄美的画卷。
白衣人每一枪刺出,必有一人死于非命,无人是一枪之敌,就闻惨嚎声此起彼伏,盛彦师的卫士平日何曾见过这等杀神,个个心胆俱裂,不知谁发一声喊,顿时四散奔逃,只留下盛彦师孤零零一个人立于马上。
盛彦师面色惨白,他也是精通武技之人,可白衣人这样强横的武艺他却是闻所未闻,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凉,知道自己绝非眼前之人敌手,可是就快唾手可得的富贵,竟然要葬送在面前这个人手中,让他有强烈的不甘与愤怒。
当下盛彦师大吼一声,拔出腰间长刀,催马上前,对着白衣人凌空劈下,刀势沛然如电,显是力道无限,白衣人眼中露出一丝讥诮之意,身形闪动飘忽,如同天马行空般无迹可寻,轻轻松松的避开盛彦师全力劈出的几刀,摇头叹道:“不要再困兽犹斗了。”
盛彦师也属沙场宿将,心性狠厉,白衣人的轻蔑之意反而让他凶性大发,就见他从马背上腾空跃起,掌中刀一式天河倒挂,化作一片刀芒,直劈白衣人眉心。
白衣人冷哼一声,手中长枪反手一挑,正击在劈来的长刀之上,盛彦师只觉得右臂剧痛,虎口震裂,长刀脱手而飞,自己也难以稳住身形,像是喝醉酒般打了几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雪地中,还未等他站稳,白衣人手中长枪如毒龙般闪电刺向他前心要害,盛彦师眼见此枪来势无法抵御,迫不得已乘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方夺过这夺命一枪。
无助和恐惧感此时笼罩盛彦师的心头,知晓眼前这个可怕的对手实在不是他所能够抗衡的,心中油然而生逃生之念。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形,一纵身飞跃上自己坐骑,虚晃一刀,拨转马头,死命的用脚一磕马腹,战马一声悲鸣,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白衣人冷冷的看着盛彦师在马背上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一股如山力道涌至右臂,他怒睁双眸,口中大吼道:“去死吧!”,吼声中长臂一扬,手中长枪脱手电射而出。
盛彦师正在亡命催马奔逃,忽听身后破空之风大作,他心知不好,未待他有所反应,长枪已在他的后背插个正着,余势未尽,带着一蓬血雨竟然透体而过,盛彦师在马上晃了几晃,轰然跌落马下,胯下战马此时竟然不肯离去,围着盛彦师的尸身打转,口中不住悲嘶。
此时的大街上哭喊声连片,老百姓混同着盛彦师的卫士,连滚带爬的奔逃,一时间乱成一团。白衣人信步走至盛彦师尸身近前,看着他死不瞑目的双眸,微微轻叹一声,他又走至盛彦师的坐骑跟前,伸手一扯,捆绑木匣的牛筋绳索顿时断裂成数段。白衣人抄起将要掉落的木匣,身形再度掠起,未见他如何动作,已如飞鸟般登上一侧民房屋顶,几个起落间就已不见,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
夜已深,大雪依旧飘洒,在皑皑白雪反映下,四下里倒也显得并不十分黑暗,长安城外一处荒野处,一盏昏黄的灯笼挂在一棵枯死的老树上,在风中轻幅飘摇,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出现在荒野之中的这盏灯笼,显得无比诡异。
近前看,光线照耀下的地面上分明被人用铲子挖了一个大坑,一个昂藏大汉肃立坑旁,有如石雕,竟是不曾动弹分毫。
约莫盏茶功夫,那大汉忽的仰天长叹一声,这声叹息中包含无数的伤心哀愁,无数的痛苦回忆。他慢慢俯下身形,看着地上的一个木匣,那双精光内蕴的眸子里,浮现一些泪光,此人伟岸的身躯在这一瞬间也起了一阵变化,看上去好像很是克制,可身躯还是不自禁的轻微颤抖。
就见他颤抖着双手打开木匣,一股刺鼻的血腥气直冲鼻梁,借着微弱的灯光,就见匣子里盛放的,赫然是并排放着的两颗人头,尽管首级已被石灰风干,皮肉皆已收缩干瘪,但面目依然清楚可见,面上均带着愤怒、不甘之色。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日间击杀盛彦师于长街之上的张昱,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目睹李密这颗头颅的时候,张昱还是悲痛万分,情难自禁,面孔也变得扭曲,泪水点点滴滴洒落衣襟。
他跪伏于地,哽咽道:“兄长,你泉下有知,当可瞑目,盛彦师这狗贼已被小弟击杀,以告慰你在天英灵。”接着又自垂泪道:“兄长,你为何如此固执不悟,数度不听小弟良言相劝,以致最后葬送了身家性命啊!思来真是令人痛彻心腑。”
半响张昱把目光投向王伯当的首级,喃喃道:“王兄啊王兄,你从此也不必再嫉恨于我了。”说着说着张昱再度泪如雨下,觉得身边的兄弟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都一个个相续离自己而去,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苟活在长安城中,一众兄弟们把酒言欢,快意恩仇的美好日子已一去不再复返。
良久,张昱将木匣合上,小心翼翼的放在挖好的坑内,站起身形,用一旁的铲子填土,不多时土坑已被填好,形成一座坟茔。张昱看着这座新坟,又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低声道:“两位哥哥至死都不离不弃,既如此,小弟就将二位哥哥合葬一处,日后选择机会再来拜祭。”
看着这座不起眼的坟茔,谁能想到里面竟然埋葬着昔日叱仛风云的一代豪杰李密和王伯当啊,是非成败俱是空,最终只是一抷黄土罢了,想到这张昱不胜唏嘘,他暗下决心,只要寻到景阳公主,则此生心愿已了,届时与之一道归隐田园,侍奉年迈老父,山林清泉间终老此身,再也不卷入这世间无谓纷争。
太子府中,齐王李元吉兴冲冲的跃过几道石阶,推开了一扇朱红房门,这是一间布置精巧的厅房,一座高大的楠木椅子放在正中,上面铺着厚厚的虎皮,周遭窗帘布幔低垂,将屋外寒风悉数遮拦,一个巨大的铜盆内燃烧着熊熊炭火,整个房间暖洋洋一片,丝毫感觉不到外面已是冰天雪地。
太子李建成身着淡青色长衫,正坐在椅中与身旁两人交谈,其中一人正是已经投靠于他的魏征魏玄成,另一人一袭黑袍,身材高瘦,约莫四旬左右,生的是白净面孔,颔下稀疏长髯飘洒,双目细长,鼻尖微勾加上颧骨高耸,给人以无情的感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李建成麾下第一谋臣----太子舍人徐师谟。
看着李元吉不请自入,李建成不满的言道:“四弟,你下次进来时不要这样唐突好不好。”李元吉并不生气,落座后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休要着恼,小弟此次前来是带一个喜讯给你。”李建成轻轻哦了一声,坐正了身体,笑道:“有甚好消息,说来听听。”
李元吉看了看一旁的魏征和徐师谟,知道这二人皆是大哥的心腹,当下也不避讳,言道:“昨日丑时,在熊耳山斩杀李密的盛彦师奉旨进京,未曾想在长街之上被一白衣人刺杀,装有李密首级的木匣也被这白衣人夺走。”李建成闻言不满的看了李元吉一眼,冷哼道:“这消息我早就知晓了。”
李元吉拿起面前的一柄尖铲,搅动了一下铜盆里的炭火,笑道:“大哥,你是有所不知,想那李密被王世充大败后,就树倒猢狲散了,到了京师后更是众叛亲离,此际能够为他报仇,甘冒奇险于京师内刺杀朝廷大员的,除了他还有谁,更何况除了他,别人即便有此心愿,也没有这般了得的武技啊。”
一旁的魏征见李元吉提起李密众叛亲离的事情,不禁面上一红,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背叛旧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下把目光转向一侧,装作未曾在意的样子。
倒是太子李建成猛地一拍大腿,大声道:“四弟,还是你鬼灵精,这一提醒,我倒是恍然大悟,能有如此胆色血性,又如此霹雳手段的,除了那张昱张横秋,恐天下再无第二人了,再则即便有人能有这般能耐,也不会有闲心替那李密报仇,这么说来,你前些日子说他隐匿在长安果真属实了。”
接着李建成又略带责怪的言道:“四弟,你麾下那帮属下也真是无能至极,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有找到张昱的踪迹。”
李元吉笑道:“这等非常时期,怎可兴师动众的去寻找那张昱,若是被二哥知晓可就大大不妙了,况且诺大的长安城,找一个隐匿之人无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不过大哥你不必心焦,既然确定他就在长安,那我相信咱们迟早会找到他的。”李建成也明白四弟李元吉所言甚为有理,于是轻轻颔首,一丝笑意隐隐闪现在脸上。
魏征此时已然明白,太子和李元吉说的已经很是清楚,昨日那刺客就是昔日和自己同在李密麾下为将的张昱了,想到自己当日背叛李密之举,再对照张昱涉险刺杀盛彦师,为旧日恩主报仇的所为,魏征忽然觉得此时屋中燥热无比,令他呼吸都很困难,一时间汗透重衣。
而一旁的徐师谟表面上面不改色,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从来没有见过太子李建成如此重视过一个人,通过李元吉与李建成的一番言谈,他才知道昨日轰动长安的刺客竟然就是瓦岗旧将张昱。这个人早就听说骁勇了得,一身武学与昔日的大隋第一好汉宇文成都在伯仲之间,谋略胆识也是超群,现在如日中天的秦王李世民就多次在人前流露对此人的敬佩之意,叹息杨玄感、李密之流白白浪费如此良才。
要是这样的人被太子成功招揽,日后在这太子府中,自己还能稳坐第一把交椅吗?徐师谟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烦躁,眼中寒光闪烁不定。

使用道具 举报

197
发表于 2012-1-28 13:39 |只看该作者
那白衣人一声厉啸,声音穿云裂石,有一股说不出的霸道之意,手中长枪毒蛇吐信般闪缩吞吐不定,干脆利落的连挑数人,军卒的尸身纷纷在空中盘旋飞落,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溅,滴撒在皑皑白雪上,构成一幅凄美的画卷。


短短数语,把一个激烈的场面描绘出来,佩服

使用道具 举报

198
发表于 2012-1-28 13:42 |只看该作者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日间击杀盛彦师于长街之上的张昱,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目睹李密这颗头颅的时候,张昱还是悲痛万分,情难自禁,面孔也变得扭曲,泪水点点滴滴洒落衣襟。


好一个性情中人

使用道具 举报

199
发表于 2012-1-30 21:39 |只看该作者
再来拜读!新春快乐!

使用道具 举报

200
发表于 2012-2-6 11:05 |只看该作者
第八十九章 颠沛流离

就在李密被杀不久,他的宿敌王世充也加快了篡位的步伐,武德二年三月,王世充矫皇泰帝诏书,封自己为郑王,加九锡。
四月,王世充再度矫诏,令长史韦节、杨续等人会同太常博士孔颖达制作禅让依仗,令段达等人上奏皇泰帝,暗示其退位禅让。
  皇泰帝杨侗悲愤莫名,他冷冷的对面前的段达等人言道:“天下乃是高祖之天下,若隋祚未败,尔等安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若天命已改,大隋当亡,又何须如此惺惺作态,自欺欺人。尔等皆为高祖和先皇旧臣,身居高位,不想今日却都来逼迫朕退位,真是可笑之极,朕还有什么指望?”段达等满面通红,羞惭而退。
王世充闻讯大怒,于是派其哥哥王世恽领军进宫,强行将皇泰帝杨侗打入冷宫含凉殿,至此皇泰帝被废,降级为潞国公。废掉杨侗后,王世充迫不及待的登基为帝,建元曰开明,国号郑,立长子王宏应为太子,次子王玄恕为汉王,其余宗族部下皆有封赏。
六月的一个夜晚,四下漆黑如墨,刚坐上皇位的王世充为绝后患,彻底断了隋朝旧臣重新拥立皇泰帝的念头,下令侄子王仁则和府中勇士梁百年等人悄悄去除掉杨侗。
此时的杨侗正一个人呆呆的静坐于含凉殿内,孤零零的显得无比凄凉,看见王仁则等人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年轻的皇帝面容微微抽搐了几下,心中似有预感。
王仁则走至杨侗近前,眼中寒光闪烁,狞笑着从侍从手中端过一杯毒酒,恶声道:“潞国公,还请速速饮下此酒,早些上路去吧。”杨侗缓缓站起,来到殿内香炉近前,再度点燃一炷香插上,双目现出伤感之色,口中喃喃道:“请佛祖保佑于我,但愿来世投胎,不要再生在帝王之家。”言毕,杨侗不再犹豫,转身从王仁则手中接过毒酒,仰面一饮而尽,少倾七窍流血而亡。
鸩杀皇泰帝后,王世充谥号杨侗为隋恭帝,恰在此时,身在长安的杨侑也突然暴病而亡,死因被严密封锁,令人讳莫如深,唐高祖李渊也将其谥号隋恭帝,至此,昔日大隋太子杨昭一脉三子,两个恭帝,一个燕王杨倓全部死于非命。
景阳公主坐在马车内,随着一阵阵轻微的颠簸,她的思绪也随之延伸开去,这段日子对她来说恍如隔世,就如同在恶梦中没有醒来一般。吹弹得破的脸上看不到半丝欢乐,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与哀愁,忧郁和无助像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身边的亲人们接踵离自己远去,化作一缕缕魂魄,金枝玉叶的公主虽然性情坚毅,可也无法承受一个又一个噩耗,巨大的伤痛让她几乎要崩溃了。
驸马宇文士及也许是良心发现,觉得愧对萧后等人,加上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南阳公主他亦念着旧日之情,疼爱依旧,所以在南阳公主的终日泪眼下,宇文士及终于招架不住了,他决定不再带着萧后等人回归关中,毕竟关中已经成了李氏的天下。
而据后方传讯的家将得到的消息,兄长宇文化及数日前攻打魏州不下,反而被守将元宝藏打的大败而逃,现在率残部据守聊城,已是困顿不堪,在窦建德等当世豪强的窥伺下,败亡是迟早的事情。
此际宇文士及身侧的队伍,除了三十来个家族死士一直忠心跟随外,就剩下公主身侧的青云庵仪平等四位尼姑了,这四位懂得武技的出家人谨遵庵主虚云师太之令,一路守护公主,不离不弃,实是可敬,其余的军士随从眼看情形不对,宇文氏大厦将倾,一个个树倒猢狲散,在途中相续暗中逃遁,不再跟随自己。
宇文士及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有所选择了,于是他近日来刻意讨好萧后,并遵从萧后的意愿,决定北上突厥,投靠大隋义成公主,欲借助突厥的力量以图家族东山再起。
萧后也选择了原谅宇文士及,一来他毕竟是自己女婿,二来在杨氏皇族风光不再之际,他对自己和景阳公主等还算是执礼甚恭,对妻子南阳公主也是恩爱有加,三来现在还必须继续仰仗自己这个女婿,虽然他是萧后切齿痛恨的宇文家族的一员。
可是出乎萧后等人的意料,在北上途中,她们却被窦建德麾下的一队精锐骑军发现,这只骑军乃是奉窦建德之令,四下掠夺青壮男子从军的,见到萧后等人后也很是意外,见这帮人竟然敢擎刀意图抗争,为首将领怒从心头起,一声呼哨之下将宇文士及等人团团围住,箭矢刀枪一齐招呼,很快负隅顽抗的宇文士及的亲卫被杀戮一空,青云庵四位女尼也仅仪平得以身免,萧后、景阳、宇文士及等人成了窦建德的阶下囚。
好在窦建德对昔日素有贤名的萧后很是尊敬,不愿背上杀害旧日国母的恶名,因此萧后等人倒是不虞性命之忧。窦建德对萧后等人非常友善,终日盛情款待,并将她们安置在一处旧隋郡守的府中,可谓照顾有加。
可窦建德的妻子曹氏却对此大为不满,以为窦建德乃是垂涎萧后、景阳公主等女眷的美貌,深为忌恨,为此夫妻二人数度争吵,这一切让景阳公主感到无比的羞辱,她恨不得立即离开此地。
而萧后此时得到了一个令她极度震惊又无比欣慰的消息,当初江都流血之夜,杨氏皇族被杀戮一空,没成想齐王杨暕妃子却因为回娘家省亲,得以逃过一劫,留下遗腹子杨政道,后被秦王李世民麾下密谍首领侯君集无意中发现,将母子二人献于秦王,李世民不敢做主,详细禀告唐高祖李渊,李渊知晓杨广一族大势已去,已是无力回天,索性大度收容杨政道母子,已彰显自己仁爱之名。
萧后本已心如死灰,对这个人世一度绝望,如今知晓自己尚有一孙子活在人间,杨氏血脉得以延续,心中真的是狂喜万端,难以言表。她按耐不住舐犊之情,数度上书窦建德,欲前往长安探望杨氏一族唯一的骨血。
  窦建德的妻子曹氏闻讯,巴不得萧后等眼中钉立即离开,于是也一个劲的劝说窦建德成人之美,窦建德本有收容萧后,拉拢旧隋将士归顺之意,可架不住曹氏数度劝说,终于答应,于是曹氏即刻安排一队卫士星夜护送萧后等人直奔长安。
一阵欢呼声打断了景阳公主的思绪,帘子一挑,杨颦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公主,前面马上就到长安城了,听说那李渊闻讯皇后娘娘前来,已经使人前来迎接了。”杨颦兴奋的言道。
毕竟这些日子的颠簸让几个昔日锦衣玉食的女流着实吃不消了,就是宇文化及等人也是形容憔悴,现在听说到了长安,大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景阳公主让马车停下,在杨颦的搀扶下,她下了马车,放眼望去,就见远处一座巍峨雄伟的城池出现在眼中,这就是长安城了。小时候自己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记忆里还依稀有所印象,可如今物是人非,这里已经成了大唐的都城,大隋朝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想到这景阳公主不禁想起了江都城那个可怕的夜晚,不知多少皇族中人倒在血泊之中,惨死在宇文化及的屠刀之下。“父皇啊父皇,你可知道你害了多少杨氏子孙”公主喃喃道,不知不觉间泪水挂满腮边。
忽的远处烟尘滚滚,一列骑军风驰电掣般赶来,到了近前,就听一声呼哨,整个骑军队伍齐刷刷止住奔驰,动作整齐划一,显是训练有素。就见为首一人一袭白袍,坐在马上端的是风流俊美,仪表堂堂,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李世民。
要知唐高祖李渊与杨广本是姨表兄弟,其母与杨广生母独孤伽罗为嫡亲姊妹,昔日李渊在大隋为官,殿下称臣,如今自己却废了代王杨侑,登基做了皇帝,可谓夺了一个晚辈的江山,因此李渊也觉得此遭见了萧后不免尴尬。他知道二子世民言谈得当,举止得体,所以就派李世民代表他前来迎接萧后。
就见李世民飞身下马,对着萧后的马车深施一礼,口中朗声道:“娘娘一路劳顿,世民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萧后闻声掀开帘子,看着面前这个人,只觉得此人立在当地,有如渊停岳峙,额角峥嵘,星目生辉,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洒脱,周身王者之气更是扑面而来,她不禁暗暗喝了一声采,如此人物想我杨氏一族何曾有过啊,想到这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一阵嫉妒。
萧后轻声道:“你就是秦王殿下了,看不出如此年轻有为,此遭妾身前来长安,不免叨扰殿下了。”李世民连称不敢,正欲引萧后等人入城,忽的他眼前一亮,看到在一辆马车旁,此际正俏生生的伫立一位女子,这名女子有着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庞,瑶鼻樱唇,肤色如玉,眼波流转间顾盼生姿,一袭白色宫装,使得她清丽绝俗,丝毫不带一点人间烟火之气,一时间,即便深沉如李世民者,也不禁为之失态,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丽人。
半响李世民方清醒过来,暗叫一声惭愧,他心知此女定是昔日风华冠绝京城的景阳公主了,当下微微一笑,对公主一拱手道:“这位莫非就是杨景表妹?”景阳公主苦涩一笑,微微一福,轻声言道:“杨景见过二表哥,此番多有叨扰。”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都是自家人,表妹何须如此客套。”当下带着萧后等人进入长安城,将萧后一行安置在淮安王李神通的府邸,这李神通乃是高祖李渊之弟,现任山东道安抚大使,长年不在京城,萧后等人住在他的府中很是适合。

使用道具 举报

201
发表于 2012-2-6 12:17 |只看该作者
问候臭字母,元宵节快乐。。。

使用道具 举报

202
发表于 2012-2-7 09:53 |只看该作者
素颜 发表于 2012-2-6 12:17
问候臭字母,元宵节快乐。。。

谢谢,同乐同乐

使用道具 举报

203
发表于 2012-2-7 09:54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章 肝肠寸断

高祖李渊坐在龙椅上,看着阶下跪伏的宇文士及,半响都没有出声,他对宇文家族向来没有好感,当初还差点死在宇文化及的谗言之下,幸亏自己处事一向低调,靠着出神入化的韬光养晦功夫方保住身家性命,每每想到此处,李渊就不禁怒火中烧,愤恨不已,他不由得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这一声冷哼在宇文士及耳中不偙于一声惊雷,整个背脊瞬间变得凉飕飕的,冷汗浸透衣衫。
就听李渊冷冷道:“想你兄弟三人为虎作伥,祸乱朝纲,端的是天怒人怨,乃兄宇文化及更是弑君之罪人,此际你前来投靠朕,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宇文士及一时吓得体弱筛糠,他颤声道:“陛下,罪臣兄弟三人都深受前朝皇恩,但却各有其心,罪臣也未曾料到胞兄竟胆敢弑君,事发之后罪臣深感震惊,可也无力回天,罪臣实在是身不由己的牵涉到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当中,如今只求世人能够谅解,万望陛下可怜罪臣一腔赤诚。”说着磕头如捣蒜,一边泪如雨下一边悄悄打量李渊脸色。
李渊闻言脸色稍霁,这宇文士及向来爱惜自己的羽毛,贵为旧隋驸马之时也甚少恶行,此际远道来投,算起来倒也是一片赤诚,想到这李渊看了看面前的李世民和封德彝,就见李世民微微颔首,封德彝眼角余光见秦王颔首,也是忙不迭的点头,当下李渊稍加思索,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他微微一笑,满面春风的令宇文士及平身,好言宽慰了几句。
从大殿中退出时,宇文士及方发现周身皆已被冷汗浸湿,不禁一阵一阵晕眩,他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加上秦王李世民的暗中态度,自己早就成了刀下之鬼。
宇文士及心里明白,自己家族的风光已经一去不再,如今唯有抓住李世民这棵大树方可在长安城中苟活,他暗下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向李世民示好。这个秦王势力滔天,麾下能人猛将如云,可自己一介丧家犬,又是一无所长,实在难以取悦于他,想到这宇文士及不禁忧心忡忡。
忽的他脑中灵光一闪,昨日秦王殿下看到景阳公主时那一副失态的样子浮现眼前,宇文士及乃是花丛老手,岂有看不出秦王殿下对景阳公主的爱慕之意。公主风华绝代,秦王一代人杰,加上表兄妹的亲戚关系,两人若是成为夫妻可谓天作之合,届时看谁还敢欺辱于自己,想到这宇文士及嘴角不禁绽放一丝微笑,他打定主意,这段姻缘自己是非撮合不可了。
此时正当盛夏,天空万里无云,骄阳似火,淮安王李神通的府邸中却是清凉袭人,宅院内水榭楼台,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无不显示主人的显赫荣耀。
在宅院后进一角,有个不太引人注意的院落,四下里种满了翠竹,竹影婆娑,十分怡人,更显得清雅幽静。
此际院落正中的房间厅堂内,萧后端坐在椅上,景阳公主、宇文士及分坐两旁,杨颦则侍立于公主身后。萧后面前不远处,一位身材修长的中年文士正自站立,但见此人墨黑的长须飘洒胸前,面如冠玉,丹凤眼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不羁。
萧后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杜如晦,这个秦王府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正肃立当场,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她心中不禁暗恼对方的无礼,可又清楚的知道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早就不是昔日权倾天下的皇后了。
适才她已然听了这杜如晦一番言辞,此番乃是为秦王殿下提亲来了,杜如晦言辞诚恳的称秦王对景阳公主一见倾心,愿意纳其为侧妃。
萧后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无助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景阳公主。此刻的公主听了杜如晦适才的一番话,心中就像被一支利剑刺中,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与屈辱霎时袭遍全身,她紧咬双唇,面色惨白,一双纤纤玉手紧握并不住轻微颤抖,口中却是一言不发,身侧的杨颦则俏脸涨的通红,银牙紧咬,显是愤恨异常。
就见杜如晦微微一笑,又道:“秦王殿下知晓娘娘此番前来长安乃是牵挂孙儿,故此特命在下将这位小公子带来。”
萧后闻言浑身一颤,有若雷殛,本以为杨氏一族已无后人,谁曾想齐王杨暕尚留下遗腹子在这个世上。这些天自己午夜梦回之际不知多少次梦到这个孩子啊!他可是杨氏一族的希望所在。
一旁的景阳公主、宇文士及等闻言也是又惊又喜,公主浑然忘了适才听到杜如晦提亲时候的那种难以忍受的愤怒与孤苦。
此际就见一个嬷嬷走进室内,怀中抱着一个周岁左右正在酣睡的孩童,身后还紧紧跟随一位宫装妇人。
萧后见到这名妇人后腾的站起,颤声道:“冯氏,真的是你吗?”这妇人紧走几步,来至萧后近前,拜倒在地,放声大哭,口中连称母后,这妇人正是昔日齐王杨暕的侧妃冯燕儿。
萧后一把扶起冯燕儿,景阳公主也自上前抱住嫂子,三个人是抱头痛哭,杨颦在一旁也是暗自垂泪。哭了一会萧后方想起看看自己的孙儿,就见这孩子生的是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煞是可爱,眉宇间像极了齐王杨暕,萧后与公主看见此子又是一番泪雨滂沱,悲从中来,再度想起了惨死的杨暕和一众皇族中人。
半响,三人方止住悲声,萧后抱过幼小的杨政道,一时爱不释手,景阳公主也是满心欢喜,看着孩子粉嘟嘟的脸蛋,暗暗祈祷这孩子从此远离磨难困苦。
这时候杜如晦轻咳一声道:“娘娘,我家殿下还等着娘娘玉成此事呢。”他的言语温和,却有着一股令人不容拒绝的力量,萧后这才想起这杜如晦的来意,不禁呆了一呆。
一旁的宇文士及见状生恐萧后回绝,连忙近前低声道:“母后,此等美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秦王殿下英明神武,可谓盖世英杰,公主能嫁给他可谓上天眷顾啊!”他见萧后没有言语,不禁大急,大声道:“母后,你不为公主着想,也要为皇孙考虑啊,若是公主与秦王殿下结为夫妻,杨氏一门日后定可再度荣耀,错过此等良机,届时可就悔之晚矣。”
萧后也是聪慧之人,此际已然看出宇文士及用心乃是借景阳公主来讨好李世民,为自己日后谋得荣华富贵,他宇文家族乃是大隋朝轰然崩塌的罪魁祸首,如今却在此大言不惭,言辞凿凿,想到这萧后心中不禁一阵厌憎,她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宇文士及一眼,转过脸去,不再理睬于他。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若死的公主,萧后心中是一阵酸楚,禁不住再度珠泪盈盈,点点滴滴洒落胸前,杨氏一族已经沦落到要靠一个弱女子来拯救的地步了,先皇啊先皇,你泉下有知,若是知晓咱们孤儿寡母遭受如此欺凌羞辱,不知是否会愧悔难当。
公主紧咬双唇,脸上因惊惧羞愤而泛起的惨白逐渐被一片淡定之色取代,半响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轻抬臻首对杜如晦低声道:“烦请杜先生禀告秦王殿下,就言杨景应允此事了。”
萧后闻言大吃一惊,她本以为公主会宁死不从,这个女儿自小性格刚烈,当初与那该死的武夫张昱相恋,被自己强行拆散后,不知多少贵胄公子,当朝名士示爱,她都一概不从,甚至不惜以死相抗,宁愿终老此身也不再嫁人,此际怎么答应的如此干脆?
此际萧后看到了公主正仔细的看着幼小的杨政道,目中充满无尽怜爱,她忽然间全明白了,自己的女儿乃是为了保全杨氏一族啊,如今杨氏皇族寄人篱下,唯有得一靠山方可生存,若是此遭拒绝秦王,惹恼了这位炙手可热的权贵,到时候定给杨氏一族带来祸患,甚至是灭门之灾,唯一的皇孙能否保住性命都很难说,天知道李氏父子会不会容忍先皇的唯一后裔活在这个世上。
“公主,此事万万不可,难道你忘了张将军了吗?”一旁的杨颦闻言大急,禁不住失声大叫了起来。
“放肆!”公主霍然转身,冷冷的看着杨颦,眼中寒意逼人,“若不是念在你自幼跟随于我,今日我就将你逐出此地了,我意已决,你休得多言。”杨颦一时呆若木鸡。
宇文士及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放下来了,他谄笑着对杜如晦道:“烦请先生转告秦王殿下,娘娘和公主均已应允婚事。”
杜如晦闻言,捋须轻声长笑了起来,虽然这个结局早在意料之中,可他还是不禁一阵心花怒放,毕竟秦王殿下临来之前再三叮嘱,一定要办成此事,决不可有半点差错,此番这个结果殿下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能够得到秦王殿下的赞许,绕是杜如晦心机深沉,也难掩喜悦兴奋之意,他止住笑声,近前对萧后和公主深施一礼,当下告辞,转身离去。

使用道具 举报

204
发表于 2012-2-7 13:16 |只看该作者
此际已然看出宇文士及用心乃是借景阳公主来讨好李世民,为自己日后谋得荣华富贵,他宇文家族乃是大隋朝轰然崩塌的罪魁祸首,如今却在此大言不惭,言辞凿凿,想到这萧后心中不禁一阵厌憎,她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宇文士及一眼,转过脸去,不再理睬于他。
===================================================
欣赏。。。

使用道具 举报

205
发表于 2012-2-10 09:41 |只看该作者
素颜 发表于 2012-2-7 13:16
此际已然看出宇文士及用心乃是借景阳公主来讨好李世民,为自己日后谋得荣华富贵,他宇文家族乃是大隋朝轰然 ...

要保持这一良好习惯

使用道具 举报

206
发表于 2012-2-10 09:41 |只看该作者
色妞妞 发表于 2012-2-8 16:52
字母兄威武!
这篇历史风云小说,写得荡气回肠,情节恢宏,人物丰满。真教俺大开眼界!
红泥小炉温绿醅, ...

谢谢色妞妞厚爱,晕,怎么这么别扭

使用道具 举报

207
发表于 2012-2-10 09:42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一章 再遇建成

九月,长安城西,张记酒肆。
这是一座非常简陋的酒肆,坐立在巷口处,一个露天棚子搭在路边,下面放着几张低矮粗糙的案几,棚子前面竖立着一根粗细不均的木杆,上面飘扬着一面招客旗,早已是破烂不堪,看不清上面写的张记酒肆字样。棚子后面则是三间低矮的房子,酒肆正堂极其狭小,只够放下一副桌椅,所以大多数酒客都是在外面的棚子下喝酒用菜。
此刻一位客人正面向室外,坐在酒肆正堂内喝酒,面前的下酒菜很是简单,一大盘酱牛肉而已。此人身形魁伟,即便坐在凳子上也看得出健硕剽悍,体态异于常人,一身黑色长衣,连同腰间腰带也是黑色的。正面观之,就见面似银盆,颔下短须,双目不经意间精光四射,有若冷电,气势甚是不凡,看他那泰然自若,怡然自得的神情,好像自己不是在简陋的酒肆内饮酒,而是身处宫阙王庭内一般,手里的劣酒,也好似那琼浆玉液。
就见他抓起面前酒坛,倒了满满一大碗烈酒,仰面一饮而尽,酒入口如刀,其味虽然粗劣,然而劲道十足,这汉子不禁口中大呼痛快,一旁的张掌柜见客人夸赞自己的酒,也不禁眉梢眼角皆是喜色。
眼前这个昂藏汉子可算是这个酒店的老客了,近一年多来,无论阴晴雨雪,每日皆要来自己店中喝上十好几碗烈酒,很少有过间断,出手也甚是大方,所以很受张掌柜欢迎,看这客人气度不凡,非同等闲,可不知为啥非要选择自己这个粗陋不堪的酒肆作为饮酒之所,每每想到此处,张掌柜就很纳闷。
忽然外面棚子下面的客人都放下酒碗,齐齐抬头朝前看去,远远的,就见四条大汉,抬着一顶轿子,健步如飞,直冲酒肆而来,轿子前后还紧随着八名劲装汉子,一个个肋下佩刀,步履矫健,面容冷峻,看上去皆是练家子。
轿子来到张记酒肆前,缓缓放了下来,张掌柜见架势知道来了贵客,忙不迭的迎上前去,这伙人中的一个汉子缓步走出,对着张掌柜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就见张掌柜面色大变,慌忙来到棚中,对棚子下面几位酒客连作几个揖,口中言道:“各位客官,现下小老儿店中有事,需要打烊,烦请各位早些离开,各位的酒菜钱一概不收了。”
几个酒客一看外面抬轿子一行人如此声势,知道非富即贵,绝非自己能够招惹的,个个都不敢多言,加上张掌柜答应免了酒菜钱,当下几个人赶紧起身离开,正在正堂内饮酒的大汉见状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继续伏案大嚼,不再看外面这伙人。
轿子的帘子此时被掀起,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从轿中走出,,此人一袭青色华服,腰间玉带,丰神俊朗,广额秀目,端的是气宇不凡。就见他径直朝酒肆正堂走来,饮酒大汉见了此人面色为之一变,再看眼前情形,情知已是无法躲避。
青衣人行至饮酒大汉近前处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张贤弟别来无恙。”饮酒大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酒碗,站起身形,冲着青衣人一拱手道:“太子殿下亲临,张昱有失远迎,尚乞恕罪。”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隐居于城西的张昱,而青衣人赫然便是大唐太子李建成。
李建成略带埋怨的对张昱言道:“张贤弟,莫非对本王有成见不成,否则这么长时间为何对本王避而不见?”
张昱苦笑一声,没有应答。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局促不安的张掌柜,知道定是此人泄露了自己行踪,本欲斥骂于他,可转念一想,在长安城,凭着太子的滔天势力,按图像索人,岂有找不到自己的道理,一个酒肆掌柜的,与自己非亲非故,在财物利诱下,出卖自己乃是正常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责难的。
想到此处,张昱从怀中掏出一吊钱来,掷于桌子上面,对张掌柜冷冷道:“掌柜的,酒钱在此。”旋又沉声对李建成道:“殿下,此地不便多言,烦请殿下移驾到敝处如何?”李建成微微颔首。
张掌柜看着张昱和这伙人逐渐远去,心中忽然莫名惆怅起来,他隐隐感觉到从此这位客人再也不会到自己的酒肆来饮酒了。
张昱在前引路,李建成一行紧随其后,很快到了张昱的住所,恰好曹元奎此时也在此处,闻听院内脚步声嘈杂,显然是有多人来临,忙出屋看个究竟,刚一出屋,他抬首猛然看见太子李建成一行,不禁面色大变,惊骇不已,心中委实不知太子是如何找到此处的。可此时欲要躲闪已是不及,张昱冲他使了个眼色,曹元奎方回过神来,赶紧喝令院内几个仆人婢女出去,自己则引二人入正堂落座,快速的为二人沏上茶水,躬身退出室外,李建成的随从也皆侍立室外。
张昱请李建成上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顾品茗茶水,一时室内陷入沉寂,气氛很是压抑。
半响,李建成按耐不住,打破了沉默,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室内,不禁轻叹道:“贤弟如此简朴,真是深谙大隐隐于市之道啊!可以贤弟绝世之才,一身通天本领,就此隐伏,难道真的甘心不成?”说完目光炯炯的看着张昱。
张昱何等样人,他已然清楚的知道李建成的来意,一丝苦笑掠过嘴角,他叹道:“殿下,张某人已是心若死灰,再没有雄心壮志可言,唯求平平安安,得以终老此身,还请殿下成全。”
李建成见张昱一口拒绝,不禁面色微变。在他看来,自己以太子之尊,屈尊纡贵的来请张昱出山辅佐自己,已是将礼贤下士之举做到了极致,未曾想还是被断然拒绝,心中未免大为不快。
他强压怒气,轻声道:“张贤弟,你一身所学,就此埋没,实在是可惜至极,本王也不愿勉强贤弟,你再思忖几日,届时再给本王一个答复。”说完幽幽一叹,接着道:“想必你也知晓,本王与世民如今已是势成水火,去年逆贼薛仁杲作乱,连败我大唐殷开山、李安远、刘宏基等名将,朝野为之震动,岁末,皇上任命世民领军讨伐,他大胜薛仁杲于浅水源,将薛仁杲斩于市中,声势可谓一时无两。”
顿了顿李建成又道:“现今大唐文臣武将皆知秦王殿下,不知我这个太子了,长此下去,本王危矣!就是上苍好像也屡屡眷顾于他,这不,三日后他就要迎娶昔日风华冠盖洛阳的旧隋景阳公主了,本王实在不明白为啥这些好事都轮到他了?你要再不帮我,本王可真就一败涂地了。”说完李建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涌上一阵又是艳羡又是嫉恨的感觉。
这番话说完后,李建成没有听到张昱出声,他抬眼看去,就见张昱此时浑身颤抖,面色苍白,血色尽失,双眸中那份神采飞扬早已不在,代之以无穷绝望之意,周身全无半点潇洒从容,口中更是喘息不止,李建成不禁大奇,不知张昱为何闻言如此失态,一时怔怔地看着他。
半响,张昱低声道:“殿下,你说的可是真的?秦王真的要迎娶那景阳公主了?”李建成闻言不禁一愣,暗忖这张昱为何对一介女子如此关注,偏偏对自己所求之事推三阻四,想到这他不禁不满道:“本王岂是妄言之辈。”张昱哑声道:“愿闻其详。”李建成当下简要的将萧后、景阳等人来至长安,世民求婚一事叙说了一番。
张昱此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如同坠入无底深渊,眼前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心中更是锥心刺骨般痛楚。
他强自抑制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嘶声吼叫出来,即便是当日兵败,自己心灰意冷决定隐居的时候,那种打击也远远没有这次严重。
半响,张昱回过神来,见李建成满面紧张的看着自己,目中充满关切之意,他惨然一笑道:“殿下,不知这景阳公主现下何处?”李建成也非愚笨之人,此时已然看出张昱与那景阳公主之间定有外人不知的惊人隐情,他一面暗暗称奇,一边缓缓道:“此女现下住在淮安王李神通的府邸之中。”
张昱慢慢站起身形,肃然对李建成道:“殿下,张昱现今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失态之处还请殿下海涵,殿下身份尊贵,能记着旧日情谊前来看望于我,张昱感激涕零,天色不早,殿下还是请回吧,以免府中挂念。”
李建成心知一时想让张昱就此出山追随于己已不可能,心中虽有遗憾,但他转念又想,如今已然成功寻到张昱,日子久了,只要自己一直礼遇于他,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不愁他不心生感激,届时定会成为自己左膀右臂,想到这心情为之大好,他面带微笑,拍了拍张昱肩膀,道:“本王即刻回府,过几日再来看望贤弟你。”
送走了李建成,张昱再度走进屋内,茫然跌坐在椅上,一时心乱如麻。曹元奎此时走了进来,见张昱面色惨淡,心中煞是吃惊,低声道:“当家的,太子殿下前来意欲何为?可有啥子变故?”
张昱看了他一眼,心中忽的一阵怒气难抑,这个曹元奎,自己将他留在身边,就是看中他灵敏多智,想让他在长安城中帮自家打探公主一行消息,现如今李世民三日后就要迎娶公主了,可他竟然一无所知,真是无用至极,自己端的是看走眼了。
可张昱转念一想,要知公主乃是旧隋皇室中人,身份更是非同小可,此番前来长安,李氏父子出于种种顾忌,定不会大肆宣扬,其行踪定然隐密;况且年初在长街之上击杀盛彦师后,大唐上下都传言乃是自己所为,朝廷更是四下缉捕自己未果。军中皆知曹元奎乃是自己旧日心腹,即便英明如李世民者也暗自忌惮,不敢委以重任,而是授以闲职,处处防范于他。如今他只是军中一介普通校尉,是断断没有机会知晓此等秘事的,因此事迁怒于他实在是不该。
曹元奎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似是极力压制着愤怒,心中也自忐忑,侍立一旁不敢出声。半响,张昱淡淡道:“元奎,不要惊慌,太子殿下前来没有恶意,你也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曹元奎不敢多言,诺诺退去。
张昱一个人就此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直到华灯初上,新月东挂,也不曾动弹分毫,看上去如同一具失去生气的躯壳。

使用道具 举报

208
发表于 2012-2-10 11:55 |只看该作者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2-10 09:41
要保持这一良好习惯

我们跟你学好习惯,,嘿嘿~~

使用道具 举报

209
发表于 2012-2-10 14:12 |只看该作者
问好字母

使用道具 举报

210
发表于 2012-2-13 09:57 |只看该作者
问好盼盼沈和素颜大家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北斗六星文学网所有文字仅代表作者个人言论,本站不对其内容承负任何责任。

Copyright ©2011 bdlxbbs.cn All Right Reserved.  Powered by Discuz! 

本站信息均由会员发表,不代表本网站立场,如侵犯了您的权利请发帖投诉   

平平安安
TO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