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
天津人管婚丧大事的组织者叫“大了”,这个“了”读liɑo,了事的意思。
说起“了”字的读音,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笑话,这个笑话也算我的原创吧。
记得大学毕业不久,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班(85新闻班)的彤与84新闻班的斌,喜结良缘。彤是电台音乐节目的主持人,斌是电视台的记者,俩人在学校就搞对象,如胶似漆。记得大学二年级冬天的一个晚上,我提着暖壶去锅炉房打开水,借着昏暗的路灯,发现彤和斌正站在煤堆上亲嘴儿,真够浪漫的。
闲话不说,单表彤和斌结婚那天,我们中午在斌家吃了捞面,晚上“移师”天津师范大学南院的一个小礼堂,大概有一百多人吧,欢聚一堂,连吃带喝,开了一个婚礼大party。party的主持人是84新闻班的欢,欢的胸前佩了一朵大红花,大红花的下面飘着一段红绸子,上书俩字:大了(liɑo)。
记得那天的party开得很热闹,录音机放了《婚礼进行曲》,穿着婚纱的彤挽着穿着西服的斌,小心翼翼地从楼道里步入礼堂。
那天的文艺节目也不少。我班的李长庆,嗓子哑了,带病上场,在小号、吉他的伴奏下,唱了一首崔健的《一块红布》。唱之前,他还出人意料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块红布,叫别人帮忙,像被劫匪绑架似的蒙住了双眼。
我也唱了一首歌,姜育恒的《驿动的心》,考虑原来的歌词比较忧郁,我没唱原词儿,临时编了几句跟结婚有关的新词儿,琴瑟和谐、计划生育啥的。唱之前,为了活跃气氛,我灵机一动,加演了一个小品:我走到欢的面前,装作好奇地端详着他胸前红绸子上面的“大了(liɑo)”两个字,故意提高嗓门,用天津话把这两个字读成了“大了(le)”,没想到,话音未落,礼堂里笑声一片,跟提前闹洞房似的,再看新娘彤和新郎斌,二人的脸都臊红了,我趁热打铁、添油加醋地说:“你们都想哪去了?我这个真不是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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