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1-11-13 08:47 编辑
我喝茶,也喝咖啡。以喝茶的时日为久。 我喝茶是为在解渴、补水时,给白开水添点儿味道,俾更适口。一杯在手,可度一日,中间换换茶叶。喝咖啡仅早餐、午后两次。醒醒喉咙,兼之提神。 近古以遐茶是被当做做菜、煮粥时的配料用的,故有“茗菜”、“茗粥”之说。与当今煎茶、抹茶差似,那是连茶叶一道吃的。明代才改为泡茶,饮其汁,弃其余沥。 斯文人喝茶,茶叶、水、茶器、泡法乃至环境都有讲究。有的佐以茶食,颇类英人喝下午茶。但下午茶通常喝的是红茶,茶点繁复、味厚。知堂先生却以为“茶食”宜味道清淡,如豆腐干切成的茶干,或羊羹,或日式“果子”。 我是粗人,这些个讲究学不来也不想学,但不至于粗到喝不出好坏贵贱。 我中意绿茶,最喜龙井、猴魁,生熟普洱也都不错。茶庄收集的碎茶末子,有叫“高末”,叫“高芯”的,也没少喝。浓浓的“高末”香,滑,化腻,价格最低,只不宜拿来奉客。 我对咖啡偏见久矣。大约当初既贫且贱,对咖啡的认识始于客机供应的那种浅棕色热水。这样的咖啡,还不如白开水。浓浓地冲一杯速溶咖啡吧,也觉不出什么好。 直至某年来到桑托斯那家BOLSA QFFICIAL DE CAFé,进门便闻到股郁烈的香气,三位银发老太坐在阴暗的大厅深处,细酌慢品,低声说话。方知咖啡原来还有恁般好味。遂称了两磅以送人,自己也开始喝。 从此便开了个头,添置了磨、煮一应装备。孩子英国读书,比我内行,我用的咖啡豆都是委她选的。 与喝茶时不在茶里添加任何调味那样,我只喝纯粹的黑咖啡。对我来说,茶也罢,咖啡也罢,只有这样才能喝出它原本的、应有的香与味。 洋人通常早餐后才喝咖啡,我不是这样。嚼几口涂着黄油的烤面包,喝一口热腾腾的黑咖啡,极简的搭配,却能生出我的至味。我不管行家怎么做,适合我的,就是最好的。 午睡起来,脑袋瓜木木的,这时来一杯黑咖啡,凉的热的皆可。很快便来了精神头儿,像把午睡的效果放大了两三倍。 外出旅行,落日余晖时分,沐着天风,坐在被夕阳涂得嫣红的露天咖啡座上。擎一支不准在家里吸的粗雪茄,在面前的黑咖啡里滴几滴威士忌。“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的畅爽便油然而生。 彼且恶乎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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