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哎!今天下班怎么不往回走了?坐车去哪啊?同事们看我走的方向与平时的不同,好奇的问道。
同学聚会。
你们同学可真好,老聚会,有女的没?话锋一转,问了关键的问题。
这是被快手和抖音污染了视觉,或者是生活中真被这样的无奈,荼毒了美好的同学之情吧。
同窗之情,在记忆中,在文学作品中,真诚而美好,但在岁月中,那点热乎劲被盘剥的越来越凉。
去参加一个小学同学儿子的升学宴,总共六七个同学,只认识两三个,想当初毕业时,班里的同学是五六十的。经过引荐,慢慢地想起,好像却有个这样的名字,然后在记忆中,再搜集能想起来的三两件小事,但是你想起来他,他却未必记得起来你,客套的问几句,却找不到共同的话题,又插进几个都不认识的人,气氛更是冷淡了许多,眼见的别的桌热火朝天,我们这仍是隔阂的客套,寡淡的不如数数桌上的盘子。
一个女同学建议做东的同学,建一个微信群,日后方便联系。后来又拉了几个同学进群,几乎都不怎么说话,偶尔在年节问候几句。
如果说小学同学是我们太小,记不清人和事儿,那中学时代,成熟了不少,应该不少变化吧。
大概十年前,一帮十多人的男男女女从家门前经过,同村的一个同学叫住了他们,问他们认不认识我,我们就对着观望,我很荣幸地认出了两个,而且还叫出了名字,他们大多对我也没什么印象。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这句不全面,有时候还催胖,记忆中有一个小女孩,瘦瘦小小,文文静静,当一个又高又壮的女同学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是怎么也没联想到一起的。还有个女同学,非让我看看她是谁,我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没想起来她是谁,一个同学提醒了我一个名字,这名字知道,却与印象背道而驰。她倒有些不满,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连着说了好几遍。其实,说几遍我也是不认识。一个同学给我留下电话号码,说有事时可以打这个电话。咱这个年纪能有些什么事呢?无非就是借个由头吃吃喝喝罢了,这么些年,那个号码老老实实地躺在电话本里,估计永远也不会想起。
早晨上班时,经常看见路边有几十人的队伍,背着包,打着旗,上书某某学校毕业三十年活动。这活动很盛行,中学同学也邀请了我,想想面生的样子会找不到感觉,便婉言谢绝,同学又说,我唱歌好听,安排我在活动中的一个环节唱歌。我知道一首歌或许能加深或改变印象,却改变不了人生,便又婉言谢绝,同学又说了几句,我仍是没有答应,也是撅了面子吧,不再有交集。某本书中的某位作家说过,无谓的社交是浪费自己的生命。是吧!眼前的几个人都没交明白,哪有那么多闲情雅致挥霍自己有限的青春。
经常聚会的是技校同学,也是在一起生活三年,又一起参加工作和一同下岗的难兄难弟们。在一起聊聊现在的生活,聊聊孩子,聊聊将来——我们能走到哪一步。饭店要订一个包间,坐十五六人的大桌子,我们说话很大声,容易把房盖鼓起来,酒也要的少,白酒几乎不动,啤酒六瓶几乎就能尽兴,喝好不等于喝倒。直把点菜的服务员诧异的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