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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红袖家园 红袖添香 写给那些疼痛而无聊的日子
楼主: 远古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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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那些疼痛而无聊的日子 [复制链接]

31
发表于 2022-4-5 19:51 |显示全部楼层
懒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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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22-4-5 19:53 |显示全部楼层
农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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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22-4-5 19:57 |显示全部楼层
路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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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22-4-5 19:59 |显示全部楼层
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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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22-4-5 20:00 |显示全部楼层
晚春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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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22-4-5 20:01 |显示全部楼层
天边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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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22-4-6 16:13 |显示全部楼层
      5
      家中最让人心疼的人是幺叔,幺叔一直是学校的尖子生,瘦弱,帅气。大他三岁的班长也是学校团书记给他写信,表明自己喜欢幺叔。问他某女老师是不是也喜欢他,他是不是喜欢那位女老师,要不然女老师的小说为什么不借给她而借给他先看?      

      

      幺叔十四岁不到,不解男女情爱,感觉女孩的质疑是对他和女老师的侮辱,一气之下回了女孩几个字,你是我的死敌。
      

      女孩觉得受了羞辱,把信交给校长,校长是她的舅舅。


      事情惊动公社领导,学校开会,斗争幺叔,说他与共青团为敌,就是与党为敌,是反动派,被关黑屋子。女孩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跟公社领导和校长申明是她挑起的事端,是她先写信,要幺叔把她的信拿出来,幺叔早就把信撕了,一口咬定她没有给他写过信。


      在副校长和教导主任的保护下,幺叔没被开除学籍,下半年考上县高中,是那一年的头名状元。县教育局三次敲锣打鼓送喜报,因书信事件又因成分问题校长三次拒绝盖章,十四岁辍学走上了坎坷人生,关禁闭、进学习班、劳动教养(没有工分的义务劳动)。白天劳动,晚上写检查,反省自己的地主阶级思想,反省自己的资产阶级思想,反省他与团书记也就是党的接班人为敌的反动思想……


       那年代,考上高中就等于是国家干部,可以直接上大学。可叹的是,县教育局三次审核考题答案,他的答题无可挑剔,都是满分,认定他就是个奇才,三次敲锣打鼓送喜报录取幺叔,校长拼死不盖章,尽管他的外甥女一次次说是她的错,请舅舅放行,还是固执己见生生断了幺叔的前程,而后,校长同样被打成右派,被人整死在狱中。


       随大家庭被解押回来,幺叔除了队里劳动,其他时间全部在公社的学习班度过。好在幺叔口才好,看守们喜欢听他讲故事,得到了一群年轻看守的看护,没有遭遇毒打,偶尔还能吃上比家里好的饭菜,只是,他不得自由。


      最令幺叔痛苦的是,每次批斗大会,幺叔都被提名批判,而批判他的人都是在学习上他的手下败将。公社的批斗大会上,如果不提他的名字,仿佛就意味那是一次失败的大会。满腹才华,前途无望,不得人生自由,一言一行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呈堂证词和打压他的砝码。当幺叔无法承受来自社会的沉重压力,来自无形的精神折磨,他唯有再次逃跑。


      幺叔没有走水路,也没有坐汽车,他是翻过桃花山之后从湖南去的江西。幺叔逃走,爷爷奶奶被抓,斗争大会在学校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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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22-4-6 16:14 |显示全部楼层
满树花开不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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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22-4-6 16:16 |显示全部楼层
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6 06:24
被疫情所困的日子里,能看到这些生活气息的文字图片真好。

放松心情,多保重。

各种原因,这两年很少出门。

到外面走走,能看到不一样的姹紫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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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22-4-8 19:02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22-4-8 20:17 编辑

        6
      我记得学校那天没上课,二姐哭着跑回家,抱着我大哭,断断续续告诉我,全大队的人正在学校操场上,爷爷奶奶被捆住双手挨斗,旁边还有几个陪斗。


      二姐是低年级学生,站在最前面,爷爷的背挺得笔直,奶奶满脸都是汗。公社干部派来代表,做了宣传和指示,随后,看到几个民兵用拳头打爷爷和奶奶,用脚踢他们。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班主任连忙把她拉走,要她回来。


      二姐的性格外向,天不怕地不怕,很少哭。


      她的哭声吓哭了我,我们紧紧地挨坐在门槛上,哭得累了坐在门口睡着了。忽然人潮蜂拥而来,一群大孩子用泥巴朝我家门口扔,嘴里喊着打倒爷爷奶奶和幺叔的名字。我和二姐慌忙站起来往房间躲,躲在床底下,外面喊声越发起劲,打倒地主阶级、打倒地主崽子,打倒、打倒,地主崽子,逃跑江西,地主崽子,逃跑江西。


      我想,那天不是二姐拉着我躲床底下,指不定要被那群男孩用泥巴坨打死。


      幺叔逃跑之后,爷爷在公社呆了半年,奶奶呆了一个月才回来。三叔搀扶奶奶回来的时候,蓬头垢面,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刻奶奶奄奄一息的样子。


      母亲和二婶帮奶奶清洗伤口,肿胀的胳膊粘在衣服上,只能用剪刀剪开。我和祖站在旁边,听奶奶小声喊疼,母亲和二婶的眼泪,父亲和叔叔们的愤怒,无处申辩的屈辱,就像江南的严冬一直笼罩在家人心头。


      那以后,白天我怕见到刘三爷家那条虎视眈眈的狗,怕路边上学和放学的大孩子们。


      晚上我更加害怕,拍听到有人从我家门口过,怕听到爷爷奶奶那边有响动,怕听到吆喝声。


      脚步声、响声和吆喝声都是暴力的象征。


      我还怕饭桌上父亲愁眉不展,怕听到他说小队,大队、公社的斗争大会,怕他无声的哭泣。


      父亲每天从田地里回家总是一身泥水。耕田、耙田、滚田、打黑草、割芦草,这些最脏、一身不得干的事情父亲一年做到头,酷暑寒冬,父亲都得去做,赤脚干活。而其他男劳力,可以轮流做,有些人还有高筒套鞋穿。


       父亲说他不怕苦,就怕奶奶会被人折磨死。


      权力者欺老欺弱就在那个时候形成了气候,这段公案是否会了结,仿佛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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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22-4-8 19:03 |显示全部楼层
春花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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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22-4-8 19:06 |显示全部楼层

一切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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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2022-4-10 00:18 |显示全部楼层
        7
      前后左右家的小伙伴都去上学了,唯独我,到了上学的年龄,母亲生了个小女孩,没人管,留我在家看护。


      清晨,队长拿着大喇叭喊工,分派社员一天的工作。


      大姐九岁时成了队里最小的劳动人民,早已是熟练工,父亲起床漱口洗脸后去上早工,母亲忙着做早饭、喂猪,放鸡出笼、洗衣服,二姐趁母亲不注意溜外面去玩。


      我懒得动,坐在门槛上望着旁边的大路。这条路贯通整个大队的六个生产队,路边一条三四米宽、深七八米、无限长的小沟,沟两边住着一色的土砖茅草屋人家,沟中的水是大队里几百户人家饮水的源地,还是牛喝水的地方,也是春天中湖里的鱼迎着流水来玩的地方。


      我不喜欢说话,也没人跟我说话。


      早饭过后,路上去上学的孩子三五成群,很开心的样子。羡慕,等最后一个背着书包狂奔而过的孩子隐逸刘三爷家的屋角之后,怏怏不乐地走到摇蓝边,望着那个酣睡中的小女孩。


      父母和大姐出工,二姐上学,家里就剩下我和小女孩。她在酣睡,我扫地,铺床,然后无所事事,屋前屋后看看。


      屋后的菜地上,是父母种的菜,鸡很聪明,用尖嘴把篱笆缝慢慢分开,用爪子刨,经过几个小时钻营,成功挤进菜园,啄食菜叶,而更多鸡是飞进去的。我若看到,必会毫不留情地把鸡群吆喝着赶出菜园,晚上等母亲回家,添油加醋说鸡翅膀很长了,要剪。


      第二天大清早,听到鸡叫声,母亲站在鸡笼边抓鸡剪翅膀,一只一只,剪好之后放行。母鸡放行前摸一下屁股,看这天是否会下蛋,到了晚上清点,鸡窝里的蛋是否对数。鸡蛋用来换盐、换煤油,或者是换肥皂,夏天还可以换痱子粉。


      小女孩哇哇哭了,打开小被子,尿床了。我抽出灰袋,拿出母亲准备的一个灰色棉袋子,从灶膛掏灶灰装进去,装一大半,口子上卷两折,放在小女孩的身体下面,灰袋很暖,盖上小被子,我摇着摇篮,摇窝窝,摇窝窝,摇得我的小妹妹睡觉哦。就这么一直摇,一直喊,没多久,小女孩又睡着了。


      看看门前的太阳,小孩子们快放学了,我坐在门槛上,望着屋旁的路,第一群男孩呼啦啦从刘三爷家的屋角走来,这群男孩最大的大概十二三岁,是小学高年级学生,小的七八岁,穿着队里的裁缝缝制的衣裤,有的补丁带补丁,脚上的鞋子张着嘴。有的长得很高,有的长得很矮,都有健康的小麦皮肤,只是都很瘦。


      接着是一群女孩,女孩们总是一路笑声,身上背着个军黄书包,真漂亮。


      冬天,二姐回到家,把书包一放,你老实在家呆着,我去玩了。然后听到二姐跟后面的薛瑞兰、陈立文和徐九娘跳绳的声音,一、二、三……


      夏天,二姐说,我去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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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22-4-10 00:19 |显示全部楼层
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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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22-4-11 06:29 |显示全部楼层
       8
      母亲从田地里回来,做午饭、晚饭、洗衣、喂猪、浇菜园。父亲和大姐是队里的劳动力,比妇女回家晚一点。


      日子就这样循环,一天一天,下半年,小女孩十个月,我成了一年级插班生,没读上册,直接读下册。小女孩还是没人管,我每天抱着她去学校,把她放在桌子底下睡觉。她一岁的时候忽然站起来走路,满教室走来走去,一个教室五六十个学生,哈哈笑,老师不允许我带小女孩进教室,我哭,请求老师允许我放她坐在门槛上。


      小女孩开始很安静地坐着不动,过不久,站起来歪歪斜斜地朝路上走,一路的水,我害怕,怕水淹没小女孩,来不及请假冲出教室找到小女孩,再抱回教室,让她坐在教室的门槛上。


      向往上学是一回事,上学之后是什么感受,是另一回事。


      我记忆中,爷爷常年在公社接受监管。那年春天,公社召开万人斗争大会,爷爷奶奶榜上有名。


      当然,那次批斗会,他们不是主角,主角是后面大队的一个老头。


      高音喇叭里唱《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东方红》一系列革命歌曲。学生和社员排着长长的队从四面八方朝长江边走,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看到黑压压的人坐在草地上。草地潮湿,坐下去裤子都被浸湿。好几万人,鸦雀无声,听广播里宣布那老头的罪行。我不记得有多少条,大概有二十多条罪状吧,然后接二连三的代表们上台血泪控诉。人太多,我没有看见那老头,也没有看见爷爷奶奶被捆绑双手站在台上陪斗的样子。


      喇叭里宣读者越读越气愤,高昂的口号震天响。


      叫骂声、打人声和哭喊声从喇叭里传遍四面八方,震耳欲聋。一个声音哭喊,我要解手。一个声音大声斥责,你还想把手解掉?你是个恶霸,人民的阶级敌人!狠狠的打!


      大会接近尾声,宣布这是一次胜利的大会,阶级敌人畏罪当场死亡,必须暴晒三天,三天后家属可以收尸。


      我第一次感到来自外界的威胁,感觉到死亡就在身边,内心充满惧怕和不安,不知道爷爷奶奶怎么样了?回到家,父母一筹莫展,尽管饿得要命,一家人都没吃饭,坐在门口等奶奶。奶奶很晚从公社走回来,到家的时候,我看到她头发根都是湿的,浑身都是湿的,像从水里走出来的。


      奶奶说,还好,只挨了几下,爷爷挨了几下。奶奶的手抬不起来,母亲和二婶帮奶奶脱衣服,擦洗身体,说奶奶身上有三块淤紫,好在没有断骨。


      那可是炎热的夏天啊,让老头穿着破棉衣棉裤吊在树上,活活被打死之后暴晒三天,据说,三天后树下爬满了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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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2022-4-11 06:30 |显示全部楼层
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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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022-4-11 06:42 |显示全部楼层
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10 08:03
虽然那些场景与清洁理我很遥远很陌生,但却能感受到浓郁的生活气息和人生的色彩。
很喜欢这种接地气的 ...

谢谢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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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22-4-11 07:17 |显示全部楼层
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11 07:16
画的越来越美了~55楼的画的真好~特别喜欢~

我这是闲着没事,偶尔画几笔。谢谢你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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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表于 2022-4-11 07:18 |显示全部楼层
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11 07:16
还能看到那些小动物~我都很少看到了~~

出去走走就可以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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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发表于 2022-4-12 17:30 |显示全部楼层
        9
      我怕高年级学生,特别是男孩。每次爷爷奶奶批斗之后,结束的那一刻,我用尽全力第一个冲进教室,拎着书包没命的往家里跑,跑回家之后躲在床底下,一群又一群男孩用泥巴坨砸我家的墙,大声喊打倒我爷爷奶奶,地主婆子,逃跑江西,地主婆子,逃跑江西。我的心跳得很厉害,生怕他们冲家里来打人。等路上没有声音之后,我从床底爬出来,提着篮子出去挖猪菜。


      那天我挖好一篮猪菜从油菜田走到路上,三个隔壁队的高年级男孩看到我了,大声说,小地主崽子,你在偷油菜吗?


      我隔他们有一段距离,很生气,大声回骂你们才是小偷。我第一次骂人,骂完立刻钻进油菜田,躲在里面不敢动,心跳到了嗓子眼里。那三个人哇哇叫叫喊着让我出来,我怎么会出来呢?他们是去湖里抓鱼的,没时间跟我耗,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幸好,那一年的油菜花长得很高,比我高出许多。幸好,那天有风轻轻吹拂,他们找不到我藏身之处。


      我知道自己闯祸了,怕去学校,怕被他们看见了挨打,我想,我是怕死的。二姐喊我一块上学,我不肯,在她(●.●)问下我说了自己的冒险经历。她很生气,把消息告诉大姐,大姐认识那几个调皮孩子的哥哥姐姐,估计他们受到了来自哥哥姐姐的威胁,当他们再次见到我时,举起拳头,骂我地主崽子,却没有打我。


      那一刻起,我崇拜大姐,如果说斗争大会上爷爷奶奶挨批斗是常事,散会之后,队里的男男女女想连带欺负大姐,大姐一万个不答应。


      大姐是劳动能手,扯秧、插秧、锄草、扯草、割稻子全队第一名,弱点是挑担子不行。


      这些都不足以形容她的个性,关键是她不怕死,凡是敢骂她的人,她从不回骂。但是,她一个都不放过,以死相拼跟人打架,手上有什么就用什么跟人对抗,打到全生产队跟她年龄相近的男孩女孩服她为止。


      大姐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是大队宣传队第一人选,会唱歌,会跳舞,每一年插完早秧,公社汇演,每个大队都要拿出自己的节目参演,那是非常盛大的场面。有大姐在的宣传队,才是完整的,还能评上先进大队。


      大姐还有一个特点,她的针线不错,纳鞋底、打毛衣、钩衣领(男士款,用线、女士款用细毛线钩成衣领的样子缝在衣领上,衣领不容易坏还暖和),无论是谁求她帮忙,她都接应下来。


      晚上,她喊我坐在床边,教我打毛衣、钩衣领,她纳鞋底,低声唱歌,唱那些我从未听过的歌,唱广播里没有唱过的歌。我问她谁教的,她说公社宣传队一个女孩偷偷教的。第一次听《在那遥远的地方》、《康定情歌》,就是大姐唱的。如今想来,她唱得不一定准确,但是,那一定是我听过的最美的旋律。


      我帮她完成一件毛衣,可以得到两根毛线绳扎头发(事先跟人家说好),粉红的、大红的、桃红的、天蓝的、鹅黄的,我的头绳总是换,高兴时还送两根给二姐,二姐是不喜欢做这些事情的,她唯一的爱好是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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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发表于 2022-4-12 17:30 |显示全部楼层
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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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发表于 2022-4-12 17:32 |显示全部楼层
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11 07:18
诗情画意是陶冶提升心灵的最美修为~

实在太闲也会追剧,追剧的时候就画这些小儿科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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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发表于 2022-4-12 18:16 |显示全部楼层
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12 17:37
你太谦虚了,这些画一般人还真画不出来。

喜欢粉红,养眼,还不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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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发表于 2022-4-13 18:15 |显示全部楼层
    10
      四爷爷是双目不见的瞎子,太祖父为了让他成年后能有一口饭吃,很小就送他跟了一个师父学算命。四爷爷后来也娶了个瞎子,那就是我的四奶奶,婚后生了很多孩子。他们居住在马路那边的大队,更接近调关街。


      那年上面不允许瞎子出门算命,不算命就没有钱,没钱一家老小吃穿用度就没有着落。双目不见的人无法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不劳动就挣不来工分,没工分就没粮食吃。


      他们的大女儿我的娇姑妈七岁为生产队放牛,她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每天三分工,这点工分,还不够养活她自己,一家人的粮食肯定是换不回来的。


      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饿死吧?


      四爷爷只得让娇姑妈带三岁的弟弟我的义叔到街上的面馆捡饭吃。什么叫捡饭吃,就是把面馆食客没吃完的碗里的残汤剩水倒进自己的破瓦罐子里带回家。捡饭吃不是讨饭,讨饭是挨家挨户站在门口讨,虽然,讨饭的和捡饭的穷苦百姓,人们统称他们为叫花子。


      公社的这条街曾经非常热闹,因为靠长江,有船码头,商船、客船络绎不绝,街面上货物丰富,应有尽有,所以,方圆好几百里的农民都喜欢到这里来做买卖。


      虽说后来没了商船,客船还是有的,还有了客车,来往的人还是很多,有钱人还是有的,那些吃国家粮的干部、工人并不贫穷。所以公社设置了两家面馆,每天生意都非常好。


      当然,面馆不仅仅只吃面条,也供应饭菜,公家人凭介绍信还可以在面馆请客,有些老年人残存着过去的习惯,到面馆喝一杯高粱酒,吃一小碟花生米。


      开春,家里断粮,借粮无门。


      我一整天没见到二姐,天快黑的时候,父亲赤脚走进屋,母亲喂完猪连忙打水给父亲洗脚,大姐坐在灯下纳鞋垫,我饥肠辘辘,昏昏欲睡。


      过一会二姐手里抱着个瓦罐子从外面进来,脸上黑一块灰一块,把瓦罐子往桌子上一放,嘟着嘴说道,爸爸,我饿,好多人抢,我一点都没抢到,中午没吃饭,这些是娇姑妈分给我的。娇姑妈说今天进面馆的人很怂,吃得好干净……
      母亲眼里含着泪,拿起瓦罐进厨房,大姐跟进去烧火,我闻到一阵香味。


      母亲和大姐端出几碗汤,汤上面浮着一层油珠子。我饿极了,端起碗就开吃,里面有几根面条,还有几片红萝卜和细碎的骨头,还有小青菜,小青菜是自己家种的。我和二姐吃得津津有味,父母和大姐没有动筷子,看着我们把桌子上的汤一扫而光。


      乃至过了许多年我们偶尔说起,我说那些细碎的应该是猪骨头,好像带了一点肉在上面,二姐说应该是鸡骨头,上面没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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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发表于 2022-4-13 18:16 |显示全部楼层
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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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发表于 2022-4-14 18:36 |显示全部楼层
      11
      父母流下伤心泪,而我们幼小的心灵,渐渐地有了忧伤。


      四爷爷一家,每天就依靠捡来的残羹合着青菜活命,这样的苦难没有尽头。


      父亲几兄弟唯一可以帮他们的是,时常从桃花山砍柴送与他们,然后每年给他们修葺稻草草房,不至于被大风卷走屋顶上的稻草。


      四爷爷有天偷偷出门,走了很远的路,到隔壁镇子上算命。钱没有赚到,下午被公社民兵带回来,鉴于他的眼睛看不见,交由大队公审。审判他的封建迷信思想,审判他的资本主义行为。


      刚好农忙,当天晚上批斗大会被毒打了一顿,算是草草收场,不过安排好了认真批斗时间,半个月之后,要拉他游行。


      四爷爷气急,因长期缺吃,早就瘦的皮包骨头,民兵的拳头差点当场要了他的命,第二天,四爷爷发高烧,没钱医治,终于卧床不起。


      那天义叔跑家哭着告诉父亲,说四爷爷不行了。


      父亲带了两斤米,借了两块钱跑着到了四爷爷家,熬粥给他喝,他一粒米都不肯吃,也不肯去医院,交待父亲不要为他忙了,他知道自己的寿命已到,不能把孩子们的粮食吃了,也不能花钱看病,他走了,家里就少了一个吃饭的。


      三天之后,四爷爷死了。


      父亲砍了菜园边上三根碗口粗的柏杨树,几个叔叔各拿了几斤米,用板车拖到四爷爷家。


      家族中的人过来帮忙,做了一副白板棺木,母亲和二婶煮饭招待帮忙的人,第二天下葬。


      至亲去世,没有人有时间伤心,也没有人敢质疑是谁杀死了一个残疾人。


      四爷爷是被气死的?还是被打死的?无论怎么想,他绝对是被逼死的。这段公案,无人记载,早已淹没在叫做政治运动的法器洪流中。


      从此,我的娇姑妈和11岁的义叔成了队里的正式劳动力,八岁的贤叔成了放牛娃,家里有了三个劳动力。三个劳动力的工分也换不回来口粮。


      贤叔除了放牛,还要带着六岁的杏姑妈和四岁的其叔到镇子上的馆子店捡剩汤剩水,我的瞎眼四婆婆在家,她摸索着整菜园、洗衣烧饭,缝缝补补。


      自从四爷爷去世,人们对四奶奶的看守稍微松一点。每个月她以回娘家为名,时常偷摸着到远一点的公社算命,偶尔能赚几毛钱。


      那是怎样令人发疯的年代啊,好像逼死了一个瞎子,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机会上学,这世间就盛世了。


      掌握公器的人们确实丰衣足食,酒足饭饱之后挥出的拳头,打死一个贫病交加的残疾人,名正言顺地成了时代赞歌的一道特色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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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发表于 2022-4-14 18:38 |显示全部楼层
花开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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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发表于 2022-4-14 19:34 |显示全部楼层
花落尘 发表于 2022-4-14 19:30
我追的少,时间不予许,有点时间还想出去玩。

还是多出去玩吧,出去就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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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发表于 2022-4-15 21:04 |显示全部楼层
       12
      四爷爷死了,家人不敢告诉太奶奶。


      太奶奶八十高龄,小脚,驼背,耳聋。


      太奶奶年轻时高挑、漂亮、能干。


      她娘家居住在桃花山,家族兴旺。嫁给太爷爷之后,生了很多儿子,养大了四个。


      当时各种内乱、土匪地痞流氓层出不穷,内战外战战争此起彼伏,频频改朝换代。


      尽管太爷爷当时在地方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国家不太平,民众哪有安身之所?


      家里从未请过什么丫鬟老妈子。太爷爷遵守家规,没有纳妾。家务事全部由太奶奶操持,待到儿子们成家,由太奶奶和媳妇们洗衣做饭,纺线织布,做鞋做袜,忙时还得下地锄草。


      老了之后,太奶奶原本跟在三爷爷身边,口粮在他那边。


      三爷爷为了娶三奶奶,扔了发妻。当时,太爷爷拒不相认,见了这两人就打。所以,太爷爷跟在爷爷身边。


      从此,太奶奶和三岁的大姑妈就成了三奶奶虐待的对象。


      三爷爷是黄埔军校生,为了这个女人没有跟部队去台湾,当时他被分配在水利局劳动改造,有点工资。又因这个女人没生育,家里人口轻,生活过得非常好。


      这个女人恼恨太爷爷打人,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太奶奶和大姑姑身上。让他们吃剩的饭菜,必须闻到馊味然后放瓦罐里加水煨煮之后才让她们吃,每餐只给一小碗。太奶奶洗一家人的衣服、做饭、做鞋袜、砍柴。


      我们一大家逃去江西之后,太奶奶只要有时间就必须出门讨米,每天都有任务,没完成就要挨饿,连馊饭汤都不给喝。


      大姑姑三岁开始挑水、扫地、洗碗。挑水时洒了一滴水在地上、或者打破一只碗就要挨一顿毒打。八九岁就成了下地劳动的社员。


      三爷爷不敢说,因为这个女人家成分好,她的侄儿当时在公社任职。


      太爷爷死得早,从江西回家之后,爷爷就把太奶奶接到身边奉养。


      太奶奶虽然耳聋背驼,家里的过往她还是很清楚的。


      小时候,太奶奶带过我,记忆中那个小脚老太太时常用脚盆端着裹脚布到沟里清洗。


      爷爷很长时间不让她去四爷爷那边,然后又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四爷爷过来看她。那天,太奶奶知道四爷爷死了,哭得天昏地暗。


      家里曾经养过一条狗,据说我们家人都搬走之后,它四处寻找,看到太奶奶出门讨米,它会跟在身边,到了晚上就回家守在门口。邻居们总是看到狗身上伤痕累累,终于在冬天,它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它被谁打死了,上了谁家的餐桌,父亲查了很久,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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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5 21:04 |显示全部楼层
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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