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薄荷味 于 2023-12-14 21:28 编辑
上午一直下着雨,淅淅沥沥,雨不大,凄冷凄冷的。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近中午,雨,变成了雪霁子,啪啦啪啦落下来,地上冰水开始聚集,怕冻住,不由自主的找了扫帚去扫店面前的一大片水泥地上的冰水,挨着公路不足两米有着高出公路和地面一样平的下水道,推到那里的水存不住,能自动流进下水道里,公路上的水在马路牙子下也有流水口。太沉了,每推动一扫帚蹬的腿酸。一个临店丢弃的破扫帚,也不怕推坏了。坚持推,也还是不足二十平方,泄气了,这时候雪霁子已成了雪。天空飞舞起洁白的鹅毛,密密的,大大的,不是平日里穿久了的羽绒服里跑出来的那种细柔鹅绒,而是铁锅炖大鹅时直接从鹅身上退下来的大片大片的鹅绒。
临店的女主问:怎么回去啊?她家里的车回去了,下午去开发票。那就一块走。问几点,想了一下,大约三点吧,十几公里的路,要是车少了,路冻住了,没法回,公交也不确定。公路上推雪的车还没有,城区内的雪先要清扫。继续忙,整理自来水管,仓库没暖气,冻裂了,更糟糕,这一切都要准备好。忙碌着,雪一直下,看着濒淋濒淋的大雪,忽然很惆怅。有几年没有看见雪下得这样有气势,飘飘洒洒,很倔强,不休也不止,雪片子越飘越大,不大一会儿就厚厚的一层,扫一次,转眼地下又白了,五厘米,十厘米,快要二十厘米了……
大雪一直下,公路上的车越来越少,路中间压不下的雪也越来越多,开始四趟车辙,慢慢的成了两趟,眼看着公路上车辙就快要覆盖了。临店女主跑来:咱们走吧?好!大雪已经下了三个小时了。
路上,时不时看着有车溜出去,贴近了最边上的车道。紧贴着公路中间隔离轨道的第一车道走,略一快,就赶上一个接一个三五个的车队,超也不敢超,慢慢挪。到家了,鹅毛大雪,还是濒淋濒淋下个不停。大雪下了四个多小时了。
从大雪里跑回家,躲起来,怕了这大雪。好几年里,没有这么大雪了。大雪里颓败成逃兵也是第一次。很多没见过大雪的人,总是很羡慕“红泥小火炉 绿蚁新醅酒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的意境,这之前,我也很羡慕。这一次,雪大了,有点怕。
这档口,坐在电脑前敲字,远远的传来十层楼下铁锹刮在水泥地上除雪声,一两声孩子的尖叫和玩闹声,忽远忽近。一只猫一高一低的嘶叫声,似乎也被这大雪吓住了。一两声鞭炮炸响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这个夜晚,将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天气预报还是有雪,暴雪已过去。
明天路上也不好走,出不了门了。雪景慢慢拍吧,也不着急。雪太大了,要定定神,先从大雪飘飘的惊涛海浪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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