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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81封信》
楼主: 爱如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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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封信》 [复制链接]

121
发表于 2013-9-13 17:02 |只看该作者
我负责任地说:接下来这二十八封,正经需要一段时间

小红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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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发表于 2013-9-13 17:05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3-9-13 17:02
我负责任地说:接下来这二十八封,正经需要一段时间

小红加油啊

版主,为什么呢?{:soso_e132:}

小红,是不是一炮走红的意思?{:soso_e113:}{:soso_e112:}{:soso_e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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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发表于 2013-9-13 17:15 |只看该作者
高希霸 发表于 2013-9-13 17:05
版主,为什么呢?

小红,是不是一炮走红的意思?{:soso_e144: ...

五十三封是已经写好的
下面是需要现写的
就这么简单

小红么,这个,那个,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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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发表于 2013-9-13 23:0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爱如潮水 于 2013-9-14 07:11 编辑

猜对了一半,是现写现连载,但是我手头的手稿已经到了60封,只是打字慢,难以跟进。昨天下午第61封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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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发表于 2013-9-13 23:03 |只看该作者
至于为什么叫小红,解释权归苏力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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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发表于 2013-9-13 23:0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爱如潮水 于 2013-9-14 07:11 编辑

{:soso_e113:}{: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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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发表于 2013-9-22 11:3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爱如潮水 于 2013-9-22 11:33 编辑

五十四


亲爱的姐姐:
    尽管有了思想准备,谷建宁入学之时还是令我兴奋不已。我是值日生,扛着大扫帚在校园里扫落叶,就见谷大爷替儿子扛着铺盖,谷建宁在屁股后跟着,从外面进来。我丢下扫帚领他去班主任那里报到,班主任又领他去了教导处,终得偿所愿,分到二班,入住202,一对好伙伴又形影不离了。
    谷建宁入住202的头一个晚上,夜已深,宿舍的卧谈会也已结束,刘爱民讲完了他造假饭票的光荣历史,似睡非睡之间,一声尖叫划破夜的宁静,听声音就在隔壁201。整层楼听得清清楚楚。我们都是刚入学的新生,吓得不敢开门,撕心裂肺的哀号就一墙之隔,每叫一声我的心就紧张一下。都说技校乱,今夜才实实在在体验到。不久,老师赶来,120的救护车赶到,闪着灯的110警车赶来,夜被来往的行人踩乱。闫淮安开门出去一探究竟,约五分钟就回来。捅人了,捅人了。经闫淮安讲述,全宿舍都吓傻了。原来有几个高年级的来新生宿舍要钱,有一洪姓新生不肯交钱,遭到老生的殴打,狗急跳墙的洪某取出钥匙上的小刀把打人的老生给攮了。当晚,120带走了挨捅者,110带走了捅人者,只留下惊慌失措的一楼学生,在恐吓中纷纷睡去。
    次日,学生议论,老师普法,好不热闹。校长在全体师生大会上讲:抢劫5分钱和抢劫5万元,其性质是一样的,都判刑。校长讲完一辆警车开进校园,停在我们的露天会场主席台旁,全校都盯着,大气不敢喘,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先下来的是两名民警,最后是一个理着光头身穿囚服手戴镣铐的少年犯。校长向同学们介绍,今天有幸请到看守所的同志来普法,待会还有现场说法环节。穿警服的讲了些老掉牙的法律知识,最后大会的高潮开始了,那少年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自己的所作所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把在场的学生都给振住了,会场很静,只有这个同龄人在哭在诉,哭爹叫娘。一班的赵方顺告诉我们,看守所的犯人每回外出普法都可获减刑。这个赵方顺一脸横肉,身高一米八,他还告诉我们,新生要团结,只要齐心就不会被高年级的欺负,都出门在外谁怕谁。几天后我亲眼看到赵方顺和杨启超两个人围着一个高年级的在厕所里揍,真下狠茬,揍的那家伙头上都出了血。
    团结就是力量。码头籍的学生们都有了危机意识。码头是县里最西北,号称西伯利亚,学生少得可怜,只有齐心才能免受外乡镇的欺负。所以刘爱民、张向飞为首的码头籍学生,立下规矩,不管谁,只要码头的,在外面受了欺负都得动手。正是血气方刚亡命天涯的年纪,最容易被这种兄弟义气煽动。因为同宿舍,闫淮安为代表的九户人民与我码头人民和睦相处结为互不侵犯的盟友。张向飞的同桌王俊名家住邹平附近,全校挂上号的人物,因张向飞的关系我们也相处和谐。开学月余,一切风平浪静了,我们也就大起胆来,夜间也敢出宿舍凉快,白天也敢品评班里女生了。
    机电二班有四机金花,王丛丛、王宝英、李秋月、李会,这四人依我看来,无非是家境盈实一些,平时少在日头下劳作,故皮肤保养得好,说话得体,举止优雅,说白了,就是气质好。开学伊始,此四人是各路诸侯争抢的对象,不但我班就连别的班也打主意,都被告王俊明给打跑了,去去去,我们二班的,不能让你们追。
    同学索洋,近水楼台先得月,凭借课桌相对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博得头彩。帅气阳光的索洋成了王丛丛的男朋友,打消了班里其他人的念头。索洋家住县城某小区,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平时上学骑着太子把的大摩托,腰里别着BP机,最喜欢在人前显弄。见班里女孩子多,就甩出5毛钱给同桌,去!跑步去公话给我打个BP机。正当他与女孩子聊得热乎时,腰里BP机响起来,他就摘下来,挥舞着,假装很烦,你看,有这玩意有啥好,真烦人。就这样公子哥索洋捕获了王丛丛的芳心,成为当年技校谈对象者中唯一不离不弃的一对。如今儿子都上一年级了,夫妻恩爱相敬如宾,留下一段千古佳话,在同学中广为流传。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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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发表于 2013-9-22 15:47 |只看该作者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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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发表于 2013-9-23 12:28 |只看该作者
五十五


亲爱的姐姐:
      按规定每周回家一次,为了节约路费,我们多半改为两周一次。这样就有一周的星期天空出来。刚入学那会子心胜,对县城充满向往,码头的这几人结伴去爬山,去城里逛商场,还去烈士陵园照过相,也到黄山腹内防空里探过险。这防空洞不知是什么年代修建的,入口狭小隐藏在茂密的乔木丛里,不轻易为人所发现。洞内四壁齐整,两厢有库房,还有厕所,为此我们还专门在里面拉了泡屎纪念。洞有平行的,也有倾斜的,洞内乾坤大,洞与洞相连,还有的直上直下,只有通过石阶攀登,入洞时尚在山脚,出得洞来已是山巅,有趣得紧。四通八达的防空洞,伸手不见五指,进者需手持蜡烛,这就有人用来寄托爱意了,灰色石壁上布满了蜡烛烧成的字迹,某某某我爱你,或某某某永远爱某某某,我也烤上了成翠的名字,不知道现在那洞是否还对外开放,要把这重见天日了,可是见证历史的好物证。因是军事设施,那山洞估计已封闭了。用我简单的历史知识分析,这些劳民伤财的山洞,一定是备战备荒,深挖洞广积粮,预防苏联那会子的杰作。政治运动来的快去得也急,所以有些洞并未完全建好,还遗留下大量石块,就像某个帝王的灵寝,还未峻工皇上就死了,国内发生大变,忽然下葬。
    邹平的山山水水已熟知,时候长了,也无趣的紧。兄弟们就琢磨找点进钱的门道,每周的生活费是有数的,十元的车费十五元的饭钱,都是数着花,从不乱花。面对县城里的花花世界却拿不出一分多余的钱,想想是何等悲哀,更何况那时我们已经学会吸烟,喝酒。有同学请客时,我们就跟几辈子没抽过烟没喝过酒似的。初学乍练,对酒没啥讲究,只要辣,喝了能晕就行;烟,却有模有样的穷讲究,青州的没劲,恨不能一口气嘬出来;哈德门有软硬两种包装,软的两块,硬的两块五,我们经常买一盒硬的,抽完把盒子留好,再装上软的;红金和大鸡是一个厂生产的,平时红金抽得多一些,高年级的钟朋说红金烟多了阳痿,吓得我们再也不敢抽了。平日里,每周一到周三,大家身上的钱相对富裕,都买烟,周四周五就坏了,买了烟就没钱吃饭,再者说,全宿舍都穷了,你买一盒还不够分的,这几天没人傻到买烟,就绕宿舍找烟卷巴。若是在宿舍底下或老鼠洞内找出一根带白的烟巴,那可是极品,全宿舍都眼馋。久而久之,我们创出一套方法,即前两天有烟抽时,故意把烟巴子留的长一点藏好,待临近周末闹烟荒时可解燃眉之急,这个方法跟养老保险有异曲同工之妙。即便如此,还是不行,没有烟巴抽的日子还是有,这就有人鼓动着王大爷卖零烟。学校门口门市部王大爷响应学生号召,一毛钱一根卖零烟,抽烟危机这才行以缓解。
    一个偶尔的机会,刘爱民提出,利用周末不回家时间去干劳务市场,攒一点是一点,此法得到全宿舍一致认可。劳务市场在学校北,过了转盘路西就是,紧挨着百年老店老李驴肉。在劳务市场等活时我们就惹乎栓在门口的驴,拿树枝拨拉驴子的那东西取乐。当时就想啥时候能去到里面吃一回驴肉,过过瘾。这一愿望直到邹魏工业园安装建设,我随创业洪流应调前来之时,才得以实现。头一回去干劳务市场很兴奋,终于可以自己挣钱了,不用靠父母了。我们已长成十八九大小伙儿,浑身是力气,一定能胜任。尽管我们自我感觉良好,有些建筑队招小工还是不用我们。没人雇,我和刘爱民、谷建宁就在门口和民工们打扑克,抽他们的劣制卷烟。终于有人肯雇我们,来人是一个农家汉子,要雇两个人拉玉米秸杆。我说,叔叔我们三人不分帮,你要雇一起雇了吧!
    那个老汉真是个好人,看了我仨,都是个头一般齐的精壮小伙,行,这样干得快些。我们坐上那人的拖拉机来到一片棒子地。这场景太熟悉了,都是农民的儿子,这些活不用教就会干。刘、谷二人更不必说,我虽然有个吃公家饭的爹,可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忙公务的时候,地里的庄稼都是我跟母亲营务,人还没有铁锨高,我就抡着锨洒粪,翻土,而书娟和猫蛋则在地头上捉蚂蚱玩。你看这是多么的不公平,也许正是当大哥的代价吧!时至今日书娟书祖眼中父母最疼爱的还是我,正应了那百姓那句俗话:疼大的向小的。
    那大叔的玉米地已收割捆绑完毕,依照雇主的吩咐我们三人装车。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大叔说,你们咋这会干?谷建宁将一个捆个扔到车盘上,上面刘爱民跺好,谷建宁接过话,这些活算啥?俺们在家净干。那大叔很满意,问是那里的。我说,码头的。都说码头人实在,果真如此。大叔开着拖拉机,刘爱民在车上摆。我和谷建宁往车上扔,矮时手扔,高了,就用三股杈抛,半小时就装满一车,大叔帮我们用大绳扎好,指着拖拉机问,会开吗?会,刘爱民说。试试吧!好来!刘爱民得令跳上驾驶楼,我和谷建宁在玉米秸垛顶上,大叔站在车头与车盘的弯梁上指挥方向,刘爱民开车,一路呼啸而去。中午大叔高兴,要管饭。我们三人真是开心,又挣了钱,还省下二元钱的生活费。在大叔家用饭,每人分了两瓶啤酒,大叔还说呢,不是心疼你们喝,你们年纪小,喝多了不好,再说下午还得干活。酒饱饭足,大叔的老婆临时有事要他作陪走亲戚,他对我们说下午不干了,你们回吧。钱我已押到劳务市场,只管去要,我分文不少。看着我们笑,大叔也笑了,也许从我们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吧!
                                 失散多年的弟弟:书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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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发表于 2013-9-24 12:17 |只看该作者
五十六
亲爱的姐姐:
    第一次干劳务市场的成功,大大激发了全宿舍挣外块的热情。然而并不是每回都能遇上好人,收获十五元的巨资。和闫准安那次就栽了大跟头,差点惹出祸端来。
    和往常一样,我们又来到北转盘那个劳务市场揽活。刘爱民和谷建宁被建筑队招走,约半小时后我和闫淮安又被一个胖子相中,说去干筛沙子的活,一天十五元。那胖子穿着干净的衣衫,皮肤白净,一看就是不下力的领导。胖子骑着辆木兰在前面走,我和闫淮安蹬着借来的自行车跟后面撵。往东下去了好远好远才到建筑工地。那时的邹平经济开发区(国家级)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我们来的这地方从方位上辨认,大致是现在的齐星电厂。胖子领着我俩深入工地腹地,各种装载车、轧道机、吊塔轰隆隆好不热闹。胖领导把我俩领到一堆砖块边令我们搬砖。不是说好筛沙子吗?胖领导傲慢地回复,筛沙子已经有人干了,搬砖也一样。我和闫淮安一合计,干啥也是干,既来之则安之,坚持八个小时十五元就到手了。胖领导走后我和闫淮安开始干活。他娘的,上鬼子的当了,搬砖不如筛沙子舒坦。以前大爷家盖屋我不是没筛过沙子,知道其中滋味。搬这空心砖特累,连个手套都不给,才搬几回就磨出了泡。闫淮安把砖一扔,日他娘,不干了。我正有此意不好说出,经他一说也扔下手中的砖,环顾四周胖领导不见踪影,正好开溜。我们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且行且看来到停自行车的所在,推上车子,飞也似的逃走。
    今天可够倒霉,闫淮安想起实验中学附近还有家劳务市场,趁着天色尚早,不如再去试试,有活就干,没活去散伙。去到那个劳务市场刚坐定就有了个好活,真是幸运。那可真是个好活——撒传单。老板把两摞传单分派到我们手里,让一天之内分发出去,不能一次扔掉,老板不放心,又派了一专员跟随,远远观察我们工作。我和闫淮安骑车来到黄山二路县城繁华地,向过往的行人派发传单,也不用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硬往人家自行车筐里塞,分了个把小时,传单还高高的一摞。那监督的专员,看着我们徒劳无功,心生怜悯,就支招,让我们进对面的宾馆分,每个房间塞进十张,他在门口等着。真是个好主意,不在监督员的视野内就放肆多了,闫淮安拿出一卡,足有一百张之多,丢进了厕所,我也分出一半,扔进垃圾箱。我俩正在偷乐之时走廊走来两个衣着性感的少女,露着两条雪白的胳膊,半拉奶子暴露在外头,从身边走过能清晰看清她们画得夸张的妆扮,闻到廉价香水刺鼻的气味。我想到现在的一种职业,古代的一种尊称。
小姐!
头一次见到这传说已久的职业者,还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好像没有大人们常说的那般肮脏丑陋,相反,那气质,那衣着,连班里的四朵金花都逊色不少。当然,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没有告诉闫淮安,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传单很快分完,十五元挣到手。回到宿舍满脑子还在想着那两个小姐。刘爱民回来拉住我的手,坏了,书耀你闯祸了,还有闫淮安,你们俩惹事了。
谷建宁也着急万分,他说,东范那个劳务市场的老板让转告你俩务必今天去一趟。什么情况?我心里猜想定与那建筑工地有关。
谷建宁接着说,你们上午接了个活是不是没干就跑了?
对呀!
临走还顺走工地上两张铁锨。
放他娘的屁,闫淮安坐不住了,说好去筛沙子,到了那里却是搬砖,活不符我们当然走了,是他们违约在先,还偷锨,我们连锨的样子都没见。谷建宁说,你跟我说这个白搭,人家叫你们去一趟,你去了把情况跟他说说吧。去就去,怕他?闫淮安决定去,我也去。刘爱民不放心,在人家地面上吃了亏咋办?人多力量大,多叫几个人,即使不打仗,也震震场面。码头的集合完毕,九户的集结待命,整装待发。张向飞又叫来王俊名,一行人从宿舍区杀向校门口。赵方顺和杨启超蹲在王大爷店前石阶上吸烟,得到我们要去东范谈判,岂能不管,赵方顺把烟卷巴往地上一摁,走!不服就给他砸了店。只看的高年级的几个学长大眼瞪小眼。
    那次谈判闫淮安主谈我附谈,赵方顺、王俊名、刘爱民陪同,其他人马都驻扎在老驴肉店杀驴的广场上。
    老板:你们太不地道,不干活不要紧,还偷人家锨。
闫淮安:谁偷他锨了,我们连锨都没见到。
老板:筛沙子不用锨用啥?
闫淮安:说了好筛沙子,去了却让搬砖
老板:没筛沙子?
闫淮安:没
我说:我们没干活就跑了不对,可他们违约在前,估计是耽误了搬砖的活,一时气愤就冤枉我们拿他的锨。
那老板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技校生常来他店找活都是很有信誉的。最后老板发话,今后再有这样的事,不干活先别跑回去,来我这里登个记,别让人家落下口实,你说没偷锨,人家还说偷了呢,都有理的很,此事到此为止吧!领着你的人给我滚回去,别以为人多我就怕,我服的是一个理字。
回到学校,我和闫淮安拿出分传单所得的三十元钱,在王大爷的店里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宴请诸位帮忙者,顺道结交一下赵方顺、杨启超两位一班的好汉。酒过三旬,赵方顺说,黄山高中几个混混自称邹平十三鹰,简直是没把咱们技校放到眼里,赶明儿个,我非让他知道技校生的厉害。
失散多年的弟弟:书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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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发表于 2013-9-24 12:42 |只看该作者
向默默耕耘的楼主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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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发表于 2013-9-24 16:20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3-9-24 12:42
向默默耕耘的楼主致敬


向尽忠职守的版主说一声,辛苦了。难得你能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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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发表于 2013-9-25 12:1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爱如潮水 于 2013-9-25 17:40 编辑

五十七                                       
亲爱的姐姐:
      从邹平回家的客车上巧遇唐延超,他理着个小平头,原先酷似林志颖的一头秀发咋舍得剪了?我还在纳闷。他告诉我,他要当兵,已经验住了,这次去邹平是参加一个欢送会,军装已然下发。剪了头发的延超精神抖擞,神彩飞扬。一路我们聊了许多。他告诉我,曹国加老师提前退休了。呀!这一消息令我震惊。那一刻,脑海中又闪出那个精干严厉的政教处主任形象来。虽然给我制造过一起冤假错案,至今没有昭雪平反,可当得知他将退休的消息之后,还是若有所失。是啊!他纵有千条不对,可他没有私心,从来都是为了学校为了学生们着想,有时过于偏激,可在那个体罚殴打学生司空见惯的年代,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毕业了,揍出来了,打出来了,我们能去找当年的老师们报仇吗?不可能。可就是这一顿顿揍,使得我们在学校还有个怕。现在的孩子,娇生惯养,在家父母惯着,学校老师再爱护着,还不上房揭瓦吗?离开饱受争议的曹老师,码头初中将有何变化,新任的政治教导处主任能否压住阵角,真令人担忧。盖棺定论还早,曹主任身体健康,但他的仕途,他的教育生涯却走到了尽头,如果某一天要对他进行概括的话,我想,曹国加对码头教育功大于过,是有大功劳的。
       公共汽车不进我们村,归苏十字路口便是终点站,下了车我和延超并排走着,一个军装绿的大包盛着他的军装和被褥,我俩每人一个角就这么抬着。翻过那方大土丘,就到了柳暗花明碧波粼粼的归苏窑。就要分别了,这一走就是两年,两个人竟无语起来,初秋的风吹到脸上凉爽惬意。我说,我们在这里和小波子打过仗呢。嗯。延超笑道,是啊,那时还是孩子,这会儿都长大了,建设考上了魏桥高中,老锋进了厂,老孟也是这一批兵,去的不是一个地方。过了归苏窑是界河。界河往南就进入我们村的领地了,瓜园早已收获,只有棉花成片的长着,单调无趣,进村是唐刘小学,武昆闹学堂时扒的豁口已填平。村道上开始有人,三三两两,有唐家的,也有刘家的,长辈们看到我们老远走过来,脸上露出善良的笑颜。红兵子挑着粪筐从远方走来,一年四季都戴顶少了五星的八角军帽,穿着双布鞋,鞋跟早已没有,像拖鞋似的拖拉着,一条腿年轻时受过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红兵子走近我们,还像十几年一样爱闹,小狗蛋,小延超的叫。看到红兵子这个乡村名人,我问延超,还记得那歌吗?
       哈,两人同时大笑。
       上小学时,同样才思敏捷的我们俩,用邻近各村名人的名字编了首歌,曾经在学校广为流传。那些所谓的名人,也就是些长相奇特,智力不佳,能让人一眼就记住的角色。呵!亲爱的姐姐,你看,我从小就表现出对文学的喜好,又应了爹那句话:除了念书不行,干啥都行。
      那首歌是这么唱的:
      “贯三黑老四,
      勺巴娃子刘黄妮。
      红兵子小福子,
      唐家门里一头猪。
      大平子哥,
      敢打爹。
      武大郎,
      杀孩子娘。”
      来到学校,有爆炸性新闻,在全宿舍区流传开来。赵方顺、杨启超只身闯荡黄山高中,孤胆英雄挑了十三鹰。原来十三鹰并非在同一班里,当时的情况,据说是这样的。赵方顺、杨启超每人手里持一根拖把杆,由黄山高中男生宿舍从东往西挨个砸门,砸开门,问谁是十三鹰。多的时候一个宿舍有三个十三鹰成员,两人问清了抡圆了拖把杆打,有的宿舍只有一名十三鹰成员,二打一更爽!其他黄山高中学生见到这阵势哪里还敢上,胆小者连看都不敢看。打够了,赵方顺就对着十三鹰说,从明天开始别叫这个名,要是让我知道了,见一回打一回,我是中兴赵方顺,他是东范杨启超,若有不服,去技校报仇。
      江湖上叫了快半年的十三鹰从此消失,黄山高中和邹平技校的梁子就此结下。双方鲜有民间来往。即使对过有老乡也不敢明着交往,否则会引起流血冲突。有一回,我们二班几个在王大爷店里喝酒,有人跑进来说有黄山高中的来泡咱学校的女生。这还了得,具有强烈集体主义思想的王俊名提起腚底下的马扎就追出去,闫淮安和张向飞紧跟其后,我也跑出去一探究竟。我们一路啷呛撵出去,那家伙没了影。
      妈的,咱学校的女生还不够,哪能便宜黄山高中这伙子人,王俊名说。从此得了二名子这一外号,成为二字辈的成员。而另一个二字辈的人物,正是二民子刘爱民。
                         失散多年的弟弟:书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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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发表于 2013-9-25 13:51 |只看该作者
我凑,黄埔(黄山普通中学)十三鹰是让你们这帮小子给剿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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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发表于 2013-9-25 15:58 |只看该作者
来看写到第几封了{:soso_e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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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发表于 2013-9-25 15:59 |只看该作者
真是大工程,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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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发表于 2013-9-25 17:39 |只看该作者
爱如潮水 发表于 2013-9-25 12:10
五十七                                        亲爱的姐姐:      从邹平回家的 ...

对了,当时黄埔有个叫泪黑的恶棍,后来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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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发表于 2013-9-26 06:47 |只看该作者
五十八
亲爱的姐姐:
    刘爱民的二,二得波澜壮阔,二得潇洒快乐。
    二民子极具商业头脑,成熟稳健,自立能力超强,肯吃苦,面对强敌从容不迫,沉着冷静,要动起手来却也干净利索。现如今是全国某著名家电品牌邹平总代理。
    那回学校组织去影剧院看《长征》,夜幕降临后,各班列队前行。从技校到电影院要贯穿整个县城,一路上青年男女难免迸发火花。刘爱民就和三班已有主的名花产生了火苗,为此他插到人家三班的队伍里专门陪那女生聊天,缓解长途行军的无趣。电影上演不到一半,谷建宁就告诉我,提前离场,护送刘爱民返校,三班那伙人要在路上行动,有的还带着刀。这还了得,我奉命来到电影院厕所前,张向飞,石庆、李鸿磊、李小杭、李鲲鹏等码头籍老乡已到。二民子点了点人数,说,三班那帮兔崽子要半路截我,为了避免吃亏兄弟们提前走,来日方长,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带着刀呢。正说着闫淮安领着九户的一伙人也出来了。闫淮安说,办他吧?刘爱民还有点拿不定主意,他说先回去再做计较。好吧!没等大部队,我们十几个人先行返回学校。回到宿舍咋想咋憋气,这么多人还让人家吓回来。
    打那回,刘爱民就和三班那几个好出头的不对眼。双方早晚得干一场。其实在技校,公认最能打的是赵方顺为首的一班,基本没人敢惹,其他的都一盘散沙,谁也不服谁,我们二班除了王俊名能与赵方顺说上话,其他人多都望尘莫及。但有一点一二班走得近,三四班是一伙,一二班好打架,三四班擅谈恋爱,三班那几个出头的都有公开的女朋友,随身携带着安全套。
    对三班这帮流氓,一二班的人早就想收拾一下。晚自习还没有散,一个周密的计划由刘爱民制定出来,就是在实验中学门口截住三班的张华,施以小小的惩戒。没多叫,去的人都得是大高个身体壮的,我算一个,谷建宁,闫淮安算一个,张向飞个不高可身体棒,初中就是体育健将,也叫了上他。
    张华是跑校生,每晚自习下课后都经实验中学路回家,这早就让闫淮安打探清楚了。还没等到晚自习下课,参加行动的就旷了课,趁夜溜到实验中学路埋伏。
    说实在的,我不具备战士的素质,临场好紧张,人家上的时候我就不敢动手,我这样的最适合的工作是望风和送信。好一个刘爱民,黑夜里冷不防把“张华”从自行车上踹下来,哥几个都跃跃欲试,就听见刘爱民打了一伙,停下手,仔细辩认一番,跳将起来,跑出四五米才说,打错了,兄弟们,撤。吓得我们几个亡命的四窜,没敢回宿舍。都在操场躲着。
    黑暗的角落里,我们大口的吸着烟,不一会儿,就听见有警车声从实验中学路传来,那警车绕着技校、体校、实验中学转了好几遭,直到宿舍区安静下来,灯灭了才远去。确定没有进技校大门,我们才敢走出青松掩埋的角落,借月光溜到宿舍区,翻墙头爬进去,来不及洗刷,各人钻进自己的被窝,心惊胆战,久不能寐。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团结就是力量。
    技校生涯也是我记忆最惨烈的一起打架,在一个秋雨绵绵的傍晚降临了。多么希望这一切是场恶梦,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会老老实实呆在宿舍里。学校有规定,凡雨天就不上晚自习了。反正雨不大,我们宿舍几个决定去城里逛商场。经过了一段时期的观察,我们是看出来了,在这混乱的县城,夜间出行要带点防身工具。刘爱民和谷建宁去干劳务市场时捎回了好几截细钢条,别在腰里正合适。有了钢条在腰安全感徒生许多。走到校门口正好与三班的一伙人相遇,双方人马话不投机交上了手。混战中我掏出腰里的钢条照一家伙头上就劈下。那同学哎哟一声,捂住头皮,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流得身上全都是。同学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时间停顿了几秒钟,谷建宁脱下上衣抱住那同学的头,准备送不远处的校卫生室。刘爱民拉住惊慌失措呆若木鸡的我往学校里面走,走到操场我害怕得要命,不知如何是好。刘爱民比我清醒点,他说找你张叔叔去。我像找到了救星,在刘爱民的搀扶下敲开了张叔叔家的门。张叔叔一家正准备吃饭,见到我进门热情的邀我入坐。刚才的一切要没发生那该多么温馨,可残酷的现实又让我陷入无尽的恐怖之中。刘爱民见我吓破了胆,替我说,张老师,刘书耀惹祸了,在门口把一个同学打破头了。张叔叔闻听此言,拉起我和刘爱民就走向卫生室。跟在张叔叔的身后,我多少有了点主心骨,那孩子包扎了,满脸的血迹还未清洗,见我进门疯也似地扑上来,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狼要撕掉我。谷建宁和石庆死死的抱住他,我早吓得出溜到张叔叔身后。张叔叔问通知家长没有?石庆说,他也是码头老乡,父母在三合村,有个叔叔在县城开饭店已经通知到。人家叔叔就要来了,我怕极了,下定了决心,人家家长若是骂两句,打一顿我都挨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张叔叔是个精明人,他让校医给那伤者清洗下脸上的污血,岂料那孩子本安静了,又跳将起来,我不洗,我要让我叔叔看看。
    卫生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中年汉子,我的心嗝噔一下提到嗓子眼。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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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发表于 2013-9-26 06:49 |只看该作者
桑丹 发表于 2013-9-25 15:59
真是大工程,仰视

谢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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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发表于 2013-9-26 06:50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3-9-25 17:39
对了,当时黄埔有个叫泪黑的恶棍,后来咋样了?

这个人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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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发表于 2013-9-26 06:51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3-9-25 13:51
我凑,黄埔(黄山普通中学)十三鹰是让你们这帮小子给剿了的?

我可没有这份勇气与武功,是赵方顺这个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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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发表于 2013-9-27 12:02 |只看该作者
五十九
亲爱的姐姐:
    那汉子看了满脸是血的侄儿,怒吼一声,谁干的?张叔叔本能的站到我和那汉子中间。从现场的情况上,那汉子已然知道是我干的好事,张叔叔怕事情闹大,便给我报了家门,他说,你们还是码头老乡,他是唐刘村的,他爸爸叫刘步庭,农技站上班。果然好使,看那汉子眼看就要抡伞抽我了,却又停在当空。你是刘老五的儿子,我说对。臭小子,那汉子变抽为敲,拿伞轻轻得敲打着下我的头顶,叫你打架!叫你打架!那语气不像是打,倒像是教训自己的儿子。张叔叔问,你认识步庭?当然认识了,当年在归苏联中我们都干过民办教师,他调到农场,我去了计生办,后来我出了点事才下海开起了饭店。张叔叔拿出手机拨通了爹的电话,电话那头爹正和镇驻地的几个大队书记喝酒,闻听此言也吓坏了,没经历过,只应着张叔叔马上就找车赶过去。镇中心村曹书记是见过风浪的,他对爹说,兄弟别害怕,孩子打仗算啥,哥哥我还处理过汽车撞死人的案子呢?走,我跟你一起去邹平。
    邹平这边,张叔叔张罗着叫了120救护车,他和伤者的叔叔还有谷建宁,石庆都去了县医院,刘爱民留下来陪我。爹坐着一辆面包车一小时后赶到,把我从宿舍叫到车里,一车的智囊为我爷俩支招。曹书记说,那钢条绝对不能承认是早带在身上的,就说是混战中从地上顺手拣得,用完又扔了,现在找不到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不要害怕,该咋样还咋样。他说的倒轻巧,我能不害怕吗?不过父辈的到来让我更加有了主心骨。爹在车里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让我回了宿舍,他们直奔县医院而去。
    事后我知道,那晚爹一夜未眠,向对方家长赔礼不说,还主动带患者跑上跑下交款拍片化验这化验那。这一住就是五天,第六天上,正值国庆七天假,看无大碍,在征得对方家长同意下,正式办了出院手续。假期里,父母决定带上我再去对方家里一趟,为这件事做个了结。从农贸市场买了两只鸡,一箱鸡蛋,一箱牛奶,用张明大爷的车前往。
    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有爹娘还有张大爷在才稍做放松。来到三合村对方家中,那同学的父母把我们迎进门,那笑脸那热情真让人误以为是迎接远方归来的亲戚。同学的父亲拉着爹的手,热情的说,真是的,若没有孩子打仗,咱俩真难得一见,既然来到我家,中午就别走了,我已报了菜,非得好好喝点,陪客我都找好了。张大爷夹着大烟卷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走了。潘勇的父亲把儿子叫来,我再次见到潘勇,心中充满愧疚,他头上的绷带虽解除,疤痕还有,受伤处头皮掉一片毛发,他说这地方永远不会长头发了。潘勇的爹叫老勇领我去村里转转,反正大人们说话小孩子也插不上嘴。潘勇领我走出大门时,正好迎上饭店送菜的,我看见鸡鱼肉齐全,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对方如此热情好客。潘勇带领我去了另一同学潘振海家中。在大街上又见到了初中的同班同学飞天老鼠朱舒敏,这女孩依旧叽叽喳喳,她说她也去了邹平念中专,滨州职业专修学院学纺织工艺。我告诉她,刘青春也在,对呀!我跟他一个班。不知为什么,见到朱舒敏,我又想到了成翠,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从学生到工人的转变,是否顺心!魏桥油棉厂紧张忙碌的工作能否适应?想问朱舒敏可有她的消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别了假酒窝朱舒敏我们来到潘振海家中。真不知道如何表达谢意,在这件事上,作为潘勇街坊的振海,一心为公,只想如何处理好这件事,没有因为同村挨了打而愤愤不平报仇雪恨云云。他的成熟令我折服,和振海一比较,我真是个毫无心计的笨孩子。潘勇住院期间,我怕影响病人情绪,始终没有露面,都是潘振海从中传达信息,这个只大我几个月的同学表现出只有大人才具有的处事能力,他力主和平解决此案,不上报学校,不报派出所。条件只有一个即我家支付所有的医药费及答应伤者家长提出的一切治疗检查项目。因伤的是头部,可重可轻,脑CT必须做,不但入院检查要做,出院时还要做一遍已确定无事。爹爽快的答应此条件。打那以后潘振海每天领着谷建宁、刘爱民、石庆穿梭于医院和学校,斡旋与我和潘勇中间,从感情上化解仇怨。到出院,潘氏一家与我已无成见。最后一遍脑CT做完,确定只伤及皮肤,未动摇大脑筋骨,伤者潘勇和平出院,才有两家握手言和之举。
    从潘振海家反回,我和潘勇看得傻了,几个大人喝的那叫一个热闹,找的几个陪客早就放倒在地,张明大爷夹着大烟卷吹嘘他们家婷子当上飞行员,发射神舟六号时要上天,杨利伟探路回来说了,天上很好,可以去啦。三合村这几个村民哪里见过这阵势,都夸张经理企业办得好,还有个这么有出息的女儿,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夸得张大爷找不到北,抬手又透了一杯酒,早把开车一事忘之脑后,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亲爱的姐姐,那时侯也没有酒后驾驶这一说,全镇也找不出几辆小轿车。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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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发表于 2013-9-28 07:14 |只看该作者
六十
亲爱的姐姐:
    邹平技校招生之时打的是青岛海尔集团的牌子,声声承诺毕业后100%分配工作。果然,国庆假期一经结束就有一批学生被调往青岛实习,刘爱民就是其中之一。临行前,整个202宿舍笼罩在离别的悲哀里。在邹平最后一晚,宿舍决定为刘爱民组织一次送别酒会。计划一出,群情激昂。德高望众的宿舍长闫淮安居中调度,合理分配任务,酒就是王大爷店里常用的烧刀子口杯,一元钱一个,菜是花生米,花生米分两种,一种是五香咸的,另一种白衣带糖。口杯以一人一杯计划,菜以两咸两甜打算,全宿舍只需每人付出两块钱就够,你看那时的物价多低。晚自习的放学钟响过,宿舍成员按预先设计好采购计划,各司其职。宿舍管理员李老头例行检查过后,熄灯,然而宿舍的热闹才刚开始。下铺的被褥卷起来,铺上几页报纸,门用床单蒙住,拿板凳死死的顶住,点起蜡烛带来光明。卷了铺盖的床板上,排出一杯杯烈酒一袋袋食物。哥几个盘腿而坐围成一个圆。闫淮安坐定,端杯在手,满怀深情地说,明天二民子就要走了,弟兄们凑在一起就是缘份,齐端三个酒后找找。三口酒下肚,男儿的壮志凌云激发出来,安顺时针和刘爱民捉对喝,每人说一句道别的话。一圈下来,若杯中还有酒,码头的再和九户的喝。酒不醉人人自醉,各人酒量不一,此时立见分晓,不支者回床睡觉,兴未尽的也只好作罢,酒已无。没喝足是最难受的,那种空虚感只有饮者才能体验,最后哥几个又商量着,得派一人出去买酒,缺酒的滋味太难熬了。可是理智的一想,此时王大爷处已然关门,外面的又贵,只好作罢。就改喝为唱,每人为刘爱民献上一支歌,没有外人,自家兄弟也没有害羞一说,哥几个借酒劲撇开嗓子就一通狼吼。当李鲲鹏唱到《单身情歌》的时候全宿舍引起共鸣,齐唱此歌,由此《单身情歌》成为202舍歌。
    刘爱民走了,曾经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就这么踏上社会。随着日子的推进,几个赴青岛的同学节假日常返校省亲,讲述着青岛的见闻。当然也提及刘爱民。他到哪里都是那么二,二的传奇,二的痛快。据说进入海尔冰箱事业部某厂第一天就跟青岛籍的领班打了仗。打仗的场所也特殊,是公司的澡堂。回来的同学说的真切,那领班欺负人,让刚去的学徒干这干那,刚从邹平技校龙潭虎穴出去的二民岂会善罢甘休,好个二民,粗中有细,在车间打仗违反纪律,他不会傻到这份上,强忍了怒火。下班洗澡时,在浴池巧遇领班,话不投机当场动手,两个光屁股在澡堂打仗,想想是多么滑稽。此一仗二民竟和领班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就差没碰头拜把兄弟了。接下来二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二民浑身有力气,又舍得流汗,很快就在车间吃得开。领班荣升车间主任时,他居然升了领班,第二批第三批技校生进海尔时,就有人分到他的手下。
    刘爱民走了,寒冷的冬天来了。邹平的冬天是美丽的,因为有山,山上有雪。一个白雪飘飘的课外活动间,我和班里十几名男女经历了一场历险。黄山,是技校的后花园,技校生的乐园。雪下得很大,天也渐晚,女生们提意钻山洞,好主意,有女生作陪莫说山洞,就是刀山油锅也去得。班里六个女生,202宿舍全体出洞充当护花使者,一行人马顶着风雪爬上了黄山。用现在的视角看这伙子真病得不轻,可当年就有这股子劲。上山时雪刚下不久,道路尚未积雪,徒行至山腰各人拿出蜡烛,一字排开挤进狭窄的洞口。女生们没有丝毫的害怕,这让我们男同胞很没有面子,想来个英雄救美都没有机会。打头的闫淮安稳步向前,到了三岔路口,我认出,他选的是本段山最险的一股洞,果然,前行不远,洞内道路由平成直,个别路段直上直下,必须沿阶梯才能攀登,女生们渐渐吃不消。我自顾爬,无意间看见身后谷建宁和四朵金花之一的李会牵到了一起,这小子,艳福可真不浅。我心想,若是成翠能在此地该多么美妙。翻过陡峭的阶梯,前路又恢复平直,路虽平,可有乱石,四周墙壁尚未建好,前面一杨姓女生尖叫一声,我离的最近,箭步抢上,惊恐中杨女生的蜡烛也掉了,身边陷入黑暗。我问,怎么了,扭到脚了。山洞狭窄,队伍又长前后不得照应,我只好扶着杨子走。我告诉她,经过乱石段就是洞口。另一出口比上一个更小,还不能直立通过,人得趴下,肚皮贴着地面,慢慢四肢并用爬出,前头的钻出,轮到我跟杨子,我率先示范钻出去,在洞口接她,杨子瘦小的身体好过,只是伤了脚,不得已我弯下腰,两手卡住她双掖,把她拽了出来。
    出得洞口,一行人全傻眼了。我们进去时雪尚未积压住,洞中数小时,恰是雪片狂落之时,再看此时路面,哪里分得清路在何方,上上下下,目所能及皆为白色,沟壑、荆棘、山石浑然一体。更令我们担忧的是,进洞口在山东,现在已是山的最西,加上山肚子里那段垂直攀爬,现在所处已是山巅。怎么下去?难不成原洞返回。当着众多女生面男子汉不能示弱,发扬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精神,没有路,自己趟出一条路来。好!一行十余人,手拉手拉成条线,这样即使有人失足也不至于滚落下去。我和杨子十指紧扣在一起,手已冻得麻木无有知觉,心中竟生出热意,血液似有升温,这毕竟是一只女人的手,第一次如此紧紧的握住女同学的手。我们像一条绳上的蚂蚱,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山上行进,另一只手随意在地上划拉着,有石头就抓石头,无石头就支撑着地,使身体尽量保持平衡。有一回我踩空了,也不管有刺没刺,一把抓住了一株山枣树,反正手都麻木了也不觉痛。
    好在黄山不算高,如此下行终于见到了陆地,大家欢呼着,跳跃着,闫淮安将食指插入嘴中,吹响了个清脆的呼哨。
    此次历险,成就了两对鸳鸯,谷建宁也是在从那以后摘得了一朵金花,遗憾的是我跟杨子没戏,我满脑子成翠,哪里挤得下别人。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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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发表于 2013-9-28 08:09 |只看该作者
还有二十一封

楼主你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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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发表于 2013-9-28 20:51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3-9-28 08:09
还有二十一封

楼主你太狠了——————

是啊,还有二十一,时间过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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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发表于 2013-9-28 22:17 |只看该作者
你这是多少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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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发表于 2013-9-28 22:38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3-9-28 22:17
你这是多少字了?

十万零五千,预计写完会达到15万,后面还有很多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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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发表于 2013-9-28 22:39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3-9-28 22:17
你这是多少字了?

写开头了,不好收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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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发表于 2013-10-13 12:2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爱如潮水 于 2013-10-14 12:42 编辑

六十一


亲爱的姐姐:
     张大爷要竞选村主任,这个消息我听到后简直不敢相信。
     收秋后,村一级换届选举就要开始了,当上老板的张明大爷又想过一回官瘾。此事遭到爹在内的好朋友的反对。刘汝林大爷当副镇长,对张大吹此举也不支持,他说,你干好你的企业就行了,你只适合当个生意人,官场的事你玩不转的。张大爷不服气,说,我几百人的企业都玩得转,就不信治理不了一个归苏村。爹吃了半辈子政府饭也知道这碗饭不好吃,无奈张明大爷听不进去,上了邪劲,非弄个村长干干。
     财大气粗的张厂长决定给归苏小学配辆校车。这时的归苏中学早已并入码头,其原址是搬迁过来的归苏小学。原先的校长补了教育局一科长的缺,而年富力强的政教处主任刘生产就地担任了小学校长。张大吹找到刘校长说得明白,咱办企业发了财,是党的政策好,群众拥戴,咱吃水不忘挖井人,致富不忘共产党,有了钱要回报社会,怎么回报呢?就得修桥补路兴教育,我要捐一辆校车给学校,叫十里八乡的娃娃坐汽车上学。张明想当村主任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刘生产也有所耳曾,没想到他竟这大手笔。刘生产说,张叔,你这么大力支持教育事业,我是热烈欢迎,可是,捐校车这可不是小事,你得考虑好了,我也得上报教委不是吗?可别这么叫,张明说,论说咱一个村住着,刘家,张家不同姓论不上辈,可咱俩年龄上差不很多,还是兄弟们相称顺耳。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你是我老师的把兄弟,我怎么能和你称兄道弟呢?行行,你爱叫啥叫啥吧!总之,咱张家、刘家走得要近乎一点。
      从学校回来,张明大爷就发动叔伯兄弟虎子到处活动,拢络人心,并放出话来,要为村里安路灯。这一下子群众有反映了。大村有大村的弊端,派系多,家族多,政令难以快速贯彻。老一届班子早就承诺安路灯修公路,到现在也没个动静。同样是南部乡,还不如周边那些个小村办事麻利,像任家村,唐刘村,高家村,早就修了水泥的公路,安上了路灯。堂堂的归苏,南乡第一大村部不如人家。公路早已不能称作公路,低洼不平,还是80年代修的柏油路,早报废殆尽,若好天还行,遇阴雨天气,归苏村的街道,就成了一锅汤。
       张大吹合族老少又开了个会。精通农村政治的二大爷虎子他爹拿着杆旱烟袋,抽得烟嘴巴达直响,要我看老百姓认实惠,你捐个校车安个路灯是为村民办了事,可村民自己并没得到分文好处,现在的世道人心不比以前了,办了好事未必就落个好,得让有选票的人得到实打实的优惠,李坡村开榨油厂的想拱个村长,每个选票一桶花生油,你说这个,群众能不支持?
二大爷一点,张明倒也觉得有理。那李顺器的榨油厂眼看就要倒了,现在人爱吃个玉米坯芽油,没人吃花生油,导致厂里的货卖不动,大量积压。这植物油不是白酒,是有时间限制的,李顺器这么一弄既处理了面临过期的油,又收买了人心,说不定就真能混个村长当当。
       二大爷还在滔滔不绝地发表他的讲演,咱们老张家祖上成分不好,受尽了批斗,虽说新社会了,在村里也抬不大起头,亏得出了个能儿子,小明子开了机械厂发了财,才稍稍缓过点气,这要再干上村委会主任,可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以我之见今年选举你有两大对手,老杨家算一个,老赵家算一个。杨赵两家的人咱不指望了,能把其他杂姓争取到手就有九成胜算。上一届班子是赵家的,你看办得那些事,连高家、师家这样的小庄都修了路安了灯,咱堂堂大归苏的公路都烂成啥了,也没人过问,村子大了各项势力多,你拖我后腿,我戳你的短处,就不能宁成一股绳办点人事吗?说到气愤处二大爷气得拿烟袋锅子敲桌子。
       虎子忙说话,行了爹,别生气了,想想怎么当选,别扯这些没用的。
最后张明拍板,杨赵两姓是拉不过来了,索性放弃这些选票,其他的,无论姓刘还是姓耿,姓毕,只要有选票的村民,一张票给两百元钱。
      大手笔,真是大手笔。
      农村选战拉开大幕,村村都上演着热闹的传奇。那些想拱官的各施手腕,有的送鸡,有的送蛋,有的送豆浆机有的送方便面,有的请村民去自己的饭店免费吃喝。说到这里还有个笑话,说是有个老两口,平时也无人问津,这当口不是手中有票吗?上午赵家送来一只鸡,下午张家又送来两百元钱。老伴就问,咱收了赵家的鸡就得是赵家的人了,咋又收了张家的钱呢?咱到底是哪一伙的?老头心眼好使,他就劝老伴放宽心,两家咱谁也惹不起,他给你送东西你就接着,不接着反倒被怀疑是对方的人,将来若当了官会给小鞋穿。
       所以,谁送礼也得要,谁当选就说投的谁,至于选不选,反正是不记名谁还去调查,查也查不出来。
就在张大爷信心满怀,准备迎接他人生的另一转折,开启从政之路的前夜,离公选还有两天了。这天张大爷正在机械厂办公室遥控指挥虎子给各家送“慰问金”,又给汽贸城打电话问了校车的事,18万空调车,一次可坐32个学生,为了这个村官他可下了大本。就在此时,书记来电话让他去一趟。这敏感时期书记找,难道镇上支持他当这个村主任。张大吹心花怒放,有门儿,快速走出办公室,开上他那辆车牌是6666的四个圈杀向镇政府。登登登!跑上楼,推开门,书记和主管政法委的文俊副镇长都在,一个个表情肃穆,这让张明心里好没底。书记对文副镇长说,让他看看吧!文俊把手中正看的一份文件交给张明。张胆预感到事情不妙。那是一份通报,镇委领导班子决定剥夺张明今年的侯选人资格。
        为什么呀?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一连几个为什么,张明如陷冰窟。
                                                                                                                                         失散多年的弟弟: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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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发表于 2013-10-13 15:52 |只看该作者
对啊对啊,为什么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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