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635|回复: 7

儿时放牛的故事 [复制链接]

郑天良

主楼

发表于 2021-3-6 14: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儿时放牛的故事

         文/郑天良

今年是牛年，但我不属牛，属蛇。不过，这篇文章里不写蛇，写我儿时放牛的故事。

或许你会问了，你家不是地主成分吗？你这个地主家的三少爷怎么还要放牛呀？唉！我这个小地主当的冤呀！凡穷人家小孩要做的事，我都会做，除了放牛，我还要割羊草，每天必需做。

我和姐姐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下面说说我家是怎样被划为地主的吧！我家究竟有多少亩地，我也不知道，也从未问过我娘，估计有个10来亩吧！土改时我娘带着4个小孩在乡下，姐姐最大也就13-4岁，我比姐小2岁。下面还有2个弟弟。大哥二哥和父亲在上海，大哥13岁时当学徒，每天要坐小舢板过黄浦江到浦东上班。二哥上学，父亲为同父异母的二弟打工，拿工资生活。

这里顺便说个插曲：我家是弟兄5个，“五子登科”。1951年老五生下后，因为家庭破落，母亲高龄无奶水，已谈好要送给人家的。后因上海的大哥坚决反对，承诺奶粉由他负责买。大哥那时尚未成家，五弟这才留了下来。（否则五弟是上海人）

那时母亲身边有4个孩子，根本种不了地。爷爷当时常住上海靠着他儿子。他又不让卖掉田地。于是收留了一个小男孩（讨饭至我家，有病给治好了），这就是长工剝削，而且正好是老家解放前三年之内，正符合划分地主的规定。爷爷是“地主分子”，我娘是“代理人”。这个长工我们后来喊他“成叔叔”，他从不站起来昧着良心“斗地主”，因此受到土改工作队批评。

有田就要耕地，就要养牛。我家养了一头黄牛，还有猪和羊。这放牛的事责无旁贷落到了我的身上。记得我还没上学就有放牛任务了，几个同年伴下午约好时间牵上牛就出门了。后来上了学，那时上学没有作业，下午放学后就是放牛开始。

小孩都贪玩，把牛牵到有草的地方，坟墓地或河塘边，把1根尺把长的粗铁钉，用砖头将它扎入土中作牛桩，让牛围着牛桩自由啃草，不再去管牛吃草的事。

夏天我们在水边钓鱼摸虾，秋天就逮蛐蛐。蛐蛐逮了都装在自制的竹管内。夕阳西下准备回家时，发现牛肚子还是瘪瘪的，回家一旦被娘发现了会训骂的。几个小朋友商量把牛赶到河边，让牛饮水充“饱”。牛被栓了几个小时口也渴了，见了水”咕咚、咕咚”饮水，眼看着两侧牛肚子外鼓并下垂，凭经验回家可以蒙蔽”过关”了。回家的路上看着喝饱了水的牛慢悠悠地走着，心中不免暗暗得意。有时还会受到娘的表扬呢！

   这头黄牛一直养到成立合作社，牛集中起来后才宣告我的放牛生涯结束。

      202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