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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红袖家园 黄金时代 黑母牛(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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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过路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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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母牛(长篇连载) [复制链接]

31
发表于 2023-12-10 14:3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十九
二十里的路程,在摩托车的轱辘下,不到二十分钟,刘玲已经站在了四姐家的门外。薛延华听到摩托车声和叫门声,开了门问道:“刘玲,田辉,你们怎么晚上来了?”

“四姐好,刘玲嫂子听人捎信说你要她来一趟就来了。”田辉先回到。

“要来,没有明天了吗?这大晚上的,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刘玲一开始听四姐说这大晚上的,她以为她会说是他们孤男寡女的什么闲话呢,又听她是害怕出了啥事,心头一热,就是这么一句很平常的寒暄话,让刘玲有种被关怀的感动。她回道:“四姐,我一听你捎信给我,又不肯说是什么事,心里担心是咱爸还是倚天有啥事,就待不住赶过来看看。”

“呸呸呸!咱爸和倚天都很好,进屋来吧!”

知道不是儿子的健康有问题,刘玲的心安稳了,她进了屋子,见四姐夫在看电视,薛父正在和四姐的女儿文闻一起逗儿子倚天玩。九个月宝宝,已经会认人了。薛倚天见了刘玲逗他,马上趴到薛父怀里哼哼唧唧不理她。四姐说:“倚天开始认生了,你就不要逗他了,等他大了,还怕他不知道你是他妈?你跟我到里屋,我问你个事儿。”

“嗯!田,你先在我爸还有姐夫这里坐会儿吧,我进去跟四姐说会话儿。”

“田,反正你也来了,就进来听听吧,”四姐的邀请,田辉当是客套话了,很识趣道:“不用了,你们谈吧,我在这里陪大爷和姐夫唠嗑。”

“也不是怕人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会不知道,一起来的,就一起听吧!”

四姐这么说,田辉推辞不掉也跟着进了里间屋子。刘玲心里猜想:四姐把田辉也叫来了,该不会是为了那个自己和马启新田辉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造谣吧?

果然,四姐关上了屋门,直接了当问道:“刘玲,你怎么搞得,外面传你被田辉老婆捉奸在床了?”

“四姐,不是那么回事。那天是我让我姐夫到虾场劝劝刘玲嫂子,别让她太累了。”

“结果就劝到了床上了?”

“四姐,你听我把话说完。哪里有捉奸在床啊,就是我前脚出去了,后脚我老婆进去了。她那个人生性多疑霸道,非要那么胡扯,我也拿她没办法,好容易才把她哄好了。”

“田辉,你听着,我兄弟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四姐也不是要埋怨你,连累了我弟弟。你要是有良心,就帮着在生活上照顾他的老婆孩子,你要是把这份照顾发展成了你们俩有一腿了,那是绝对不行的。我要替我弟弟,讨回公道!”

“四姐,延伍哥为了救我而死,我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呢。我和刘玲嫂子绝对清白,不但是我,连我姐夫马启新我也敢保证和刘玲嫂子清清白白的。”

“四姐,你弟妹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延伍对我情深义重的,我这辈子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四姐见刘玲说这话是眼睛湿润,她也忍不住流下了泪道:“刘玲,不是我们老薛家不让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和咱爸抚养倚天,一是怕你命硬克了他,二就是考虑到你年纪轻轻不可能让你一辈子守寡,所以,你要是有合适的再找一个,我们老薛家并不反对。你要是一边说着不再嫁一边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败坏我家门风,就是对不起我弟弟。更重要的是,你不能忘了我妈是怎么死!”

刘玲听四姐允许她再婚又很突兀的提到婆婆的死,一下子又回想起了自己结婚那天的场景,尤其是本来洞房花烛夜,她却要跪在婆婆遗体前守灵,还要忍受大姑姐们对她的攻击,那晚,要不薛延伍的宽宏大度和义无反顾的维护她,她就会被婆家赶出家门。那样,娘家有嫂子恶语相向哥哥被枕边风洗脑,她是回不去的,婆家娘家都不要她,她说不定在那晚就会想不开寻了短见。想到这些,她哽咽道:“四姐,我是对不起咱妈,我有错我有罪,你心里想咱妈就打我骂我吧!”

四姐说道:“本来都是些陈芝麻乱谷子,当时我们都没有责怪你。现在延伍不在了,我们再提好像欺负了你,辜负了弟弟似的。可是,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你要再婚,找谁不行,偏要亲上加亲给石宏?”

刘玲恍然大悟,原来四姐是为了这事叫自己来的。不过,那天自己和嫂子在屋子谈话,也没人听见啊,自己又没答应她,这造谣是从哪里来的呢?石玉凤和薛家人是冤家对头,又隔着很远距离,她不会舔脸亲自到四姐家来造谣,那么会是李嫂吗?刘玲问道:“四姐,这造谣你是听李嫂说的吗?三天前,我嫂子确实到了虾场找到了我,向我提亲的。我也没有答应,不信,我们把李嫂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对质啥?李嫂又没去听你墙根子,是你嫂子帮她烧火做饭,亲口跟李嫂说的,她说她跟你代她弟弟石宏提亲,还说你心里欢喜已经默许了这门亲事。只等着延伍烧了周年,你们就正式去领证举行婚礼。人家李嫂当时没有反驳你嫂子,表面上顺着她说了些恭喜的话。背地里,她过来告诉我了,说她和我们老薛家做了二十几年的邻居,和我妈一直没红过脸,和我们姐弟也是处的不错。连她都觉得,当初我妈是被石宏大闹延伍婚礼才急火攻心气死的,你现在又要嫁给石宏,替我们家憋屈!”

“原来是这样啊!四姐,我根本就没有答应我嫂子,是我嫂子自己胡说八道跟李嫂瞎说的。”

“你糊弄谁?”四姐哭着说:“当初你嫂子在婚礼上公开骂你是黑母牛白逼就是一个丧门星,整天勾三搭四的不正经,后来在蜡山村又骂你侮辱你。可你看看你自己,还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多亲啊。我弟弟活着的时候,他不追究你以前的生活作风问题,我们也不好说啥。你现在这样跟你嫂子亲近,难免不让我们怀疑你婚前就和她弟弟关系不正常。不然,你嫂子也不敢跟李嫂说,你已经默许了那门亲事。”

刘玲抽泣道:“四姐,她再不好是我哥的老婆。我十岁父母双亡,我哥哥心里也怨恨我父母的死跟我有关,可他还是挣钱养我,我和他相依为命。总不能为了那个女人,和他一刀两断了兄妹关系吧?不能断了这种关系,我在心里可以不叫她嫂子可以骂她诅咒她,但在人前,做人的基本礼仪还是应该有的吧?你不能就因为我在人前,叫她嫂子就认为我答应了她的提亲吧?”

“我不管!反正,为了我妈为了我弟弟,你就是要跟你嫂子划清界线不能答应嫁给石宏!”

“四姐,你放心!不为了咱妈为了延伍,就是为了我父母的死,我也不能嫁给仇人的儿子!”

“你跟我少扯淡!你哥不是都娶了石家闺女,你们都是亲家,还哪里记的什么仇?可怜我那苦命的老妈妈啊,本以为娶了儿媳妇能享几天福,却没想到被那该死的石宏给活活的气死了啊!”

“四姐你别哭,我不是说好听的瞎扯淡。我哥和我嫂子的事,是我哥老大不小了不能打光棍,”刘玲想起了当初石家父母和马书记以她哥哥对石玉凤图谋不轨相要挟,逼迫她答应了那门婚事,想说给四姐听又觉得不妥,就咽了回去话头接着说:“再说是他们老石家的闺女给我们老刘家传宗接代也算是种弥补,想要我嫁给他们老石家痴心妄想。”

“呜呜呜,说到底,还不是他们老石家已经把闺女给了你们老刘家,已经补偿了罪过,你们两家还是啥仇家啊?分明是亲家啊!可怜我们老薛家,夹在其中害死了我妈啊!”

“四姐,我是真的不可能原谅石宏他妈,嫁给石宏的。”刘玲想起了石玉凤留着窗户,让石宏夜里偷偷爬进家里要强暴自己的事儿,她也想跟四姐讲,又难以启齿只能发誓道:“四姐,我发誓,这辈子跟老石家石宏势不两立,绝不会嫁给他,哪怕其他方面也绝不和他我丝毫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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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23-12-11 11:0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十、

刘玲知道四姐为了母亲的死,对石宏和石家恨之入骨耿耿于怀,她又何曾不恨石宏和石家。面对着四姐哭哭啼啼的数落和要求,刘玲发誓这辈子和石宏势不两立,别说嫁给他,就是在其他方面也不会和他有丝毫的瓜葛。四姐还要坚持让刘玲也和她哥哥刘珍也少接触让她把他从虾场打发回家,不然他那个老婆石玉凤不知又能生出什么幺蛾子。

刘玲左右为难,不答应四姐吧,四姐不会善罢甘休。答应四姐吧,嫂子再不济给刘家生下了儿子,又血浓于水从父母双亡起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怎么能说出口辞了哥哥让他回家守着几亩田地。

田辉见她们两个为了这个问题,谈了好久也没个结果僵持在那里,他灵机一动出了个点子,说道:“四姐,你不把我当外人,你们自家的私事也不背着我,我很感动。我有个法子不知行不行?”

“小田,你有什么法子能让刘玲远离他那个哥哥和嫂子?”

“四姐,我听你们的谈话,知道了你们和石宏石家都有怨恨,刘玲嫂子也发誓打死也不会和石宏有任何瓜葛。至于刘珍目前因他是刘玲嫂子的哥哥,他负责管理工人夜间值班。我也怕他听了老婆的话,引来石宏这个外鬼夜里偷虾。可是,直接不用他,好说不好听,他走了我们虾场也没个自己人了,不如把四姐夫也安排进我们虾场吧。”

刘玲一听就明白了田辉意图了,她说道:“四姐夫能去虾场,是我们虾场的福。我为什么没安排?是因为四姐家里文文才四岁,家里又多了倚天要抚养,爸也上了岁数也要照顾,四姐夫去了虾场,家里还有鸡鸭鹅狗和田地,我怕四姐忙不过来。”

田辉说道:“这不是没法子吗?只能让四姐夫去了,我们虾场又多了一个自己人,他还能监视刘珍哥不被石家人策反了。”

四姐说道:“刘玲,你就没有田辉有心眼儿!策反和监视虽说不好听,你嫂子那个人,一肚子坏水我们不得不防!”

“四姐,我也知道我嫂子不好,可也不能因为她就把我哥哥给打发回家了。小田的法子好,我举双手赞同,就是四姐你家里能行吗?”

四姐思索了一阵子说:“小倚天一天天大了,咱爸也能哄他和文文。大不了我累点,让你四姐夫去虾场吧。我不隐瞒观点,他去不仅是监视着刘珍,还能监视着你。”她说着用手指朝着刘玲的头点了一下。

刘玲顺势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说道:“四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四姐夫去和不去监视我,我都是一个样儿。”

田辉见她们终于达成一致意见了,说道:“四姐,既然事情谈妥了,我和刘玲嫂子得回去了。现在回去,正好该我查夜。”

四姐也不留宿,刘玲临走时,见儿子已经睡着了,小家伙手里还抓着奶瓶把儿,睡得正香。她好想躺在他身边抚mo着他轻拍着他亲吻着他,可是为了不克到儿子,她不得不放弃一个做母亲的这些基本权利,只能站在那里温柔的注视着他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四姐催促道:“要走快走吧,你眼睛毒,别把孩子瞅病了。”刘玲只得跟着田辉出了四姐家,坐着摩托车回到了虾场。

那夜回到虾场,刘玲躺在自己的屋子里,久久不能入眠。那些曾经每个夜晚都会爬上心头的对薛延伍的怀念,对儿子的思念又一次如期而至。如果薛延伍没有离世,她也就不会被张兰羞辱,不会被嫂子再来提亲算计,不会被周围的人风言风语,不会被四姐和薛父剥夺儿子的抚养权,不会被四姐警告……可是,薛延伍已经走了,这以后的路一切都得靠自己了。她没有了依靠和支撑了,为了自己日后的生存质量,她得坚强的像个男子汉。想到男子汉,她想到了得先学习只有男子才掌握的技能。她想起了今晚,要是靠自己两条腿去四姐家得二个半小时,田辉骑摩托车却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这不得不说是先进!自己往后的人生还很长,必须得与时俱进学会骑摩托车,然后再去考驾驶证。将来虾场的业务扩大,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率,没有先进的交通工具和不会掌握先进的交通工具是不行的。想到这里,她有了个想法:让田辉教她学习骑摩托车。

第二天,四姐夫到虾场报道了。田辉在小食堂里把四姐夫介绍给了虾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道:“这位文超,咱们刘玲嫂子的四姐夫。我们大家根据自己的年龄,称呼他文超还是四姐夫的,大家自己看着办。以后四姐夫就是我们虾场的一员了,大家欢迎。”

乡下人没有鼓掌的习惯,大家纷纷开始和四姐夫文超打招呼。轮到李嫂时,文超先说道:“李嫂,我们早就认识了,你就不用客套了。这以后,你又要多做一个人的饭了。”

李嫂笑了说:“四妹夫不让我客套,你自己反倒客套了。我做十五个人的饭和十六个人的饭,能差哪儿去?”

刘玲趁机说道:“我们这一千五百亩地的虾场,满打满算才十六个人,大家都很辛苦。你们都听过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率吧,我想为了大家巡圈喂虾赶潮汐进排水驱鸟等工作需要来回走路更快捷,我们谁想学习骑摩托车,可以让田辉教大家骑摩托车。”她昨晚就考虑过了,如果只自己跟田辉学骑摩托车会被张兰知道了起疑心,也会被其他腹议。这样一来,她和想学的工作人员一起跟田辉学有了正当理由,又为将来虾场的发展培养了员工技能,使他们能熟练的骑摩托车到虾场各个角落巡查。

她这一提议,果然得到了五个年轻人的响应。田辉称赞道:“瞧瞧我这脑袋,怎么就没有想到教教大伙学骑摩托车呢?还是嫂子有远见啊!”

加上刘玲,六个人一起跟着田辉挑了个星期天,到了黑岭村小学的操场学习骑摩托车。这个是公开透明的事情,刘玲想其他人总不会说什么的。可是,张兰为了一件事情不如意,还是拿学骑摩托车对刘玲发难了。

原来,张兰认识了一位姓郑的卖木材的老板。郑老板据说在省林业厅有人,能搞到指标木材,在县城开了个木材卖场。那年秋天,刘玲他们虾场又丰收了。马启新田辉和刘玲想到洪行长一合计,把欠款还上后,又马上再贷了出来,准备把剩下的两千亩海滩给也建成虾圈。张兰就提出了,不要到别处买修建虾场所需的木材了,她和郑老板是朋友就买郑老板的木材。刘玲听了张兰报价说道:“兰子,我们以前的张老板家的报价,每立方米红松比郑老板家的便宜三十元。他是不是要欺负我们不知道价钱啊?”

张兰说道:“嫂子,一分价格一分货。郑老板家里的红松都是来自大兴安岭的上等红松木,不和别人家的木材一样啊!我们建虾场就是要用好的木材,工程质量才有保证。”

“妹子,教书育人你比我强,在施工用哪种木材上,你是外行啊。就拿施工用的胎板来说,只是起个临时托住混凝土作用,过后就废了。这个时候,红松的造价就高了。去年,我们是买乡亲们房前屋后的白杨树,价格便宜拉到张老板家里花上手工钱破成板子的。部分闸门板子才用红松的啊!”

“刘玲,你啥意思吧?我都跟郑老板牙牙口口说好了事儿,你东拉西扯的想让我失信还是怕我在这中间挣差价?”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着我们几个都不是有钱人家,干事业是白手起家,这还欠着银行贷款,就怎么省怎么做。既然,你和郑老板谈好了,就照你说的做吧,我没意见。”

田辉说:“嫂子没意见,我有意见。账目都是嫂子管的,我是负责施工和养殖技术,记不住哪样东西价格,嫂子都说了郑老板家的木材贵,和用杨木更经济实惠,我们就按嫂子说的办。”

马启新也说:“我也认为哪家木材价格便宜用哪家。我们是私人场子,比不得公家,精打细算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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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1 15:08 |只看该作者
过路的鱼 发表于 2023-12-2 20:51
八、

如果弟弟不娶刘玲这么丧门星,母亲就不会被活活气死,薛家的姐妹四个恨刘玲咬牙切齿。由于弟弟薛延 ...

拜读佳作!问好小鱼!记号!2023/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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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1 15:10 |只看该作者
小鱼太有才了!引人入胜的好故事!好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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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23-12-12 09:0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十一、

张兰说了她和郑老板已经说好买他的木材,为了她不失信于人,刘玲只能同意她的提议,哪知田辉和马启新反对。

田辉是自己的丈夫,马启新是自己的姐夫,她们都不向着自己,对刘玲言听计从的,这让张兰大为恼火。她不能把田辉和马启新怎样,就把愤怒全朝刘玲使来了。不同的是,这次她耍起了手段。

张兰先到张芹家里,见了面也不说啥,就是吧嗒吧嗒掉眼泪。张芹忙询问:“兰儿,你怎么了?是孩子要生了肚子疼还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孩子还不到预产期。是为了刘玲!”

“刘玲?她又怎么惹到你了?”

“她不单单惹到我,也惹到你了。她根本就没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

“兰儿,你就是小心眼疑神疑鬼的。上次,你姐夫都跟我打好招呼了去劝劝刘玲,跟你一说,你随后赶去,还疑神疑鬼唱起了捉奸。你要不是我亲妹妹,我都不能轻饶了你,让你挑拨我和马启新的关系!”

“我的个傻姐姐,你心可真大。我和刘玲无怨无仇的,延伍哥还是为了救我家田辉死的,说起来就冲着延伍哥,我也不能针对她。可是,我明明看见姐夫跟她搂抱在一起,我替你出头反倒是我成了坏人了?”

“姐没说你是坏人。你姐夫都跟我解释了,他就是想安慰她一下子。我和你姐夫是高中同学,他是啥样人我还不了解?你真不必为他们之间会有啥事担心!”

“呜呜呜,你心大有涵养我不行!刘玲,不但和我姐夫藕断丝连,她还勾引我家田辉!”

“你这又是哪出?”

“姐,刘玲和田辉深更半夜的一起骑摩托车出去!”

“这事我知道,我听田辉说了,刘玲的嫂子要把刘玲介绍给她弟弟石宏,这事被四姐知道了,她不能容忍刘玲嫁给石宏。”

“去四姐家里,白天不能去吗?要大晚上的,两个人一起去?这一路上,荒郊野岭的,谁知道他们俩个会做啥?”

“你应该去看看心里医生!刘玲可是薛延伍的未亡人,又是去薛延伍的四姐家里,他们能在背地里做出不齿的事吗?连四姐都不怀疑,你吃哪门子醋?”

“姐,刘玲还要田辉教她骑摩托车呢!她让田辉在后面搂抱着她,教她学骑摩托车。这不是赤裸裸调情,公开向我宣战吗?”

“学骑摩托车又不是刘玲一个人,听你姐夫说虾场五六个年轻人都是田辉的徒弟了,都跟他学会骑摩托车了。”

“要不说刘玲是狐狸精,她的高明就是以别人打幌子,其实是她想男人了,想借机勾引挑逗我家田辉。”

“嘿嘿,兰儿你真能联想!”

“呜呜呜,姐,咱们可是一个娘肠子里爬出来的亲姐妹啊,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刘玲不帮我啊!”

“我怎么帮你?就为了你的猜测,去跟刘玲打架吗?”

“姐,为了咱们两家的和睦,我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刘玲离开虾场,离开虾场,她和姐夫还有田辉不就接触少了吗?”

“你是要给她介绍对象?这是个好事,可是我怕刘玲心里还忘不了薛延伍,她不会答应的。”

“介绍对象了,她不也得在虾场吗?我是只要她还在虾场,就不放心!”

“你是想把她踢出虾场?那虾场,当初可就是他们你姐夫田辉薛延伍刘玲四个人核计买下的产业,现在薛延伍死了,剩下刘玲,我们就把她踢出去,你小心那两位把你吃了。”

“又不是我们侵吞她的财产,反正我有招让她离开。到时候,你得站队我。”

“你有什么招?说出来,我听听!”

“暂时保密。反正到时候,你不许跟我唱反调!”

一个星期后,张兰邀请姐姐全家晚上到她家里吃饭。马启新说:“不是年不是节,她怎么想起请客了?”

“我哪里知道?难得她请我们吃饭,不吃白不吃!”

“我怕是席无好席宴无好宴!”

“请你去吃饭,你还阴阳怪气的,你就说我们到底去不去吧?”

“去去去,老婆大人要去,我哪敢不去。”马启新心里怀疑小姨子突然请客肯定是有啥事!就小姨子那泼辣任性斤斤计较的德行,有事也八成不是好事!反正又不好拂了张家姐妹的面子,既来之则安之吧,他带着老婆儿子敲开了张兰的家门。

进了屋子,马启新夫妻发现,竟然薛父四姐夫带着小文文小薛倚天也在张兰家的客厅里坐着,四姐则在厨房里帮着张兰做饭菜。。

“哈哈哈,是什么风把薛大爷和四姐四姐夫你们一家子给吹来了,稀客稀客!”马启新和张芹连忙和他们打招呼寒暄着。

张芹想起了一周前妹妹跟她的谈话,心里不安起来了:难道妹妹要拉拢四姐他们对付刘玲?又一想:好歹人家刘玲是薛家儿媳妇是薛倚天的妈,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人,怎么能听从兰儿的话,跟她一起对付刘玲呢?她的心又放了下来。

张兰出了厨房笑着说:“今天又件喜事,我要宣布,跟薛大爷家有关,我就打车把他们都接来了!”

“什么喜事?”

“我先卖个关子,等人都齐了再说!”

“还有谁要来?难道你也把在虾场筹建工程的田辉也叫回来了?”马启新的话音未落,房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只见田辉身子微弯,做了个请的姿势,退在一旁对身后的人说到:“嫂子快请,快请!”

张兰迎上来笑的更灿烂了道:“老公回来了?哈哈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拉着刘玲的手跟马启新说:“姐夫你答对了一半儿,不但是我家田辉回来了,我还让她把刘玲嫂子也一起带来了呢。”

“哟,还真是刘玲也来了。张兰,你今天到底唱哪一出?”“姐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先稍安勿躁!”

刘玲和张兰马启新打过招呼,见了薛父一家人也在,吃了一惊问道:“爸,姐夫你们怎么也来了?”

薛父还没回答,四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回到:“现在农闲,我们想进城早买些年货,遇到了张兰,她就邀请我们到她家里聚聚,还说有喜事要宣布呢。”

马启新心里纳闷:张兰不是说,是她打车把薛父一家人接来的吗?四姐怎么又说是他们自己来的遇到了张兰呢?她们说的不一致这里面有啥猫腻?他见刘玲也不生疑,敷衍了几句众人直接到了薛倚天那里拍着手叫到:“倚天,来往妈妈这里爬。”

薛倚天此时,在跟文文马至玩,他转圈爬着追一会儿文文,再追一会儿马至,正玩的高兴,听刘玲叫他,看了过去,寻思了一下,咧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嘴里咿咿呀呀叫着妈妈妈妈。刘玲一阵激动,儿子不觉十个月了已经牙牙学语会叫妈妈了。她刚要去安抚儿子,四姐走了过去,说到:“倚天别怕,她不是坏人,也是你妈。”

薛倚天爬向四姐,四姐把她抱起来,他趴在四姐肩上:“妈妈,妈妈。”叫了两声就停止了哭泣。

“四姐,他怎么叫你妈妈?”刘玲不解。

“是这样的,小孩子有模仿能力,倚天天天听文文喊我妈妈,他头两天就突然也会喊我妈妈了。我也没有纠正,怕打击了他爱模仿学话的兴趣,先让他这样叫吧,等他大一大会说其他话了,我再让他喊我四姑。”

刘玲心里不舒服,为了儿子,只要对他有利的事儿,她只能忍住和四姐计较了。

这时,张芹和张兰姐两个把饭菜端到桌子上摆好,招呼大家落座吃饭。

四姐给薛倚天冲了奶粉,说他闹觉了,等他喝完了奶粉就睡了,她在吃饭,让大家不要等她先吃。

饭桌上,不明所以的马启新田辉刘玲问了几次张兰到底有啥喜事,催她快说。她总是笑着说,得等四姐来了,人齐了才能宣布。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男人们和两个小孩子吃喝完毕放下了碗筷,三个女人也早就吃饱了,只是为了陪四姐还没下桌子,端着果汁在那里闲聊。这时四姐终于把薛倚天哄睡了。她坐到桌子上刚拿起筷子,田辉就迫不及待问道:“老婆,四姐也在了,你到底有啥喜事?”

“急啥急,让四姐吃完了我再宣布。”

四姐捡眼前的菜夹了两筷子,又倒了点菜汤把米饭一拌,大口吃了起来。刘玲和张芹劝她慢点吃,夹些菜,她也不理睬,大不一会儿风扫残云把一碗米饭吃光。她把碗一放说到:“我带着两个小崽子,家里又有鸡鸭猪狗的饲养,哪里能像你们吃饭慢条斯理文绉绉的?就是趁着小倚天睡觉或者跟我爸换班抱着的功夫,扒拉吃饱肚子不饿就行了。”

刘玲心头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四姐为了薛倚天不被自己这黑母牛给克到,也是真不容易啊!她在那里感慨,那边张兰提高了嗓门道:“大家不是都想知道今天我要宣布啥喜事吗?”

“对对对!四姐也吃饱了,你快点宣布吧!”马启新说。

“我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去医院做产检,医生说我怀的是女孩!”

“就这个?早前我就听你姐告诉我了!”

“你怀的是女孩四个月时,我们托人做b超不就知道了吗?”田辉心里想:我老婆在作什么妖啊?你怀孩子,是我们夫妻的大喜事,至于兴师动众告诉人家老薛家人吗?

张兰瞅了一眼马启新和田辉说到:“马局长和田老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要宣布的喜事是,我怀的是女孩,我决定把她嫁给薛家,也就是说我决定让我女儿和薛倚天订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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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23-12-12 18:3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十二、
  
  张兰说,她说的喜事是要给自己还未出生的女儿和才不到一周岁的薛倚天订娃娃亲,除了薛父一行人,马启新田辉刘玲包括张芹都很诧异。
  
  张芹首先说到:“兰儿,你这是作甚?搞起了娃娃亲这套!”
  
  “姐,我们可是亲姐妹,你不赞同不帮我总不能拆我台啊!”
  
  张芹想起了那天,妹妹找她共同对付刘玲要把刘玲踢出虾场,最后的警告语也是这式的,莫非这订娃娃亲是个障眼法,醉翁之意不在酒?妹妹这是在暗示不让自己跟她唱反调。
  
  张芹有所知觉默不作声,马启新不知老婆的心里,他回道:“兰儿又霸道了!你姐不赞同你这种落后的思维,搞订娃娃亲,怎么就是拆你台了?”
  
  “怎么不是拆台?我给我女儿,顶娃娃亲,你们不同意,就是拆散一对小金童玉女,不是拆台是什么?”
  
  田辉说:“老婆,这事当玩笑说说就算了,可不能当真啊!”
  
  刘玲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这种事开玩笑就算了。想当初,小马至满月宴上,田辉你们也是这样开玩笑,大家就是说说就算了,哪里能提到正式日程上来。”
  
  张兰神色庄严起来了说到:“当我不知道婚姻非儿戏吗?尤其是我的宝贝女儿的婚事,我哪能马虎?要是别人家的男娃,就是现在给我座金山,我也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他。可是,小倚天就不同了。延伍哥是为了救我家田辉走的,我们也没啥补偿的,我每每想起这事,内心就不安和惭愧,就想着能把我和田辉的女儿将来嫁进薛家,也算是报答对延伍哥恩情。”
  
  张兰抬出了薛延伍,这招果然好使。田辉沉重道:“都是我的错,延伍哥才会离世。我老婆这个提议看似荒唐,但是真要是我女儿和倚天成了,我坚决不反对!”
  
  刘玲眼睛也湿润了,她缓缓地说道:“田儿,兰儿,你们能有这份心,相信你延伍哥九泉之下也知足了。不过,孩子们的事,我们就不要过分干涉了,等到他们长大了,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薛父插话道:“刘玲,就你知道尊重孩子,我们就是老糊涂不知道婚姻自由吗?张兰提出了给两个娃娃先订娃娃亲时,我们就说了要是两孩子长大了,他们不同意就算了,让他们做干兄妹!”
  
  “原来是这样啊,怪我没有打听清楚。爸,你别怪我!”刘玲道。
  
  四姐抢着替父亲说道:“刘玲,一句怪你就行了?”
  
  “四姐,你还要我怎样?”
  
  田辉说:“刘玲嫂子也和我一样,不知道你们的本意。既然,我家老婆大人和薛大爷四姐你们都合计好了,就那么定了吧!”
  
  四姐说:“田辉,刘玲不尊重我爸和我们不光这件事情。”
  
  “四姐,我还哪里不尊重咱爸和你们?”
  
  马启新和田辉也不明所以,和刘玲一起望着四姐,等她解释。张芹心里已经预感到了马上要有一场暴风雨。这暴风雨的源头,就是妹妹,她心里不安,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张兰,希望她能有所反悔迷途知返,出来制止这场内斗。
  
  张兰装着看不懂姐姐的眼神,她站起来说道:“你们接着谈,我来陪马至和文文玩会儿。”
  
  四姐说:“好吧,既然刘玲问了,我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话挑明了吧!我弟弟去世了,他留下的遗产是不是该有我爸一份?”
  
  “四姐,我和爸也没有分家啊,他住在你那里就是暂住,我也给你,他和倚天的生活费的,要是咱爸想回家住,家里的房子连同那个小卖部现在都是大姐家的美娜在经营,我可以让美娜收拾一个房间给爸住的。”
  
  “谁说家里的房子了?那房子的主人本来就是爸的,你别说的我外甥女还欠你多大情的。”
  
  “家里还有啥爸要的?”刘玲问完,马上脑袋转过来劲了道:“四姐,你该不会是指虾场吧?”
  
  马启新听出了话音赶紧解释道:“四姐,那虾场是我田辉薛延伍三个人共同的财产,怎么分给薛大爷?我们共同管理,刘玲不是不孝顺的人,大爷想要钱,跟刘玲说,她有,不会不给大爷花的。”
  
  刘玲也解释道:“这确实怪我,应该跟爸说说虾场的经营状况,今年的效益还好,能把银行贷款还上。我们三个只拿了和工人一样的工资,也就没有给爸额外的钱。我们准备再贷款,把另一千亩的场地建成虾圈。等我们明后年收入好了,把银行贷款还完了,我手里有钱了,我把钱全给爸管着。”
  
  四姐说:“我爸管你钱做啥?他又不是你,不知羞耻霸占着咱爸的那份股份。”
  
  “四姐,你是说咱爸也要去管理虾场还是要我给他股份钱?”
  
  “延伍死了,他的虾场,应该有你倚天和爸共同继承,倚天虽然是你儿子,可是你年纪轻轻才不到二十七岁,不可能不找男人。有了其他男人,你又不可能不再生孩子,我们不可能让薛倚天跟着后爹生活吃瞅眼食,再弄不好,你会把虾场股份当成你自己的财产,将来让别人的孩子和倚天共同分。而爸不同,他视倚天为命根子,他会把他那份股份都留给倚天。”
  
  “四姐,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让你离开虾场,把虾场让给倚天!”
  
  田辉明白过来了道:“张兰,你过来,这就是你的主意吧?这个虾场,当初没有刘玲嫂子策划,就不是我们的。你串通四姐在这里胡搅蛮缠,是想把虾场给搅和败了吗?”
  
  张兰一边拉着马至一边拉着文文走过来道:“田辉,你嚷嚷什么?就不会小声说话,别把咱们女婿给吵醒了。”
  
  “兰儿,你别耍手段,让四姐来撵刘玲离开虾场是不是你的主意?”马启新严厉的问。
  
  “是不是我的主意,我解释你们两个也不会信,索性我也不解释了。不过,四姐说的有道理,地球离开谁照样转,虾场离开了刘玲嫂子也不会倒了!”
  
  “你们可真有意思,既然薛大爷的股份也会留给倚天,倚天现在还小能去管理虾场吗?他妈代他打理,有啥说不过去的?”马启新气愤说。
  
  田辉也愤怒道:“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要给我还没出生的女儿订娃娃亲,是想让我这个未来岳父一手管理虾场吧?张兰,你为了金钱为了利益,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四姐说到:“行了,不要脸的是我。要骂你们骂我吧,我是这样想的,让刘玲离开虾场,一是不和马启新田辉近距离接触省得风言风语,让她没了念想早点找个人嫁了过正常女人生活。二是,我家你四姐夫也在虾场干过了,让他代替倚天参与虾场管理。”
  
  “这太残酷了!你们看虾场是个热门,周边村子里也有不少人开始从事这一行业,还都暴富了,你们就要把刘玲给踢出去。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我们虾场的法人还是刘玲呢!谁走她都不能走!”
  
  “法人代表怎么了?也不是没有他儿子的股份,就当她为了儿子挂个名呗!”张兰想起了自己登记结婚那天,在家里吃饭,她要改虾场的法人代表,他爸说的万一将来虾场有什么事情,法人代表得全部承担责任的,所以她的目的就是要把刘玲踢出去不参与管理虾场,远离田辉和马启新,也好方便她从中赚点业务方面的中介费,所以并不想更换虾场法人代表。
  
  这时,薛倚天醒了在那里啼哭咿咿呀呀喊这:“妈妈,妈妈,妈妈。”
  
  刘玲要过去看看,四姐抢先跑了过去一把抱起孩子说到:“不哭不哭,是想尿尿尿还是拉臭臭?”说着抱着倚天到小便盒那里,脱了他的裤子,把着他冲着小便盒一阵嘘嘘,孩子哗哗尿了一大泼尿,也不哭了,被四姐抱着到处张望着,见了薛父伸手过去找他抱了。
  
  四姐又接着话头说到:“马启新田辉,你两也别激动,我想听刘玲怎么想的!”
  
  刘玲从听到四姐是想让她退出虾场时起,就一直沉默不语,在那里思前想后。她想:四姐也不容易,帮她带着儿子就和亲妈一样,难怪儿子也叫她妈妈。自己留在虾场,张兰不会善罢甘休,四姐也会反目成仇,与其这样不如离开,给自己一个发展的机会。想到这里,她说道:“四姐,你既然吧话挑明了,我也把话说透了吧。我离开虾场可以,但是,我得要我那份资产的钱。”
  
  张兰怕四姐被刘玲提到要钱吓到了,抢着说:“你想要多少钱?不要忘了,你那股份也不是给了别人是给你儿子的。”
  
  刘玲说:“我这当妈的也得生存下去啊,四姐你就给我十五万吧。”
  
  “十五万?刘玲你怎么不去抢银行?我哪里拿的出这么多钱?”
  
  刘玲说:“四姐,我给你算算帐,虾场现在有我们家833亩,这833亩虾场现在少说也值六十万吧。我才要十五万哪里多了?”
  
  田辉赶紧说到:“按着法律分配,嫂子自己就应该占一半股份得三十万,她才要十五万不多不多。”他想利用四姐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把四姐吓唬住,留刘玲继续在虾场和自己一起管理。
  
  张兰知道田辉的心思替四姐说到:“十万,不能再多了。哪有当妈的跟儿子争财产的,争得六亲不认的?”
  
  刘玲咬了咬牙说到:“十万就十万吧!我要现钱!”
  
  四姐看看张兰,张兰明白四姐的意思,是问她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她真不是白给的,马上转了口风说:“四姐也不是就要去管理虾场,刘玲嫂子说你不尊重老爷子别不服,你看看,虾场你的股份值六十万,就算你占一半倚天再占一半的一半,老爷子怎么也得分个十五万吧。这样吧,我做个和事佬,刘玲嫂子,你拿出十万给老爷子防老,老爷子也退出虾场的股份,倚天那部分还归你在虾场经营去。”
  
  马启新和田辉两个人知道刘玲手里没钱,他们也凑不出十万,就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为了能留住刘玲,他们豁出去了,马启新说道:“好吧,这十万元,从我们虾场的贷款里出,大不了我们厚着脸皮去求求洪行长,多贷十万。等到秋天的时候,在刘玲的账上扣!”
  
  张兰要得就是他们的这话,她偷偷捅了四姐一把,四姐心领神会说到:“马启新田辉,薛延伍可是我弟弟,他为了修建虾场连命都搭上了。你们可得长点心,好好对待他的老父亲和年幼的儿子啊!你们能帮刘玲多贷十万,就不能帮我父亲和倚天多贷十万,让他们把刘玲打发走了?”
  
  “四姐,这是两把事儿,刘玲嫂子有管理经验,虾场确实离不开她。”
  
  “到底是虾场离不开她,还是你田辉离不开她?我都不惜的说你,你说你大晚上的,载着我弟妹走夜路,一点不避嫌,你对得起我那救你一命的弟弟吗?你对得起,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弟弟,却没有为难你的薛家人吗?”
  
  “连四姐都这么说了,田辉你还留嫂子在虾场干嘛?你能跟我离婚娶她?还是姐夫能跟姐离婚娶她?你们都不能娶她,又和她不清不楚的,让她不能再找个人家,这不是害她吗?”
  
  刘玲不得不佩服张兰手腕和跟四姐的默契,她见马启新和田辉脸都气红了,怕他们跟张兰闹的不可收拾,就连忙说到:“我的事儿不需要你们插手!启新哥田辉,四姐说的对,你们能为我多贷十万,就不能为我爸和倚天多贷十万吗?我也想退出虾场,轻松点活着。”
  
  “就是就是,我赞同嫂子。姐,你的意见呢?”
  
  张芹心里不认同妹妹踢刘玲的做法,又碍于亲情只好说道:“我也不懂虾场的事,反正刘玲自己都觉得不错就行了!”
  
  刘玲说:“又添一喜,我成有钱人了,张兰,你负责起草个契约,把我退出虾场,将我那部分虾场经营权以十万转让给了我儿子薛倚天。薛倚天还小,由她四姑代为管理。”
  
  四姐也不含糊道:“张兰,你也写上,虾场我父亲那份股权,无偿也转让给薛倚天。我不能让人以为是我要侵吞我侄儿的家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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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3 17:5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十三、

马启新和田辉见刘玲自己都不再争取虾场的管理权,又不能跟四姐彻底翻脸,背负个忘恩负义对不起薛家的名声,干着急没有好主意,眼睁睁的看着张兰拿出写好的协议书,刘玲和薛父四姐分别在上面签了字。

刘玲很洒脱道:“今天真是好日子啊,我儿子有了未婚妻,还成为了虾场股东了,我也成了有钱人了,三喜临门啊!这以后,四姐和四姐夫参与虾场管理,田你可得多关照一下啊!”

四姐夫说:“就是就是,我虽然在虾场干了两个月,还属于新手,以后哪里要怎么干了,就请田多指点!就是刘珍我怕她留在虾场和我闹矛盾。”

田辉说:“刘玲嫂子走了,这虾场股份是薛倚天的,刘珍是他舅舅,也算是自己人忠实可靠,不能再辞了。”

张兰说:“田辉,你傻啊,刘珍要不是倚天的舅舅还好说,就是这层关系,一山不容二虎,你不懂吗?”

四姐说:“反正我已经是恶人了,索性就恶到底吧。我就怕刘珍留在虾场和我们家这口味发生矛盾。再说,我母亲是被刘珍的小舅子石宏气死的,就冲这点,我也不同意刘珍继续留在虾场。还有,刘玲你有了钱,可以找个人嫁了过安稳日子,可是就是不许嫁给石宏。”

田辉说:“四姐,你为了刘玲嫂子不嫁给石宏的事,那天晚上我在现场,当时刘玲嫂子不是说了,她和她哥哥从小相依为命,血浓于水,她不能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不照顾他哥哥,我见你们僵在那里才出主意把四姐夫也安排进虾场工作的,你怎么能只属烧火棍子一头热。”

刘玲说:“田,我觉得四姐说的有道理。我同意虾场,辞了我哥哥。”

“嫂子,你这也太软弱了!”

“田辉算了,他们连刘玲都踢出去了,刘珍哥留在那里就是一个挡眼黑,辞了他以后你也会少些人事上的麻烦。”马启新说。

“这事也达成共识了,爸四姐姐夫张兰,你们还有什么事,什么话,一次性说完吧。”

薛父低头不语,四姐夫脸别向一边,四姐看了看张兰,征求她的意见,张兰拉着刘玲的手,装着亲热道:“嫂子,这以后我们可是亲家了,可得好好处哈。我女婿年纪小,不知道钱是个好东西,我这丈母娘替他向你求个情,你手里这十万元可别乱花啊,最好存着留给倚天将来结婚用。”

刘玲也笑着说:“张兰,我儿子能有你这么个丈母娘,我还瞅他将来没钱?我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四姐,真再没事了?没事我可要走了。”

“没啥事了,刘玲你要到哪里去?不行就在张兰这里将就一晚吧!”四姐还是关心刘玲的安危说到。

马启新说:“我们也走,刘玲跟我们一起走,今晚住我们家。”

张芹说:“是呀,我家宽敞,刘玲妹子住我家去。”

出了张兰家,马启新就对着张芹怒到:“张芹,你实话实说,把刘玲踢出虾场是不是也有你份?”

“我真不知道,你别怨我。”

“怨你怎么了?ni妹妹坏透了,没你一双筷子,打死我也不信!”

马至听他大声责怪妈妈,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了。刘玲说:“事情解决的不错,我挺满意的。启新哥你就消停点吧,瞧把小马至给吓的!”说着伸手去摸马至的小脚,要替她擦眼泪,哪知马至人还挺有小思维的,他一把推开刘玲的手说到:“都是你,你不来,爸爸妈妈从来不大声吵架,你一来爸爸就吼妈妈,你是个大坏蛋!”

“瞧瞧瞧瞧,还真有你小姨的范儿,我这辈子娶了你算是倒霉了。”

“儿子还小,他懂什么?我哪里不由着你了?四姐和刘玲之间是她们的家务事,你有本事当时不对四姐使,不对兰儿使,冲我和孩子发什么邪火?”张芹毫不客气反驳。

“好了好了,嫂子你也别生气了,确实是启新哥口不择言,是他不对了。”

马启新抚mo着儿子的头说到:“我这不是心里不好受吗?刘玲辛辛苦苦和我们一起建起的虾场,就这样被人被人扫地出门了,我觉得憋屈!”

“憋屈你当时怎么不反对?”张芹问。

“四姐那架势,我要是坚决反对,她就能坐在那里哭延伍,弄得好像我们欺负他们薛家了。”

“启新哥,你和田辉还有嫂子,你们都别介意,我也没有净身出户,还得了十万元,虾场的股份夜全是我儿子的,他们要代替管理,我乐得脱出身子。这是好事,我没吃亏!”

“刘玲,你就自我安慰吧你。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吧!”

“启新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把我当妹妹呵护,我真的没事。”

“傻妹子,你总是顾及别人,什么时候能不委屈自己?”

“从现在起,我不会委屈自己的,会做我想做的事!”

张芹听他们谈话,心里不由得犯酸,想难怪兰儿会多心,当着我的面你们就哥呀妹呀情深意长的,背地里还指不定多亲昵呢,难怪兰儿说你们搂抱在一起。又听刘玲说,从现在起不会委屈自己,会做她想做的事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要毫不避讳公开和马启新好上了?这是不是暗示?但她毕竟是有涵养的人,心里有过不悦和担忧,面子上不会带出来,她说插话道:“玲儿,这以后,你有啥事,就找嫂子,嫂子和你启新哥一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启新感慨道:“我要是真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好了,也不会让刘玲受这委屈了。”

刘玲道:“嫂子,你真的肯帮我?我眼下就有事求你。”

“什么事儿?你说玲儿!”

“到了你家我再说!”

另马启新和张兰没想到的是,刘玲不愿住在他们家,她要向张芹借钱。

马启新说:“你没钱还是别住店了,就住我家。”

刘玲说:“我身上带的钱住店还是够的,我想明天上街给儿子买东西。”

马启新说:“这十万元还没到手,你就开始要撒手花钱了?这个毛病不能提倡!张芹,我们不借她。”

刘玲说:“我也不是天天买,就这一次想大手大脚一下。”

张芹说:“玲儿,你启新哥看着体贴,根子里还是da男人心粗啊。玲儿心情不好,明天出去逛逛街,花点钱,心情就能舒服了。我支持你!”她蜡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钞票,十元的五元的二元的一元的,她数了数说:“我家里就二百三十元。玲儿你全拿去吧。”

马启新说:“花钱能使人舒心?真的那样,我也借你点钱,你明天使劲花!”他拿出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些钞票,数了数道:“这是花椒村的电费,所里会计出纳不在,那个电工放在我这里,让我代他上交。你嫂子借你二百三,我也借你二百三。”

刘玲说:“我给嫂子留三十元零花吧,她借我个整数二百,启新哥你也借我二百吧。”

“不是,玲儿你真的要一次性买四百元东西?你想好了,这钱花完了,你就不会在心疼,心里更不得劲了?”马启新见刘玲把四百元钱全揣起来了又担心起来了。

“哈哈哈,钱被我借到了,想反悔没门!”刘玲抿嘴笑着说。

“啊!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想还钱了!原来你是个骗子啊!”马启新也哈哈笑起来了。张芹心里想:马启新和自己总是正经八百说话,他和她说话倒是快活呀!又想:你们再亲昵再谈得来,也不能越过了我。我得自己尊重自己的马启新妻子的身份,做的事儿不能让你马启新挑出理来,将来你们真有一天要对不起我,我也有话说。她想到这说到:“刘玲,天不早了,你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还是不去住旅店了,就在家里住一晚,明天起来出去逛街!”

这次刘玲没有再拒绝,她说今天太累了,就进了马启新家的客房熄灯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辉就来敲马启新家门。他昨晚一夜没睡好,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刘玲。当初四个人一起创业,刘玲夫妻占一个股份,薛延伍又为了建虾场救自己献出了生命,他的未亡人他没能保护好,被人踢了出去,他觉得无地自容。可是,薛父四姐也是薛延伍的家人,他又不能太过于干涉觉得自己好没用!这一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早早起来想来安慰安慰刘玲。

马启新打开门说:“田儿,你起的真早!大家都还没醒,你先坐坐吧!”

“姐夫,我心里难受啊!”

“我也是!好在刘玲看得开!”

“她能怎么办?遇到了我老婆这么个是非精,和四姐那么个胡搅蛮缠货。”

“就是就是,你老婆就是背后推手。一开始,你老婆说是她把四姐一家子接来,四姐在厨房出来说是他们进城偶遇了张兰,这里面就有猫腻。我琢磨着,你老婆说的是真的,是她到了四姐家,挑拨离间,四姐四姐夫也是见利忘义觉得管理虾场能有收益支配权,就听从就张兰的话。四姐是不想吧张兰给出卖了,所以才说是偶遇。也就是为了证明,她洋洋得意虾场管理权,把刘玲踢走,与张兰无关!”

“我是知道肯定是我家张兰的鬼主意,听姐夫这一分析就是这回事儿!”

他们两个坐在客厅讨论,等着刘玲起来。张芹听到他们谈话也起了床,做好了早餐,又等了一会儿,连小马至都起床了,也不见刘玲出来。

马启新觉得不对劲道:“张芹,你去看看刘玲怎么了,到现在还不四床?”

田辉说:“嫂子一贯起的早,该不会生病了吧?”

他们把目光投向客房的房门,等着张芹叫门。

张芹敲了敲门,叫到:“玲儿,起来吃早饭了!”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回应。马启新说:“田辉来了好久,我们再说话,她应该早就听到出来了。你进去看看吧!”

张芹心也觉得不对劲,推开了房门,走进去一看叫道:“咦?刘玲不在屋里!”

“刘玲不在?”马启新和田辉听了也快步走进了客房。发现客房里,被褥叠得整齐摆放在床上,屋子里没有刘玲的影子。

“刘玲嫂子会去哪里?她又不是城里人有晨练的习惯!”

“我们也不知道她哪去了?不如,我们分头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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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4 15:3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十四

马启新和田辉随后也跟着进入了客房,发现刘玲不在了。她会去了哪里?大家猜测了一会儿,马启新和田辉也顾不得吃早餐,就出了门分头去寻找她了。

张芹急急忙忙的让马至吃了饭,带着他也加入了寻找刘玲队伍里。

他们找了一个上午也没看到刘玲的影子,四姐他们从田辉嘴里知道了这个消息,要留下薛父照看文文和倚天,也想出去帮着找人。张兰平静的说:“她那么大的人,会丢了怎么的?用不到去找,该出现时就会出现!”

四姐说:“还是出去找找吧,万一她想不开怎么办?”

张兰笑了说到:“四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刘玲还有十万元没到手,她会舍得想不开。这个女人啊,听说从小克死了父母,新婚当天克死了婆婆,又克死了男人,经历过这么多大事,她都没有想不开,只是要她退出虾场她会想不开?就冲她昨晚要那十万元的架势,她也不会去死!”

“兰儿,你一说还真是的,那个黑母牛经历过大风大浪,不会想不开的!不过,她会去了哪里?听说,还借了你姐姐姐夫四百元。”

“我们再等等看,她要是到城里的商场购物,钱花完了就会自己回来。要是没有回来,八成就是自己回村子里了,或者是回她哥哥家,找她哥哥商量对付你了。”

四姐点点头:“兰儿,我真是佩服你!大概是她昨晚又后悔了,就回到她哥哥家找她哥哥来跟我斗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四姐你也不是白给了,还用我教?好好的保存着,她签字画押的协议,就是打官司你都不会输的,会怕她和她哥哥?”

到了傍晚,马启新田辉张芹汇合,到了张兰家里,向他们讲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刘玲。

四姐照着张兰的推理说:“你们也别担心了,刘玲还有十万元钱没拿到手,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不会有啥事的。”

张芹说:“四姐,我们担心不止她想不开,是怕她遇到什么意外。”

“城里找不到,该不会她已经回黑岭村或者她哥哥家了。”

马启新道:“我怎么这么笨,就没想到她可能回村里了。田辉,我们分头行动,你回黑岭村我回腊山村找。”

张兰道:“没有明天了吗?现在你们回村里,等你们到了人都睡了,想找个人打听一下,看到刘玲没有,都不好找。”

“可我不放心啊!我着急啊!”

“我也着急。我们还是回村吧!”

张芹说到:“你们别慌。忘了我们可以打电话问问啊?”

马启新一拍脑袋说:“对对对,我竟然忘了,我这去给村里打电话问问。”

田辉也跟着马启新一起到了外面,找了一个电话亭,田辉先拨打了黑岭村委会的电话,等了好久,值班的大爷接了电话。田辉问到:“王大爷,我是田辉,你今天看到刘玲嫂子了吗,知不知道她回没回村?”

“刘玲啊,我没看到她。等明天早上,我去帮你看看!”

田辉再求,电话那头挂上了。马启新说:“不愿王大爷,一个寡妇人家,他怎么好意思大晚上的去?”

“那你也别打了,明天我们亲自回村里找吧!”

马启新拿起电话边拨打边说:“我和你一样!”果然,电话一接通,马启新报上了名字,值班的人说到:“是启新啊,你有啥事儿?我这就去给你喊马书记。”

马启新道:“我想让你去帮我到刘珍家里,打听一下,她妹妹刘玲今天回去了吗?”

“刘珍家啊,不用去问,刘玲肯定没有回来!”

“大爷,你那么肯定?”

“我当然肯定了!启新,你不知道,石宏那个混小子出去赌钱,昨天把他家里的那头牛偷卖了四百元还赌债,傍晚的时候被他爹妈知道了,他们打骂了一番。石宏说出去弄四百元,再把那头牛买回来。结果,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刘珍和石家人一起找了一天石宏,这事闹得村子里人皆尽知,所以我敢打保票,刘玲没有回来过。”

马启新和田辉回到田辉家里,向大家讲了打电话的情况,并准备明天回黑岭村看看。

张兰想了想说到:“这事蹊跷,石宏偷家里的牛卖了四百元还赌债,昨晚失踪了。刘玲昨晚向我姐和姐夫正好借了四百元,也是昨晚不知所踪了。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四姐阴沉着脸说道:“难道是刘玲和石宏背地里有染?我呸!我都警告过她,她嫁给谁也不许嫁给石宏,和她还和他不清不楚。”

“石宏怎么说也是她嫂子的弟弟,她嫂子亲口跟李嫂说的,有她当媒,那两个人已经同意了。这回不就对上了,一个偷卖牛欠家里四百元,一个就借四百元送去。这两个人现在,不知窝在哪里风流快乐呢,害我们死狗等野狼!”

“真要是这样,这十万元钱,一分都不用给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张兰,你要不是怀孕,我早打你一顿了!你怎么可以信口开河?昨天我和刘玲嫂子一起回到家里的,被你和四姐设计踢出了虾场,又跟姐姐姐夫一起回他们家,哪里有时间跟石宏见面通气啊?”

“田辉说的有道理!我相信刘玲打死也不会和石宏有瓜葛!”

张兰又提出一个新观点说:“要不就是昨晚石宏被家里人打骂,跑进了城里,正好在暗处看到了姐姐姐夫刘玲他们,他尾随着跟到了姐姐家,等你们都睡了,他溜进了房间把刘玲给绑架了?”

马启新一下子想到了当年,石宏就是爬窗进入刘玲家里,想要强上刘玲的场景。心里发慌,毛了神:“石宏马混蛋能干出来,我去报案!”

张芹说:“启新,你是关心则乱啊!你不想想,我们家里的门窗没有破损,我们也没有听到过什么声响。刘玲不会被人绑架的!”

田辉也说:“姐姐说的有道理!姐夫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明天回村看看。”

张兰幸灾乐祸,还想再吓唬吓唬马启新,又见四姐也是一脸茫然,在那里嘟囔说:“她会上哪里去了?她会上哪里去呢?这个刘玲可真是个黑母牛,让人不省心啊!”张兰也怕引起公愤,就也不做声了。

马启新猛然想起了那年,他看到刘玲和她嫂子吵架,一个人跑到她父母都坟上,在那里哭着哭着,想不开要一头撞死在那坟头上。那时,要不是她及时出来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早就死了。也就是那次抱她,她后面压在他的前面,他和她虽然是隔着衣服,可身子敏感部位的接触,还是让他们心里燃烧这一团火。但是,他得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忍住了对她的冲动……想到着,马启新心里掠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刘玲昨晚又想不开,去了她父母或者薛延伍的坟前?

想到这,他一刻也不能等了:“张芹,我想我应该知道刘玲会去了哪里?我去找她!”

田辉跟着说:“我陪你去!”

夜里的山路,不向城里有路灯,田辉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味的提醒他:“姐夫,慢点开,慢点开!”

马启新心里着急,也不听他的唠叨,他先到回到了自己的乡村,也没有进父母的家,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刘家父母的墓地,借着灯光,只见遍地的黄草枯叶一派萧条,哪里有半个人影?马启新喊到:“刘玲,刘玲,你在哪里啊?”说着呜呜呜哭了起来。

田辉心里也难受又不得不安慰道:“她不在这里,就说明她还活着是好兆头。”

“对,是好兆头。我们再找!”他们又开着车到了黑岭村没进村先去了薛延伍的坟前,也和刘家父母的坟前一样,除了荒凉哪里有人影?

他们又去了刘玲的家里,薛家大姐的女儿美娜听到叫门声,以为是来买东西的,当她打开门,见是马叔和田叔不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你舅妈在你这里吗?”

“没有,她没有回来过!”

“好,你睡吧,我们走了!”

美娜一脸懵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问一下,见马启新田辉已经转身走了,也就关了门再睡去了。

那边,马启新和田辉把车开到了虾场时,天已经放亮了。打更的王三麻子和做饭的李嫂都说刘玲压根就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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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6 12:29 |只看该作者
二十五

天亮了。马启新和田辉从城里到腊山村再到黑岭村奔波了一宿,也没找到刘玲。两个人一商量,决定再找一天,还是不见就报警。

可到哪里去寻找,怎么找呢?田辉说:“我们去告诉刘珍哥吧,让他在蜡山村和黑岭村寻找,我们两个还是回城里主要的公共场所再找找。”

马启新说:“听说石宏也失踪了,刘珍哥在帮着找他。我们只告诉他一声,黑岭村这边还是安排别人找吧。”

“那就告诉小美娜吧,让她关注着村里,一发现她舅妈就打电话通知我们。”

刘珍昨晚为了帮忙找小舅子石宏,走了大半宿,回到家里累得倒头就睡。马启新和田辉到他家,他才起来迎接。

马启新开门见山说道:“刘珍哥,我们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刘玲不知道去哪里了?”

“玲儿好好的,怎么会不知道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田辉和马启新就把四姐把虾场管理权要去了,刘玲不知去了哪里的事跟他讲了一遍。

石玉凤一听骂道:“薛延华那个骚货见利忘义不得好死。薛倚天的妈还活着,用得到她来管理虾场?要是我家刘玲累了想歇歇,也是她哥哥刘珍代为管理,怎么也轮不到她家男人出来做管理的?我找她去!”

刘珍说:“眼下是找我妹妹重要,其他事先放着!”

石玉凤在心里想:刘玲和我家石宏是前后脚不知去了哪里的,要是他们能一起出去游玩的该多好?那样,就算争不回虾场的管理权,刘玲有十万元能带进我们石家也是大喜啊。她又不敢表达出来,只能说:“我觉得刘玲不会出啥事的,就是被老薛家人给气到了,她说不定在哪个地方待着鼓气呢。等她气消了就回来了。”

“嫂子,你说她会在哪里待着呢?”

“电影院,录像厅。这些地方你们找了吗?”

马启新和田辉一听,直说他们还真忽略这两个地方。尤其是录像厅24小时放开,说不定刘玲心情不好,夜里睡不着溜出去看录像了,一看就上瘾了或者就在那里放松心情了。他们连夸石玉凤高明,说着就要告辞回城去找。刘珍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出事了我也不能待着,我也跟你们一起进城里去找,家里有我老婆在,如果刘玲回来了,你就通知我们。”

石玉凤巴不得这样,其实刘玲能不能去录像厅她也不知道,她是觉得她弟弟那个没出息的货大概能去那里,如果找不到刘玲能在录像厅找到石宏也不错啊。

大概是知弟莫若姐吧,马启新他们,挨个的在城里录像厅寻找刘玲,结果还真在一家叫“汇缤纷”的录像厅见到了正在看小电影的石宏。

刘珍把石宏拎了出来道:“你怎么不回家?把家里的牛卖了,又躲出来让家里老人着急,你还是个人吧?”

石宏瞅了瞅跟刘珍在一起的马启新和田辉说道:“姐夫,你少来教训我。搞得你好像是特意出来找我似的,我不领你这个情。”

“你怎么知道刘珍哥不是特意来找你的?”马启新问他。

石宏说到:“我没猜错,你们是一起出来找刘玲的吧?”

“石宏,你话里有话,你是不是知道刘玲在哪里?”马启新扯住他的衣服领子问道:“你是不是见到她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马启新,我是见到她了,你想把我怎样?”石宏挣扎着道:“你他妈的还想打我试试?”

田辉和刘珍一人拉住他们一个,刘珍说到:“石宏,刘玲是我妹子,咱们是亲戚,你不冲别人就冲姐夫面子,你在哪里见到刘玲的?能告诉我吗?”

田辉也说:“石宏哥,我姐夫也是心急,担心刘玲,你就不要计较了,告诉我们你是在哪里见到刘玲的?”

石宏一听马启新着急,醋意大发,他那晚眼看就要把刘玲给办了,被马启新给搅和了,那天他要刘玲在婚礼上出丑,结果马启新给了他一啤酒瓶子,马启新一直和刘玲夫妻走的近,还一起合伙养虾,指定是背地里他给薛延伍戴绿帽子了。现在薛延伍死了,刘玲没了男人,他托姐姐又跟刘玲提亲,她不答应,还不就是有马启新这个相好的在!

他前天在家里惹了祸,躲了出来,在火车站附近转悠,大半夜时他溜进了候车室,打算掏旅客们的包。他转了好几圈也没寻找到作案目标,凌晨两点左右,他见一个女子急匆匆进了候车室。这个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他以为看错了,仔细揉揉眼,确定是刘玲后,就走了过去:“呦,这么巧,玲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哥我跟你一起去!”

刘玲愣了一下道:“怎么会碰上你?晦气!你滚开!”

“往你怀里滚还是你往我怀里滚?哈哈,咱们是亲戚,你有啥需求跟哥我说,我满足你!”

“滚开滚开!没心情搭理你!”

“打是亲骂是爱,我不滚!你到哪里?”他探头看了看她手里的车票说:“我也去买到省城的票。咱们一起私奔去。”

“不要脸,谁要跟你私奔。滚滚滚!”刘玲厌烦的说。可是石宏却黏黏糊糊,往她身边靠,并拉扯她道:“要不,我们也不必舍近求远去省城了,就在这里找家旅店开个房间得了!”

刘玲气得抽手给了她一巴掌,周围的人都向他们看来。这时,靠南边窗户的椅子上站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白胖戴着眼镜,他走了过来说到:“刘玲,刘老板,你这是在做啥?”

石宏一见此人,他认识是镇里农行的洪行长,他只好松开刘玲站在一旁听他们对话。

刘玲回道:“是洪行长啊!我遇到了一个无赖,现在没事了!”她白了石宏一眼,又对洪行长说:“洪行长,你也等车?你去哪里?”

“沈阳!你去哪里?”

“我要去山东,也到沈阳倒车!”

“哈哈哈,我们坐一趟车,缘分啊!”

“是缘分!我们去那边等车!”刘玲和洪行长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她对身后的石宏说:“石宏,我要去山东一趟,大约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你看到了我哥,告诉他一声。”

石宏心里正恨不能得手跟她双宿双飞,又是在家里惹了祸,他哪里有心思去替她捎信儿。现在看到马启新担心刘玲心里生出了坏水说到:“要是冲马启新打死我也不告诉你们,冲我姐夫和田老板,我告诉你们,我前晚在火车站看到刘玲和农行的洪行长。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买了去沈阳的火车票,一起去沈阳了。”

“这是真的假的?”

“你们爱信不信!我要是没有看到刘玲,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找我,是在找她呢?”

石宏这话很符合逻辑,刘珍田辉都觉得他是真的见到了刘玲。

马启新不怀疑他没见过刘玲,怀疑他说的刘玲约好了和洪行长一起去沈阳是假的。他为了求证石宏的话,就近找个电话亭,给洪行长所在的银行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要找洪行长。工作人员告诉他,洪行长不在前天就去了沈阳学习。

这下马启新也没话说了,可是洪行长去沈阳学习,刘玲跟着去做什么?众人心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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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23-12-17 18:3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过路的鱼 于 2023-12-17 18:43 编辑

二十六
  
  石宏说他见到刘玲在那天夜里,跟洪行长一起坐火车去了省城沈阳——这本是和刘玲关系亲近,关心她安危的小圈子内知道的信息。
  
  张兰知道当着马启新和田辉的面,说刘玲作风不好跟洪行长私奔,他们就是心里也有疑惑,也不会允许她说出来的。反正刘玲被踢出了虾场,刘玲不能参与管理虾场,这就是她的胜利。自己的姐夫和老公,都是犯了大多数男人的通病——别人家的老婆好,是刘玲的粉丝,她耍手段利用四姐把刘玲踢出了虾场,这两个男人心里说不定得多恨她呢,她不能再火上浇油说三道四了,可又不想便宜了刘玲。送四姐一家人回去时,张兰把四姐拉到了一旁小声说到:“四姐,你虽然取得了虾场管理权,这事吧,人嘴两层皮,怎么说都有啊。能有几个像我这么深明大义,知道是你为了倚天的财产不被他妈给祸祸丢了给了别人。有人也会说是你见利忘义,见兄弟死了,就要霸占虾场管理权。谁不知道,这是块肥肉?虾场的收益赚在你手里,薛倚天还小,你说怎么花就怎么花。”
  
  四姐心里一开始就自知理亏,只是她听说虾场赚钱,心里羡慕不已。自己的男人去了那里给人打工,还得上赶子巴结刘珍,让她羡慕嫉妒恨。有了这羡慕嫉妒恨,张兰来了一说虾场应该有薛父和倚天的股份。刘玲年纪轻轻的,不可能不找,到时候她把虾场的收益给了别人,薛父和薛倚天还被蒙在鼓里,怂恿她出头把虾场管理权要到手,正好符合四姐想发财的心里。所以,四姐才会和张兰一拍即合,上演了一场鸿门宴把刘玲的虾场股份也要到了薛倚天名下由她们夫妻管理。
  
  她听张兰一说,回道:“我是为了刘玲好,也没亏待她给了她十万元,这些人还要这么说,真是没良心啊!”
  
  “真相只有你们当事人知道,你们谁出去制造舆论,周围的人就信谁的。刘玲现在不在,四姐你不把握这个机会给自己摘干净了,等她回来一说,到时候其他人怎么看你,还用我说?”
  
  四姐点点头说:“反正已经走到这步了,不能回头了,我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四姐先在自己的村子里对几个本家人,说是自己的弟妹到底是年轻人守不住身子,她在外面有了相好的,自己去劝劝她,想改嫁就找个人正经过日子,这样不清不楚的被人戳脊梁骨败坏门风。自己的弟妹不听,她说自己外号黑母牛,怕其他男人被她克死,就这样找相好的也克不到别人。她和她说不到一块,闹翻了,她弟妹把虾场股份已十万元卖了儿子薛倚天,倚天还小,她和文超只能代为管理了。
  
  一个母亲把股份给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吗,怎么还能向儿子要十万元?这个女人真不是东西!人们议论着。
  
  等到半个月后,刘玲回到黑岭村,发现人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她也没有多想。外甥女美娜打发走了几个顾客,进了她的屋子里问到:“你跟人疯够了,舍得回来了?”
  
  刘玲躺在炕上问到:“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连舅妈也不叫了?我一个人去了趟山东,跑了好多地方,累死了,你没事就出去吧,我要好好睡一觉!”
  
  “你没事去山东干嘛!都有人看见你和你相好的一起私奔坐火车去了沈阳,还真能编瞎话!”
  
  “美娜,我哪里出来个相好的?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刘玲问完猛然想起那晚在车站遇到了石宏,该不会是他造谣说的自己和洪行长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吧?这混蛋真能埋汰人,她苦笑了一下,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听美娜说。
  
  “你嫂子的弟弟石宏说的,说你跟咱们镇上的洪行长一起有说有笑的在一起。”
  
  还真的他造的谣!刘玲懒得跟美娜解释说到:“他是造谣!我知道了,你先出去,让我睡一会儿。”
  
  美娜说:“你心真大,就不好奇你不在这些天,村里人怎么说你的?”
  
  美娜坐在炕外边,刘玲用脚蹬了她一下说道:“喂喂喂,你还真不认舅妈了?一口一个你你!”
  
  “我老姨说了,你守不住了,要找男人连虾场和倚天都不管了,要了十万元让虾场人在倚天的股份上扣分红钱。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亲戚关系了,你比我大八岁,要不以后我叫你姐吧?”
  
  “你这熊孩子,怎么能信你老姨的?我是你舅舅的老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辈分不能乱了。”
  
  “我老姨比你亲,我当然信她的。而且,我姨夫已经在虾场和田叔叔一起领人筹备建虾场工程呢,这还能有假?”
  
  “他们没有发生磨合,能一起筹备那就好!”
  
  “我姨夫和田叔是挺好的,就是你哥哥和嫂子来了,跟我老姨姨夫干了一架!”
  
  “意料之中啊!他们打的怎么样了?”
  
  “喂,舅妈,你真的够可以的,我跟你说这么些话,信息量这么大,你就能稳住点,听到他们打架也不坐起来。”
  
  “哈哈哈,傻丫头,你舅妈生离死别都经历过,还有啥一惊一乍的?再说,我把虾场管理权给了你老姨时,就已经答应了让他们把我哥也辞退了。我又走的急,没有跟我哥解释,他们打起来就对了。”
  
  “嘿,舅妈,这么说我老姨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就不要怪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是黑母牛还作风不好还连儿子的钱也要了。”
  
  “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由他们去吧。美娜,你出去吧,我真困了。”
  
  美娜站起来说到:“我再跟你说个事,你好有个准备。”
  
  “什么事?”
  
  “我老姨说了,我们以后和你划清界限,你这小卖部我不干了还给你!”
  
  这回刘玲忽的坐了起来问到:“美娜,你是不是傻?这个小卖部一年能赚好几千,你到哪里打工能赚这么多钱,又安稳又安全的。这大大冰箱买鱼买肉生意做的多好啊,这旱涝保收的买卖你怎么能听你老姨不干呢?”
  
  “我老姨说了,我在这里,会碍你事儿,耽搁你风流快活。”
  
  “呸!你老姨怎么什么话都说,还跟孩子说!”
  
  “这话也不单单我老姨说,村子里不少人都说我应该离开你家,不然会被你带坏了!”
  
  “美娜,舅妈不是那样的人,你就在这里安心开店吧。闲话和赚钱,哪个重要,你不会分不清轻重吧?”
  
  美娜实在,毫不掩饰问道:“舅妈,你不干虾场了,我老姨说你没事做了,会把我这个店收回去,你好借着开店呱嗒男人。要我不要等到你往外撵我,自己先走。然后,她帮我安排去虾场当会计。”
  
  “你自己是愿意开店还是去做会计?”
  
  “我,我没做过会计,怕干不好被人批评。这店,我自己说的算,自由。”
  
  “那你就先还开卖店,等到卖店生意不好了,咱们在打工!”
  
  “舅妈,你怎么办?你总不能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靠出去跟男人乱搞赚钱吧?要是那样,我还是把卖店给你,我去虾场吧。”
  
  “谢谢你美娜,他们都那样埋汰舅妈了,你还替我着想。其实,舅妈已经有了新的买卖,这次我去山东就是去考察的。”
  
  “真的吗?舅妈,你想做什么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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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23-12-18 18:2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看下翻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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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23-12-18 18:3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十七

美娜听舅妈刘玲说还让她继续住在这里开店,心里高兴,忘了她老姨(薛延华)对她说的刘玲的那些坏话,开始关心起了舅妈要做什么生意。

刘玲撵了几次她也不走,就由着她坐着,自己倒在枕头上,跟她讲她为什么要到山东去,在那里参观了什么的,要引进什么……

这时,听见院外有一台车停下来的声音。美娜站起来忘了一眼窗外说到:“马叔来了!”

刘玲忙爬起来,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迎了出来。

美娜跟在后面,她以为马启新见了刘玲第一句话会问,你到哪里去了?没想到,马启新直直地看着刘玲,喃喃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刘玲自责道:“我那天晚上走得急,想找支笔给你留言,又怕在你家里寻找闹误会就直接去了火车站,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马启新想说,他怕她出事急的快疯了,那时,他才知道她在他心里一直占据重要位置,为了找她,他连她父母的坟地薛延伍的坟地都去过了。可是,就算美娜不在场,他现在是张芹的男人马至的爸爸,他不能给与他名分,不能再为了暧昧给她带来风言风语,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平静地说:“担心你的人何止我一个?好在第三天遇到了石宏,知道了你是出去散心了。”

“我让石宏捎信给我哥,告诉我哥我去山东。我哥知道了,你们不就都知道了。”

美娜插嘴说:“舅妈就实在,那个石宏没说你去山东,说你跟洪行长一起去了沈阳,大家伙都以为你们是私奔呢。”

马启新也说到:“石宏那种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托他捎信还能有好!”

“我就知道,管他怎么造谣,启新哥是不会信的!”

“我当然不信!可是,你去山东干嘛?我一直想不明白!只能一遍遍自责,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让出了虾场的管理权。”

“说实话,我刚听到四姐说要我放弃虾场股权时,心里也气愤和悲伤。不过,我转念一想,虾场的股份也没有给了别人是给了倚天,四姐爱代为管理就管理吧。一家人都看脚前尖的地儿,不会转身看身后的地方,怎么能开疆扩土呢?其实,在今年的夏天,我就发现了一个商机。由于养虾是新兴产业,有暴利,咱们周边其他村镇的海域都有对虾养殖,养殖面积成逐年增加态势,而出产鲜活饵料的滩涂面积是固定的。我们今年的鲜活饵料就出现了短缺,采购了豆粕和花生粕做为补充饵料。这豆粕和花生粕没有经过加工里面残留油脂污染水质,增加水里缺氧几率,增加对虾得病几率。对虾养殖技术,是我们从山东沿海地区传过来的。他们那里的对虾养殖比我们这里起步早,一定有先进的经验,听说那里已经把鲜活饵料逐渐改成绩了加工饵料。这种加工饵料里面营养成分丰富,又有预防疾病的药物,减少水质污染,成本还低的优点。我就想,我退出了虾场,正好可以安心去做饵料市场这块。”

“原来是这样啊!不然,你也不会要那十万元吧?”

“嗯!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到底能不能成,我也没有把握,不敢说出来,怕万一不成了,被人嘲笑。那天,我心里虽然有了方向,但是自己一手参入建起来的虾场,自己的男人把命都搭上的虾场,就这样被扫地出门,心里也是痛苦的,又不能露出来,怕你和田辉跟张兰四姐不睦,就想着马上找其他事做,向你和嫂子借了四百元,趁你们睡了,连夜坐车去了沈阳,在那里倒车去了威海和烟台。”

马启新听了心里佩服刘玲想法超前,说到:“这可是个好想法!快说说你考察怎么样了?”

“我到了威海和烟台,走了十几家加工对虾合成饵料的场子。他们有的是小作坊,有的是成规模的。我想,我们自己家就有二千五百亩的虾场托底,再向外扩展业务,我就向机器场订了一台日产两吨的饵料加工机。”

“好好好,你需要我帮忙就尽管说。”

“那是自然,场子需要三项电,得靠这个电业局长了。”

他们正说着,美娜说道:“呦,消息真灵通啊,我田叔也来了。”

马启新高兴的说:“他来的正好,可以一起参谋参谋。”

田辉进门见了坐在沙发上马启新说到:“姐夫,你是怎么知道刘玲回来的,来的比我早?”

马启新也不隐瞒说到:“我听说刘玲是和洪行长一起去的沈阳,就每天打电话询问洪行长回没回来,想问问他刘玲的消息。今天,银行的电话主动打到了电业局,我一接是洪行长,他告诉我说,他今天和刘玲一起回来了。我一听,挂了电话,就开车过来看刘玲了。”

田辉说:“我是听李嫂说,她听人说看到刘玲嫂子坐客车回来了,就放下手头的活,赶过来看嫂子的。”

美娜给他们每人开了一瓶果汁递过去问道:“马叔,田叔,这些天,关于我舅妈的风言风语满天飞,连我都差点信了,你们着急忙慌赶过来该不是想打探一下我舅妈和洪行长是怎么回事吧?又不好意思直说,装着关心卧舅妈是否平安吧。”

田辉说:“你舅妈大晚上的和我一起去你老姨家,走的都是山路,前不着村够不着店的,我们都能清清白白的。她和洪行长坐火车,车厢里那是公共场合,他们能怎样?”

马启新说:“以我对刘玲的了解,她就是下了车,和洪行长也不会有伤风化。”

“就是就是。只有像我老婆那样的心里有疾病的人,才会浮想连边。”

马启新说:“美娜,你别打岔。田辉,你猜你刘玲嫂子去山东做什么了?”

“嫂子原来去了山东?嫂子你去那里做啥了!”

马启新说:“刘玲去山东威海和烟台考察,订了一台日产两吨的合成对虾饵料机。”

田辉一听乐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手道:“好!太好了!对虾养殖面积增加鲜活饵料资源紧缺,将来都得向合成饵料方面发展。可我就没有想到建一个饵料场。这就是差距啊!嫂子你真是有远瞻性啊!我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呢,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刘玲说:“还是你们两了解我信任我,没听石宏胡说八道!我们三年前,在这里一起合计定下了盟约一起努力买下了村虾场。现在,这个饵料场,还是我们三家合伙一起干吧。启新哥有公职在身,田儿得负责养虾技术,饵料场这里主要有我管理,我们利润均分吧。”

马启新说:“当年我们是四个人一起谋划卖下村虾场,如今物是人非,延伍不在了,你一个女人家的,和我们一起创业,结果我们没能保护好你,把你从虾场踢了出来。这个饵料场是你自己的主意,自己考察的,我们怎么能参入进来?你自己做吧!”

田辉也说:“延伍哥是为了我而死的,我没有替他照顾好嫂子,怎么会参入这个饵料场?这让我家那醋坛子知道了,还不得生出什么幺蛾子。”

马启新说:“刘玲,你自己单独干吧。资金方面,十万不够,我们虾场那边紧点,先预付你饵料定金。”

刘玲说:“我的意见是大家一起做,田辉说怕张兰吃醋我也就不逼你们了。虾场基建需要大量资金,我哪里还能去啃你们?你们道时候能买我的饵料,做我的客户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至于资金方面,我和洪行长一起坐火车去沈阳的途中,我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他也说是个有前景的投资。可是,虾场的法人没有改,镇里农行的贷款还是我的名字,他无能为力了。不过,他说去沈阳学习,可以在学习班里帮我联系一味其他行的负责人,帮我在那里贷款。所以,我们约好了,他在沈阳等我,看我考察结果,帮我介绍了工商银行的信贷部主任郭小玲。”

“嫂子,你真了不起啊!引进了项目,又解决了资金,就查场地和人员了。”

“场地我有了地址,就是我们村里的原第五生产队的队部。那个发院子有五千多平,原来的房子五十多间。就因为那里曾经死过人,传说闹鬼生产队散了,也没人买一直闲置着。破是破烂些,我修补修补先凑合用一两年。”

“真是巾帼英雄啊,安排的头头是道。人员方面,我猜嫂子是要刘珍哥做主管吧?”

“嗯!四姐不能容忍我哥留在虾场,我从小就和他相依为命,嫂子再不济我也得重她面子投鼠忌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不能不管我哥。”

刘玲话音刚落,门一下子推开了,刘珍眼含着泪进了屋子里说到:“玲儿,哥在屋外听了好久,有你那句话,哥也不能不管你。你建饵料场,我负责带人生产,你负责跑客户销售。”

美娜说:“舅妈,刘珍舅舅这些日子每天都来一次,看你回没回来的。”

“哥,我让你操心了!听说嫂子跟四姐还吵了一架,你回去跟他说,不是四姐开除了你的,是我要开饵料场,要你过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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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9 17:2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十八

张兰做梦也没有想到刘玲退出了虾场,转身另起炉灶开起了对虾饵料场。这让她大为恼火:这狐狸精开饵料场,第一客户还不得是他们的那个虾场?本来利用四姐把她踢出虾场,就是要她远离自己的老公田辉和姐夫马启新,结果她做对虾饵料生意,还不是对她们姐妹的男人存了花花肠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的场子好过了。可是,自己直接了当去跟田辉和马启新说,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还会把刘玲被踢出虾场的账,借机向她讨个说法的。她想,还是利用四姐来对付刘玲这个法子好,既能达到目的又能脱个净身。

为此薛倚天生日那天,她挺着大肚子和姐姐张芹一起特意从城里赶到了靠山村参加生日宴。

由于年前为了刘玲被踢出虾场,刘珍也被辞退。为这事,刘珍夫妻和四姐夫妻吵了一架,四姐老早就放出话来,如果刘珍夫妻来了,就让刘玲和薛倚天彻底断绝关系,不再让她们母子见面,等倚天大了也不会让他叫她妈。

刘玲忙着筹建饵料场,整天跑东跑西的,也没有功夫跟她斗嘴理论,又想着家和万事兴,那边有虾场这边有饵料场,都是做生意的,不能老犯口舌影响了运气,就在延伍周年的晚上去他的坟前哭了一场,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和郁闷。第二天,见到了哥哥,就通知他说:“倚天的生日,在四姐家里办,你和嫂子就不要去了。”

刘珍说:“那是我外甥,我去是给我外甥过生日,又不去看文超薛延华。”

刘玲说:“他是你外甥我儿子没错,现在连我,倚天都不叫妈,跟着文文喊她老姑叫妈,我都不计较,你也别计较了。”

“这样不是欺负人吗?不行,我们去打官司,把倚天要回来。”

“欺负啥?还不是为了孩子平安啊,都是为了孩子好,不能寒了她的心。再说,倚天现在还小,只是模仿性强,等他将来大了还怕他不认我这个妈,不认你这个舅舅?”

刘珍说:“你嫂子在家和我谈起过这事,要不你没时间,又怕克到倚天,把他接到我家,由我和你嫂子代你养着。”

刘玲道:“哥啊,薛倚天他姓薛,我公公儿子没了,就指着孙子是个奔头,你把他接走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还有,我嫂子和四姐过去为了我婆婆的死,就有底火,你这是想让她们打出个好歹啊!”

刘珍说:“我还没糊涂到那样,只是跟你说,你不是没有后盾,不用在他们面前忍气吞声,实在不行还有我可以去把倚天要回来替你养。”

“打住吧,哥!我们现在好好干事业,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刘珍也知趣道:“听你的,倚天生日我不去就不去。你去给倚天买衣服时,帮我给他买顶帽子做礼物吧。”

所以,薛倚天生日宴上,他的舅舅没有来。马启新电业所里有事,不能到场。田辉虾场要撵工程进度只是中午的时候去了吃了口饭就离开了。刘玲在四姐家里,看着儿子在桌子前抓周,叽叽歪歪不让其他人靠近,咿咿呀呀喊着四姐妈妈喊着四姐夫爸爸,薛父和薛家的另三个女儿们围在那里抢着逗孩子,根本没她什么事,她被尴尬的挤在外围。好在有美娜过来陪着她说了些闲话,等到宴席上菜时,见薛父抱着倚天在一旁哄他,她才趁机过去逗了逗儿子,也没有吃饭,含着泪提前离席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众人相继离去。张兰要走前把四姐拉到一旁说到:“四姐,你现在是虾场的股东代表了,有话语权了,可不能让虾场用刘玲的饵料。”

“用什么饵料,怎么饲养我也不懂,派你姐夫在那里就是给你家田辉打个下手,这事你跟你家田辉说不比跟我说管用?”

“四姐,刘玲这个饵料是个新东西,谁知道它里面的成分怎样?我们虾场投那么大的资金,万一这饵料不好,耽误了对虾生长,虾场亏了本怎么办?田辉和我姐夫是外人,他们冲着你和刘玲的关系也不好思不用她的饵料啊,这话只有你提出来,才能洗清你和刘玲不是一伙儿的。”

四姐严肃道:“张兰,别人怎么说我和刘玲之间的是非,我不在意,你说不行!”

“四姐,我哪里说你和她的是非了?”

“你让我洗清,我不是和刘玲一伙是啥意思?难道,你忘了当初是你巴巴地坐车到我家,跟我讲刘玲的坏话,让我把她那份虾场股权要过来管理的?”

“哈哈哈哈,四姐你可真是用人往前不用人往后啊。你分明看中的那个虾场的分红,倚天还小,你名义上管理,实际上就是好自由支配虾场收益。”

张兰这话说到四姐的心里去了,她现在已经实现了管理虾场倚天那部分的股权了,不能再得罪田辉和马启新了,因为她知道这两个人为了刘玲对她和她男人文超是有意见的,他们要是合伙别扭,他们夫妻就得不偿失了。有了这个顾虑,四姐才会反驳张兰。她拒绝张兰提议的另一层考虑就是,她自知理亏,夺了刘玲的虾场,也不希望她过得不好,这要是她饵料场做火了,将来不也是侄子薛倚天的吗?有了这两层考虑,四姐说话也不客气了:“我花薛倚天的钱怎么了?她虽说是我侄子,却一生下来就是我养着的,我给他擦屎擦尿,喂奶喂水的,这个功劳支配他的财产怎么了?连刘玲都不说什么,用得到你来说三道四的?难不成你还真以我们家薛倚天未来丈母娘自居了?”

张兰被她一通怼,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嘴上却不能跟她硬杠,还继续想拉拢四姐道:“四姐还真恼了?你对倚天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你们就是一家人你爱怎么支配虾场收益就怎么支配。我的意思是,虾场有收益也有亏损。这要是用了刘玲的饵料,减少了收益,对你和我不都是有影响吗?我不能直接跟我家那口子说,这其中的道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能提醒,不能主张的事儿,你能做到,才跟你说的,你咬死了不用刘玲的饵料,对你对我都是有好处的啊。”

四姐沉思了一会儿道:“田辉是虾场技术员,这事我可以跟他提个醒,至于他怎么做,那是技术管理上的事儿,我管不了的。”

张兰说:“四姐,咱们姐妹的关系,你跟田辉提时,可别把我给装里面啊。我和你是一个战壕的,为了虾场好。田辉马启新和刘玲是一个战壕的,他们两色迷心窍根本不考虑虾场用刘玲的饵料的后果如何,只考虑刘玲的利益和她的心情啊!”

“你放心!把刘玲踢出虾场,黑脸不都是我唱的?姐还对外说你一句了?”

送走了张兰张芹姐妹,那天傍晚,四姐又把田辉马启新叫到了家里继续给薛倚天庆生。

酒桌上,四姐高兴也喝了半斤白的,喝的有点高就问:“田辉,你是我们虾场技术刘玲的饵料别人都没用过,我们虾场用了,万一效果不好怎么办?”

田辉说:“四姐,你要相信刘玲嫂子,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做事细致稳当不会有问题的。”

四姐说:“田辉,她做事细致稳当不代表她的饵料就能长虾,你这个说法没有根据。”

田辉说:“四姐,你就放心吧,刘玲嫂子去山东考察过了,不会有问题。”

马启新说:“刘玲就是没去山东考察,我也相信她。”

“对对对,我和我姐夫一样,就是支持刘玲嫂子!”

四姐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指着他们说:“瞧瞧你们两这个熊样,还真被张兰说对了,你们是和刘玲一个战壕的,只关心刘玲的利益和心情,才不会关心我们虾场效益呢。我把话撂这里哈,我和张兰是一个战壕的,我们都是为了虾场效益着想,所以我们的意见是先让别人用她的饵料,别人用的效果好了,我们再用,听不听的出了事,你们负责。”

田辉问道:“不用刘玲的饵料,是张兰的主意?”

四姐自觉说漏嘴了往自己身上揽道:“不是张兰的主意,是我自己觉得没有实验就用刘玲饵料鲁莽了,才跟她说的。”

马启新朝田辉撇撇嘴嘲笑倒:“田辉,你老婆可真是好导演啊,窝在我们这小县城屈才了!”

四姐又解释道:“不干张兰的事儿,就是我自己想的。你们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田辉说:“四姐,你别替她瞒着,我们都心知肚明。她就是一个醋坛子,惹事精!”

四姐说:“怎么的,你们不讨论问题,讨论起人来了?我看你们是欠收拾了。”

文超打圆场道:“老娘们家家的,在一块儿想得就多,田辉是技术员,我们就听他的就得了。”

田辉说:“四姐,这个虾场我也有股份,能不为了虾场好吗?去年,我们当地的鲜活饵料价格就比前年涨了百分之五十,今年光我们家虾场面积就增加了一千亩,这个鲜活饵料的价格还得上涨,数量也不能满足需求,用合成饵料货源稳定价格低廉是解决养殖生产成本的出路。”

“可是,谁知道她的饵料好不好?”

“四姐,刘玲嫂子去山东订饵料机时,讨到了两个成功的饵料配方。我也查找到了国际上的几个饵料配方,以备选择对比用,这方面你不用操心。”

文超怕他们闹僵了出来打圆场,几个人聊了几句其他话题不到八点就散了。

田辉见马启新要开车回城里的家,想起了今晚四姐的话题,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借着酒劲,也坐上他的车要回家看看。他到家时快十点了,用钥匙开了门,张兰惊讶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

“回来夸夸你这个导演啊,”田辉拍着双手鼓掌道:“张兰,别以为我特么的就是傻子,你一手导演,让四姐把刘玲嫂子踢出了虾场。这就算了,你又去导演,安排四姐出面不让我们虾场用刘玲嫂子的饵料,你说你缺德不缺德?”

“四姐的事,跟我有啥关系?你是喝了二两酒,不知东南西北了!”

“张兰,你还嘴硬?走,我们去找四姐对质!”

张兰一听,知道是四姐把她出卖了,也不再否认了道:“我那样做还不是为了虾场好?谁知道她的饵料好不好?”

田辉气的用手指着她的头说到:“你说说,我们都害怕不敢带头用刘玲嫂子的饵料,其他人会用吗?”

“不用拉倒,她场子黄了才好,我才解气!”

“你你你,要不是你怀孕,我真一巴掌呼死你。人家刘玲嫂子不吃你不喝你不用你钱,自己做事业哪里妨碍到你了?”

“你打,你打,”张兰往田辉身上撞:“她就是狐狸精,你和我姐夫都被她迷住了,你们就算没有实际出轨精神上早出轨了。她誓死还不离荞麦地了,就跟虾场杠上了,放弃了虾场管理权,又做开了对虾饵料,还不就是舍不得离开你们这两个奸夫!我替我自己,替我姐姐维护自己的权益怎么了,怎么了?”

田辉没忍住,用手一推骂到:“张兰,你就是个泼妇无赖神经病,我们正经做事业,你在那里胡思乱想龌龊至极!”

张兰刚才往他身上撞时,已经觉得肚子有点疼了,又被他一推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觉得下身一热,肚子开始钻心的疼,她捂着肚子她叫到:“艾玛,我肚子疼,疼死我了!疼啊!”

田辉见她的裤子里有血流了出来,吓得酒也醒了,慌慌张张抱着她下楼打车往医院赶。

张兰疼得满头大汗,嘴里哭爹喊娘还不忘抽空骂两句刘玲:“刘玲,你个黑母牛丧门星,克完了你们家里人又来克我克我女儿,我女儿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田辉搂着她忏悔道:“兰儿,兰儿,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你骂我吧,打我吧。”

“艾玛,疼死我了,我哪里还有力气打你啊?这回好了,一尸两命,我和女儿死了,正好你和那个狐狸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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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23-12-21 18:58 |只看该作者
过路的鱼 发表于 2023-12-19 17:25
二十八

张兰做梦也没有想到刘玲退出了虾场,转身另起炉灶开起了对虾饵料场。这让她大为恼火:这狐狸精开 ...

长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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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23-12-21 20:04 |只看该作者
两天没更新了,催更。


还有,夸夸大公主:你写的小说非常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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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2023-12-23 12:4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二十九

张兰肚子疼得撕心裂肺,嘴里还是一个劲的骂着刘玲骂着田辉。田辉这时哪里还敢回嘴,到了医院大声的呼喊医生救人。

急诊的医生,不敢耽搁,马上通知了妇产科,一检查是大出血,立刻安排剖腹产。医生护士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产下了一个女婴。医生说,女孩没事,大人血止不住,已经联系了市里的专业医院妇女儿童医院。田辉顾不得仔细看一下女儿,把她交给赶到家人,就火急火燎的坐着救护车陪着昏迷的张兰往市里妇女儿童医院赶。

半个月后,张兰有惊无险出院回了家。她见了女儿抱着就哭上了:“闺女啊,咱娘俩个命好苦啊!妈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差点就是没妈的孩子了!”

张芹劝道:“现在母女都平安了,大喜事儿,别哭了,做月子哭坏了眼睛可是一辈子的事。”

张兰说:“我是差一点一尸两命,越想越怕越想越气,这半个月哪天不哭?眼睛哭瞎了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田辉说:“兰儿,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数落我了。”

张母说:“这些天,在医院有外人,我不好意思问,田辉,你也是有知识有素养的人,就算兰儿任性刁蛮,你也不看看她的身子都啥样了,居然对她动手?”

田辉说:“妈,您骂我打我都行,只要您能出出气。确实是我莽撞了,兰儿往我身上撞,我不该推她,应该抱住她或者任由她打我就好。我见兰儿大出血做剖腹产,我肠子都悔青了!”

张兰抽泣道:“田辉你是要我们娘俩还是那个黑母牛,今儿当着我妈我姐的面咱们说清楚!”

田辉说:“妈,姐,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又来了。我和刘玲真的啥事没有啊,她就一天天疑神疑鬼。”

“啥事没有?你们深更半夜一起去四姐家,一个来回啊,半路上你们没有啥事,谁信?你教她骑摩托车,在后面搂着她的手把手的教,当虾场的人都是xiazi?”

“妈,姐,这事我都跟她解释一千八百遍了,真的啥事没有啊。她就是不信,我能怎么办?”

张芹说:“田。这事兰儿这么计较,说明她在乎你爱你,你也别和她一般见识。”

“姐,由于我们是合作伙伴关系,又有对延伍哥的情分,姐夫也有时和刘玲接触,怎么不见你和姐夫位这事吵架?难道你就不在乎姐夫?不爱姐夫吗?”

张母说:“我这两个女儿,老大温和谦让有事自己憋在肚子里,老二泼辣霸道吃不得一点亏。她们只是性格不同,不代表就是好欺负好糊弄的。那个刘玲,要不我哪天会会她。问问她怎么就跟我两个女婿好吗,值得她老惦记。”

“妈,您可别去,让人笑话。启新田辉和她就是一同干事业,啥事没有。”

“妈,我姐就会装好人,马启新婚前就跟刘玲不清不楚的,我陪我姐去找她,我姐就装好人,还不都是我帮她出头的?”

“兰儿,我们又没有坐实什么。你还和人家刘玲订了娃娃亲结了亲家,就不要再闹了。”

“呸!谁跟她结亲家?老薛家四姐那嘴松的没个把门的,还自以为是见利忘义。刘玲那就是典型的黑母牛白逼,克死父母克死婆婆了死男人这又差点克死我们娘俩个。那个薛倚天那是个背后子,还没出生爹就没了,娘又是黑母牛不能亲自抚养,等于没爹没娘,被姑姑养活着。她姑姑农村妇女没文化没素质,他能好到哪里去?我家丹青这么金贵,打死也不会嫁给薛倚天那个背后子。”

田辉对着岳母说到:“妈,你听听你闺女这嘴,哪有这么损人的?延伍哥不是为了救我,薛倚天会还没出生就没有爹?”

张母瞅了一眼张兰说:“都是我给惯的,说话不分倒正了。叫薛倚天背后子,幸亏是在家里,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不得说咱们忘恩负义?”

“报恩也没有把自己男人送人的啊?反正,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张芹说:“兰儿,四姐已经把刘玲踢出了虾场,你就不要再叼外了。”

张兰说:“姐,你不知道刘玲办了一个对虾饵料场?这不是秃头虱子明摆着,还要惦记着姐夫和田辉吗?我不管,田辉你们要是买她的饵料,我们就离婚。”

田辉说:“妈,姐,你们听听就这么胡搅蛮缠我是受不了。用刘玲饵料是虾场的生产需求,跟我和姐夫和刘玲个人关系搅和在一起,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不该动手推兰儿,害得你们母女差点没命,这事我永远对不起兰儿和女儿,但是想拿这个和离婚威胁干涉虾场的生产,我只好奉陪。”

张兰一听又哭上了:“离婚就离婚!你根本就是盼着我跟丹青死,你好和那个黑母牛双宿双飞。”

张芹冲着田辉使了一个眼色道:“田,我家兰儿刚生完孩子,身体又不好,她情绪化,你怎么也情绪化呢?男子汉大丈夫,跟自己的老婆叫啥真?”

田辉低着头道:“是我急躁了,兰儿,你相信我,我和刘玲真的没啥事。用她饵料也是为了虾场的效益,虾场的效益好了,咱家的生活不也好吗?”

张母打圆场说:“都是为了这家,话说开了,我家兰儿又不是不懂事儿。算了算了。我问你们,谁给我外孙女起的名字叫丹青的?你爸在家也给孩子起名了,叫田依依。”

“依依?不行,不能跟薛倚天用同音字。田丹青是我起的名,现在是春天田野里花草萌发像画儿一样美。”张兰说。

田辉说:“我也起了一个名,叫南薰。兰儿说叫丹青,我就没敢说。”

“丹青好听,就叫丹青吧。孩子是兰儿拿命生下来的,她说叫啥就是啥!”张芹说。

田辉赶紧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丹青,就连丹青。”

张母不用讨好张兰,还在想着自己的老头给外孙女起的名字喃喃道:“田丹青还是没有田依依顺口,要不咱们乳名就依依吧?”……

张兰大出血剖腹产的内幕,除了她的自家人,外面人并不知情,都以为是她不小心摔了导致的。张兰不让对外说出真相,因为她怕被人说自己力度不够连自己的男人都驾驭不了,她丢不起那个人。但是,对于刘玲她毫不避讳。

张兰出院的第三天,刘玲左手一只鸡右手一篮子鸡蛋敲开了她家的门。

张母把她迎了进去,打量着她说:“原来你就是刘玲啊,模样这么俊俏,好看好看,让人羡慕啊!”

刘玲笑着回道:“谢谢阿姨夸奖!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没啥好羡慕的。”

张兰从床上坐起来道:“我妈的意思是就凭你的模样还愁找不到对象?赶紧找个人嫁了,别再一天天的勾引我姐夫和我家田辉了。”

张母道:“我哪是哪个意思?好像天底下就我两个女婿是男人似的,人家刘玲离了他们就不能活了似的。”

刘玲知道这是她们母女一唱一和在对她进行挖苦和警告,她心里十分不悦不舒服,又不能和她们闹冲突,为了化解尴尬,她装着听不懂张母的弦外之音道:“阿姨,你也别怪兰儿误解你的意思。她就那副德行了,和我不外道老是没个正形。”

张母被她这么一说,不好再往下说啥了,又见张兰冲她使眼色要她离开,就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说道:“既然你们不外道,我也不陪你了,你们聊吧,我去厨房给兰儿做间食。”

张母前脚刚走,张兰就板着脸道:“刘玲,你脸皮真厚,谁跟你不外道了?你说,你是不是只想着勾引马启新和田辉,眼里根本没有我们张家姐妹?”

“兰儿,你又来了!你忘了我不是跟你发过誓,和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合作伙伴关系。他们两不也跟你发过誓,不会出轨吗?这事,咱们翻篇!来,让我这个未来婆婆,瞧瞧我家儿媳妇长啥样子?”

说着,刘玲就要走过去看孩子。张兰马上我们身子挡住女儿阻止道:“你别过来,你是黑母牛,把我们娘俩个克的差点没命,我家丹青不用你看!”

“张兰,你这话就有点过了,你早产大出血剖腹产跟我有啥关系?”

“我呸,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离不开我家田辉和马启新,搞什么破饵料场,我家田辉会为了维护你,跟我动手?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被田辉打的大出血的。”

这话一出刘玲吃了一惊:“田辉跟你动手了?真这样,我帮你骂他!”同时,刘玲心里立刻想到,这事要是真的,一定是张兰不让虾场用自己的饵料,田辉气不过和她理论了。

张兰冷笑道:“嘿嘿,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是正式夫妻,我们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还轮不到你个狐狸精第三者来装好人。”

“兰儿,你又来了!你要我怎么解释你才相信我的清白啊?”

“离田辉和马启新远点,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再说明白点就是你的饵料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别让我家虾场吃你的饵料!”

“兰儿,这都哪跟哪啊?你怕我在虾场,和田辉朝夕相处发生什么事,我就退了虾场管理。可我总得活吧,我正经八百做生意,你又吃上干醋了。”

“你正经八百做生意,就当放弃和田辉他们接触!”

“嘿嘿,兰儿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卖饵料给虾场,不也是为了虾场的虾能长得好吗?虾场的虾长得好,虾场效益才好。这么简单的事,你会不明白?”

“说的虾场的虾,离了你的饵料就能饿死?你少给我绕转子,我还不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一肚子坏水,就是离不开他两个,变着法儿和他们勾搭。”

“兰儿,你也不看看业内形式,去年鲜活饵料就不足,价格上涨。今年对虾养殖面积又增加不少,鲜活饵料会更加紧俏短缺,会发展到价格暴涨还没有货。那样,你会让虾饿着?吃单纯的植物饵料豆粕花生粕,食物单一影响对虾生长速度,还会败坏水质增加对虾缺氧和患疾病的概率。我这饵料,是科学配方,又在山东威海烟台等沿海地区实验使用过,效果不错,怎么就不能用了呢?”

“你说的天花乱坠,目的就是一个离不开我家田辉,看上了我家田辉!”

“错,我的目的就是赚钱糊口!”

“那你去别的地方赚,不要和我们虾场有往来!”

“兰儿,那个虾场是我和延伍跟启新哥田辉一起做起来的,我就是退出了,里面还有我儿子的股份,我会看着它不景气吗?我办这个饵料场,一是为了自己二是为了虾场不被因饵料短缺而不景气的,所以你消消气。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赚钱。”

“钱要赚,男人更要看住了。在赚钱和男人之间,我选择我男人。”

“真是小心眼啊!可我不能容忍虾场不景气!咱们还是不是未来亲家了?都是亲戚了,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滚一边去!谁和你是未来亲家的?我家丹青就是将来臭到家里,也不会嫁给你这个黑母牛当儿媳妇,你家那个。”张母在外面偷听她们谈话,听到这里,怕女儿口无遮拦说出来薛倚天是背后子的话,勾起刘玲的疼处,也显得她家女儿不厚道仁义了,把本来维护自己婚姻不被破坏,师出有名的讨伐变成了忘恩负义胡搅蛮缠的行为,就推门而入打断女儿的话问道:“哎呀呀,人老了就是不中用,瞧我写脑袋瓜子,就想着给兰儿做间食,忘了问一下,刘玲留下吃饭呗?你爱吃啥?阿姨给你做!不然,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张家人不懂礼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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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023-12-24 19:4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三十

本来,刘玲今天进城的主要目的就是看望张兰的,没想到却在她那里吃了一通吐沫星子。要不是张母进来问她是否在家里吃饭,她才借机告辞,真不知道她们的谈话该怎么收场。她出了她的家门,看看表开往黑岭村的班车还有两个小时才发车。要是平常这段等车的时间,她会逛逛县城里的商场店铺。今天,她心情低落。张兰侮辱她的那些话,她虽然生气,看在田辉面子和她刚生产的份上,她可以不计较。但她提出的那个无理要求,她不得不在乎:自己当初起意开对虾饵料场时,就是指着田辉他们的虾场托底的。要是真的按张兰的要求做,自己的饵料生产量的减少。要是把张兰的要求当耳旁风,她那脾气真的和田辉闹出好歹,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只追求自己场子的效益,还是要成全田辉夫妻的感情?

刘玲心里充满了矛盾,真想找个偏僻地方,安静了哭一场。又想起当初,婆婆死了,几个大姑姐和石家人大动肝火,最后不了了之,石家人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石家的二女儿是自己的嫂子,她对自己恶语相向,连带些不知底细的哥哥也不搭理她,薛家姐妹为了母亲的死和石家人的无赖,也迁怒与她。她那时想起来就心乱如麻哭一场。薛延伍劝她不要为这些事耿耿于怀,哭又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反而把自己的心情搞得很糟。与其那样不如把眼光放远些,好好想一想怎样把日子过好!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把日子过好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才不会轻视你蔑视你,才有机会让他们巴结服软。

是呀,哭又什么用?应该想一想应对办法!自己倒不是要张兰服软巴结,为了自己的场子能生存和强大起来,也要想个办法:如果离开了田辉他们的虾场,饵料滞销剩余了怎么办?

公交站在县/政/府的旁边,刘玲从张兰家去公交站,必须经过县/政/府的大院前。刘玲走到那里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她整了衣服,拢了下头发,从从容容地向县/政/府/的门岗走了过去。“同志,请问水产局在几楼?”

门岗的年轻小伙子回道:“四楼412,你有预约吗?”

刘玲这才明白没有预约,县/政/府/办公大楼,不像村/委/会是可以随便进去挨个房间找人的。她是临时想起了要到县/水/产/局来碰碰运气的,哪里有预约呀?为了不被拦住,她撒谎说到:“是的,水/产/局的王明浩副局长让我今天来拿最新的水产养殖书籍。”

“是这样啊,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在这里登个记吧。”门/岗吧本子和爱递给了她。

刘玲撒谎心里跟慌,表面上装的很淡定,登完记往里边走还又问了一句:“四楼412对吧?”

到了四楼,她敲开412的房门,里面两张办公桌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你找谁?”那个女的问。

刘玲想其他人叫什么名字她也不知道,这两年田辉做为从事个体水产养殖的代表,每年春秋两季到县/水/产/局开会,回去总说有个王副局长主持会议怎么怎么说的。她只知道那个王副/局/长的名字,就答道:“我找王副局长。”

“王/局啊,他在413。”

刘玲听那个女的,没说副局/长,她见了王明浩时也学着那女的说道:“王局你好,我是黑岭村田辉虾场的。”

“田辉那个虾场的人啊,小田怎么没来,他派你来有啥事?”

“回王/局,田辉他忙着新建的虾场后期施工,我是刘玲。”

“刘玲?哈哈哈,原来是虾场的真正大老板啊,失敬失敬,快坐快坐。”王局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接着说:“小刘啊,你们的虾场在我们水产局登记的场长主可是你啊,怎么每次开会都是小田来呢?”

“王局,不怕你笑话,我就是一个农村妇女,没见过世面,上不了台面,所以每次就是小田来。”

“一个农村妇女,能创业有两千五百亩地的虾场,就这份魄力这道眼光,不说城里的妇女,就是城里的爷们见过世面的,有几个能比?小刘,你太谦虚了。”

“王局,那个虾场我只是有过股份,是田辉他们打下来的。最主要还是咱们的政/策好,尤其是水产局从政/策技术等方面给与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指导,每次田辉开会回去,都会跟我们传达王/局是如何如何说的。我们听了,很受鼓舞。”

“哈哈哈,”王局笑了道:“小刘,你就不用给我戴高帽了。我那些只是纸上谈兵和给大家提供提供信息,没啥大用的。我每次给你们这些对虾养殖户开会后,就会想要是自己也是一个农民身份,会不会也搞水产养殖?我是没那么大的胆子和能力的,每次只是想想而已,还是按部就班端着铁饭碗,再熬五年退休吧。”

“不是给您戴高帽,是我真的敬重佩服您。”

“哈哈哈,小刘说吧,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王/局快人快语,我也不绕。是这样的,我今年准备开一个对虾合成饵料加工厂,想求王局帮个忙。”

“加工对虾饵料?这可是个超前的想法,说吧你遇到啥困难了?只要是在政策范围之内,我们水产局一定扶持。”

“是这样的,我们生产的饵料自己的虾场肯定用不了,为了打开销路,我想向您要一份我们县所有虾场的地址和负责人的姓名。”

“嗯,头脑清晰有条理。我们县共有28个乡镇,其中沿海乡镇12个。我这就把这12个乡镇的水产养殖户名单写给你。”

“王局,您工作忙,还是我自己抄写吧。”王局点点头,把那份名单给了刘玲。

张兰那边,张母说她说话不能老揭短,要不是她及时出来插话,就张兰那嘴指定会说薛倚天是背后子,让人知道了坏了自己的名声。张兰嘴上不服,心里却在想看来硬的不行,得来软的。

田辉再回家时,她也不跟她吵了,改用温和的语气说自己生孩子多么不容易,要是她那时死了,孩子就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了对孩子成长不利。田辉本来对他出手推了她,造成的她大出血剖腹产心里就愧疚,当然是不敢反驳。见他对自己唯唯诺诺了,张兰外进一步引申到了他们的婚姻如果破裂了,女儿该怎么办?每到这时,她都显得无比软弱一个人再那里眼泪吧嗒的,惹得田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好减少回家次数,以躲避她的絮叨。这样一来,张兰又把这个责任怨到了刘玲身上。她要发作,又怕把田辉真的惹怒了,离婚了那么她的财产就会缩水。她又想起了四姐这张牌。她从饵料场人员口里听说了,刘珍在薛倚天生日那天,怂恿他妹子刘玲把薛倚天要回来,由他抚养的事儿,在丹青的百日宴上添油加醋告诉了四姐。

四姐气得不行,她直接去找刘珍理论,又怕刘玲到时候个和他哥哥合一股对付她。最后也认可了张兰的观点,不用刘玲的饵料让她的场子货卖不出去,亏损或者倒闭。那样,刘玲在经济条件上不行,还有啥脸来争薛倚天?刘珍也没了工作,家里日子都不咋滴,还有啥脸说来替妹妹抚养孩子?

四姐和张兰又站到了一起,她们一个背后鼓动姐姐也向她那样给马启新施压,一个主动提出来,坚决不能用刘玲的饵料。

她们哪里知道,刘玲早就有了对策,她把厂子交给了哥哥打理,按着王局给的名单,挨个虾场拜访推销饵料。由于合成饵料是个新生事物,尽管有些养殖场保守养殖,接到的订单,远远超过了二千五百亩的数量。这是她当初没敢想的。所以,她就田辉马启新说:“启新哥,田,我原来是计划有你们的虾场托底,我再在咱们周边村子的虾场跑跑就够生产了。现在,我已经在其他乡镇联系了不少客户了,饵料销路不是问题,你们就不要为我和四姐张兰她们闹矛盾了。”

可是,真应验了刘玲的预测。由于对虾养殖面积增加,鲜活饵料来源不增加,鲜活饵料价格高涨还紧俏。田辉他们二千五百亩地的养殖面积,出现了饵料短缺,用单纯的豆粕偶尔几次还行,长期用会污染水质,对对虾养殖不利。这个情况一出,四姐不再坚持不用刘玲的饵料了,张兰也不敢和虾场效益过不去了,也松口了让用刘玲的饵料。

马启新对田辉说:“得治治你媳妇的刁蛮毛病,让她去求刘玲,不然日后她又好瞎咧咧了。”田辉也有此意,想借着这个机会,给张兰一个教训,让她日后不再望风扑影,自己的耳根子好清净。

张兰总不能跟钱过不去,为了虾场能多赚钱,她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马启新田辉去见刘玲。

刘玲一见他们一起来的,就明白了马启新和田辉的意思。她先是热情的给他们倒茶,说着闲话。

张兰坐了会儿,见刘玲也不主动问他们来是什么事,马启新和田辉也不往饵料上提,只好自己主动说:“刘玲,我今天来就是想买你家饵料,你卖不卖给个痛快话。”

刘玲微笑着说:“怎么能不卖呢?客户就是上帝,我卖饵料也不能惹上帝不高兴啊!”

“刘玲,你是记恨我头前不让用你饵料?你说说,你一天天的东跑西奔的风吹日晒的,这小脸也不黑,白白净净水水嫩嫩的,就是个狐狸精样,我能不担心吗?”

“你那不是担心,是太没自信了,也轻贱了我们啊!”

“好了好了,都是我神经了,你就说买不买给我们虾场吧?”

“买,一定买,还会给你们打个小折扣!”

“瞧瞧,瞧瞧嫂子这心胸这度量,张兰你以后学着点吧。”

“嘿嘿,我也不是大度,我卖饵料给你们,一是为了赚钱二是那个虾场也是我和延伍参入建起来的,我儿子还是股东之一呢,我怎么能让它没了饵料?”

张兰猛的想起了,虎毒不食子那句话,后悔不该来让她羞辱。可是来都来了,架也掉了,她只能敷衍了两句匆匆告辞。她在心里发狠:刘玲你个臭婊子狐狸精,总有一天我会出了这口恶气,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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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23-12-26 19:1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三十一
  
  马启新的出发点是想借着虾场对虾饲料不足的状况,让小姨子张兰亲自去买刘玲的饵料,以便日后堵住她的嘴,不再造谣他、田辉和刘玲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可他低估了这个小姨子的报复心!张兰觉得自己去跟刘玲讲和是掉了架,是被姐夫老公和刘玲一起耍了。姐夫老公是自家人,屁股臭也不能说扔了就扔,她把全部的恨都怪罪到了刘玲身上。她在心里发狠总有一天要出了这口恶气。可是,自己家的虾场需要刘玲厂子的饵料,为了虾场的效益她只好忍隐不发。刘玲饵料场的饵料开始是一个白班生产,随着订量增多开始三班倒生产。她的厂子越红火,她就越是嫉妒憎恨,又不能立刻把刘玲怎样了,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在世事无常——张兰没有等到十年,两年后她的机会就来了。
  
  那年的秋季,对从事对虾养殖的人来说是个灾难。那一年,国内对虾的价格大跌,而人工饵料等生产成本却是上涨的,出现了倒搭现象,也就是说,谁养殖的好,生产出的虾越多亏损越大。
  
  这种势头,那年的夏天刘玲就有所觉察。
  
  她白天忙着业务,就找了一个晚上骑上摩托车到了虾场找马启新他们。先遇到田辉正拿着手电巡池子回来。他见了刘玲问道:“嫂子,你怎么大晚上的来了?”
  
  “有一件事,我觉得得跟你们说一下。”
  
  “什么事?你说吧!”
  
  “我预感到今年的对虾价格能下跌,想来提醒一下你们。”
  
  “嫂子,你做饵料生意走的地多,比我们窝在虾场要有见识。你是不是有什么对策?”
  
  刘玲说:“我想今年对虾的饵料价格上涨,要是虾价不能相应的上涨,利润空间不大。要是虾价下跌的话,势必赔钱。所以,我想咱们的虾场分成精养和粗养两部分,减少风险。”
  
  “是个好主意!我们这就跟我姐夫四姐夫说去!”
  
  文超在对虾养殖上这两年跟着田辉也学了不少,也肯吃苦没有当老板的架子,参入管理十分认真积极。他正在挨个池子溜达,检查值夜班的人是否偷懒睡觉,以防被贼钻了空子。虾场的面积扩大了,刘珍被辞退了,光靠文超和田辉查夜鞭长莫及。这两年,马启新白天在电业局上班,夜里就到虾场参入查夜管理。
  
  田辉出去把他们叫到了屋子。文超和马启新见刘玲也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她大晚上的来做什么。
  
  田辉向他们介绍说:“刘玲嫂子说今年饵料人工都上涨,去年虾价就没上涨,要是今年的虾价还不涨利润空间就小。她觉得那样今年虾价可能会下滑,我们养的虾越多越赔钱。”
  
  马启新说:“刘玲这脑袋就是灵活,我怎么就没想那么远呢?”
  
  刘玲说:“我也是根据市场供需判断的。提出来,大家商量看看,是否分出精养和粗养?”
  
  “我觉得可行!”
  
  “我也支持!”
  
  文超说:“我有些蒙圈,没懂你们的意思。”
  
  田辉说:“刘玲嫂子的意思是今年饵料人工价格上涨,如果对虾价格不相应上涨,利润空间不大,再由于外因落价的话,势必会亏损,这个亏损就是谁虾养殖的越好产量越多,赔钱越多。”
  
  “那怎么办?”文超问。
  
  “刘玲嫂子的意见是把我们的虾场分成两部分,精养和粗养。”
  
  文超一听就不干了:“不行,这不胡闹吗?好好的虾,不给它投饵,让外海的鱼也进入虾池子,这是养鱼还是养虾?”
  
  马启新说:“四姐夫,我是听明白了,刘玲的意思是怕今年的虾价不好,我们养的越多越赔钱。现在,收缩投入,只精养一半,到时候精养的亏了,粗养的没多大成本,出的鱼虾弥补精养的亏空。虾价要是好,我们精养的部分,粗养的部分都有盈利。”
  
  文超说:“你们三个人达成一致了?我脑子不够用,人也没文化,你们让我想想,明天咱们再定下来这个事儿。”
  
  文超的所谓想想就是四个人散后,他又查了一会儿夜,骑摩托车回家去跟老婆薛延华汇报,听听她的意见。
  
  四姐睡的迷迷糊糊的,迷瞪的起来开了门,把他迎进了屋子,听文超讲完了,困意全无,她一下子眼睛瞪的溜圆说道:“他们的意思是只管理一半虾池子,其他的放弃管理由它自生自灭?”
  
  “嗯!所谓的精养粗养只是一个名称,其实就是你说的。”
  
  “艾玛,这不是败家吗?花那么多钱建的虾场,弃养一半,不生产当初建它干嘛?真是拿钱作着玩啊!”
  
  “我也这么想的!可是,田辉马启新他们都听刘玲的,说是怕秋天虾价不好。我也就没了主意,就回来找你商量商量。”
  
  “刘玲这个黑母牛,搞得她好像神仙似的,万一秋天虾价好,我们不是亏大了?不能听她!”
  
  “那马启新和田辉同意了,我怕我自己也反对不了。”
  
  “没事!我找张兰张芹姐两个!”
  
  第二天一大早,四姐就爬起来给张兰打电话。张兰一接电话就埋怨她,太早吵醒了她。当她一听说是这事,也立刻反对。她挂了电话就直接去找姐姐,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要她和自己一起马上去虾场阻止。
  
  张芹思索了一会儿说:“刘玲这个思路我觉得没错!男人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吧,我们不跟着参和哈。”
  
  “姐,这可不是他们男人自己的事,是关乎到我们的家庭经济收入的大事。还有,那个黑母牛她能参和,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过问了?”
  
  “兰儿,你是不是一天天的就想着跟刘玲唱反调了也不就事论事了?刘玲是结合了当前的形式做出的预判,我觉得她的提议不错。”
  
  “姐,黑母牛那是个啥预判?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哪个虾场有怕行情不好不敢好好养殖的?她这比因噎废食还特么愚蠢!”
  
  “反正我是不去虾场参入他们决策的!”
  
  “姐,你到底是我亲姐还是黑母牛的亲姐?她婚前就和姐夫不清不楚的,要是那时不是有国家职工电业局长诱惑着,那个马启新早把你给甩了。她男人死后,都几年了?也不再找一个,狼吃青草驴心思谁看不出来?我想要你一起帮我把她踢出虾场,远离咱家那两个大蠢蛋,你袖手旁观。为了用她的饵料,田辉跟我动手,我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你还是维护她,不和我站一条战线,那两个蠢蛋最后让我去求她卖饵料给我们,你做好人。现在,她又来祸祸我们的虾场,你还是装老好人,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兰儿,你是我亲妹妹,我才在你任性不冷静时,保持沉默的。不然,我这个帮里不帮亲的,咱们姐妹就先打起来了。”
  
  “什么理?哪一回黑母牛有理了?姐,你一回二回不帮我站队我,总不能回回不帮我不站队我吧?难道,我就没一回是正确的?比如,黑母牛不再婚就是馋姐夫和田辉的身子,和他们暧昧不清勾勾搭搭。”
  
  “什么馋身子暧昧勾勾搭搭的?兰儿,你这样望风扑影是不尊重别人也轻贱了自己。”
  
  “姐,马启新和黑母牛搂抱在一起被我抓了现行,田辉夜里和黑母牛一起去四姐家,搂搂抱抱教她骑摩托车,这些不都是证据吗?难道,你还要等到他们哪一天跟你摊牌把你扫地出门你才信吗?姐,你快醒醒吧!我是你亲妹妹,我才是最向着你的人!”
  
  张芹见马至被她们的谈话吵醒了,借机拉过儿子说到:“好啦好啦,马至醒了,我得张罗送他去幼儿园了。这次的事我还保持中立,下次吧!下次,如果还有关于刘玲和虾场的事儿,我一定和你统一战线!
  
  “我算是服了你!你天生就是一个受气包的料,烂泥扶不上墙!缺了鸡蛋我还不做槽子糕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张兰没好气的往外走,张芹送她到门口拉住了她,贴着她的耳朵叮嘱道:“兰儿,你最近和那个卖木材的郑老板走的太近了,还是避讳点保持距离。还有,到了虾场,别破马张飞的没个人样,好好跟田辉他们谈谈。”
  
  张兰推开她说道:“去去去,不帮我还在背后揣测我。信不信我跟你一刀两断不认你这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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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7 11:3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三十二

四姐威风凛凛地到了虾场,开门见山冲着马启新和田辉霸道地吼道:“刘玲来放了个屁,你们哥两个就跟着抓屁吃。她那个屁怎么就那么香吗?”

马启新和田辉轮番跟她解释,刘玲是为了大家好,怕秋天虾价下跌,才想出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可是四姐哪里听的进去?张兰跟着也来了,她在边上添油加醋,说是刘玲是看这两年虾场盈利了,她后悔退了出去,想来搞破坏,她根本就没按好心。

一个四姐耍起泼来就够田辉和马启新喘的,再加上张兰的刁蛮助攻,最后,马启新和田辉不得不放弃刘玲的提议。

一晃到了秋天,那年果然虾价大跌,每吨和往年比降了一万元。出完了虾一算账,账面上亏了86万多元。人都是往家里拿钱时高兴,从家里往外拿钱就不乐意了,更何况每家得拿近29万出来。

四姐夫文超首先在家里跟老婆吵了起来,他说:“老人说母鸡打鸣公鸡下蛋,老娘们当家尽胡闹。你说,我在虾场给他们打工安安稳稳赚钱,你在家照顾孩子老人,兼种两亩地,我们不缺吃不缺穿多好啊,你非要去争这个破虾场的,现在好了我们钱没挣到,倒拉了一屁股饥荒。”

四姐说:“那两年挣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哪里想到会赔钱?”

四姐夫说:“那两年挣钱,除了还银行贷款,除了给刘玲十万,我们还剩啥了?”

四姐指了指崭新的门窗说到:“要不是干虾场,我们能把原来的旧房子翻新盖的这么气派?”

四姐夫骂到:“你⊙﹏⊙啊,29万能盖咱们这十座房子了。”

四姐说不过他,耍起泼来道:“你骂谁⊙﹏⊙?你才是⊙﹏⊙呢,你们全家都是⊙﹏⊙。”

四姐夫说到:“你不是我家人了?那么赶紧滚蛋!你带着你爹你侄儿和你们虾场饥荒一起滚!”

薛父听了心里不快,抱起薛倚天就往外走。四姐伸手给了文超一个耳光骂到:“你个混蛋,真想离婚?要滚也是你滚?快去给我爹赔不是?”

四姐夫握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说到:“我这是苦肉计,正好让咱爹去找刘玲。让她来收拾乱摊子。”

四姐恍然大悟,她哭着追出去道:“爹,这日子没法过了。文超那@@蛋连我也打了。你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薛父哭着说:“我儿子没了,现在家是媳妇家,我把薛倚天送给他妈,我就死去,你跟着我干什么?回去过你的日子去。”

“爹,刘玲那房子还是你的,美娜现在去了镇里开超市了,我们回去先住着,再想办法。”

薛父到了这个时候,老人家也是没有法子,只能流着泪抱着孙子往黑岭村走。

文超见老丈人老婆相继出了门,随后就让一位邻居给刘玲打电话,告诉她,四姐和四姐夫打起来了,薛父和四姐抱着薛倚天离家出走了。

刘玲一听,心里担心薛父和儿子的安危,马上开着车就往靠山村赶。在半路上,她遇到了薛父他们。

“爸,四姐,你们快上车。”刘玲下了车打开车门说。薛父哽咽道:“刘玲,我把孩子交给你带走吧!我就不用你管了。”

四姐挡住刘玲一把接过薛倚天说:“孩子她不能带,钱没了可以再挣,孩子要是被她克出个好歹多少钱也买不回来。”

刘玲说:“四姐,我们上车吧,有什么话,车上说。”

“上就上,谁怕你似的。”四姐抱着孩子上了车,又对薛父说:“爹,你也上来呀,我们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我儿子死了,我就没有家了。你们好好的替我照顾薛倚天,我就知足了。你们走吧,不用管我。”

听薛父这么说,刘玲心里难受,她上前搀扶着他说道:“爸,你怎么没家的,我那里就是你的家。你上车,我们回家。”

这一路上,刘玲脑海里老闪现出自己新婚之夜,被四个大姑姐往外撵,虽有薛延伍护着她,要是薛父最后不站在她这边,薛延伍也是很为难的,就冲着这份情意,她也不能不管老爷子。

四姐在家里跟文超打架,在自己的爹抱着孩子走出去后,文超一语点醒梦中人。她到了娘家,也不跟着刘玲一起安慰自己的爹,坐在刘玲的炕上就大哭起来了。薛倚天跟刘玲生分,不让她靠近,他见姑姑和爷爷哭,也扑在四姐怀里哭着喊:“妈妈,妈妈。”一时间,家里闹哄哄的。

好在田辉和马启新得了信儿,赶了过来劝说薛父不让他上火。

四姐见自己的哭诉把氛围渲染的差不多了,收了哭声说道:“启新田辉,你们要是当初不买这个虾场,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兄弟也不会把命都搭上,我和我爹也不会被文超那个混蛋给撵出来。”

马启新说:“四姐,你们夫妻吵架,气消了就好了。薛大爷和倚天就在家里住着,刘玲短不了他们吃喝。”

“启新兄弟,我这要是拿不出29万回去,你四姐夫是要和我离婚的,我们不能和好了。可怜我的文文不是没爹就是没娘了。”说着,她又抹起了眼泪。

田辉说:“四姐夫这就不对了,当初你们逼着嫂子退出虾场时,他不也在现场吗。头两年赚钱他也拿了,怎么今年赔了就回家跟老婆翻脸?这也太没度量了。”

“当初是我听了你媳妇的话,要管理虾场的,他是被迫同意的,所以他骂我败家。”

刘玲说:“四姐,你别上火,我这两年手里赚了点钱,本来打算翻新厂房的,拿给你用。”

“用不得还吗?你四姐夫还是得和我吵的。”

“那怎么办?”

“怎么办?这虾场是薛倚天的,我们只是管理,你借钱给我们,还不如你自己去替你儿子管理呢。”

“四姐,这就你不对了,当初虾场红火你们加入进来管理,现在不景气了,你们就推手了,哪有这么办事的?要是,以后虾场再红火了,你们再出来要求替薛倚天管理,再不景气再推给刘玲,这是过家家玩的吗?”

“启新兄弟,你责怪的对,要求管理虾场的是我们,要求推手的也是我们。吃一堑长一智,没那弯弯肚子就不去吞那镰刀头儿。这次,只要刘玲能接了虾场,我再也不参入虾场的事了,你姐夫打工也不去了。”

刘玲说:“那虾场是延伍生前的事业,有他的影子在,我不能不管,四姐不管理了,我接手。只要四姐和姐夫能和好就行。”

田辉说:“四姐不是我小心眼,是有备无患,你要是想不管理虾场了,立份约定书,把事情写明白,免得日后打麻烦。”

四姐想事情到这一步了,脸也丢了,索性豁出去了说道:“这个可以!不过,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当初我接手虾场时,给了刘玲十万退股钱。我爸也没要他的股份,现在,我爸那股份刘玲得给点钱吧?”

薛父说:“我哪有脸要刘玲的钱,说了虾场股份给我孙子就是给他了。我没人养就去死,死了能看到老婆子和儿子更不错。”说着又泪流满面。

刘玲说到:“爸,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孝。这以后啊,我好好养你,你啥也不用考虑。”

四姐说:“刘玲,不是做姐姐的说话难听,你是有名的黑母牛,你父母我妈我兄弟都是让你克死了,你还想把我爹也克死?”

“这?四姐,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想孝敬咱爸。”

“孝敬咱爸,你就把咱爸那份股钱给咱爸,让他有个老本,我们姐四个会照顾好他的。”

薛父说:“你们四个家里我是不去了,我就死也死在这个房子里,我带着倚天住。”

四姐埋怨道:“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刘玲那个饵料场破旧没有住的地,虾场她晚上在那里张兰不放心,她一个年轻儿媳妇和你一个光棍公公一起住,你不别扭刘玲也别扭啊。你还别看文超今天发火,他那时叫饥荒压的,这没了饥荒,你在我那里住几年了,他对你怎样?你自己拍拍良心说。”

薛父当初去闺女家住,就是嫌和儿媳妇一起住不方便,听四女儿一说,想到刘玲单身一人,她要是有个合适的人,谈婚论嫁的,自己在家里住也会触景生情想起儿子,一时低头不语。

刘玲见薛父老泪纵横,见儿子眷恋四姐,又想起张兰说的,她克死自己的父母婆婆男人,把她克的剖腹产大出血差点死了,这随靠近她,她克谁的话了,心里想:不管真假,自己背着黑母牛这个不详的名称,还是听从四姐的安排吧。

她说:“爸,你也别犯难。四姐说得你得有点老本,我觉得有道理。这样吧,当初我退出虾场时,要了十万,我也给你十万防老钱。不过,这钱,我分五年给你怎样?”

四姐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不仅把饥荒和虾场那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了,还替父亲要了十万元,心里高兴连忙对刘玲说:“这个好说好说,小倚天我也带回去养他,刘玲你就安心的忙事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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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发表于 2024-1-7 12:26 |只看该作者
过路的鱼 发表于 2024-1-7 11:34
三十二

四姐威风凛凛地到了虾场,开门见山冲着马启新和田辉霸道地吼道:“刘玲来放了个屁,你们哥两个就 ...

插一句。过去有击鼓升堂,包公伸冤。现在也是老爷多,包公少。
六星也是江湖。议事厅有没有是非,大理寺是不是诉讼……应该也是也具体而微。即不可亲临轻启。
私意。听不听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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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发表于 2024-1-8 14:1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三十三

刘玲被迫退出虾场两年,这次又被迫接手了虾场的股份,马启新和田辉都知道她很吃亏了,不过,能重新和她一起管理虾场,他们心里欢喜。把薛父他们送回了四姐家,文超知道了结果也很满意,当着众人面说了许多检讨的话,一场因虾场开始不景气引发的风波算是过去了。

出了四姐家的村子,为了庆祝刘玲回归虾场,田辉提议他们三个人到镇上找了一家小饭店聚了一下。在饭桌上,三个人回顾过往不胜感慨,又一起探讨了虾场的前景做了规划。刘玲说:“我们眼下虽有困难,只要我们三个人一条心其利断金。”

可是,他们忽略一句老话,计划没有变化快。张兰知道了四姐退出虾场管理,那部分虾场股份又回到了刘玲手里,心里立刻生出了一个计划,她找到了姐姐张芹把计划一说,张芹劝道:“兰儿,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良民?他们有吗?黑母牛霸占着我们两个男人,田辉为了她跟我动手,我从那时起就对他没有感情了,要不是因为有虾场这个资产能有高回报率,我早就提出跟他离婚了。现在,虾场不景气,估计以后也好不到哪里去,成了赔钱坑了,我们还有啥好顾虑的。”

“兰儿,姐知道你的心思,要离你就离吧。别把这事跟虾场捆绑到一起,还有别去为难刘玲。”

“虾场那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能绕过去吗?那个黑母牛本来就是法人代表,算不上为难。”

“我觉得我们那样对刘玲不厚道!”

“她厚道?勾引别人男人!姐,你看看,要是心里不憋屈,能瘦成这样,脸色不好看,整个人成林黛玉病恹恹样子呢。”

“我哪里病恹恹了?你不要瞎说。”张芹像是怕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辩解。

“好好好,你健康,是个为了美减肥的,可这样就能留住你家马启新的心了吗?再说,你上次可答应我,以后站队于我,怎么想食言?”

张芹沉默了许久,最后选择了这次站妹妹这边。

田辉和马启新不知张家姐妹已经心生嫌隙,他们还傻呵呵的回家准备找老婆要钱去还银行的贷款。张兰说:“听说刘玲嫂子又回虾场了,我想请她吃个饭再拿钱。”

田辉说:“老婆,你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吧?”

“你这么看我,是不是有外心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外心!”田辉不想和她拌嘴服软道:“老婆,你和丹青是我的全部,我爱你们都来不及,哪有精力看别人有外心?今年虾场的效益不好,不等于明年后年以后都不好,做事业就是有风险的,咱不能像四姐四姐夫那么小心眼,光进不出。”

“你别光嘴上说爱我和丹青,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是请刘玲嫂子吃饭,你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田辉见她还是坚持要请刘玲吃饭,只好拿起电话说:“我问问姐夫,他要是没有时间作陪这事就算了。”他本以为马启新一听张兰要请刘玲吃饭,也会和自己一样觉得事出有因,加以阻挠的。没想到电话那头马启新说:“看来这姐两个是合计好了,我这边张芹也是说要请刘玲吃饭。”

“那怎么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她们有这个心,早晚得见面,不如就随他们的愿,看看她们唱哪出。”

就这样,第二天刘玲应约来了张兰家里。张兰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摆好了碗筷。她见了刘玲强先迎了过去,拉着她的手,笑着道:“嫂子,你可来了!我们有多久没一起聚过了?来来来,咱们今天好好叙叙。”

刘玲也笑着说道:“记得上次来你家吃饭,还是两年多以前。”

马启新说:“刘玲,快坐下吃吧,吃完了咱们就走,不然指不定又是鸿门宴呢。”

张兰瞅了他一眼说到:“啥鸿门宴啊?要不是四姐那次提出要管理虾场,刘玲能出去开饵料场干得这么风生水起的?”

张芹说:“快扫兴,大家想必都饿了,快吃快吃吧。”

大家拿起了筷子,各有心思,草草的吃过了饭放下碗筷,张兰见刘玲也要帮着张芹收拾桌子,她把住她肩膀把她按坐到沙发上说道:“嫂子,让我姐收拾,咱们说点正事?”

“什么正事?你说吧!”刘玲心想,该来的总会来,她大概又是怕我跟田辉马启新有啥了。马启新田辉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张兰要搞什么,望着她听她说。

张兰呵呵笑着说:“你们都拿那样眼神来我做啥?我也美别的意思,就是想夸奖嫂子识大体明事理。”

刘玲说:“你是指我又把虾场股份接了吧?四姐夫妻上有老下有小,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顾虑少。不过,兰儿,你放心我接了虾场是接了,这次我是不会参入管理的,管理方面还是你家田辉抗大梁,启新哥辅助。我还得张罗我自己的饵料场。”

“嫂子,你误会了,我哪里那么小心眼?我的意思是虾场的法人本来就是你的,四姐当初就是见钱眼开。”

田辉说:“当初你怎么不这么说?”

“我说田辉,你就是傻。嫂子和四姐是一家人,肉烂在锅里,用得到我们外人说。”

“兰儿,你现在不是再说刘玲和四姐的事吗?”马启新提醒她。

“哈哈哈,我是拿四姐的事做个引子,你们这么集体怼我,我也开言吐语说了吧。”

“兰儿,你有什么想法?”

“是这样的,这虾场这两年除去还基建,一共才分了十万元的利钱,今年一下子刘亏了那么多,我和我姐手头上都美那么多的钱。刘玲,你是虾场法人,这个债务应该你一个人扛了,不能只接受四姐的股份。”

“张兰,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当嫂子是银行了?”

“就是就是,做人的讲究信誉良心。咱们不能见虾场不景气了,就不算数的。”

“我的意思是要把整个虾场卖给刘玲嫂子而已,你们两急什么?”

“兰儿,这虾场是我们三家合伙干起来的,虽说今年不景气,不代表以后也不景气,大家怎么能说散就散了!”刘玲说。

张兰说:“嫂子,你也别那当初说事,反正这虾场法人代表是你,还不上银行贷款是你的事,我们家里爱莫能助。”

“家里能拿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再想办法,我们不能把饥荒全退给刘玲嫂子。”

“张兰,你这点得向你姐学学,你看你姐什么时候不支持我的?张芹,咱们家能凑多少钱?”

张芹听到马启新问她,低着头不敢看马启新的脸从厨房走出来道:“这次我听兰儿的,她怎么做我跟着!”

“张芹,ni妹妹不讲道理,你也跟着?这虾场可是我们三家的,出现了亏损,大家都有义务还债。你们不拿钱,算什么事?家里的钱也有我们的份儿,快说个数,差多少我们好想主意。”

“马启新,你别吓唬我姐,欺负我姐老实,你和田辉敢从家里拿走一分钱,我们都离婚。”

刘玲忙劝道:“算了算了,你们好好的过日子,虾场的债务我们从别的渠道想办法吧!”

“刘玲,你个狐狸精,我们的家事轮到你插嘴?”

“张兰,你怎么跟嫂子说话的?快向嫂子道歉!”

“向她道歉痴心妄想!要不是她,我还不至于差点一尸两命呢!”

“那是我不对,跟嫂子没关系。你不要胡搅蛮缠,咱家十万八万还是能拿出来吧?你拿出来,咱们先把虾场债务解决了。”

“那就先解决我们的婚姻问题。”

“怎么,你想离婚?”

“连四姐一个农村妇女都知道虾场是个填不满的坑,她都放弃了管理权,我们也要放弃股份,不然离婚!”

刘玲忍不住又插嘴道:“张兰,四姐小家子气,你也学他?虾场属于资源性财产,别看目前效益不好,将来光是那片水域面积就会升值。当初启新哥田辉我们一起创的业,我哪能让他们退出?”

“就是就是,尤其是现在有饥荒时候,我是不能旁刘玲一个人扛的。”马启新说:“张芹,ni妹妹要离婚,你也很着?”

张芹看着地面喃喃道:“离就离吧,反正你也总不在家,我一个人习惯了!”

马至在旁边和田丹青玩,他虽然不太懂大人之间的事儿,离婚这个词他懂,跑过来指着刘玲问:“妈妈,爸爸是不是就是和这个阿姨好了才不要我们,要个你离婚的?”

“儿子,是你妈要不要我的,你能分辨出个啥,就瞎说?”

张芹说:“至儿,小孩子不许没大没小。这里没你什么事,和妹妹一边玩去。”

马至狠狠地瞪了刘玲一眼,拉着丹青闪到一旁。马启新说:“张芹张兰,咱们都是有孩子的人,为了孩子也别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嘴上。我们还是先解决问题吧!”

刘玲说:“既然这样,我看你们也不用从家里拿钱了。我们三个出去想办法吧!”

“不行!我们必须退出虾场!不然就离婚!”

“张兰,你还没完没了了?嫂子都说了我们出去想办法,你还嚷嚷啥?”田辉大声吼到。

“你吼啥吼?我不是都说了,不许你们继续从事水产养殖了。”

“那好,刘玲从今天起虾场就是你一个人的,我们退出了!”马启新说。

“薛大爷那点股份退出还得了十万,刘玲想白捡我们的股份没门!”

马启新说:“一起合作养殖对虾,挣钱了你们分红,赔钱了你们不拿钱添亏空,还要逼着刘玲买你们的股份,你们还要不要脸讲不讲理了?”

田辉说:“我算看明白了,张兰就是要离婚,虾场只是一个借口。那就离吧!”

“那我就把话挑明了,你虾场的股份有我一半儿,我不要虾场,你看给我多少钱吧?”

“张芹,你也和她一样吗?”马启新问。

“嗯!”张芹声音很低,但是说的斩钉截铁。

三十四、

马启新见张芹也是那个口气长叹道:“你们姐俩个这就是作呀,连家和万事兴的道理都不懂了,离就离吧!”

张芹流着泪说:“你们是宁肯离婚也不舍弃和刘玲一起干事业吗?”

“姐,还问什么,这不明摆着吗?他们的心不再我们这边,你可不能动摇了。”张兰挑拨说:“姐,赶紧先把家产分清楚了,马至你得要,财产得要三分之二。”

张芹说:“离婚我也不是不讲道理,虾场股份怎么也值一百万减去今年的亏损,我拿剩下的一半钱走,孩子和家里的房子物件我也不要了!”

张兰推了她一把说道:“傻呀,这么便宜他们,我们才不管今年的帐,我们就拿五十万走!”

刘玲听到这里,见这是来真的了,她一狠心说:“嫂子,兰儿,您们别离婚!我是没办法,命里赶上了出事了。要是你薛哥能活过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和他一起种田吃饭。你们一对对得多好,千万别离婚。启新哥,田辉,她们不想干了就不干吧。按嫂子和兰子的意思办,虾场我全接了,只要你们不离婚就行!”

“说什么呢?怎么了可能让你一个人扛这么个大摊子!”马启新说。

田辉说:“就是薛哥不是为了我走的,我也不能在困难的时候就撂挑子,那还是人干的事吗?”

“真感动人!你们这样的感情,我们不离也早晚要出事!离就对了,眼不见心不烦!”张兰说。

刘玲说:“兰子,我们三个人是清清白白的,你要是顾虑这个,不让启新哥和田辉和我合伙,我愿意退出,离你们远远的,只要你们好好地生活。”

“说得好伟大!你们哥俩听见了吗?这要是个好行业她会退出吗?”张兰冷笑着说。

“闭嘴吧!你连好歹话都不会听了?嫂子这就不让我们离婚,!”

“不让就把股份全收了回去!”

“张兰,我已经说了,我可以收回你们的股份或是退出,只要你们不离婚,你想让我怎样就怎样!”刘玲真诚地说。

“不行!刘玲,我已经说了,就是赔得倾家荡产,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

“我也是!嫂子,你放心,我这命都是薛哥救的,也不会做让他在地下寒心的事!”

张芹说:“刘玲,你的好心我领了,事儿赶到这里了,就这么定了!”

张兰说:“刚才我姐说的协议我不同意,我就要五十万!”

田辉把心一横说:“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能和你这泼妇一刀两断就行了!”

张芹说:“启新,你呢?”

马启新一咬牙说:“行!我也给你五十万!”

“钱呢?拿来啊!”

“张兰,眼下虾场正是困难时期,钱我们分个四五年给你们。你们要是怕空口无凭,我们可以立字据为证。”

“不行!实话实说吧,当初刘玲能拿着退股的钱创业,我离婚后也要创业必须一次性把钱拿来!”张兰坚持己见。

他们四个人谁也不肯退一步,刘玲见劝说无效说道:“我也说实话吧,我这两年饵料场是挣点钱,手里流动资金也就六十万左右。这笔钱是准备明年开春生产用和翻新厂房。所以,四姐那十万元,我也是分五年给她的。”

“六十万啊,这样吧,你把那六十万拿出来分给我们,剩下的四十万两年内还清。”

“张兰,你还是不是人,那个钱是嫂子饵料场的。你怎么能要人家的钱?”田辉责怪道。

马启新冲着张芹道:“张芹,你真颠覆我的认知啊。你倒是说句话良心话啊?”

张芹说:“刘玲,要不就照着兰儿说的办吧!”

“你!你们姐妹可真是厚颜无耻!”

“启新哥,田辉,你们也别再计较了,张兰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我们的虾场欠款,你来年的饵料场的流动资金怎么办?”马启新问。

“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满足嫂子和兰儿的要求再说!”

一周后,四个人集体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出了民政局,马启新和田辉哥俩个商量着该给刘玲一个交代,就结伴来到了她家。

“嫂子,虾场不景气我们没出钱,还占用了你饵料场的钱,我和启新哥商量好了,我们每人把股份给你一半,你自己占50%,我和马哥各占25%。”

“说什么呢?饵料场的钱,早晚我也会让你们还的,跟虾场股份不发生关系!”

“刘玲,一码归一码,我们还有什么脸说有份,这一离婚让她们两个拿走了六十万,把我们的计划全打破了。你要是不要这股份,我们连那25%也不要了,白给你,给你打工算了!”

刘玲想了想说:“眼下不是计较这个时候,你们把股份都给了我,是不是也要离开虾场啊?我们现在是应该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而不是在这里婆婆妈妈。”

“能怎么办?现在先出去找私人贷款,也得先把银行的钱还上。明年开春,再去银行申请贷款,只能这样打一棍子走一步了。”田辉说。

刘玲说:“我们虾场今年赔钱主要原因是没有冷库,到了秋天该出虾的时候,受到市场冲击,大家都一个时间段出虾,产大于求了,我们县里就那么两家冷库,他们就压低价格。如果,我们有自己的冷库,解决了销售问题。最坏情况也是把虾保本。”

田辉说:“嫂子说的对,可是我们资金不足啊!”

刘玲说:“虾场的法人是我,我欠银行的钱,我去找洪行长拿饵料场做抵押贷款来补上那个坑。田辉和启新哥你们去审批建冷库,然后以建冷库为名再贷款,不足部分,我们私下里找私人贷!”

马启新说:“刘玲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道儿。我大小也是个电业局长,审批冷库手续这些事儿我来做。银行贷款不够,我认识人也比你们多,我多联系些人周转资金。”

田辉说:“我也找我的那些亲戚朋友们倒腾倒腾。”

“这就行了!你们俩也不用上火和觉得对不住我,别看嫂子和张兰气头上跟你们离婚了,你们还要多联系沟通,争取早日复合。”

“不提她们,倒胃口!还是嫂子有魄力有眼光,我们开春就先建冷先,干起来了遇到困难再想办法解决,人不逼自己是不想往前走的!” 田辉说。

“哈哈哈,我们这是被逼出道来了呢!”

刘玲说:“唉,但愿能是条好道儿,不然,我们三个干事业干的都成姑家寡人,成为笑话了。”

“我们又不吃不喝别人的,轮到他们笑话。”

“就是,谁不嫌舌头根子疼,就笑话去。”

“行了,启新哥,田辉,你们还是花点心思把嫂子和兰儿哄回来吧!”

那两个男人,正在气头上,怎么会听刘玲的话,去哄已经离了婚的老婆呢?这一倔强,田辉倒不要紧,马启新却造成了痛心疾首终身遗憾,连带着刘玲也觉得有愧于张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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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9 18:3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三十五


那年的腊月初八。刘玲一上午的两只眼皮乱跳。“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昨晚没睡好吧?”她想:


听说左眼跳喜右眼跳祸,这两只眼皮乱跳是跳什么呢?在经济上,由于虾场的不景气,四姐张家姐妹相继退出造成资金严重短缺,她和马启新已经把车都卖了,又在私人手里贷了些款,坏到不能再坏了还能咋的,这方面她倒不怕。想到自己黑母牛的外号,她打了个电话给四姐询问了公公和儿子的情况,又打电话给哥哥给美娜,大家都挺好的,她松了一口气,想问问田辉和马启新,又想他们和自己没有亲情关系,自己怎么也克不到他们。再说,田辉在虾场,马启新在电业所上班年轻力壮的也不能有啥事。她的心安稳下来了,用小纸片贴在两只眼皮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临近中午,家门响了,她开门一看是张芹站在门外。


“嫂子,你怎么来了?看看这大冷天的,怎么满头的汗?快进屋坐,快进屋坐!”


张芹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刘玲真好,还叫我嫂子呢。”


“嫂子就是嫂子吗!看你这一个月瘦的都显老了,是担心我马哥还是想马至?快和马哥恢复了,一家子好欢欢喜喜过年!”


说着,两个人进屋并排坐在沙发上。


“嫂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没啥事,就是想你了,想和你说说话。”


“嫂子,你能不绕吗。”


“刘玲,还记的第一次我们在你的服装店里见面吗?我说的柳青提在《人生》上面的话吗?”张芹没接刘玲的话,拉起了她的手问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儿,也不等刘玲回答,自己接着像几年前那样背诵到:“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怎么不记得?就是这段记不清了,没想到嫂子还背诵地出来?”刘玲往回拉话说:“嫂子,我们都是自己人,岔道口走岔了可以再回来的。我和启新哥真的没有什么的,你不要多心,我支持你们复婚。”


张芹拍拍她的手说:“上天给人安排了这么些岔道口,人常后悔当初选择错误了,其实,有些事是天意是命里注定了,你怎么选择,上天都是要让你后悔的。”她松开刘玲的手,打开手提包把一个厚信封递给了刘玲说:“我不是为了和你启新哥复婚的事来的,是送这个给你。不过,你现在不能看,等我走了一个小时后再看!”


“是什么呀?这么神秘?”刘玲问。


张芹站起来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这就走了,送送我,等回来一个小时后再看!”


“嫂子,你在这里吃饭。我们商量一下,怎样才能让你和马哥,还有田辉和张兰,你们去复婚,快过年了,大家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冲冲这一年的晦气,这以后日子会逐步起色的。”


“不吃了。我们的事你就不用再费心了!刘玲,你人这么好,以后日子一定要过得红红火火才不辜负嫂子。”


刘玲见挽留不住,就陪着她出了屋子。


两个人并肩走到了街上,刘玲还要送,被张芹制止了。她站在那里,望着她骑着摩托车的背影,一直到转弯处,才边往屋子里走边想:张芹嫂子今天有点怪,怎么突然地想起了第一次见面,还那么伤感又背诵了那段柳青的话?那个信封里装着什么,还不让我立刻看? 这里面有什么明堂?刘玲心里忐忑哪里等得到一个小时,她进了屋子,拿着那个信封犹豫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带着疑问打开了。信封里先是五本存折,一个本子上二万上面全写着马启新的名字。嫂子这是做什么?怎么把她的存折给我了。她预感到事情不妙,忙打开那封信,边看边双手颤抖,信上写着:


刘玲启新: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回顾我的婚姻,从一开始起,要说我和启新没感情吧,我们高中三年也算相处融洽,但是谈婚论嫁时,我知道启新更多是冲着我的家庭背景去的。在我知道了你们的风言风语时,我没有慌乱,不是对自己的魅力和启新对我的感情有信心,是我知道在前程和爱情的岔道口上,他会做高加林。所以,其实我在刘玲面前内心里是挺自卑的!


我常常想,那时候非农户口不重要,国家职工名额不重要,启新一定会选择刘玲的。刘玲也就不用遭受那么多的坎坷。你们在一起,现在也许会把那个服装店做强做大,然后有了资金在投资其他事业,凭刘玲的聪明劲儿,你们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快乐。不过,我知道启新和刘玲都不是背信弃义的人,我也很放心你们一起创业。


这两年,启新单位虾场两边跑,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夏秋两季,十天半月的不回家也是常态,偶尔回趟家,他也是匆匆忙忙的,我们沟通的不多。今年六月份,我的ru房起了肿块化脓了,我去医院检查是乳腺癌晚期。那个时候,虾场生产正忙,刘玲说今年虾价不好会亏本我虽也不懂跟着上火,怕告诉启新我病了让他分心,就一个人偷偷治疗了一个阶段,医生说没有治愈的希望了。我想,我死后刘玲肯定会和启新组成新的家庭。刘玲有了儿子,你们也会再有孩子,马至成了多余的孩子了。为了马至,我听从兰儿的意见,和她一起离婚拿了虾场的退股钱,就是想在我生前给至儿存下一笔钱,等我死后,他能有个保障。


这些日子,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知道时日不多了,我也又想了许多。感觉对不住启新,这么些年对家庭的付出。我把那三十万留给至儿放在了我父母那里,这十万元是家里这些年的积蓄,我拿来送给你们吧。你们又要周转运营虾场饵料场又要建冷库,哪里都需要钱,这笔钱,不算多也能解决不少问题。你们收着吧!


我已经决定了不想倒下来等死,让我的父母妹妹来服侍照顾我,也不想让启新来同情我,所以我已经买了农药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最后,我真心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刘玲能代替我照料我的马至!他是我心里最放不下的牵挂!


张芹绝笔。


“嫂子!嫂子!你不能那样,你不能做啥事!”刘玲的眼泪哗哗地流着。她急忙收拾好存折和信,锁了门,骑着摩托车就去追赶张芹。


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当她追到一处路旁,见张芹的摩托车倒在那里,有几个人正围着口吐白沫抽搐的张芹。


“嫂子,你干嘛这么傻?”刘玲扑上来抱着她喊着:“嫂子,你挺住了。快,快叫救护车上医院!”


“不用了!刘玲你还和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好看。我当年是不是走岔路了,就不应该把你和启新分开,才有今天的结局?不过,上天是要我后悔,我偏不后悔,我一直爱着马启新,他也没有背叛我,我很满足!”张芹用尽最后力气说。


“嫂子,嫂子啊……”刘玲抱着她的尸体,坐在冰凉的地上嚎啕大哭。


马启新接到张芹服毒zisha,死在从刘玲家里回来的路上时,满腹的狐疑。她为什么要去她家里呢?该不会这其中有什么事情吧?他第一时间没有去张家设在殡仪馆的灵堂,而是去找刘玲要了解一下情况。


刘玲边哭边拿出了那个信封。马启新看完了信,肠子都悔青了!他放声大哭:“张芹,我不是人,是我不好,关心你不够!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人,对不起你!张芹,我不是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刘玲也哭着说:“嫂子,我也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呀!”


正在这时,田辉推门进来哭丧地问:“马哥,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芹姐为什么要zisha?你们怎么对不起她了?”


马启新泣不成声说:“我对不起你张芹姐,我这就去送她最后一程!”


“到底是怎么回事?”田辉又问。他看见刘玲把一封信和一个红本子装进一个信封里,收了起来。 他们都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哭泣。田辉一肚子问题,见这种情景也不好再追问,只能陪着他们默默地流泪,心里在猜想着,这里面到底是个怎样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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