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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原创长篇历史小说连载】隋末风云录
楼主: 臭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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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历史小说连载】隋末风云录   [复制链接]

211
发表于 2012-2-13 09:57 |只看该作者
问好盼盼沈和素颜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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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发表于 2012-2-13 09:58 |只看该作者
问好盼盼沈和素颜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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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发表于 2012-2-13 13:16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0:}祝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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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发表于 2012-2-13 20:55 |只看该作者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2-13 09:58
问好盼盼沈和素颜大家

嗯,明天情人节哦。。。祝节日快乐~~{: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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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发表于 2012-2-14 10:46 |只看该作者
人家过节我发呆,老头子一个,这洋玩意我是没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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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发表于 2012-2-14 10:47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二章 情何以堪

夜已深,天气忽然变了,刚才还是清辉满地,现下却是乌云阵阵翻滚,一轮明月虽然极不甘心,可还是被云层牢牢遮盖住,四下里静寂无声,所有人此时都已进入了梦乡,唯有远处偶尔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此时淮安王李神通的府邸后院墙外,忽的闪过一道黑影,一个人捷若猿猴,无声无息的翻过高墙落入院内,一双发亮的眸子扫视着周围。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两只半人高的异种巨犬已经悄无声息的由黑暗中冲至近前,此人微微一惊,但并不介意,似是早在意料之中,就见他将手一挥,寒光连闪,两只巨犬脑门上已是没入两把短刃,直插至柄,当下四脚抽搐几下便双双毙命,竟是来不及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这后院中的侍卫早就松懈困顿,一起伏案打盹,更是懒得四下巡逻,倒是便宜此人行动了。这个人继续潜行,借助着府中花草树木的掩护,身形就像一只狸猫般悄无声息,去势更是快如闪电,即便此时有人看到,也肯定当是夜间飞鸟掠过。
不多时这人便已来至一院落处,就见这是一所极为精致的宅院,坐落于王府花园一角,四周种满翠竹,夜风微微,竹影婆娑,十分清幽怡人,掩映于竹影之间,有一座两层画楼,楼上有几间房间内隐有灯光传出,似是屋内之人此时还没有歇息。
这个人就如同幽灵般在黑暗中默然伫立,半响方微微轻叹一声,弯腰潜至画楼阴暗处,接着一纵身便扣住楼外木质廊柱,像壁虎般紧附其上,然后一个巨蟒翻身,凌空飞跃至二楼的回廊走道。
他弯下身形,迅捷来至有灯光的那间屋子的窗棂下,借着窗户传出来的微弱光亮,隐隐可见此人一袭黑色劲装,眼中精光四射,面上却蒙着黑巾,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日间从李建成处得到景阳公主消息的张昱。
张昱轻轻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短刃,沿着窗棂边际插入,微微一使力,窗户便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他一手收起短刃,一手轻托窗棂,然后身形一闪,如同一条灵蛇般钻入室内,窗子又无声无息的掩上。
里面很是宽敞,设有内室,四下轻纱垂幔,外面一张案几上点着烛火,一位女子伏在案几边,正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微鼾声,手中还拿着一册书卷,显是看书倦了,不觉间坠入睡梦中,张昱见其面部朝下,伏于案几之上,一时也难以看清是什么长相。
正自思忖间,忽然就闻内室内传出一声幽幽叹息,这声叹息虽然低的有如蚊呐,在深夜里,张昱听来却不偙于黄钟大吕,一颗心顿时狂跳不已。
紧接着又听到这个声音低低的出声,似是在呼唤谁的名字,张昱耳力何等灵敏,凝神间已是听出此人唤的正是自己的名字。此时张昱如同在梦中一般,多少次午夜梦回之际,他都在强烈的思念这个天籁般的声音,思念着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可每次醒来后都发现乃是不切实际的梦幻,而越是这样,这种思念也就愈发炽热,与日俱增,使他无法自持,几近崩溃。
如今这个声音再度出现在耳边,是她吗?真的是她吗?张昱深吸一口气,平定一下心神,同时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传来,使他确信自己不是在梦中。
他失魂落魄的走到内室门帘前,颤抖着双手轻轻挑起帘子,就见室内一角也自点燃一烛灯火,乃是一个女子闺房。摆设也甚是简单,一案一榻一台,案旁置放着一只八宝镂空香炉,另有几个曲凳和一张小几,一个女子此时坐在檀木秀榻边,正自怔怔出神。
她娇美的身躯此刻被一袭白色轻裘包裹,柳眉凤目,凝肌纤颈,一张俏脸在灯光照耀下,端的是美丽无匹,周身上下绰约出尘,让人不敢逼视,只是看上去多了几分清减,眉宇间似有一丝化解不了的淡淡惆怅。
此刻在张昱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杀伐血腥,没有了功名利禄,一切都在见到这个女子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他的眼里,此刻天地间只剩下公主,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景阳公主。
张昱不禁低低的无力的呻吟了一声,喃喃道:“公主,真的是你吗?”
这一声极大的震骇着公主,把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就见公主霍然站起,一抬手就将床边悬挂的一柄宝剑摘下,紧紧握在手中,口中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夤夜闯入王府?”
张昱轻轻的抬手摘掉了面上黑巾,一张清癯俊朗的面孔出现在景阳公主的眼前。
公主猛然间如同雷殛,禁不住玉手轻掩嘴角,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接着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互相凝视着对方,似乎要将对方的身影永远印入脑海,永不相忘。虽然双方都没有出声,可是数年来刻骨的相思此际已尽在不言中,尽在彼此深深的凝望中。
张昱近前一步,看着公主艳丽绝伦的面庞,鼻中嗅到她身上如麝如兰的醉人气息,不禁神魂俱醉,彻底的迷失了自己。
半响,张昱回过神来,猛然间他想起今夜所来的目的,顿时面色一黯,低声言道:“公主,张昱听闻你三日后即要嫁给那秦王李世民,不知可有此事?”
公主闻言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娇躯轻晃几下,她紧咬双唇,看着张昱紧张无比的目光,半响方点了点头,虽然只是简单的点头,却像是渡过千山万水般艰辛。
张昱眸子中的光芒顿时暗淡下去,面色瞬间变得铁青,浑身不禁微微震颤,许久方冷冷道:“这么说来此事果然是真的了,可笑我日间听闻还自不信,只是不知公主你为何要嫁给秦王,莫非嫌弃张某人一介武夫,无功名在身,配不上你不成?”公主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难道在你心中我也是这样的人吗?”
张昱眼中一亮,期翼之情溢于言表,他颤声道:“那你还等什么,我们此刻就连夜离开长安,一道远走高飞,届时择一山清水秀之地隐居,从此相依相伴,琴瑟和鸣,永不分离,岂不美哉?”
公主惨然一笑,伸出雪白五指,轻轻的理了一下鬓边微有点凌乱的发丝,幽幽道:“远走高飞?我倒是想远走高飞,可是母后、姐姐、冯妃、颦儿等人怎么办?我皇侄怎么办,他可是我杨氏唯一骨血,若有半点闪失,我百死莫恕其罪,若得罪了权势滔天的秦王,杨氏一族的下场不问可知,想我杨景虽为女子之身,却也知道孰轻孰重,岂可因儿女私情坏了家族兴盛保全的大计。”
接着公主走上近前,轻抬皓腕,玉手触摸着张昱脸庞,眼中不禁珠泪盈盈,哽咽道:“张将军,此生杨景实是对不住你,来世若有缘,当衔环结草相报。”
张昱此时只觉得周身冰冷,一时间心中又是痛楚又是绝望,他知道公主乃心性决绝之人,既然如此相告,分明已是无力挽回,想到这么多年的刻骨相思尽付流水,使他此刻有一种想纵声长笑的冲动。
就在他心中翻江倒海之际,忽的背后一阵剧痛,一件利器已是抵在后心要害之处,就闻身后有一女子低声道:“你这大胆狂徒,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若敢有半点抗拒,今遭定叫你死于非命。”说完利器似又刺进几分。
要知张昱适才乃因心神受创,波动不已,一时乱了方寸,方才被此女得以欺身相近,制住要害之处,此刻后背的疼痛已使张昱从心神激荡中瞬间清醒过来,他暗自凝神,运转全身功力,准备施以雷霆一击来制服身后敌人,当下张昱没有言语,口中却是冷哼一声。此时就闻公主急急呵斥道:“颦儿你疯啦,你这丫头还不赶紧撤剑,他乃是张将军啊!”
身后女子闻听公主所言,口中不禁发出一声娇呼,张昱感到背后利器迅速移开,此时他已然感到后背上鲜血涔涔而下,可心灵上的伤害远过于背后伤痛,使他无心察看后背上的伤口。
张昱缓缓转过身形,眼前怯生生的站立着一位女子,正是昔日公主身侧的俏婢杨颦,看上去这位颦儿仍如过去般娇美可人,岁月没有给她脸上带来丝毫印迹,就见她一张俏脸上满是惊骇之意,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手中正茫然失措的擎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剑尖上隐有血痕。
此时就闻房门外传来一阵轻微急促的脚步声响,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女子手持宝剑窜了进来,看此女打扮乃是一出家尼姑,就见她满面皆是紧张之色,口中低声喝问道:“公主,此人是谁,可伤着你没有?”
公主见此人乃是青云庵的尼姑仪平,想必是适才她听到杨颦惊呼之声,以为自己遇到不测,方自急急赶了过来,当下沉声言道:“仪平师傅,休要惊慌,我很好,这位壮士乃是自己人。”
仪平见公主如此说法,加上张昱手无寸铁,方略微放下心来,面色稍缓,当下擎剑侍立一旁,眼中却是紧盯着张昱不放,暗中凝神戒备。
公主见张昱后背已被鲜血染红一片,一时心痛无比,宛若钻心般,她狠狠冲兀自发呆的杨颦瞪了一眼,疾步上前,从腰间解下丝带,欲要替张昱包扎好后背伤口,却被张昱抬手挡住。
张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公主,咱家再问你一次,此遭你可愿与张某人一道远走高飞?”到最后声音几近哀求。
公主闻言娇躯一颤,目中射出复杂难言的神色,似是怜悯又似乎是无尽的悲哀,半响她决然的摇摇头,此际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是如骨鲠在喉,难以吐出。
张昱默默的看着公主,面色忽明忽暗,那是一种极度无奈与绝望交织在一起的神态,凄凉而落寞,此时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已消失殆尽。
半响,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交公主手上,低声道:“既如此,张某人不敢相强,这把折扇张某人珍藏多年,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说完转身大踏步走至房门前,仰天长叹一声,一纵身飞身而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杨颦见张昱离开,急得紧跟几步至室外,可四下里黑沉沉一片,那里还有张昱的影子,杨颦顿时目中噙满泪水,簌簌而下,她猛地一跺脚,转身对一旁满脸莫名其妙的仪平言道:“仪平师傅,烦请你赶紧跟上去,他此刻身上已经受伤了,可千万不要被王府侍卫发现。”
仪平正自犹豫,就闻耳中公主言道:“颦儿说的是,仪平你赶紧尾随护送一番,千万不要再生差错。”仪平闻言颔首,她在青云庵诸弟子中素以轻身功夫了得著称,当下也是一纵身下了画楼,在夜色掩映下转瞬消失不见。
公主怔怔的看着手中这把尚带余温的折扇,就见此扇已经旧损,从磨损痕迹来看便知乃是被时时把玩手中,扇面上还隐隐带有斑斑血迹,可见此物定是随着张昱东征西讨,血雨腥风里也从没有相离身侧左右的缘故。
她颤抖着双手将折扇打开,上面赫然题写着大才子薛道衡的那首夏晚诗,正是昔日自己亲笔所题。
公主只觉得以往的一幕幕闪现眼前,仿佛就在昨日,再度想起了当年与张昱一起吟诗作画、寄情山水的那段美好时光,她清楚的知道,从此一别直至老死,恐再无相见之期,一切皆成泡影,此情此景,任公主再如何心志坚韧,也自忍耐不住,禁不住掩面失声痛哭。    张昱疾步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四下里依旧空无一人,夜风中阵阵寒意袭人,可他浑然不觉,背后的伤口已经被他用指法点住附近几处穴道,止住了流血,可心灵上的伤痛却让他无比绝望,就在这一刻他恨不得立时死去,不再活在这尘世之中。
张昱猛地撕开衣衫,露出赤裸的胸膛,迎着寒风,陡然发出一阵凄厉长啸,有如一头独行的孤狼对月长嚎,充满着怨恨与不甘,孤独而苍凉的啸声高亢无匹,无穷无尽,一时间附近居民皆从睡梦中被惊醒。
正在为失去张昱踪迹而焦虑的仪平闻听得啸声,忙施展轻功身法飞速赶至,震耳发馈的啸声让她心惊不已,已然知晓远处的这个人功力着实可怖至极,就是师尊虚云师太亲至也远非其敌,当下不敢过于靠近,于是小心翼翼的尾随其后。
眼见张昱到了长安城西一巷落中,入了一所宅院之内,仪平窥伺许久见张昱不再出来,断定此处就是他落脚之处,忙展开身形迅速返回淮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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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发表于 2012-2-14 15:54 |只看该作者
张昱猛地撕开衣衫,露出赤裸的胸膛,迎着寒风,陡然发出一阵凄厉长啸,有如一头独行的孤狼对月长嚎,充满着怨恨与不甘,孤独而苍凉的啸声高亢无匹,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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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很到位,把一个人内心忍忍的发挥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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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发表于 2012-2-16 10:20 |只看该作者
色妞妞 发表于 2012-2-14 11:19
这样的小说竟让我想起少年时候读读梁羽生、黄易,被那种恢宏的布局震撼的感觉。厚重的历史背景,波云诡谲的 ...

您的评价太高了,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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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发表于 2012-2-16 10:21 |只看该作者
素颜 发表于 2012-2-14 15:54
张昱猛地撕开衣衫,露出赤裸的胸膛,迎着寒风,陡然发出一阵凄厉长啸,有如一头独行的孤狼对月长嚎,充满着 ...

谢谢素颜点评,多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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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发表于 2012-2-16 10:21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三章 白衣骑者

诺大的庭院内此时静寂无声,屋中的烛火早已熄灭,一众仆人婢女还在酣睡之中,张昱推开房门,“吱呀”一声,房门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在静寂的深夜里显得很是刺耳。
张昱默默的走进内室,他木然坐在床边,屈辱、愤懑、伤命、恨天等诸多情绪一起涌上心头,这些情绪如同一条条毒蛇在咬噬着他的心。他愤恨这世道是如此无常,如此残酷无情,想起当日与公主在一起的轻颦浅语,脉脉含情,想起公主那亦喜亦嗔的娇憨神态和那张娇艳如花的俏脸,此刻这一切都已变作过眼云烟,皆为泡影。
是啊,自己与公主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有缘相遇结识,却造化弄人,无缘厮守终生,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悲哀到了极致,以至于此时张昱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然微亮,隔壁院中雄鸡的一声长啼,把他惊醒过来。“都结束了,从此我们各自形同陌人,谁都不会再打搅谁了!”张昱心中得出了结论,在心里一再对自己强调着。
还有三天就是公主与李世民大喜的日子,长安城这个让他伤心透顶的地方他实在不愿意再呆下去了,还是到老家看望老迈的父亲吧。张昱打定主意,天明即打点行囊离开,至于曹元奎,只需留下一封书函告之即可,自己归隐山林本是无奈之举,不必拖着别人和自己一道到乡间遭罪,况且曹元奎心机深沉,素来野心勃勃,决不是甘于蛰伏之辈,自己也不便勉强于他,这些日承他不离不弃的伺候左右已经很是感激了。
走出房门,清新的空气让张昱的精神为之一振,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许多,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临别时还别说真的有点依恋,想到这张昱不禁苦笑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心性了。
此时奴仆婢女皆已起身,正各自忙碌着,有一个婢女见主人站立院中赶紧施礼,张昱令她将自己的衣物收拾一番,打成包裹,这婢女不知何故但也不敢问询,慌忙前去收拾。张昱又令一男仆将坐骑好生喂饱,自己则留了一封信函,着人等曹元奎前来后递交给他。
当下张昱收拾好足够用的盘缠,将鹰翔宝刀插在背后,牵马出门后飞身上了坐骑,他回首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院落,然后两脚一磕马腹,健马一声暴嘶,撒开四蹄疾驰而去。。。。。。
此时虽然天下群雄并起,大唐境内倒是一片升平景象,虽然还有王世充、窦建德、杜伏威等豪雄环伺,可境内百姓都对秦王殿下充满信心,认为这些豪雄远不是秦王对手,覆灭是迟早的事情,因此大道畅通,商贾旅者络绎不绝。
张昱由着骏马在官道上奔驰,今日已是他离开长安的第三日,也正是秦王迎娶景阳公主的吉日,张昱强烈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令自己崩溃的事情,他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赶到父亲面前,抱着他诉说这些年的离别之情与万般委屈,也许只有在慈祥的父亲面前,他才能感受到关爱。
此时已近日中,张昱连续在马上颠簸驰骋,不觉腹中已微有饥饿之感,眼见前方道上扬着一面旗招,上面写个酒字,分明是座酒家,张昱心中暗喜,勒住缰绳,慢慢止住健马步伐,很快到了酒家面前。
就见这座酒家甚是简陋,就立在道旁不远处,店家在门外搭个凉棚,一直伸展到官道边,上面盖上茅草遮挡阳光风雨,下面则摆上方桌供客人饮酒歇息。张昱将马在道边一棵枯树上拴好,点了几个酒菜,要了一坛子酒,伏案畅饮,倒也十分惬意。
他一边饮酒一边四下打量着棚内客人,就见棚角一个桌边坐着一个客人,约莫四旬左右,身躯魁伟至极,张昱本已是身躯雄长,可此人比自己尤胜三分,身着蓝袍,腰束犀角腰带,满头乱发披散,目光炯炯,张合间有如电闪,一双眸子给人以一种视万物为土鸡瓦狗的感觉,面上更是虬须纠结,根根见肉,即便坐在凳子上,周身威势也是呼之欲出。
张昱不禁暗暗称奇,没料到在乡野之处也能见到如此人物,这人似是感应到张昱的目光,也是抬眼看去,两人目光交汇后均是心中一凛,分明看出对方皆是身怀绝技之辈。
就见这汉子迅捷垂下目光,继续伏案大嚼,张昱虽看不出此人来历,可从对方眼中他还是看出了如山杀意,这令他很是奇怪,不知此人为何如此敌视自己,可他不欲多事,虽然好奇,却也没有显露声色,当下也自继续享用酒饭,只是暗中凝神戒备。
此时就见道边又驰来一匹骏马,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神骏非凡,看上去比张昱所乘的坐骑更为名贵。马上骑者很是瘦弱,一袭白袍,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容颜。张昱暗自冷笑一声,这个人从几日前自己出了长安城就一直跟着自己,一路上鬼鬼祟祟,形迹煞是可疑。
可张昱自恃勇武,也未将之放在眼里,一直暗中冷眼观瞧,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这个白袍客将马匹栓好后,径自走进棚下,背朝着张昱,低声要了两个小菜和一壶茶水,也自享用起来。
张昱用完酒饭,略略歇息,便起身上路,他骑上健马后,眼角余光扫视之下,果不出其所料,那白袍人也匆忙结账出了酒家,上马跟随自己而来,奇怪的是那虬髯怪客却是没有出现。
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来至一官道转角处,就见那个白袍人还是不紧不慢的策马跟在后面,张昱心中不耐,可又不便在官道上行惊世骇俗之举,于是一拨马缰,沿官道旁一个斜斜开辟出的荒凉小道驰了下去,那白袍人似是出乎意料,楞了一愣,也慌忙催马追了下去。
行不多时,张昱眼见四下里已无人迹,道旁更是杂草丛生,几可过人,于是勒住马缰,飞身下马,转身站立道中,双手环抱,目光冷冷的看着不远处马上的白袍人,这白袍人见张昱如此举动,似是惊慌失措,慌忙勒住缰绳后,在马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昱冷冷道:“尊驾何人,一路尾随张某人意欲何为,此遭若是不说个明白,休怪咱家手下无情。”语气至最后已是森然。
白袍人默然不语,还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张昱心头火气,几个纵身已是来至其近前,仓啷啷一声响,手中鹰翔宝刀已擎在手中,杀气瞬间弥漫,一股浓浓的气机牢牢罩住了这白袍人。
就听这白袍人尖叫一声,似是受到很大的惊吓,张昱闻听叫声不禁一怔,这叫声分明乃是女子声音,正在疑惑间,白袍人已是缓缓摘下了斗笠,就见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庞出现在张昱的视线之中。
张昱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站在当地不禁一个趔趄,此女赫然便是景阳公主身侧的侍女杨颦,此刻就见杨颦目中含怨,一双圆圆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正痴痴的看着张昱,一男一女就这样默默注视着。
半响张昱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冷冷道:“原来是颦儿姑娘,不知一路尾随在下有何贵干?”杨颦微微咬了一下嘴唇,忽的涨红了面颊,垂下臻首,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昱见其不言语,神色很是异常,虽感奇怪,可此时他已是心若死灰之人,对此事也失去了想知晓的兴趣,当下又冷冷说道:“既然颦儿姑娘不欲相告,张某人也不便相强,告辞了。”说完转身就欲离去。杨颦闻言大急,顾不上许多,大声道:“不要走,张将军,我是来找你的!”
张昱转身看着杨颦,目中流露迷惑不解之意,杨颦面色再度涨红,可她再也顾及不上,抬起头勇敢的看着张昱,口中道:“昨夜你离开王府后,仪平师傅尾随探知了你的住处,公主便命我在你的院落附近守候,她称张将军乃是当世豪杰,看开了儿女私情后定会离开长安,特命我从此追随将军,伺候左右。”到最后声音已是有如蚊呐,几不可闻。
张昱闻言,心中是一阵翻江倒海,往事再度浮现眼前,忽而心酸忽而甜蜜,紧接着就是一阵羞愤难以自抑。他冷笑一声道:“哦,原来如此,张某人倒要多谢公主好意了,只是咱家一介武夫,糟践不得颦儿姑娘,这番好意唯有心领了。”说完转身离去。
杨颦见状竟是从马上一跃而下,赶至张昱近前一把扯住他的袍襟,口中急急道:“张将军,我知道你恨公主殿下,可是你可曾体谅过她的难处,那夜自打你走后,她哭得泪尽血流,几度昏厥,醒来后还不忘叮嘱我一定要追随将军,终身照顾于你,她说此生欠将军太多,唯有来世相报,还望将军念在公主如此凄苦的份上原谅她吧,要知公主刚刚失去父兄等亲人,她才是这个世上最最可怜的人。”
杨颦一边诉说一边紧紧抓住张昱袍襟,生怕眨眼间他就不知踪影。张昱闻言心中不禁一阵大恸,想起了公主那哀怨欲绝的眼神,可复又心肠刚硬起来,他运指如刀,刷的一声将杨颦手中扯住的袍襟割裂开,厉声道:“颦儿姑娘休得如此,咱家与尔等已是恩断情绝,还望姑娘自重。”
杨颦呆呆的看着手中那段袍襟,再看看张昱冷酷决绝的眼神,心中顿时如同一块冰压放在上面,冷的浑身战栗,她的目光变得绝望。
张昱不敢再看杨颦一眼,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有个声音大声呼道:“张昱啊张昱,既然你已经与公主断情绝意了,岂能与她的贴身侍女再有瓜葛,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还优柔寡断作甚。”
想到这他飞身上马,健马四蹄飞扬,迅捷驰离当地,身后传来杨颦阵阵哭喊声,张昱心中翻江倒海,却始终不敢回头。
奔驰中,张昱忽的发现道旁杂草内一道蓝色身影,闪现一下就自不见,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此人莫非就是适才酒店中那个虬髯怪客?
想到这张昱勒住马缰,暗自思忖,这蓝袍虬髯怪客气度不凡,绝对有惊人艺业在身,自己更是从其眸子中看出了敌意和杀机。不好!要知那颦儿还在后面,若是虬髯怪客对其不怀好意,凭颦儿一介女流那是万万抵敌不了的,想到这张昱不禁心中大悔。
颦儿娇憨可人,公主更是与她情若姐妹,毫无主仆贵贱之分,当日在洛阳,这个丫头虽然一度刁蛮任性,可那只不过是少女心性罢了,后来对自己可算得上是百般关照,没有因自己乃是武夫出身而有丝毫的鄙视轻贱,这遭若是颦儿有所闪失,自己真是百死莫恕。
张昱心头狂跳,当下一拨马,回头疾驰,很快就赶至杨颦停留之地,就见杨颦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尚自哀哀哭泣,身侧并无他人,张昱长长松了一口气。他暗叹一声,跃下马来,缓步走至杨颦近前,默默的从袖中掏出汗巾递了过去。
杨颦抬起头来,一双秀目已经红肿,此时射出惊喜的光芒,她抬手接过汗巾,擦拭着脸上泪痕,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涔涔而下。“路上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实在是不宜单身出行。”张昱尽量放松了语气言道。
杨颦泫然欲泣,“张将军,你是不是嫌弃我乃是婢女出身,配不上你的大英雄身份,颦儿自从当日将军你孤身杀虎之日起,一颗心就系于你的身上,只是当时将军你与公主乃是天造地设的良配,颦儿也断不敢痴心妄想,只盼着公主能与将军恩爱到老,琴瑟合鸣,岂料造化弄人,竟至于斯。”
杨颦顿了顿,又痴痴道:“公主知道我的心思,她不愿误了我,故命我前来寻找将军,这几日,你不知道我为了怕跟丢了你,连睡觉都不敢睡的沉,生怕一觉醒来再也找不到将军了,我知道这会让将军你瞧不起我,可是我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说完这番话后,杨颦似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郁积在心中的思念之情也得到了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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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发表于 2012-2-16 16:51 |只看该作者
仁义的张昱,痴情的杨颦。古代女子对男人的表白是很难得的,那是心中爱极了才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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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发表于 2012-2-19 16:56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四章虬髯怪客

张昱苦笑一声,我是大英雄吗?他在心中暗暗的问自己,再看看杨颦梨花带雨般的摸样,看着她那纯洁如婴儿般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颤,叹道:“咱家也是出身寒微,岂有轻看你的意思!”
杨颦闻言大喜过望,忙大声道:“你真的不嫌弃我是婢女出身?你可是当世英雄,可不能骗我?”说着已是满面笑意,显是开心无限。
张昱暗叹一声,面上阴晴不定,杨颦见他脸上顷刻间无数变化,快乐与愁苦,悲伤与欣慰接踵爬上眉宇之间。默然半响,张昱目光渐转柔和,心中一阵豪气不断上涌,他仰面吁了一声,似是把什么东西从胸腔中吐出,从此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羁绊,这世间的勾心斗角,纷乱情仇,都随之抛散。
当下张昱朗声道:“起来吧,颦儿,此遭我要带你到我的家乡去,让你看看乡间的风光,只是届时你可不许叫苦。”杨颦闻言一声欢呼,从地上跃了起来,就像一个孩子般雀跃不已。
张昱默默的注视着她,心中暗暗呼道:“我既然不能给公主带来喜乐安康,可也不能再辜负对我情深一片的颦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换在别的家世,她早就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大丈夫立于世上,岂能没有担待!”
杨颦也在注视着张昱,幸福像潮水般在周身流淌蔓延,天边的云霞似乎也变得更加鲜艳明亮,她看着眼前这个魁伟英武的汉子,心中在想:“公主,我会替你好好的伺候他一辈子,永远不离不弃,他是一个英雄,他需要有个体贴女人来精心照料。”在她心中,能够与张昱在一起种两亩薄田,直至垂垂老矣仍相互依靠,这样的日子胜过任何人间的荣华富贵。
杨颦使劲的揉捏着自己的衣角,忽的脸布红晕,低声对张昱道:“刚才见你哪么绝情的走了,我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可又觉得你断断不会丢下我不管。”张昱微微苦笑,欲言又止,只是饱含怜惜的看着眼前这位女子。
就在两人默默相视之际,一声冷哼传来,就见不远处赫然出现一人,正是那神出鬼没的虬髯怪客。杨颦先是一惊接着一阵羞恼,暗恨自己适才窘态都被此人悉数看在眼里,不禁又气又急。
而张昱却是心中暗凛,虽然刚才自己心神激荡,被对方趁机潜近身侧,可也说明此人一身轻功实是非同小可,想到这他不敢大意,浓眉一轩,一双眸子顿时寒光四射,霎也不霎的看着虬髯怪客,这虬髯怪客却毫不介意,与之对视,眸子中丝毫没有退让惊惧之意。
张昱森然道:“尊驾有何贵干?”虬髯怪客哈哈一笑道:“适才见你婆婆妈妈的,甚是不耐,这小丫头如此可爱,你怎可弃之如敝屐,某家正欲出手教训于你,不料你还算有所担待,马马虎虎算个汉子。”
张昱闻言面上一红,面上很是挂不住,那颦儿倒是觉得这个虬髯怪客忽的变得顺眼起来。
当下张昱冷哼道:“不知道尊驾手底下的功夫是否有嘴皮子哪么厉害?”虬髯怪客又是一阵狂笑,言道:“既如此还啰嗦什么?”说完身形已如鹰隼般欺身而近,双臂闪动之间,已是劈出数掌,一时掌影漫天,罩住张昱身形,张昱怒啸一声,身形不退反进,挥掌如风相迎,瞬息间,两人已是战在一起,斗的不可开交。
就见虬髯怪客招招疾若迅雷,势大力沉,威势惊人至极,而张昱则身形矢矫如龙,进退间如同鬼魅。虬髯客一边酣战一边大呼痛快,张昱也是暗暗佩服,心知对方一身所学绝不在自己之下。战至酣处,虬髯客陡地一声长啸,大吼道:“给咱家小心了!”说完手中已是赫然多了一把形如弯月的利刃,似刀非刀,足有六尺来长,看上去锋锐无比。
张昱见状不禁一怔,这虬髯怪客一身武学好似不像来自中原,就连兵刃也煞是怪异,当下他不敢轻敌,更是多了几分争胜之心,一抬手鹰翔宝刀已握在手中。
就见虬髯怪客手中弯刀映着天上太阳光辉,发出耀眼光芒,弯刀划出道道刀花,就如同一条条灵蛇四下游动。张昱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知道此人的刀法定然诡异莫名。就连杨颦现在也替张昱担心起来,在她看来当世已无人是张昱的对手,可一番较量下来,这个大胡子怪人却是丝毫不落下风,这让她觉得此人面目再度可憎起来。
虬髯怪客虎吼一声,手中数道灵蛇忽的汇做一道寒气森森的长虹,有如天际闪电般,直奔张昱前胸袭来,张昱双目寒光暴涨,也是一声大吼,手中宝刀龙吟般长鸣,幻出如山刀芒,有如彗星袭月,猛然冲天而起,两道光芒在空中闪电般的交击三次,发出一阵刺耳金铁交鸣声,火花四射。
两人已是自空中各自交换了一下位置,就见张昱身形甫一沾地,掌中刀立即一式凤栖昆仑,带着一阵撕裂空气的锐啸声猛扑虬髯怪客,虬髯怪客身形连闪,手中弯月型怪刀从令人目瞪口呆的角度内,向张昱劈出数刀。
一时间场内刀光如练,上下翻飞,寒光飒飒,风雷隐隐,两个人均是以快打快,杀的是难分难解,一时分不清谁是张昱谁是虬髯怪客,就见两道人影兔起鹘落般飞舞交错。
两人酣战多时,杨颦的眼睛都看花了,无法看清到底是谁占据了上风,正自心焦间,忽听再度一阵金铁交鸣声,场上刀光顿敛,就见两人各自擎着宝刀,有如斗鸡般互相对视,浑身均汗出如浆,湿透衣衫,更兼满面潮红,气喘如牛。
虬髯怪客忽的将手中弯刀掷在地上,刀锋深深扎入地面,刀身仍旧颤抖不止,他口中大声道:“奶奶的不打了,赢不了你还打啥?”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不止。
张昱此时对这虬髯怪客的功夫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油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意,他平生阅人无数,觉得撇开武艺不谈,单以豪气而论当以此人为最,当下也将刀插还后背,盘膝坐了下来,笑道:“兄台勿要谦逊,你赢不了我,我又何曾能奈何得了你啊!”
虬髯怪客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一身武艺端的厉害了得,确属一条好汉,观你面相分明不是奸邪之辈,可某家那二弟三妹为啥恨你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真是奇哉怪也!”
张昱闻言一惊,又甚是纳闷,忙追问道:“不知兄台二弟三妹乃是何人,张昱愚钝,实是记不起曾经得罪过这样的人?”
虬髯怪客笑道:“某家二弟提起来你定然知晓,现今秦王麾下,赫赫有名的大将李靖李药师便是他,三妹乃是他的夫人红拂女,姓张名出尘,某家叫张仲坚,江湖人称虬髯客的便是,某家与他二人昔日结拜为异姓兄妹,没料到俺那二弟看似木讷实则厉害,不动声色间便把三妹变成自己媳妇啦,哈哈!”
张昱见他虽然口中笑声不绝,但从其眼神中分明可以看出一丝惆怅,一丝迷惘,面色也瞬间变得古怪之极,想是当初这三人之间关系绝非如虬髯客所说的哪么简单,只是其间的情感纠葛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知晓的。
张昱已然隐隐明了这张仲坚为啥对自己如此敌视了,定是那李靖红拂二人尚为昔日杨素府中一事含恨在心,曾在虬髯客面前提起过。
正在思忖间,就听张仲坚道:“某家那二弟几日前听闻太子李建成于城西暗中探访一人,心中很是留意,当即使人查个究竟,这才知晓乃是你隐匿城西,秦王殿下获悉本欲招揽于你,可二弟坚决反对,说你乃豺狼本性,手段卑劣,断不愿与你同殿称臣,为绝秦王招揽之念,二弟请某家暗中寻机,出手将你除去,于是某家一路跟踪你出了长安城,可未曾想到还有这小丫头也一路尾随,某家实在好奇,就忍住没有出手,想看看其中到底有何猫腻,哈哈,没料到竟是看到一出儿女情长的好戏。”
张昱闻言苦笑一声,杨颦则是满脸通红,张仲坚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敢作敢当,很投某家的脾气。”杨颦闻言更是大窘。
张昱见张仲坚如此豪迈不羁,也是心折不已,当下将昔日与李靖红拂间发生误解之事和盘托出,张仲坚闻言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此事包在某家身上了,某家即刻返回长安,替你们化解这段恩怨。”说到这他忽的重重叹息一声,意态忽的萧索起来。
张昱见状甚是费解,言道:“张兄世之豪杰,不知有何事能令你如此不开怀?”张仲坚默然良久,言道:“不瞒兄弟,某家数年前来至中原,本有逐鹿天下之心,可是自打结识二弟李靖,接着遇到李世民,现下又遇到你,方知中原实乃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尤其是那李世民,更是某家王图霸业的最大敌手。当日某家曾在太原城外一道观内见过他一次,观面相端的是气宇轩昂,顾盼生雄,犹如日出之朝霞,英彩逼人,某家与其一盘棋未曾下完,心里就明白中原已出真主,非是某家可以驰骋的地方了,现今等为你与二弟夫妇化解冤仇之后,某家就要离开中原了。”
张昱闻言顿时满嘴苦涩,他心中其实对李世民也很是心折,可是当日争霸疆场,乃是敌对阵营,接着义兄李密殁于李氏父子手中,今日又有公主一事横亘其间,公主下嫁李世民一事就像一根毒刺,牢牢的扎在张昱心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与李世民今生今世是万万不会成为朋友了。
当下张昱问张仲坚道:“不知张兄有何去向?”张仲坚笑道:“天涯海角,飘萍无定,此后十年,东南数千里外倘有异闻,便是某家得意之时,到那时,张兄弟和这个小丫头可洒酒东南以相贺。”
说完呼的站起身形,朗声道:“某家也该走了,你们好之为之吧,但愿日后还有相见之日。”说完一声呼哨,很快一匹枣红色骏马撒着欢沿着小道跑了过来,张仲坚一跃上马,冲张昱、杨颦摆了摆手,一催马已是绝尘而去。
张昱怔怔的看着张仲坚一人一马逐渐远去,想到张仲坚如此英雄也难免壮志未酬,再想到自身境遇更是一阵黯然。忽的他看到地上尚有张仲坚遗留的那把弯刀,以为张仲坚一时疏忽忘了,忙扬声喊他停住,提醒他宝刀遗落了。
可张仲坚丝毫没有停留,在马上大声回应道:“既然无法打败对手,这样的刀不要也罢!”说完哈哈一笑,转瞬已是不见,远方传来他苍凉雄浑的歌声:“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碳兮,万物为铜。。。。。。。。。。”
张昱看张仲坚已经去的无影无踪,只好近前捡起这把弯刀,小心的用布包裹好,放进坐骑后面的行囊里。他伸出大手,拉着杨颦温润的纤手,温言道:“天色已不早,咱们赶紧上路吧。”
相挽的手掌,传到两个人心里的却是别样触动心弦的感受,杨颦嗯了一声,赶紧上了马,眉梢眼角皆是喜色。夕阳照耀下,两个马上的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两道身影时分时合,最终汇成一道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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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发表于 2012-2-19 20:28 |只看该作者
上面 的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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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发表于 2012-2-19 20:51 |只看该作者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2-14 10:46
人家过节我发呆,老头子一个,这洋玩意我是没指望了

呵呵,这节本来就是年轻人的玩意,我们都靠边吧{:soso_e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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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发表于 2012-2-20 23:12 |只看该作者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2-19 16:56
第九十四章虬髯怪客

张昱苦笑一声,我是大英雄吗?他在心中暗暗的问自己,再看看杨颦梨花带雨般的摸样, ...

这节重复了,我删了重复的部分哦。。
这样看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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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发表于 2012-2-20 23:16 |只看该作者
这古时大英雄与美女的爱用我们现代人的眼光看,很原生态。耐读。。
其实看了这些臭字母的文字一直佩服他对历史的了解,还有对人物的描写,语言风格很大气,是大家风范。。
素唯有学习的份儿,不敢多言。。一直欣赏。。{: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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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发表于 2012-2-23 11:02 |只看该作者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2-19 20:51
呵呵,这节本来就是年轻人的玩意,我们都靠边吧

靠边就靠边吧,一起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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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发表于 2012-2-23 11:04 |只看该作者
素颜 发表于 2012-2-20 23:16
这古时大英雄与美女的爱用我们现代人的眼光看,很原生态。耐读。。
其实看了这些臭字母的文字一直佩服他对 ...

经常在登陆后显示这个网站有病毒,上不了,有时候重复是没反应造成的,素老板客气了,佩服就免了,啥时候请我喝两杯老酒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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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发表于 2012-2-23 11:06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五章 回归故里

武德年间,河北某地。
这是一座仅有数百人口的小村落,房屋大都泥墙茅顶,依山傍水,十分偏僻幽静,无论外界掀起如何的滔天巨浪,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它,这里一如以往的安静祥和。在村子周围种植着大片的庄稼,每户人家前面的护院篱笆上或多或少的挂着一些山中小兽的兽皮,显示这里的村民耕作之余也不忘狩猎。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每户人家冒出的袅袅炊烟飘升天际,不时传来阵阵狗吠之声,耕种回来的村民正赶着牛儿回家,时不时的响起皮鞭的声响和呵斥声。。。。。。这一切张昱再熟悉不过了,此刻让他感到无比的亲切,索性下马四下观看。
杨颦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四周的一切,觉得这里每一处都是哪么美,哪么新鲜,她能感受到张昱此时的激动和快乐,想到即将见到他的父亲,顿时一颗心不争气的砰砰跳个不停,脸庞忽的飞霞一片。
压抑不住对老父的思念,张昱与杨颦牵着马匹,加快步伐朝村口奔去,村头的几个老汉正蹲在地上闲谈,忽然看到有两个陌生人来至,都站起身形,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几个孩童更是畏惧的躲在大人的后面,怯怯的从大人的身后偷偷的看着张昱二人,显是从未见过生人。
有一个年迈老汉忽的大声叫道:“宝哥儿,你是宝哥儿!”张昱停住身形,微笑着对其做了一个揖,口中道:“田伯,你老人家身体还好啊。”“看,这就是宝哥儿,怎么长的变了摸样?”
这时候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很快又有许多村民闻讯赶来,他们簇拥着张昱,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敬仰和信服之意,毕竟此人是过去山村里唯一能写一笔好字的,还知晓这些山民一辈子都难以明白的高深学问,更让他们敬重的是当年这个小伙子乃是村中打猎的第一把好手。
张昱急着拜见父亲,连忙四下作揖,问候一番乡亲后,赶紧带着杨颦进入村中。穿过一片小竹林,来到了一所宅院前,院子前后三进,房屋布列整齐雅致,整座宅院掩映在四周竹林中显得格外和谐,两棵合抱粗的大树伫立在大门两旁,院墙的基石已遍布青苔,显得年代久远,这座宅院放在一般州府闹市内绝不起眼,甚至很是普通,但在这山村里却显得鹤立鸡群,一眼看去就显示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张昱看着眼前的宅院,眼中不禁微微湿润,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喃喃道:“颦儿,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此时大门紧闭,他近前颤抖着双手击打门环,不多时,门吱呀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苍头探首出来,看见眼前立着的二人,一时面露讶色,一双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他们。
张昱大声道:“福伯,我是张昱啊!”老苍头闻言顿时周身一颤,张大了嘴巴,半响方如梦方醒,喃喃道:“少爷,是少爷回来了!”忽的转身大喊到:“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老人狂喜之下竟然忘了招呼门外两人进来,踉踉跄跄的向院内跑去,口中大声叫嚷着。
张昱在门前将两匹马拴好,然后推开宅门,带着杨颦进入院内,不多时就听见福伯的脚步声蹬蹬而至,紧接着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人。这个人看上去年近七十,一身青衫,头发已经略显斑白,但肤色却像年轻人般红润而富有光泽,身形挺拔,年岁虽大可腰背没有一丝弯曲,站在那儿给人的感觉有如渊停岳峙,周身散发着难言的气势,一双眸子更是充满洞察世事的睿智。
此刻这老人正慈祥的看着张昱,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牵挂的人。张昱紧走几步,扑通跪倒在地,他抱着眼前老者的腿,鼻子一酸,不禁放声痛哭,这么多年来压抑沉积在心中的苦恼、悲伤、酸楚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老者怜爱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张昱的头发,口中低声道:“痴儿,你终于回来了!”到最后声音也不禁带着一丝颤意。
这老者正是张昱的父亲张庭芳,隐居在此地已数十年,张昱母亲去世的早,自从张昱只身离家赴洛阳闯荡后,家中就只有他和老管家福伯夫妻三人,日常深居简出,一日三餐和日常杂务都是福伯和老伴张婶负责,日子过的平淡无比。
一阵悲喜交集后,张昱止住悲声,站立起来,他见老父好奇的看着身后的杨颦,不禁面上一红,欲言又止。张庭芳何等聪慧之人,见儿子身后此人虽然一身男装,可观之分明乃是女子之身,此时更是一副羞不可抑,满面绯红的神态,已是明了于心,张庭芳缓缓点了点头,暗赞儿子眼光甚佳,心里更是老怀弥慰。
杨颦鼓起勇气,来至张庭芳近前,拜伏于地,口中称道:“伯父在上,晚辈杨颦给您老请安。”她话一出口,有如出谷黄莺般清脆,顿时显出女子的声音来,身旁的福伯这才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老眼昏花,竟看不出这个清秀俊美的少年乃是女子之身,看来此女定是少爷的红颜知己,也就是日后的少夫人了,福伯夫妻俩膝下无儿无女,向来视张昱为己出,此时见杨颦如此温顺也不禁一阵心花怒放。
张庭芳温和一笑,伸手虚挽一下,让杨颦起身,然后转身带着张昱、杨颦往正堂走去,落座后,杨颦眼见屋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硕大的猛虎图,画面上一头斑斓猛虎伏于悬崖之上,一对虎目炯炯有神,露出慑人光华,天空愁云惨淡,隐隐可见山雨欲来,这幅画中老虎这个兽中之王的气势呼之欲出。
杨颦自幼长于宫廷之内,眼光非同一般,此刻也不禁被这幅画的笔力画意所折服,见落款分明就是眼前这位张伯父所作,心中不禁暗道:“没料到张郎的父亲如此才华横溢。”此时福伯忙不迭的提来茶水,口中道:“少爷,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茶,都是用山后泉水烧沸冲泡的。”
张昱端起茶盏,顿觉一阵清香扑鼻,轻轻饮了一口,更是满口皆香,唇齿留芳,心中一时陶醉无比,缓缓的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一旁的杨颦见他一副陶醉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可又不敢造次,当下强自忍住。
就闻张庭芳对福伯道:“福伯,你去把袁老七喊来,到了晚膳时分,还装模作样打坐作甚。”福伯应声而去。张昱很是费解,问父亲道:“爹爹,咱们家中还有客人?”
张庭芳捋须笑道:“什么客人啊,乃是为父的结义兄弟,姓袁名天罡,排行老七,为父都叫他袁老七,你可得叫他袁伯伯了,唉!想当年为父与你师傅还有他兄弟七人结义,纵横天下,快意恩仇,是何等快活逍遥啊!可如今老兄弟们接二连三的过世,只余下为父和他活在这世间了。”
话音刚落,就闻一人尖声道:“老大,你这就太不地道了,怎么能在后辈面前编排于我,我咋就不算客人了?”此时就见一人大步走了进来。
张昱一看,此人一副道士打扮,脸孔狭长,面色白皙,颔下三缕稀疏长须飘洒胸前,身材甚是高挑,长袖飘飘,咋看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可惜一双三角眼白多黑少,凭空多了几分阴森之气。
张庭芳对张昱道:“昱儿,还不快点拜见你袁伯父。”张昱慌忙起身见礼,杨颦也赶紧上前拜见,袁天罡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张昱和杨颦,口中道:“老大,这就是我那侄儿张昱?这女娃子又是何人?”紧接着又道:“我这侄儿还是在他满月之际见过一次,一晃已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言罢口中唏嘘几声。
未等张昱接话,袁天罡忽的似是想起一事,一下子变得喜笑颜开,口中连声道:“来来来,待老夫为你二人先看看相。”张庭芳闻言不觉皱起眉头,刚欲出声,就见袁天罡围着杨颦已是转了几圈,口中啧啧连连,搞的杨颦很不自然。
就听袁天罡道:“看不出你这女娃子竟是出身皇室,不简单,不简单!”杨颦闻言很是吃惊,不知对方是如何看出的,接着袁天罡又将目光转向张昱,仔细的上下打量,忽的袁天罡面色大变,连退几步,看着张昱的眼神充满惊惧之意,口中喃喃道:“你这孩子好重的杀孽啊!”张昱一时为之瞠目结舌,觉得这位袁伯伯一副做派像极了跑江湖骗人的术士神棍。
张庭芳霍然站起喝道:“袁老七,休要在此装神弄鬼,你也不怕在孩子们面前丢丑!”袁天罡被他这么一训斥,不禁面上一红,讪讪道:“老大,我习惯了,遇到人就想算上一卦,看一下面相,何况这俩孩子又不是外人。”
张庭芳冷冷道:“你屡屡泄露天机,也不怕遭了天谴,想你太乙门昔日声势浩大,风光无比,可如今死的死亡的亡,眼下满门仅余你一人,难道还不知收敛吗?”语气到最后已是严厉至极,袁天罡闻言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眼皮不再言语。
张昱此时已然想起,昔日在家时父亲曾经对他提起过,这袁伯伯乃是道家太乙门嫡系传人,有一身神鬼莫测的本领,一副卦象更是窥破天机,灵验无比,所言无不应运,昔日曾一度名声大噪南北,那旧隋皇帝杨广为晋王时就想将其收罗麾下,曾使人四下寻访于他未果,未料今日得以一见。
此时天色已晚,张婶端来饭菜,几个人落座吃饭,因为张昱归来,张婶还特意多做了几个菜,有几个还是山中新鲜野味,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令人馋涎欲滴。张庭芳更是在高兴之余,叫福伯拿出他珍藏多年的一坛美酒,张昱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顿时弥漫整个室内。
袁天罡大为高兴,一把从张昱手中夺过酒坛,先给自己满满倒上一碗,端起来就是一饮而尽,口中连呼痛快,接着迅捷的又替自己满满倒上一碗,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双三角眼瞪着张庭芳,嚷道:“老大,你端的小气,这麽好的美酒竟然藏起来不让我喝个痛快。”接着又感慨的叹道:“美酒啊美酒!你孤零零的躺在僻静处,这么多年来真是苦了你了。”一席话说的张昱等人哈哈大笑,杨颦更是忍俊不禁,觉得这位袁道长很是有趣。
就见袁天罡如鲸吞牛饮般,不一会一坛酒就被他一个人下去大半,酒水淋漓洒满衣襟,嘴里更是塞满了野味,连说话都成问题。张庭芳瞪了他一眼,口中道:“你这做长辈的也要有点长辈的样子,身为出家之人,这样成何体统?”话虽如此,脸上却毫无不悦之色。
袁天罡一边大嚼一边笑嘻嘻道:“老大,你又不是不知,我只不过是个假道士,世俗的礼法我是最讨厌不过了。”张庭芳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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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发表于 2012-2-23 21:55 |只看该作者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2-23 11:04
经常在登陆后显示这个网站有病毒,上不了,有时候重复是没反应造成的,素老板客气了,佩服就免了,啥时候 ...

哈哈,好啊。我们东北人可能喝哦,你有多少量。。{: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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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发表于 2012-2-23 21:57 |只看该作者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2-23 11:06
第九十五章 回归故里

武德年间,河北某地。

哈,这节描写袁天罡很形象,而且我平时以为他不会那样的。像个仙道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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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发表于 2012-2-23 22:52 |只看该作者
素颜 发表于 2012-2-23 21:55
哈哈,好啊。我们东北人可能喝哦,你有多少量。。

不会吧,你们居然准备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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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发表于 2012-2-24 18:44 |只看该作者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2-23 22:52
不会吧,你们居然准备较量了?

文字素拼不过,酒可以较量一下,。。。哈哈~~
盼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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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发表于 2012-2-24 20:20 |只看该作者
素颜 发表于 2012-2-24 18:44
文字素拼不过,酒可以较量一下,。。。哈哈~~
盼来不?

呵呵,来呀,酒拼不过,喊简单来,他喝得行{:soso_e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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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发表于 2012-2-25 20:28 |只看该作者
素颜 发表于 2012-2-24 18:44
文字素拼不过,酒可以较量一下,。。。哈哈~~
盼来不?

这是令我无比振奋的消息,素颜,你的酒量难道还能吹两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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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发表于 2012-2-25 20:29 |只看该作者
沈盼盼 发表于 2012-2-24 20:20
呵呵,来呀,酒拼不过,喊简单来,他喝得行

还想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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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发表于 2012-3-2 10:32 |只看该作者
第九十六章 夜观天象

用完酒饭后,张庭芳吩咐张婶为杨颦收拾好一间厢房,杨颦也很知趣,知道这父子二人还有很多话要说,自己不便打扰,固然有点依依不舍,也赶紧行礼后随张婶前去歇息,福伯递上一壶茶后掩上房门也自离开,屋中只剩下张昱父子和袁天罡三人。
张昱当下将当日离家至洛阳投靠杨素,校场与宇文成都双雄对决,后又追随杨玄感、李密起事的经过一一道来,就连与景阳公主的纠葛也丝毫没有隐瞒。张庭芳听的悚然动容,没有料到儿子数年来的历程如此的惊心动魄。
听罢他不禁长叹一声,口中道:“你这孩子,一向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现在总算知道世事艰辛了,要知逐鹿天下岂是一件容易之事,其中腥风血雨你如今也深有体会了,可叹当初为父苦苦相劝你偏不听。”顿了顿又道:“这样也好,如今你我父子得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倒也不错,为父见杨颦这孩子对你情深一片,为人也很是单纯贤良,你断断不可负了人家,至于那景阳公主,乃是皇室中人,绝非你的良配,失去倒也无甚可惜之处。”
张昱心知老父昔日纵横疆场,属于杀伐决断、冷酷无情之人,决不会被儿女之情羁绊,更兼对皇室中人素来无甚好感,所以才有上述言语,心中虽对他此番话很不以为然,但也不敢出言反驳,又想起公主此时已于秦王李世民成婚,此情只能追忆,心头顿时一阵黯然。
袁天罡在一旁看的分明,笑道:“贤侄,你相貌清奇,眉眼带煞,观之有虎狼之相,若是遇到明君,当可封侯拜相,成就一番不世功业,可惜所遇非主,那杨玄感、李密皆庸才也,你追随这二人,能够全身而退已属万幸。”接着又道:“我昔日假借道家身份,曾在太原李渊府邸中呆过一段日子,期间见过这李世民兄弟三人,那建成太子心性仁厚,宽以待人,可惜为人懦弱,优柔寡断,终难成大器,至于齐王李元吉则刻薄寡恩,心狠手毒,难有容人之量,可以抛开不计,唯有秦王李世民,身具龙凤之姿,面相更是贵不可言,隐隐有帝王之像。”袁天罡讲的滔滔不绝,张昱却是听的甚为不耐,不禁微皱眉头。
袁天罡看在眼里,冷笑道:“相学一门,博大精深,无穷无尽,一个人穷其一生也难以全盘参透,贤侄你万万不可小觑。”张昱闻言,微带讥讽道:“袁伯伯,你的卦象既然如此灵验,那就请你说说这兄弟三人日后的结局吧!”
袁天罡顿时敛起笑容,默然良久方叹息道:“建成太子与齐王李元吉皆有血光之灾,不出十年,这二人必然死于非命,殁于宫廷之内。”
张昱闻言瞳孔骤然收缩起来,他霍然站起,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内心的翻江倒海,颤声道:“袁伯伯,可知这二人死在何人之手?”袁天罡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冷冷道:“明知故问。”
张昱还不死心,继续追问道:“这二人可是命丧于那李世民之手?”袁天罡微微颔首,闭目不语,就是张庭芳也是满面肃然,不出一语,显是对袁天罡所言深信不疑。张昱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自己的脊椎传遍全身,他手心紧握,不觉间指甲已是划破掌心。
在张昱的心中,对建成太子的知遇之恩始终难以忘怀,更是对昔日他暗中报信救了自己一命深深感激,如此大恩一直无以为报,是他心中一大憾事,如今听闻建成太子日后将要死在李世民之手,心中顿觉一阵难过,这种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使他又想起了杨玄感,想起了李密,这两人都是他以前一心追随的兄弟,可已是一一灰飞烟灭,如今又要轮到建成太子了,莫非每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都不得善终吗?张昱在心中暗暗问自己。
半响他抬起头,心有不甘的对袁天罡道:“论德望功勋确实这李世民远胜建成太子,可李渊近年来对太子也是恩宠有加,加上有齐王的鼎力相助,魏征等谋臣的运筹帷幄,事情难道就真的没有转机吗?”
袁天罡怫然不悦,显是对张昱的怀疑大为不满,他冷笑一声道:“天命使然,人力岂可回天,这李建成尚可保留一丝血脉在这人世间,那李元吉可是满门死的干干净净,不过。。。。。”袁天罡欲言又止。
张昱闻言像是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追问道:“不过如何?”此时就闻张庭芳冷冷的打断道:“袁老七,你业已喝醉了,话也忒多了些。”袁天罡畏惧的看了一眼张庭芳,不再言语。
张昱猛地站起,对张庭芳大声道:“爹爹,孩儿一定要知晓此事,还请爹爹成全。”张庭芳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眼中凌厉之色逐渐散去,又恢复了平时的柔和,他缓缓站起身形,走至张昱近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身对袁天罡道:“一切都是天意,你即已开口,就索性让孩子听个明白吧。”
袁天罡也不禁叹息一声,低声道:“罢了罢了,我既已逆天泄露天机,也不在乎多说一些于你知晓,欲想那建成太子留一道血脉在此世间,这就要看贤侄你了。”
张昱闻言感到一阵诧异,正欲问询缘由,袁天罡已是沉声道:“建成太子不敌李世民已是定局,以秦王心性,事成后定是将其满门灭绝,已断后患,贤侄你如果大变之前寻机进入太子府中,在太子的几个子嗣中择一传功授业,届时大乱之际可为太子保全一道血脉。”张昱听到此处已是隐隐明白,他肃然道:“小侄明白,即便肝脑涂地,也要试上一试!”
张庭芳也是一声叹息,沉声道:“昱儿,你肯为太子出头,说明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很好,为父之所以不愿你袁伯父告诉你这些,就是不愿再见你以身涉险,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啊!”
接着张庭芳又道:“可昱儿此番你若真的不管太子的死活,固然如了为父所愿,但为父同样也会对你很失望,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日越王杨素以国士之礼相待为父,所以为父才同意你出山效劳于他,建成太子当日对你有活命之恩,此恩岂可不报,你袁伯伯卦象素来灵验,既如此,你断不可就此隐居山林,还要设法保全建成太子一丝血脉才是,这样日后你才不会愧疚于心,寝食难安,你明白吗?”张昱心中剧震,大声道:“孩儿绝不敢相忘!”
夜已深,张昱还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袁天罡的句句话语有如道道惊雷,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建成太子那爽朗的笑声,热切的眼神,真挚的话语一一浮现,古语云:人以国士待我,必以国士报之。如果坐视建成太子满门灭绝,日后自己的良心定然难安。
张昱旋又想到这位袁伯伯乃是当世之异人,卦象有神鬼莫测之妙,所言定然无虚,张昱深知李世民的为人,表面上温文尔雅,骨子里可是狠辣决绝之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会给对手以灭顶之灾,绝无半分余地,况且涉及皇权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较量,失败者绝没有善终可言,现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建成太子都远非野心勃勃的李世民的敌手。
想到这张昱再也难以躺得住,他索性披衣起身,推门来至院中,忽见院中早已站立一人,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去,此人分明就是那袁天罡。
张昱微吃一惊,刚要近前见礼,袁天罡已是一摆手,低声道:“贤侄无虚俗套,你给我小声点,不要惊扰到你那死板的老子。”
张昱尴尬一笑,不便应答,就见袁天罡此时抬起头,仰面呆呆的看着那浩瀚无垠的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一颗颗宝石镶嵌在黑色锦缎上,光华闪烁不定,不时有流星划破长空,转瞬即逝。张昱知晓袁天罡此举定有深意,当下不敢打扰,静静的站立一旁。
此时的袁天罡早就没有了晚上席间的嬉皮笑脸,满面皆是庄重之色,细长的三角眼里忽然闪烁起两点耀眼星芒,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彻悟,整个人也忽然间变得有如巨人般伟岸,张昱见状不禁暗暗称奇,暗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袁伯伯形罩异彩,果然是身怀奇术之人,不容人小觑。
半响就闻袁天罡口中喃喃自语道:“武德九年。。。。。武德九年。。。。。武德九年啊!”这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这静寂的深夜里响起,显得无比诡异,有如魔咒般动人心魄,张昱先是愕然,随即心神巨颤,这一刻他已全然明白。
袁天罡不再遥望天际,转身对张昱肃然道:“数日前,我几次见到太白金星于白昼出现,一再经天,且出现于秦地之分野,自古以来,太白经天这等异兆皆主大祸降临,乃兵乱国丧之象,况且太白金星见于秦地分野,当主秦王得天下。适才我在夜空中发现一颗新星,初始光芒黯淡,很快耀眼夺目,据我推算,这颗新星所落位置也在秦地,将在武德九年完全掩盖大唐上空的紫微星,据此,武德九年,将是一个血流成河的年份。”
袁天罡见张昱默然不语,兀自怔怔出神,不禁暗自喟叹一声,又低声对其言道:“若要保全建成太子一丝血脉,贤侄当于武德八年初就得前往长安,否则将无力回天。身处乱世,你又是感恩图报之人,想明哲保身,超然物外,谈何容易啊,我泄露天机,实乃逆天之举,当夭寿数年,可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比起我的师兄师弟们,我已经算是活得太久了。”
张昱忽的俯身朝袁天罡跪倒,深深一拜,沉声道:“侄儿替建成太子谢过袁伯伯大恩大德。”袁天罡手忙脚乱的近前扶起张昱,低声道:“你这孩子,好端端谢我干吗,苍天可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说完他低声吃吃的笑了起来,整个人又变得猥琐不堪起来。
此时,院中两个人均心神激荡,丝毫没有察觉一扇窗户后面射过来的两道凌厉目光,黑暗中,张庭芳默然静立窗前,紧握双拳,半响方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口中喃喃道:“袁老七啊袁老七,你何苦将昱儿再度牵入其中。”
就在张昱离开长安,回到家乡后的不久,也还是在武德二年,大唐帝国发生了震惊全国的刘文静谋反案,户部尚书刘文静兄弟被左仆射裴寂在李渊面前密告,言其兄弟二人有谋逆之心,李渊大怒,下诏将刘文静兄弟二人缉拿下狱,接着高祖李渊又是一道诏书,刘文静兄弟俩于一天深夜内被同时诛杀。
刘文静临刑前,黯然叹息道:“飞鸟尽,良弓藏的古训 ,果不虚也!”享年五十二岁,其七旬老母亦服毒身亡。
秦王李世民竭尽所能,费尽心机,跪于大殿前几个时辰都未能打动李渊,无法挽回刘文静必死的结局。李世民悲愤无比,叹息道:“晋阳起兵,定都长安,文静功不可没,竟蒙奇冤,落个叛逆之名,天理何存?今不能相救文静,吾实愧悔于心,枉为秦王也。”一时间建成太子方欢欣雀跃,士气大振,秦王府则如丧考妣,能够扳倒刘文静这个可怕的敌人,可谓给李世民一方以致命的一击。
其实刘文静是否真的有意谋反,高祖李渊心知肚明,这一切只不过是刘文静屡屡招其猜忌所致,同时也是为了剪除秦王李世民的羽翼,防止其日益势大,而绝非那裴寂的密告起效。
在李渊心中,对李世民每次与敌作战大胜之后,都会趁机网罗大批骁将谋臣之举很是忌惮,担心这个儿子逐渐变得难以驾驭,为了平衡李世民与李建成之间的力量对比,防止出现兄弟阋墙的惨剧,高祖李渊作出了他自以为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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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发表于 2012-3-2 13:24 |只看该作者
字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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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发表于 2012-3-2 22:58 |只看该作者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2-25 20:28
这是令我无比振奋的消息,素颜,你的酒量难道还能吹两瓶不成?

两瓶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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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发表于 2012-3-2 23:01 |只看该作者
臭字母 发表于 2012-3-2 10:32
第九十六章 夜观天象

用完酒饭后,张庭芳吩咐张婶为杨颦收拾好一间厢房,杨颦也很知趣,知道这父子二人还 ...

帝王家的痛苦,苦肉相残的事情李渊也会预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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