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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快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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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发表于 2019-4-18 10:25 |只看该作者
    这年的年底,下了一场雪。鹅毛雪夹着西北风,吹的满世界一片白,厚厚的压着枝丫。偶尔“吱嘎”一声,是枝丫承受不起。有鸟儿惊慌啾叫。
  
  集镇上行人稀少,铺子清冷。唯有铁板棍的茶馆人来人往的连续不断,入冬后他家从早到晚送着暖气。这天早上,事有凑巧,一个手艺人踅摸进来,打听哪有店铺门面出租。他面颊冻得通红,蟹壳青的棉衣皱巴巴,做活用的纱手套斑驳脏黑。大厅上三男人在斗地主,人家问他:“干什么用?要多大?”三人打量着他。这人每说话,斟酌再三,又拘谨。他的嘴一启一合也规矩,唇线墨守成规的伸展。他该是手艺做久了,什么都惯用吊线来衡量。大家顾着玩牌,玩的起劲,哪有功夫跟他闲扯,摇头不知。屋里很是暖和,这人到跟前,标杆般杵那儿看他们玩牌,一团黑影投到桌面,挡住三人的光线。“鬼子家有两间不知道租不租?”“不租,去年有人问过。”手艺人跺着脚,旧皮鞋的款式大约也是定做的。他一副死性子就跟他脚上那双旧皮鞋似的,不好看很是耐磨。有人想起说:“活宝那间许久没开门了。”于是告诉他:“门前往南走二三十米,不远有间铺面,市口还可以,墙上挂着广告牌,打着维修电器几个字。你去问问?”
  
  照着指点,找到三十米开外,确有两间关着门。一间门边树脚处链着铁笼,铁笼用来装鸡,笼内有残菜叶鸡粪便,上月租给了一家卖土鸡的女人;一间没任何广告标志。这人找不到所说的广告牌,继续南找,上下兜了一圈,活宝的广告牌不知怎的不在了。
  
  风尖路口他站那儿张望,要找个人问问。遇着老女子出来买菜,他挺客气的上前招呼:“请问这位大姐,跟你打听一个人,你知道活宝在哪儿?”老女子瞟眼看看他,俩大眼珠向上翻了翻,没好气的掉过屁股走了。这人惘然看着,老女子一扭一扭走了,“怎么,谁招你惹你?好好的问个话,这态度!叫人不痛快。”他思忖半天,忽然醒觉来,“不对,看情形,该是没这么个地方吧?也难怪,哪有人叫活宝?冒不丁的,还以为我作怪。”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多么本分忠厚,“由此看来,”他确信他分辨的没错,“这个事出的,玩猴呢!赌场那三人真不像话,没事无聊,捉弄个干活劳动人干嘛,耍个什么什么的“活宝”来恶心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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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发表于 2019-4-18 10:27 |只看该作者
    在这大雪天里,手艺人好不容易等的跟前住户有个人出来,料想她清楚些情况,上前拦住打听,尽数的礼貌客套,正是殷殷期待。这一问,哪曾想人家鼻孔朝天,翻着死鱼眼,摆副臭脸。“哪来的二货!”老女子掉头走开,好不来气。手艺人有点错愕,然而他的工作性质练就了他足够的韧性,平稳是最该有的基础。他很快平衡好心态,站那儿寻味之余,继续找房子,随老女子身后慢腾腾跟来了。

    手艺人哪里知晓,他的无心无知,错如针扎向老女子的隐私,教人怎不怨恨?这又如何不勾起她愁肠百结,郁郁不乐。“电话不回,手机不接,两三个月不露面。”老女子很不是滋味,脚下的雪嘎吱嘎吱作响,听去似沙粒子硌牙。

    她开始想活宝,左右想的不得了,却又空空不得,如此一来牵肠挂肚,抓挠的五心烦躁。她还从没这么思恋过一人。至于柳卫平,回与不回,她实在也无所谓了。从前,日出日落风影飘柳,她茫茫然,日子过得寡淡无味,她没什么牵挂,她的孤单只要有钱就行。

    拐弯时,老女子偏过头看了一眼活宝的铺子,“铺子都不要了?当我满世界找你求你?看谁谁杠到最后!”她露出一副极为不屑的表情,很为她的傲娇着想,她甚至又自为精明想着:“要钱没钱的老大光棍一人,残着一条腿,古怪作祟,稀奇给谁看呢?”这刻,她的美丽善良自贱价,怨气作酵了,鼓泡了,恶发出味,那是她历年来苦闷生活的气息。她并不知道活宝家出事,即便镇上好多人晓得,谁会说给她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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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发表于 2019-4-18 10:29 |只看该作者
    她是出来买鸭的,鬼子门前案板上摆着两只鸭,冻得肉红皮僵。寻了半天,门后避风处坐着花丈夫,正捧了手机玩的忘神。老女子拎起一只鸭子,逗留案板前,瞅着半天也没被察觉,哂笑了高叫“买鸭子!”。花丈夫闻声抬头,起身系上围裙,笑着问道:“没一起去喝喜酒?”
  
  老女子没答,鼻尖儿通红,卷起大毛围巾,弯腰用根手指头摁摁鸭脯,挑选了半天,“昨天杀的?看着不大新鲜。来半个加副内脏吧。”花丈夫拿起剪刀,麻利的剖开鸭子,一面收拾,闲聊问道:“天冷,老太太身体好?”“人老了就那样,成天歪歪唧唧,牙口不好,胃口还好得很呢。”老女子冷索索笼起双手,灰色的加长羽绒服角边处补了一朵花,她是穿着胶鞋出来的,站在那里,萧瑟清寒。

    手艺人走近来,心思想着向花丈夫问问,在她身后站住了。花丈夫抬眼看看来人,顾着手上的活,答老女子说:“破罐子经熬嘛。”手艺人那里上下口袋摸索,听见老女子说:“她一人也自在惯了,有我瞎添麻烦。捂在被窝里尽吃些稀烂东西,再好的东西熬得稀烂都不香。半夜醒来一人喝着小酒。她也不大吃肉。你家鬼子呢?”老女子浑不知身后有人。“洗浴中心搓麻去了,昨天夜里都没回来。鬼子!只要有麻将玩,搞不清自己是谁了?”花丈夫颇有不快,直了直身,过称装袋。
  
  “我家那狗近些日子不知怎么了?不大肯吃,恹恹不振没精神,毛色干焦枯巴。”老女子心不在焉。“想老柳了呗。”花丈夫嘿嘿的笑。老女子口袋里抠钱,好半天,忽地笑了,说:“哎哟,不回家还好些。”两人说笑,花丈夫清理。手艺人一闪转到前面,把个老女子吓一跳,“神经!不声不响,吓死人。”老女子叫骂着。这时,女人的大惊小怪也是计较不得的。手艺人手里拿着烟,瞧着她直楞楞,老女子的气焰遂小了下去。手艺人递给花丈夫一支烟,问他:“老板,向你打听打听,这哪有门面房出租?”“租房不能好好说?”老女子小声嘀咕:“鬼样!”。手艺人没理,花丈夫擦手接过烟,两人点上,花丈夫问道:“都接近年底了,这么个大雪天的在外跑着,急吼吼租房?等着要啊?”“我也不想!做生意的挣点钱,房东瞧着就拼命涨房租,一年一年的涨,逼的你非搬。”手艺人叹气。谈起生意的辛酸,两人抽烟感慨。

    老女子一旁看他两聊天,拎着鸭不走。花丈夫想了起来,沉思了问:“要多大?做什么生意?”“一间也行,先设个办公室,仓库另寻吧。做家具,我光批发。”花丈夫于是指着老女子说:“她对面有间,你去看看,看中了我给你问问。”手艺人和老女子两人相互望望。“那个,卖鸡的又不做了?”老女子迟疑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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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发表于 2019-4-18 10:30 |只看该作者
    花丈夫急了有事,忙着将剩下没卖掉的鸭一起扔进桶,三两下收完摊要走,趁空跟手艺人简单的说:“看中了,我去给你说。”这里又顾着回答老女子:“活宝那间铺面,是用不着了哦。门对门的,枉费你们玩的不错,你咋个不在意?”花丈夫的话很是繁忙,调高又快,手艺人蹭到跟前,试图和他说上两句,对方老是占线。花丈夫又抢占先的说:“你都不知道,他老子留给他好大个摊子,七七八八哪顾的过来。还要那小铺子?拾芝麻丢西瓜。他本都不想要了的东西,租金预付的又有多,早转租出去还能捡俩。”花丈夫匆匆要进屋,他有点佝偻,拎桶兀自诡笑,冒出一句:“这结了婚,老婆要守好。”特么有好许的不厚道。想这乡下人,神里神经,也不分个场合,上不了台面。

    手艺人撵在花丈夫身后,终于插进嘴来,赶紧说道:“那间铺面,我要了。来的时候见过,知道在哪儿。……真有人叫活宝?呵!我当是……”就在刚才他几次三番想打断花丈夫,都没能如愿,这刻感激不尽,又要敬上烟。没等他说完,老女子一下惊窜到花丈夫跟前,扯着他衣角仓促问道:“结婚!跟谁结婚?”雪地滑,她险些摔倒,教人心一抽。

    花丈夫放下桶,接过烟,就着手艺人手上的火点上,这时候又不急于走了。他大致是花草修剪惯了,也养成了这般善控的品性。他高深的吸上两口,徐徐喷出烟雾,跟手艺人说道:“那跷子真走运,年近四十,娶了一个极标志的小姑娘!”老女子伶仃站身边,定定的看着,丢魂落魄。他方转过脸来给老女子说道:“跟他一个老乡的姑娘要办酒了。这家人鲁西西认识,你该也认识。前两天邀了鬼子表妹她们,包下浴池一个房间,暖气热水澡麻将,几个人玩的嗨。今天正酒席,婚礼说要低调,请我几遍了,情理上怎么也要赶去喝口喜酒恭贺。”他煞有介事的弹弹烟灰,在手艺人呵呵声里,露出该有的才华范,拎起桶又要走。这消息太突然,听的老女子怅然失色,疾步走开,迅速的离去。花丈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简直是故意的,扬声说着:“那跷子家除了有厂房街面房,状元河畔置下两套别墅!一个收破烂废品的竟有这么大资产!人真不可貌相,谁起的“活宝”诨名!这世道。”因为意想不到,他说的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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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发表于 2019-4-18 10:32 |只看该作者
    老女子匆匆走着,方寸乱了,大围巾裹住脸。她走出不远,鬼子微信视频催促花丈夫,花丈夫也是块糍粑,跟手艺人在门口又黏上了。

    得知花丈夫在家还没动身,鬼子立马来气,一股邪火从脚底升起,俩眼冒花,一张脸拉成麻将的白板。看他好半天,后来冷冷训着:“我那两只鸭子碍你事了!”花丈夫笑。鬼子强压怒气的说:“这么些年也没指望你帮多少忙吧,作给谁看呢?大人大事的,盛情请了你,你那天满口应承下的事,黄汤灌到狗肚子里了?人家请人掐算的好时辰,这时辰一到,要来迎亲。客人来了,也不见你到场,招待招待你要招待什么?你但有点承担,我也懒得生气。可是人家眼瞎,看上你多大多粗?”鬼子一通气,恨得黑脸斗腮。花丈夫不言不语。鬼子无奈,叹一声,又低低嘱咐说:“你麻利点,快来,跟人说路滑摔了一跤,回家换衣服晚了。大喜日子让你误事,我都丢人碍眼!怠慢客人,叫人家不痛快,你有哪门子好看?”鬼子挂了。
   
    这消息让老女子猝不及防,平地一声雷,炮轰的她手忙脚乱,不打弯的往家去,一到家,关紧大门,鸭子丢水池。她直挺挺的倒沙发上,近绝望的不想动弹。那条可卡犬链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躺着,睁着两只生无眷恋的空洞眼睛,伴着间或无力的抽搐,只剩奄奄一口气了。女主人躺那里,堕落的闭着眼睛。在这岑寂的屋里,进门闻着隔日饭菜的腌制味杂合着辨不出的怪味,映入眼帘陈旧的摆设,阴暗的拐角积落许多的沉(>_<)还残有夏季的汗味。可卡犬在喘息,死亡的气息弥漫。窗外在飘雪,西北风贴着墙边呼啸尖叫。现在,她的脑子空空,一切都与她无关,什么都没了,什么也不用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蒸肉的香气飘了进来。 
  
   楼下的铁匠夫妻半掩了门,寒冷雪天没什么活计,铁匠老婆闲着在做粉蒸肉。做好,送了一碗上楼。铁匠老婆端着热腾腾的肉,敲多半天门,没人应。扒玻璃窗往里一瞧,老女子瘫仰在沙发上不动弹,她家的狗趴地上也一动不动。把铁匠老婆吓一大跳,拼死作打叫唤,情急中要找斧头砸门。老女子爬了起来,打开门,恍恍的叫住她,她的脸色从没有过的苍白。铁匠老婆慌上前扶进屋,摸摸这人,待渐渐问来,看着神志清楚,知道人该是没事。铁匠老婆深谙世故,瞅着光景,心下已明白几分,度量为情伤所致,当下不再多问。再看去,可卡蹬直了腿,嘴角边淌有涎液,它死了。铁匠女人嘱咐几句,放下粉蒸肉,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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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发表于 2019-4-18 10:33 |只看该作者
    雪过天晴,手艺人来了,房东拿了钥匙带着他开门,打开铺子门的那瞬间,老女子站在对面楼上,阳光在雪地里刺眼的一炸,她看见铺子里空空,活宝的东西竟不知何时全清空搬走了。老女子为之一颤,一根飞针疾速扎进心里,可怜那心,是不及防被人施中暗器了。目睹这一切,她心里全然明白,分明是撇手无果了嘛。但连告别都不肯说再见的人,可见从此再无相见,决绝如此,最是无情伤无形。她的身心骤然碎成片,随着风飞,空了,没了。

    第二年的开春,她去给手艺人的车间工人做饭,中午晚上两顿。工人不多,下午她去搓麻,她也算脑子精明灵活,手气也还不错,总的多少赢了俩个,于是搓麻将一身的劲头。

    那时她的可卡死了,唯一陪伴她的狗,处久了,那种感情可想而知,她到处说她伤心到再也不肯养狗,“感情伤不得啊!”她这么说。经历怎样的情坎,让她认识问题深刻多,思想也充满哲理,“人这一生匆匆,太过实际,活好自己,其他都不相干。”她再不曾想抱什么孩子来养。“嗨,养那劳什子干什么哦?耗钱耗精力最后耗费感情,到头来空空,白劳活一场,谁能靠得住?”

    老女子每天打早去车间,买菜煮饭忙活,待工人吃完洗碗,收拾的干净妥当,早早坐上麻将桌。她玩着麻将一面跟人热闹打趣,摸牌出牌,笑吟吟的,一张脸光彩奕奕,她俨然成为享乐受用的太太了。为有精力玩麻将,她都睡得很早。日子每天安排的井然有序,她似乎过得很充实。

    她也想念活宝,尤其在寂然的夜晚,空荡荡的大房子里,那些真挚的她曾经没当回事的爱,只是因为活宝先拒绝撇弃了她,如此夜里她想的甚是热烈。有一早上,初升的太阳红彤彤,蓝色洁净的天,她竟然冲动的跑街上想偷偷看看他。她探听到活宝在什么地方,她穿一件新风衣,带着墨镜,估计人家很难一眼认出她,远远的站在隐蔽处,忐忑窥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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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发表于 2019-4-18 10:34 |只看该作者
    汽车二联那排简旧的平房已经全新装潢,亮堂堂的改为家电卖场,活宝做了老板。老女子远远的渴望,多少翘首踟蹰,再怎么也没个贼胆敢进去。她是不知情,活宝在处置变卖完家里的那些废品破烂后,决定结婚娶妻了。照着传统,特请媒人陪同上的鲁家提亲,应了鲁家。他很郑重,挑日子,带去礼物。鲁家大喜,正是巴不得,还要什么条件,直落得“哦哦”点头。

    活宝的母亲亦是欢喜异常,急要将这消息告诉老头子。她偷关房门,坐到床边,对着墙上的老头子喜不自禁的叨唠。像片上老头子小眼睛闪烁,狡黠在笑。她有所触动,心中悟将过来,仿佛冥冥中上天有安排,老头子的心结终于了了。想到这层面,她一阵酸楚,老泪纵流。

    重孝期间操办婚事,鲁家倒虽无什么异议,终心怀敬畏顾忌。活宝的母亲穿着一新,带着礼物,亲自到鲁家将日子定下。活宝开始着手操办婚事的各项事宜。经历这一变故,这个人渐为沉静,清瘦许多,坐那儿话不多,简明扼要的和人商议,也无喜也无悲。

    喜事收敛低调,请来喝喜酒的人没俩桌,多是些平日的朋友。接亲走的时候,众人心有戚戚然,为热闹喜庆,一起跟去了。活宝母亲留在家,她的精神大不如前,加上气温严寒,不禁又受凉咳嗽流鼻涕。她吃了两片药,挣扎着张罗,脸色黄肿,拖着脚步。活宝不放心,攥着她的手。她还是很喜悦,慈爱的看着儿子,一个劲说没事,推着他快去,她的嗓子沙哑,习惯的叮嘱儿子说:好好的,啊。活宝低头匆匆去了。

   婚礼结束后,活宝一马又筹备于家电卖场,紧赶着装修,进货,招聘人员等等一系列事。跑前跑后人像陀螺一样旋转,计划撵在年底开张。不论多忙,睡前他都要先去看看母亲,跟她叨叨。他开始对丫丫也少了诸多先前的百般宠溺,他不睬她的嗔怪埋怨,渐渐吩咐要求她做的事也多了起来,买菜做饭洗衣,收账存钱提钱……生意不错,他有太多的事,整天劳的屁股不沾椅子,到了晚上倒头便睡着。生活过得,或许,一人难免有时走神,即便有点空余想其他,他也无暇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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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发表于 2019-4-18 10:42 |只看该作者

好好活着

本帖最后由 快乐妖…… 于 2019-4-18 10:5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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