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

晏晏

       十七岁那年，遇到一个奇女子。说她奇，是因为她的做事风格。长得好，人又聪明，关键是身上有种谜一样吸引人的东西。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叫气质。那时的农村，婚嫁形式与观念还很陈旧。家里给她安排了常人眼中非常优秀的对象，但她以死相拒，偏要嫁给一个比她大许多，离婚带娃，既没钱也没好工作的男人。村里的老人说她被啥附体了，同龄人走路避着她，骂她“痴比”，看她的眼神里，有蔑视也有幸灾乐祸。从小把她当掌上明珠的父亲，劝说未果，含泪打了她一耳光后，将她赶出家门。

       那日，在灯光昏暗的车间里，她一个人孤独的坐着。幽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滑来滑去，她的眸子也跟着明明灭灭。鬼使神差的，我被吸引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可是女神一样的级别，我这样像男孩一样顽劣的女孩，是不敢靠近她的。她太像女人，而我，只是一枚青果。

       她望着不远处，眼神飘忽，蝴蝶一样不肯落下去也不肯离开。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又不是。

       像你这样的女孩，在这样的环境里，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的。

       她的声音缥缈，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头顶的灯泡忽的暗了，转瞬又亮起来。那时候电压不稳，这种现象很常见。但那一刻，我有些害怕，她不像个有实体的人。

       为啥？我莽莽撞撞地问。

       她垂下长长的疲惫的睫毛，叹口气，不再说话。

       我的朋友就在这时出现了，冷不丁喊我名字。吓我一跳，我一边答应，一边迅速逃离那里。我们俩嘻嘻哈哈走出车间后，外面温暖的夜色涌过来。我感觉自己重回了人间。

       许多年过去，她那句轻飘飘的话都没有飘走，而是顽固地刻在我心里。以前我不理解，而今历尽世态后，才找到那条通往她灵魂的路。只是，那条路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我，是属于在芸芸众生中辛苦寻觅人生本质与真相的人们。

       或许，爱，真的是没人能了解的东西。

晏晏

       人生有许多奔赴是悲欣交集的。

       她与他便是如此。我曾经在一篇小说里，写过他们俩。那大约是真正的爱情吧。

       两个人是夫妻，是那种眉眼里都蕴含着彼此的夫妻。或者，用水乳交融来形容更恰当些。除了出工，他们从不肯分离一步。挑水，一起。做饭，一起。洗衣服，一起。在六七时年代的农村，夫妻之间在外人甚者公婆父母面前都要避讳一些亲密举动的。拉手，眼神交流，甚者靠得太近，都是色情，都是不正经。这对夫妻明显触犯了这些禁令。封建保守的公婆看不下去了，他们认为自己的媳妇是狐狸精，是不正经的女人，把自己的儿子带坏了。他们开始使坏，逼迫自己的儿媳回娘家。儿子不舍，跟过去，又带了媳妇回来。如此几次，公婆的怨恨便深了。婆婆以死相逼，儿子不得已跟妻子离婚了。我们当地的经济情况一直不算太坏，吃饱穿暖不成问题，也因此极少有去闯关关东的。这个儿子在夜里去看妻子，两个人怕惊动别人，偷偷跑到村庄南面水渠边上的玉米秸秆堆里说话。后来被其他村民看到并告密了。婆婆带人去捉。两个人被迫分离，颜面无存。儿子一气之下闯了关东。几年后，耐不住思念与父母的磨叽，又回来了。他们的儿子那时已经七八岁，由婆婆带着，不给媳妇看。

       在外闯荡过的儿子，这次胆气壮了些。当天就去看了妻子，并约了晚上去老地方见面。结果，他回家就被母亲责骂了。晚上，他去见了妻子。他们双双喝下了农药。从此，不用再忍受分离的痛苦了。

       我见过他们的儿子。谦恭而知礼。爷爷奶奶照顾的很好。此后的经年，他们从不提儿子儿媳。

       这是一对活在村民口中和心中的夫妻。他们生时，人人都对他们的行为感到龌龊与藐视。但他们死后，却在言谈间不免流露出几分艳羡和遗憾。在旧日的农村，夫妻与婆媳之间的关系一句话可以形容：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这少有的猎猎深情，也刺激了他们的感官。这对为封建礼仪殉葬的夫妻，为后来的一些自由恋爱开辟了一种或者几种可能与包容。

       爱，没人能了解。但他们了解过了。

晏晏

井冈 发表于 2022-6-16 12:33
这个话题，每个人有自己的看法。

嗯，这个话题很广泛也很常见。

晏晏

古老的夜 发表于 2022-6-16 16:55
你已经了解清楚了，爱是没人了解的东西

这句话回复得好禅意。

晏晏

青芜 发表于 2022-6-16 17:16
爱情脆弱短暂。
是要受些苦，才能方成正觉。

以前也觉得何苦，后来有了自己的情感生活，才知道有些苦，真的很难度过去。所以，理解他们。

晏晏

新月如眉 发表于 2022-6-16 19:08
看晏晏写故事

这个话题勾起了一些回忆。眉，也来写写吧。很有趣的。

晏晏

四手 发表于 2022-6-16 19:11
很高兴看见晏晏写，晏晏写得很细致，很好

四手写的很有意义，也更深刻些。

晏晏

四手 发表于 2022-6-16 19:11
故事真好

先粗略记下。想到哪就写到哪，随心所欲。

晏晏

泌水 发表于 2022-6-16 21:50
殉情多是为情势所迫，若能起到警醒世人和张扬真爱，双双赴死也值了。

有时候，也是难以缓解那种蚀骨的痛。很理解。不过，他们确实警醒了村里人。

晏晏

轻言 发表于 2022-6-16 22:25
恶婆婆晚景也凄凉，封建思想害死人

恶婆婆其实晚景不错。孙子很孝顺。人生啊，未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

晏晏

四爷 发表于 2022-6-16 23:33
孔雀东南飞，这是要同题吗？要不要也写一个呢？我想一想……

同一个，同一个，同一个！！！

晏晏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22-6-17 11:26
爱是没人能了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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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对，要是了解了岂不会索然无味？

爱情是邻家屋头里的小丫头，鲜嫩嫩水灵灵的，只是看看就很好。
爱情又是那一朵刚出水的莲，低头不语的样子最美好。
这世上所有的爱情与遇见，都是初初时最美好，一旦沾染尘埃，有了利益与压力，就容易失真。
白玫瑰与红玫瑰的说法很经典。
当然，也有例外的。我相信。
你信不？

晏晏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22-6-17 16:03
一定程度上讲爱很渺茫，咱们经常看电影读小说观现实，里面的爱情片度只是缩影大浪淘沙过滤器，爱同样没有理 ...

榆钱看事情总是更深刻透彻些。
这一两年，我的心境转变很多。
相信爱，相信暖，相信在缤纷的世相中，还是会有真情的。

晏晏

古老的夜 发表于 2022-6-17 18:47
有空再来看你，二丫头

谢师傅不忘之恩。

晏晏

雁过无声 发表于 2022-6-17 18:48
第二则故事，毁灭即是爱的永生。太凄美！

嗯嗯，那个年代的传统观念，对人性和感情的禁锢。是生活在当下的人无法想象的。

晏晏

淡影 发表于 2022-6-18 13:46
第一段，爱是飞蛾扑火，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第二段，现代版孔雀东南飞，死且不惧，为何不带她一起外出闯荡？

不奇怪。你若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那个环境，是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
他们若是那样做了，婆婆一定会去自杀。这个我相信。

晏晏

古老的夜 发表于 2022-6-20 21:42
怎么反应过来了？

这个雅号是师傅赐的。平生拜师不多，仅有的一二，自然难忘。

晏晏

重山 发表于 2022-6-20 11:58
世情薄，人情恶。难!

确实如此。

晏晏

      与她不见已是三年又半载。这些日子里，她的样子在我心间眉上没有半分消减。她五六岁时，站在奶奶家门前的园子前。园子里有两三个麦秸垛，还有累年沉积下来的烧材。靠近南墙是五六垄架起的芸豆、黄瓜架，叶子已经有些发蔫。一棵白桦树扑棱着落叶，矗立在东边角落里。当是秋季了吧，风中除了微微的凉，还有萧瑟的气息。她的小脸又红又白，眼睛发着光，看我的时候没有闪动也没有内容。那时，她尚不属于农村，跟随外婆住在城里。

      她的身世有些说法。身份证上的年龄，要比实际小一岁。与她相熟在十六七岁，在父母的严厉管束中，我青春懵懂，单纯如纸。而她，已经在范围不大的小城里，经历过许多人事与沉浮。小城那时也在一场变革中，歌舞厅、外籍船员、一夜暴富的包工头、灯红酒绿的夜店、街头无处不在的混混，将她的世界观道德观冲击得七零八落。又或者，是在塑造。她被强制送回乡下父母身边，严格看管。


      她的到来，改变了我的生活。时至今日，我才认知到人言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我与她走得近，也被一股又一股的流言漩涡卷进去。吐出来之后，又卷进去。但当时，我是无畏的。并且，我信她。信她口中的一切，信她在亮汪汪的月亮地里留下的眼泪。我为她辩白为她挺身而出，与人撕扯。而她，也从不负我。每日一封手写的书信，总会藏在某个我熟知或者被告知的墙缝、砖头下。在父母严厉管束中孤独而自卑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认可和重视的喜悦。甘之如饴。


      不能说不爱。那时的我们，兜里贫瘠但很快乐。每次出去，她都要想尽办法给我买吃的。一块雪糕，一瓶汽水，再后来是吃的。有时候，她会去给人讨要。她会迅速贴到某个相熟的男人身上，半是撒娇半是相送地讨来一半张钞票。在转身后，迅速找商店，换成我喜欢的东西。她的这种技能让我开眼又惊诧，同时佩服。她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种活法。我的母亲，平日里我出去换点齐整些的衣服，都要骂我半天。她不允许我跟任何男性接触，包括多看一眼。家里若是来人，说话略略带些颜色，她都要赶我出屋。


     父母一直强烈反对我们交往。母亲曾去她家谩骂过，她的母亲见了我母亲都要绕道而行。但我去她家里时，却受到了欢迎。她家很热闹，孩子们可以自由打闹，可以随便说话。而且，她的父母会讲笑话，会调侃自己的孩子们。我喜欢这样的氛围，因此经常会偷摸地去。


      写这些的时候，我心里不断涌上些热流。不像眼泪，也不像潮水。它们更像是黑洞一样粘稠又精湿的东西，懂吞噬又去除不掉。


     磕磕绊绊的，我们走到成年。二十岁吧，她从那个偏僻冷清的小村里，骑了摩托下来接我。那时她跟他正在热恋，住在他家里。她学会了骑摩托车，火红色的125，牌子我忘记了。她从摩托车上跨下来时，黑色长发滑落到腰部，黑色低领T恤、蓝色牛仔短裤里，雪白而诱惑胳膊和大腿汹涌如潮，美得让人窒息。像一株汁液饱满，在晴空下迎风招展的罂粟。


     在此之前，她都是绿军装绿军裤，发短如男性。她迎来了自己人生里最成熟最诱人的时光。


     那次，我关了店，关了手机，一个人躲在不知名的地方忧伤时。她不知怎样找到我的。她将我从躺了半个月的床上拖起来，几乎是半抱着，把摇摇晃晃的我拖上车，带回家调养。每个晚上都要与我聊到我无声睡去，每个早晨都会端来清水，用毛巾给我擦脸擦手，然后端来早餐喂我吃饭。我不吃，她会流泪，直到我开始吃为止。她在那间狭窄贫瘠的屋里，招来一大堆人，我们打牌，吃饭。她忙来忙去，只为了我能够开心，能够忘却前事。


   


      

晏晏

       哪一年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寒冷的年底。天特别冷，一出门，脑瓜子都被冻成冰，仿佛一敲就会碎掉。她哥的一份工钱还没要回来。她找到了田，田是她的爱人，至今仍是。田有一些不好的朋友，喜欢喝酒打架。她哥骑摩托车载着田去要工钱。回来时已是黄昏，视线昏暗。一辆疲劳驾驶的大货车从对面车道冲过来，刚驶上大马路的他哥与田被撞出去……


      她很累。我在医院看到她时，整个人瘫倒在我怀里。他哥抢救了八天，没救过来。田的一条腿断了，后来一直瘸着。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治疗费成了难题。肇事者没钱，肇事者单位承诺事故处理后给钱。田躺在医院里，看着自己那条伤腿叹气。他家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田的老父亲一脸官司望着她，张开空空如也的双手：没借到钱。


      我跟她去招远。腊月二十八了，还有两天，这一年就过去了。肇事者的单位里人来人往，恰逢年底结账。我们偶遇了肇事者，之前找过他无数次，他都避开不见。他和他的车在冷冽的空气里那么刺眼。她揪住健壮的肇事者，像一株野草被拉扯得东摇西晃。眼见得就要被挣脱，我爬上了那辆撞人的大货车。肇事者跟上来，要把我扯下去。她也爬上来，众目睽睽之下，肇事的男人没办法，跳下去开车就走。从招远到栖霞，从一个县市到另一个县市，刀子一样的小北风从我们身上脸上割过去。我们抱在一起，尽量不被晃倒，冻僵。


     车子停下来，另一个司机跳上来，趁没人看到，要对我们动粗。她骂：关你吊事，你凭啥打我们？那个司机一时胆怯，跳下车躲进驾驶室。在栖霞那个陌生的商店里，肇事者买了一包烟，她一直粘着。我在车上不敢下去，怕他们会突然开车甩掉我们。我们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她弟带人赶过来了。问她人在哪，她指指商店，说人没出来。她弟进去后，人早就不见了，商店有后门。


     那天天气是真的冷，她的眼泪温暖不了这个寒冷的日子。我们回去后，烤了一个小时的火才重新活过来。

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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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

      我与田，一直势同水火。有一次，他们因为我的问题吵架。田说，一个我，一个她，你看着选择。她毫不犹豫地去打包，要去跟我生活。田的腿还不能动，在他那间贫瘠破败的小屋里声嘶力竭：我在你心里，就没她重要？她说：你出事，我照顾你。我若出事，第一个扔下我的，会是你。而她，才是能够照顾我的人，不离不弃。


     田垂下头，从此不再执着我们的交往。也因此，我一直感觉亏欠田。总感觉，从他那里偷走了一部分东西似的。在田未得到赔偿款的那几年里，每次她去看我，我都做许多馒头，再给她一点钱，让她带回去。田伤了一条腿后很颓废，不肯出门不肯见阳光。之后的某一日，村里一个干部找上门去，想要征走他家门前那块地。田不同意，那个干部就对田大打出手。田动弹不得，够到放在床边的拐杖，开始还击。我与她正在外面赶集，知道消息后赶回去。一切已经结束。田在破败狼狈的屋子里，对着空气叹气，眼中有水光闪烁，却始终未流下一滴。那日，他终于答应，在我们俩的搀扶下，围绕着不远处废弃的窑洞锻炼。


      她哥死后三年，田已经能够自己走路，只不过，一条腿永远是直的。他成了瘸子。更严重的是，他的脾气也变了。对她颐气指使，好像她亏欠了自己似的。我看不惯，时常替她说话，与田的关系空前的紧张。直到赔偿款下来。找的是她舅舅的战友。在此之前，她们家所有人，都劝她离开田。她问我，要不要离开。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昂贵的医药费、田的坏脾气、无休止的治疗，折磨得她身心俱疲，脸上生了大片的癍。这三年，她没有过正常的日子。都是在医院和借钱中辗转。


     我说，在一起吧。这是你的命。扔下了，你的良心会不安的。其实，哪里有命运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你人生岔路口的某种选择而已。而且，我当时已经看到，她眼里明晰如刻的答案。不忍心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再割她一刀。毕竟，田受伤，是因她而起，是因她哥而起。也或许因为这，此后经年，我一直感觉田是在作，是记恨她的。她，以及她的一家，让他失去了一条健康的腿。让他一辈子成了瘸子。

晏晏

       赔偿款下来后，田的身边又恢复了先前呼朋唤友的日子。那些消失许久，或者说避之不及的朋友都回来了。那一大笔赔偿款，在造了一所大房子之后还有不少剩余。她跟我也进了同一家工厂，一同上班一同下班，日子平静又简单。她还是改变不了，喜欢撩拨漂亮年轻的男子，而我，在被误裁后远走他乡。车子还未驶离家乡，就接到她的电话：你不要我了？你那么忍心狠心？不要我了。我挂断电话。人生啊，总有分离和出走。我不是她，年少时家庭的禁锢像个魔咒，会陪伴我一生。一旦有拘束，便会有挣脱。


      一个月后，她打来电话：正在召回裁掉的人，你回不回来？我坐在异地他乡的街边公园里，看着拥挤的人群，无声地摇头。那个我曾辛苦争取来的位置，已经不再吸引我。而她，在那里一直做到现在。现在，那间工厂早就被外资收购。福利、待遇和工资，相当不错了。


      她的具体蜕变是在拆迁之后。或者说，只不过是展露真实而已。我们渐渐变得无法交流，她认定的世界，是笑贫不笑娼的。我的迂腐与执着，在她眼里看起来不值一提。少年时的默契与欢好，青年时的融洽与和谐，在人到中年后变得无法调和。我们小时候所受到的家庭教育与成长过程中的自我体会历练，竟形成俩种截然相反的思想。她对物质和享乐越来越上瘾，获取的手段也有些偏激。而我，宁愿安于一隅，尊重内心。


      有一日，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她忽然对我说，我鞋带开了，你给我系一下。我愣了，以为她在开玩笑。我确实给她系过鞋带，在她怀孕的时候。她弯不下腰，但仍在努力。我蹲下去，很耐心细致地给她系好。期间，她很不习惯。她看我不动弹，便说，我鞋带开了，都是宋给我系的。宋是她最新的几个男友之一。舍得花钱，很宠她。我说，我不是宋，你看清楚些。她说，我知道。一脸理所当然。


     我与她，此时已到中年。人过四十天过午，而她的嗲，却正在盛年。对我说话，也时常如此。会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半天消不下去。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起那个站在奶奶家门前的小女孩。是否，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暗示了今日的萧瑟？


      与你不见，已是三年又半载了。

晏晏

四手 发表于 2022-8-10 12:01
又见晏晏好字

那日阴雨连绵，听着音乐，有些感想。

晏晏

四手 发表于 2022-8-10 12:48
晏晏写青春，残酷和真情交织，让人百感交集，很动人

痛苦与挣扎中，也有那种张扬而跋扈的快乐。现在想想，很庆幸。

晏晏

新月如眉 发表于 2022-8-14 23:25
我鞋带开了有时会让老公帮我系~这不属于你吐槽的范围吧~

这不属于吐槽。你那属于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跟这个不是一个概念。