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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有你才幸福(续集)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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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才幸福(续集) [复制链接]

281
发表于 2018-11-28 12:3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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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发表于 2018-11-28 07:2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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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发表于 2018-11-28 07:25 |只看该作者
58
小江姥姥走出屋来到客厅,满雨正在那抽烟,看见丈母娘问:“妈,您怎么还没睡?”
“小洁没回来我哪儿睡得着?”小江姥姥说。
“她回来不回来碍着咱们睡觉什么事?您睡您的,她也戴着钥匙呢。”满雨说。
“那你干嘛不睡?”小江姥姥问。
满雨听了没说话,小江姥姥说:“满雨,我知道你心里头烦,按说是小洁不对,上哪儿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可有一样儿,你也别瞎琢磨,小洁不是那孩子。”
“妈,我瞎琢磨什么了?”满雨说。
“你不是说同学聚会就聚到床上去了吗?”小江姥姥说。
“那是别人,我媳妇儿是不会的,我也没那么想。”满雨说。
“要是那样儿敢情好,满雨,你们俩重归于好一家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咱们可别再唱一出了。”小江姥姥说。
“妈,您放心,沈洁唱不唱我不知道,我保证不会。”满雨说。
“哎……!小洁这孩子从小就争强好胜,一家子都让着她这就做下根儿了,凡是心比天高的人一定是命比纸薄。”小江姥姥说。
“要强没错,要到了一根儿筋的程度就不好了,沈洁就是犯这个毛病。”满雨说。
“心比天高也好,一根儿筋也好,你就让着她点儿。不是我护犊子,两口子要是没有一个服软儿的,这日子就没法过,既然是一家子哪有针尖对麦芒的?我跟小江他姥爷过了一辈子,我就是这么忍过来的,就是这样我也没留住他。”小江姥姥说着难过起来。
“妈,您放心,我从今以后头拱地嘴啃泥,我由着她这行了吧?”满雨说。
“也不是非得让你委曲求全,不对的也要说,小洁吃软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你给她一句好话她就找不着北,我自个儿养活的孩子我知道。”小江姥姥说。
“您睡觉去吧,我给她留着门灯。”满雨说。
娘儿俩正说着话,听到门外钥匙响沈洁进了门。
“你们怎么还不睡?”沈洁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问。
“我们不是有熬夜的瘾吗?”小江姥姥说。
“哎……真要命,没玩没了的聊,我又不好意思走。”沈洁说完端过茶水喝了一口。
“那是呀,这么多年不见可不是得好好聊聊?”满雨说。
沈洁听了满雨的话看了他一眼,在她的想法里,满雨这句话是一定有冷嘲热讽的意思,可是看到满雨却是一脸的微笑。
“快洗洗睡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妈您也睡吧。”满雨说。
小江姥姥进了自己的屋内,沈洁进了卫生间草草的洗了一把脸走出来,发现满雨已经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沈洁关了门厅的灯回到房间里,满雨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心里想,过去自己没错的时候较真儿都没占过便宜,何况现在?从今天开始就不闻不问,也让沈洁看看,祺满雨也不是小肚子鸡肠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到这满雨翻了一个身真的睡着了。
李晴带着员工到了广州,这是她第二次到这来,故地重游让她心里别有一番滋味。李晴带着员工出了站,看到出站口居然有个人举着牌子,那上边写着《芳晴美发厅》。
“经理,你看那个小伙子举着的牌子不是咱们店的名字吗?”员工杨青说。
“可能是来接咱们的。”李晴说着拉着行李箱和员工们走过去。
“你是来接站的吗?我们是芳晴美发厅的。”李晴说。
“对,是我们谢经理从北京打电话来要我接你们的。”小伙子说。
小伙子说着话,接过李晴的行李箱前边带路,李晴他们跟在后边。到了停车场放好行李,大家上了车。
此时北京已经是隆冬季节,广州则是温暖如春,一路上车水马龙挺热闹。
“经理,这地方这么暖和?你看那树叶还是绿的。”杨青说。
“你没来过广州?”李晴问。
“没有。”杨青说。
虽然广州让李晴想起了和肖悦的过去有些堵心,转念又一想,真是因祸得福。我是员工的老板,如果我跟他们一样也没来过广州,这多丢人?
司机把李晴等人拉到郊外的一座大楼前,大家拿好行李下了车跟着司机走进大楼。这个大楼很气派,侧面墙上是一个巨大的公司的标志,李晴觉得好像在电视里看过这个产品的广告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打开电梯上了楼,这电梯是一面是玻璃,外边的景色一览无余,李晴有些恐高急忙转过身去。
电梯在22层停了下来,司机带着大家走到一个房间前,打开门是一个有着四张床的屋子。屋里很干净,卫生间电视等一应俱全,有点像旅馆。
“你们就住在这,培训在24楼,你们安排好行李我带着你们去认识一下,明天开始8点钟培训上课。”司机说。
大家放下行李跟着司机去了培训的地方,此时很多房间都有人在上课,李晴他们是第三培训室。
大家又回到房间司机走了,李晴站在窗前,远远的能看见珠江,这让李晴又想起了和肖悦来到广州的情景。
“老板,没说在哪吃饭呀?”杨青问。
“临走的时候谢俊良交待过,可以在公司餐厅就餐,也可以自己外边吃去。”李晴说。
“在公司餐厅吃饭免费的?”杨青问。
“哪有免费的午餐?”李晴说。
“那我们就自己吃去,省钱。”另一个员工说。
“对了经理,你来过这,反正今天看来是没事了,不如你带着我们出去走走?”杨青说。
杨青的提议叫李晴有些为难,因为她跟着肖悦来的时候都是肖悦带路,加上只在这待了两天,她根本就不认识路。可是李晴又不想说自己不认识,因为她的个性是要面子。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谢俊良:“到了吗?”
“到了,已经住下了。”李晴说。
“培训一半是商品的介绍和使用知识,更重要的是实操,这个可要弄明白记住了,不然回来不会用就白去了。”谢俊良说。
“好。”李晴说。
“有事给我打电话。”谢俊良说。
李晴放下电话心里想,这个谢俊良看来还挺周到。李晴对谢俊良印象恶劣,完全是因为她看到了谢俊良对待顺芳的做法,除此以外,她对谢俊良几乎没有任何了解。通过这次和他打交道,李晴觉得他还不是自己印象里的十恶不赦。
自从上次和李晴吃饭得知,顺芳嫁给了让谢俊良倾家荡产的那个律师,谢俊良几乎一夜都没睡好觉。谢俊良返回北京的时候,真的只是为了东山再起,直到碰到李晴谢俊良开始有个计划,那就是让顺芳看看,他谢俊良没有趴下,谢俊良所以和李晴合作,开始的目的也是这个,当然还可以赚钱。但是当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谢俊良觉得开始的想法不够,既然顺芳能够出手这么狠,让谢俊良几乎到了沿街乞讨的地步,那么即使让她看到了自己恢复元气又能怎么样?谢俊良知道,顺芳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即使现在自己做了总统她也不会眼儿热。更何况,她现在丰衣足食,自己的这个想法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虽然,谢俊良和李晴打交道时间不短,但是真正的接触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凭谢俊良对李晴的了解他认为,顺芳和李晴是两种人。顺芳在谢俊良眼里智商不高,但是顺芳有底线,也就是他常说的一根筋。而李晴则不同,她要比顺芳心眼活泛,而且好虚荣争强好胜。于是,谢俊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把李晴争取过来,争取了李晴就等于把他们的店掌握在自己手中。这里虽然有顺芳的股份,凭她和李晴的关系,他知道顺芳是张不开嘴撤股的。用不了多长时间,让顺芳的股份缩水或者干脆化为乌有这件事并不难。
如果让顺芳得知,李晴现在是谢俊良的人,她和李晴共同创业的这个店已经更名改姓,这就好比当初顺芳让谢俊良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结局是一样的,那样才解恨。至于李晴和顺芳的关系并不是障碍,李晴虽然和顺芳有交情,不过就是个职大的同学,生意上的合伙人而已。
几天的培训叫李晴和她带来的几个人,由开始对广州的新鲜感到了腻烦的地步。这里的天气热而且潮湿,东西不便宜,说话听不懂,大家都盼着赶紧结束培训好回家。
这天结束了实操课李晴和大家回到宿舍,已经开始有人抱怨。
“这的饭菜我真吃不惯,白不吃咧的一点滋味也没有。”有人说。
“这被子总是潮乎乎的真难受。”另外一个人说。
“你们踏踏实实的,再有三天咱们就完事了,这么多天都熬过来了还差这几天吗?”李晴说。
吃了简单的晚餐大家都在屋里看电视,李晴想起了顺芳,不知道顺芳怎么样呢?
李晴掏出手机给顺芳打了电话:“顺芳,我李晴。”
“死玩意儿,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顺芳说。
“没办法,每天除了培训就没时间了,你那咋么样?”李晴说。
“已经开业好几天了,我爸他们都在这呢,你要几天才能回来?”顺芳说。
“有人想我吗?没人想我就在广州待下去了。”李晴说。
“怎么没有?妈就问了你好几次呢。”顺芳说。
“真的?哎顺芳,我觉得谢俊良真的是改邪归正了。现在做事一板一眼,我到了广州下了火车还安排车来接我们,怎么以前的他和现在有点不一样了呢?”李晴说。
“这样的事他是最能装的了,什么叫老江湖呢?你可小心点儿,别让他把你骗了。”顺芳说。
“你说什么呢,姑娘我是那么好骗的?”李晴说。
又聊了几句闲话李晴挂断了电话,刚刚放下手机就听有人敲门。杨青起身去开门,邓豪走了进来。邓豪上身一件浅驼色立领夹克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下边一条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的休闲鞋。
“您找谁?”杨青问。
“晴姐!”邓豪看着李晴微微一笑。
屋里的几个员工看了看邓豪又看了看李晴。
李晴看到邓豪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晴姐,你忘了我是本公司的人了?”邓豪说。
“你不是在北京吗,上这干嘛来了?”李晴说。
“工作,我一个月不知道要跑几趟广州,这次也是来办点事,听谢经理说你们在这培训过来看看你。邓豪说。晴姐,在屋里待着多闷得慌,我们出去走走?”邓豪说。
“经理,还不快去?”杨青说。
李晴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说:“你们早点休息,我去一会就回来。”
李晴和邓豪坐电梯下了楼,街上热闹异常,李晴问邓豪:“你到公司办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可办。”邓豪说。
“没什么事你上这来干嘛?”李晴问。
“就是来看看你。”邓豪说。
“跑这么远就是来看我?”李晴问。
“怎么,你听了是不是特别的感动?”邓豪问。
邓豪的话让李晴她想起了上次鱼生馆以后邓豪送她回家的那一吻,虽然在和邓豪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对他的印象不错,李晴从来也不会想到和邓豪会成为另外一种关系,这里除了年龄还有对他的不了解。再说,李晴所有这方面的经历里没有邓豪这个位置,她从来也没考虑过要和邓豪有什么,只是那天晚上那一吻让李晴到现在也忘不了。邓豪的那一吻与其说是触动了李晴,不如说是引发了李晴多日来的苦闷。
看着李晴不说话邓豪说:“怎么不说话?”
“年轻人哪,做事太莽撞了。”李晴看着不远处的广州塔说。
“晴姐,人家都装嫩,你偏要装成熟,你比我大几岁?”邓豪说。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是装成熟,我也有欠考虑的时候。”李晴时候。
“好啦,咱们去吃点东西。”邓豪说。
“我吃了饭了。”李晴说。
“晴姐,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吃东西不能光是为了解饱。”邓豪说。
邓豪把李晴带到一家西餐厅,两个人走进餐厅,李晴看到店内完全是西式装修。
“这餐厅挺豪华的。”李晴说。
“这是家法式餐厅。”邓豪说。
两个人找地方坐下,邓豪拿起菜谱递给李晴:“晴姐,点菜吧!”
“你难为我?我可没吃过法国菜。”李晴笑着说。
“那好,我就点了。”邓豪说。
邓豪点了牛排,西班牙香肠,奶油蘑菇汤,巧克力熔岩蛋糕,焦糖布丁和一瓶樱桃白兰地。
“晴姐,牛排要几分熟的呢?”邓豪说。
“怎么还几分熟,不熟了怎么吃?”李晴说。
“不对晴姐,牛扒要熟就嚼不动了,太嫩了我怕你吃不惯,这样我点一份三分熟的,给你点一份七分熟的吧。”邓豪说。
“随你便吧,我也不懂。”李晴说。
在李晴自己对自己的认识中,她还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土包子,即使跟肖悦一起去吃饭,怎么自从认识了这个邓豪,从鱼生馆开始她就无话可说,变得十分的外行,这让李晴觉得挺没面子。
不一会菜上齐了,李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在盘子上,样子像个小山。那山头是平的,有一股子白色的液体从山口出流出来。
“这是什么?”李晴问。
“巧克力蛋糕,黑色的是巧克力,白色的奶油,样子像个火山,所以叫熔岩蛋糕。”邓豪说。
菜上齐了,服务员端过一个不锈钢的小桶,里面是冰块,一瓶酒躺在冰块里。服务员拿起酒瓶先把商标的地方转过来给俩人看了看,然后“砰!”的一声打开了酒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走了。
“来吧晴姐,先干一杯,为了咱们第二次聚餐。”邓豪举起酒杯说。
李晴举起酒杯,看到那酒是橘红色的,两个人碰了杯李晴尝了一口,有些酸甜还真带着樱桃的味道。
“牛扒先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邓豪说。
邓豪用餐刀切了一小块牛扒,李晴看到切口处渗出红色的血来。
“这都没熟呢。”李晴说。
“吃的就是这个鲜嫩。”邓豪说。
“我的也是这样?”李晴拿着餐刀犹豫着说。
“你的不会,我的是三分熟,你的是七分的。”邓豪说。
李晴小心翼翼的切开牛扒,虽然没有像邓豪的牛扒那样冒出血来,但是肉还是鲜粉色的。
“吃呀?”邓豪把一块儿牛扒放到自己的嘴里说。
李晴尝了尝虽然没有生肉味,但还是吃着别扭。
李晴说:“这顿饭不便宜吧?”
“晴姐,吃饭有两种态度,一个是吃饱,一个是解馋。不管贵不贵,我们又不是天天吃?不过是为了和你坐一会儿。”邓豪说。
“上哪不能坐一会,非要花这么多钱?”李晴说。
“晴姐,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你虽然颜值不低,可消费档次不高。什么样的聚会就应该应该有什么样的消费水平才对。”邓豪说。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档次?”李晴说。
李晴说完有些后悔,她分明已经听懂了邓豪的弦外之音,只不过是顺口一说,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可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勾起邓豪的心思,这是李晴觉得不妥的地方。
“晴姐,我这个人很坦白,我实话实说我是在追求你。”邓豪果然如李晴预料的那样说。
“你干嘛追求我,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们的差距。”李晴说。
“晴姐,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也不能有什么条款限制和障碍。”邓豪说。
“小老弟,那我也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说过我不想找一个小白脸儿。”李晴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你,你又怎么知道到底谁适合你?”邓豪说。
“虽然我不知道谁适合我,但是我知道你不适合我。”李晴说。
“理由呢?”邓豪问。
“你不是说了吗,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好啦,我不会在完全看不到希望之前放弃你,我有的是耐心,我们今天不说这个。”邓豪说完举起酒杯。
“万一我要是让你觉得没有希望呢?”李晴问。
“不会的。”邓豪说。
“你这么有自信?”李晴说。
“没有自信还追求你干嘛?来,干杯!”邓豪笑着说完又一次朝李晴晃了一下酒杯。
“邓豪,我劝你一下,我们完全可以成为朋友,但不能成为恋人更不能成为夫妻,这点你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李晴喝了一口酒说。
“晴姐,求你了,我们不能交往一段时间你试试吗?在你没结婚以前,我是竞争者而不是什么第三者。在西方,竞争者甚至可以用决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邓豪说。
“可你别忘了这不是西方。”李晴说。
“可那天我吻你的时候你并没表示出反感呀?”邓豪已经有了几分酒意。
“你既然那么崇尚西方文化,那我说一句话,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我就是因为这个没有表示出我的感受,这并不代表我接受了你。”李晴说。
李晴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残忍,因为她看出了邓豪一脸的郁闷和难过。
吃了饭走出来,邓豪送李晴回公司,大概是受了李晴刚才那句话的影响,一路上邓豪的话反而少了起来。
走到公司门口李晴说:“邓豪,姐说的是实话,在感情问题上是没必要回避的。”
“晴姐,我想这还不能算了最后一次吧?”邓豪说。
“当然,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李晴说。
“朋友……?”邓豪仰起头来笑了笑转身走了。
在电梯里想李晴想,陆宪就已经让自己闹心的了,现在又杀进一个小白脸儿。这个问题看来真的很难缠,得想个法子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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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11:5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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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11: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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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05:3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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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7 05:36 |只看该作者
57
沈洁说完站起身来对旁边的小江时说:“好好的写,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我还要检查的。”
小江听了做了个鬼脸。
沈洁从衣架上摘下包转过身来对跟着出来的母亲说:“妈,我走了!”
满雨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只是用眼睛斜视了一下走出门的沈洁,门关上了,满雨抬头看了看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一部电视剧,屏幕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被打的满脸是血的瘫倒在地上一脸的苦相。
另外一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说:“他都怂成这样你爱他什么?”
满雨看到这换了一个台,是动物世界,一头愤怒的公狮向另外三头公狮冲过去。
“虽然敌众我寡,但是 雄狮会为了领地妻子和孩子战斗到死……。”赵忠祥的解说。
小江跑过来:“爸,我妈出去了,你帮我默写吧。”
满雨关掉电视跟着小江进了屋,小江姥姥坐在沙发上看着爷俩的背影,转过头来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
“哎!这又要唱哪出呢?亲家是熬出来了,轮到我了。”小江姥姥叹了口气说。
沈洁按照陈放发给她的地址坐车来到一家KTV,在沈洁的经历里,这是她结婚以来有数的几次到KTV来,第一次的时候她还没结婚,记忆里是和财会科的人去的,好像是科里谁的生日。要说出入娱乐场所沈洁是一点经历也没有,结婚以后,沈洁几乎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家,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她几乎就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唯一接触的是和冯勇他们一起在饭店里打牌,结果还闹了个翻江倒海,沈洁想到这不知道自己的付出到底得到了多少?
不错,满雨是认错了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现在她也有了她梦寐以求的大房子,但这一切都让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满雨让她怎么也不能找到过去的感觉。如果说这些是因为满雨移情别恋造成的,当然是原因之一。沈洁现在仔细想起来,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满雨事件让沈洁重新审视了自己,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给自己人生设计的是什么?
沈洁走到门口给陈放打了个电话,因为她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里唱歌,陈放在手机里并没告诉她。
陈放接到电话下了楼,走到门口看见沈洁说:“你怎么才来?”
“我得吃了饭来呀?”沈洁说。
“这也能吃饭哪?快走吧!”陈放说着拉着沈洁进门上了楼。
沈洁跟陈放走到在包间的过道理,房间内不时传出一阵阵唱歌的声音,门口不时还有人打电话。
陈放带着沈洁走到一个包间的门口推开了门喊道:“同学们,你们看看谁来了?”
沈洁跟着陈放走进门,屋里一片欢呼声:“哇!小白菜来了!”
“沈洁,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想不起我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站起身来说。
“沈洁,你一点儿没变,吃了唐僧肉了是怎么着?”另外一个男人说。
“好啦,好啦!大家安静。沈洁,找个地方坐下吧?”陈放说。
“小白菜儿,坐我这来!”还是那个女人说。
“曲娟,你胖了?”沈洁坐下说。
“胖怎么了,我瘦了给谁看?”曲娟说。
“沈洁,你吃饭了吗?”那个男人问。
沈洁这才发现,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和酒瓶。
“怎么这成了饭馆了?”沈洁问。
“看来你是奥特了,这是连吃带喝还能唱歌。”曲娟说。
不断的有人过来打招呼,每一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沈洁就要仔细的在脑子里回忆以前这个人的模样。
陈放端过一杯啤酒说:“沈洁,先喝一口,这些东西都是用公筷拨到自己的盘子里吃的,你随便吃点儿,你还想吃什么二楼去拿。”
“我吃了饭来的。”沈洁说。
“那就喝杯啤酒。”曲娟说。
“我不会喝酒。”沈洁说。
“说你奥特了不冤枉你吧,现在连小孩都会喝啤酒。”曲娟说。
“对了,我们都已经介绍过毕业以后的情况,沈洁,你今天也得说说吧?”陈放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沈洁说。
“当然要说,为的是把分别以后那段空白补上。”陈放说。
“对呀,小白菜,就凭你这模样我想你一定是嫁给了一大款。”有人说。
“这到不见得,她要是嫁给大款她能上咱们这儿来吗?”曲娟说。
“哎哎!咱们是同学,别来社会那一套,谁要是觉得自己的身份跟咱们一起掉价儿,那还就别来往了,这点感情要是再污染了那就没劲了。”陈放说。
“那小白菜,你就说说吧?”曲娟说。
“说什么呀?”沈洁笑着问。
“比如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在哪儿高就?你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丈夫,他是干什么的?有孩子吗,男孩儿女孩儿?”曲娟问。
“这不成了查户口了?”沈洁说。
“就是想知道你后来的情况,你就说说?”陈放说。
“奇怪了,咱们坐在一块儿就是为了叙叙旧,这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沈洁问。
“我猜猜吧,就凭你从来不跟我们联系,不乐意说你自己的情况,我看你生活的不幸福。”曲娟说。
“我不说就是我不幸福,你们说了就都幸福?”沈洁说。
“那你倒是说呀?”曲娟说。
“还是那脾气,轴。”一个人说。
“好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又不是再不来往了。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唱的唱,总而言之一句话,怎么高兴怎么来。”陈放说。
“谁跟我唱一个夫妻双双把家还?”一个男人说。
“我跟你唱。”曲娟说。
“你就算了吧,你都找不着调,你跟我一块咱俩谁也找不到家。”男人说。
男人另找了一曲荒腔走板的唱了起来。
“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曲娟撇了一下嘴说。
曲娟坐在沈洁身边:“不吃不喝的,跑这威襟正坐的干嘛?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喝一杯!”
沈洁推辞不过勉强的喝了一口曲娟说:“跟他们不爱说你跟我说说,咱俩原来可是无话不说呀,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就是不找我。”
“结婚以后我就光忙和这个家和孩子了,上班下班弄孩子一天跟打仗似的,我还有这个心思?”沈洁说。
“谁不是这样?可是我告诉你,谁这样谁冤,特别我们女人。”曲娟说。
“为什么?”沈洁问。
“就拿我来说吧,论所谓嫁得好我算一个,我嫁给了一个大公司的经理。开始那两年还行,也算是卿卿我我,可是男人都是属鸡屎的,三分钟的热气儿。过了这股热乎气儿就全完了。他是整天花天酒地一个礼拜能回来三天就算不错,把我一个人仍在家里当老妈子还带打更的。这也就罢了,后来还在外边招花惹草让我给按到床上了。我想跟他离婚。”曲娟说完喝了一大口啤酒。
“干嘛还想?就应该跟他离了。”沈洁说完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后来我又一想,凭什么呀?我在这个家别说是辛辛苦苦,就是独守青灯熬着我也觉得冤啊?我离婚他乐了,给我仨瓜俩枣我滚蛋了?”曲娟说。
“仨瓜俩枣不行,得让他光着屁股走人!”沈洁说。
“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到法院也行不通啊?”曲娟说。
“那后来呢?”沈洁嗯。
“他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能让他好过,我就是不离你爱找谁找谁去,每个月给我五千块钱零花,买大件的东西还不算,什么新马泰,美国欧洲我都去遍了,你能找娘们儿我也能找汉子,咱们看谁玩儿的过谁。”曲娟说。
“这样还有什么意思?”沈洁说。
“有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有一句话你知道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这一折腾才知道,这世界是这么大,想起过去我都后悔得慌。”曲娟说。
“你们没有孩子吗?”沈洁问。
“原来怀了一个没保住,后来看他这德行我就想,我要是要了孩子我可就苦了,他拍拍屁股走了我怎么办?所以我就没要。他有时候拿这个是当借口我就告诉他,你要是想要孩子,我找个男人来试试,生几个你说个数。”曲娟说。
“胡扯,原来你可是老实巴交说话都脸红的主儿,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儿?”沈洁笑着说。
“什么叫逼上梁山呢?”曲娟说。
“你们这样下去谁都不好受。”沈洁说。
“我看最不好受的就是他了,后来他求我说,咱们俩和好吧,你也闹够了。我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曲娟喝了一口啤酒说。
“他怎么说?”沈洁问。
“他说,钱由着你花,只要你别在外边跟人上床,我保证我不会再那样了。”曲娟说。
“这不就行了吗?”沈洁说。
“行?我就想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想的。这也太随便了吧,你想招花惹草就招花惹草,现在你想过日子就过日子,你他妈是谁呀?人没有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良心。人伤了哪儿都能没关系,就是不能伤心。沈洁,别说是碰到我这样的倒霉情况,就说你吧,结婚生孩子把孩子带大你就老了,就是恋爱到结婚这么几天儿,剩下的都是受罪,值得吗?”曲娟说。
听了曲娟的话沈洁心里想,曲娟的遭遇跟自己几乎是一样的,除了她没有孩子和他的老公和满雨身份不一样。曲娟也没离婚,但是曲娟不离婚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家,也不是留恋什么,她是在报复。
看着坐在那不说话的沈洁曲娟说:“哎!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个平头百姓的家庭,这有什么可说的?”沈洁说。
“你老公是干嘛的?”曲娟问。
“普通老百姓,原来是个汽车修理工,后来单位黄了他自己开了一个饭馆。”沈洁说。
“行啊,开饭馆还不好?”曲娟说。
“我也不问他的饭馆怎么样,我也不懂啊?”沈洁说。
“只要他把钱给你拿回来你懂不懂的吃什么劲,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饭馆里的服务员可都是女的,耳鬓厮磨的你可得小心。”曲娟说。
沈洁觉得今天真的不该来,曲娟的几乎每一句话都捅到了她的疼处。
“咱们不说这些了。”沈洁说。
正说着陈放走了过来:“你们俩聊得挺欢啊,怎么样沈洁,唱一个吧?上学的时候你嗓子挺好的。”
“我都多少年不唱歌了?嗓子都退化了。”沈洁说。
“沈洁,大家伙这么盼着你来,你现在这样不好,你得和大家交流啊?”陈放说。
曲娟突然站起身来,把那个唱歌的男人的眼镜摘了下来带在自己脸上。
“大家注意了,我演个小品大家欢迎吗?”曲娟说。
曲娟话音未落,一片的欢呼声。
曲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条,学着南方口音说:“昨天我捡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我们班的男生给一个女生写的情书。同学们,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你们不着急,还要搞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个人是谁我不讲,你自己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啦,下课!”
“哎!你学的不是咱们班主任于老师吗?这件事我还记得,是高三的时候于老师在课堂上说的话,可是到底是谁给谁写的情书我们始终就不知道。”那个唱歌的男人说。
“虽然咱们这些人只是咱们班同学的一部分,可是巧了,这两个人都在咱们这里,大家先猜猜,奖励是,猜对了的今天他就不用加入AA制,白吃白喝。”曲娟说。
曲娟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相互看着,只有陈放闷着头喝酒。
“哎!陈放,你猜猜,别光喝酒啊?”曲娟说。
“我猜不着,我认头掏钱。”陈放说。
“曲娟,你就别买官司了,你告诉我们今天给你免单。”有人说。
曲娟听了用眼睛盯着陈放说:“那我可就公布答案了?”
陈放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拿起酒瓶倒着酒说:“说吧!”
“就是陈放写给沈洁的。”曲娟说。
众人一片惊呼,沈洁也愣住了说:“你净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对呀,陈放给沈洁写情书连沈洁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问。
“是那次跟于老师聚会的时候于老师说的,她本来是想把这个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告诉大家,因为她觉得也没必要保密了,告诉大家到是个有趣的事。我没让她说,我想等哪天两个人凑齐我再说。”曲娟说。
“那你手里拿的就是那份儿情书?”有人问。
“傻瓜,我上哪找那份儿情书去?我刚才说了我在演小品,这是道具。”曲娟说着把那个纸条反过来晃了晃,原来是一张白纸。
“你这个活宝!”众人笑着说。
曲娟的节目演完了,大家又开始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屋里乱哄哄的。
“真有这事?”沈洁问坐在身旁的陈放。
陈放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于老师也不对呀,这是个人的隐私。”沈洁说。
“当时我去了她的办公室,她只是认为该考试了不应该在分心,并且把东西交给了我,答应一定会保密。”陈放说。
“可是她还是说了呀?”沈洁说。
“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知道秘密总会有期限,当时价值连城的秘密,过了一段时间就一文不值了。美国国防部的保密文件不是还有解秘期呢吗?”陈放说。
“我真想不到你当时还有这个心思?”沈洁说。
“因为这是我的第一封情书就夭折了,我没说过你怎么会知道?”陈放说。
“那怎么到了于老师手里?”沈洁问。
“于老师说是她在教室里捡到的,因为我把它夹到课本里,可能是不小心掉了。”陈放说。
“我也记得这件事,可是我是做梦也不会忘自己身上想。我觉得于老师这样做不妥,为什么要在课堂上说这些?”沈洁说。
“于老师觉得这样的事不会只是我一个人,高考临近,她想用这个杀一儆百的办法让大家别分心,好了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不过就是谈资,来,为了我的情书喝一杯!”陈放说。
“我都喝了两杯了,头都晕了我可不能喝了,一会走不了啦。”沈洁说。
“就这一杯。”陈放说着举起杯子。
沈洁无奈只好和陈放喝了一杯然后看了看表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得回家了,明天上边还要来人大检查,我得早点儿到单位我走了。”
“我送你。”陈放也站起身来说。
“不用,你玩你的。”沈洁说。
沈洁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曲娟说:“别忘了聚会,通知你就来我可是管考勤的。”
沈洁出了门,就听身后陈放说:“我把钱交到了12点大家尽情的玩,今天是我请客。”
沈洁和陈放走到门口,陈放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沈洁上了车说:“没事咱们就一起聚聚,这样的聚会最轻松了。”
“你上哪儿?”沈洁问。
“我送你回家我再回去。”陈放说。
“不用,我们家在朝阳你在东城你得兜一大圈子。”沈洁说。
“正好和你说会儿话。”陈放说。
“今天没少说呀?”沈洁说。
“是没少说,你跟曲娟没少说,我哪儿有机会跟你说话?”陈放说。
“曲娟看来过的不怎么样?”沈洁说。
“谁轻松?”陈放说。
“你也不轻松?对了,你媳妇是干什么的?”沈洁说。
“在丈母娘腿肚子里转筋呢。”陈放说。
“你没结婚?”沈洁问。
“差一点儿。”陈放说。
“摔跟头有差一点儿,没听说结婚还有差一点儿的。”沈洁说。
“我从军艺毕业踌躇满志,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艺术家还愁没饭吃?等到我真的在社会上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都不如一个自由市场买菜的挣得多。我们楼下一个买菜的,两口子安徽人,一年挣二三十万。有人劝我也放低身价去画点儿挣钱的东西,说真的,我看见那些装饰画我都想吐。我的女朋友是我大学的同学,她就转的快,很快就放弃了画画找门路去经商。她一个人打拼我帮不上忙反倒要她接济。沈洁,你知道一个男人要是手心朝上有多难受?”陈放说。
“那你就跟她一起干呗?”沈洁说。
“沈洁,你知道一个人要是走艺术这条路,简直就是一场赌博。如果你没有成功是比谁都惨。一个京剧演员可以在台上演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可是到了台下他连桶水都提不起来。我画了这么多年的画,别的我干不了啦。特别是她母亲,看见我白眼珠多黑眼珠少,我最后是实在受不了啦,我女朋友虽然不说什么,可是我们的话越来越少,最后我们只好分手。”陈放说。
“谁先提出来的?”沈洁问。
“我当时已经混成这样了,就别等着人家发落我了,我自己退出。”陈放说。
“你女朋友后来混的怎么样呢?”沈洁问。
“嫁给了一个经营古典家具的商人。”陈放说。
“你后来一直是一个人儿?”沈洁问。
“我就忙和吃饭了,哪有时间想别的,我也放下身价,怎么挣钱怎么来,具备了实力再来实现我的艺术梦想,其实我当初要是想明白了她也不至于离开我。”陈放说。
满雨坐在沙发上,烟缸里的烟头已经是一大堆。如果说过去他这样等着沈洁只是生她的气,现在就不是这个滋味儿了。他不明白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努力,沈洁为什么还是这么不依不饶,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满雨甚至想到,假如沈洁和自己离了婚是不是一定就比现在还难受,由此想起了周晓。周晓虽然也是个厉害角色,但是周晓不像沈洁那样有心计,周晓总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这就是自己能够冒险走到后来的结果。想到桌子上摆的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周晓现在在哪儿呢?
小江姥姥自从小江写完作业给他洗了澡哄着了他,自己在屋里心里也打鼓。今天的事虽然不能就瞎猜疑,但是自己的女儿做的不对。哪有得理不饶人的呢?听着外边电视开着,又听到姑爷在客厅里用打火机抽烟的声音,她知道满雨现在也没睡。虽然他不能埋怨自己,但是就这样若无其事也不好,必定是自己的女儿有错在先,别让满雨觉得自己在护着自己的女儿,想到这小江姥姥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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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老黄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举起茶杯喝了一通叹了口气。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宋茹君问。
“小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工商的,税务的,消防的,卫生的,谁逮着谁咬一口,就跟咱们是银行似的,要是照这样别说是赚钱,不赔本儿就念佛。”老黄说。
“这个要和乡里沟通,这件事交给我。”宋茹君说。
“你就拿昨天来说吧,来了几个卫生检查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转了一个够,最后用白手套往门的上沿摸,那还没土?立刻就下了罚款和整改通知单,一张嘴就是两千块。”
“我觉得这还是咱们自己没做好,苍蝇不抱无缝的蛋,铜壶不漏水不滴。要是咱们的卫生彻底了,我看看他们还怎么找毛病?”宋茹君说。
“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检查的,就是来找毛病的,你说咱们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哪有万无一失的?”老黄说。
“所以要加大力度把卫生搞好,这件事……。”宋茹君说。
“交给我。”我站直了身子说。
“哈哈,自报奋勇,精神可嘉。”宋茹君笑着说。
“那是,岂不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黄说。
老黄的弦外之音又来了,我接受上次的教训没搭茬儿。
“老黄,你又开始了吧?”宋茹君瞪起眼睛说。
“你看你,还是那句话,开个玩笑就认真。”老黄说。
正说着师姐走了进来,宋茹君赶紧让了坐端上了茶。
“我刚才在餐厅了看了看,这伙食有问题。”师姐说。
“刚才老祺跟我说了,正琢磨怎么改呢。”宋茹君说。
我把廖老太太的话说了一遍师姐说:“这个主意不错,你一会找她来,我和她一起去老四那跟他谈。”
“师姐,让老祺去吧,你身体不好。”宋茹君说。
“我没事的,现在是非常时期,稳定军心是才能阵脚不乱,这头一炮必须得打响后面的事才好办。”师姐说。
“那好,咱们分分工,老祺你和师姐叫着廖大姐去老四那,我和老黄去乡里一趟。”宋茹君说。
宋茹君和老黄去了乡里,我和师姐去找廖大姐,下楼出了门看到一些老人吃了饭正在果园和河边遛弯儿,远远看见廖大姐也在里面外面走了过去。
“老姐姐!”我走过去打着招呼。
“哟,老祺呀?”廖大姐笑着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姐,也是咱们敬老院的领导。”我说。
“哦。”廖大姐上下打量着师姐。
“廖大姐,我听老祺说您对饭菜很内行,还提了很多宝贵的意见。”师姐说。
“我就是那么一说,老祺,你还认真了?”廖大姐说。
“不,您提的很重要,民以食为天,伙食是顶重要的事情,关乎到老人的健康,我有个打算。”师姐说。
“什么打算?”廖大姐问。
“我想聘请你做我们餐厅的顾问兼监督员。”师姐说。
“啊?我可干不了,你让我说说我的想法可以,顾问监督员我可不行,这么多年也没人顾没人问哪?”廖大姐说。
“就这么定了,我们还想发挥一下老人们的特长,让咱们敬老院的生活更好更丰富。”师姐说。
“廖大姐,您今天要是有功夫咱们去农家院看看,顺便找给咱们做饭的厨师聊聊,把你的意见跟他们说说怎么样?”我说。
“给人家挑毛病不得罪人吗?”廖大姐说。
“不得罪,您就尽管说。”师姐说。
廖大姐半信半疑的跟着我们来到了老四这,此时老四正在忙和着,看见我们三个人急忙迎了过来。
“哟,师姐和总管驾到。”老四乐着说。
“这是廖大姐,是咱们食堂的监督管理员。”师姐说。
“监督管理员……?”老四狐疑的看来看廖大姐又看了看我。
“能上你办公室谈谈吗?”师姐说。
“师姐,我哪里的办公室,后面库房有个小屋是我待的地方,要不咱们上那儿?”老四说。
“不耽误你的事吗?”师姐说。
“不耽误,走吧。”老四说。
来到老四的库房,果然旁边有一间房子,里面除了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床。老四沏茶倒水的张罗了一通几个人坐下。
“领导们有什么指示?”老四问。
师姐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四说:“这个我也考虑过,不过您说这早点能做出多少花样来?主食不是牛奶面包,就是熬粥花卷,这些东西做着省事吃着还软乎,正餐咱们丰富点儿不就都有了吗?”
“老四,看来你在营养学上还要补课,俗话说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人休息了一夜,就要补充能量,早餐是吸收营养的最好时机。”师姐说。
“那您说怎么个改法呢?”老四问。
“这就要廖大姐给你说说了,廖大姐,你跟老四说说?”师姐转身看着廖大姐说。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比如咸菜能不能做些花样,别老是水疙瘩丝儿。拌点时令蔬菜爆腌也行啊?再比如,除了粥以外,面汤,菜汤,面茶,扎点果蔬汁,各种豆类打成的豆浆,还可以上点水果呀?主食呢?摊点儿薄饼,烙个烧饼,炒米饭等等。”廖大姐说。
“您说的这些好倒是好,可有一样,有些东西太麻烦,您就比如这面茶吧,这地方人没人喝过,我这都是本地的厨师他们也不会做。我听说面茶是糜子面,但就这个东西上哪找去?”来说说。
“超市里都有卖的,实在不成,磨的很细的玉米面也可以。”廖大姐说。
“还有,我这的人手少,做早点就一个人,其他的人准备午餐和晚餐,忙不过来呀?”来说说。
“我和廖大姐帮你怎么样?”师姐说。
“师姐,这个您别管我来,你身体不好。”我说。
“这没什么,我们俩人呢?”师姐说。
“这……。”老四听了犹豫起来。
“甭犹豫了,从明天开始我们早晨上这来!”师姐说。
“这位大姐,灶上的活可不轻省,您要是身体不好就别干了,其实这点儿事我一个人就能行。”廖大姐说。
“话是这么说老姐姐,您上我这来干活我得给你工钱哪?”老四说。
“我要什么工钱,我在这还花钱呢。”廖大姐说。
从老四那出来,老四追着师姐拉在一边说:“师姐,就算按照你说的办,咱们先君子后小人。早点的钱你们是有数的,要是增加了成本你可得跟嫂子商量?”
“这个你不用管,我会跟她去说。”师姐说。
“得,有您这句话就成,您让我做满汉全席我都干。”老四说。
午饭过后我去了宋茹君的办公室,想跟她说说今天和老四谈的结果。进门一看,四号院的服务员站在那低着头,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坐在沙发上,老人很瘦,上身穿着一件现在很少有人穿的灰色中山装,下身是一条黑裤子一双布鞋,那双鞋沾满了泥土。
“只此一次,每天晚上和早晨都要查房,清点人数,这些规章制度都写在你值班室的牌子上,不是光挂上就完事的。”宋茹君说。
“哎!我刚才跟你们说了你们都没着耳朵听,这昌平县可是有年头了,汉武帝的时候就叫昌平,这多少年了吧,为什么明朝的皇上要把他们的祖坟定到这个地方呢?”老头说。
“大哥,你出门总要和我们的服务员打个招呼吧?您这样走了我们多着急?”宋茹君说。
“你们不用怕,我到这来不是养老来了,我是要写一本昌平的书,我是不是得到处考察一遍呢?”老人说。
看得出来,这老人真的是有些不正常。
“好,但是您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服务员,还有,咱们这也有规定,一般的情况下不能到远处去,除非有人陪同,这个合同里也写着呢,好啦,您跟着我们的服务员回去吧。”宋茹君说。
服务员转身拉起老人,老人走到门口还再说:“十三陵就找着两个,那十一个呢?我不得找找吗?”
“这就是那个走丢了的?”我问宋茹君。
“是呀,我看了看他的情况资料,这个人叫张本清,半生是光棍儿,后来找了一个老伴儿,老伴儿是再婚还带着一个孩子,后来孩子长大了出了国,老伴儿前几年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儿子常年也不回来可能是受了点儿刺激,是他侄子把他送到这来的。”宋茹君说。
“他是干什么的呢,干嘛要写昌平的书?”我问。
“退休前是个中学老师,教历史的。”宋茹君说。
“怨不得呢。”我说。
我把上午和师姐跟老师谈的情况说了一遍,宋茹君想了想说:“挺好,不过有一点不妥当。”
“什么?”我问。
“廖大姐是在这住的客户,本身花着钱,我们不能让她工作呀?”宋茹君说。
“这个好办,给她减一部分费用不就完了?”我说。
“这倒也是个主意,师姐呢?”宋茹君说。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我说。
“师姐的病不是一般的病,虽然养的不错了,可是还是要小心,不然出了事咱们跟康健没法交代。”宋茹君说。
早点得到了改善,大家都挺满意,我们也按照对用户的调查情况,适当的调整了房间。
一天老袁看见我说:“老祺,你怎么给我调了一个比我还能打呼噜的?我的呼噜要是250cc的,他就是500cc,这可倒好,俩摩托车撞到一块儿了。”
“你不是睡的早吗?你先睡。”我说。
“这小子比我睡的还早,天一黑就睡了。”老袁说。
“那怎么办?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我说。
“要不你还把老李给我调回来吧?我保证等他睡着了我再睡。”老袁说。
“你得问他,我做不了他的主。”我说。
“那我这就找他去。”老袁说完转身走了。
满雨的房子装修完了,满雨的意思是先放放味儿,因为装修以后空气里含有甲醛。这些日子满雨就跟沈洁商量,请请家里的人一起到新房看一看,请他们吃顿饭。
沈洁自从那次碰到了冯勇,每次上班心里都打鼓,以为按照过去的经验,冯勇是还会来的。冯勇自从那次来了以后,再也没有来过,这让沈洁心里踏实了一些。
这天下班沈洁回到家里,满雨也回来了。母亲做好了饭,一家子坐在那吃饭。
“我给爸打电话了,爸他们在昌平呢。”满雨说。
“昌平,他们上昌平干嘛去?”小江姥姥问。
因为没人跟小江姥姥说过敬老院的事所以她并不知道。
“我姐在昌平开了个敬老院,他们都去那帮忙。”满雨说。
“这敢情是个好事,三儿,等我老了你们也把我送到那去。”小江姥姥说。
“妈,您说什么呢?”沈洁说。
“这怎么了?人总是要老的,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我可不想拖累你们。”小江姥姥说。
“妈,您别这么说,上那儿去的人都是没有办法,您有仨闺女还至于让您去敬老院?我这还说呢,等我们搬到新房子去的时候,您也跟着我们一起过,我给您预备了一间呢,最朝阳的那间卧室是您的还带一个卫生间。把这房子租出去,房钱归您。”满雨说。
“你们的好意我领情,可是等我不能动了是不是就是个拖累呢?我可不上你们那去,我还是在我这个窝糗着吧,我在这住惯了。”小江姥姥说。
大家正说着,沈洁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洁站起身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电话号码是陈放。
沈洁走到窗前接了电话:“喂?”
“沈洁,明天晚上有时间吗?”陈放问。
“干嘛?”沈洁问。
“看看,忘了?明天我们一去聚聚,你参加吗?”陈放说。
“我哪有时间?下了班还得给孩子弄作业。”沈洁说。
“又不是天天如此,孩子的作业少弄一天怕什么的?我跟大家说了我碰见了你,大家特别高兴,让我联系你,说什么也要叫你来,我也答应了他们,你还是来吧。”陈放说。
“你那太远了。”沈洁说。
“不在我这,咱们相互照应一下,取了个中间地带,我一会给你发个地址。”陈放说。
沈洁放下手机回到饭桌前坐下满雨问:“谁呀?”
满雨问了这句话有点儿后悔,因为这几乎是对过去的重复。以前因为沈洁和冯勇那段公案,沈洁在满雨面前接电话的时候,满雨都要这么问。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有了短处。
沈洁并没有任何反应说;“同学。”
“同学?”满雨听了狐疑的问。
“怎么了?”沈洁抬起眼睛看着满雨。
“哦,没事。”满雨说。
“你都上班这么多年了,怎么同学还找你,这又不是上学?”丈母娘问。
“高中的同学,多少年不见了想在一起聚聚。”沈洁说。
吃了饭,满雨去刷碗,沈洁带着小江回屋写作业。
“妈,这个同学聚会可不是好事儿。”满雨一边干着活一边对走进来的丈母娘说。
“怎么?”小江姥姥问。
“过去我们单位就有一个同学聚会最后聚到一块儿去了。”满雨说。
“怎么个聚到一块儿法儿?”小江姥姥问。
“聚到床上去了。”满雨说。
“满雨,你们俩这刚好点儿,你也别瞎猜,小洁不是那样的人,要真是那样她干嘛还痛痛快快的告诉你?”小江姥姥问。
“这您就不明白了,我不是个有前科的人吗?”满雨说。
“年轻人这是怎么了?不说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整天瞎咧咧这些没用的。”小江姥姥叹了口气走出了厨房。
小江姥姥听了满雨的话不放心起来,走到沈洁和小江的房间里。小江正在写作业,沈洁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看微信。
“三儿呀,要我说那个同学聚会不去就不去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小江姥姥说。
“您听满雨说什么了?”沈洁看了小江姥姥一眼。
“满雨跟我说什么?我就是觉得,都这个岁数了孩子都老大的了,还什么同学不同学的干嘛呢,你上一天班儿了,回来早点歇着好不好?”小江姥姥说。
“一定是满雨跟你说了什么,还告诉他,让他少脏心烂肝的,本来我真的不想去,他要是这样我还是非去不可。”沈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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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5 05:5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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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沈洁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回来的早,她去接小江。
到了学校门口等了一会,学校放了学,孩子们像脱了缰的野马朝学校门口跑来。
小江跑到妈妈面前:“妈,今天怎么是你接我,我姥姥呢?”
“就该你姥姥接你?”沈洁说。
“妈,咱们的大房子什么时候能住呢?”小江说。
“你干嘛问这个?”沈洁说。
“我都跟我们同学说了,等到房子能住的时候叫他们到咱家去玩儿。”小江说。
“不行,房子是要干净的,你把他们叫来祸害妈妈还得收拾。”沈洁说。
“妈,我要一间大房子。”小江说。
“为什么?”沈洁问。
“放一张大床叫我爷爷来和我一起住。”小江说。
“你爷爷和你奶奶在一起住,他怎么能到咱家来住呢?”沈洁问。
“为什么不能呢,我爷爷以前不就是跟我一起住吗?”小江说。
沈洁觉得和孩子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于是说:“好啦,到时候再说。”
娘俩回到家里,小江姥姥说:“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今天出去和满雨去了建材市场,买了东西就没回单位。”沈洁说。
“这就对了三儿,满雨现在是真的拱着头过日子,你不能老是给他脸子看。”小江姥姥说。
“妈,你别老说这些事行不行啊……!”沈洁听了烦躁的说。
“瞧瞧,我一说你就烦,你要是老这样,两口子怎么过日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老是揭他的秃疮嘎巴不行。”小江姥姥说。
“姥姥,什么叫秃疮嘎巴?”小江问。
“去洗洗你的小脏手和小鬼脸儿去,大人说话你老跟着掺和什么?”沈洁说。
“你跟满雨没好气,跟我没好气,跟孩子还是没好气,我们娘俩也招你了?”小江姥姥说。
“妈,说真的,虽然这次我是忍了,因为不管是您,我姐都费了那么大的劲。可是您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过?祺满雨在我心上拉了一个大口子,它老在流血!”沈洁说着哭了起来。
“亲的热的,你是我身上的肉,我费劲图的是什么?满雨既然知错了,你就要好好的和他过日子,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小江姥姥说。
“过去,无论我和满雨闹什么别扭,只要是过去了,或者他给我两句好话,我都能原谅他,我们也会很快就回到过去,可是这回我说什么也回不去了。”沈洁说。
“回不去也得回去,你听妈的,等会吃了饭你去新房盯一会儿,把满雨替回来吃口热乎饭。”小江姥姥说。
沈洁吃了饭去了新房,由于沈洁只是在满雨拿了钥匙去了一趟,从装修到现在她一次都没去过,装修的工人不认识她,看见她走进门都抬头看她。
“大姐,你是……?”一个工人问她。
“我是这的房主。”沈洁说。
“哦,往常都是大哥来,没见过你。”工人说。
沈洁仔细的看了看房子,房子基本装修的差不多,只剩下铺地板和厨房厕所贴瓷砖。家具满雨都量好了尺寸,沈洁回忆着今天订货家具的式样,脑子里把这些东西放在房间里。沈洁正看着,满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水管子的开关。
“哟,夫人驾到,看看弄的怎么样?”满雨说。
“能怎么样,谁的房子不是这么装?”沈洁说。
“那不对呀,装修就要装出家的特色,你看,我把门边上这块儿弄一个格子,这样就不是进门就看见客厅,直来直去的不好看。这个格子上面还可以摆一些小玩意儿。”满雨说。
“妈叫你回家吃饭去,你吃完饭赶紧回来,我还得看着小江写作业呢。”沈洁说。
“哦,是妈叫你过来的?我说的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满雨说完走了。
沈洁挨着个的看了看所有的房间,看到小江的房间的确是比原来的房子大了很多。沈洁想起了刚才小江说的要把爷爷接来的话,这么长时间谁也没和谁有联系,这在往常是不会的。这说明大家都过的很踏实,踏实的已经到了想不起谁的地步,唯独自己的心里还是这么乱。有了大房子却没了心情,老天爷这是怎么安排的呢?
敬老院开业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把我们忙的脚不沾地,吉祥里接连二三的出问题。我成了救火队,师姐也跟着我忙和,宋茹君虽然嘱咐不许师姐工作,但是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联系方便,我们还配备了步话机,一旦有事能及时知道。
首先是这些老人情绪的不稳定,住在这认头的少,因为他们对敬老院不了解,住进来感到很多不和自己意思的事情。
“祺叔,三号院的老袁又折腾呢。”一天早上我刚到了敬老院,三号院的服务员在步话机里说。
我连忙感到三号院,进门果然就听到老袁的叫嚷声。
这个老袁原来是个干部,官不大脾气不小,在这个院子里有点独霸的气势,无论谁的事他都要过问,无论谁都要听他的。老年人虽然不像年轻人那样气盛,但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短短几天,老袁在这里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你的呼噜跟摩托车似的我睡不着,我还不许提意见了?”和老袁同屋的老李说。
“你嫌我打呼噜,我还嫌你咬牙放屁吧唧嘴呢,你有本事自己住一间,你又掏不起单间的钱哪?”老袁说。
我走了进去问:“怎么茬儿二位?有话好好说,这么早在院子里嚷别人怎么休息?”
“老祺,咱们得说的说的了,他睡觉打呼噜我睡不着,我的觉轻。我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跟我翻车了。你赶紧想办法,不是把我挪开就是把他挪开,要不然我没死到家里倒死在这了。”老李愤愤的说。
“你是这么说的吗?你叫我等着你先睡我再睡,我凭什么?我困了不许睡觉,非得等着你先睡?”老袁说。
“你要是先睡我这一宿就别想睡了。”老李说。
院子里的人都起来了,站在门口看热闹。
“二位,都把心缝放宽绰点儿。老李让你先睡的意思是,他睡着了你的呼噜就听不见了,你忍一会这也没什么,老李呢,好好的跟老袁商量,这不是什么大事呀?值当的这么吵包子吗?”我说。
“他可得睡呀,昨天晚上十二点了都不睡,困的我什么似的,我是跑这受罪来了还是养老来了?”老袁说。
“老李,既然你让他等你先睡着了,你就早点儿睡。”我说。
“早睡?他八点钟眼睛就睁不开了,我睡得着吗?”老李说。
我想,别看事情不大,可这是个问题,登记入住的时候只考虑的房间人数的安排,这里真有相互适应的问题,可是当时的这种情况谁又能知道呢?那么,谁和谁适应呢,这要做的调查,根据调查结果分配一下房间。
“好了,我考虑一下你们的问题,时候不早了,大家伙都赶紧洗漱,完了事到餐厅吃早点。”我说。
“对了老祺,你要是不说早点我还忘了,除了粥咸菜花卷,你就不能想点别的花样儿?”老袁说。
“早晨喝粥不但是对老年人有好处,好消化,年轻人也不过是这样。咱们这粥就有四种,还有牛奶鸡蛋,您在家吃早点也不过如此吧?”我说。
“你要是弄点儿炒肝包子呢?”老袁说。
“不是没考虑过,不过这样的早点太北京了,这里有的老人是南方人,他们不习惯吃这个,粥比较适应大众的口味。”我说。
“我花了钱了,我得吃得顺口儿,我不能随大流。”老袁说。
“你的意思呢,单独给你开小灶儿,你掏的起那个钱吗?”老李不失时机的反唇相讥。
“好了好了,这个都好商量,大家赶紧抓紧归置。”我说完走出院子。
“祺叔,二号院里有个老太太要回家,东西都收拾好了,怎么都拦不住。”二号院的服务员告诉我。
我听了急忙赶到二号院,进门服务员迎了过来指着西屋说:“就在里面。”
我走了进去一看,屋里坐着两个老太太,一胖一瘦。要走的就是这个胖老太太,此时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装了好几兜子,手里拿着包坐在床边儿上。
“您这是要上哪儿?”我问她。
“我要回家……!”胖老太太说着委屈起来。
“早晨起来五点钟就开始收拾,我劝了半天也不听。”瘦老太太说。
“老姐姐,这住的好好的怎么想起回家来了呢?是这的伙食不好还是工作人员照顾的不周到?没关系您就跟我说,我给您解决。”我说。
“都不是,我这些日子就想,我这是让我儿子给骗来的。”胖老太太说。
“怎么呢?”我说。
“我儿子告诉我到这来住些日子,等着他把房子装修好了就接我回去,这都一个礼拜了也没见人影啊?他们把我和我老伴儿的房子卖了,说是买一套大的让我跟他们一起住。我越想这里面越有鬼,既然是这样,装修用的了多少日子呢,干嘛把我送到这来?”胖老太太说。
“那您签入住协议是怎么签的呢?”我说。
“我哪儿知道他怎么签的?”胖老太太说。
“就是说签协议的时候您没在场?”我说。
“没有,他也没叫我呀?”胖老太太说。
“许姐,这不是旅馆您住几天就走了,你儿子把钱都交了,您半截走了钱都不能退给您。”瘦老太太说。
“我不管这个,他们把我骗到这来我就得跟他们说的说的。”胖老太太说。
“这里面还有谁呢?”我听了胖老太太说了个“他们”问。
“儿媳妇呗还能有谁?这一定是她的主意,我那儿子傻乎乎的厚道着呢。”胖老太太说。
“我看这样,您先去吃早点,回头我跟您儿子联系一下,看看是不是像您说的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同意您住这,钱我也保证退给您这行了吧?”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胖老太太说。
“我都什么岁数了,我不能跟您说瞎话。”我说。
出了二号院就看见那次那个姓廖的老太太朝餐厅走,我跟了过去。
“老姐姐,吃早点去?”我说。
“啊。”老太太答应了一句。
“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吗?”我问她。
“好不好的不也得认头?我也想开了,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呢?”老太太说。
“老姐姐,可不能这么想。虽然咱们的日子没有年轻人多了,可是谁也拦不住咱们比他们过的好,越是老了越得打起精神儿来,您说是不是呢?”我说。
“我看您这个人儿挺随和的,我还忘了问您姓什么了。”老太太说。
“我姓祺,您就叫我老祺就行。”我说。
“老祺,我给你提点儿意见吧。”老太太说。
“好啊,您说。”我说。
“我瞧你们这的厨师不会做老人饭,老人饭当然是要好消化为主,可是好消化的东西不见得都是软烂,还要有滋味儿。你比如说吧,白菜炒的烂糊一点没问题,圆白菜要是炒烂了就不好吃了。再有,口味不同咸淡不一。你的菜炒的太淡,盐是五味之首。”老太太说。
“是这样,不过我们考虑让上岁数的人吃的太咸了对身体没好处,你看电视里的养生节目不是老强调这些吗?”我说。
“少吃盐自然是不错的,但是老年人的味觉在退化,太淡了就吃着不香了,你可以在桌子上预备几个调料瓶,谁嫌不够口儿,他们自己加呀?”老太太说。
“哎,这是个好主意,我得谢谢您。”我说。
“还有,你每天早晨起来的咸菜是市场买来的水疙瘩,你要是自己腌点儿呢?”老太太说。
“您是说我们自己预备几口咸菜缸腌咸菜?”我问。
“不用,咱们这是乡村,谁家没腌点咸菜呢?再说了,有些菜爆腌也行啊?你要是嫌麻烦,哪天我给你弄几个小菜你尝尝,又省事又省钱。”老太太说。
“好,不过您不能动手,您来这是享福来了,不是干活来了。”我说。
“享福?我要是知道我有一天跑这来享福,我都不要这几个孩子。”老太太说着又难过起来。
趁着老人们去吃早点我来到宋茹君的办公室,进了门她正在打电话。
“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咱们敬老院刚刚运作还没经验。不能自理或者有大毛病的老人我们要过一段时间再考虑,现在就是摸索阶段,为什么入住前的检查不仔细?现在这个人在哪?立刻去找!”宋茹君说。
“开玩笑!”宋茹君放下电话生气的说。
“怎么了?”我问。
“刚才顺芳来电话,四号院有个人,原来精神上好像有毛病,一早晨就跑了,到现在也没人影。”宋茹君说。
“那开始检查的时候为什么没检查出来?”我问。
“这种间歇发作的病人,不犯病检查不出来,看来程度还是比较轻。”宋茹君说。
“我先跟你汇报几件事,然后说说我的看法。”我说。
“说吧,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怕了。”宋茹君说。
我把今天巡视的事说了一遍说:“我看第一要想办法稳定老人的情绪。第二,对同屋住的老人进行一次调查,尽量满足他们相互适应的条件。第三,老四的伙食满意度太低,应该改进。第四,组织老年人定期活动,让他们相互熟悉交流沟通。你知道那天在咱们看见的那个坐在屋里哭的姓廖的老太太吧,我今天跟她聊了一会儿,看来她对做饭挺内行,不如就让她给老四指导指导。”
“行啊老祺,看不出来你还这样头头是道的考虑问题,这件事就交给你。”宋茹君说。
“哎!这人一当了官就有架势了。”我说。
“怎么?”宋茹君看着我说。
“这件事交给我,那件事交给他,你知道你老头今天早晨起来脚打后脑勺,可没你说的那么轻松。”我说。
“哈哈,敢情是有了埋怨情绪了?”宋茹君说着走到我跟前。
“老伴儿,你不帮我谁帮我?”宋茹君说。
宋茹君说着仰起头来亲了我一下,正好老黄走了进来。
老黄看到这一幕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回来!进屋干嘛不敲门?”宋茹君说。
“哦,敢情敲门是给这个预备的?”老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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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发表于 2018-11-24 13:5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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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4 05:25 |只看该作者
54
满雨买了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大房子,卖了原来的房子交了首付又贷了一部分款,地点就选在离小江姥姥家不远的对方。交了钥匙满雨开始忙和装修,他除了早晨要去饭馆安排一下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盯着装修。按道理说,这样的大事过去沈洁是冲在第一线的,因为在沈洁眼里,满雨办事她不放心。作为一个在家里做主惯了的沈洁,一定要事必躬亲。
可是这次却完全相反,沈洁每天上班,下班就回到小江姥姥家,吃了饭看着小江写作业。满雨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回到小江姥姥家里往往就是半夜,虽然两个人已经讲和,可是住在小江姥姥家里,的确也是不方便。按照沈洁的建议,满雨睡在沙发上,因为孩子大了,挤在一张床上不合适。
一天满雨回来的早点,大家围在桌子跟前吃饭满雨说:“沈洁,你下班吃完饭帮我盯盯装修的事,我这一个人又是饭馆又是装修还得转建材市场买材料忙不过来呀?”
“我那也忙着呢,装修就让他们装去呗,盯着什么?”沈洁说。
“那不行啊,你一眼看不见就给你糊弄,这得盯着。”满雨说。
“三儿,这是得盯着,楼上的老张家,装修的时候没盯着,结果卫生间的防水就没做好,把人家楼下老孙家给淹了,找装修队早就没影了。只好是二反投唐刨了重新做,还得给老孙家修理包赔损失,弄得两家到现在都不说话。”小江姥姥说。
“我也不懂啊,我盯着管什么用?”沈洁说。
“沈洁,咱们原来的房子装修不是你一手操办的,现在怎么不懂了?”满雨说。
“我可操不起那个心了,我一腔子血都倒在老祺家了,结果如何呢?”沈洁说。
满雨听了沈洁的话,本想质问她几句,当着丈母娘又不好发问,只要忍气吞声。
沈洁说完推开饭碗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小江姥姥也看出这是女儿不讲理安慰满雨说:“别理她,要不送小江上完学我给你盯着?可我才是真的不懂呢,我帮不上忙啊?”
“妈,不用您去,您看,我是做错了事,现在我是拼命弥补,可是她就是老翻老账,时不时的难为我,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要我怎么着?”满雨说。
“你别着急,我慢慢儿的劝劝她。”小江姥姥说。
第二天沈洁上班来到办公室,沏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开始干活,正在这个时候会计小李推开门说:“科长,有人找你。”
沈洁转过头一看,冯勇站在门口。冯勇显得瘦多了,但是还是那样乐呵呵的。
“沈科长,多日不见呀?”冯勇说。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沈洁心里一惊问。
“你们超市是连锁店,我是你们的供应商,找到你这很麻烦吗?何况,我不是专门为了来找你的,我是给这个超市供货来办业务的,顺便看看老朋友,我能进来吗?”冯勇说。
沈洁没说话,冯勇自己进来坐在沙发上:“不给客人倒杯茶喝?”
“热水器里有开水,我这没有茶。”沈洁说。
“有句话叫有备无患,你看我自己预备着呢。”冯勇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这的供应商?”沈洁问。
“新近签的合同,今天是第一次送货,这真是山不转水转,我们又见面打交道了,今后还要沈科长多多关照。”冯勇说。
“你的业务就是结账,你可以找会计,用不着找我。”沈洁说。
“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还是老问题,结账有先后,你老把我排在队尾我受得了吗?”冯勇说。
“结账是有日期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说了不算。”沈洁说。
“日期是有,可是你们超市什么时候按期结过账?好啦,不谈那些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你这一个超市这俩钱儿,谈谈你最近怎么样?”冯勇说。
“挺好的呀?”沈洁扬起眉毛装着一脸平静的说。
“可是我怎么看着你不如以前有精神了,眼角上都有了皱纹。”冯勇说。
“是吗,你的眼神这么好?”沈洁听了心里一阵堵得慌说。
“人总是要老的这不奇怪,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胸就要开阔一些,心胸开阔是保持青春最好的办法,俗话说没心没肺活得不累。”冯勇说。
“冯总,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眼前一大堆的事,我没时间跟你闲扯。”沈洁说。
“我也没打算跟你常聊,因为不是光你一个人很忙,不过是听说你在这过来问候一下,您忙着我走了。”冯勇说着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关上了门。
冯勇的到来让沈洁心里翻腾起来,他现在也是这家超市的供货商,那就是说他还要来,沈洁想起过去和冯勇打的交道心里有些发憷,是谁透露了自己调到这来的消息呢?沈洁想了想,一定是和自己过去一个办公室的小王,也许是经理?这些都有可能。因为沈洁调到这来是图离着原来家里近,并没有防备冯勇的打算,再说谁也没义务给她保密。
沈洁还是想把这件事弄清楚给原来办公室的小王打了电话。
“今天我看见冯勇了,是谁把我调到这来的消息告诉他的?”沈洁问。
“我没说啊?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忽然又来了。上这来和我说了几句话也没提到你。”小王说。
“那就是咱们经理?”沈洁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对了沈洁,你知道冯勇为什么好长时间没过来了吗?”小王说。
“为什么?”沈洁问。
“他老婆病重后来死了,他回去看护老婆办理丧事,所以就很长时间没有来,这的货款好几十万他也没来结账,还是前几天来结的。”小王说。
沈洁听了说:“怨不得今天看见他瘦了一圈儿,原来是他老婆死了?他老婆据说一直就病病殃殃的。”
“他跟我说的时候眼圈儿都红了,看起来挺难过的。”小王说。
“他在外边花天酒地的时候好像并不顾及他老婆,可是他老婆有病他回去伺候,死了也很伤心,这都对不上号啊?男人真的很难说。”沈洁说。
“沈洁,你忘了他们男人有一句话了?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小王说完乐了。
沈洁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沈洁,现在开始选家具,灯具,橱柜什么的,你能请个假跟我去一趟建材市场挑挑,你不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吗?”电话里满雨说。
沈洁虽然因为满雨的事心里结了疙瘩解不开,其实装修的事她并不是不往心里去,特别是这些室内设备,听了满雨的话心里想,反正因为冯勇的到来已经是心绪烦乱,干什么也干不下去了,不如就跟满雨去一趟散散心。
“好吧,你说在哪我这就过去。”沈洁说。
“南四环城外城,我在门口等你。”满雨说。
沈洁放下手里的活穿好衣服拿起包,锁上门出了超市,打了个车直奔城外城。
到了城外城,满雨等在门口,两个人走进建材市场,沈洁想起过去在装修原来自己的家的时候,她整天和满雨跑建材市场。因为沈洁终于搬出了那个让人憋屈的小院。两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这件事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转了市场定了货交了定金已经是中午时分。
两个人走出市场满雨说:“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俩去吃点儿什么?”
“你不是有饭馆吗?”沈洁说。
“那咱们就去咱们的饭馆吃去?”满雨说。
“我不去,你自己去吃吧。”沈洁说。
“沈洁,咱们不是说开了吗,你怎么老是别别扭扭的?”满雨说。
“真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我不能像你似的好了疮疤忘了疼。”沈洁说。
“那你就因为这点儿事切啃我一辈子?”满雨说。
“我切啃你了吗,从这件事过去以后我说过一个字吗?”沈洁说。
“你这还不如说呢,你这软刀子放血更难受。”满雨说。
“好啦,我还得上班呢。”沈洁说完打个车走了。
沈洁上了出租心里想,事已至此再和满雨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可是不知道怎么着,现在的满雨在她眼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刚才沈洁的那句“没心没肺或者不累”的话是冯勇刚刚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就从自己的嘴里溜出来了。
“上哪儿呀您?”司机因为沈洁上了车并没说地址问。
沈洁听了想,反正也是出来了,回去也干不了什么就说:“到动物园服装市场。”
沈洁在服装市场下了车,以往她逛市场是最有精神的。可是今天看到这里乱哄哄的人摩肩接踵,心里又是一阵心烦,往日的兴趣荡然无存。
沈洁在市场里胡乱的转了一圈儿就走了出来,现在回家还早,可是就是没地方去。这让沈洁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活的太没劲了。结婚以后,沈洁除了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家里,她几乎就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上班回家两点一线。是冯勇让她学会了打麻将,结果还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接着是满雨唱了一出婚外恋,又把她折腾个半死,她对这个家的期望值太高了,所谓有多大的期望就有多大的失望,这句话是一点儿也不假。如果现在她沈洁真是一个人,她都不会活着了,因为她过去全部的生活内容都是这个家,她已经没有了真正的自己。这也可能是在满雨对自己伤害这么大的时候,自己还是选择留下的原因。彻底和满雨分开沈洁没有做到,继续生活下去沈洁又觉得味道全变了,起码是现在觉得平淡无味还有时常袭来的烦恼。
沈洁一路走一路想,秋天已经到了,一阵冷风把树叶吹落下来,满地的黄叶在地上翻滚着让沈洁更觉得孤独和凄凉,不由得把外套的领子翻上来又把外套裹了裹。
“沈洁!”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沈洁回过头来一个男人站在她身后,沈洁仔细看了看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是陈放啊?”男人说。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外套,带着一副宽边儿的眼睛。
陈放这个名字让沈洁想起来,他是自己高中的同学,是个很有才能的人画画的很好。后来参军走了,沈洁记得陈放过去好像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谁也没有表达,随着他去参军这件事就在沈洁的脑子里消失了。
“你怎么在这?”沈洁问。
“我看着就像你,你没怎么变就是比以前胖了点,你以前瘦瘦的白白的,你还记得大家都管你叫小白菜儿?”陈放笑着说。
“这多过去多少年了?”沈洁说。
“咱们的同学你跟他们有联系吗?”陈放说。
“没有,谁知道他们都散落在什么地方?”沈洁摇着头上活。
“你上这干嘛来了?”陈放问。
“没事,逛逛服装市场。”沈洁说。
“正好咱们去吃顿饭,很长时间不见了。”陈放说。
陈放的出现虽然让沈洁觉得惊喜,但是没有打消她心里的沉闷。
“我还不饿呢?”沈洁说。
“吃饭就是为了解饿,快走吧,附近有一家韩国烤肉馆很好吃,咱们去。”吃饭说。
两个人来到烤肉馆,吃饭点了菜还要了一瓶韩国牌子的酒,那酒瓶是磨砂的,上面有一个粉色的商标,不知道写的什么。
肉片在炙子上滋啦滋啦的响着,陈放把一片烤熟的牛肉放到沈洁的作料碗里。
“真的很多年没见面了,你现在在干嘛?”陈放问。
“在一家超市里做会计,你呢?”沈洁问。
“我参军以后就考了军艺学的油画,现在我在甘家口开了一家画廊,离这不远。”陈放说。
“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就画的不错,到底是吃了这碗饭。”沈洁说。
“这碗饭可不好吃啊,中国的艺术氛围太弱,真正欣赏油画懂油画的人除了专业的以外没几个人,你要是靠艺术吃饭就得饿死。不瞒你说,我是正经油画系毕业的,我最后沦落到给饭店,宾馆和建材市场画装饰画,没办法得活着呀?”陈放说道这有些义愤。
正好沈洁刚刚去了建材市场,她想起的确看到很多装饰画摆在那儿。
“巧了,我刚刚因为装修房子去了建材市场,是有很多画摆在那儿。”沈洁说。
“你要是想要一副装饰画挂在家里,我给你画一副,保证比建材市场里的东西强得多。”陈放说。
“我可不懂画,我看着都挺好,你要是给我画一副我当然乐意,起码我省得买了。”沈洁说。
“对了,我联系了几个咱们过去的同学,我们隔三差五的就聚在一起聊聊天儿,唱唱歌什么的。我还找到了咱们的班主任于老师,也有很多人提到你,我就是找不到你,你给我留个电话,聚会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陈放说。
“我不怎么喜欢聚会,一群老成这样的人聚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沈洁说。
“这又不是相亲,同学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我是很感动这样的交流,电话你总得给我留一个吧?”陈放说。
沈洁给陈放留了电话,吃完了饭已经是下午,沈洁和陈放告别坐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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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发表于 2018-11-23 16:40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11-21 04:05
51
谢俊良走了,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李晴叫服务员去叫了外卖胡乱的吃了几口,看见店里很忙忍不住换上工作 ...

做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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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发表于 2018-11-23 16:03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11-13 07:04
44
我们俩人进了门,周晓已经睡了。宋茹君去洗了澡,一反常态并没与像每日那样坐在梳妆台做皮肤保养,只是 ...

这几集看完,大鹰老师写得真叫一个辛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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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发表于 2018-11-23 10:42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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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发表于 2018-11-23 10:4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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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发表于 2018-11-23 06:3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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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发表于 2018-11-23 06:37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8-11-22 11:40
这章看完了,挺有实体范儿,现世味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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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发表于 2018-11-23 06:37 |只看该作者
53
我和宋茹君进了院子张玉琴迎了出来:“怎么才回来?”
“去吉祥里转了一圈儿。”我说。
“我师姐呢?”宋茹君问。
“在厨房里做饭呢,我说不让她做说什么不干。”张玉琴说。
我和宋茹君走到厨房,师姐腰上围着围裙正在做饭。
“师姐,你怎么上灶了?”我问。
“我怎么不能上灶,在云南就是我自己做饭吃,我吃不惯饭馆的东西。”师姐说。
“师姐,你快别忙和了,进屋和他们喝茶说话去,剩下的我来。”张玉琴说。
“差不多了,锅里炖的鸡关了下火儿,你看着点儿别让它干了锅,等会再炒菜,东西我也准备好了。”师姐解下围裙说。
三个人走到屋里,茶几上早就沏好了茶摆上了水果。
“茹君,怎么样呢?”师姐坐下来问。
“我和老祺去吉祥里转了一圈儿,很多老人情绪不稳定,我们得挨着个的做工作,这不就耽误到现在?”宋茹君说。
“这个很正常,中国人有养儿防备老的观念,一下子怎么能想得开。”师姐说。
“师姐,这怎么样?”宋茹君问。
“好,空气,景致都好,这个院子也干净豁亮。”师姐说。
“那就跟我在这住些日子呗?”宋茹君说。
“好啊,我一个人儿在哪儿不是待着?跟你们在一块我还不闷得慌呢。对了,我就想,要是我也老了,能不能也住在吉祥里呢?”师姐问。
“师姐,你就是乐意康健也不乐意啊?”宋茹君说。
“我的事我还做不了主吗?”师姐说。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开这个敬老院是替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着想,可是我自己都觉得,如果能够和孩子生活在一起,敬老院就不是一个首选了。”宋茹君说。
“师姐,你上什么敬老院,在我这住着就行,你乐意住多长时间住多长时间,不走了也行。”张玉琴走进来说。
“谢谢大妹子,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师姐说。
“那你就跟老祺和我似的,找个后老伴儿多好?”张玉琴说。
“哈哈,我这半拉身子的人谁会跟我,再说了,我一个人过了多半辈子,我心里也容不下人了。”师姐说。
正说着,老黄和老四进了门。
“老伴儿,饭得了吗?”老四问。
“早就弄好了,这回是大师姐的手艺。”张玉琴说。
“哎老四,你那开着饭馆跑这起什么哄?”我说。
“我也是这么说,他可倒好,一顿都不能饶了我。”张玉琴说。
“老哥哥,实话跟你说,我那的饭不见得比我老伴的好吃,吃家里的饭养人。”老四说
“快给我口水喝,嗓子都冒烟了,这一天忙得我晕头转向的。”老黄说。
说了会话,到了吃饭时间,师姐坚持进厨房炒菜张玉琴打下手,不一会儿饭菜上了桌儿。
野蘑菇顿柴鸡,锅塌豆腐用的是柴鸡蛋。香芹豆干炒肉片。张玉琴又炸了一盘小鱼,老四介绍说,这个小鱼就是敬老院前那条河里的,当地人管它叫白条子,别看长不大特别的好吃。
天气很好也不凉,桌子就放在院子里,这让我想起了那年的八月十五,我们就是坐在院子里吃的饭,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就好像是在昨天。
老黄和老四早就混的挺熟,俩人又都好酒,在宋茹君的允许下,我也倒了一小杯。
“师姐,上哪儿找这么痛快的地方和吃食去?你多吃点儿。”老黄说。
“对了老黄,这些日子你住哪儿呢?”宋茹君问。
“吉祥里那么多房子我还没住的地方?”老黄说。
“那不行,办公楼里不是有员工宿舍,如果乱住让人家想咱们不正规。”宋茹君说。
“老黄,今天你就住这,我和你一屋,我老伴儿跟师姐一屋。”我说。
“对师姐,咱们俩睡那个火炕,晚上让老四别烧的太热,暖暖咱们的老腰。”宋茹君说。
“好啊,我可是多少年没摸着睡火炕了,还是小的时候回三河老家睡过。”师姐高兴的说。
老黄和老四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喝的不亦乐乎。
听了睡火炕老黄说:“我也应该睡睡火炕,我的腰也不行了。”
“哎,兄弟,这你可就起不了哄了,今天是师姐和嫂子睡那,你往后排排吧。”老四笑着说。
“要不你们睡,我和师姐睡那屋。”宋茹君说。
“别介,这个规格是给你们的,我反正是没人疼惯了。”也许是喝了酒,老黄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可是表情有些伤感。
“兄弟,这有何难?就你这条件,找个老伴儿那还是问题吗?你要是不嫌弃,我们村有个人原来是妇女队长,人长的不错还是个养殖专业户,口袋里也有的是钱,我给你介绍介绍,他们家也有火炕。”老四说。
“没正行呢你,人家老黄会来这找老伴儿?你当是我呢。再说了,人家是找老伴儿还是找火炕。”
“哎!老伴儿,你找我还亏了你了?师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现在还有什么城里城外高低之分?找个好人不就得了。”老四问。
“那个妇女队长是养什么的呢?”师姐问。
“梅花鹿,每年光鹿茸就能卖十好几万,更不用说鹿皮和鹿肉了,咱们农家院里的鹿肉都是从她那进的。”老四说。
“这下好了老黄,你吃了鹿腰就不疼了。”宋茹君笑着说。
宋茹君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师姐拿着筷子指着宋茹君笑着说:“我说你这张嘴能杀人你还不乐意……。”
“我呀也别找什么妇女队长妇女主任的,我还是一个人凑合着过吧,这回有吉祥里托着,我心里更有底了,”老黄说完仰起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老黄,别光喝酒,吃点菜呀?”我说。
“老祺,万事有一利就有一弊,你看有老伴儿,你想多喝点都不行,你看着我们大口的喝酒你就不馋得慌,可是馋了没办法,这有压阵的你不敢呀?我就不一样了,我想什么时候喝,想喝多少没人管。”老黄说。
“谁说没人管你,你要是也管我叫师姐,你就得听我的,岁数大了喝多了酒容易出毛病。”师姐说。
“哎!这回可来一个辖制你的人了。”我说。
“好,我听师姐的,再喝一杯。”老黄说。
老黄说完拿起酒瓶子发现,酒瓶子已经空空如也,老四站起身来说:“我再拿一瓶去,酒咱们家有的是。”
“老四,不拿了,老黄不是听我的吗,今天就这些了,也不是没有明天了。”师姐说。
“得,这我可就没辙了。”老四摊着俩手说。
张玉琴端上主食,葱花饼棒碴粥,师姐看见高兴的说:“我就是爱喝这个棒碴粥,可惜云南没有。”
“师姐,那你也不能喝多了,你的胃口不好。”宋茹君说。
“我这棒碴粥熬的烂糊着呢。”张玉琴说。
吃了饭又喝了会儿茶,众人各归各位进屋休息,我和老黄到了屋里。
“老祺,吃了这么多东西出去走走怎么样?”老黄说。
“好啊!”我说。
我和老黄穿上衣裳出了门,外边月光如水,路看的很清楚,一阵微风过来感到非常的凉爽。
老黄喝了就听兴奋,仰着头看了看月亮唱了起来:“扶大宋,锦华夷,赤心肝胆。”
“怎么还唱上了?”我说。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老黄说。
老黄嗓门好,加上这里的夜里静,这几句《探阴山》的导板在山里回响显得特别的好听,不由得给他叫了声好儿。
老黄唱戏,屋里惊动了师姐和宋茹君。
“这是谁还唱呢?”师姐问。
“除了老黄还有谁?”宋茹君说。
“老黄有副好嗓子,堂音儿亮底气足,是个唱花脸的料。”师姐说。
“对了师姐,他不是还说要跟你排一出《霸王别姬》吗?我看你不如就试试,你跟他搭档我看是绝配。”宋茹君说。
“我从退了休就把这行撂下了,也不知道还捡的起来捡不起来,特别是老康走了以后,我听见胡琴儿想就难过。”师姐说完伤感起来。
“师姐,咱们都是经历过来的人,咱们自己不咬牙谁能帮咱们?再说咱们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发愁的?”宋茹君说。
“是呀,所以我就答应了你回来。”宋茹君说。
“老黄为什么一个人呢?”师姐问。
宋茹君把老黄的经历告诉了师姐,师姐叹了口气:“夫妻总有一个先走的,可是剩下的这个人怎么受得了?慢说是剩下咱们一个人,就是夫妻双全的,老了也是无奈。看看这些吉祥里住着的老人,虽然也算是有了归宿,可是哪一个是倾心乐意的?”
“师姐,你身体不好不用想那么多,康健这孩子不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宋茹君说。
“茹君,咱们俩是师姐妹,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咱们不能说凡是把老人送到这来的都是不孝子孙,可是,有些事他们即使想帮忙也帮不上,老年人也不是有吃有喝就混日子的。”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到老黄和我进了门。
“我告诉你老祺,你还真小瞧我了,就那座山,我爬上去没问题。”老黄说。
“那也不能爬,黑灯瞎火的摔着这么办?”我说。
“这俩二百五回来了,师姐,咱们睡觉吧。”宋茹君说。
老四听见动静跑出来关上了街门。
“你怎么还没睡?”老黄问。
“给你们等门呢?”老四说。
老黄转过头来一看,宋茹君和师姐的屋里也亮着灯走了过去。
“你干嘛去?”我追过来问。
“她们也没睡呢,这么早谁睡得着,不如找他们聊会儿,顺便问问她们睡火炕的感受。”老黄说。
我知道,老黄这是酒劲儿还没过来,不然他不会这么讨扰别人说:“人家万一要是睡了你闯王似的进去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一个是你老伴儿,一个是师姐谁不认识谁呢?”老黄说。
我跟老黄正说着,屋里传来师姐的声音:“进来吧没睡呢。”
“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岁数哪来那么多的觉。”老黄说着进了屋,我也跟了进去。
老黄进门摸了摸火炕坐在炕上说:“真热乎,我先烫烫屁股。”
老黄说这些话有些粗糙,宋茹君瞪了他一眼说:“酒还没醒呢吧?”
“这有什么呢,师姐,你不嗔着我吧?”老黄说。
“不嗔着,我看你也是个直肠子人。”师姐笑着说。
“你算说对了,就是不会拐弯儿,为了这个得罪不少的人,包括老祺。”老黄说。
“哦?我倒要听听,老祺这么能容人的人你怎么能得罪他呢?”师姐问。
“别瞎说!”宋茹君说。
“不让说。”老黄说。
“没事的,一起聊天儿这有什么呢?”师姐说。
老黄把怎么在我们家吃涮肉,我怎么住的院和师姐说了,师姐听了笑的前仰后合。
“老祺,你还有这么一段儿公案呢?”师姐说。
“师姐,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宋茹君说。
“这有什么?这说明老祺爱你,世界上顶数爱这个字值钱。我倒想有个人吃醋呢,没地方找去呀?老黄,这你应该理解,换个角度说,如果你是老祺你会不会吃醋?”师姐说。
老黄听了一撇嘴说:“我?哼!……也备不住。”
老黄这个抖包袱的说法叫大家又乐了起来。
“师姐,你看咱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多好?”我说。
“天太晚了,师姐也得休息,咱们也得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宋茹君说。
“对对,想不到老了老了又上齐班来了。”老黄笑着说。
“这多好?人家香港七十岁还有没退休的呢,人活着就得有事情干。我还说呢茹君,你那要是需要人,我还乐意帮忙呢,我不要工资。”师姐说。
“你就是给我钱我也不敢用你,你的身体吃不消。”宋茹君说。
“我看不见得,瞧着师姐的气色没大问题,只要注意按时吃药,按时体检心情一好也许身体恢复的还快呢。”我说。
“那师姐你来个二总管怎么样?”老黄说。
“别,要封就封个大官儿,师姐来大总管,你去动嘴儿的,我去跑腿儿的,有你这个鼓老儿量着板眼把着尺寸,我唱着心里有底,老伴儿,你说呢?”我说。
“师姐到那转转可以,不能给她工作。”宋茹君说。
“那我明天就跟你们一起上班。”师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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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发表于 2018-11-22 12:49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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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发表于 2018-11-22 12: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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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发表于 2018-11-22 11:40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11-11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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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陆宪在楼下碰到我是偶然的话,陆宪特意走下车来和我打招呼却绝对不是偶然。
自从和李晴关系破裂 ...

这章看完了,挺有实体范儿,现世味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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