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流云在 于 2022-6-11 09:37 编辑
在老家名义上有属于我们的一套院子。
我也不怎么回去,院子里被孩子的大伯种上了三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两棵不是枣树,是一棵柿子树和一棵花椒树。
树下孩子的奶奶又见缝插针的种上了几垄韭菜,几棵丝瓜,几棵黄瓜。
现在都普及新奥燃气了,放柴禾的南屋在婆婆眼里就有点多余了,她想把南屋拆除,腾出空地再种点菜,她就撺掇宝爹趁休班把这活干了,还美其名曰我们的院子大伯哥不敢动。不敢动都种满树了?
我不同意,第一个原因是村里早就有传言要建楼区,到时候是按房屋面积折钱。
第二个原因我当时就说了:自己扒房子不安全,你没看到南邻居年纪轻轻把腰摔断了,成了家庭的拖累?
但是宝爹孝顺啊!送我回县城以后,自己返回家就开工了。
不多久,我就接到堂弟声音颤抖的电话,说宝爹摔了!
我问严重不,堂弟说打了你们医院的120。
之后又接了孩子大伯和孩子姑姑的电话、以及他堂哥的电话,气氛烘托的更加紧张吓人。
放下电话我脑补了好多画面~我家大宝失去了他亲爱的父亲?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孤苦的女人?
医院路口来来往往的最不缺的就是呼啸而来的救护车。
我掐算了一下时间,觉得那辆车就是,然后飞奔过去。车尾门打开最先露头的是宝爹的堂哥,第二个是他亲哥,要不是他俩的出现,我简直认不出躺在担架上浑身尘土满脸血污的那货是宝爹。
还能哼哼,最起码人还是活的,我稍稍松了口气。俩哥和急诊上的俩人抬着他去做检查,拍片看有无骨折,做彩超看有无内脏破裂。结果出的很快,额头有点小骨折,上唇摔透了气,里外做了缝合,医生说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他一直喊脖子疼和浑身冷。给他盖了一床被子,我大姑姐又加了一句:感觉冷就不是好事啊!神经科会诊医生又说颈椎是人体神经的一个十字路口,如果把颈椎神经摔坏了,这人就...
我看了医生一眼,他恰到好处的闭了嘴。
疫情期间急诊留观室不让长时间逗留,要转入病房,要一个陪护,其他人要尽快离开医院。医生问谁陪护?这还用说,是我是我还是我呗。
他们都离开以后,在病房的我就被宝爹折腾惨了。那个床头一会儿要摇高一会儿要放平,他是一会儿要坐起来一会儿要躺下。而且不住嘴的喊:脖子疼啊!哎吆哎吆~
前两天直忙得我老人家饭没吃一粒水没喝一滴。蓬头垢面惨不忍睹。病区封闭式管理,一日三餐有医院餐厅统一配送。我的长发就成了我的累赘,洗了头也没有吹风机吹干。从护士站借了一把剪子,自己把马尾辫给剪成了兔尾。
大概还是年轻身体底子好,到了第四天宝爹好转明显,也不喊疼了,颈椎磁共振结果也出来了,让他伸胳膊攥拳他也灵活自如。医生确诊就是肌肉挫伤引起的疼痛,大约两周左右才会消除痛感。
宝爹吵着出院回小区输液,我也没拦着,病房如坐牢实在让我崩溃。
办完出院手续,和表姐一说,表姐就急眼了,说刚有好转就把病人往家撵,小区诊所水平能和医院比?再说你就不怕婆家人怪罪等等。
我心想我这就是没时间腾不出手,看我有时间不回老家刺挠他娘一顿?
我和孩子大伯说:等我休班我必须得回家弄你爹娘一顿。
孩子大伯说:你可拉倒吧,当时就把咱娘吓傻了,看到120一去就给人家跪下了。
住院四天半,医药费花了近一万块钱。外伤不和生病一样,不随出院报销,得先审批,需等7个工作日。
这期间又经历了周末和端午假期,又不确定会不会审批成功。宝爹怯怯地问了我几次。我说:嗯,没批住,扔点钱长点记性也是好的。
接到审批报销下来的电话我犹豫了片刻,不告诉他?后一想不折磨他了,好消息是用来分享滴。
范围内报销了百分之九十,个人负担了一千多点。
这次高空坠落是脸着陆,额头几处外伤淤痂脱落后竟然几乎没留痕迹,鼻子与嘴唇之间的缝合伤拆了线以后也不是很显眼,总体来说这人还能要。
生死之外皆是擦伤,还是要感恩这一切。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