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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小说赛点评】写在前面的话
楼主: 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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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赛点评】写在前面的话 [复制链接]

211
发表于 2016-5-13 20:21 |只看该作者
有时我也希望自己不要像某些老不死的逼叨叨,做什么都像煞有介事。评一篇文章非要去说文章吗?
说点题外话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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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发表于 2016-5-14 00:24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6-5-13 20:21
有时我也希望自己不要像某些老不死的逼叨叨,做什么都像煞有介事。评一篇文章非要去说文章吗?
说点题外话 ...

说的很好,我开始佩服你四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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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发表于 2016-5-14 07:1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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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发表于 2016-5-14 09:02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6-5-14 00:24
说的很好,我开始佩服你四分了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晓得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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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发表于 2016-5-14 09:03 |只看该作者
【参赛帖032——苦行僧】

苦行僧


      一直勾引朵儿,总问她敢不敢。比如在迪厅盥洗间不期而遇,便将她壁咚在墙角,问她敢不敢吻我。朵儿在我脸颊上蹭了一下,然后逃离:别闹,被人看见了。又比如,我总是没人时,在她身上捏一把,然后问她敢不敢私奔。朵儿的回答像蛇吐信,咝咝的:我家那口子不打死我。

    朵儿那天表现异常,穿着迷你小裙,电臀搁在我办公桌上,腿晃来荡去,隐约不安:青衣,你敢不敢做回苦行僧,徒步绕着敬亭山走两天?
    我说:干嘛当苦行僧?
    朵儿说:没有干嘛,就是问问你敢不敢?
    总是问她敢不敢,这回轮到她问我,要是我不敢,岂不是很没面子。而且就两天,不吃饭也饿不死,有什么关系?当朵儿又给出一个伟大的命题:我觉得改变,是最难的事情,你敢不敢?于是,就答应了她。朵儿见我答应得爽快:不怕老板发现你不上班,炒你鱿鱼?我笑笑:炒鱿鱼尚不至于,确实存在风险,但也不算什么。

    我开始了准备。先去工地顺了一套皱巴巴充满汗腥臭的工作服。朵儿把我全身都检查一遍,说:不准带钱,皮带拿掉。我嬉笑说那裤子就掉下来了。朵儿说:讨厌。裤子掉下来,我又不看你。我就想和她闹腾会儿。朵儿推开我:你穿得破烂,却系一条古驰的皮带,哪像苦行僧呢?又咋知道你不会拿去换钱?最后她说:你去掰一段铁丝系着。然后,又让我拿食堂门口装狗粮的破碗和打狗棍。我坚决不同意,只捡了打狗棍。

    敬亭山是一座诗山,李白老儿也曾在这讨过饭。我用脚丈量一下这座山,说不定也能就千古名篇,让红颜们惊艳一下,也是好的。忘了说,我也是一个诗人。朵儿说,她就是在某次朗诵时,爱上了我。可我告诉她,我发表的第一首诗歌是《千万不要爱上诗人》,她嘎嘣脆地笑了。而我始终觉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晚上和老婆说了:这两天有事,手机放家里,别找我。老婆正看宋仲基,不耐烦地摆手:走吧,走吧,死外边才好,反正你也不着家。我心里就骂:个黄脸婆,老子真走了,看你咋办。正想着,老婆伸手:给钱,我买个普拉达去,看了好久了。我说钱在包里,自己拿。然后脑子一抽补了句:这两天要是不回,多下来的钱,给买个花圈。老婆一拖鞋就砸过来:滚。

    踏着黎明就出发了。要是以前,我还在睡觉,但衣服在公司,得先去换了。天亮了人多,被发现了,有辱斯文。朵儿提早来了,监督我会不会藏私。然后,提出陪我走一段。清晨里空气新鲜,朵儿的体香愈发清澈,我就想往她身上靠。她警觉:这鸡不跳狗不叫的,眼看就要进到山里,发生点啥事可不敢。我就笑:咋不敢,我乞丐都敢当,你咋就蔫巴了哩。朵儿说:别闹,你回来再说吧。想想也是,这一趟跟朝圣似的,本应庄严肃穆,别弄得不伦不类。
    于是,就让她先回。她说还想陪一段,让我一个人进山,觉得有些不忍。我说你啥都不忍。朵儿就用红唇把我的话堵回去,她知道我又要说:让你离开你那没用的丈夫,你也说不忍。但她没说。她说:来,奖励你一下。
    带着这咸涩的吻,继续向前走,这回就我一个人啦。山道蜿蜒得像人生,且看不到尽头,指不定会窜出点什么事、什么东西,走在里面,总有些瘆得慌。来到一条小河边,心情好起来,有水才算有了点情趣。人生中,女人就是水吧。那天,和朵儿在河边。淡淡的动物尸体的腥味传来,忽然就钻到肺里,倒也不那么恶心,反而觉得心情开阔起来。后来,我们上了一条小船。船舷边绿油油的水草蛇一般地扭动,那些水覆过来,一波一波的,水草扭得更厉害了,一些喘息一些呻吟,被风裹挟着,细小而猛烈。及至离开,另一种腥味混合在风里,竟有甜丝丝的味儿。
    跨过小河,就进到山里。风有些急也有些冷,夹杂着露水,扫在脸上有点疼。这感觉好久都没有了,看来不虚此行。山道竟宽阔了些,有些似曾相识,一拍脑袋,原来和老婆来过。很久之前,就在山道上,我强吻了她,然后就将她拿下。说来话长,那时候她还是校花呢。别人都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如今,这坨牛粪依旧热腾腾的,鲜花却不那么鲜不那么艳了哩,就是整晚看宋仲基,也不能滋润吧。咳,咋想这上面去了。
    再往前,就上了山脊,日头离我更近了。肚子也咕咕叫了啊,那就歇一歇吧。山风吹来,汗被收得紧了一紧,衣服上的腥味淡了些,贴在光脊梁上,滑腻的紧。朵儿又跳到我的脑子里啦,我们经常这样,一激动就喘气,出大汗。事儿后默不作声地抽烟,衣服粘在身上, 被车里的空调一吹,也滑腻腻的。跟老婆有没有这样?应该也有吧,叹了口气,总觉得想不起来了。
    两条腿像破木桩子,拖得我实在太累了。拖到山顶,我真想把它们锯下来,当劈柴烧。天色完全暗下来,唯一的温暖只能是远处的灯光了。抬头看天上的星,心说好久不见。测下方位,居然找到了家的所在,灯光轻柔。老婆现在干什么呢,看宋仲基?烧饭?或者和小姐妹炫耀普拉达?有啥好炫耀的呢,没有普拉达的时候,有豆蔻年华,有了普拉达之后,皮肤也像春水被风吹过了吧。得与失,是不是生活中的平衡定律呢?

    第二天清晨,醒过来。一个比昨天更早的晨。几片树叶不堪露水的沉重,飞旋下来,打中了我的头。我有些警惕:苦行僧或许并不仅仅是我和朵儿的一个游戏,而是一个预谋许久的事件。也许,老婆也知道这个事件。
    忽然想起自己是个诗人:走的虽然是一条盲肠小道\可我看见了顶峰的\抽象的落叶。每当我想起那些\都恐惧得要死。但我死不过顾城\活不过海子\又做不到把红旗插在某个山头\就想去走一程弯路,并与枕头渐渐恩断义绝\我在梦里力气大得惊人。等我醒来\却对所有的故事欲语无言\我看透了一面初冬的玻璃。
    我走累了,再不想起来。

    第三天清晨,脑中有很多女人,老婆、朵儿、前任,前前任。还有很多男人。以及友情、爱情。我发现在利益面前,友情、爱情都像王八蛋一般脆弱,一磕即破。

    第四天,已经很虚弱了,脱下衣服,整齐的叠好。只留一片布,算是最后尊严。
    我很高兴,虚弱地高兴。我解答出一个难题——在这个世上,谁是最让你心旌摇曳的女人?你说不是老婆?这很正常,你不必惭愧。
    再问一个问题:在这个世上,你最亲的亲人是谁?你说是你老婆?很好,这就够了,说明你最爱的仍然是你老婆。
    我暗哑地喊:最亲的女人是妈妈。

    第七日,大地黯了下来,天地将交汇。
      

    行在天上。老婆捧着骨灰盒,面无表情。又过了七日,才哭出来。朵儿躲在房里神神秘秘地说:跟你说个好事儿,我离了。然后仰天痛哭:来呀,亲个,奖励我一下。怎么不来啊,你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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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发表于 2016-5-14 09:51 |只看该作者
     前些年我是在深圳的,应该是十年前,港资企业我当时在版房属于技术部门,跟单与设计部门有个小助理我平时并没有留意,也不觉得她有多出众。
那是公司搬迁到惠州以后,两个部门好像变得更亲热了。因为惠州实在是太偏远了。

   于是每到周末,大家都会约好一起去爬山或者去大亚湾游泳。那个小助理就变得格外可爱起来,尤其是换上那身碎花连衣裙以后,那个小屁股那个小腰那个味道真的很不一样。我说的不一样是因为那身裙子应该是八十年代的老款旗袍,在山水之间,在这个小女人的挠首弄姿之间,把我们板房部的这些老男人都撩的心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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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发表于 2016-5-14 10:15 |只看该作者

      好事情好像总是钟情于我,也许是我当年长得太帅太有气质或者还有其他迷人之处。

     当时我正与另一个资深美女边走边聊,那是在水库的堤上往下走。小助理提着高跟鞋就走向了我,另一只手一把扣住了我的手。我当时有点眩晕,但马上会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牵着这个小妖精,一步一步坠向无尽的谷底。

     那天的淡水水库堤坝真他妈高,一直回到街上我都舍不得松开这个小美女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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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发表于 2016-5-14 10:22 |只看该作者
买菜去了,回头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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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发表于 2016-5-14 10:48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6-5-14 09:02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晓得是啥意思。

就是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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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发表于 2016-5-14 10:48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6-5-14 09:02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晓得是啥意思。

要不我一直说你应该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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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发表于 2016-5-14 10:48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6-5-14 09:02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晓得是啥意思。

要不咱们这么对脾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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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发表于 2016-5-14 10:59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6-5-14 09:03
【参赛帖032——苦行僧】

苦行僧

这篇小说其实很不错
我只是觉得应该更好一些
比如最后濒死状态下那句妈妈
我是很动心的
这让我想起《白鹿原》里朱先生那句妈妈
他喊了老婆一句,妈妈
那是最心力交瘁最悲伤的一句话
他想回到妈妈的身体里去
是累了
这种意向表达无疑是这篇文的要素
是活着的委屈情绪
是一种焦虑的存在感抒情
当然,这篇文章也有不少瑕疵
比如这样的结构对结尾的安排极其不利
线性结构的缺陷就是这么来的
情绪上的转换过于平淡
类似于强扭的瓜
个人看法,不影响兄弟观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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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发表于 2016-5-14 11:26 |只看该作者

听我把我的这个小故事讲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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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发表于 2016-5-14 11:35 |只看该作者

      有了那次的亲密接触以后,我死灰般的打工生活好像有了一些颜色。准确说应该是我死灰般的爱火好像又被重新点燃。与这个女孩聊的越多,了解的越多,我的爱怜就越来越深。这个小萝莉让我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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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发表于 2016-5-14 11:52 |只看该作者

    但是这种暧昧的感情始终不能跨界。不是我不想,而是她不愿。有时我有所暗示时,她或者会说你应该对你的老婆好一些,每每这样兴趣索然。

    但她并不回避我的挑逗,总是往我那几个死党的集体宿舍去打闹。或者总是让我参考她要买的新衣服。其实她的新衣服并不多,好像都是那些陈年的老款压在箱底,时不时穿出一件来,仿佛时光倒回了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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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发表于 2016-5-14 12:2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6-5-14 12:33 编辑
令箭 发表于 2016-5-14 10:59
这篇小说其实很不错
我只是觉得应该更好一些
比如最后濒死状态下那句妈妈


可能是我在点评中表达的原因
母亲这句话,在我看来很刺眼
话是没错,也是真理。但此时出现,如何出现在我看来是问题
话说,到这会儿才想起妈妈伟大来?早干啥了?
那么为啥非得苦行到把自己整死?

也就是,通篇为这句话出现而做的铺陈不够
甚至,有些太着眼于文字的技巧了

但,不否认这小说不错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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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发表于 2016-5-14 12:44 |只看该作者


    印象最深的那次是离我离开公司的前个把月左右。她说在仓库找到了一块喜欢的布料,让我帮她设计并制作一套连衣裙的纸样。

  可能是我已知道今生与她再无故事,而她那天也极其顺从。我用皮尺在她的身体上一寸一寸度量。她的颈围,她的肩阔,她的背宽,她的乳距,她的胸围,她的腰围,她的坐围,她的臂长,她的腿长,她的各种长度和维度,我都用手指用力地按过。

  她像一个无力的公仔任由我摆布。就差倒在我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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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发表于 2016-5-14 12:52 |只看该作者
午休去了。回头再来说说狐狸这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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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发表于 2016-5-14 13:19 |只看该作者
死火 发表于 2016-5-14 12:52
午休去了。回头再来说说狐狸这篇小说。

狐狸作品?我看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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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发表于 2016-5-14 15:55 |只看该作者
    闲过说这不像狐狸的作品,但我还是决定把他当做狐狸的小说来读。我需要一个具象的作者来完成我的代入,读一篇文章同样也是读作品背后的叙述者,暂且他就是狐狸吧。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面具,但我致力在我不多的诗歌写作中还原真实的自我,或者这也是我不愿涉及小说的原因之一。但我并不是说小说就不能表现自我,或者是说小说更带有杜撰与幻想的色彩,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故事。
   然而这就是艺术,并不一定要诠释自我,更要普渡众生。鞭挞众生。也完成无数个假想的自我,这是小说的魅力。
   那么狐狸的小说总是这么油光水滑可能就是一种艺术的表现方式。一篇文章像是涂了一层蜡,每段叙述像是设计好了的台词,每个画面都能折射不一般的人性与社会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社,社,社,社社社社,社会摇。哎呦我去,我的身体已经蠢蠢欲动。
   难道这就是狐狸本来的面目?或者他的生活语言已经与文学艺术融为了一体?为什么他不能像我这样娓娓道来,这么真诚,这么有血有肉,而始终要戴着一张痞子的面具?
   有欲望要装,有痛苦要装,有察觉有领悟也要装,奄奄一息也要装得视死如归。可是人艰不拆,我既然读懂了狐狸的虚弱与虚荣,我就要更加理解他,我要把最好的一票投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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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发表于 2016-5-14 16:22 |只看该作者

   
    当然还有细节可以讨论。包括闲过提出的那句主角在濒死之际喊出母亲这个剧情。
这当然是全文的亮点之一,也是败笔之一。我从不认为思维的跳跃会阻隔文章的通达,相反这是难得的灵感与技巧展示。
   但如我前面所说,一个痞子要忠于自己的角色,即使你良心发现或者人之将死,其言越善越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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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发表于 2016-5-14 16:35 |只看该作者

     而且我一直好奇的是这次死亡之行为什么这么顺利,这么水到渠成?朵儿莫非是一个先知先觉者?或者青衣冥冥之中早就期待着这次死亡之行?或者文中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破冰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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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发表于 2016-5-14 16:43 |只看该作者

   朵儿断然不是一个先知,但是她这个没来由的出行建议需要一个契合点,一个契机。而且是无意与偶然的契机,虽然文章中隐形的线索造就了这个必然。我们仍然要一个更适合剧情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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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发表于 2016-5-14 23:2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死火 于 2016-5-14 23:34 编辑

    或者可以这样解释——朵儿已经有了决定,她想给青衣一个惊喜,她想在青衣出行的这个时间里把婚离了。(当然很难说朵儿离婚对青衣是个惊喜,说不定是个更大的麻烦。)于是这个出行的建议就有了不一般的意义,也消除了逻辑上的无中生有。

     而濒死之际自然想到母亲,我们也不能太苛刻。上帝在七日创造了世界,母亲用十个月孕育了我们的生命,并且每一个女人都自带着母性。喊一声妈妈,是本能的依恋与回归。


   是最终也是最真的眷念,是人性的自然升华。这时候,我们应该回头再读读这首诗——


“走的虽然是一条盲肠小道
可我看见了顶峰的抽象的落叶

每当我想起那些,都恐惧得要死


但我死不过顾城,活不过海子
又做不到把红旗插在某个山头

就想去走一程弯路,并与枕头渐渐恩断义绝

我在梦里力气大得惊人。等我醒来
却对所有的故事欲语无言

就像看透了那一面初冬的玻璃。




——请作者原谅我改动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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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发表于 2016-5-15 11:42 |只看该作者
【参赛帖033——没材料】

表哥陈本道,六十多岁年纪,满头白发,根根直竖。争眉突眼,性急快利。他原是食品站职工,退休后没事干,就跟老伴一起摆个杂货摊子。
    表哥以前做公家生意惯了,如今做个人的小本生意,耐不住买主翻来覆去地搞价钱,往往三言两语就把买主拒呛走了。表嫂骂他是直筒子炮,他不服,气哼哼地说,三核桃俩枣的小买卖,满是利钱能赚几个?看见那些小媳妇尖子牙撕口拽地搞价钱,我不吃都饱了!这年头人都惯坏了,哪胜大集体的时候,做生意一敲两响来的利索!
    两口子老是为生意的事犯口角,每逢有人来买东西,表嫂把表哥推一边去,不让他插话。表哥落得清闲,搬个马扎坐旁边看。有三朋四友老亲旧眷来赶集,表哥就高声大嗓地打招呼,邀人家坐下来,天南海北地聊开劲儿。
    三伏天的一个集日,表哥的朋友王长富来赶集。王长富患有老年气管炎,张口抬肩一齁两喘的,路过摊位前,表哥忙把他让进遮阴蓬。相互问候了几句,表哥问王长富上街有啥事,王长富说,害这个长秧子病,医生不叫动大荤,嘴里整天寡啦啦的光想着吃点肉。表哥关心地问,肥的不行,吃点瘦肉总可以吧?王长富说,我是胃寒底子,思摸着吃些牛肉兴许中。表哥一拍大腿说,想起来了,牛肉里头属牛舌头最好吃,好嚼好消化还不肥腻。你坐这儿等着,我去屠坊给你弄来。刀把式是我以前的同事。
    不多时,表哥转回,说,不凑巧,牛舌头一早就卖完了。刀把式说下午宰牛,他单给咱留着。王长富摸口袋掏钱,表哥瞪眼说,薄情了不是?王长富知道表哥的拗脾气,只好作罢,站起来说,钱你先垫上,明儿上午我一准来拿牛舌头,该多少钱一总给你。牛肉不是便宜东西,我知道。表哥留他吃午饭,王长富说天早着哩,我回去吧。
    傍晚时分,刀把式把卤煮好的牛舌头送到表哥家里,说,整整的二斤半,二十五块钱一斤,拢共六十二块五,五毛钱不说它,就六十二块吧。表哥递烟倒茶,乐呵呵地把钱查给了刀把式。
    刀把式走后,表嫂看着热乎乎香喷喷的牛舌头,想揪一点尝尝。表哥瞪眼说,想吃咱明儿个去割一块,沾这小便宜干啥?斤两兑不住钱数寒碜不!表嫂招个软没趣,有些不快,扭身回里屋去了。
    表哥为存放牛舌头犯了愁。家里没冰箱,敞开放风扇底下吹着,怕老鼠夜里糟腾;放严实地方又怕焖焐。忽然想起水缸里头凉快,就把牛舌头盛搪瓷盆里,放进水缸里漂浮着,合严水缸盖子才去睡觉。
    第二天上午,表哥啥事不干,坐屋里专等王长富来拿牛舌头。天近中午还没见人影,从水缸里端出盆子闻了闻,香味已经大减。表哥有些着急,去街上张望。
    碰巧王长富村上有个邻居上街来,表哥喊那人到家里,央人家把牛舌头捎回去给王长富。那人说,我来时见王长富门上落了锁,不知去哪儿了。表哥说,他说好的今前晌来拿,到现在还没见人。不管咋说,你把这东西尽早交给他。放时间久了容易变味儿。
    夜里八点多,有人敲门,表哥开门一看,是捎牛舌头的那人。来人黑丧着脸,把装牛肉的塑料袋子往桌子上一撂就说,我这是没虱找虱咬!王长富走亲戚去了,天擦黑才回来。我把袋子拎给他,他解开袋子一闻说臭啦,死活不要,硬说是我没及时转交给他,把肉放坏了。我本想明早儿把肉送回来,再放一夜都生蛆了,钱算谁身上?老陈你评这个理儿,我这是没摸黄鼠狼子却惹一身臊气不?
    表哥蹲一边,气得牙疼一样吸溜着嘴。表嫂掂起袋子,还没伸头去闻,就赶紧扭过脸去,呸地吐一口,哎哟,老天爷张……
    表哥朝来人挥挥手说,天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住下。真是对不起老弟,叫你扰搅进来这事儿!
    来人走后,表嫂把塑料袋子抖给表哥看,你瞅瞅这东西,甭说叫人吃了,连狗都不待闻闻哩!这回你美气了吧,掏六十多块钱落一袋子臭肉!
    表哥铁青了脸,劈手夺过袋子,“日”地一下朝院子里揝出去。事有凑巧,院墙上原先钉有一个桩橛儿,袋子飞过去,不偏不倚“啪唧”挂在桩橛上。袋子里的牛舌头滴溜着悠啊游的。表哥大怒,奔过去扯下袋子,双脚像敲鼓点一样跺那臭肉。
    表嫂见状,有些发憷,傍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扇扇子。良久,嘟囔道,赔几个钱是小事,王长富和你是几十年过心的朋友,七三年不是他出头给你作证言,判你个现行反革命是稳拿的事。今儿个因为这一丁点东西把人得罪了,自己再气出病来,划算不?死老汉哪,真真是没材料!
    表哥蹲在台阶上,用指甲不住地挠头。半晌,站起就走。表嫂一惊,半夜三更的,你弄啥去?
    我去屠坊里再割一块,明早给长富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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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发表于 2016-5-15 12:04 |只看该作者
人物气息鲜活生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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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发表于 2016-5-15 20:13 |只看该作者
【参赛帖034——胆小的房东女人】

劳神费力的搬几天,没多久,马玲玲就发现自己租错了房子。
  
      租居屋在城郊,是二楼,两间,不贵。楼梯敞在外,钢铁焊接。楼下住着房东。开始时马玲玲还挺高兴,单门独户的,阳光也很好,房子干燥。房东夫妻俩四十出头,乡下人,看样子客气又健谈,领着马玲玲看了一遍。唯厕所浴室在下方楼梯间内,上上下下不很方便,好在只马玲玲一家用。马玲玲就想,租的,哪有那些合心合意。
        
      交了一年的租金,住进没两月,下了一场雪。凛凛北风,气温骤降,傍晚渐渐的上冻结了冰。没雨棚的楼梯覆盖厚厚的雪,马玲玲没想到,一上去,铁板光溜溜的滑。拽紧了铁栏杆,栏杆冰粘又滑,手麻木脚下滑的。
        
      马玲玲听见儿子半夜起夜,抖抖嗦嗦跑去,好半天的上来。这孩子一放假在家,窝房间里彻夜玩电脑,大白天的蒙头睡,凌晨听他房间静了。马玲玲寻思他才回家,忍住没说。
        
      清晨雪停,太阳很是耀眼。雪嘎吱嘎吱,马玲玲挪着脚慢慢地下了楼,想找把铁锹铲雪。
        
      房东的大门虚掩, 敲半天,没声响。马玲玲回身要走,女房东在叫她,门后招着手,披了件大花棉袄,蓬着头,显然是才起床。铁锹靠在大门后,女房东神态疲倦,打着哈欠,客套了几句,侧身让过马玲玲,她身上有点狐臭。大门背后的墙上贴了一张红彤彤的纸,雪光照映,红的刺眼。马玲玲以为是哪个孩子要画画,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马玲玲笑着正想问,女房东忽然凑近了,压低声音说:“昨个儿半夜,楼上上去了一个人,一直没下来,你知道吗?吓得我一宿没敢睡……”她愁着容,神经质的望住马玲玲。马玲玲很是不快,拿起铁锹,边走边说:“是我儿子起来上厕所,能有谁?!”
        
      然而住久了,女房东很是热情,常拿些家种的新鲜蔬菜送马玲玲。她男人叫她秀秀,知道她有个孩子常年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她夫妻两人。一来二去的,去她家的日子也多了。墙上的大红纸很招眼。马玲玲有一次指着就问了女房东:“贴着大红纸干嘛?”秀秀半晌没说,望马玲玲一眼,腹腔深底发出一口粗气。
        
     女房东看似粗壮,实则是个病秧子,不头疼就脑热,见天的眼皮上贴着白纸条。但凡一病,身子不爽,气也不顺。逢上她家男人输多了,或是一连赢了几场,牌友再叫,这女人瞄一眼自己的男人,于是捧着头,怄气的说:“还说不是呢,造房子一定用了老坟包的砖,真是晦气。我这个头哟真是疼。”男人低头坐着便不走了,见马玲玲在,冲马玲玲笑了一笑。
      
      马玲玲更后悔租了这房子,黑灯瞎火后容易胡思乱想,老是联想起老坟里的骷髅,疑神疑鬼的听着,仿佛墙角旮旯总发出嗞嗞的声响,像在冒青烟,又像老鼠在啃噬,没完没了。马玲玲渐渐地有点失眠,恍惚。寻思要重新找房子搬家了。
      
      女房东秀秀又在楼下叫,问:“当地草鸡蛋要不要?村里王婶子家的,母鸡从小吃谷米长大的。”马玲玲答应了下楼,女房东捧着手机玩,一边问马玲玲:“加个微信,号码多少?”马玲玲告诉了她号码。于是马玲玲每天看见女房东在微信上转发歌呀视频呀感悟呀。
      
      接下来好几天,秀秀的微信忽然沉寂。房东的大门紧闭,音信全无。
        
      一个晚饭前,她家有人攒动,两个男人站大门外,抽烟。马玲玲踅摸了,过去。
      
      这些人是房东家亲戚,一个面上光洁的中年男人,扔了烟蒂,喷出一口浓烟,和马玲玲说:“你说的房东秀秀,住院了,大口大口的喷血,查了几天,还不知道什么病因。”
        
      马玲玲大惊,掉头走开,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挑了一个上午,马玲玲去医院看望女房东。
         
      病床上,秀秀脸色黄肿,插着氧气,输液,虚弱的说不出话。见到马玲玲,很是兴奋,断断续续不停的说,说急了,捂住胸,小心的咳,手帕纸上吐下点点血。拿给马玲玲看,血褐色。她并不发烧,医院后来诊断出了是肺部血管破裂。女房东示意马玲玲坐床边,说:“查了我不是结核,你去洗洗手吗?……这两天我睡稳了,前两天刚迷瞪上一会儿,梦着全是鬼怪,一惊,醒来心跳不已,一身汗,再也睡不着。”她真个是吓了不轻。马玲玲很替她高兴不是啥子绝症,说会儿话,待得够久了,马玲玲想回去。这时女房东要小便,马玲玲便去提输液瓶,秀秀慌忙摆手示意马玲玲出去。她男人赶紧拿过便盆,说医生嘱咐了,静卧不能动。马玲玲正好借此走了。
      
      半年后,房租到期,马玲玲另租了住处。去跟房东解约,女房东还靠在床上,戴着口罩,低头玩手机。他男人坐门边,据说男人的煞气重,守着,压惊。
      
      女房东秀秀见马玲玲来,欠身让座,摘下半边口罩,恹恹的说:“真是害怕感冒,万一咳嗽,又震裂了刚刚愈合的血管。”她孱弱的说,带动无声的咳,不时拿手捂捂胸。
        
     马玲玲很知趣,坐会儿走了。一到家,就见到女房东刚刚发了微信,说:喝醉后知道你最爱谁,生病后知道谁最爱你。
        
     后来马玲玲搬家了,没见着秀秀。马玲玲倒是时常想起这女房东,偶尔不免迷惑,琢磨不通,想她那可怕的肺部血管破裂,到底裂开了多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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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发表于 2016-5-15 20:15 |只看该作者
这个题目很别扭,我还以为是我打错了。难道直接用《女房东》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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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发表于 2016-5-15 20:21 |只看该作者
按说作者对每个片段的叙述都很有画面感,这点还是值得称道的。

但是整体的感觉是散的,主题不甚明了,写了很多,有效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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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发表于 2016-5-16 08:19 |只看该作者
【参赛帖035——一个梦而已】

江南三月。傍晚的公园湿气很重,烟雾缭绕,好像仙境一样,导致小样跑完步整个人像从水里面捞上来一样,湿漉漉的,但她还是感觉很爽的呢,甩一甩头,瞥见旁边的竹林里有人在那里刻字,一对,两对,一个,两个,都在刻什么呢,某某某到此一游?某人爱上某人?还是海誓山盟,海枯石烂永不变?。。。OMG!石头都要烂掉,何况竹子?

  小样想起小时候的那个他来了,平时坏坏的,爱装酷,在班里特聒噪的一个人,有一天,突然在弄堂口截住她,偷偷把一封信塞给她,面红耳赤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字如人,帅又锋利:我要把你的名字刻在心里,刻在那永不凋零的小树上,这样,它就会伴着我长大,当我长成参天大树时。我还是会轻轻呼唤你的名字,如星如太阳你的名字,如灯如钻石你的名字,哦,大起来了你的名字,亮起来了你的名字,就这样,每日,每月,每年,轻轻轻轻地呼唤你的名字。。。想到这里,小样轻轻一笑,树上的小鸟,扑哧一声飞走了。

  其实前两天还在学校的时候,连宿管大妈的狗狗都知道:小样有心事了!因为她时不时地就跑去看它,还老是作践它——开心时、忧伤时拿它来做依靠,亲亲它抱抱它;不高兴了,就拿它当玩具,扔啊踢啊,好在它一副不离不弃的样子,是只有情有谊的践狗狗呢。哪个谁,不是也这么说吗?青春相践不恨晚。

  可是有一天在食堂里吃饭,小样遇到难题了,她不知道该买莴笋呢还是毛笋,你瞅那莴笋碧绿如玉,想来一定爽脆可口;可再看那毛笋炖肉,又光亮油滑、嫩黄黄甜滋滋的,大诱人味蕾呢。。。小样悄悄咽了口水,想到正在减肥中,还是果断放弃了毛笋,那里面有肉啊,万一又受不了肉的诱惑呢。同时,又一个问题出来了,有没有莴笋炒毛笋的?那万一莴笋爱上毛笋,可怎么好来?一个画面从我脑海里跳了出来,一边是竹林,一边是莴笋地,其中有一枝莴笋爱上了旁边的一颗毛笋,他们能相遇吗?还是只能遥遥相望,莴笋的脸越仰越起,头越抬越高,她快要望不到她的毛笋了;看得出毛笋也很爱她,但是他也只能干促急,他只是很无奈,最后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它变成谁的盘中餐。。。

  深夜里,小样和他吵架了。本来就因为这个莴笋毛笋的故事觉得心情好沉重,可他又说今天老师看他画画了,说你把人家阴毛部分画那么清楚干嘛?“呸!你还画裸体了?”小样穷凶极恶,“你们不会在上面遮个丝巾什么的?”他还振振有词地说:“任何物品在女性祼体面前,都是多余的。只会增加恶念。比如:丁字裤。”

  小样突然感到有点不舒服。原来才发现,今天跑步的时候也许右腿抽筋了。亦或是他说朝右边睡,就能梦见他。背靠背是梦不到他的。于是,小样一直往右边睡的呢,怎么从此再也梦不到了?

  于是,小样辗转反侧,一会朝左一会朝右。快天亮的时候,小样感觉自己正朝左睡着呢,就梦到了那个520房间,看不清面容,只依稀看到有两个肉体在纠缠,舌头跟舌头在纠缠,手臂与脖子在纠缠,当一条白净如雪的腿缠在那毛绒绒的腿上时,男的突然起身说:如果真有相见的那一刻,除却取你处子之身,其它都可以。因为我没资格。后来小样想起他说过,他喜欢躺被子里与真实的人裸聊。比如聊聊人生与生人的问题。他说有温度的裸聊最好,他喜欢。难道是他——受不了别的女人的勾引?小样心头痛痛的,闷闷的,感觉快要窒息过去。。。

  然后,那个女的娇喘连连,气息嘘嘘地说:“那,那要不要,要不要我帮你打飞机?”“是叫打一只飞机吧?”——咦,这个人怎么那么像自已?同时,她看到了他的千万种舍不得,感受到了他的撕心裂肺和痛苦挣扎。。。

  第二天,小样跟他说:“你看我朝左边睡,我就做梦了!你说大王叫我来巡山,我说我要做你粘人的小妖精。。。”

  关于爱情,小样觉得自己还是知道的不多。有时想想爱就爱了,管它那么多。有时就会出来好多问题,比如莴笋爱上毛笋怎么办,比如年龄问题,比如距离问题,还有责任、坚守等等。对了,前几天,小样看到有个网络段子——

  在这个世上,谁是最让你心旌摇曳的女人?你说不是老婆?这很正常,你不必惭愧。

  再问一个问题:在这个世上,你最亲的亲人是谁?你说是你老婆?很好,这就够了,说明你最爱的仍然是你老婆。

  有一个除了老婆没任何女人的好男人回答:最亲的女人当然是老婆。另一个说只要是美女他都喜欢的坏男人答:最亲的女人是妈妈。小样困惑了,这两个男人,到底谁好谁坏呢?

  小样很喜欢JAY开着车背景音乐里放着《一路向北》的那段,她听他的慢歌比较多,特别早期的慢歌比较好听,经久不衰。他说他在人前喜欢笑,小样却说他:“我看你也喜欢装伤感,然后博取姐姐妹妹们的同情吧。”

  小样觉得自己正好相反,她更喜欢表现的开朗一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去想那些伤感的东西,比如这让人伤脑筋的爱情,只是那时候的她恐怕连他也没有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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