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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燕集南亭 夜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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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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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6 20:5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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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过气柴禾妞 于 2015-11-4 09:24 编辑

  那些一个一个的夜晚,有灯光和温情,也有罪恶。

  ——————题记

  我忘了那个夜晚有没有风,因为我极度恐惧,这一辈子,我再也不会经历那样的恐惧了。我在黑夜里紧走紧赶,后面的黑影撵着我。那些街道我本来熟悉,可是,那个黑影仿佛比我更熟悉。那个黑影只把我往死胡同里撵,我好不容易从一个死胡同出来,又被撵进了另一个。白天热闹非凡的街道,在那一刻寂静得如同死亡的城堡。那些店铺的大门紧闭,没有灯光,连街灯也没有。在一个惨淡经营的小小镇墟,哪有什么灯光呢?有液体从我的额头上和头发上落下来,落到我的眼睛里,我几乎快睁不开眼睛了;落到我的嘴里,我的喉咙在燃烧一般痛楚着,我想喊救命,可那一刻,那个声音哽在喉咙,总无法喊出来。我不知道是汗,是泪,还是雨水,那个晚上,是下着雨的。当那双罪恶的黑手把我心爱的衣服撕扯得七零八落,当钮扣四散掉落,当命运的洪流把我彻底淹没,我就只听见雨的声音了。雨声在绝望与无助的尽头,为我的青春送葬。我拼命抓挠着那个黑影的脸,那一刻我后悔没有留长指甲,以至于那张脸如铜墙铁壁一样坚硬。可是后来我终于有勇气想起那个罪恶瞬间的时候,一个细节渐渐清晰,那张脸上有个明显突起的地方,就在左嘴角边,那一定是一颗痣。我也忘了那个晚上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了。那个夜晚应该是没有风的,因为如果有风稍微吹一下,我的躯体都会如云朵一样顷刻就四散了。

  我缩在水龙头下,暗哑地哭着,我明明哭了,可是没有声音。那刻即便身边有人,也听不见我的哭。我仿佛是整个世界不存在的物体。可是我又无法做到无视自己的存在。如果我不存在,死亡便可以轻而易举了。我嘴巴张着,一遍遍歇斯底里地呼唤着妈妈,歇斯底里,却仍然没有半点声音。有声音又能怎样呢?那一刻母亲正在医院,心脏病。我就在从医院回家的途中,丧失了我所有年轻的关于美和关于梦的一切想象。

  本来不大的房子那刻却显得很空,很大。我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还有眼泪。我的泪眼掠过每件家里的摆设。木架上的小脸盆,用了好多年了,母亲每天早上都把洗脸水准备好,让我洗脸。窗台上的绿萝母亲昨天才满上水。花布帘子母亲也刚洗没多久。小时候,每天清晨,母亲就坐在窗台上为我扎辫子。母亲嘴巴里咬着我的橡皮筋,一手拿着梳子,一手轻轻抓着我的头发。扎好辫子,母亲的手轻轻拂过我的刘海,然后将一缕不长不短的头发夹到我的耳朵上面。厨房的帘子垂下来,我记得母亲每次煮好饭,一手捧着饭菜,一手轻轻撩起帘子,一边用温柔的声音叫我吃饭。我卧室的门开着,可以看见那个两米高的小书柜,书柜里放着一个布娃娃,生日时,母亲买的。从卧室里看不见我的床和书桌。我的书桌正对着窗,窗外有一棵石榴树。

  那一夜,我不敢到床上躺着,我甚至不敢躺下。只要一躺下,便有排山倒海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枯坐和疲倦让我的意志土崩瓦解,只有母亲两个字,如同两记沉闷的敲击,让我在混混沉沉的时候,又被现实拉扯得疼痛万分;又如同两下虚弱的挣扎,如同她被推进手术室时,那双青筋暴露的脚挣扎的那两下。

  早晨的阳光如同针一样,刺着我的眼皮,我的眼皮如同要被我的眼睛撑破一样,疼痛而脆弱。铅笔刀在我的身边,提醒我自杀未遂的整个昨夜。日子仍要继续,我沉默地煮着饭,如同一个木偶。我的灵魂飘得很远了,害怕回到身体里,灵魂与身体的每次重叠,都是疼痛。

  病房里安静极了,母亲定定地望着病房的某个点发呆。记得当初父亲离开母亲时,母亲没有哭,也是像这样望着某个点发呆。当初,我摇着母亲不断问母亲问题,可母亲始终坚定地望着某个点,不发一言。站在病房门口,我用颤抖而沙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妈。母亲看见我,笑了。她习惯地用手捋了一下我的刘海,说:“妈没事,甭哭。”母亲以为我是因为她的病而哭肿了眼睛。那刻,伤痛于我,已经像一个停止流血的刀口,有什么正在死去,有什么正在腐朽,也许,会长出一些新的皮肉。我知道,如果将我的伤痛告诉母亲,会直接要了母亲的命。母亲,让我自己来承受吧,承受这生命的脆弱与仇恨,承受这飞来的横祸与屈辱。我将汤汁用碗盛起,喂母亲喝完,然后小口小口地喂母亲吃了点稀饭。母亲说她自己来,可是她那双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手总是无力且颤抖。我低头削着苹果,话不多。其实我一直不太多话,母亲也习惯了。而且,母亲也困,无力问我太多问题。母亲只吃了几小块苹果,然后睡着了。我伏在母亲的病床边,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母亲正看着我,见我醒来,她说:“昨晚一定没睡好吧?”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望了望病房的窗子。夜幕已经包围了窗外,病房里的灯光是柔和的。柔和的灯光给病房带来了一丝温暖,和一丝安全。在那个厚重的夜幕下,病房如同海里的孤岛。我虽然仍觉得心灰意冷,但毕竟脚下是着陆了的。和母亲一起,吃过医院的病号餐,待母亲打完点滴,我又在母亲床前的简易陪护床上沉沉睡去了。

  “简小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下课的时候,语文老师脸色有些不悦,叫着我的名字。

  我虽然不情不愿,也还是缓慢地跟她到了办公室。她拿出两份作文,一份是我的,另一份是作文竞赛第一名的。“你看看吧,你写的没她写的好。”那几张作文纸薄薄的,可她将作文纸掷到桌面上的时候,居然发出挺爽脆的“啪”声。“我就纳闷了,你平时写作文不是很行的吗?”我默默拿着那几页纸张,出了她的雷区。一直来,这语文老师也不知道怎回事,长了个女人身,脾气却比男人火爆,全班没人不怕她的。我皱着眉头看那个令我纠结的作文题目:《我的卧室》。当初写那个作文的时候,我的内心在斗争,究竟是写以前那个父母给我合力精心布置的粉红小房,还是如今冰冷灰黑水泥墙面,和简单得一目了然的睡床晾衣绳?想来想去,我写了后者。而拿第一名的李小昕,就写了个温馨小房,那小房子还没我当初的那么漂亮呢。可那又怎么样?李小昕今天还拥有那间温馨小房,而我父母离婚后,母亲就带着我,过上了租房子住的日子。老师让我重新再写一篇,我本来想不写的。但是后来我将作文题改成了《我的母亲》,重新写了一篇交上去了。

  “小童,你的书包里为什么有一把水果刀?”一个课间的时候,同桌刘苏追上了我,悄悄地问我。“我夜晚放学要经过一个没灯光的旧市场,拿来防身用的。”我简单地回答她,然后附加了一句:“别告诉老师。”那段时间,因为校园打架事件,学校对男同学查得很严,别说水果刀,铅笔刀都不能太大。刘苏没多少优点,就是信任我,让我觉得和她坐在一起很踏实。全班也没几个人对她好的,她长得不漂亮穿得也不漂亮。有一回,她的脚不小心碰着了前面那张桌子的男生的凳子,结果那男生立刻站起来,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我也立刻站了起来,和那男生对峙着。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我看见两团生气的火苗在那男生的眼睛里渐渐熄灭,然后他调回头,不看我了。我走上前,把他们的桌子往前挪了挪,回到了自己座位。

  因了刘苏的守口如瓶,我天天背着那把水果刀进出校门。学校对女生的书包从来都是不检查的。而我发了疯似的,在寻找一个左嘴角有痣的人。只要见到嘴角有痣的人,我都紧紧跟踪人家。有一回,跟着跟着,那人说:你跟着我干嘛?你有什么困难吗?好些时候,我都快崩溃了,我恨不得杀了那个人,但我总不能见着嘴角有痣的人就一刀子捅死人家,万一捅错了怎么办?

  矛盾和报复欲望在那些日子折磨着我,使我寝食难安。我仿佛站在黑洞的洞口,窥见了黑洞的黑暗与可怕。却又不由自主,朝着黑洞越走越深。我和母亲租住的房子周围,全是出租屋。出租屋里白天的吵闹程度,是难以想象的。小孩子的打架吵闹声,大人搬弄瓶瓶罐罐,削削砍砍,敲敲打打发出的各种声音,都在那些弯弯曲曲的小胡同里,沸沸扬扬。有一回,我亲眼见到一个小孩将另一个小孩的嘴唇咬得鲜血直流,咬完就跑了,那个被咬的孩子哭得震天响,就是没人理。有谁理呢,生活沦落成那样,受点欺负又算得了什么?然而到了晚上,我走在那一截截得胡同里,便仿佛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我的手颤抖而又死死地握着那把水果刀。“无论是谁......”我心里默默想着。那样想着的时候,血液在我的每条血管里奔流,仿佛能发出声音。

  奔流的血液最终没有撑破我坚强的血管,我的水果刀也最终没有饮血,崭新如故。可是,那个早晨,对着那个尸体,我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一天,一群人围着他的尸体议论纷纷。我看着他嘴角的黑痣,却想笑,想去补上一刀而克制了很久以后忍住了。我只能想象,他被那不知道谁杀死的时候,皮肤是怎样在刀下如同泥土一样溃烂的。我能猜得出,那个杀他的人一定嫌手里的刀不够快,不能削骨如泥。走出那片胡同,往学校走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升起半丈高的朝阳。夏天的朝阳,刺得我眼睛一片模糊。我想我本来是有着委屈和快乐的泪水的,是的,委屈而快乐地,悄悄地哭了一路。

  从学校回家的时候,胡同口已经封锁了。我只能兜了一个大圈,往另一端回到出租屋里的家。那条迂回的路,如同一个分水线,一边是高楼人家,另一边,就是我们那片平房出租屋。我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从不和出租屋里的左邻右舍打交道,那一片脏兮兮的屋顶,不是母亲最后的归宿。那一刻,我暗暗决定,要让母亲将来住上大房子,最好有一个和她一样清淡的老妇人,住在对门。那样想着的时候,我望了一眼夕阳,那个夕阳的形状便如同拍摄一样定格在我脑海里了,连同夕阳照着的那些山峦,那些云霞。直到后来我都想,人生磨难多了又如何,只要有某个时刻温暖,便够了。

  有一个少年,年纪与我相仿,他骑着自行车从我身边经过。然后,他松开了握着车把的双手,迎着傍晚的风,继续骑行。我望着他的背影,如同望着半死的树,又发出了芽。而令我更惊讶的是,那个自由自在的骑行者和他的车,后来拐入了那片出租屋。那个少年并不知道,那刻我站在他的身后,在路的中央,泪流满面。

  “小童,班主任叫你,你没听见吗?”刘苏捅了一下我的手臂,眼神有些担忧。我机械地朝教师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想,无非又是没完没了的数落。这几个月来,我惯了。每每收场都是那样,他很无奈地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又无奈地望着我,然后说:你回去吧。最后,我一言不发地回到教室,继而重复面无表情的上课下课。一个全班第一名的学生,到了要交白卷的地步,哪个老师都心凉。

  而这一次,老师破天荒地没有数落我。他仅仅是很斯文地望着我:“简小童,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记得高考时间吗?简小童你给我听着,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其实我们的人生往往只有一条路,而且别无选择。”他不再多说什么,甩给我一大叠复习资料。我拿起来,依然低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那一个月,忘记了别人的存在,唯独刘苏,她和我并肩坐着,我常常能感受她的呼吸。还有她隐藏在发间的一只耳环,我也能感受到。她只戴一只耳环,而且一直用头发盖住。那一次,她偶尔捋起她耳边的头发,我看见了她美丽的耳垂和金色的耳环。

  高中生活结束了,我最后只记得刘苏。

  流火的暑假,我在一个船厂打工,穿着粗笨的厚衣服。其实我本来可以选择端端盘子,或者在超市里做个柜员。但是,那样的话我赚不够我的学费。那两个月,就在木材与金属的碰撞里,我跌跌撞撞地劳动着。有些负重让我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不过,傍晚放工之后,我总在那片沙滩上找到最让我感动的生活。渔人修补着他们的渔网,或者从船上把他们出海打的鱼从船舱里搬出来。女人们在那片临水的阁楼里,重复着炊烟和盼望的故事。海边的孩子总是比较黑,比较瘦。他们老让我想起那片出租屋的那群孩子。所不同的是,海边的孩子有的是笑闹,而出租屋的那群孩子,只有吵闹,或者哭闹。然而,即便是遇见了感人的生活,我也不是那生活里的人,所以我总是沉默。

  母亲托人捎话,说大学要开学了。对于我能被录取,我一点也不奇怪。如同那个斯文的班主任所说,当你别无选择的时候,是连后退也不会选择的。母亲说,班主任是在家吃过她煮的饭才离开的。我看着门口那一棵正在盛开的月季,一边想象他和母亲说话的样子。

  大学开学前的那个傍晚,我在刘苏的二层小楼房上,和她并肩坐着。刘苏家里养了一群鸽子,她一边喂食着鸽子,一边模仿鸽子“咕咕”的叫声。其余的时候,我们便如同每天同桌的时候那般,没有多余的话了。

  大学里有个雕像,是一个少女,一手托举着一只鸽子,一手拿着书本。我相信,整座校园的人忘了大半的校园生活,也不会忘记那个雕像的。因为好多情侣约会的时候,都会相约在他们戏称为“读书有个鸟用”的雕像旁边见面。我没有约会的人,然而我也不会忘记那个雕像。因为我常常在经过它旁边的时候,看一眼那只鸽子,就想起和刘苏并肩坐着的日子。刘苏是个很懒得写信的人,而我也没时间写信。我忙着打工,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打工。我只有牛仔裤,和黑色或白色的T—shirt。只因为母亲在家里,也帮人打工,哪里有钱赚她就去哪里打工。母亲会识字,但她从不给我写信,她说:如果我有什么事,就告诉她。有一次,她把打工赚得的钱寄了一些给我,再后来,我又寄了点钱给她。再后来,母亲说:没钱了就告诉她。然后母亲和我便不会相互寄钱了。我突然想起,那个我曾经叫父亲的男人,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再给我们母女生活费了。我常常在大学的草坪或树荫下睡着,因为太累了。

  大二的时候,刘苏结婚了。读完她的信,我对着一丛含笑花发了很久的呆。刘苏说,你将来要快乐,要幸福。第一次,有一个人,跟我提到幸福两个字。那两个字如果是别人嘱咐的,我不会在意。但是刘苏说了,我于是很慎重地考虑了,并且在回信里很慎重地回答她,我会幸福。有时候,我突然会想,如果我大学里也有一个同桌,如同刘苏一样,一直安静地坐在我身边,也许我就能记住大学里更多的场景了。我仿佛一直都是一个人,背着背包,背包里有书本和馒头。有时候,背包里的馒头会增加,偶尔会有些零食,甚至有时候会有点零钱,那是同宿舍的人放的。她们总叫我打开水,打饭。我总是“嗯”一声就去办了。我也不问是谁放的,问了,也许就没人放了,而我,确实需要。

  如果你问我,我大学最擅长什么,我一定会回答你:爬校门。我常常和一群俊男美女一起爬校门,只不过,他们去约会了,而我,打工刚刚回。他们互相搀扶着,小声而快乐地笑着。我沉默着,认真而迅速地攀爬着。好些时候,我总能遇见他,一个和我一样独来独往的人。有时候,他也会搀扶我一把,但是我们从不说话。

  但是有一回,我听他说话了。那一回,一个和我们一起爬校门的男孩,脚一着地就跟我说:“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包你吃穿。”那个沉默的男孩冒出了一句“滚你娘的蛋!”而我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走了。我和他,依然没说一句话。但是,依然一起爬校门。我也曾经好奇他为什么也在那个时间点孤身一人回校,但始终没问。每当我想问的时候,我立即找出了不问的理由:存在就是合理。

  毕业后,我没再回过大学了。我仿佛一直没有退路,走过的路就回不去了。其实,如果与那一帮花一样的人还有交集,我真愿意再见一见那个皮肤黝黑的,爱写诗的姑娘。她的诗歌向来很短。如同那样:

  《花》

  春之魂

  却为秋而逝

  《爱情》

  问号和感叹号

  本来是一对

  我想见她,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小诗歌,总是写好后给我看,我看着看着,就会陷入沉思。

  “简小童,你这工作狂。今晚又不和我们聚餐吗?”我发现,父亲没给我留下什么东西了,唯一留下的也许就是这个可以让人叫起来非常响亮的名字。

  我总是未置可否地笑笑,却没有参加过那样的聚餐。

  三年后,我把母亲接到了身边。刘苏偶尔会带着她的一双儿女来看我。如果不是刘苏来看我,我真的会忘记曾对她许诺过的幸福。我会一直以为,我的大房子里有酒,有母亲的饭菜就好了。

  母亲在一个一个的夜晚,会在我耳边简洁地说些事。而更多时候,我在我的笔记本上忙工作,而母亲看她固定的电视频道。偶尔母亲会说起一两件那片出租屋里发生的事,我低着头,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一两个字,仿佛那些事与我没有关系。原来再沉痛的伤,都有愈合的一天,只要生命不死。

  后来,我嫁给了他。那个暮色中在自行车上张开双臂的少年,那个在许多个夜晚沉默地和我一起爬校门的人,有个清淡的妇人,他的母亲,陪着我的母亲,一起买菜做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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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5-5-6 20:59 |只看该作者
贴出来,找点动力续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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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5-5-6 21:16 |只看该作者
你续吧,我要好好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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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5-5-6 23:2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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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5-5-6 23:28 |只看该作者
期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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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5-5-7 07:59 |只看该作者
话说,这个调子我喜欢,你可千万别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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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5-5-7 08:33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5-7 07:59
话说,这个调子我喜欢,你可千万别太监了

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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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5-5-7 09:52 |只看该作者

那必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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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5-5-7 09:52 |只看该作者
我听说城北兄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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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5-5-7 09:55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5-7 09:52
我听说城北兄要续?

昨晚已经续了呀,现在四条眉毛又续了。写得可好了。喜欢看。要不你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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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5-5-7 09:57 |只看该作者
水烟 发表于 2015-5-7 09:55
昨晚已经续了呀,现在四条眉毛又续了。写得可好了。喜欢看。要不你续?

我是关键时候搅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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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5-5-7 10: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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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5-5-7 10:50 |只看该作者
青春都是美好的吗?不全是,还有这样阴暗的,内心充满着狂风暴雨的。可是这影响青春的美丽吗?
等着看小简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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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5-5-7 21:35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5-7 07:59
话说,这个调子我喜欢,你可千万别太监了

你才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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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5-5-7 21:3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过气柴禾妞 发表于 2015-5-7 21:35
你才太监!

那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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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5-5-7 23:2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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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5-5-8 22:3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有点诡异与惊悚,等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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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5-5-9 18:21 |只看该作者
你是继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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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5-5-9 20:41 |只看该作者

你想帮我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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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5-5-9 23:5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很温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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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5-5-9 23:5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人生虽不能完好如初,但是请不要拒绝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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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5-5-10 09:36 |只看该作者
妞妞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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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5-5-10 09:36 |只看该作者
送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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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5-5-10 10:13 |只看该作者
我给整成一篇,便于阅读,重楼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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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5-5-10 10:5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莫冉 发表于 2015-5-9 23:52
很温暖的结局

呵呵,本来想整多点的,被闲姐催命般吆喝一声,就呼啦收尾了,莫宝沒嫌弃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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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5-5-10 10:5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青芜 发表于 2015-5-8 22:33
有点诡异与惊悚,等待继续……

其实,不是每个人的成长,都能平平安安。惊悚有时候是某些人逃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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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5-5-10 10:5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苟新妮 发表于 2015-5-6 21:16
你续吧,我要好好阅读。

难得你认真看,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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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5-5-10 11:0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水烟 发表于 2015-5-7 08:33
她不会

水烟一直相信我,为此要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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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5-5-10 11:0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5-7 09:57
我是关键时候搅局的

搅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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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5-5-10 11:0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莫冉 发表于 2015-5-9 23:53
人生虽不能完好如初,但是请不要拒绝幸福。

嗯,幸福是一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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