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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寻找巴特尔(更新中)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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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巴特尔(更新中) [复制链接]

151
发表于 2018-1-4 11:35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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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发表于 2018-1-4 11:36 |只看该作者
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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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发表于 2018-1-5 11:33 |只看该作者
追了近期几节,越来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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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发表于 2018-1-6 08:12 |只看该作者
39
李彤策马朝湖边跑来,迎面被跑过来的萨丽云挡住,由于萨丽云出现的突然,把马吓得猛的抬起头,差点儿把骑在马背上的李彤摔下马来。李彤满头大汗晒得一脸通红,那马也跑的浑身的汗水把皮毛都贴在了身上。
“你怎么跑这来了?这一圈儿跑的我。”李彤说着擦了擦满头大汗说。
“别往前走了。”萨丽云说。
“正好找个树荫歇会,热死我了。”李彤说。
“叫你别往前走就别走了。”萨丽云说着转身朝草地走去。
李彤追上来说:“好,我们回宿舍怎么样?你上来。”
萨丽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马来,两个人坐在马上,那马跑的本来就有些乏了,现在身上是两个人,低着头慢悠悠的走着。
两个人走在火炉一般的草原上,李彤一边走一边抱怨说:“放着荫凉不去,热死我了。”
李彤说着看着湖面,也发现了湖边的孙元和狄晓雯说:“哎,我怎么看着湖边上有两个人呢?”
“别看,快走。”萨丽云催促说。
李彤还是看着,当他发现赤身裸体的两个人更是感兴趣,居然勒住了马站在那看。
“快走啊?”萨丽云说。
“我看着怎么像孙元那小子呢?旁边的好像是狄晓雯,好啊,跑这风流来了?”李彤说。
“看什么?你不会也脱光了跳进去?”萨丽云说。
“我倒是想呢,可我没人陪着呀?” 李彤说着裂开嘴笑了起来。
“不要脸,快走!”萨丽云说着用脚踢了一下马肚子,那马仰起头跑了起来。
“哎!你慢点儿,这上面还有人呢……。”李彤在马上闪了一下身子说。
刘媛晾干了衣服收好走回家来,那木其迎出门问:“上哪儿洗衣服去了这么半天?”
“我等着衣服晾干了才回来。”刘媛说。
“在家里不是一样晾?”那木其说。
刘媛走进门,屋里并没有人。那木其跟着走了进来:“吃饭吧?”
“我不饿,我想回去睡会儿。”刘媛说。
“格日勒,你到底怎么了?巴特尔的做法你要是不乐意,我给你道歉,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刚才已经回到窑厂去了。”那木其说。
听了那木其的话,刘媛感到有些为难。她知道,巴特尔的走是和刚才她的态度有关系,也就是说,巴特尔认为刘媛并不同意他的想法,现在,那木其也这么说并且替巴特尔道了歉,这让刘媛有些骑虎难下。答应了巴特尔好像自己并没做好准备,因为刚才在草地上想到的都是她自己的顾虑,如果不答应刘媛知道,这不但不是自己真实的想法,也伤了巴特尔和那木其的心。
看到半天不说话的刘媛那木其说:“你不用为难,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谁也不能强制你。尽管你不能和巴特尔成为夫妻,但是你们还是兄妹,你还是我们的女儿,从今天开始我们只当是没有发生什么事,吃饭吧。”那木其说完把饭菜端了上来。
刘媛只好坐下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巴图走了进来:“巴特尔呢?”
“走了,回窑厂去了。”那木其说。
“他不是请了几天假吗?明天还要打大兔子他怎么走了?”巴图说。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那木其说。
巴图听出那木其的话有些弦外之音坐下来掏出烟叶卷着烟没说话。
刘媛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帮着那木其收拾好碗筷刷干净走出了家门朝宿舍走去。一路上心里不住的琢磨,看来,自己开始怕的因为萨丽云惹事造成家里的麻烦,现又有添了一层,巴特尔好像也受到了伤害,不仅如此,就连那木其和巴图也牵连了进去,否则今天那木其就不会对巴图那样说话。刘媛处事有自己的原则或者叫习惯,那就是一贯顺势而行。她从不会主动参与任何事,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一件事的主角,因为她最不乐意的就是在冲突中选择。这是和她家庭的环境有关系,母亲的性格就是温顺,这么多年以来,刘媛没有看到过母亲和任何一个街坊吵过嘴发生过矛盾,更没有看到过母亲和父亲拌过嘴。用母亲的话说,忍耐才是活着最好的办法。
但是现在刘媛发现,原来自己对周围事情的回避态度并不总是有效的,如果这事情非要和自己有关系,恐怕就不是忍耐和躲避能够解决的,她必须想出一个办法和做出选择。但是对刘媛来说,她最大的弱点就是选择上的困难。
刘媛心事重重的走到宿舍门口,看到自己的屋里有灯光,这让她很诧异。除了萨丽云不会有人到她的房间里,而萨丽云大多数的时候是住在那木其家的,即使她住在这里也是在刘媛回来以后,现在的屋里是谁在这呢?
刘媛小心翼翼的走进窗户看了看屋内,只见屋里李彤和萨丽云两个人,桌子上摆放着酒和肉之类的吃食,他们正在吃饭。
萨丽云坐在床上,背靠着叠起来的被子,光着两只脚,那脚放在床旁边椅子上,李彤正撕下一块兔子肉放到萨丽云的嘴里。
对于萨丽云和李彤的交往,刘媛从心里并不满意,因为她觉得李彤过于心计,这不适合萨丽云的脾气。但是,刘媛没有理由反对。特别是在现在,出现了巴特尔的求爱事件,这让刘媛感到,她们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大。
眼前的情景虽然没有出乎刘媛的意料,但是真的看见了还是吃一惊,这说明萨丽云和李彤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现在,轮到刘媛觉得面红耳热和心跳了。
刘媛现在是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她想转回那木其家,可是刚刚在家里的情景让她觉得没法回去,可是不回去又能去哪?难道萨丽云和李彤的私密世界会允许她在旁边吗?即使他们不在乎,刘媛自己也觉得看不下去。
夜晚的风凉了起来,刘媛虽然不觉得饿,但是已一天除了在那木其家勉强的吃了几口东西,现在腹中空空,觉得那风越发的凉。
刘媛正在犹豫,身后一个人说话把刘媛吓了一跳:“站在这干嘛?怎么不进去?”
刘媛回过头来看到,孙元站在她的身后。
孙元也透过窗户看了看屋里的情景,心里好像明白点什么说:“你是不好意思进去?”
“哦,不……我觉得现在进去打扰了他们。”刘媛说。
“那上那间屋里去,外边冷。”孙元说着把她引进了男生宿舍。
巴图给知青盖了三件房子,一间是男生宿舍,李彤、孙元住在里面,还有一间大一点的,就是刘媛和萨丽云以及狄晓雯的女生宿舍。剩下的一间房是盛杂物的房间,因为原本是厨房,可是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在这里做饭,所以成了杂物间。
即使就是宿舍,自从盖上也从没住全过人,狄晓雯几乎就住在嘎鲁家,萨丽云是常住在那木其家里的,平日里,男生宿舍就是孙元和李彤,女生宿舍就是刘媛一个人。
孙元把刘媛让进男生的房间,一进门就一股子臭脚的味道,刘媛捂着鼻子说:“这屋里什么味儿?”
“老爷们味儿,哈哈哈!”孙元乐着说。
孙元把手里的一包衣服放下说:“连热水也没有,你凑合待会吧,我一会也得走。”
“你上哪儿?”
“小雯有些发烧,我去陪陪她。”孙元说。
孙元和狄晓雯走到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以至后来他们成了厮守很多年的夫妻。
在大家的眼里,孙元和狄晓雯好像天生的一对。孙元五大三粗,话不多脾气也很倔,但是人很诚实。狄晓雯弱不禁风还戴着一副眼镜,站在孙元跟前就像一棵大树旁边的一朵娇嫩的花,就连那木其也说,狄晓雯和孙元是有夫妻相的。
很多的时候,平日里不留神的一些事情,在特殊的情况下会给人另外一番感觉。孙元和狄晓雯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他们好像顺理成章的就走到了一起,但是现在看起来,和萨丽云和刘媛想比,刘媛觉得孙元他们俩真的很幸运。
“你给她吃药了吗?”刘媛问。
“嘎鲁大叔比我着急,连夜去了苏木的卫生院去拿药,现在还没回来呢。”孙元说。
“这么暖和的天,小雯怎么感冒了?”刘媛问。
“嗨!别提了。今天她非要张罗去达根湖洗澡,洗完澡把衣服洗了晾干,光着身子就被风吹着凉了。”孙元说。
“她应该带好换洗的衣服去。”刘媛说。
“我说了,可她不听我的。直到回来的时候,一路上就打喷嚏。”孙元说。
两个人正说话,就听见旁边女生宿舍里萨丽云和李彤大声的说笑着,因为隔断是芦苇做的苇子做的苇薄抹上泥灰并不隔音,他们的话和笑声听的狠清楚。
“这俩人喝美了哈哈!”孙元说。
刘媛心里叫苦,不知道他们还能喝到什么时候,孙元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说:“这两个家伙不知喝到什么时候,你总不能等到半夜吧?我马上放下衣服也得去嘎鲁大叔那呢。”
“巴特尔那傻瓜还觉得自己挺神秘,今天就叫我给抓了个现行。”那边萨丽云的声音。
“我看他未必能如愿,你说刘媛能跟他吗?”李彤的声音。
“这跟我没关系,我早就说过,巴特尔跟谁我管不着,就是刘媛,一天到晚什么都往肚子里藏,可也没藏住啊?”萨丽云说。
“刘媛怎么还没回来?”李彤说。
“说不定那木其这会正跟她商量婚姻大事呢,哈哈哈。”萨丽云笑着说。
“那好啊,这就是说刘媛要做巴图家的儿媳妇了,那这间房就是我们俩的,我今天就不走了。”李彤说。
“滚,你以为我是狄晓雯啊?”萨丽云说。
提到了狄晓雯,孙元马上有了反应说:“这俩说什么呢?”
刘媛怕孙元不高兴急忙说:“他们可能喝多了,你别听这些,你赶紧走吧,我在这待会,等他们吃完了我再回去。”
“这俩人胆子也真够大的,光着屁股在湖边就不怕别人看见?”李彤说。
孙元听了恍然大悟说:“李彤这王八蛋,他敢偷着瞧我们?”
孙元的话让刘媛想起了刚才他说的狄晓雯感冒的原因,她断定他们两个是一起去的达根湖而且被李彤看见了。
“快别理他们,你走你的。”刘媛说。
“不行,偷看别人洗澡是要瞎眼睛的,我得警告他一下。”孙元说。
刘媛看见孙元气的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了一条,那边的两个人又喝了酒,唯恐他们打起来急忙上前阻拦,孙元是个倔脾气,甩开刘媛走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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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发表于 2018-1-6 08:1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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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发表于 2018-1-6 08:12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1-5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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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发表于 2018-1-6 09:1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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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发表于 2018-1-7 10:10 |只看该作者
40
孙元走出屋子,推开女生宿舍走了进去,萨丽云和李彤正说的起劲,猛抬头看见气哼哼的孙元两个人也是一愣。
“正好,你搬把椅子坐下吃点儿,我烤的兔子肉味道可好呢。”李彤一边说一边仔细的看着孙元的表情。
孙元瞪着两只眼睛说:“少套近乎,我问你,你今天下午上达根湖干嘛去了?”
“达根湖……?”李彤转折眼珠洋装不解的问?
其实,这个时候李彤心里已经明白孙元是听到了刚才他们的谈话。但是李彤想不到孙元会有这么激烈的表现。按照李彤最初的估计,孙元的做法应该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他自己是要保密的,别人不说他不会提起,李彤本来是打算见到孙元以后,拿这件事好好的消遣一下孙元,可是没想到孙元此时的态度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你别装糊涂。”孙元两眼盯着李彤说。
萨丽云坐在那,心里也是一动。只有她最清楚整个事件的过程,而且她的确是把孙元和狄晓雯在达根湖边的一举一动看的最详细。孙元的态度让萨丽云感到,孙元是真的急眼了。
“有话好好说,干嘛急扯白脸的?”萨丽云说。
“我就想问问他到底到达根湖去干嘛?”孙元说。
“我去找萨丽云,这怎么惹到你了?”李彤急于撇清自己说。
“哦,原来还有你也去了那儿?”孙元听了李彤的话才明白了,刚才自己在屋里听到萨丽云的话并不是因为李彤告诉了她而是她也在场。
李彤看到孙元满脸怒气的看着萨丽云急忙说:“孙元,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路过那什么也没看见。”
孙元冷冷一笑说:“我跟狄晓雯好碍着你们什么呢了?别说我跟他一起洗澡,就是跟她睡在一个被窝里谁管得着?不像你萨丽云,开始追巴特尔,被人像鼻涕一样的甩了,现在又和这个整天搞阴谋诡计的李彤厮混在一起,你们还有脸笑话别人?”
萨丽云听了“蹭!”的一下从床上蹦到了地上说:“孙元,你少满嘴喷粪!”
“我满嘴喷粪?我和狄晓雯光明正大,将来我还要明媒正娶,我们好歹还敢在太阳底下洗澡,你和李彤说不定躲在阴山背后干出什么来你们敢说吗?”孙元说。
萨丽云抓起酒瓶朝孙元扔了过去,孙元一闪身酒瓶打在门框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李彤抓住猛扑过来的萨丽云说:“你别生气,跟他犯不上。”
“孙元,你给我说清楚,我跟李彤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萨丽云气的满眼流泪的说。
刘媛在孙元的屋子里,听到屋里吵闹起来心里很害怕,本来想走过去相劝,只是因为萨丽云对自己有看法,又有了巴特尔的事,此时去了怕萨丽云又勾起火气所以没有动。听到酒瓶子摔碎的声音刘媛顾不得想的太多,急忙转身走出屋子推开了女生宿舍的房间。
刘媛进门拉住孙元往门外推他,孙元仍然不依不饶的说:“萨丽云,我就看不上你那副眼皮子浅的德行,你也就配和这个小人李彤在一起,难怪巴特尔不要你!”
此时的萨丽云已经气得昏天地黑,使劲的想拉开李彤的手,李彤生怕萨丽云和孙元
滚在一起,用力抓住萨丽云不撒手。萨丽云气急败坏的忽然低下头咬了李彤的手腕一口,李彤疼的大叫一声撒了手,此时刘媛已经把孙元推出了门外,反身关上门挡住了扑过来的萨丽云。
“小丽,你要干嘛?”刘媛看着红着眼睛的萨丽云。
“刘媛,你给我躲开,不然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萨丽云声嘶力竭的喊道。
“都在起气头上,大家都先冷静冷静。”刘媛说。
萨丽云哪里还顾得刘媛说的话,上前抓住刘媛的肩膀把她推开,拉开门冲出门外,李彤紧跟在后面也追了出去,刘媛也跟着跑了出来。
草原在下玄月的时候,如果没有星星就能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萨丽云冲出门外没有看到孙元,眼前是满眼的黑暗,她朝着自己估计的方向跑着,后面是紧追其后的李彤。
“萨丽云,快回来!”李彤喊道。
萨丽云根本就没有理会李彤的喊声,接着朝前边跑,没过多一会,三个人就谁也看不见谁。
萨丽云跑了一阵,前边是无际的黑暗,自己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孙元的讥讽,巴特尔和刘媛的事,让萨丽云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她现在真恨不得生吞了孙元才能解除心头之恨。
一阵冷风吹过,萨丽云觉得浑身发冷,脚也特别的疼,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跑了出来。
萨丽云就这样坐在草地上看着无边的黑暗发愣,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她不愿意回去,因为她不乐意再看见刘媛,怎么那么巧,偏偏这个时候刘媛又在场?每到一个重大事件的发生,刘媛总会出现,这个人真是难以琢磨。
李彤追着萨丽云,刘媛跟在他的后面,天实在是太黑了,李彤看不见萨丽云的身影。开始还能听到她跑动的声音,最后连这个声音也消失了。
刘媛紧跟李彤不敢落下,因为这样的黑天跑远了就会哪也找不到,又走了几步刘媛对李彤说:“回去拿个手电,这样找咱们都得丢了。”
李彤听了说:“你在这等我,我去拿手电来。
由于还没跑出太远,屋里的灯光还能依稀看得见,李彤返身跑回去拿手电,刘媛一个人站在那徒劳的用眼睛在黑暗里搜寻着。
孙元的讥讽以及今天巴特尔和自己的事对萨丽云的刺激,凭借刘媛对萨丽云的了解,如果不找到她说不定会出什么事。但是,想到萨丽云对自己的误解又让刘媛想起来很伤心。
不久,李彤拿来了手电筒,两个人继续在草地上寻找萨丽云,走了一段路,刘媛看到了巴图家的灯光,李彤也同时看见说:“萨丽云会不会回到了巴图大叔家?”
“不会的。”刘媛说。
“那我们也去看看,万一呢?”李彤说着朝巴图家走去。
巴图已经回到自己的蒙古包里睡觉了,只有那木其还在灯下缝补着苏日勒的鞋,刘媛和李彤走进来吓了那木其一跳。
“这么晚了你们俩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那木其停下手里的活问。
“大婶儿,萨丽云来过吗?”李彤问。
“没有啊,中午吃饭的时候跟我赌气就走了。”那木其说。
“萨丽云找不着了。”李彤说。
那木其听了急忙说:“她去了哪儿?刘媛,到底怎么回事?”
刘媛刚要说话李彤说:“大婶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现在还是找到萨丽云要紧。”
那木其站起身来说;“我去叫你大叔。”
那木其叫醒了巴图,巴图解开马缰绳说:“咱们分头去找。”
三个人走了,那木其站在那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得出事。”
巴图骑着马朝草原跑去,刘媛跟着李彤在后面朝另外一个方向走,黑暗里手电筒的光亮显得特别微弱,风不停的刮着,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那雨丝打在身上冷冰冰的。
萨丽云一个人坐在草地上,雨一会变成了冰渣打在脸上又凉又疼。特别是她那双光着的脚冻得生疼,她勉强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漆黑的草原,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朝哪个方向走。她只好凭借记忆朝原来走过的方向往回走。草原慢说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即使是白天如果你道路不熟悉的话也找不到路。萨丽云虽然凭感觉走,但是由于没有参照物,走偏了一点就会差出很多。萨丽云咬着牙走了半天,四周仍然漆黑一片,她期望的宿舍的灯光根本就没有出现,她知道自己已经走错了方向。唯有一个办法就是等到天亮,可是眼下茫茫的黑夜里连个躲避风雨的地方都没有,温度又在急剧下降,萨丽云突然害怕起来。
萨丽云又走了一段时间,浑身上下已经被冰雨湿透,脚疼的实在走不了,她再次坐了下来,抱着双肩绝望的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她多希望现在的雨停下来,天空哪怕是露出一点点亮光。
李彤和刘媛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萨丽云的名字,雨夹雪下的越来大,冰渣打在身上能听到声音,风也越来越冷,李彤冻得受不了了说:“刘媛,咱们先回去看看,万一萨丽云回去了呢?”
“她那个倔脾气能够轻易回去?”刘媛没有把握的说。
“先回去看看暖和暖和,如果她没回去咱们再接着找。”李彤说。
两个人回到了宿舍,当然没有看到萨丽云,李彤回到自己的屋里找出一件军大衣穿上,刘媛一也找了一间厚一点的衣服穿好,并且给萨丽云带了一件转身就要出门,李彤连忙说:“等会,咱们喝一口热水,实在是太冷了。”
“喝什么热水,小丽还在草地上冻着呢。”刘媛说。
李彤还是从暖瓶里倒了一杯热水,双手捧着喝着,刘媛看到李彤没有动弹说:“你在这喝吧,把手电给我我去找。”
刘媛说着拿过李彤的手电转身出了门,李彤放下水杯子追出去说:“等等我,再把你丢了就更麻烦了。”
巴图在草地上转了半天,在估计萨丽云这段时间能够走到的地方绕着圈子,仔细的看着每一段草地,雨夹雪慢慢的停了下来,刮起了一阵比一阵大的风,草原上的温度已经降至零下,巴图非常担心,这样的天气如果萨丽云没有穿多少衣服是会冻坏了的。想到这他催马加快了脚步走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留神这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黑暗中走路,马的夜视能力比人要强的多,巴图的马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一响鼻,不住的摇头,巴图知道它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急忙放慢了脚步松开了缰绳,由着那马自己走。
马走了一段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转圈,巴图使劲勒着缰绳朝前边看着,并没看见什么,当他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发现马的前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白色的东西,巴图急忙下了马,拉着缰绳走过去,巴图看到,萨丽云抱着膝盖把头埋在两腿中间坐在那,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
巴图忙着抓住萨丽云的双肩喊道:“小丽!小丽!”
过了好一会萨丽云抬起头,与其是说她认出了巴图不如说是听出了他的声音,微弱的喊道:“阿爸……!”
巴图急忙脱掉外衣裹在她身上,巴图的体温让萨丽云立刻暖和起来。
“阿爸,谁把你叫起来了?”萨丽云问。
“快别问了,跟我回家。”
巴图说着把萨丽云抱起来放在马上,自己也上了马,一手搂着萨丽云一手牵着缰绳催马朝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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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发表于 2018-1-7 10:1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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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发表于 2018-1-7 10:2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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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发表于 2018-1-8 08:24 |只看该作者
41
那木其从几个人走了以后就如坐针毡,一会跑出去一趟看看,寂静的草原除了黑暗以外,只听到细雨夹着冰渣打在草地上的声音。
那木其坐在灯下无心做手里是活,两只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听到马蹄声那木其急忙站起身来跑出门外,巴图在马上喊道:“快帮帮忙,把她扶下马去。”
那木其把浑身冻得僵硬的萨丽云扶下马,巴图把马拴住也跟着走过来,两个人搀着萨丽云朝屋里走去。
走进屋里,那木其看着冻得嘴唇发紫,光着两只脚浑身上下湿漉漉,满身是泥的萨丽云说:“你这是怎么了,孩子他爸,你是从哪找到她的?”
“草地上。”巴图也冻得浑身发抖的说。
那木其扶着萨丽云坐下来,把她身上穿着的巴图的外套递给巴图说:“你去回你那去,我弄点儿热水给她洗洗暖和一下。”
巴图转身出了门,那木其关上门把萨丽云的衣服脱掉,拉开被子让她躺下来,急忙烧了一壶热水倒在盆里,用热毛巾擦拭着萨丽云的身体,最后又开始给她洗脚。
那木其看到萨丽云的脚上很多划破了的口子,有的还在流血。
“这是上了哪儿,怎么连鞋也跑丢了?”那木其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用清水清除者萨丽云的伤口。
“妈,疼……。”萨丽云轻声的说。
“妈知道,我慢一点,你的脚在流血。”那木其说。
那木其给萨丽云清晰干净双脚又找来一些红药水给她涂好伤口,用干净的布包好了萨丽云受伤的脚盖上了被子。
“妈,我想喝水。”萨丽云转过头来说。
“妈给你弄了奶茶,这就开,你等会儿。”那木其说着坐到萨丽云的身边,用手捋着萨丽云那仍然湿漉漉的长发说:“你告诉妈,你为什么黑灯瞎火的在草原上瞎跑?你把我担心死了。”
“都是孙元那混蛋,他血口喷人,我找他说理去,就走丢了。”萨丽云说。
“孙元那孩子挺憨厚老实的,他怎么会和你过不去呢?”那木其说。
“他老实个屁,他那张臭嘴说出话来可气人呢。”萨丽云把孙元对她说的话学了一遍。
那木其听了说:“他怎么能这么说?明天我得去找找他,这样欺负我女儿可不行。”
“不用您去找他,我是饶不了他的。”萨丽云恨恨的说。
“你给我好好的在家里待着,你去了你们俩就得打起来,你让我省点心不行吗?”那木其说。
“他说巴特尔把我想一把鼻涕一样给甩了,我心里特别难受……”萨丽云说着把头埋在那木其的大腿上哭了起来。
一旁吵醒了正在睡觉的苏日勒,他抬起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那木其:“怎么了额吉?”
“你睡你的觉,没事。”那木其说。
那木其给萨丽云用毛巾擦了眼泪,站起身来从壶里倒了一杯热奶茶坐下来递给萨丽云,萨丽云抬起身子并不接过茶碗,而是伸过头来喝着。
“别听他瞎说,你哥哥从来也没有小看过你。他要是敢那样,我绝对饶不了他。”那木其安慰着萨丽云说。
“我始终就弄不明白,巴特尔为什么看不上我,他为什么选择了刘媛?”萨丽云说。
对于萨丽云的话,那木其没法回答,呆呆的看着萨丽云,又心疼又无奈。
“妈,你说呀?你们早就知道他们俩好,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萨丽云仍然旧话重提的说。
“小丽,夫妻是一种缘分,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谁和谁做夫妻老天早就选定了,不是说有个月老手里有一根红绳吗?他把哪两个人拴在一起,即使这两个人远隔千山万水,最后都走到一起的,这不是人为的能力所能办到的。”那木其说。
那木其的本意是想用这些子虚乌有的古老传说来搪塞一下萨丽云,因为萨丽云的问题她实在是没法回答。再次解释他们事先并不知情对萨丽云来说显然是徒劳的,因为她是了解萨丽云的固执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巴特尔和刘媛是月老早就给栓在一起的?”萨丽云问。
那木其听了反而发起愁来,因为她对萨丽云说的话不但没能劝慰萨丽云,却得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我也不知道,没人会事先知道腾格里的安排。再说,即使巴特尔有这个心思,刘媛未必乐意,今天她也整天的一句话没说。”那木其说。
“瞎说呢,我亲眼看见他们俩搂在一起,如果刘媛并不乐意,那她为什么搂着巴特尔?”萨丽云说。
“那是巴特尔一厢情愿,我已经说了他,不应该这么鲁莽。”那木其说。
“你说的是真的?”萨丽云听了心里略觉得平定了一些。
那木其看到萨丽云表情开始平静,心里有些担心。因为萨丽云听到了她说的话比较满意。虽然,巴特尔和萨丽云双方都已经有了结果,但是她看得出来,萨丽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巴特尔,也就是说,只要她的这个心结不解开,今后就还有可能闹出乱子来,不如借这个机会把话说明白。
“小丽,你听妈说。难道你觉得你跟巴特尔没有夫妻缘分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吗?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在我的眼里都一样的重要。”
“妈,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还想着他?那你就错了,我已经承认这个现实。问题是,既然我是这家里的人,我就有权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可是你们瞒着我。我是因为这一点才生你们的气的。”萨丽云听了坐起身来说。
“我再重复一遍我和你阿爸都不知道这件事,何况这完全可能是巴特尔的一厢情愿,刘媛好像并不同意。”
“可我是亲眼看见刘媛和巴特尔搂在一起,即使你们不知道,他们也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否则他们干吗会这样,仅仅是一时冲动?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在我和巴特尔那段时间里,刘媛始终就装成一个局外人,如果我现在想,那也许是刘媛早就策划好了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巴特尔才拒绝我,这有没有道理?”
一件事情如果给人任何一种印象,一定是那件事情具有这样的因素,此时萨丽云的话倒叫那木其无言以对。
“起码我跟你阿爸是不知情的这总说得过去吧?”那木其现在想的是撇清一个是一个。
“我们北京人有一句话,知山知水不知深,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刘媛,我从小就跟她在一起,我愣是没看透她。”
“你这样说我就不同意,刘媛对你就像自己的亲姐妹,直到今天你在草原上跑丢了,她还在这样冷的天里找你,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过分吗?”那木其是实在听不了萨丽云的话说。
“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刘媛比我更符合你的心思,她会体察你的好恶,她会像影子一样追随你,她从来不会违拗你的意思,可我不会对吧?妈,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她全部的想法?巴特尔的事还不是例子,假如你真的不知道的话?”
“刘媛和你都是好孩子,这点我坚信不疑,你们在我的心里的分量是一样的,妈从来也没偏袒过谁,只是我从来不主张父母干涉儿女的感情问题。我对你是这样,对巴特尔是这样,对刘媛也是这样。”
萨丽云听了从被窝里爬起来穿好衣服,那木其奇怪的看着她问:“你干什么?”
“我回宿舍睡觉去。”萨丽云说着穿上鞋站起身来。
“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宿舍里干什么?”那木其也站起身来说。
“那是我们知青的宿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不然阿爸为什么给我们盖房子?”
萨丽云说完走出了门,那木其看着走出门的萨丽云,像泄了气的皮球坐了下来,想起萨丽云近乎无情无义的做法不由得流下眼泪来。
“妈,你怎么了?”一直也没睡的苏日勒看着那木其说。
“没事儿子,你睡吧,明天还要上学。”那木其擦了擦眼泪说。
那木其擦干了眼泪叹了口气正准备睡觉,李彤和刘媛走进了进来。
“大婶儿,萨丽云回来了没有?”李彤问。
“刚走,她回宿舍去了。”那木其勉强的笑了笑说。
“我得回去看看,别再走丢了。”李彤说着转身出了门。
刘媛看到那木其的神情异样没有跟着李彤走,她走到那木其跟前说:“小丽是不是又气你了?”
“不提这些了,你要回去就趁着李彤还没走远你们一起回去,外边太黑了。”那木其说。
刘媛看着那木其的表情知道萨丽云一定又是说了什么,加上听到萨丽云回到宿舍,想到自己也回去两个人现在在一起一定不会痛快就说:“我今天不走了。”
那木其听了点点头说:“那你就洗洗睡觉吧,桌子上有热奶茶你先喝点暖和暖和。”
刘媛喝了奶茶洗了洗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那木其也灭了灯脱了衣服躺在她的旁边。
外边的雨停了,风也不刮了,月亮从云层中露出来,一股淡淡的光撒进了蒙古包。
那木其和刘媛毫无睡意,刘媛想问问萨丽云到底说了什么,可是看到那木其好像挺伤心,她不想让那木其重复伤心的过程,所以并没有问。
“格日勒,你告诉额吉,你到底是喜欢不喜欢巴特尔?”那木其问。
刘媛沉吟了半天没说话,其实她心里乱乱的,对于巴特尔的情感也真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从那木其的话看来,刚才萨丽云刚才说的话一定还是没有离开这个题目。可是眼下不回答那木其的话显然是不行的。
“我们是一家人,我当然喜欢他。”刘媛说。
刘媛的话模棱两可,这让那木其心里有了想法说:“好,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们睡觉吧。”那天晚上,刘媛梦见了西单商场,梦见巴特尔和萨丽云走在前边,刘媛跟在后面使劲喊巴特尔,巴特尔只是回头朝她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刘媛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萨丽云挡在中间用手指着刘媛说:“我再告诉你一遍,别跟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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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8 10:0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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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9 07:0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8-1-10 07:29 编辑

42
萨丽云从巴图家走出来,外边的雨已经停了,风停了月亮也从云彩后面溜了出来。除了格外的冷以外,路是能看清楚了。加上这段路不知道走过多少遍,萨丽云加紧脚步走着,身后一道手电的光亮,萨丽云心里想,是不是那木其不放心自己追了上来,想到这心里一动,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李彤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你真是活要人的命,你到底上了哪儿?”李彤问。
萨丽云继续走着,虽然她是生气走回宿舍,并不是借此要挟那木其,但是对追上来的不是那木其心里有些失落,所以,李彤的问话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匆匆的往前走。
两个人回到宿舍进了屋,萨丽云坐在床上拖了鞋捂着脚说:“疼死我了。”
李彤走过来看到萨丽云的脚上缠着纱布问:“脚怎么了?”
“让草地上的草根和石头扎破了。”萨丽云咧着嘴说。
“你这是何苦?干嘛老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李彤说着蹲下身来查看萨丽云的脚,萨丽云把脚挪开说:“你回去睡觉吧?”
“害得我整整这在地狱一般的草地上折腾半宿,你连句人话也没有?”李彤站起身来说道。
“我烦着呢,你要我跟你说什么?”萨丽云皱着眉头说。
“萨丽云,我原本以为你已经从巴特尔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谁想到你还是这样没玩没了的纠结,这有用吗?天下除了巴特尔就没有男人了?”
“你少提他,我纠缠什么了?他们一家子人为什么背着我,刘媛暗地里做手脚这对得起朋友吗?我只不过是出不来这口气。”
“出了气了吗?问出什么来了?”李彤说。
对于李彤的质问,萨丽云更觉得憋屈,尽管表面上来看,萨丽云是强势的一方,无论是巴图、那木其、巴特尔、刘媛,并没有一个人和他直接冲突,可是萨丽云觉得自己这是用拳头打空气,这口气一直也没出来。
看着不说话的萨丽云李彤说:“叫我说你就是多余,你闹腾了半天结果就是成了一个笑话,只能让人说你心胸狭隘。人得现实点儿,缺了臭鸡蛋也能做不了槽子糕,这才对呢。”
李彤说完坐在桌子边上,拿起和萨丽云吃兔子肉时喝剩下的酒对着嘴喝了一口。李彤并没有酒量,喝了一口辣的咧了咧嘴说:“这鬼地方,连酒也这么辣。”
“你还喝,还不赶紧回到你的屋里睡觉去?”萨丽云说。
“我都快冻死了,你敢情有地方热汤热水儿的。”李彤说。
看到李彤浑身湿漉漉的,膝盖以下直到鞋上都沾满了泥,萨丽云有些心软。自己虽然对李彤并不十分满意,但是就凭他这样鞍前马后的跟着自己跑,萨丽云没法对李彤再强硬起来。
“喝几口得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干活呢。”萨丽云走到李彤跟前站在那说。
“我再喝几口,想起我这个人就是一个孤独的命,你和刘媛是巴图的干女儿,孙元和狄晓雯也和嘎鲁和琪琪格混的火热,只留下我一个孤鬼守着青灯。我一心一意的对待你,你却不领情,哎!我也是的,你们怎么样关我屁事?我从来也不认为我是草原人,我的家在北京,早晚有一天我会回到那里,那里才是我的家。”李彤越说越激动,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大口。
“别喝了。”萨丽云抢过李彤手里的酒瓶子。
“我要喝,萨丽云,你给我一个痛快的,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今天你直接说了,省的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彤,你人不错,对我也挺好……”
“别说了,我没让你夸,我只想听你一句痛快话。”李彤瞪着喝红了的眼睛说。
“你让我再想想。”
“不用想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要想?你等得起我可等不起。如果你要真的是心里没有我,我也不强钻进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不了我回北京去要饭,反正我是不想在这待着了。”李彤说着抢过萨丽云的酒瓶又要喝。
萨丽云夺过李彤手里的酒瓶说:“我说过我心里没有你吗?”
“那你为什么从来也没把我往眼里放?”李彤说着有些委屈的腔调。
“你要我把你怎么往眼里放?我的眼睛里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啊?”萨丽云笑着说。
“你还乐?人家都快苦死了。”
“好了,去睡觉吧。”
李彤站起身来走到刘媛的床前躺下说:“我今天就不走了。”
“那怎么行?我们俩怎么能睡在一起?”萨丽云说。
“孙元和狄晓雯都能一起光着屁股洗澡,你我各自一个床,我不脱衣服睡觉还不行?”李彤说。
“李彤,求你了,你赶紧回你的屋里睡觉去,我都困死了。”萨丽云说。
“天都快亮了,我就在这忍一会儿,再说了,你一个人睡觉你不害怕吗?”
“我从小就一个人睡,我不怕。”
“我可有点害怕,你就算跟我做个伴怎么样?”李彤说完翻身脸朝里不说话了。
看着李彤执意不走,萨丽云也没办法,只好也躺下拉上被子。很快,李彤那边就传来了鼾声。萨丽云灭了灯朝窗外看着,外边的天空已经蒙蒙亮,远处还传来百灵鸟清脆的叫声,萨丽云知道天快亮了,也许是折腾了一夜的缘故,萨丽云很快也睡着了。
达根湖在阳光下闪着亮光,萨丽云看到孙元光着身子朝自己走过来,本来就躲在暗处的她觉得让孙元发现慌乱起来,她想站起身来就跑,可是怎么也站不起来,孙元走过来一把搂住萨丽云,萨丽云就觉得浑身颤抖,使劲的挣脱着,可是她看到眼前的人并不是孙元而是巴特尔,萨丽云觉得浑身酥软没有了力气挣扎。
巴特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萨丽云,萨丽云惊奇的发现,自己和狄晓雯一样居然一丝不挂,一时面红耳赤,而站在湖边上的狄晓雯此时却是穿戴整齐的看着她笑。
巴特尔的爱抚让萨丽云几乎喘不过气来,小腹以下不断的一阵一阵的胀痛。突然,一股暖流像电流一样通遍了她的全身,她不仅叫了起来。
萨丽云一声惊叫从梦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李彤正爬在她的身上,他的嘴里还有昨天的酒气。
萨丽云奋力挣扎着说:“你干嘛?”
“云,你就成全了我吧,我把自己这辈子就交给你了,我就好比你身下的马,天涯海角任你骑。”
萨丽云尽管使劲全身的力气挣扎,李彤却死死的按住萨丽云,萨丽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萨丽云又挣扎了几下,她发现自己的下边的衣服已经被李彤脱下来,上身的衣服也被他拉开,萨丽云自己正如梦中一样在李彤的面前暴露无遗。
“李彤,你只要放手我就杀了你。”萨丽云说。
“好,即使你一会儿杀了我,我也要得到你,你是我的,不是巴特尔的……。”
萨丽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起来下了床,从桌子上里抄起一把昨天吃兔肉用的蒙古刀朝李彤扑过来,还没等李彤反应过来,萨丽云的刀已经刺穿了李彤的大腿上,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李彤用手捂着大腿大张着嘴,连喊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脸色一下子像纸一样变成了白色。
看着不断涌出来的血,萨丽云也傻了眼,手一松蒙古刀掉到了地上。这个伤口刺的太深了,血顺着李彤捂着伤口的手指缝流到了床上,很快染红了被褥。萨丽云转身朝门外跑去,由于匆忙连门都没有顾得拉开,一头撞在门上。
李彤用力滚到床下喊道:“傻瓜,别出门喊,那样咱俩就都完蛋了。”
萨丽云转身靠着门两腿一软坐在地,充满泪水的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李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找个什么东西把我的大腿勒住,不然我就真的死定了。”李彤有气无力的说。
“找什么?”萨丽云颤抖的问。
“你的腰带!”李彤说着已经大口大口的喘气,由于失血的原因,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萨丽云低头一看,只看到自己赤裸的下半身,裤子早就被李彤脱在床上。萨丽云去床上拿起裤子抽下皮带,李彤接过皮带勒住自己的腿,把皮带使劲的勒着。
“你快过来帮忙,使劲的勒,一直到把血止住。”李彤有气无力地说。
此时萨丽云也不顾得那么多,按照李彤的办法用力的勒着皮带。此时李彤也是光着下半身,萨丽云看到血渐渐的止住了。
“穿上衣服去把马牵过来,你跟我去医院。”李彤说。
“我要去喊人。”萨丽云说。
“笨蛋,你喊人就把咱们俩都暴露了,我完蛋你也完蛋!你赶紧穿上衣服,说不定一会儿谁就回来了。”李彤说。
萨丽云穿好衣服李彤说:“去叫孙元回来,路上别跟他说那么多。”
萨丽云听了说:“那不是还是让人知道了吗?”
李彤惨笑了一下说:“你能不能长长脑袋,他必定是北京人,他把我们臭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萨丽云听了急忙走出门外,拉过李彤的马朝琪琪格家飞驰而去。
那木其却一夜也没睡,她反复的想着这些事情,最后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还是让巴特尔去见见那个镇长苏荣的女儿翁根琪琪格。那木其觉得,巴特尔因为看中了刘媛,这才是他拒绝那木其给他说亲的原因,但是未必翁跟琪琪格就真的不入他的眼。再说,刘媛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难道巴特尔真的就那么死心眼?刘媛是北京人,巴特尔大概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现在如果去说服他,让他和翁跟琪琪格见了面,说不定就成了,草原人的相互沟通总会容易的多。
如果巴特尔和翁跟琪琪格的事要成了,萨丽云也就不会再拿这个事情找茬,刘媛也就不为难了,自己也了却了给儿子找媳妇的心愿,一家人也会和睦相处,这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那木其早早的起了床,把奶茶煮好,刘媛也睁开眼睛要起来,那木其说:“你再睡一会儿,昨天睡的那么晚。”
刘媛看那木其穿戴整齐就问她:“您去哪儿?”
“我出一趟门儿。”那木其并没与说出自己目的。
“出门上哪儿?”
“你别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一点事,中午我如果回不来,你给你阿爸他们做饭。这几天就要剪毛了,你把剪毛要用的东西收拾出来。”
那木其说着走出了门去套车,巴图正在水井旁边饮羊,看见那木其套车问:“你套车干嘛?”
“我去一趟窑厂。”那木其说。
“你去那儿干嘛?”巴图问。
“你就别管了,我中午要是回不来,格日勒会给你们做饭吃。”那木其套好了牛车上了车,巴图一脑袋不明白的看着那木其走远,此时太阳刚刚从草地上升起,阳光从地平线上喷出,那木其和牛车掩盖在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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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9 07:0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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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9 09: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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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0 07:2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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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丽云骑着马飞快的朝琪琪格家跑去,到了琪琪格家门口,琪琪格正在煮奶茶,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的萨丽云问:“这么早你干什么来了?”
“大婶儿,孙元在家吗?”萨丽云勒住缰绳问。
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如果你和别人说话,对方如果是站在地上,你骑着马不下来是没有礼貌的表现,特别是对待长辈。
琪琪格看着萨丽云并没下马老大的不高兴:“你找他什么事?”
“大婶儿,我找他有点儿急事。”萨丽云这个时候哪还顾得考虑礼貌问题,仍然是坐在马上说。
“不能下来说吗?”琪琪格说。
萨丽云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做法不礼貌,翻身下了马。
“狄晓雯昨天发了一夜的烧,孙元在嘎鲁家陪着她,早晨刚刚回来,连茶都没喝正在睡觉呢。”琪琪格说。
“把他叫起来。”萨丽云说着就朝包里走去。
琪琪格紧跟其后也走了进来,果然孙元在躺在那睡的正香。萨丽云走过去不由分说把孙元摇晃醒了。
孙元睁开眼睛看到是萨丽云心里纳闷儿,因为他知道萨丽云的脾气,以为昨天的事没有完,萨丽云是来算账的,急忙爬起身来穿上衣服说:“追到这来了,你追到这来我能怕你?”
萨丽云急的把昨天的事早就抛在脑后,现在听孙元这么一说想了起来说:“我不是找你说昨天的事,你赶紧起来我有事求你。”
孙元心里纳闷,慢吞吞的穿着衣服,萨丽云急的在地下转圈,琪琪格看着不对问:“出了什么事?”
萨丽云无心应付琪琪格,一个劲催着孙元赶紧穿好衣服。孙元穿好衣服下了地,琪琪格走过来说:“那也得喝了茶再去呀,我都熬好了。”
“不用了大婶儿,让他回来再喝。”萨丽云说着拉起孙元朝外边走去。走出蒙古包萨丽云小声的说:“李彤出事了,大腿受了伤,我一个人弄不了他,你帮我把他送到乡里的卫生所去。”
孙元一听急忙问:“腿怎么伤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哎呀!你就别问了,路上跟你说。”萨丽云说。
“那我也得套个车吧,他既然腿走不了就不能骑马呀?”
萨丽云觉得孙元这个主意不错赶紧说:“那就快点儿。”
孙元赶紧拉过马来套上车,琪琪格看着他们问:“孙元,套车干什么?”
孙元连忙说:“李彤病了,我套车送他上医院。”
两个人说完走了,琪琪格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了发烧的狄晓雯自言自语的说:“怎么有病还有凑在一起的呢?”
萨丽云和孙元走在路上,孙元再一次追问李彤的伤势,萨丽云只好说和李彤吵嘴急眼了,当时手里拿着刀子正在吃肉,不小心弄破了李彤的腿,但是隐去了李彤对萨丽云夜里做的事。
孙元听了说:“你也是真能做,话说不来就动刀子,你这样的哪个男人敢要你?”
要是平日里,孙元的话萨丽云是不能接受的,可是现在她那还有心思计较孙元,低着头走在前边。
两个人来到宿舍里,李彤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几乎昏迷的瘫坐在地上,床上的被褥被献血染红了一大片,看着这几乎是凶杀现场的情景,孙元也吓了一跳。
他走到李彤跟前问:“李彤,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李彤睁开眼睛脸色像白纸一样的看了看孙元说:“哥们儿,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快拉着我上医院吧?”
孙元抱起李彤朝门外走,萨丽云也跟着走出来,孙元转过身来说:“去拿床被子垫在车上,再给他盖上一床,你跟着我干嘛?”
萨丽云急忙转身回到屋里,拿起刘媛的被褥垫在车上,孙元把李彤放好又盖好被子,驾车朝乡卫生所而去,萨丽云骑着马跟在后面。
巴图看着那木其走了以后,自己喝了刘媛煮好的奶茶,想到就要剪毛,队里的事还要安排,骑上马走出了家门。
巴图出了家门朝队部走去,一路上想着那木其去找巴特尔的事,又想起萨丽云昨天的闹腾发起愁来。看来,这个事不能老是采取回避的办法,有时间是一定要和萨丽云好好的谈一谈。一家人总不能像现在这样,一有风吹草动就乱套吧?
正在想着,抬头看到远处一辆马车急匆匆的走来,巴图心里纳闷儿,现在正是忙的季节,谁套车出去干嘛呢?想到这巴图转过马头追了过去。
孙元赶车走在前边,萨丽云骑着马跟着后面,听到身后有马蹄声急忙转过头,看到巴图骑马跑了过来,萨丽云顿时觉得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急忙紧走两步到了车边对孙元说:“我阿爸在后面,看来是冲咱们来的,你别瞎说,就说李彤发烧咱们带他去医院。”
孙元也知道这事来的蹊跷,萨丽云看来并没说实话,单单就是为了几句口角,萨丽云就是急性子怎么敢动刀?现在又看到萨丽云神情慌张知道这事不简单。但也只好先按照萨丽云的嘱咐办,于是点了点头。
巴图走近看到是萨丽云心里纳闷儿,又看到前边赶车的是孙元更加奇怪。
巴图骑马走到车边上看到了躺在车里脸色苍白的李彤。
“这是怎么了?”巴图问。
“阿爸,李彤昨天夜里发烧,我和孙元送他到乡卫生所去看看。”萨丽云说。
巴图下了马,孙元只好吆喝马停了车。巴图用手摸了一下李彤的头冰凉,抬头看着孙元和萨丽云。
“一点儿都不烧,而且是冰凉呀?”巴图说。
“大叔,刚才是很烫,走了这一路,天又这么凉的原因吧?”孙元说。
巴图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说:“那就赶紧去吧,要不要我派个人跟着你们去?”
“不用了大叔,我们自己能行。”孙元说。
孙元说完赶起车走了起来,萨丽云骑马跟着车后,巴图看着他们远去转身朝队部走去。
刘媛煮好奶茶,等着巴图出了门叫起了苏日勒,看着苏日勒洗漱完毕喝了茶上学走了,刘媛走出家门。想到马上就要剪毛,工具等东西都放在宿舍里,刘媛朝宿舍走去。
刘媛来到宿舍,眼前的场景把她吓了一条,看到萨丽云的床上的被褥沾满鲜血,萨丽云的床上还扔着李彤的裤子,地下也有血迹和一把沾满了血的蒙古刀。自己的被褥也不见了踪影,难道是萨丽云出了什么事?想到这刘媛的头“嗡”地一下大了起来,她急忙走出屋门进了男生宿舍看了看,屋里和昨天一样,并且一个人也没有。
刘媛越想越怕,走出男生宿舍看到门口的草地上也有血迹,她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草地在蓝天下无边无际。刘媛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找阿爸,赶紧寻找萨丽云和李彤的踪迹。
刘媛急匆匆的朝队部走来,走到队部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推门走进队部,巴图正在和一些牧民安排剪毛的事,看到神色慌张的刘媛吓了一跳。
“怎么了”巴图看着刘媛问。
“阿爸,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刘媛说。
巴图急忙跟着刘媛出了门,刘媛把刚才看到的事跟巴图说了一遍,巴图这才恍然大悟说:“我说早晨我看到孙元赶着车拉着李彤,李彤的脸色就不对,还有跟在车后的小丽,两个人慌慌张张的。”
“你是说你看见他们了?”
巴图说:“看到了,孙元说李彤发烧,他和萨丽云去送他到卫生所。”
“李彤一定是受了伤,是谁把他弄伤的呢?”刘媛说。
“不行,我得去卫生所看看。”巴图说着拉过马骑上朝卫生所跑去,刘媛也跟在后面说:“阿爸,我也跟你去。”
“你在家待着,队里还有好多的活呢,再说,你额吉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苏日勒放学谁给他做饭?”巴图说。
刘媛听了巴图的话,知道萨丽云并没有受伤心里踏实了一点儿,可是李彤为什么受伤呢?想到昨天孙元的愤怒,但是他绝对不会把李彤弄伤了,因为他主要是冲着萨丽云。再说,即使是和孙元有关系,那么孙元干嘛还赶车送李彤呢?
刘媛正在胡思乱想,琪琪格走出门来对刘媛说:“你站在这干嘛?你阿爸去哪儿了?”
刘媛知道事情不会简单,所以她不想把这件事声张出去,但是琪琪格的话不好不回答就说:“听说李彤病了,孙元和萨丽云去卫生所给他看病,阿爸不放心去看看。”
“这个我也知道。”琪琪格说。
“怎么,您也知道?”刘媛问。
琪琪格把萨丽云一大早去找孙元的事说了一遍说:“可是我不知道是李彤病了,萨丽云就说要找孙元有急事,两个人在外边嘀咕了几句孙元就套车走了。原来是这样,病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们俩干嘛还嘀嘀咕咕的?”
刘媛听了琪琪格的话越发不明白,但是巴图既然不让她跟着,只好熬着阿爸回来在打听详情。
巴图赶到卫生所,卫生所并不大,里面有几个来看病的牧民,只有三间房子,一间是药房,其它两间是看病的诊室。
巴图看了看每个房间,很快就找到了萨丽云等三个人。此时李彤躺在床上,身边站着孙元和萨丽云,医生就是一个在内地叫赤脚医生的姑娘,巴图认识她叫高娃。
巴图走到窗前看着李彤,李彤的伤口露了出来,高娃正在检查伤口,看见巴图的到来,孙元和萨丽云都慌张起来。
巴图并没有看他们两个人而是直接问高娃:“怎么样高娃?”
“巴图大叔,他的伤口太深了,咱们这看不了,我刚给他打了止血的针,要送大医院才行。”高娃说。
“那就赶紧送医院。”巴图说完抱起李彤转身出了门。
孙元和萨丽云跟了出来,巴图把李彤放在车上,自己赶车走在前边,孙元和萨丽云骑着马跟在后面,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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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0 07:2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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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0 11:18 |只看该作者
这些知青真不让巴图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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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 06:59 |只看该作者
44
巴图把李彤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伤口说李彤捡了一条命,刀口再偏左一点就扎上了大动脉,那个时候李彤就会因为大出血死亡。
把李彤送进了手术室,巴图和萨丽云以及孙元站在门外。
“小丽,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巴图沉着脸说。
“我……。”因为这三个人里只有她自己知道事情,就连孙元也只知道一半,可是这个事情是难以启齿的,萨丽云有口难言。
看到萨丽云不说话巴图转过头来看着孙元说:“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孙元看到事情是不能再隐瞒了,看了看萨丽云鼓起勇气说:“我也不太清楚,萨丽云今天早晨到琪琪格家找我,说是她和李彤因为吵嘴,她不小心用刀子伤了李彤,叫我帮忙送李彤上医院。”
萨丽云脾气暴躁任性巴图是知道的,但是他万万想不到萨丽云会用刀伤人。特别是对李彤下手,李彤是一向顺从她的,怎么会动了刀?
“小丽,孙元说的是真的吗?”巴图问萨丽云。
萨丽云还没有看到过巴图的脸色这么难看,心虚的低下头。
“那你为什么下这样的狠手?”巴图问。
萨丽云还是不说话,巴图说:“现在别当我是你阿爸,这件事不是小事,持刀伤人是要进派出所的,你不说警察会让你说的。”
“那就让警察来问我吧!”萨丽云说完转身出了门。
巴图正要追出去,手术室的门开了,李彤被推了出来。巴图急忙上前打听。
“大夫,怎么样了?”
“伤口缝合了十五针,现在只要不感染就应该没有太大的事了。”大夫说。
巴图听了放下心来,跟着孙元把李彤推进了病房。李彤由于大量失血,手术后一直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医院里又没有血源,巴图要给李彤输血,但是检查以后血型不匹配,孙元的血型也不行,巴图站起身来走出门外,看到萨丽云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你去化验一下血型,李彤需要输血,医院里没有血,我和孙元的血都不能用。”
萨丽云听了巴图的话,转身进了医院的大门,经过化验,萨丽云的血型是O型,于是,萨丽云给李彤输了200cc血。
抽了血以后的萨丽云脸色苍白的坐在抽血室门外的椅子上,巴图走过来看了看说:“你等着,我去买红糖来给你冲水喝。”
巴图说完转身出了门,孙元走过来问:“大叔去哪儿了?”
萨丽云有气无力的说:“他说要给我买红糖冲水喝。”
巴图给萨丽云买来红糖冲了水,萨丽云喝了以后巴图问她:“管事吗?”
直到下午的时候,李彤醒了过来,巴图坐在窗前问李彤:“好点儿了吗?”
李彤点了点头,他知道,巴图既然跟来这事情就一定有了变化,但具体细节他不知道,因为他一直就昏昏沉沉。
看到屋里只有巴图一个人李彤问:“大叔,他们呢?”
“在门外呢。”巴图说。
“大叔,辛苦你了。”李彤说。
巴图之所以把萨丽云和孙元安排在门外单独和李彤在一起,就是想把事情问个究竟。只是看着虚弱的李彤,觉得马上问不太好。现在看到李彤醒了过来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彤此时也不好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巴图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巴图要是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就不会这么问自己了。
萨丽云喝了糖水觉得身上有点劲,看到巴图一个人待在李彤的房间里心里打鼓,因为她怕巴图问出破绽。按理说,李彤的所作所为是伤害了自己,一时怒气伤了李彤也说得过去,可是萨丽云是不能让阿爸知道这件事的,否则她觉得以后还怎么在阿爸面前做人?萨丽云也相信,虽然是自己伤了李彤,可是李彤是知道他的短处的,他不会对巴图和盘托出。但是巴图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是不会罢休的,还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可这理由在哪儿?又得谁说出来最合适呢?
孙元熬了一夜照顾狄晓雯,又起了一个大早送李彤,现在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孙元虽然也关心萨丽云和李彤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这些事跟自己没有关系。只是担心巴图误认为自己也牵连进去,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发生的原因,他还是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说的出来的事。既然如此,萨丽云和李彤都不会说实话,那样自己也成了怀疑的对象。
萨丽云想着想着实在是坐不住,站起身来推开了病房的门,此时巴图正在询问李彤等待他的答复。
李彤看见进来的萨丽云忽然想了一个办法,不如就兜着一下萨丽云,尽管萨丽云伤了自己,可是原因说不出口,这个时候如果把事情掩盖过去,萨丽云也许就能原谅他。
想到这李彤看了看巴图说:“大叔,说来真是想不到。昨天咱们找了萨丽云半宿,她回到宿舍里我就问了她几句她就不干了。我就顺口说了一句萨丽云叫巴特尔像鼻涕一样给甩了,她还这样没完没了真没出息。谁想就是这一句话惹恼了她,抄起刀子就捅过来,亏了躲的快,当时我正躺在床上,看见她拿着刀子冲我扑过来,我急忙一转身,这刀就捅在了大腿上。”
李彤说了一大堆话,由于身体虚弱,说完以后不听的喘着气。
巴图听了看了看萨丽云说:“我真没想到,你会因为一句话下这么大的狠手,这要是出了人命谁兜得住你?”
“大叔,算了吧,说来这也怨我,是我招的她。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就凭我这样的身体,明天我就能出院了。”李彤说。
李彤的说法虽然还不能完全令巴图满意,巴图也说不出李彤这话有什么破绽,但是心里还是不相信。
萨丽云听了李彤的话心里百感交集,李彤替自己遮掩过去让她可能过了巴图这一关,可是想起来李彤的作为,萨丽云又觉得别扭,怎么想也不是滋味。
“阿爸,我想回去了,我进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萨丽云说。
巴图听了说:“孙元,你在这先看着李彤,我明天再来看看,我先和小丽回去,她刚抽完血也应该回去休息一下。”
巴图把一些钱放在桌子上带着萨丽云走出了医院。
那木其在中午的时候到了窑厂,草原上的酷热把那木其晒的满脸通红浑身是汗。窑厂的职工都是草原的牧民,正赶上要剪毛的忙季节,他们都放了家回家帮忙,巴特尔一个人留在厂里。
那木其的牛车进了大门,一只大黄狗朝牛车和那木其凶狠的狂吠,随着狗叫声,巴特尔从屋里出来,看到那木其吃了一惊。
“额吉,你怎么来了?”巴特尔说。
“我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我不来谁来?”那木其下了车说。
巴特尔赶紧把牛车拉在一个阴凉地方,扶着那木其走进屋里倒了一杯水。
“家里有什么事了?”巴特尔不敢直接问,但是他心里怀疑是不是萨丽云又出了什么难题给母亲。
“你还关心家里?你不是说走站起身来就走了吗?”那木其说。
“你也看见了,厂里没有人,都回去剪毛去了,我在这值班。”巴特尔说。
那木其坐下来摘了戴在头上的头巾开门见山的说:“儿子,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给你讨个媳妇。你阿爸想不周全,可做母亲的是不能不想的。刘媛的态度我看不把握,因为人家必定是北京人,她也要考虑到这一点,特别是她家里的想法。咱们是草原人,找个草原的姑娘不好么?我看你还是见见苏荣的女儿,不想那么多,如果你们都没意见,来年踏踏实实的把婚结了,我也能早早的抱上孙子。还有一节,你踏实了,小丽也就踏实了,刘媛也解除了为难,一家子以后痛痛快快亲亲热热在一起多好?”
那木其的话叫巴特尔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对,其实就刘媛的态度来说,巴特尔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特别是刘媛的态度不明朗也叫他有些后悔。母亲替自己担心和操持婚事,巴特尔真的不忍心再难为她。从小就是那木其把他养大,在巴特尔心目总,母亲的话是一定要听的。更何况从乌兰图雅和萨丽云的事情上,的确给家里带来了很多的麻烦,按说听母亲的话他不能犹豫,可是自己的心思是在刘媛的身上,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彻底的死心。那天他站起身来回到窑厂,实际上是因为失望造成了,现在因为自己的情绪让母亲这么热的天跑这么远的路,再拒绝她心里不落忍。
“好吧,我听你的,我去见见翁根。”巴特尔说。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就说我的儿子是一定听我的话的。”那木其听了兴奋异常的说。
“不过能不能等等,等到买了羊剪完了毛以后再说呢?”巴特尔说。
“不用等,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咱们这么迟迟的没给人家回话,万一人家以为这件事不行呢?再说,据说翁哥琪琪格长的也很漂亮,家里的条件又好,她本人还在防疫站工作,这门亲事要是耽误了多可惜?”那木其说。
巴特尔听了那木其的话只好说:“那好,就听你的安排。”
那木其听了站起身来说:“那好,我这就回去告诉你阿爸,让他约苏荣到咱家来吃饭,然后安排你和翁根琪琪格见面的事。”
那木其说完就朝门外走,巴特尔追了出来说:“额吉,这么热的天你着急走干嘛,我一会带着你到镇上吃顿饭。”
那木其跨上牛车说:“不用,我从来也没下过饭馆。你答应了额吉比我吃什么都香,再说了,家里还要剪毛,你阿爸还得有人做饭。”
巴特尔也知道母亲说到做到的性格,拦着无益只好送出门外看着她走了。
刘媛在剪毛的时候心里长了草,不断的抬头看看草地上,希望阿爸回来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人影,收了工赶紧往家赶,因为要给阿爸和苏日勒做饭。
刘媛做完饭安排苏日勒吃了,自己等着巴图,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里有些着急,不住的站着门口张望,就在这个时候,那木其赶车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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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 06:59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1-10 11:18
这些知青真不让巴图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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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 22:34 |只看该作者
环环紧扣,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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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2 07:0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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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媛见那木其一脸的高兴急忙问道:“额吉,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那木其想到这个消息不知道刘媛的想法,又一想这件事是迟早要大家都知道,现在说了也无妨就说:“刚去了窑厂你哥哥那儿。”
刘媛听了说:“您上那儿干嘛去了?”
“格日勒,额吉也不瞒着你,你知道我的心里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给巴特尔娶媳妇,他也老大不小了,这件事如果办不成我心里是一块病。”那木其说。
“你就为这个特意去找了他一趟?”刘媛听了问。
其实,刘媛听了那木其的话以为,那木其是为了她去做巴特尔的工作,心里跳了起来。
“可不是吗?你看,因为他这个婚事,闹得咱们一家子都不能踏实,早点儿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咱们早点平安。”那木其说。
刘媛本以为那木其是为自己去说服巴特尔,所以那木其的话反倒叫她听不明白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那木其心里还是想着怎么能跟刘媛说,尽管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刘媛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判断刘媛并不乐意所以这么问。
“对,当然对了。”刘媛不知道怎么说好,点头说。
“过两天我就叫你阿爸把苏荣请到家里来,跟他商量和他女儿翁根见面的事,巴特尔这次是答应了。”那木其说。
刘媛这才明白那木其说的是怎么回事,心里一动。那木其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的去找巴特尔,在这之前她也跟自己说过这件事,可是这么长时间也没见那木其着急过,特别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这更让刘媛不明白那木其是怎么想的?她是否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不满意还是巴特尔觉得自己伤害了他?
刘媛站在那越想越多,奶茶从锅里扑了出来,那木其赶紧端了下来说:“想什么呢,锅开了都不知道?”
那木其看到刘媛的态度也心里犯嘀咕,这个打算她过去就跟刘媛念叨过,而且还要她去劝过巴特尔。巴特尔对刘媛表示出爱意,刘媛几乎是拒绝了,那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这样的反应,显然是触动了她。那木其又想到,退一步说,假如刘媛并不是不乐意而是自己误会了她,那么现在自己的做法会不会让刘媛多想?
刘媛放好桌子说:“吃饭吧。”
那木其坐下来说:“真饿了,跑了这么半天把我热坏了,嗓子眼儿都冒了烟,我先喝一口茶。”
刘媛给那木其倒了茶也坐下来那木其问:“今天剪毛的人多吗?你阿爸怎么没回来吃饭?”
说道巴图,刘媛才想起来,那木其回来要问怎么办的问题。这是在那木其没有回来之前她就想过的,只是还没想出办法来。刘媛知道这件事没法瞒着,她原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告诉那木其,可是看到那木其满脸高兴的样子反而为难。
看见刘媛不说话那木其问:“我问你呢,你阿爸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吃饭?”
刘媛没办法,只好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那木其,那木其听了当时就愣在那,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那木其问。
“他们去了乡卫生所,我阿爸也去了。”刘媛说。
那木其听了叹了口气说:“小丽就是要我的命来的,好容易巴特尔这见了亮,这边又出事了,腾格里这是怎么想的?”
“现在就是等着我阿爸回来就全明白了,有我阿爸跟着去您还不放心?”刘媛安慰那木其说。
吃了饭刘媛洗碗收拾了以后去队部剪毛,那木其无心干别的,躺在床上着急。听刘媛的意思,发生的事情不会是小事,李彤为什么要受伤,这跟萨丽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孙元也牵扯进来?也许是半天的颠簸那木其累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巴图和萨丽云往回走,城市不大转眼就来到草原,原来这个城市是被草原包围着。现在是草原正热的时候,巴图骑在前边萨丽云跟在后面。巴图一路就在犹豫,到底是问不问萨丽云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直到现在他也觉得这件事不是说的那样简单。可是自己已经在医院里问过两个人,再问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萨丽云跟着巴图后面,心里不住的打鼓,因为她看得出来,阿爸是不会相信李彤的话的,万一再问起来怎么办?
又走了一段时间,巴图停了下来,萨丽云的马赶了上来。
“女儿,我们得找点儿水喝,我的嗓子都冒了烟。”巴图说。
萨丽云抬头看了看天空,一丝云彩也没有,太阳毒毒的刺眼说:“上哪儿去找水?草都晒蔫了。”
萨丽云这时觉得,这可能是巴图盘问她的一个借口。
巴图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下片树丛,浓浓的像烟雾一样。
“你看看那边有荫凉,就有可能有水泡子。”巴图说。
巴图说着策马朝树荫走去,萨丽云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树荫旁边,这是一个不大的树荫,果然看见一洼水面。
巴图下了马蹲在水洼旁边用手捧起水来喝了起来,萨丽云也下了马,不住的用手撩起头发散热,两匹马也走到水边低下头喝气水来。
巴图喝完了水站起身来对萨丽云说:“不喝点水?要不就洗洗脸,凉快凉快。”
萨丽云蹲在水边低头洗了洗脸,因为她看到水并不清亮,觉得不干净。萨丽云低头洗脸,头发也跟着掉进水里,她索性把水撩在头发上把头发全部浸湿。
萨丽云弄完头发站起身来,头发顺着脑袋瀑布一般的散了下来,不断的滴着水滴。她撩开挡在眼前的头发说:“真凉快!”
巴图看着萨丽云乌黑的头发,特别是湿漉漉的样子心里想,这姑娘的确是个美人,哪个小伙子看着会不动心呢?突然他又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李彤和萨丽云之间一定发生了更大的事情,所以他们俩都拼命的隐瞒。
萨丽云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但是他和那木其已经把她和刘媛视如己出。巴图觉得这个宝贝闺女非常的珍贵,一种父爱的本能让他想到,假如李彤真的是对萨丽云做了什么,他是绝对不会轻饶他的,不管是谁,他们都不能伤害我的女儿。
“闺女,过来,坐下歇会儿。”巴图找了一棵树下坐下。
萨丽云一边用手整理着头发一边走过来坐下,但是和巴图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巴图看来,这不是常态,因为萨丽云从来也没跟自己生疏过,想起过去,每当他喝酒的时候,萨丽云有时就会突然趴在他背后,搂着巴图的脖子抢酒杯喝。这就是说,萨丽云也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父亲,现在她保持距离的做法只能说明,萨丽云心里的不安。
巴图说:“你别嫌我贫,你告诉阿爸,那小子把你怎么样了?”
萨丽云听了转过头去说:“阿爸,你别问了,该说的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后悔给你闯了祸。”
“珠日格,你和格日勒就是阿爸和你妈的两个眼睛一样的宝贵,阿爸不能让谁戳瞎了我的眼睛。”巴图说。
萨丽云听了站起身来朝水边走去,附身低下头洗着脸,巴图看到,萨丽云的两只肩膀在抽动,他心里明白,萨丽云是想用水来掩盖眼泪。
过了一会儿,萨丽云站起来转过身来,巴图看到,虽然萨丽云满脸是水,可是眼泪还是从眼眶里往外涌出来,在阳光下闪动着。
巴图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搂过萨丽云说:“珠日格,阿爸不问了,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委屈,你不是那种心狠手黑的孩子,我们走吧。”
萨丽云此时多想在阿爸的胸前多依偎一会儿,那是一种温暖和释怀的地方,但是她还是转身朝正在草地上吃草的马走过去。
孙元对巴图要他留下来满心的不高兴,因为他认为这里没有他什么事,他不过是帮帮忙而已。现在把自己留下来陪着李彤,狄晓雯正在病着他心里惦记她。更加上,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李彤,虽然他们一起来自北京还是同学,但在学校里他们并不是一个班,他对李彤并不了解。通过在草原的生活他感到李彤是一个很多心计的人,他对李彤没有好感。加上昨天晚上和萨丽云吵嘴,和知道他们俩偷看他洗澡的事,要不是看在萨丽云求他的份上,看在都是来自北京的人,孙元是说什么也不会掺和这些事的。
“孙元,打壶水去。”李彤对坐在旁边的孙元说。
“我该你的?捅你一刀的是萨丽云不是我,我是帮忙的,本来我就不应该陪着你,要不是巴图大叔叫我留下,我早就走了。”孙元说。
李彤听了连忙赔笑的说:“好歹咱们都是北京人,又是同校的同学,你给哥忙个忙这还能冤死你?”
孙元听了无奈的打了壶开水放放在小桌上,孙元坐下来问:“你怎么招了萨丽云了,让她居然拿刀子对付你?”
说真的,就李彤和巴图说的话,他自己都不信,更不用提孙元了。
李彤见孙元问到这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就别打听了,我就是厚道,别看萨丽云捅了我一刀,我还是没跟她计较,我要是认了真,那她只好上公安局了。都是一起从北京来的,何苦赶尽杀绝?”
孙元听了撇了撇嘴说:“你厚道,你要是厚道这世界上就没有奸人了。一定是你小子干了什么亏心事把萨丽云逼的急了眼。”
李彤听了心里一震,就连孙元这样的智商的人都怀疑这里的原因,那巴图和那木其特别是刘媛怎么能相信自己的话呢?转念一想,萨丽云是不会说出来的,她倒不是袒护自己,完全是她怕丢人。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是问心无愧。”李彤说。
“你愧不愧的碍不着我的事,我这不是没事闲的跟你消磨时间吗?不过据我的观察,萨丽云还没好到替你打马虎眼的地步,如果真的还有其它的原因,她能把这个伤害你的黑锅背到底吗?”孙元说。
“我饿了,你给我买点吃的去。”李彤说。
“孙子,你还有了功劳了?我没钱。”孙元说。
“巴图不是留下钱了吗?”李彤指着桌子上说。
孙元抄起巴图留下的钱走了出去,先找了个饭馆吃饱了,买了两个“焙子”(西部区的一种食品,类似烧饼)给李彤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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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4 05: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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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和萨丽云在太阳落在草地的边缘的时候回到了家,远远看见家萨丽云开始迟疑。她知道如果碰见那木其是一定要被盘问,李彤说的理由连巴图都没有骗过去,更不用说心思缜密的那木其了。
“阿爸,我想回宿舍里睡会儿,我头晕。”萨丽云说。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家去,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是别想走出家门一步,我会让你妈看着你。”巴图口气坚定的说。
萨丽云没办法只好跟着巴图进了家门。
那木其听见外边有动静对刘媛说:“看看是不是你阿爸回来了?”
刘媛走出门外看到巴图正在那拴马,萨丽云站在旁边。
“你怎么到了家还不进来?”刘媛问萨丽云。
巴图走过来拉着萨丽云进了门,那木其一脸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得说:“你们爷俩这是上哪儿去了?”
巴图没说话,坐在椅子上卷着烟卷,那木其走到萨丽云跟前看了看她说:“你的脸色不好,到底怎么了?”
那木其看到萨丽云不说话转过头来问巴图:“你怎么她了?”
巴图吐了一口烟说:“我把她怎么了?我敢招惹她?”
“警告你,你要是欺负我女儿我跟你拼命,刘媛,放桌子吃饭吧!”那木其说完笑了笑。
刘媛摆好了桌子,那木其端上饭菜,一大笼“莜面鱼鱼”,每个人一碗羊肉汤。莜面鱼鱼是内蒙西部区的当地吃食。莜面和好以后,用手一根一根的搓成面条。然后把搓好的面条放在笼屉里蒸熟,吃的时候蘸着羊肉做成的蘸料吃,就是现在摆着桌子上的羊肉汤。由于非常费事,一般的情况下是不做的,只有在家里有客人或者重大的节日才会有这个东西上桌。
苏日勒看见莜面鱼鱼问那木其:“今天过什么节日?”
“过什么节日?我正好有时间就给你买改善一下生活,平常日子老是糊弄,把小丽都糊弄瘦了。”那木其说。
一家人围在桌子前吃饭,但是没人说话,萨丽云低着头,刘媛觉得现在说什么也不合适,特别是她知道萨丽云跟她有了隔阂,怕说话找来麻烦让那木其生气。巴图从一进门就打算好,那木其不问他就不说,因为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他也能估计到,就他知道的原因是没法过那木其这关的。
“孩子他爸,你过两天剪完了毛不忙的时候,你去镇上把苏荣请到咱家来。”那木其说。
“干嘛?”巴图问。
“你这个爹是咋当的?我请苏荣不就是为了巴特尔的婚事?他已经答应我去见见翁根了,我想先找她的爸爸定规一下见面的日子。”那木其说。
“这又是一个不省心的,他要是早就这样何至于闹这么大的乱子?”巴图放下酒杯说。
“闹了什么乱子了?”那木其顺水推推舟明知故问的说。
“吃完了饭让你的宝贝女儿说说吧,我是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巴图说。
萨丽云听了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巴图也跟着站了起来说:“你上哪儿去?”
萨丽云并不说话走出门,巴图跟了出去,发现萨丽云走进了自己睡觉的蒙古包放了心又转身走了回来。
“她上哪儿了?”那木其问。
“去我屋里了。”巴图坐下来重新拿起酒杯说。
“到底怎么回事?”那木其问。
巴图把事情经过和从李彤嘴里听来的说了一遍,当说到萨丽云用刀子捅了李彤的时候,那木其和刘媛都瞪大了眼睛。
“你的宝贝女儿差点把天捅塌了。大夫说,离着大腿的主动脉只差一点,要是那样李彤就没命了。”巴图说。
“这孩子为什么这么狠?”那木其说。
“您没看见她的房间呢,简直就像个凶杀现场,我都给收拾了,不然让人看见还以为是出了凶杀案呢。”刘媛说。
那木其想了想说:“这里面不会这么简单,小丽的脾气暴躁这我知道,但是她不是那么狠心的孩子,不是发生了逼她急眼的事,她怎么会动刀?你没再问问她?”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问了半天就是一句话不说,我有什么办法,我这个当爹的就是没人怕。”巴图说。
那木其听了站起身来说:“你们先吃吧,吃完了刘媛把桌子拾了,我去看看她。”
那木其出了门到了巴图睡觉的蒙古包门前,先站在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鸦雀无声,她轻轻的推开门,发现萨丽云躺在巴图的炕上闭着眼睛。
那木其走到跟前坐下来,萨丽云睁开了眼睛。那木其抚摸着萨丽云的头说:“闺女,你就是要妈的命来的。”
那木其采取了单刀直入的办法,因为她知道,对于萨丽云来说,绕圈子一点用也没有。
“妈,我不想活了。”萨丽云说着眼泪留了下来。
“好,那我也去死,我不能睁着眼睛看着我女儿不想活了,那我还活着有啥意思?”那木其说。
萨丽云突然抱着那木其哭了起来,那木其也流着眼泪说:“我知道你一定有苦楚,你告诉妈,一切都有我呢。”
我们知道,萨丽云对那木其的依赖是没法挣脱的,此时萨丽云哭地特别伤心,那木其就这样搂着她陪着她掉眼泪。
萨丽云哭了一会儿说:“妈,我丢人了,我已经不是你眼里的女儿了。”
“不许胡说!只要我不咽气,你就是我的女儿。”那木其给萨丽云擦了擦眼泪说。
那木其的欲擒故纵果然奏效,萨丽云把前后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倒给了那木其。
最后萨丽云说:“我之所以不跟阿爸说,就是因为我难以说出口,我怕阿爸不认我了。”萨丽云说完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想错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再有错误,当爸妈的是不会嫌弃他的。你阿爸表面上不说,他心里着急着呢。我们把你就当成了我们的眼睛一样。”那木其说。
“当时我就昏了头,我怎么就用刀子捅了李彤?”萨丽云说。
“我认为他也该受到惩罚,即使他真的想得到你,这个手段也太没人格了。”那木其说。
“妈,我怎么办?”萨丽云看着那木其问。
看着满脸泪水的萨丽云,那木其心如刀绞,她搂过萨丽云说:“孩子,上天腾格里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容我们怀疑,苦难和快乐都是注定的。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站不起来了,妈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好好睡一觉宝贝,妈知道你抽了血心疼死了,等你醒了妈给你做好吃的补一补。从此以后,你不许在妈看不见的地方,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答应你离开家。”
“妈……!”萨丽云搂着那木其哭的更厉害。
那木齐那天晚上把萨丽云说的话告诉了巴图和刘媛,两个人都惊呆了。特别是巴图,气地脸色发青问:“怎么说,李彤那小子把珠日格怎么样了?”
那木齐说:“听小丽的口气,李彤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但这件事就足以让她心里难受,所以我说这件事不能声张,传出去不好听,对小丽,对咱们家,对李彤都不好,我想李彤还不至于是一时兴起,只不过喝了酒冲动了,他是爱小丽的。”
巴图听长出了一口气。
从那天起,萨丽云又搬回到了那木齐家里。
孙元只在医院待了一宿第二天就跑了回来,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李彤,他想让巴图再派个人来看护李彤,李彤早就知道孙元的不耐烦,也想到了如果再派人来问起自己的确也很麻烦,再说,萨丽云是不是能够跟巴图保守秘密李彤一点把握也没有,想到这心里很忐忑于是说:“你不用叫巴图派人来,我自己能行,出了院我自己回家,有人问你就说是我病了。”
孙元回到家里,第一个找到了巴图把情况说了,巴图只是点点头并没说话,既然李彤自己说没事,又答应了不需要人,巴图觉得没必要再关心他,原因很简单,李彤伤害了自己的女儿。
过了几天,李彤伤好出院坐车回到了白音锡勒。李彤回到白音锡勒已经是下午,他直接回到了宿舍,一路上也没碰到任何人,因为这些日子大家都忙着剪毛和打草。李彤心里是忐忑的,这件事对萨丽云肯定是造成了伤害,她能原谅自己吗?如果萨丽云把这件事告诉了巴图或者那木齐刘媛怎么办?平心而论,李彤还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单纯的一时冲动,因为他一直爱着萨丽云,只不过,萨丽云真是一块烫手的土豆。萨丽云的反应让李彤吃惊,但是他觉得,萨丽云虽然经历了所谓爱情的痛苦,但是对男女之事还没有过经历,这样的反应完全是一个本能,尽管残酷了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彤才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否则真的难以想象。
李彤下定决心,他一定想尽各种办法让萨丽云原谅他,当前最要紧的是巴图他们一家人的看法,特别是李彤怕其他的人知道。如果李彤现在对萨丽云没有把握保密让他担心的话,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孙元,他知道孙元是个嘴没有把门的,尽管他并不知道详细的事。但是,他也应该估计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就是他不对别人说,对狄晓雯孙元是一定会说的,那么,狄晓雯又能将这个秘密保守多久?想到这,李彤越发担心起来,他就这样想着,躺在床上昏昏的睡去。
第二天,李彤来到队部准备出工,走进屋子他的眼睛就不断的注意着大家看他的表情。大多数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很多人甚至没有留神过这几天没有看见他。当巴图出现在队部的时候,李彤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巴图只是看见李彤打了声招呼,问了一下他的病情,李彤说已经没事,巴图就再也没和他说话。
李彤看到刘媛和那木齐的时候,特意的看了刘媛,主动的和她打招呼,刘媛也是问了问他的病情并没说别的,那木齐甚至没有和他说话,但是表情也没什么异样,这让李彤一时不知所措,他还是拿不准这件事是过关了还是另有变化?
如果说这几个人李彤还好应付的话,现在他最怕也最想看见的是萨丽云,而萨丽云却没有出现。
天气开始转凉,羊毛也剪完了,草也打了,一夜秋风像一把巨大的画笔,把草原染成了金黄色。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今年的收成不错,羊也卖了很多。那木齐按照预计的计划叫巴图约了苏荣来家里吃饭,商量巴特尔和翁根琪琪格见面的事。
这天早晨,那木齐嘱咐刘媛收工早点儿回家,帮着自己准备饭菜。刘媛问那木齐谁要来,那木齐告诉她苏荣的事,刘媛听了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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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4 14:13 |只看该作者
莫非萨丽云最后还是自杀了,瞎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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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5 07:0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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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媛心里七上八下,如果说上次巴特尔拒绝了那木齐要他和翁根琪琪格见面是心里装着自己的话,那么这次看来是动了真的,也就是说那木齐去了窑厂说服了巴特尔。刘媛知道那木齐在巴特尔心目中的分量,但是刘媛也感觉到,这里也有巴特尔自己愿意的成份,这和自己的态度有关系,巴特尔大概是看出了自己的犹豫断定自己并不乐意,加上那木齐的压力最后同意了。
就刘媛一贯的思考模式和处世方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也算圆满,因为刘媛始终就觉得要顺从事情的发展方向。如果巴特尔这次和翁根琪琪格见了面,双方都很满意,那木齐了却了一件心事,萨丽云再没有理由因为这件事节外生枝,自己也从被动的局面里走出来,一家人就可以相安无事。从巴特尔的事情发酵了多少麻烦?刘媛断定那木齐之所以这么快的去找巴特尔,做出这样的决定,除了要把巴特尔的亲事解决以外,也一定会有这样的考虑的。
但是,刘媛却不由自主的心里翻腾起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爱巴特尔的,尽管她的这些想法一直深深的埋藏在心里,甚至没有对那木齐说明白,今天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刘媛说什么也不能平静下来。那能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巴特尔最后和翁根琪琪格走到一起去?这让刘媛心有不甘,可是如果她去和巴特尔表白心迹,不但是时间太长了,那不是又凭空产生了麻烦?她最不乐意的就是再让那木齐伤心,家里再出麻烦。可是,刘媛想象着巴特尔最后和翁根琪琪格成婚,她觉得自己都不能在这个家里再待上一天,她不能忍受这些,巴特尔就这么失去了无论如何刘媛也不能接受。
整整一天,刘媛反复的想着这些,收工的时候她朝家里走去的脚步都觉得特别的沉,终于看到家的时候,她甚至放慢了脚步,果然,在家门口的马桩上她看到一匹黄骠马,刘媛认识自己家的马,这说明这匹马也许就是那个苏荣的,也就是说苏荣已经到了。
刘媛正在犹豫,进进出出忙碌的那木齐走出来发现了刘媛。
“我叫你早点儿回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客人都到了,你快洗洗手帮着我做饭。”那木齐说。
刘媛什么也没说,洗了手开始帮着那木齐做饭,锅里煮着手把肉,那木齐还准备了很多奶食,刘媛低着头帮忙,连往屋里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屋里传出了一个陌生人和巴图聊天的声音,萨丽云从巴图的蒙古包走了出来,显然是刚刚睡醒的样子,现在,萨丽云有的时候去出工,有的时候就待在家里,今天大概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萨丽云去了巴图的蒙古包睡觉。
“妈,啥时候熟饭呀,我饿了。”萨丽云说。
“马上就好,你不帮着我干活就喊饿?”那木齐说。
“我先拿一块肉去我阿爸的屋里吃去行不行?”萨丽云说。
“叫客人看见多笑话,你先回去等一会儿,我给你端过去。”那木齐说。
萨丽云看着屋内说:“妈,咱家谁来了?”
那木齐说:“苏荣,你阿爸的一个朋友。”
显然萨丽云并不知道那木齐的安排,听了苏荣两个字萨丽云感到耳熟说:“我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耳熟呢?”
“今天他来找你阿爸有事的。”那木齐说。
萨丽云因为一时没想起苏荣这个人到底是谁,也加上这些日子她一直就沉在自己惹事的状态里,听了转身坐回去巴图的蒙古包并没再问。
饭菜做好,那木齐叫刘媛一起把饭菜端进包里摆放在桌子上,这个时候刘媛才偷眼看了一下客人,靠着北边客人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个子不高脸色通红的中年人,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还带着一副镜片厚厚的眼镜,刘媛知道这个人就是苏荣了。
那木齐和刘媛把饭菜摆好,巴图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刘媛,这是咱们镇长苏荣。”
苏荣用眼睛打量着刘媛说:“哈,巴图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还有一个呢,在那边我的屋里睡觉,那木齐,去把女儿叫来。”巴图得意的说。
“她在睡觉叫她干什么?你们先吃吧。”那木齐说。
那木齐和刘媛走出门外,那木齐把一盆手把肉递给刘媛说:“你去给小丽端过去,你们就在你阿爸那吃。”
作为蒙古人的习惯,家里来了客人女人是不上桌的,所以,叫刘媛和萨丽云自己吃也说的过去,但是这样做在那木齐还是第一次,无论家里来了什么人,那木齐从不让女儿不上座。看来,那木齐是考虑到了今天要做的事情不适合他们两个人听。可是刘媛却非常盼着听到他们怎么说。
刘媛把肉端进巴图的蒙古包,萨丽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还睡?你等着我喂你呢?”刘媛说。
萨丽云坐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说:“苏荣是谁?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不知道。”刘媛说。
自从林林总总的发生了这么多事,萨丽云和刘媛已经少有了过去的亲密,彼此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不过萨丽云是有意这么做而刘媛是被动的接受这一切。她已经不试图和萨丽云沟通,她只求一家平安而已。
萨丽云一边吃着肉一边问刘媛:“你不吃?”
刘媛摇了摇头说:“我不饿呢,你先吃吧。”
萨丽云听了笑了笑说:“那可没了,本来就不多。”
刘媛顺势躺在萨丽云躺过的地方,用两只胳膊垫着头看着屋顶,虽然是在两个蒙古包内,那边的声音和说笑声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刘媛集中精神的听着那边传过来的谈话声。
萨丽云一边吃着肉一边听着说:“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巴图兄弟,这件事可不能再拖了,我的女儿也不愁嫁的哈哈哈!”
“你放心,都是因为我穷忙耽误了这件事,这次咱们就说妥了,你定个日子看看啥时候叫巴特尔和翁根见见面?”
“就是这两天就好,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在下雪之前就把这件事定下来,白月之前我们给他们完婚。”这是苏荣的声音。
这几句话清清楚楚的飘进了刘媛和萨丽云的耳朵,刘媛此时除了自己的心情以外,她本能的注意着萨丽云的表情和反应。
萨丽云吃肉的手停了下来说:“刘媛,你听见了,那个人是来提亲的?哦……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什么翁根的父亲吗?我听妈说过这件事,哈!巴特尔是谁?难道天下的女人任他挑不行?你这段公案没有完,他又有了新欢了?”
“就是你闹腾,我什么时候和巴特尔有过公案?”刘媛说。
“那就是说巴特尔就要娶翁根了?”萨丽云说。
“你惹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有时间考虑别的?”刘媛怕萨丽云又要生事说。
“刘媛,我觉得你不但有城府还窝囊。”萨丽云撇了一下嘴说。
“我窝囊什么?”
“那天打兔子的时候那一幕我敢肯定不是巴特尔强迫你,你也爱他对不对?可是你也听到了,巴特尔就要去见翁根琪琪格,你难道听了无动于衷吗?”萨丽云说。
对于萨丽云的话,刘媛心里没有把握她到底是处于什么动机。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和以往的麻烦足以说明,萨丽云对巴特尔的任何事情都不会不关注,只不过是大势所趋她没有办法阻止而已。那么,现在她的话是不是有利用自己来报复的可能呢?这让刘媛非常担心。
“我没有说巴特尔强迫我,我也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要提他干什么?要不是这件事,你也不能闯这么大的祸。”刘媛说。
“刘媛,一个人要敢爱敢恨才对,用不着强装笑脸去迎合谁,更不用心里有苦水只往肚子里咽。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怕我掺合这件事,这点你放心吧。我这次完全是因为心里不服气,我并不是放不下巴特尔。现在问题是你,如果你真爱巴特尔就应该跟妈说明白,起码是要告诉巴特尔你的想法,你现在看到了?阿爸已经要给他订婚了,难道你真的就放弃了?这种放弃有什么价值?你会难受一辈子的。”萨丽云说。
“我自己认命怨不得别人。”刘媛说。
“哈,你可真是无可救药了,你以为巴特尔真的跟了翁根就没事了?如果他也爱你,他也会一生都不会幸福。”萨丽云说。
“小丽,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没有和你好好的聊过天,原因你自然知道,我们原本是不应该这样的。如果我们还像过去一样,我心里的话就有一个说的人。”刘媛说。
“那你现在说。”萨丽云说。
“我承认自从准嘎达木齐那个风雪之夜以后,我心里真的有了巴特尔,可是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想也不敢想。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可是我不愿意因为我去影响一家人。巴特尔既然答应了额吉,那他就一定会想开了,而且不一定如你说的那样,我又何苦相争呢?”刘媛说。
“你试过去争取吗?没有!你怎么知道你的争取一定徒劳呢?爱是个多么自私和自我的事情,如果你真的爱巴特尔,你就应该不惜一切的争取他,这才是真的爱情!”萨丽云说。
面对萨丽云的话,刘媛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来你是需要有人推你一把了。”萨丽云说。
萨丽云的话叫刘媛警觉起来说:“不用,谁也不要干涉这件事,就让它自由发展,总会有个结果,无论这结果是什么我都乐意承受。”
“哎!你呀,你真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萨丽云手里拿着一根啃干净的羊肋骨晃悠着说。
旁边的酒席进入了高潮,苏荣不断的大呼小叫的给巴图敬酒,喝到高兴的时候还唱起来。那木齐喊刘媛去上茶,萨丽云站起身来说:“我去!”
没等刘媛反应过来,萨丽云已经走出了蒙古包。
那木齐喊完了刘媛正要往包里走,抬头看见萨丽云走了出来。
“你吃了吗?”那木齐问。
“吃了。”萨丽云说。
“刘媛呢?”那木齐问。
“在睡觉。”萨丽云说着端起茶壶和茶碗茶盘走进了那木齐的蒙古包。
屋里的人都喝的很多,苏荣已经喝的舌头都短了,巴图也喝的满脸通红,桌子上是吃剩下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摆在那,酒瓶子已经空了。
“老婆,再拿酒来。”巴图喊道。
“别喝了,已经是两瓶酒了,我不是舍不得这个酒,苏荣大哥还要走很远的路,喝点茶吧?”那木齐说。
“苏荣大哥,不然就住在我这别走了,明天我送你回去?”巴图说。
苏荣抬头看见走进来的萨丽云问巴图:“巴图兄弟,这个姑娘是谁?”
巴图看了一眼萨丽云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我的另外一个女儿。”
“好漂亮,巴图,你真有福气。可惜我没有儿子,我要是有儿子我是说啥也得让你给我一个做儿媳妇。”苏荣眼睛不离萨丽云说。
“我的女儿是我的眼睛,我不会轻易把她们给出去的。”巴图说。
萨丽云给客人倒了茶站在那听着他们说话并没有走的意思,这让那木齐感到奇怪说:“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姑娘,过来坐一会。”苏荣有些意犹未尽的说。
萨丽云听了爽快的坐在苏荣身边,苏荣说:“我听你阿爸说了,你们是他的两个北京的女儿。告诉我,你有没有如意的小伙子,如果没有包在大叔身上。”
“我就是想求大叔帮这个忙。”萨丽云说。
萨丽云的话叫那木齐吃了一惊,就连已经喝了很多酒的巴图也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萨丽云要苏荣帮什么忙,难道萨丽云这次又要故伎重演?
“好,能给你帮忙是我的荣幸,你说吧,我怎么帮你的忙?”苏荣说。
“我要你把你女儿的这门亲退掉。”萨丽云说。
“小丽……!”那木齐虽然担心却绝对想不到萨丽云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时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苏荣也吓了一跳问。
“我姐姐已经和巴特尔相爱了不是一天两天,我哥哥也不会再找别的姑娘。”萨丽云说。
“这……巴图,这是怎么回事?”苏荣瞪大了喝红了的眼睛看着巴图说。
“苏荣大哥,我这个小女儿就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小丽,去回到你的屋里去。”巴图说。
“这还有开玩笑的?”苏荣说。
“小丽,回去。”巴图说。
“好吧,我再说一遍我没开玩笑,我姐姐爱巴特尔,你不信可以去问他。”萨丽云说完转身走了。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安静的让人觉得空气都凝结了。苏荣低着头想了半天说:“看来这不是开玩笑,她说的很认真,巴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样的事能这么草率吗?我说过,我女儿不是愁的嫁不出去,你应该事先把一切弄明白才是。”
“大哥,我这个小女儿说话没有把门儿的,我的确是这么准备的,不然也不能大老远把你约到我家里来。”那木齐说。
“好啦,这件事先放一放,即使这不是真的,也一定是有缘故的,不然你女儿不会这么说,我可就是一个女儿,我不能办没有把握的事情。”苏荣说完站起身来走出门外,那木齐和巴图赶紧跟了出去。
刘媛躺在屋里,从萨丽云走出去就开始听着屋里的动静,听到了萨丽云的话刘媛浑身都僵硬了,她知道萨丽云这个漏子捅的不小,这会让阿爸和额吉怎样的尴尬?刘媛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想到这刘媛起身走出门外朝宿舍走去,她已经没有勇气面对即将发生的任何后果。
萨丽云说完走进了巴图的蒙古包,看到屋里空空的没有人,就听见门外巴图和那木齐一个劲的解释。
“大哥,你容我跟你说明白。”巴图说。
“不用说了,你们回去吧?”这是苏荣的声音。
“大哥,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那木齐说。
“我不管是什么样,这件事不能定了。”苏荣说。
接下来就是远去的马蹄声,听得出马跑的很快,苏荣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萨丽云正要接着躺下就听到门外巴图的声音:“小丽,你出来!”
萨丽云听了打开门问:“有事吗阿爸?”
萨丽云看到,站巴图身后的那木齐眼睛里有泪水,显然也是气的不轻。
“小丽,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就为了你和巴特尔不能走在一起,你要阻止所有的人?”巴图说。
“阿爸,这次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刘媛。刘媛爱巴特尔,巴特尔也爱刘媛,如果你们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所以,你不能就这样剥夺了他们的爱情。”萨丽云说。
“你说什么?”巴图迷惑的看着萨丽云。
“你们大概也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是由于刘媛的态度暧昧你们心里没有底。妈的意思是要赶紧给巴特尔找个媳妇好让大家风平浪静,可是妈,你想过没有,如果是这样,刘媛和巴特尔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萨丽云说。
巴图听了萨丽云的话看着那木齐一时不知所措,那木齐看着萨丽云说:“你是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了,我亲耳听到了刘媛告诉我她爱巴特尔,而且就是在刚才。妈,你总不能让你的女儿和儿子痛苦一辈子吧?”萨丽云说。
那木齐听了走做来搂住萨丽云说:“好孩子,你干嘛不早就告诉妈?看来是妈考虑的仓促了,如果巴特尔和刘媛都相爱,我是巴不得的。”
巴图看着这娘俩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又变卦了,你让我怎么和苏荣交代?”
“交待什么,我们也不欠他什么,最多就是个考虑不周而已。”那木齐说。
“这个家完全乱了套。”巴图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走进屋去。
“刘媛呢?”那木齐问。
“我不知道,刚还在屋里,可能是听见了我说的话吓跑了。”萨丽云说。
“怎么你这次这么敢作敢为的为了刘媛?”那木齐说。
“妈,你糊涂啊,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姐姐,巴特尔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哥哥,我为什么要便宜了外人呢?我给你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这是将功折罪。”萨丽云说。
那木齐搂着萨丽云使劲的亲了一口大笑起来,眼里却含着泪花说:“珠日格,你没有什么罪,你永远都是妈的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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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发表于 2018-1-15 07:08 |只看该作者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1-14 14:13
莫非萨丽云最后还是自杀了,瞎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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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发表于 2018-1-15 10:16 |只看该作者
大鹰老师辛苦,最近更新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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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发表于 2018-1-15 12:40 |只看该作者
继续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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